“贼子休逃!”士兵的头头从怀中掏出几个黄色的小包,朝在他面前飞奔的人儿前头的几个老百姓扔去。
“嘎——这是什么啊!”
黄色的小包叭吱一声砸到了杜予曦前面的几个行人的后脑勺上,然后噗的一声喷出白色的气体,直袭杜予曦的面门。
“咳咳——”被呛得咳嗽,杜予曦的眼睛也睁不开了,只好站在原地咳嗽起来。
在杜予曦身后追赶的几个士兵赶上前来,抓住了杜予曦的手,喝道“走!”
“噗——老子怎么那么倒霉……咳咳……”
蒹葭(6)
“哥哥,真的不管蒹葭哥哥了嘛?”双喜看完了前方的一场戏,抬头问着一脸恬静的雪茄。
“蒹葭的轻功极好,若是在没有失去武功的情况下,想逃跑也不难。而且,看那些士兵的下手,一点也不狠辣,像是要活捉蒹葭而且不能让蒹葭受伤。”雪茄侧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如此看来,蒹葭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不过,为了他的安全起见,咱还是跟上去瞧瞧吧。他的身家还在我们手里呢,要是他逃出来了没钱用,肯定会找我们算账的啦!”
“呼呼——”双喜啪沙一声,把手上的几根未吃完的冰糖葫芦扔在地上,然后用双手搭着雪茄瘦弱的肩膀,笑呵呵地道,“和哥哥去看戏咯——”
“哎呀,等一下。”雪茄向前走两步,拾起地上掉落的木板,“哎呀呀,蒹葭可真大意啊,自己的妻子的牌位都给掉了。”
……
“碰——”
像扔垃圾一样被人扔到地上,软软的脸蛋撞上了铺着毛毯的地面,杜予曦闷哼一声,接着是一脸的呲牙咧嘴的模样。
一个人轻轻地走到像虫子一样匍匐在地上的杜予曦面前,停下。然后弯下腰,伸出一根蜜色的指挑起杜予曦的下巴。
“呵……可怜的小猫,一脸的脏兮兮呢。”
被挑起下巴被迫抬起头来的杜予曦一脸的茫然,脸上像是涂抹着许多白色的不明物体,原本好好的一个俊俏公子哥被整的狼狈不已。
松手,转身坐回软榻上,大声道“来人。跟朕端上一盘热水!”
“是。”门外答应了一声,接着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渐渐地变小,消失。
“杜予曦,你可知道你家人,在何方?”坐在软榻上的人问道。
啥?匍匐在地上,手脚俱都被绑着的杜予曦抬起头,努力要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发话的人。
“朕问话呢,你怎么不回答!”软榻上的沈渹汵黑着脸大声喝道,“不用瞧了,朕是沈渹汵!”
“啥啥啥……沈渹汵?谁呀?”
蒹葭(7)
“少给我装!”沈渹汵怒极,随手拿起在软榻上摆着的四方桌上的一个茶杯扔过去。
“啪砰——”
幸好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凉却,砸到杜予曦头上的时候,杜予曦哎哟了一声便趴在了地上,呼呼地吸着冷气。
杜予曦实际上也没装着不认识沈渹汵,杜梓潼给他下的催眠暗示还没解完呢不是?自然,他暂时是记不得沈渹汵这一号人物了。
看着杜予曦痛苦的模样,沈渹汵暗下思索着,自己刚才扔出去的时候力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会不会砸伤了?流血了?要是不小心破相了怎么办?
杜予曦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半抬起头俯视着坐在上面的人“你到底是谁呀?莫名其妙的,你找我家人干嘛啊?!”他自己被抓来这里还莫名其妙的呢!
“真不认识朕了……?”沈渹汵低下头摸着下巴思索着,之前也是,那个叫玉岚的问过杜予曦看到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头痛?看来杜予曦身上还真的是有猫腻呢……
“皇上,热水来了……”站在门外的人伸手轻轻叩了下木板,大声喊道。
“进来。”略一皱眉,沈渹汵下令让门外之人走进来,伸出手指了指杜予曦,“把水放到那人身边,马上离开。”
“是。”走进来一个像是太监之类的人,端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水盘走了进来,然后把水盘放到杜予曦身边,弯了弯腰,转身走了出去。
“把脸洗干净。”沈渹汵命令着。
“哎咧?”洗脸?杜予曦摸了摸脸,才恍然大悟,要不是那几个人砸了那几包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粉末,自己会被抓住?可恶!
杜予曦瞪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人,在被那高高在上的人反瞪了一眼之后才悻悻然地转过身去,面对着木盘,挣扎着要把头垂下去。
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头放到木盘里,杜予曦抬头,对着沈渹汵谄媚一笑“那个,能不能先帮我解开绳子?还有,能不能把我的牌位拿给我?”
蒹葭(8)
“解开绳子,倒是没问题……不过,牌位嘛,”沈渹汵皱眉,“你说的是什么牌位?”
杜予曦盘坐在地上,垂下脑袋看了看自己的怀里——空空如也,抬头哭丧着脸“我的牌位了啦!你们好可恶!怎么可以拿了别人的牌位啊!”
“少给朕胡扯!你还没死呢,哪里来的牌位?!”
“哎哟,不是我的牌位啦!是我娘子菡萏的牌位啦!”杜予曦急哭了,瞪大了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变得水蒙蒙的,豆子般大小的泪珠不住地从眼眶里掉落。
“啪——”
心情没由来的变得不爽,沈渹汵把软榻上摆着的四方小桌给翻了下去“菡萏什么时候是你娘子了?没朕的允许,她是不会嫁人的!何况,是嫁给你!”他的语气中夹着前所未有的惊讶和不可抑止的怒气。
菡萏的死,他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菡萏在他未允许的情况下,嫁了人!
“还我的牌位!菡萏!菡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