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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无期柳下乌 第5节

作者:咬一缺 字数:19861 更新:2021-12-31 23:42:50

    直到两个侍卫擒住他的胳膊,他才如梦初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空洞无神,“哥哥,你怎么不杀了我。”

    “你骗了我,我怎么能轻易就让你死”

    “我做了那多事你不记得,为什么偏偏就记住这一件事”段厘眼底犹如一潭死水,“你其实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是么”

    “你哪来的自信我会喜欢上你”段遥横眉冷对。

    “是啊,我是没那个自信。我也是刚刚相信。”刚刚相信哥哥心里也是有我的,尽管不太重要,那也是有的。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欢喜。看来我最大的才能,不是文武之才,不是处世之德,而是一厢情愿。

    几颗透骨钉钉进了段厘的穴位,段厘吐出一大口鲜血,灵力也瞬间从身体流失。段厘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了,也好。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看见这个人世了。也好。

    段遥执政两年有余,风调雨顺,惠济天下,成为了一名人人称道的好皇帝。段遥靠在椅背上身心疲惫,他是整个国家最强大的人,他该开心才对。

    “皇上,厘殿下段厘正在罪劳司浣衣房,您要现在去看看吗”明涯犹豫着开口。

    段遥闭着眼睛,半晌才道,“嗯。”

    罪劳司是专门监管罪奴的机构,里面所有人都是缘罪为奴,其中不乏不明事理穷凶极恶之人。这里待遇极差而又过于辛苦,弱者还会饱受众人的欺负,不少人来了没多久,就自杀了。段厘能在这种地方活了两年多,让很多人都着实吃惊了一下。

    段遥和明涯掩人耳目地来到浣衣房找到段厘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住了。

    只见两个丑陋的男人正在凶狠地侵犯着段厘,段厘身上交错着深浅不一的痕迹,他静静地望着天空,没有反抗。男人结束后,临走时还不忘踢段厘几脚,边踢边骂道,“荡货”。另一个男子连忙阻止,“行了行了,看在他这些年将大伙侍候的很舒服的份上,你就少踢几脚吧,踢坏了还怎么玩。”男人闻此果然停下了动作,他在段厘腰上狠狠地抓了一把,淫笑着离去。

    段遥站在树后,一步都无法迈出,他感觉胸口闷痛难受,攥紧的手关节都开始泛疼。自己现在想做什么,他不知道。

    段厘衣衫大敞两眼无神,不哭不闹,就那么呆了片刻,然后艰难地坐起身穿着衣服。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好像是悠闲,又好像是木偶。衣服穿好后,他便开始在地上细细地摸索,胡乱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馒头,那是刚刚被两个男人撞丢的晚餐。馒头上面粘满了尘土,段厘将它使劲地在衣服上蹭了蹭,又一瘸一拐地走向火炉,把它馒头小心翼翼地靠近火炉烤了一下,才开始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咬了起来。

    段遥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段厘面前。不知为何,来之前明明有好多话要质问他,现在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段厘感受到了来人,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习惯性地抬头问,“请问,什么事”

    段遥没有答话。他疑惑地看着段厘的眼睛,突然觉得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失明了么

    没有听到回答,段厘补充道,“脏衣服放到盆里就好,我马上就去洗。”

    仍是静默。段厘想了想,随即了然,“是做这个吧”,段厘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边脱边嘟囔着,“我自己脱,你们别再撕坏我的衣服了,掌事说衣服再破就不给我穿衣服了。”

    段遥立即按住他动作的手,满眼浓重的苦涩与心疼,可惜段厘看不到。

    段厘顿了一下,半晌之后,他缓缓地转过头,小心翼翼地唤了句,“哥哥”曾经灵动清澈的眼睛里现在尽是死灰一般,浮散无神。突然,段厘身子一颤,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即跪在地上行礼,“吾皇万岁。”

    段遥看着地上那一小团身影,良久后闭上了眼睛,轻声叹道,“平身。”

    静默在两人之间流转。

    段遥看着那空洞的眼睛,忍不住问,“你眼睛怎么回事”

    “我奴才也不清楚,可能是伤了穴位。”

    “那腿呢”

    “一开始来我太笨了,什么都不会,就常常被教训。”段厘笑笑,“现在好了,很多活我都学会了,什么都能干。掌事也对我也挺好的。”

    若不是刚才看到了那些种种,段遥也许会相信他的笑容,那种无论经历了什么他都挂在脸上的笑容。见多了太多的哭泣都无动于衷的段遥,没想到却会为一个人的笑而心疼不已。

    、第十九章 期限

    段遥靠过去,想把他揉在怀里,而段厘感受到逐渐接近的气息却开始浑身颤抖,无法抑制,他慌乱地说,“我、我还有些衣服要洗,我先退下了。”

    说罢端起木盆,拖着身体一瘸一拐地离开,因为走得有些太急,好几次险些摔倒。

    走到了一处拐角,段厘再支撑不住,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这么狼狈的样子,都被哥哥看见了。段厘伸手抹了一下脸,发现满手的泪水。他感受不到自己在哭,也许是眼睛漏了水吧。

    “段厘你怎么在这坐着还不快去洗衣服,找打是不是”一声怒吼传来。

    “我、我马上去。”段厘来不及擦干眼泪,端着一大盆衣服匆匆离去。

    段遥望着地上那大半个馒头,站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段遥又来了。段厘正在大力敲击着衣服,感受到轻缓的脚步由远及近,他没有理睬,擦了把汗,继续忙着。

    段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段厘洗完了,抱着盆准备要走,段遥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段厘的衣袖。

    段厘眼睛一眨不眨,“哥哥,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块玉么”

    “嗯。”段遥深情地说,“白发同骸。”

    “不是这个。”段厘笑,“钥匙在玉里。”

    “你”

    “哥哥昨天就是来和我要祭天台的钥匙吧。其实昨天就该告诉你的,我只是贪心了一下,想着哥哥能再来看我一次就好。对不起啊,今天才说。”段厘满足地笑笑,转身离开,留下段遥吃惊不已。

    祭天台是圣霖国最神圣的地方,只有两个主要的用途。一是皇位交替,二是新皇继位的第三年。新皇继位第三年时必须洒血祭天,拜行大礼,代表着向老天爷汇报这三年的政绩,以征得上天满意。这样上天才可保佑国家以后风调雨顺,百姓多福。所以,这场仪式至关重要,不可出纰漏。祭天台的钥匙历代都有皇上本人亲自保管,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如同兵符一般。

    段厘竟然在继位前一天把祭天台的钥匙给了我他有什么阴谋还是他早就知道我要篡位好像有一个真相呼之欲出,段遥却理不出头绪。

    但他无暇多想,他现在想做的,只是让段厘脱离这种苦日子。段遥追上前去,一把抱起段厘,匆忙来到了御医房。

    老神医仔细检查了一番,“厘殿下身体虚弱积劳成疾,需要多休养多补补。至于他的眼睛和腿恕老臣无能,无法医治。”

    段遥温柔地摸着段厘的头,语气柔和,“好好在这里休养,知道吗。”

    段厘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段遥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临走时还不放心,“段厘,就有劳神医了。”

    段遥一走,老神医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小野豹见到心上人就变成小花猫了。”

    老神医是可清楚地记得当年这段厘差点没拆了自己的御医房,最后终于逼着自己答应了他的一堆条件。

    段厘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过了一会儿老神医还以为他睡着了,段厘突然露出头来问,“对了,哥哥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好,发作地不是那么频繁了,这还多亏了厘殿下。”老神医严肃起来。

    “哪有,都是神医你的药管用。”

    老神医捋着胡须,没说什么。当年段厘找他就是为了段遥的病。输血也不是个长期的办法,老神医苦苦研究了多年,却也没有个确切的良方。那时候段厘问,能不能把自己的血做成药。老神医按照这个想法,把段厘的血当做药引,这两年多一直在尝试,药的疗效也越来越好,相信很快就能成功地研制出最有效的灵药了。这件事一直在瞒着段遥。

    “还需多久”

    “大概三个月吧。”三个月后段遥便不再无药可医。

    “太好了。”段厘开心不已。

    三个月后,段厘便可解脱了。这些年再痛苦再屈辱想过再多的自杀方法,段厘都不曾真的去死。只因为心里有那样一个惦念,惦念哥哥的病。犹如牵扯着木偶的线,线断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也许五行三界所有的生灵都想长生,除了他段厘。段厘想想,自己这一生虽然很失败,但却没有遗憾。对于母亲,我日夜陪伴她到最后一刻,对于父皇,我拼命读书修习得到他的认可,对于我自己,有生之年能遇到一个真心爱人并为他付出一切。只要再过三个月,最后一件事为他做完,我也就能安心地离开了。我的一生虽短,却无憾无悔。

    这些天段厘突然过起了舒服的日子还有些不适应,总是惦记着干些活。

    段遥来到门外的时候,段厘正在那边捣药边和老神医聊天。

    “厘殿下你快放下吧,皇上今天会来,被他看见你在干活,他可会砍了老臣啊。”

    “哥哥要来”段厘诧异,忙用袖子使劲蹭了蹭脸,“神医,你快看我脸色好么脸上有没有脏东西”

    老神医一抬头,便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站在门外的皇上,吓得忘了答话。

    蹭着小脸的手突然又颓然地放下了,段厘懊恼,“算了,怎么样都丑死了。”段厘自顾自地说着,“这两年我每天都在幻想,说不定哪天哥哥会来看我呢说不定哪天哥哥会再对我温柔呢你看,都成真了吧。这样看来,说不定哪天哥哥会真心喜欢上我呢”段厘嘻嘻地笑起来,感觉到老神医没有回应,段厘撅起嘴气鼓鼓,“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好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不许我想一下了。不帮你了”段厘扔下药杵,起身就要走,咣当一下,撞到一个人。

    段厘的额头正好撞到段遥的鼻子,段遥忍着剧痛,把人摁在怀里。

    “疼疼么”段厘担忧地问。

    “疼”,段遥闷声道,“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任凭、任凭哥哥发落。”

    “好。”段遥认真,“那罚你这辈子都陪着我吧。”

    “嗯”

    “厘儿,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段厘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哥哥怎么了,我已经没什么再给你了呀”

    段遥听闻,心如刀割。从小到大,他对段厘,只是索取和伤害,以至于如今真的想无所求地爱他时,他已经不在再信了。

    段厘莫名其妙,只能抬头求助,“明涯,皇上怎么了”

    明涯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段厘看不见,于是咬了咬牙,试着开口,“皇上一直很想你。”

    段厘愣住了。

    “厘儿,好不好”段遥可怜兮兮。

    “不,不行,”段厘慌忙地推开他,“我已经”我已经毁了,你还来干什么呢太迟了,我这幅狼狈的样子太迟了。段厘挣脱他,摸索着离开。

    段遥没有阻拦他。他默默地下定决心,要让他的厘儿回到自己身边,再也不分开。

    转眼间三个月已过,段遥每天忙完政事便来陪着段厘,有时讲一些琐事,有时默默无言。虽然段厘迟迟不予回应,但段遥觉得,这是几年来最安心最快乐的时光。

    这天,段遥还在批着奏折,突然被扑通一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段厘正坐在地上抱着腿。看来是进来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厘儿”段遥忙跑过去,“痛不痛有没有摔坏”

    “没事没事。”段厘笑着,“是我求明涯放我进来的,你别怪他。”

    段遥抱怨,“你倒是惦念明涯比惦念我还多。”

    “那当然。他照顾了我十多年,可比你更像我哥哥。”

    “我”段遥哑口无言。他愧疚,更恨自己。

    “怎么了我开玩笑呢哥,你别生气。”

    “怎么会生你气。”段遥抱起他,“找我什么事啊小东西。”

    “没事,就来看看哥哥,你忙你的,我看我听着就行。”

    段厘坐在段遥身边,听着翻阅纸张的声音,

    “困了没”

    “没”,段厘笑着,伸出胳膊,“哥哥,抱抱。”

    段遥又惊又喜。厘儿好久没和自己亲近过了,段遥求之不得。把段厘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一刹那,段遥差点喜极而泣。

    片刻之后,段厘蹭了蹭,“哥哥,你先忙,我回去休息了。”

    “好,晚上再去陪你。”

    段厘慢悠悠地往回走,脚步有些不稳。治病的药已经研制成功,也就是说,段厘身上的线,断了。就用最后一个拥抱,结束这十五年的痴恋吧。

    段厘在老神医那偷了点药,熟悉了几个月,哪种有毒性段厘早就掌握了。胡乱地挑着毒性大的药吃了个遍,段厘大着肚子,慢慢地挪到床上。这下毒不死也撑死了。

    渐渐地药效发作,呼吸开始不顺,腹部绞痛,浑身发冷,汗湿了锦被。

    段遥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七窍流血。段遥心里揪痛,那种即将失去的感觉让他几近疯狂。老神医连忙地解毒,服下药之后,段厘青紫色的脸色开始好转,却迟迟没有转醒,情况危急。

    、第二十章 重圆

    “神医,还是没有办法么”段遥焦虑不已。

    “只怕是厘殿下早已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就算是解了毒,本人不想活凭谁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厘殿下是为了给皇上的药做药引才坚持活到现在。不然,不然”不然谁能忍受得了日日苦难夜夜噩梦呢

    段遥突然明白了。明白了段厘磨难后的笑,明白了段厘这段时日的疏远,明白老神医告知自己有药可医时眼里的喜悦与苦涩,明白了今日段厘的最后一个拥抱。为何在我刚刚明白你有多重要的时候,你要离开我呢

    “厘儿,你不许死,我不准你死”段遥不顾旁人的阻止,大力摇晃着段厘的身体,“你醒过来啊”

    段厘一阵眩晕,睁开眼睛,他看不见段遥满眼血丝失态的样子。

    “厘儿,你答应我,你不许死。”见段厘没有反应,段遥拿过刀抵在自己的颈间,坚定地说,“你要是敢死我就在颈间刺下去。我没跟你说笑,不然你就试试。”刀尖划进皮肤,流出鲜红的血珠,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段厘盛怒不已,“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却为什么偏偏选择一种让我最痛苦的方式来气我呢你要是真想我开心,就把刀放下给我好好当这个皇帝不要让我为曾经拼了命才做到的事感到后悔,这是对我的侮辱”

    段遥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对,我就是倚仗着你在乎我。我不逼你,反正你死我就死,你决定吧。”

    “真是的,烦死了,烦死了”,段厘快疯了,“为什么一个个都抓住我的弱点不放呢。活不得死不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幸福。”

    “不是已经被你亲手毁了么。”

    “这世上有一千种一万种被毁了就再也修补不了的东西,唯独幸福。只要我尽力,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忘不掉的痛苦,也没有过不去的心坎。我欠你十五年的幸福,我会还给你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直到我们白发苍苍,行将就木,我也会抱着你,告诉你来世我在哪等你。”

    段厘仰望着房梁,目光涣散,没有说话。一直以来不是他好骗,而是他选择去相信。如今,他不是对段遥死心,他是对自己死心了。如果哥哥这次是真心的,我配得上么

    “我知道我已经再不能令你相信了。最后这一次,请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自己有多好,有多值得被爱。”段遥紧紧抓着段厘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止也止不住。

    段厘感受的眼泪,吓了一跳。从来没见哥哥哭过,连他母亲死在他的面前,他都没哭。这一次,所有的伤心苦楚愧疚悔恨心疼珍视全都融合在一起,化作了泪水。

    段厘笑了起来,“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丢人不丢人”,说罢伸手去摸段遥的脸,“好了,我答应你,我不离开你。”

    那一天,段遥伏在段厘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终于苦尽甘来,段厘被接到了皇帝寝宫,每天像宝贝一样被捧在手心里。

    “厘儿我给你梳头。”

    “厘儿我给你更衣。”

    “厘儿你想吃什么我去找。”

    “厘儿我要封你为后。”

    “行了行了,太肉麻了我不习惯。皇上,您饶了小的吧”段厘苦恼不已,这苦恼的背后,是幸福甜蜜。

    只是段遥子自从老神医那得知一些隐情之后,总觉得段厘还有事瞒着自己。

    “明涯,厘儿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臣不知。”

    “明涯,你陪着我十七年了,我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有感情的,你不能骗我。”

    明涯苦着脸,“臣不能说。”

    “我不逼你。明涯,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有。”

    段遥想了想,这人,只能是老皇上了。对于当年突然被废之事,段遥至今还未明白。

    老皇上在庭院修剪着花草,悠闲自得。见段遥来了,也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父皇。”

    “你来的比我预想的晚了近三年。还以为当年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后你就会来问个清楚,没想到你那性子,不屑这么做。”

    “别人不给就算了,想要的,还是要靠自己得到。”

    “哈哈,好一个靠自己,好一个狂男儿你可知,你的狂妄,让段厘受了这么多苦。”

    “到底怎么回事”

    “我早就想全部告诉你了。”

    段遥得知事情的真相后,震惊到不能动弹。好像以往活过的岁月全部被打碎了,所有的坚持全部坍塌了,好像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除了自己不知别人都看在眼里的笑话。这些年恨这个恨那个,原谅这个原谅那个,但其实,最可恶的,是自己。

    老皇上叹道,“这几年我也想通了,上天注定那皇位是你的。因为就算你不反,段厘也打算让给你了。我不怪你。”

    段遥离开的时候,脚步虚浮,浑浑噩噩,心里有千百种情绪无法宣泄。到头来,不管是明涯,父皇,还是老神医,都比自己了解段厘。我曾说过,只有强大的人才可以去爱。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一个人的强大和他的权势地位没有关系。段厘才是真正强大的那个人,在感情上在人生上,我都是弱者,都是一直被段厘默默保护的那个。

    段遥一回到寝宫,便紧紧抱着段厘,什么都没说。段厘感觉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多问,回抱着段遥,两人相拥而眠。

    “哥哥,起床了。”

    “不要”,段遥不舍地蹭着,“一刻都不想离开你。”

    “快起来,还有早朝呢”段厘说着就去捏他的鼻子。

    段遥突然起身把段厘拥在怀里,声音温柔又心疼,“以后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

    “你你都知道了”

    “嗯。”

    段厘低下头,两只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对不起。”

    段遥握住他的手,“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厘儿,以后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好。”段厘笑着,两手紧握,五指交缠。

    不久之后,就到了阵势盛大的朝圣大会,除了本国的各大官员,所以有附属的小国和一些协议友国都会来参加盛会。

    “我不去,这么大的场面我去干什么呀。”段厘揪着换上的华袍,极其不情愿。

    “有你陪着我,我才安心,乖乖地”,段遥奸笑,“你不走我可抱着你去啦。”

    段厘拗不过他,只得跟坐在段遥旁边,默默地吃着段遥为他夹得菜。

    酒过三巡,段遥突然起身有事要宣布,“各位,本皇今日决定,封段厘为圣霖国的皇后。相信众爱卿不会有异议。”

    段厘惊掉了手中的筷子,急忙小声说,“哥哥,这不可”

    段遥笑眯着眼睛,高声说道,“你这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本皇”

    “不是,我”,事到如今根本没法拒绝,想必这是哥哥是预谋已久了段厘无奈地笑,“臣荣幸。”

    “哈哈,那好,今日以后,你就是本皇的皇后了。”段遥的手在桌下握住了段厘,“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

    众臣皆是愣了一下,然后纷纷起身祝贺。

    段遥很久没这么真正得开心过了,笑着接受众臣的敬酒与贺词,幸福与欢喜溢于言表。

    突然,段厘听到身侧不远处那人衣袖里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虽然很细微,别人看不到但是段厘感受得到。一种不好的预感,段厘连忙起身挡在段遥身前。与此同时,那人突然出手偷袭,露出匕首,狠戾地刺向段遥。危急时刻,明涯迅速地做出反击,打掉匕首,将其当场制服。是一名西域的死士,看来是西域不想再与圣霖交好,竟然派出刺客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着实把段遥吓坏了,“厘儿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万一有事我可怎么办”

    段厘笑着答应,“不会有下次啦”

    宴会继续进行,段厘说有些累了,便提前回了寝宫。

    每走一步都有些虚浮,段厘隐隐觉得胸口发疼,那匕首下面,藏着三根银针。现在针入了身体,开始随着血液游走。

    “这是一种西域奇毒无药可解。”老神医老泪纵横,恨自己无能为力。

    “这样啊”,段厘平静,“神医不必自责,这都是命数吧。对了,我还有多长时间”

    “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化作血水。”

    “嗯,您回去休息吧,我来告诉哥哥就好。”

    “这好吧。”就让两人,最后一别吧。

    段遥回来时,段厘睡得正沉。段遥静坐在床边,仅是看着床上人的睡颜,心里就格外地满足。

    段厘早就听见了声音,只是眼皮太沉,段厘努力了好久,终于睁开眼睛。

    “累了”段遥温柔宠溺。

    “嗯,我先睡了。”

    “那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些事情”,段遥轻轻吻了吻段厘的额头,“我的皇后。”

    段遥一走,段厘就再忍不住,哭出了声。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哥哥刚刚才爱上我,刚刚才封我为后,刚刚才要幸福圆满,我却无福消受。而且,真的放不下哥哥。我一死尚可,他却要痛苦一世。原来这就是生离死别的感觉,怕他孤独伤心,怕他无人可依,怕来生不能相见,怕见了,他却把我忘记。

    身体好痛,段厘皱了皱眉。等哥哥回来,我就已经消失了吧。他会不会四处找我,会不会骂我不乖好想知道啊。

    、第二十一章 消逝

    “怎么了厘儿”

    “你怎么回来了”

    “你别笑我”,段遥不好意思道,“做什么都静不下心,就想回来多陪陪你。”

    段厘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头。

    这可吓坏了段遥,“怎么了厘儿,哪里不舒服”段遥忙探了探段厘的额头,除了有些凉,没有太大异样。他又掀开被子想看看身体,段厘连忙制止,“别”。可是来不及了,段遥掀开被子,被映入双眼的血肉模糊吓得愣住。段厘的双腿几乎都已经化成了血水,只剩下大半个身子,还在继续融解。

    “这这是”段遥红着眼睛,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中了毒,”段厘换上笑脸,“解不了。”

    “好啊”,段遥浑身颤抖,站立不稳,“好啊,段厘你真是厉害啊,你说,要不是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就这么消失了是不是你又瞒着我”段遥歇斯底里,“你死就死你以为我会伤心”

    段遥背对着段厘,拼命忍住眼泪。

    “哥”,段厘有气无力,“你别生气。”

    段遥听着这声呼唤,心都碎了。他平静了下情绪,转过身,笑着坐到床边。

    “没生你气,我是气我自己”,段遥握住他的手,装作可怜兮兮,“刚才不该对你凶,原谅哥哥吧。”

    难得一见哥哥这个样子,段厘破涕为笑。

    段遥也跟着笑,“厘儿,你放心,你走之后我也会好好的,我会多娶几个美人多生几个宝宝,看你生气不生气对了,我会给明涯也找个漂亮姑娘,我看他最近看人家小凝眼睛都直了。”

    段厘微笑地听着,段遥柔声地说着,原来离别的时候,竟然是这么平静。段厘不能哭,他想最后留给哥哥的,是自己最美的样子。段遥也不能哭,他要让厘儿感受到的,是他的温柔,是他的振作,是他没事,他会过得很好。

    下半身几乎都化尽了,段厘疼得脸色苍白,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动了动眼睛,声音虚弱,“哥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啊”,段遥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恩从前,深海里有一只大鱼,别的鱼都怕它,它没有朋友,每天很孤独。有一天,大鱼去浅海游玩,遇见了一条小鱼。”

    “大鱼是哥哥小鱼是我。”段厘笑着打断道。

    “嗯对啊,小鱼就和厘儿一样善良可爱。小鱼不怕大鱼表面的凶狠,不讨厌大鱼为了保护自己而长得一身坚硬冰冷的鳞片,而是每天都关怀它,温暖它,就算大鱼惹它生气,又不会哄它,小鱼也一心一意不离不弃。他们聊天,吵架,陪伴,最后相爱。”

    段厘听着美好的故事,静静闭上眼睛,安详地睡去,一脸甜蜜。

    段遥望着失去气息的段厘,喉咙梗的生疼,他忍住眼泪,声音颤抖,继续把这个故事讲完。

    “可是大鱼无法长时间留在浅海,它身上的鳞片开始掉落,所以,它忍痛告别了小鱼。分离的时候,小鱼没有怪它,而是笑着目送它离去。大鱼回到了深海,它每天都思念着小鱼,却不敢回去。直到几年后,大鱼在四处闲逛的时候,发现一架鱼骨。大鱼认得,那是它的小鱼。小鱼想游到深海,却因为水温越来越冷而冻死在这里,鱼骨都还保持着向下游的姿势。自此以后,大鱼终日守着小鱼的尸骨,再没有离开。”

    故事结束了,段厘也消失了,只剩下一摊血水,在段遥眼前逐渐干涸,就像从未存在过。

    段遥静静地坐在那儿,沉沉地陷入回忆,一整晚又哭又笑,不知疲倦。第二天清早,段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用膳、上朝、休息。只是这些举止里,再不带情绪。他必须好好活,这是厘儿最大的愿望。

    无论再忙,段遥每天都会画一副画。这一画,就画到了白发苍苍。画中的那人,安静清澈,气质脱俗,顺长的黑丝带着墨绿色的光泽,却没有面容。他终于明白当年为什么段厘画得每张都是自己的背影。一张你刻到心里的容颜,怎么画,都觉得失了真,都觉得不及本人的万分之一美好。

    白发同骸,共度此生。

    段遥临死前突然想起那年厘儿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犹记得当时,他没有答应,也没说不可以。

    厘儿,来生我会记得你,找到你,守护你。到那时,我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第二世,就这样结束了。

    眼泪流了满脸,角宿竟浑然不知。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角宿心口正难受,突然被人从身后温柔地环住,金癸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星君哭鼻子的样子好可爱啊”。

    角宿给了金癸一记眼刀,金癸却装作没看见,整个身子都压在角宿的身上,赖皮一眼样贴在人家后背蹭啊蹭,“让我来安慰星君受伤的小心灵吧”

    角宿紧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回身一把推开身后不安分的金癸。没想到即使掌握了力道,金癸还是踉跄后退了几步也没稳住,摔坐在地上。

    金癸似是吃了痛,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里淡淡笑意,一边抱怨着“星君好冷漠”,一边慢慢站起身,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角宿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想和金癸说些什么,却发现金癸静静地瘫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

    “有些累,没什么。”金癸没有抬头,声音疲惫。

    金癸沉沉地睡了一觉,很久没有这么安心了,没有噩梦,没有阴冷。金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楚时吓了一跳,角宿正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

    “诶星君怎么还没走还是我睡过头了,已经第二天了”金癸抓了抓头发,疑惑不已。

    角宿尴尬地扭过头,“没,你刚只睡了一会儿。”他不会说是因为临走时看见熟睡的金癸满脸泪水感觉不放心所以留了下来。

    “哦”,金癸调笑道,“我说怎么睡得这么安稳,原来是因为有星君陪伴啊,以后要是星君能每天都陪我睡觉就好了呢”

    “殿下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好像对角宿的呵斥早有预料,金癸微笑着闭上了嘴。

    金癸突然闭嘴后,角宿微微觉得有些尴尬,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金癸无奈地笑道,“怎么了”

    角宿犹豫着开口,“想问你些事。”

    “星君都开了尊口,小仙一定有问必答。”

    “殿下”自从认识了金癸后,角宿觉得自己变得又笨又蠢又易怒。

    “行行,不闹了不闹了,你问吧。”金癸正经起来。

    “那个你怎么断定他们不会有好结果”

    “嗯举例说,假如我喜欢星君,每天听着你的骂看着你喝茶就满足了。”金癸意味深长地笑,“如果会为彼此带来苦难,何必要在一起。”

    这句话听得角宿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这个表面上玩世不恭嚣张跋扈的天界“魔王”能说出这种话。而这其中的深意,又有几人能看透。

    “星君还有要问的么”

    角宿想了想,“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哦”金癸挑眉,“星君看起来不像是会关心别人心事的人。”

    “没人关心,我就随便问问,不说就算了。”角宿起身就要走,被金癸一把拉住。金癸盯着角宿没有说话,僵持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你这样子,明明是一点也不想听嘛。

    谁知角宿没有离开,又坐了下来。

    “怎么又不走了”

    “因为你一副很想说的样子啊。”角宿笑眯着眼睛故作无辜地说道。

    “我”,金癸一时哑口无言,想了想怒道,“我是很想说,想说的还很多呢”金癸开始越说越气愤,“我每天这么辛苦,勤勤恳恳不分昼夜一天都不能偷懒,我能不郁闷么你知道挂在天上小心谨慎准时准刻地走一天有多累么你知道不论何时何地都要拼命控制自己能够毁灭一切的力量的那种痛苦么你知道我表面火热燃烧温暖万物但其实我的心里也需要温暖么更可恶的是你们你们知道我多少你们只知道当年我们兄弟十人闯下的祸所有人都是,你们不知道我的努力不知道我的悔过不知道我拼命的在弥补,你们只知道我犯过错误我不要求人们去对着阳光感恩我,但起码不要那么理所当然,起码不要现在提起后羿射日还觉得大快人心凭什么那也是九条生命我们摧毁过的伤害过的这千百年来我都已经还清了我不欠任何人”

    “还有么”

    “有,当然有后羿杀了我九个哥哥之后竟然被封为了天将还被后世传颂他篡位昏庸勾结妇女,这些事人们怎么不记得想到这些我就愤怒不已。”

    角宿似是被撼动,心里也隐隐不是滋味,“抱歉,我今天听了你说的这些,才知道理解你。仙家如此,何况凡人。”

    金癸静默了片刻,低声叹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一天不出现人间会变得什么样呢他们是不是就会知道我的好”

    “不,他们会骂你,后人会记住你的又一个错误。”

    “那我就更要试试了”,金癸咬牙切齿,“最好又来个为民除害的后羿把我杀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

    “你以为我怕死”

    “也许是小时候不懂事,也许是当年另有隐情,反正我知道现在的你,不会伤害无辜。”

    金癸震惊地望着角宿,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最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道,“谢谢星君听我这一顿发泄了,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最好。”

    角宿听闻感觉浑身不自在,忙红着脸告辞。其实他心里觉得,金癸说的这些都不是他痛苦的真正原因,尽管他说得很气愤,却不再怨恨。

    角宿走后,金癸躺在床上,许是咆哮了一阵有点累,不多时他又睡了过去。那个熟悉得梦里,他年少无忧,懒洋洋地挂在树梢,身边有哥哥,有父王,有母后,突然间,又什么都没有了。

    角宿来的时候,金癸正沉陷梦魇里泪流满面。

    “殿下,殿下醒醒。”

    金癸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没全完清明,他抑制不住哭泣,只能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角宿的衣角,说话都语无伦次,“是我让哥哥们一起陪我出去玩的他们把我藏在海里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偏偏留我一个为什么我能活千年万年不得解脱为什么为什么父王要派人杀我们为什么非要我们死”世人都以为当年是尧派后羿射杀九个金乌,但实际上,是天帝本人的命令。

    到头来,逝者安息重生,而活下来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角宿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金癸,没有了嚣张和轻佻,此刻竟脆弱得让人心疼。直到角宿把金癸紧紧抱在怀里,金癸才止住颤抖,无声地哭泣。

    金癸哭了一会儿突然清醒过来,连忙挣扎着从角宿怀里出来,难得的有些惊慌失措。金癸深呼了一口气,立即调整好情绪,换上笑脸,“抱歉啊,做噩梦了。”

    角宿不介意地笑笑,“没关系,正好你把昨天没说完的话都说完了。”

    金癸身体明显的一震,然后微微低下头。第一次在人面前毫无遮掩地坦诚真实的自己,卸掉了伪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而角宿就像故意看笑话似的一脸笑意地盯着金癸,默不作声。可恶

    “哦对了,想来星君来也是有正事的”,金癸终于找到话说,“第三世开始了么”

    “嗯,不过看起来两人挺好的。”

    角宿喝着茶看着悬镜,金癸喝着茶看着角宿,第三世就这么上演了。

    、第二十二章 替身

    茶花开满庭院,洁白温润,旁若无人,仿佛连一阵微风都成了惊扰。不逊雪花清雅韵,恰似娇艳玉芙蓉。将猎俯首抚弄着婉约动人的花瓣,想起它的花语,不免心生怅惘,

    你怎能如此轻视我的爱情。

    怎能如此。

    “没想到陶庄主竟也是个怜花之人。”将猎闻声回过头,正对上叶千凉公子那双温润的眼睛。

    “叶公子今日就要动身”

    “嗯,这几日多谢庄主的盛情款待,只是武林大会即将开始,家父急着召我回去,陶庄主不去参加么”

    “我对此也不是很有兴趣,况且”,将猎笑道,“这盟主之位非叶公子莫属了。”

    叶千凉吓了一跳,连忙谦恭道,“庄主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江湖后辈罢了,哪里能担此重任。”

    将猎想了想,试探着问,“你还会回来么”

    “会。”叶千凉笑笑,衣袂翻飞,容颜明媚,一身微光,宛若星华。他真是像白茶花一样冰姿玉质呢,将猎如是想。

    叶千凉的背影逐渐远去,将猎动了动嘴唇,却未吐出一个字,只是凝望着他那墨绿光泽的长发,失了神。这个人,太纯澈太善良,终究是不容亵渎,不可玷污。

    陶将猎是当朝七王爷,也是武林庇护庄庄主,喜好汇聚各路正义侠士,为其衣食与庇护,尤其是那些被江湖第一邪教万戒教盯上的武林中人。任何高手对这庇护庄都还是有所顾忌的,这里有朝廷势力,更有无数高手门客,所以一旦进了庇护庄,也就可以说是安全无忧了。

    将猎这个人,虽生得剑眉星目俊秀非凡,动也动得静也静得,却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气。说是傲气霸气,还不如说是王者之气,像是初冬的雪染霜的松哀啸的风凌厉的刀百鬼群行的夜。正应了世人对他的评价,

    一身茶花一世白

    一面流光一岸海

    一眉冷月一夜寂

    一眼疏离一生哀

    谁会知道这样一个疏离的人,会默默地喜欢了叶千凉八年。当年大英雄叶千凉公子杀了万戒教老教主被大力追杀只能暂时躲到庇护庄,将猎一见,便误了终身。八年来,舍不得放弃,又不能拥有,只能远远地看着,竭尽所能地守着,午夜梦回时念着,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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