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墨然脸上满是灿然的微笑,伸筷子帮他挟了块炒蛋,一会吃完了还要去看王爷的病呢。
哼。一定是被发现了,不然哪天不是少爷主动粘过来,哪会像今天,躲得跟个兔子似的。白景瑄磨着牙,狠狠地咬鸡蛋。
不然,吃完饭我再帮你揉揉腰?墨然突然贴近了白景瑄的耳朵小声说。
白景瑄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头上冒起了热气。
别想再碰我。话虽这么说,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说这话时微哑嗔怨的声音有多诱人。
墨然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一脸的笑意。
笑什么笑,很得意吗?白景瑄立着眉毛,抬手向墨然嘴里塞了一筷子鸡蛋,你也快点给我吃。
好。墨然应得干脆,低头开始扒饭。白景瑄看着墨然俊美的侧面暗暗咬牙。
总有一天,我要在上面攻回来。
只是这么想着,身体又热了起来。昨夜那些过于淫靡的画面一张张在他眼前展现,记得最后哭着求饶的似乎是自己。
白景瑄的心脏怦怦乱跳着,如果换过来,在下面红着脸发出那些不知羞耻的声音的是墨然,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白景瑄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墨然的脸,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诡笑。
一大早的,二人精神不错啊。随着清爽的招呼声,赵昉一身雪白的纱袍从厅外晃晃悠悠地踱了进来。
侯爷好。墨然放下碗筷,向赵昉点头打招呼。
赵昉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对墨然点了点头,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墨兄昨晚想必睡得很好,我看你眉梢眼角都带着精神气儿,容光焕发啊。
墨然一笑侯爷也一样吧,不知道想通了没有?不过在下看侯爷的性子怕是想通了就行动了吧,不知是否如愿了?
赵昉笑而不答,只是左右看看子若人呢?
子若?什么时候叫人叫得那么亲了?白景瑄看着赵昉打了个冷战。
我家少爷吃饱先出去了。
哦,真可惜。赵昉笑着敲桌子,本来还想享受一下美人分酥而食的情趣,罢了,那我也不吃了。
分酥而食?美人?白景瑄的脸变成了锅底。
墨然有些心疼地看着快被折弯的银筷子你轻点,莫弄疼了手。
看着赵昉晃晃悠悠踱出门的背影,白景瑄一把揪住了墨然的衣服领子怒道他们什么时候成那种关系了?我怎么不知道?
墨然苦笑我们都在一起的,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会知道……不过,这位侯爷下手可真够快的。
快?白景瑄哼了一声,有些哀怨地看着他你也不比他慢。
墨然很无辜地看他我要是快点,早二年就把你压倒了还用等现在?
白景瑄怒极,伸手就去砸墨然的头。
守在门口的丁影摇头晃脑地自语赏心悦目啊,赏心悦目。
另一边的癸影好奇地问丁丁,你说什么呢?
丁影嘿嘿笑了笑,将中指竖在唇前,对他眨了眨眼睛。
十六王爷名叫赵琛,听说年少时极得先皇的喜爱。等他们见到赵琛的时候,自然也就明白为什么十六王爷是那么受宠了。
虽然缠绵病榻已久,面色蜡黄,形销骨立的,但那副深刻的眉眼还是让人眼前一亮。若是再胖些,面色再红润些,再年轻些,简直可以称上天下第一美男了。殷子若回头看了看赵昉,悄悄撇嘴,赵昉看来长得像他娘多一些。
父王今天觉得如何?赵昉走到榻前,取了一个垫子塞在赵琛的背后,扶他坐起来。
赵琛有气无力地点头,看了看站在赵昉身后的几人问他们是谁?
孩儿请来的大夫。赵昉向后招手,请白景瑄过来。
赵琛却是疲惫地摇了摇头,轻声说别费心了,我这病那么多大夫也瞧不好的,就别再折腾人了。
赵昉沉默了片刻说父王说什么丧气话。您春秋正盛,断不可灰心。这几位朋友都是信得过的人,以前那些大夫您都看了,再多看一回又有何妨?
赵琛抬眼看了看白景瑄,垂下眼睛算是默许了。
房中弥散着淡淡的草药香气,病容恹恹的赵琛靠在床上轻轻咳嗽,脸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
白景瑄手搭着脉,凝神静气,半天也没有反应。等在一旁的赵昉、墨然、殷子若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过了许久,白景瑄才将赵琛的手放开,又让他伸出舌头仔细地看了看。
等白景瑄站起身,赵昉立刻趋身上前,神色有些紧张地问我父王怎么样?
白景瑄微蹙着眉尖,沉默不语。
赵琛见状对赵昉说莫问了,都瞧不出什么的。
白景瑄却突然问殷子若少爷,我们刚进来时经过的门前的花圃,那里似乎有种很奇特的香气,不知道您闻到没有?
殷子若想了想,点头道我本没在意,不过你这一说,这香气是有些特别。
赵昉眉头一跳,突然转身出去,不一会,手中拿着一株细弱的小草放在白景瑄面前先生所说,可是此物?
叶子细长如薄刃,顶端如麦穗状抽出几条缀满紫色花苞的花条,淡淡的甜香分不出是草叶本身的香气还是尚未绽放的花苞香气。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花草,却有着如此清雅的香气。
殷子若将赵昉手中的紫草掂起,拿近了细看。
应该是此物了。白景瑄鼻尖动了动,对着赵昉点头。这种草我也只在书上见过,没见过实物,不过外形香气与书上所说的合了九成。
《四海异花录》中有载,西方有异香草名唤那伽,好引蝮蛇食之。看这草的形状和香气,颇有些像它,小白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殷子若将草递给了白景瑄。
白景瑄点了点头道没错。这草从根茎到花果都有异香,便是晒干了,香气也不会消散,不过传闻只出现在西北深山的密林之处,很稀罕。山中的毒蛇最爱这种草,所以西边部族的巫师常用这种草去引蛇抓来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