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小厮,他压根就不是谢家的
且不说谢家下人选拔一贯苛刻,单说一件事,谢家最近十年里压根没有新招进来的小厮
套下的这么明显,谢无渊冷笑,看来自己真的是很久没使坏了,憋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别院是谢无渊自己名下的,置办的时候,谢父谢母都压根不知道,这会儿乍一听这小厮的话,都齐刷刷的盯着谢无渊,心思百转千回,拼了命的想给谢无渊圆回来。
“谢大人,”大统领朝谢承文请示,“这别院里,住的是哪位”
谢父脑子里转了两圈,刚想开口,就被谢无渊打断。
“我养的男人,大统领若是不放心,不如一起去看看。”
谢无渊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见不得人。
众人表情各异。
诧异谢无渊直截了当的说养男人的,诧异谢无渊敢开口应下的,应有具有。
大统领有些犹豫,这答应吧,似乎有点说不大过去,被养着的男人,其实和内眷差不多,不好贸然去打扰;可不去吧,万一皇上问起来,他这个负责搜查的,也说不过去。
大统领一咬牙。
“既然也是谢家名下的,我们又少不得叨扰一番了。”
“你不是说别院的公子找我吗带路吧,”
谢无渊倨傲的朝那小厮扬了扬下巴,背着手,琢磨人肉的二十三种做法。
茶钟站在人群后面,欲言又止,原本想直接说这个小厮不是谢家的人,可转念一想,这小厮既然敢把别院的事儿捅出来,未必没有后招。
再说了,大统领既然是领了圣旨来的,大家明面上不知道谢无渊还有一个别院,打着哈哈也就过去了,可现在有人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大统领今儿是不可能这么轻快的揭过的,不然在皇上面前不好交代。
否认这个小厮是谢家的人,治标不治本,反倒容易让人觉得谢家被戳中痛脚,情急之下出了一个昏招。
如果再厉害点,小厮被否认后直接以死谢罪,回头万一查出来谢无渊确实有个别院,那不管别院里有没有人,谢家就真的是都洗不清了,更何况,三皇子真的就藏在别院呢
或者随便找个别院去晃一圈
到时候假装没人就成了。
茶钟迅速否定掉。
不,不行。
下套的那位,保不齐就在这儿等着呢,只要谢无渊走的不是那个方向,这个小厮一准开口嚷嚷“爷,不是东院的那个,是西院的那个”回头谢无渊还得给他们再找个东院,也是烦。
脑海中飞快闪过各种想法。
茶钟在众人离开府门后,十分淡定的转身回府,装作只是出门送一下主子的模样,不慌不忙的进了谢府,还气场十足的吩咐门房“把门关上,省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老往里张望。”
门外围着看热闹的人听了这话,鄙夷又不敢大声说他,只能悄悄的往地上吐口水,假装吐在这个趾高气扬的谢府小厮头上。
谢府的门刚关上,茶钟就三下五除二窜上了房顶,一路猫着身子小跑,白天不比晚上,动作稍微慢一点,都会被路人注意到,茶钟只能用尽毕生所学,恨不得下一盏茶就瞬移到谢无渊的别院。
事实上,茶钟的轻功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别院隔着谢府实在是不远,紧赶慢赶,茶钟也不过是打了一个时间差。
三皇子一听东窗事发,连累到谢无渊,第一个想法就是从后门离开。
茶钟死死的拦下。
“爷哟,您要是从后门一走,主子才是真的人赃并获呢”
三皇子过了脑子发懵的阶段,智商开始回笼。
“这里有没有密室之类的,让我躲一下。”
茶钟眉头紧皱,开始回忆谢无渊当初拿给他的图纸。
密室有不少,可全都是经不得推敲敲,随便找找就能找到。
这别院,谢无渊当初就是建来玩的,密室暗道什么的,有倒是有,但因为当初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因此建的也很普通。
羽林军的人来势汹汹,早上在谢府,茶钟远远的瞧着,就觉得这些是专业的搜查人员。
这样一来,大多数密室暗道都不顶用,在专业人员面前,谢无渊这个宅子,别说业余水平了,连半桶水的水平都不到。
茶钟脑海里快速把府上的所有密室暗道过了个遍,当年的施工,一直是茶钟负责,谢无渊给了图纸,给了钱,就再也没管过。
茶钟对这里的构建很熟悉。
不过几口气的功夫,茶钟找到了一个最不容易暴露的地方。
“有,”茶钟终于在层层密道中找了一个最靠谱的,“殿下您跟我来。”
三皇子盯着主卧的床板目瞪口呆。
谢无渊带着人走了一阵儿,就注意到茶钟没跟上,嘴角小幅度的露了个笑,琢磨着回头给茶钟包个红包,至少要封一百两银子。
原本还盘算着四五套备用方案,在发现茶钟一早开溜了之后,谢无渊的一颗心是彻底放到了肚子里,开始盘算今儿个到底是谁在后面作妖。
大统领死皮赖脸的要来别院,心里有疙瘩,谢家的人也不怎么跟他搭话,倒是那个小厮,有一茬没一茬的说得欢实。
大统领熬不过小厮这个话唠,勉强接了一句,倒不是对着小厮说的。
谢家的大大小小都在,没道理一路上的话都让一个小厮说了,大统领有点纳闷,这个小厮的行事做派,就不像是谢家里出来的。
“之前都没听说过谢家还有别院是谢小公子名下的”
“嗯,”谢无渊接道,“赌坊里赢的钱,置办了个宅子。”
“哦,怪不得之前没听说过。”大统领随意跟了一句。
“是呢,我们之前也不知道,要不是那天我们爷从街上捡了个流浪汉,还叫了大夫,我们也不知道原来爷还有在外面置办的宅子。”
“倒是也巧,流浪汉当时身上青青紫紫的,手脚都磨烂了皮,瞧着不像是被打出来的,像是骑马很长时间,生生给磨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一个流浪汉,去哪儿找的马”
小厮若有所指的说完最后一句。
大统领若有所思的看向谢无渊,目光探究。
谢无渊表情平静,颇有一番“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姿态。
不论小厮说什么,他都岿然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茶钟主子你天天搞事情。
2333我又二合一了,快表扬我
又另,最近又开了一个脑洞卖菜的深藏不露攻与捡到的不说话的受的日常
23333,脑速比手速快,剧场比时间多,这时候,我需要一个输脑管,直接把故事导出来。
、解围
骑马手脚磨烂了皮从崇州赶回来的三皇子;
衣冠不整的流浪汉风尘仆仆被拦截的三皇子;
养在谢府的外宅回京之后没有地方住的三皇子。
大统领的脸色一肃。
甭管这个小厮到底是不是谢家的,别院里的人,十有八九是三皇子
谢无渊是没什么表情,静静的等小厮说完。
那小厮说完,谢无渊这才悠悠的问了句“我记得,大梁朝律法里,家生子的一切都属于主家的私有财产,对吗”
大统领点头,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劝了一句。
“的确有这条律法。这小厮规矩是不怎么好,我们说话的时候,他竟然插嘴,不过这种事情,你随便教训教训就行了,犯不着要一条人命,省的背上苛待下人的名声。”
小厮一愣,脸色惨白,之前没人跟他说谢家规矩这么大,插几句话就要拖出去杖毙啊再说了,这些话,来的时候老大嘱咐过,一定要说的,如果早知道装个小厮要把命搭进去,打死他他也不赖啊
“我,我不是谢家的家生子。”小厮颤颤抖抖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好了。
大统领的目光如同针扎般,落在小厮身上,看的这个小厮抖的跟筛糠一样。
“你不是谢家的家生子”大统领又问了一遍,眼神极其不友善。。
小厮拼命点头,他知道今儿个做的事儿,谢无渊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要是这会儿承认了是家生子,那他就甭想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可大统领这个态度,原本还在将信将疑,这会儿怎么就对自己态度这么差了
哪里出了问题小厮这边正在思考着,余光扫见谢家的人全体松了一口气。
不对,太不对了,小厮瞧见众人的神色都不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只想尽快补救。
既然不是家生子,那也可以是旁的。
谢家从来不签活契他是知道的。
不能说这个。
死契,对了,死契。
谢家十三年前签过死契
小厮顿时有了底气“我,我是十三年前签的死契。”
“是吗”谢无渊轻笑,“看来私下功课做的很足啊。”
“什,什么意思”
谢无渊摆了摆手“没什么意思,你的卖身契丢了,现在当着羽林军的面,补一份吧。”
话音刚落,马上有人送上笔墨。
小厮一脸懵逼,被谢无渊派人硬生生的按着手指画了押。
签字画押,顺便盖了个羽林军大统领的戳,齐活儿。
很好。
羽林军不少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厮说他不是家生子的时候,大家就都明白谢无渊是被坑了。
谢家多少年的规矩,选给少爷们的小厮,从来都是家生子。
因为家生子的老子娘兄弟在手里,说什么做什么,容易掌控,省的带坏小少爷们。尤其谢无渊身边,打小就爱往赌坊跑,谢家因为这个,更是害怕小厮带的谢无渊越来越不往正道上走,一波一波的,不知道给谢无渊换过多少家生子,都没消停,直到后来收了一个死契的丫头。
这丫头愣是把谢无渊从病秧子赌鬼的路上拉了回来,谢家因此破格提了她做谢家嫡子的大丫头,日后谢无渊当家做主,这姑娘少不得就是一个二奶奶。
可人家这是个姑娘,不是小厮。
谢无渊身边的小厮,全部都是家生子。
现在这人既然是在谢无渊跟前伺候的,又说不是家生子,还说什么十三年前签的死契,肯定是假冒的。
世家子弟不会把丫鬟小厮什么的事情放在嘴边,很多规矩大家心里都有数,但从来不提及,这人可能是没提防谢家还有这么一出,生生的自己给自己拆了台,白白的浪费了之前那么多的铺垫。
谢无渊只不过一句话,就让小厮露了马脚,大家也是纷纷松了口气,而后打算看一场好戏,谢无渊这人,心思狠辣,待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整回来呢。
就在大家都以为谢无渊会继续跟这个冒牌的小厮掰十三年前签的死契的事儿,把平白摊上的罪名给洗干净的时候。
没想到,谢无渊话锋一转,几句话骗了一个死契,死契都攥在手里了,只要不涉及生命,旁的还不都是谢无渊说了算
这才是真正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愧是南淮三纨绔,这手段,实在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谢无渊随手把卖身契递给茶盏,忽然想起来似的,转头跟那小厮提了句。
“忘了跟你说了,十三年前,谢家的确是签过一张死契,不过”
谢无渊笑得意味深长。
“那是个姑娘,还是个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姑娘。”
“统领,这小厮都是个冒牌的了,这谢家别院,咱还去吗”李易开口,给统领和谢家铺了一层台阶。
大统领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牙认下。
“去。”
谢无渊还是没什么表情,走在前面,给他们一群人带路。
谢府别院。
羽林军一涌而散。
“统领,书房的门上锁了,我们打不开。”
“统领,这边的屋子也上锁了,我们打不开。”
统领“谢公子,行个方便”
谢无渊眉头微皱“没事,随便撬开;就是主卧”
“啊”
“对,对不起,我,我”
个大汉从主卧里退出来,面红耳赤。
谢无渊
谢无渊“我去看看。”
统领干咳一声“那啥,不好意思。”
谢无渊进门的时候,那个羽林军还守在外面,忙不迭的跟里面的人道歉,跟谢无渊道歉。
谢无渊没说话。
茶钟裹在被子里,谢无渊进去的时候,他正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谢无渊替他挡了一下“没事,拿被子随便裹裹,他们查完就走了。”
统领
被嫌弃了。
算了,要是自家婆娘被看光了,自己态度也肯定不好。
“不是要搜人吗进来吧。”谢无渊明显的语气不善。
哎不对啊
“不是说住这里的,是前几天的那个流浪汉吗”羽林军中一个人开口,“可这个,是你的贴身小厮吧你们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用的着等现在”
“谢无渊,你该不会真的在这里藏了什么人,拿小厮来顶包吧。”
谢无渊仔仔细细的打量说话的这人,目光凌厉“主卧你们也进来了,人你们也看了,要搜赶紧搜,不搜就带着你的人滚出这里。”
“茶钟前几天跟我闹脾气,一个人溜出去,让人给堵了,打了个半残,我抱他回来的。”谢无渊盯着早前指责谢无渊私藏的人,语气不善的解释。
“主卧就这么大,你们要搜赶紧搜”谢无渊冷笑,“什么帽子都往我身上扣,别是几年没见,真当我修身养性,没脾气了。”
统领打着哈哈和稀泥“谢公子说的对,主卧就这么大,藏没藏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啥,行了,都散了吧,啊,去旁的地方看看。”
话虽然这么说,大家散开后,大统领还是绕着主卧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倒是没怎么往床上瞧,一来刚刚都看见了,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正被人围在身上,除了茶钟坐着的地方,旁的位置都露在外面,空空荡荡的,根本藏不了人。
二来,谢无渊的态度太过强硬,羽林军刚刚也瞧见茶钟,大统领心里多少有点不大好意思,这也就仗着茶钟是个男的,如果是个女的,这会儿整个羽林军都要被骂的狗血喷头。
两厢尴尬。
“统领,这里发现一条密道。”
“统领,这里又发现一条密道。”
“统领”
李易站在院子里,听着自己的同僚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目瞪口呆。
谢无渊这是在搞什么这还能洗的干净吗这要是一条密道通往外面,谢家头上这顶帽子就摘不掉了
统领“你家没事造这么多地洞,想干嘛”
谢无渊“其实我属兔子的。”
统领
你行,你能耐。
“统领,搜查完毕,没有可疑人员。”
“统领,搜查完毕,没有可疑人员。”
统领“那么多密道,这么快就查完了”
“统领,其实只有一条密道。”
“统领,密道最后都通往一个地方。”
“最后通往哪里了”
羽林军们面面相觑,不顾彼此身上散发着的臭味,拥挤在一起。
没有一个想开口。
谢无渊“茅厕。”
统领
“你行,你能耐”统领终于说出了心声,“你家密道通往茅厕,真能耐”
作者有话要说 茶钟主子你总是在搞事情。
谢无渊我特么建个情趣别院,碍着谁了
答案略我,我,我最近都没有什么激情sad给我来点长评吧宝贝们
、捆绑
谢无渊耸肩往茅厕走“走吧,检查完,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羽林军统领一行人憋的跟吃屎了一样。
刚想说“不用了,谁家的茅厕能藏人”,话都到嘴边了,大统领又生生的给咽下去,生怕万一这三皇子真藏在茅厕里,自己却因为嫌弃茅厕臭而没及时发现,到时候回头,皇上发现自己说了这话,那别说官职了,连人头都有风险。
梁明帝最忌讳父子反目,万一三皇子真的隐瞒不报,私自回京,回头追究起来,他这个曾经负责搜查的羽林军大统领,也是要担偌大的责任的。
思来想去,大统领只能捏着鼻子去了一趟茅厕。
没人。
统领带着一身臭味,和一群臭气熏天的羽林军,灰溜溜的回宫复命。
良久。
茶钟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在原本他坐着的地方按动几下,床板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的一片狭小天地。
三皇子踩着台阶,一级一级的上来。
“范景辉前几天来了信,说崇州因地龙翻身引发了疫情,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催我快点回去。”
谢无渊沉思片刻。
“再等等吧,好歹等这边的风声过去。皇上现在一直盯着这里,容易出事。”
三皇子点头。
“也好,现在风声正紧,不能连累你。”
谢无渊仍是没什么表情。
“你为了跟我解释才回的京城,于情于理,都得算我连累你才是。”
三皇子薄唇紧抿。
“算了,再等两天,让范景辉想法子撑几天,这阵子的城门不好出,我得想想办法。”
“我有办法。”
谢无渊跟他家小厮在一起的事情,很快被羽林军们传遍了。
何贺听到的时候,训练时,生生掰碎了一整块木板。吓的对面的兄弟小鱼干都掉了。
第二天。
何府一直悬而未决的小妾,就被一台小花轿从侧门抬进府。
谢无渊再次听到何贺消息的时候,满大街都传遍了,何家挑了那么久,终于给何贺挑了一房好生养的小妾,就是长的有点磕碜。
谢无渊当时没什么表情。
他正在看李易给他的纸条,上面记载了前天夜里,进出御书房的大臣名单。
晚上能进出皇宫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具体到一天晚上,就更少了。
袁默,石跃今。
石跃今没必要针对谢家,更没必要针对皇后。
袁默,不好说,可袁默惯来什么事情都不管,会是他吗
谢无渊的手不停的在桌子上敲打,思绪飞转。
如果,如果不是大臣提的呢
范围扩大到晚上见过皇上的所有人,谢无渊瞧着桌上的纸条,一个名字写在左下角,不起眼,却很扎眼。
李易说,皇上晚上没去过后宫,从御书房直接回了盘龙殿。
一直伺候在盘龙殿的黛秦却说,皇上当天晚上召见了岑宇。
那么,会是岑宇吗
先是针对何贺,而后针对三皇子。
谢无渊最开始还在考虑这人针对的是何家,还是何贺。
没想到后来竟然直接针对谢家跟三皇子。
谢无渊预感,只怕这次,真正针对的,是他谢无渊。
从何贺下手,在谢无渊布置完好的狩猎场上,安插人手暗中对何贺放冷箭。
何贺中箭的时候,李斌提及尹玉山神色有异,直接怀疑尹玉山是射箭的人。
而因为之前封爵大典的事情,在谢无渊的认知里,尹玉山明显属于三皇子的势力范围,尹玉山出手,很难不让人联系到三皇子。
当疑点集中在三皇子身上,一环扣一环,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挑拨着谢无渊与三皇子的关系,不,或许更早,从封爵大典开始,就有一只大手,无时无刻的在挑拨着谢无渊与身边人的关系。
在加上刚刚的何贺入狱,以及差点来到的牢狱之灾。
谢无渊甚至要开始怀疑,这后面是不是有一个人,疯狂的爱着他或者恨着他,不然怎么能这么锲而不舍的在背后捅刀子
一旦私藏亲王的帽子扣下来,谢家全家都要被波及,不管之前谢无渊跟三皇子是什么关系,之后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三皇子回京后,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谢无渊。
偏偏谢无渊跟何家走的近。
私自回京的消息被人走漏给皇上,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谢无渊,第二个就是何贺。
街上刚开始传言何贺身上的上,是三皇子指使手下弄的,这事儿传到何家没几天,紧接着,三皇子私自回京的事情就被人爆出来。
知道三皇子在别院的人不多,何贺恰好是一个。
这招玩的可真阴险。
有了封地的亲王私自回京,算是违法乱纪,而谢无渊包庇亲王,更是罪加一等,若是被抓到,按大梁朝律法,别说谈子墨跟谢无渊了,只怕三皇子一派与谢家,都是凶多吉少。
三皇子一旦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随之而来的,谢无渊跟三皇子必然会被齐齐下狱。
外面的三皇子一派的人,第一时间想要报复的,就是何贺。
这顶帽子,扣在何贺身上,连去喊冤枉的地方都没有。谁让何贺天时地利人和占尽,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下来,谢无渊深知何贺的秉性,知道这个直肠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怕也要信了。
一石三鸟。
如果不成,谢无渊夹在二人中间,也难做人。
吐出一口闷气,谢无渊无视被他捏碎的杯子,拎着酒坛子去院子,灌了一晚上的风,喝了一晚上的酒。
宿醉又通宵,下场就是头痛欲裂,而且手脚乏力。
谢无渊半梦半醒,只觉得下面微涨,没当回事儿。
头疼欲裂,他现在只想睡个回笼觉,等头不疼了再说。
下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谢无渊是被燥热烦醒的。
蠢蠢欲动的感觉,真的是从上辈子就很少体会到了。
一般来讲,像谢无渊这种一不顺心就作天作地的人,很少会有需要发泄的时候,身体的感觉,虽然会有,但总是淡淡的,不怎么强烈。
换句话说,满脑子阴谋诡计的人,几乎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欲望。
谢无渊意识还没回笼,尚未睁开眼,抬手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想到竟然没抬动。
发生了什么
谢无渊又抬了一次手,咣当咣当两声,这下,放纵的意识终于再次聚集。
谢无渊尚未发作前,先一眼看见了作妖的人。
三皇子跪在谢无渊腿间,上半身匍匐,好看的丹凤眼半眯,尽心尽力的侍弄着嘴里的东西,进进出出间,带出一片萎靡。
谢无渊的视线扫过自己的手腕,双手被并在一起,拷在床头。
啧。
这算什么
大意失荆州
谢无渊还没来得及动,三皇子已经扶着,坐下去了。
谢无渊
算了。
三皇子显然是第一次,眉头紧皱,脸色有些发白,瞧着很不好受。
谢无渊一琢磨,想想也是,这熊孩子前几天被一群流浪汉围堵,打了一顿,身子没好利索,后来又被吓了一次,现在还暗戳戳的跑自己床上找罪受,可不是活该么。
可能实在疼的厉害,三皇子深吸一口气,咬紧下唇,一次又一次的起落,好看的丹凤眼间朦胧,竟没有发现谢无渊早就醒了。
谢无渊索性也没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人动作。
三皇子的上衣裹得严实,还穿着外袍,衣襟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想来是身上有伤,不想露出来。
下身倒是没穿衣裳,不过埋在外袍里,瞧不见,谈子墨一起一落间,细腻的肌肤,触感不错。
谢无渊忽然想抽支烟。
转而笑了,古代哪有烟草,只有尹玉山之前抽的大烟袋子,现在就是想抽,也没的抽。
三皇子仍旧在艰难的动作着,谢无渊却没有一点儿想出来的意思。
不是持久不持久的问题,也不是爱不爱的问题,就是单纯的,一点儿都不舒服。
三皇子压根没有经验,一味的上下起伏,能舒服就怪了。
“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何必呢”谢无渊终于忍不住开口。
三皇子白了一张脸,还是挣扎着开口,尽管声音发颤,但语气坚定“我问过了,你跟何贺分了。”
“嗯。”谢无渊懒洋洋的应了声。
“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三皇子自顾自的说下去,完全不管谢无渊的冷淡带来的尴尬。
“有机会”谢无渊嗤笑,晃了晃仍旧被拷在床上的双手,“像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捆绑,
、惩罚
被谢无渊如此的嘲讽,三皇子有些难堪,却硬着头皮解释了。
“绯贺枫说,如果不这样,你一醒来,就会推开我,然后离开。”
“呵,”谢无渊想起自己刚醒的反应,一开始的确是想把身上的人推开,然后离开。
可惜双手被锁给锁住了,想到这里,谢无渊嗤笑一声。
“他倒是了解我。”
“而且之前有人劝我,我们之间如果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那就在床上做一次。”
三皇子皱眉,“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呵,谁说的,又是绯贺枫”谢无渊问。
“嗯,”三皇子应声,想了想,补充一句,“范景辉也说过。”
谢无渊又是一声冷笑。
三皇子还在继续动作,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喘息,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三皇子的腰忽然软了一下,整个人歪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