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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 第29节

作者:答案略 字数:18170 更新:2022-01-01 00:08:00

    何贺是在示弱,也是在讨好,他为谢无渊往后退了相当大的一步。

    在不涉及原则与底线的问题上,何贺全都可以妥协。

    偏偏现在的何贺,对着谢无渊,没有什么底线和原则可言。

    连何家与孔家的私下交易,他都能毫不避讳的说给谢无渊听,不得不说,谢无渊在何贺心里的位置早已超过了他的家族。

    谢无渊瞧着何贺满脸“我不想听你说三皇子”的戒备,心想,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自信,我把孔博远弄下来,还不是为了把你弄上去。

    谢无渊在何贺面前,几乎不藏心事,多少年来的习惯了,这会儿,何贺一打眼就看出了谢无渊的不耐烦,何贺有些拘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只能生硬的转换话题,想了半天,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看向谢无渊。

    谢无渊摇头失笑“三皇子的事情,他自己能解决,用不着我插手,我来找你,是为了这个”谢无渊将手下的资料递过去,“孔博远,他根本就不是大梁朝的人。”

    何贺将信将疑的接过那厚厚的一沓资料,随手翻了翻,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合上资料,语声音发颤“这,这些都是真的”

    “嗯,”谢无渊点头,表情平静,好像说的不是什么叛国大臣,只是一个小偷小摸,“这些都是证据,货真价实的证据。”

    “这,真是,太不像话了”何贺愤愤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谢无渊轻笑,这么多年了,何贺还是那么正直。

    “需要我做什么”何贺问,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只要能帮到你,什么都可以。”

    “哦”谢无渊颇感兴趣的瞧着何贺,半晌,问道,“如果我说,希望你给孔博远打掩护呢”

    何贺脸色一白,语气颤抖,但却坚定“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思,我会做。”

    “逗你的,”谢无渊瞧何贺这副模样,忍不住搭上了何贺放在桌上的手,“别紧张,我怎么舍得让你做那种事情。”

    谢无渊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事情也办完了,可以打道回府了。

    “其实你不用额外做什么,把东西呈上去就行。”

    “这么简单”何贺一怔,把资料推回谢无渊,表情郑重,“无渊,这事儿,你自己来。”

    谢无渊轻笑。

    何贺手里这厚厚的一沓资料,不止是证据,更是升官的凭证。

    何贺的想法,谢无渊猜也能猜的一清二楚。

    谢无渊现在无官无职,但他当年是正八经儿的科考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有功名在身的人,只要想做官,往吏部报备,等着皇上审批通过,就可以直接走马上任。

    如果谢无渊手里多了这么一沓证据,无疑是为他自己的申请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再加上谢无渊之前也没犯什么大事儿,只是因为属下的不当才被一撸到底,说来说去,皇上当时也没有想罢谢无渊的官的想法,要不是三皇子忽然在朝堂上来了那么一出,谢无渊现在应该已经是从一品的礼部尚书了。

    这份资料,由谢无渊亲手交上,不啻为一条官复原职的好法子。何必浪费在自己身上。

    何贺的想法很好猜,谢无渊一眼看穿,却没说破,淡笑道“谁刚说只要我让他去做,他什么都肯做的”

    何贺被谢无渊一噎“我是说,那些危险的事情,我没说这种”

    危险的事情,我哪儿舍得让你做

    谢无渊心里暗想,面上却万分平静“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

    “去。”何贺挣扎半天,最后还是顺着谢无渊的意思,应下了。

    谢无渊又跟何贺细细说了相关事项,包括什么时候说孔博远的哪项罪证,诸如此类,一一布置好了,这才转身欲走。

    “谢无渊,”何贺一把抓住谢无渊的胳膊,不让他走。

    “还有事儿”谢无渊回头看他。

    “正事说完了,是不是可以说说咱俩的私事儿了。”何贺抬头看向谢无渊,目光灼灼。

    “行啊,反正我明天不用上朝,你不嫌耽误时间,我们可以聊聊。”谢无渊顺势坐下。

    “不耽误时间,”何贺沉声,“能和你坐着聊天的机会不多,你很长时间都没和我正经说过话了。”

    “想说什么”谢无渊看他。

    从后面抱过来,整个人紧紧贴在谢无渊身后,生怕谢无渊趁机离开。

    “有话说话,”谢无渊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本来就忍不住,你还撩。

    谢无渊恶狠狠的想,你再撩我一下,明天就别下床,也别想复职了。

    结果何贺把手松开了。

    谢无渊

    “你现在,身边有人吗”何贺坐好,万分淡定,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你觉得我像是身边有人的吗”谢无渊反问他。

    “也是,”何贺点头,表情落寞,“你身边要是有人,今天晚上就不会来了,这次也根本不会搭理我。”

    “哎哎,何二,你这话可过了啊,你哪次找我,我不跟个二愣子似的,巴巴的凑上去你还真好意思的呢,竟然在这上头埋汰我。”

    何贺张嘴想反驳,后来想了想,谢无渊还真的没有刻意不理他,只能偃旗息鼓。

    “好吧,我收回,”何贺说,“不过这次我在谢府等了三天,你确实没理我。”

    “我还在院子里等了你一下午呢。”谢无渊说。

    “啊”何贺不可置信,“什么时候”

    心上人等了我一下午,我竟然不知道何贺一脸沧桑。

    “第一天下午,”谢无渊拖着长腔,懒的解释,“你跟在茶钟身后,偷偷摸进我院子的那天。”

    何贺回忆,那天他瞧见茶钟鬼鬼祟祟的出门,而后跟在茶钟身后,后来趴在屋顶,自己恍恍惚惚的,叹了口气,谢无渊之后是说过一句““过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当时自己干了啥

    哦,想起来了。

    自己当时一惊,差一点儿就从屋顶一跃而下,结果茶钟从偏门出来,跟谢无渊汇报事情。

    “啊,”何贺说,“原来,你当时说的是我”

    “嗯,”谢无渊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何贺“你后来坐在院子里,也没再说话,我以为你在等别人。”

    谢无渊叹了口气,一句一句的解释。

    “那院子,本来就是为了听茶钟禀报建的,那边儿地界偏僻,碰不到内眷,也没那么多规矩。”

    “茶钟要是从前门走到谢无渊的院子里,路上遇到支使茶钟跑腿的管家或管事婆婆就得有十好几个,茶钟一个小厮,推又推不掉,光是这种跑腿的活计,足够让他从早上跑到下午,忙的脚不沾地,头昏脑涨,哪里还有空去打听消息,处理事情。”

    “我平常又不在那儿住,院子里破破烂烂的,大风呼呼的刮,还没有蜡烛,黑灯瞎火的。我坐那儿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从天亮等到天黑,你觉得我还能等谁”

    “整个京里,还能有谁脸大的让我等,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没课,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的作者说冻死了。

    、反转

    谢无渊说到一半的时候,何贺忽然有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猜测,这会儿听完了谢无渊的话,更是满脸诧异。

    半晌没回过神来。

    何贺终于反应过来,惯来冷淡的表情,有了裂痕,语气踌躇“谢无渊,你今晚不走了吧”

    这留宿说的隐晦,可其中的意味,两人都明白。

    谢无渊叹了口气,指着外面的月亮“二爷哟,您老人家抬头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今儿要是不走了,您明儿就真的卧床不起,不用复职了。”

    何贺还想说什么,被谢无渊给打断了,“快睡吧,现在都三更天了。”

    谢无渊临走前嘱咐,“你真的该休息了,记得把头发擦干再睡,往后天儿渐渐的冷了,别着凉。”

    刑部尚书府。

    “怎么,”孔博远抬眼看面前的人,“抓来的那个侍卫,松口了吗”

    孔博远眼前的人,不高,中等个子,也算不上矮小,面孔极其普通,举止也不粗俗。

    搁在一般人身上,就算没有什么浩然正气,也多少算是人模狗样,可偏偏他眉眼之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猥琐气质,让人难以把眼前这人与“好人”联系在一起。

    孔博远眼前这人,正是那日陪孔博远去无影楼的小厮蔡术,主仆二人,一人扮作二皇子,另一人扮作二皇子的贴身侍卫。

    孔博远嘴里的那个侍卫,说的就是当日蔡术假扮的那个二皇子的贴身侍卫。

    蔡术今日一副书生打扮,瞧着是直接从幕僚府过来的。

    蔡术在刑部尚书府充做幕僚,档案在幕僚府里挂着,这是他明面上的身份,实打实的一个梁朝人。事实上,孔博远身边的这位蔡术,压根不是什么幕僚,而是一个能人异士,他最出众的也并非文采,而是随意的改变身形与容貌。

    蔡术极为擅长易容之术,当初孔博远易容成二皇子,前往无影楼买三位亲王的命,就是他给动的手脚。

    那张酷似二皇子的脸,还有相仿的声音,甚至成功瞒过了无影楼的影子部统帅影六,想想影六是什么人统领整个无影楼信息资料的总负责人,这样一个人,小来大去的易容,完完全全可以轻易识破。

    由此可见,蔡术易容手段之高超,竟至于斯,生生将影六蒙蔽。

    要不是孔博远后来动作太大,无影楼楼主察觉不对,二皇子至今都要背着“杀兄弑父”这口锅。

    当然,这种找人背锅的做法,是孔博远习惯用的手笔,一开始是茅家,现在是二皇子,计谋上没有蔡术什么事儿,但技术上,全靠了蔡术高超易容术的支持。

    以孔博远的谨慎,能用这个法子,就足以说明蔡术的易容手段,极其出众。除非孔博远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没人能识破这个易容,不然这个法子再怎么一举三雕,他孔博远也不会冒险去用。

    事实上,孔博远所料不差,这世上的确没人能识破蔡术的易容。

    孔博远扣黑锅失败,原因并不在蔡术的技术支持上面,恰恰相反,孔博远的失败,和易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无影楼楼主当时与“二皇子”面对面,都压根没意识到这个“二皇子”有问题,更别说放二人回去之后了。要不是后来孔博远动作太大,正好撞在了无影楼楼主的地盘上,那么无影楼的档案里,记录的恐怕就是“二皇子于某年某月某日来无影楼找人刺杀其兄弟及侄子。”

    照这么说,蔡术也算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了,又怎么能甘心居于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府,做一个小小的幕僚呢

    这就要说一说这个叫蔡术的人的身份了。

    蔡术虽然面上是孔博远的下人,可实际上,他是芪国皇上安插在孔博远身边的半个眼线,官职爵位虽然没有孔博远大,不过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别说孔博远了,在芪国,就算一般的公爵伯爵,平常里瞧见蔡术,也要敬他三分。

    “这话你不该问我,我又不负责审人。”蔡术合上手中的折扇。

    “皇长孙的事儿不能拖了,”孔博远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一心想把这案子给结了,“活的不行,弄死了也一样。”

    “啧,”蔡术嫌弃的后退几步,“我可不在死人身上动刀。”

    “没让你给死人易容,”孔博远叹气,“找个身量差不多的,弄完了替上。”

    朝堂

    皇上公开审理“三亲王遇刺”一案。

    众人哗然。

    虽然说吧,皇上这个位置,是通过杀兄弑父夺来的,可这凉王当了皇上之后吧,最瞧不上的,就是这杀兄弑父。

    这个心思吧,其实特别好理解,真的,以前他就是一个普通王爷,兄弟叔侄们杀谁,也杀不着他,可现在吧,他屁股底下的就是皇位,这儿子孙子们呀,起了杀心呢,第一个干掉的,一准是他。

    所以说呢,皇上最烦杀兄弑父的人了。

    这会儿瞧见案子终于结了,背后的主谋竟然还是辈分最小的皇长孙,皇上心里的那一把火啊,“蹭”的一下,就烧上来了,堪称怒火攻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啧,皇上生气了,满朝文武,还有哪个敢顶风作案,给皇长孙求情

    沈瑞可没这个胆子。

    他偷偷摸摸的把袖子里的纸条撕了个粉碎,权当今天早上没瞧见施成白,也不知道陈以柳找人带给他的话。

    什么你说啥

    风太大,我听不见

    皇长孙没背上案子的时候吧,他帮一帮皇长孙,那是知恩图报,毕竟他沈瑞是太子伴读出身,受过太子的恩德,现下太子没了,照拂太子的子嗣,理所应当,说不得还能被传为一段君臣的佳话。

    这会儿皇长孙身上背了这么大一个骂名

    嘿,他沈瑞又不傻,才不干这些傻逼兮兮的破事。

    “孔爱卿”皇上把折子一摔,“你说皇长孙是幕后主使,证据呢”

    孔博远被怒气滔天的皇上点名,不紧不慢的出列,一条一条的罗列近日来搜集的各种证据。

    话里话外,无不指责皇长孙手段残暴,欺君罔上。

    大臣们纷纷附议。

    “朕问你,证据呢”皇上强压怒气,再次问道。

    “还请皇上允许证人上殿。”孔博远沉声请示。

    “可以。”皇上应允。

    当即小德子就高唱“带证人上殿”众人齐刷刷的回头望向大殿门口。

    门外的侍卫们,在检查过证人的衣物后,拿开架在门前的朴刀,将人放行。

    太子一派的老臣,有想出头替皇长孙辩驳的,在看见所谓的“人证”后,也都偃旗息鼓。

    大殿一阵寂静。

    每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没有人能想得到,孔博远找的证人,竟然是皇长孙的贴身侍卫。

    辩无可辩。

    皇上当年赐给太子的侍卫,太子转赐给皇长孙。

    这人对皇室忠心耿耿,对太子尽心尽责,对皇长孙更是鞠躬尽瘁,万万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

    这样的一个人,之前的主子是皇上,之后的主子是太子,都是对他有大恩大德的人,更何况,这人从小就被皇室教导,对主子忠诚是他一辈子的终极信仰,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刻意抹黑皇长孙的。

    除非皇上指示,或者太子从棺材里爬出来。

    朝堂形式很快的呈现明显的一面倒。

    皇上瞧着底下当年自己赐给太子的侍卫,长叹一声,转头看向另一侧。

    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皇上心里暗自摇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皇上沉声发问,锋利的视线扫过场下的每一位大臣,试图从他们的身上,表情上,发现些什么端倪。

    无人应声。

    石跃今盯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言不发。

    皇上的目光掠过谢承文,落在袁默身上。

    谢御史好是好,可惜,不容易驾驭。

    谢承文谢御史谢大人对大梁朝的忠心,简直称得上是天地可鉴,多少年来如一日,在纳言进谏这条路上,不分时机,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只要抓住了人,抓住了错误,无论他心情好或者不好,也不管皇上心情好或者不好,都会勇往直前,从不退缩,直到把人成功的关进大牢。

    不过,谢御史算是皇上可以信任的大臣之一,也是皇上为数不多的心腹。

    可惜,谢承文这个御史,太尽忠职守了无论如何,这会儿都不能点他出列,

    谢御史盯上的大臣,没啥好下场。皇上至今都记得那一个一个被谢御史弹劾的官员,里面折了他好几个心腹候选人,皇上为此心痛不已。

    皇上的视线最终落在当朝丞相身上,他指着袁默询问。

    “袁爱卿,这事儿你有何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一天课的作者趴在桌子上,小声说故事为什么会越写越多

    、朝堂反转

    袁默上前一步,表情平静,作揖行礼,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皇上,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恩浩荡,普及天下,吾皇明察秋毫,功德长存,”

    皇上不耐烦的打断袁默叨叨没够的话“够了,给朕说重点”。

    “哦,”袁默低头,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臣没啥看法。”

    皇上恨不得下去踹他两脚,真真的让这群王八蛋气的头疼,最后也只能揉着太阳穴,无奈妥协“那朕就下旨,把这个案子给结了。”

    “皇上,且慢。”施成白出列,长鞠一躬,声音低沉,表情郑重,“臣尚有本奏。”

    皇上拿眼觑他,户部尚书,也算是半个皇上的人,不过施成白平日里跟太子一派关系就不错,虽然没有站队,不过与太子一派过从甚密,就不能排除此时施成白站出来,是为了给皇长孙说情的可能。

    “成白啊,要是给皇长孙求情的,就不用说了。”皇上对施成白多少还有点好感,放缓声音劝他回去。

    施成白作揖,表情自然,他不紧不慢的应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点,臣还是知道的,臣要说的,不是皇长孙的事情,而是沈瑞沈大人的事情。”

    “沈瑞”皇上朝左边望去,沈瑞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儿,没缺胳膊没少腿儿的,皇上颇感奇怪,“施爱卿倒是说说,这沈瑞怎么了”

    群臣也在心里议论纷纷。

    施成白一直是老好人,不怎么管事儿,也不爱往身上揽事儿的,惯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堂之争也好,党}派之争也罢,施成白一直是两不相帮的,这会儿怎么突然站出来,平白无故的点名沈瑞

    难道是太子一派又有了什么动作

    众人正迷茫,沈瑞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不好。

    陈以柳怕是早就料到了自己不会听她摆布,这个恶毒的婆娘,竟然还有后手,留着下招

    陈以柳心里挂念着皇位,沈瑞一直都知道。

    可惜不管沈瑞怎么说,太子都不肯相信。太子眼里,陈以柳始终是那个端庄大方的陈家小姐,恪守规矩,管理东宫大小事务,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后宫女子,一辈子再大能耐,也不过是相夫教子。

    这样温婉聪颖的女子,又怎么会有哪些争权夺利的龌龊想法

    “沈瑞你真是太以己度人了”太子如是说,“你别自己一脑子弯弯绕绕,就老觉得别人也跟你一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所图谋,柳儿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沈瑞没劝动,后来也就熄了那份心思。

    左右都是太子的家事儿,在太子没成为皇上之前,陈以柳也好,陈家也罢,都必须站在太子一边。

    绑在一条船上,谁还在乎划船的是人,还是鲨鱼。

    反正鲨鱼吃不吃人的,也得等船靠岸再说。

    现在嘛,沉不了,淹不死,大家同舟共济,以后到了岸边,才能有机会说旁的那些有的没的。

    因此,太子在临终前,沈瑞和太子妃摒弃前嫌,达成对外一致战线,统一扶皇长孙上位。

    前些日子,沈敦从封地传信回来,说“三亲王遇刺”一案,京里不用插手,皇长孙说他自有计较。

    皇长孙不声不响的处理了几个京里的暗线,陈以柳倒是大吃一惊,接到消息的时候,沈瑞就在陈以柳旁边,他是真真切切的瞧着,陈以柳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沈瑞一早就知道陈以柳没安好心,打着皇长孙的旗号,想自立为皇。

    可没想到,不过几天的功夫,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施成白嘴巴一张一合,就把孔博远拿出的证据,统统推到沈瑞身上。

    皇长孙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孔博远拿出的“证据”,也只是皇长孙贴身侍卫的证词。

    话里话外,都在说皇长孙的贴身侍卫受人指使,而指使的动皇长孙贴身侍卫的人,正是站在朝堂之上,置身事外的沈瑞。

    沈瑞回神的时候,施成白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沈瑞想起今早施成白意味深长的目光,和现在皇长孙一派大臣的若有所思,心里忽然大彻大悟。

    是了。

    陈以柳这招够狠。

    旁人看来,太子一派宁可自断一臂,也要保住皇长孙;可沈瑞心里清清楚楚,不是这么回事儿,这只不过是太子妃党同伐异的第一步罢了。

    通过施成白的口,借着皇上的手,除掉他这个心腹大患。

    太子妃,竟狠毒至此。

    沈瑞心里叹气,自己终归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沈瑞猜对了。皇长孙一系的老臣们,在施成白的暗示下,已经很快的达成了共识。

    弃卒保车。

    之前不少人闭嘴不言,可这会儿沈瑞被推到前面,太子一派的老臣一愣,之前什么消息都没收到,朝堂上这是在演哪出

    壁虎断尾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打眼色,最后决定,默认施成白的说法,推沈瑞出来背黑锅。

    死了一个沈瑞,总比死一个皇长孙划算。

    大局已定。

    皇上坐在上面,脸色阴沉不定。

    “沈瑞,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臣愧对陛下大恩大德,”顶罪的事情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可说的,沈瑞一撩衣摆,跪了下去,“正所谓一日为君,终生为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无话可说。”

    皇上冷笑“好一个无话可说你是在嘲讽太子一派拿你顶罪吗”

    沈瑞不慌不忙的叩首,嘴里告罪,脸上却不是那么说的“臣不敢。”

    皇上听他声音,就知道他一肚子怨气,没什么要说的,要么是罪证确凿,这个锅不得不背,要么就是被威胁了,真的“不敢”。

    皇上当了这么多年皇上,愣是没考虑到,还有一种可能,正是沈瑞现在面临的这种被整个集体推出来顶罪,真真的辩无可辩,没话可说。

    视线放过沈瑞,在大殿之下环视一周,皇上阴涔涔的盯着大臣们乌黑的头顶,沉声发问“你们呢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如果说之前皇上的愤怒是五级,那现在就是十级。

    小德子在一旁伺候,暗道不好,瞧这阵势,今儿的朝堂上,估摸着,要见血。

    皇上可能要砍几个人头泄愤。

    大臣们被皇上冰冷的视线扫过,浑身发寒,纷纷噤声。

    “说完了”皇上的怒火,连遮都不想遮了,“你们说完了,好,那换朕来说”

    “来人”皇上喊完,门外齐刷刷的进来一溜羽林军,严正以待。

    “给朕统统拖下去”皇上在大殿上指了几个人,吩咐羽林军。

    “是。”羽林军统领应下,带着手下把人拖走。

    “孔博远,押入死牢。”

    “施成白,剥夺官职,押入大牢候审。”

    皇上又点了几个大臣的名字,羽林军通通照做,片刻,大殿上清净了不少。

    “三亲王遇刺的案子,不用查了,查了三个月,最后给朕查出了什么一个两个的,找人顶罪倒是痛快的很,朕给你们俸禄,就是让你们做吃等死的吗”

    皇上硬生生拍碎一张桌子,“呵,今天早上,有人跟朕说,朕的大臣里出了奸细,朕还不信,结果,呵,好端端的一个案子,让你们给查成了什么啊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私扣皇子,孔博远倒真是好大的胆子”

    群臣皆是一震,不可置信,还有与孔博远交好的大臣站出来,替孔博远求情“皇上,孔大人一直克己奉公,会不会是误会”

    “误会”皇上冷笑,“二皇子亲手写的血书,相关人员的证据,还埋在京郊的二皇子贴身侍卫尸体,难道都是误会”

    “你倒是误会给朕一个看看”

    早前求情的大臣吓的一哆嗦,闭嘴了。

    “都给朕滚回去,”皇上指着台下与孔博远交好的几个大臣,脸色严肃,“今天谁敢给这群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说情,朕连他一块宰了”

    一场轩然大波悄然掀起,大梁朝即将面临另一场官员的大清洗。

    至于谁会在这场清洗中站稳脚,谁又将成为替罪的羔羊,无人知晓。

    官场上,有罢免,就会有提升。

    有人倒霉,就意味着别人有了机会。

    李斌站在大殿中间偏后,心里盘算怎么用好这个机会。

    谢无渊早几天给他来了信,说最近会有一场朝堂清洗,让李斌长点心,多留意,把握好机会。

    李斌拿着信左左右右的看了半天,没怎么弄明白。

    朝堂清洗,少说话,明哲保身,他会。可怎么才叫把握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一天课的累趴成脑瘫的作者小声说我已经开始穿羽绒服了

    谢谢尧维熙的营养液,鞠躬,真的很开心你们喜欢这篇文章,鞠躬。

    读者“尧维熙”,灌溉营养液161030 10:57:29

    读者“尧维熙”,灌溉营养液320161029 01:39:39

    作者小声说对手指按照惯例是要加更的,可是作者还要忙着跟数学相亲ai相爱sha,加更放到1111啦

    、一棍子打晕他

    崇州。

    范景辉收到回信,瞧了两眼,直接把信揉成一团扔了,没敢拿给三皇子看。谢无渊的回信里,说的好听,实际上避重就轻,都没问三皇子为什么吐血,只说让三皇子好好休息,摆明了就是不想跟三皇子好好谈,范景辉揉着太阳穴犯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挡下三皇子。

    获封的亲王,没有皇上的诏令,不能私自回朝,不然以谋反罪论处。

    三皇子、皇长孙与四皇子,正处在皇位争夺的重要时期,无论如何,不能出这种乱子。

    半晌,范景辉下了一个决定。

    “这可不行”绯贺枫被范景辉喊来的时候,还一脸懵逼,这会儿听完了范景辉说的话,分分钟变脸不同意,“软禁三皇子算怎么回事范景辉你搞清楚,他是君,你是臣你俩不是兄弟,是君臣”。

    范景辉叹气“那你倒是说说,除了下安眠药和把人关起来以外,还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消停消停”

    “这”绯贺枫被噎着,呐呐道,“让他回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还有谢无渊的吗

    反正三皇子回京,也是奔着谢无渊去的。出了事儿,有谢无渊兜着,怕什么。

    范景辉当场跳脚“我们必须得想办法,三皇子不能回京回去这趟,要是被人抓住了,三皇子别说争皇位了,连命都保不住”

    “没那么严重吧”绯贺枫嘀咕。

    范景辉真的是要给他们跪下了,谋反罪谋反罪谋反罪啊你说严不严重,严不严重,你严不严重啊绯贺枫还一脸迷糊,都是一群什么猪队友老子不干了

    范景辉被气的罢工,绯贺枫最后一狠心,“算了,反正从小到大都听你的,这次再听一次。大不了,大不了咱俩一起被三皇子咔嚓。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范景辉一愣,他一直以为绯贺枫大大咧咧的,是个粗人,没想到这人考虑事情,竟比他还要细。

    老实说,范景辉从来没考虑过,三皇子一怒之下会砍了他,他一直以为三皇子是一个有点智障的玩伴,需要哄着陪着,不过三皇子的爹的背景大一点,不能得罪罢了。

    从最开始成为三皇子的伴读起,范景辉就处在一种微妙的位置,他比绯贺枫懂事,比三皇子能顾全大局,虽然三皇子学的很快,但最开始的印象已经造成,很难改变。

    换句话说,范景辉从来没拿三皇子当过主子。

    早前,范景辉以为绯贺枫反应那么大,不肯答应的原因,是害怕绯成鹤知道之后挨揍。

    在范景辉心里,他们的爹,似乎比他们的主子三皇子更可怕。

    所谓君臣有别,天天说,天天念的,刚刚绯贺枫又在范景辉眼前说了一遍,范景辉却从来没往心里去,大概因为从小跟三皇子一起长大,三皇子也几乎没有惩戒过他,自己也就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臣子可以献上计谋,但不能直接下定拍板。兄弟之间,都能阋墙,更何况君臣之间。

    以后应该多注意些。范景辉想。绯贺枫似乎和之前,的确不一样了。这些事情,没来崇州之前的绯贺枫,是万万不会考虑的。

    或许,这也是谢无渊的功劳

    范景辉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虽说是为三皇子着想,可绯贺枫说的对,身为臣子的,软禁主上,算怎么回事儿今日能软禁一次,明天就能软禁一辈子,在上位者心里,总归是一根刺,扎下去就再也除不掉。日后君臣在朝堂上相见,也不好相处。

    “还要按原计划执行吗”绯贺枫看范景辉脸色犹豫,趁机问道,“要不算了吧,三皇子这么大个人了,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呵,给谢无渊下药,三皇子也是够行的。

    绯贺枫真的觉得,三皇子该受点儿罪了,真的,也就是谢无渊对三皇子态度好,这要搁他绯贺枫身上,早跟三皇子恩断义绝了。

    寒窗苦读年的,会试考个三甲容易吗

    吏部多少年没要过新人了,谢无渊进个吏部容易吗

    眼看着就要升吏部尚书,结果摊上这么一个人,啧,大好的前程就这么给毁了。

    这样就是谢无渊,要搁别人身上,早跟三皇子开撕了。

    以前站在三皇子立场,觉得谢无渊对三皇子只是有好感,还没到喜欢的地步,而且这厮心里还有人,又不是一个省心的能安安稳稳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的。

    绯贺枫刚听说三皇子非要缠着谢无渊的时候,就瞧着谢无渊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还琢磨着跟谢无渊打一架,把人揍趴下了,让谢无渊知道点厉害。

    可这会儿,站在谢无渊的立场,绯贺枫觉得吧,谢无渊跟三皇子凑一对,谢无渊真是亏得厉害。

    三皇子除了那张脸,啊,没准可能就是三皇子床上功夫比较好

    绯贺枫私下里跟谢无渊接触比较频繁,多多少少也了解谢无渊的一些想法,反正绯贺枫打心眼里觉得,就谢无渊那种脾气,能忍三皇子到现在,那还是真的不容易。

    范景辉心里百转千回,最后还是咬牙下了决定“送杯茶过去。”

    绯贺枫与范景辉商量完,往三皇子屋里送了加料的茶,而后派人轮番守着。

    范景辉来瞧过几次,三皇子睡的挺香,没有要醒的迹象。

    半夜。

    原本该熟睡的三皇子猛的睁开眼,掏出几只熏香。

    范景辉的顾虑他知道,可他还是要回去。

    谢无渊知道了多少,怎么知道的,他必须要弄清楚。

    毕竟,谢无渊在是他的心上人之前,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谋士。

    如果谢无渊当真准备与他反目,他也要早作打算才行。

    身为主导了大梁朝又一次大清洗的谢无渊,此时还不知道他又被老虎给惦记上了,现在的谢无渊,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师椅里,听底下的人做自我介绍。

    “无渊,这个人你见过的,”谢无江拉过一旁的文弱书生,介绍给谢无渊。

    谢无渊略略抬头,瞄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应着“好久不见啊,李运。”

    “谢,谢,小公子,”李运紧张的要命,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小的,小的姓李名运,代号甲一,各地探查消息的总联络,平常呆在南淮。”

    “别介儿啊,跟你说了甭谢我,谢我也没用,冤有头债有主的,我不找你麻烦,”谢无渊刺闹完李运,斜眼扫过谢无江,语气慵懒,听不出喜怒“合着你当年拿着咱家的人,跑南淮去公报私仇”

    谢无渊指的是,李运在南淮茶馆里编派谢无渊“十赌九输”“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谢无江也听出来了,当然,当事人李运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谢无渊不会跟一个棋子计较这些,李运身份不一样,他一早知道,谢无江当年找谁不成,找了李运,两人肯定私下认识,更何况,谢无渊小时候满大街乱窜的时候,瞧见李运好几次,在南淮的老宅,谢父与李运在书房见过好几次。不然谢无渊当初也不可能直接喊出李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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