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皇子死在来崇州的路上。
太守的手紧紧的攥起,心思百转千回,到时候一推四五六,就说是过路的劫匪干的,便是怀疑起来,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这个小小的太守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喂了大家一口狗粮,咦有玻璃碴吗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
三皇子说以前没有这么害怕的,有了你之后,才会害怕,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不会再记得我。
谢无渊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想听,也不能给你回应
三皇子可我还想再说一遍
谢无渊给我点时间让我爱上你,好么。
三皇子没关系的,就算以后都做不到也没关系。只要每天早上都能在你怀里醒来,我就很满足了。
谢无渊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较真呢
甜吗
叉腰笑哈哈哈玻璃哈哈碴哈哈在后面哈哈呢哈哈哈哈哈
、交锋
退一万步讲,如果真将矛头对准他,他就一口咬死,是其他两位皇储指使他干的,反正最近京里风声紧,三皇子、四皇子、皇长孙掐的厉害,你暗杀我,我暗杀他,他暗杀你,传的沸沸扬扬的,三位皇储彼此之间也掐的不亦乐乎,当然不会有人起疑。
这样一来,刺杀三皇子的事情反而能顺理成章的推到另外两个皇储身上,也省的等三皇子来了,自己的事情败露,到时候被三皇子凌迟处死。
可惜的是,派去的刺客太不给力,竟让三皇子一路走到了崇州。
有些事情,已经做了,就不可能再回头。
太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既然这票干完,他就能回国复命,那之前有些可用可不用的关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太守连夜写了几封迷信,先后送去了乐新镇和崇州兵营。
崇州边境的乐新镇县令,是太守早年的学生,在接了太守的密令后,派衙役以偷窃之名将三皇子一行人关押入狱。
太守的信上说了,便是不能将此行人缉拿归案,尽力拖延上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太守后面自有安排。
太守后面当然有安排,他给崇州兵营去了信,调了不少精兵,埋伏在密林中,只要县令能拖延一时半刻,埋伏在密林里的精兵们,就能从容的布置各种机关暗器,将三皇子一行人一网打尽。
当然,兵营统帅并不知道太守要对待的人,是当朝三皇子。
这种事情,太守怎么可能让统帅知道
只是,乐新镇的县令手下有一群酒囊饭袋的衙役,谢无渊随便忽悠了两句,就把人给忽悠走了。
太守第二次派去的几个人,都是从崇州兵营里调的精兵中的精兵,在整个崇州军营里,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了。
这群人倒也是聪明,在知道三皇子一行人用的是最为名贵的沉香木马车后,连火攻马车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马车着火,马匹受惊,又是在树林里。
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占全了,没道理再失手。
然而,不知中了什么邪,马车竟然完全没被烧着,还让这几人跑了
太守听到三皇子一行人已经进城的消息,迅速派人去封闭了屠村的地方,顺便又让几个贴身的小厮扮作当地的居民,等在三皇子一行人进城的路上,装模作样的带着三皇子四处溜达。
这才得以拖延一段时间。
三皇子大摇大摆的视察民情的同时,崇州太守在太守府里气的火冒三丈,恰好三个精兵从城外野林里逃回来,郭太守直接下令把好不容易逃回来的三个精兵,拖出去剁碎了,做成肉粥,施舍给灾民。
好歹还能做个脸面功夫。
不能让三皇子起疑
小厮传来的消息还算不错,三皇子对崇州城里的一切都很满意,三皇子身边的仆从们也没有异议,无人起疑。
太守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枉他请人假扮灾民,明天只要再把施舍点儿肉粥,自己在三皇子眼里,就还是一个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
太守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条。
三皇子生来能见鬼。
这是一个很鸡肋的能力,多少个孩童因为生来能见鬼,而被鬼活活吓死。三皇子却硬挺着活了下来,并且活的越来越好,然而,太守从来没有生来见鬼的能力,自然也就不知道人在死后,变成鬼,可以传递很多东西。
不过一晚上的功夫,郭太守在崇州城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被二百多只鬼一五一十的还原给三皇子。
三皇子是抓不到太守的把柄,可崇州是三皇子的封地,在自己的封地上处理一个官员,简直不能更天经地义了。
二百多条人命枉死,屡次徘徊在三皇子的梦里,半夜梦回,三皇子几次都被眼前血淋漓的屠村惊醒。
仅仅一个晚上,太守屠尽二百条无辜人命的恶行暴露无遗。
谢无渊听完三皇子的描述,正襟危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之前就在猜测,先前那两个刺客和后面用弩和箭的,不是一伙儿的。”
“为何”三皇子问。
谢无渊答“另一波,瞧着很有组织,很有纪律,功夫却不高,群体作战能力不错,这不像是刺客”
三皇子若有所思“倒像是士兵。”
谢无渊“嗯”了一声,接着说“我之前还在想,这是哪个组织的,现在看来,想必是太守养的私兵了。”
“你打算怎么做”谢无渊抬眼看三皇子。
“走吧,”三皇子敛了衣袖,抬步出门,“我们去会会这个太守。”
谢无渊略一思索,落后几步,跃过范景辉,朝绯贺枫使了个眼色,绯贺枫会意,和一旁候着的侍卫首领说了几句,景末听了,回屋取了圣旨,双手捧着,离开队伍朝南走去,谢无渊这才疾步走到三皇子身后。
“谢无渊,”三皇子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还没跟我解释绯贺枫的事情。”
手臂交错间,谢无渊接着衣袖的遮掩,捏了捏三皇子的手心,语气不疾不徐“你确定,要在这里听我解释”
三皇子回握住谢无渊的手,刻意慢了半步,与谢无渊并肩。
“嗯。”半晌,三皇子应了一声。
“他,”谢无渊一顿,“和一个人挺像的。”
“谁”三皇子挑眉看他,眉目里写满了警戒,
“何贺”
“你身边那个丫鬟”
“还是陈家大小姐”
谢无渊轻笑“你知道的还挺多。”
三皇子瞧谢无渊的反应,风轻云淡的,一点都不像是被猜中心事的模样,三皇子眉头紧皱,不情不愿的说了最后一个猜测
“早年的皇后”
“你倒是真敢想,”谢无渊笑出声来,“早年的皇后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你父皇知道吗”
三皇子瞪谢无渊。
谢无渊不再逗他,摇头道:“都不是。”
“还不对”三皇子诧异,“到底是谁”
谢无渊笑着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该知道他像谁。”
三皇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无渊。
谢无渊回望他,笑意盎然。
三皇子不自在的干咳一声“你知道了。”
谢无渊“嗯”了一声“范景辉跟我说了。”
三皇子回头狠狠的瞪了范景辉一眼,范景辉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一片缄默。
半晌,谢无渊叮嘱三皇子“你一会儿别离我太远。”
这是谢无渊第一次主动开口关心三皇子。
然而,为的却不是谈子墨,而是大梁朝三皇子。
谢无渊攥住了手中的匕首,紧紧跟在三皇子身后。
太守府。
太守一早接到消息,说三皇子一行人正朝这里走来,赶忙把昨天新鲜出炉的肉粥拿出来,招呼着府里的下人抬到外面去,一副忙忙碌碌为民请命劳民忧国的清官模样。
“郭太守,”绯贺枫等人见礼。
郭太守回礼,而后对三皇子行礼问好。
三皇子不咸不淡的应下“郭大人,本王今天来,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郭太守一愣,心思百转千回。
什么事情,值得王爷跟他一个太守说麻烦
开仓赈灾,调兵遣将,还是旁的什么粮仓是空的,兵将
或者
太守作揖的手一紧,垂首,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能为王爷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大梁朝的礼仪不是跪拜礼,而是作揖礼,哪怕是面见皇上,除非犯错请罪,不然是不用下跪的。
当然,郭太守低着头,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膝盖,也并不是为了随时跪下去,准备请罪。
郭太守低着头,视线落在哪里,旁人是看不到的。
也没人会在意。
三皇子语气平淡“本王早些年听说,崇州郡有一个奉祥村,晚上风景不错,龙凤呈祥,早就想去游玩一番,不知太守可否带路”
郭太守心下大骇,拿不住三皇子到底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知道奉祥村被屠村的事情,不过一瞬,郭太守就压下心中疑虑,决定放手一搏“王爷吩咐,属下定当尽心竭力,还请王爷稍待片刻,属下这就叫人备车。”
郭太守心里打的好算盘,只要三皇子上了他的车,死在哪里,可就由不得三皇子了
孰料,三皇子冷笑一声“不必了,车马本王早已备好,只等郭太守上车了。”
郭太守顺着三皇子的指示看去,太守府外,景末已经带着数百名精兵将太守府包的水泄不通,而太守府正外,一辆囚车正停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放一下沈括故事的大纲吧。
注和这个故事没有半毛钱的故事,我就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脑洞。
里面出现的所有客观的都是事实,主观的才是我的脑洞
沈括三代做官,年轻的时候跟叔父四处游历,沈括的母亲家世代行医,沈括从小博览医书,沈括科举考试做官后,大兴水利,造福百姓,沈括还亲自率兵打败来袭的敌军,沈括发明了若干小东西,在各方面都很有研究。
沈括对他媳妇儿超级忍让,他媳妇儿曾生生给他拽下过一把胡子,他什么话都没有。
沈括爷爷是武官貌似记不得了
我的脑洞是这样的沈括的爷爷是皇上身边的近臣,沈括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伴读,沈括一直很喜欢某个小皇子的儿子沈括伴读的那个,然而小皇孙并不知道,后来小黄孙成了小皇子,有一天,小皇孙说,你该结婚了,xx家的小姐不错,可以帮助我成为皇上,沈括说,好。
再后来,小黄孙,啊不,现在是小皇子了,他说,我听说有个叫苏东坡的人不错,插一句,苏东坡狎妓你们知道吧,我其实不很喜欢他,据说他和太后有染,你帮我去拉拢拉拢他,沈括说,好。
再再后来,沈括和苏轼成了朋友。
再再再后来,小皇子做了皇上,苏轼入朝为官沈括一直在朝做官,有一次太后和苏轼看对眼了,嗯嗯嗯酱酱酿酿嗯嗯嗯,然后小皇子啊呸皇上知道了,于是皇上对沈括说,沈括,我想弄死他。
苏轼写了一首诗嗯活该他倒霉的那首沈括看了,然后找了个由头报给了皇上。
皇上想弄死苏轼,结果被太后拦下了,认真脸,真事。苏轼后来被贬官。
沈括不爱他的发妻,却从未纳妾,给了她极尽的荣宠。
沈括爱着他的小主子,却从来不说,给了他一片真心和一条命。
后来的后来,皇上去世了,沈括辞官,写了他很早很早就想写的书梦溪笔谈。
“你要出去玩了吗宫外的世界是不是特别美妙,可惜我一辈子都出不去。”
“没关系,我替你看,看完之后讲过你听。”
“真的吗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当然啦,我肯定会回来帮你的。”
夕阳渐远,童音回响在耳畔。
当了皇上陷入朝堂纷争的小主子永远也没有时间听那儿时期盼的故事,不过,没关系,沈括又咳了几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提笔继续,写出来烧给他就好。
火光渐起,映着沈括花白的容颜。
全剧终
、毒箭
三皇子旋即朝绯贺枫打了个手势。
绯贺枫当即带人将太守围住。
与此同时,太守府外,景末已经带着数百名精兵将太守府包的水泄不通。
“王爷这是何意”郭太守质问,理直气壮,没有一丝心虚,仿佛笃定三皇子拿不出证据。
三皇子眉峰上扬,朝范景辉招招手,范景辉当即会意,招呼侍卫们,拿出被屠村的村民们的尸骨,同时引经据典,根据大梁朝的律法,一条一条的罗列出崇州太守的罪责。
郭太守见事情败露,大喝一声“我乃崇州郡太守,此人乃假冒当朝齐威王,被我识破,欲对我下杀手,今日若有谁能将我从这恶贼手中救出,崇州郡州丞的位置,就是谁的了”
一时之间,围在太守府外的精兵竟有不少人开始动摇。
景末大喝“休要听乱臣贼子胡言,尔等统领已见过圣旨,府里的人,是皇上御笔亲批的齐威王,尔等莫不是要与那反贼一样,犯上作乱”
府外的精兵这才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而府内。
太守府内,有不少私兵,也有不少护院。
私兵之所以称为私兵,就是因为他们只听太守一个人的话,而太守府的护院更是穷苦人家出身,一听郭太守的话,马上明白杀了眼前这个人,立马就能有官做,谁还管这人到底是谁,反正崇州郡里,天大地大,没有郭太守大。
众人立即一哄而上,生怕晚了就被别人抢先。那就落不着官做啦
到后来,在郭太守的指挥下,不少私兵陆陆续续的加了进来,护院攻击三皇子,而私兵则护着郭太守不受伤害。
景末留了四十个人围住太守府,带着余下的六十几个人加入了战局。
一团混战。
场上大部分的人的目标只有一个,杀了这个假冒的皇子,捞个州丞当当。
谢无渊虽然之前叮嘱过绯贺枫,绯贺枫也照着谢无渊的吩咐,让景末去附近的军营调了不少精兵,但军队擅长的是团体作战,万人之中取人首级。
要是万人之中救人一命,就不怎么精通了。
精兵们只能把三皇子围在内侧,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做城墙,拼死护住三皇子。
护院和私兵卯足了劲儿,要拿下三皇子的命,也不怪护院和私兵们拼命,州丞这个官职的诱惑实在太大,鲜少有人能抵挡的住,这么说吧,在官职上,景末这个王爷身边的侍卫长,还要比州丞低上一级半。
当兵的,护院的,都是拿命搏前程的人。
在哪儿死不是死,在哪儿杀人不是杀。
来势汹汹。
精兵们竟渐渐支撑不住。
谢无渊紧紧护着三皇子,一把匕首早就沾满了鲜血,绯贺枫护在三皇子的另一侧,刀上也染满了血。
“殿下小心”范景辉一声大喝。
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回头,谢无渊猛的把三皇子推了出去。
太守的贴身小厮,一直护在太守身侧,前前后后也杀了不少精兵和三皇子的侍卫,这当口竟从太守身边撤退,偷溜到三皇子这边,结结实实的一掌,十成十的力道,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当场毙命。
那小厮隔着三皇子实在是太近了,谢无渊只能猛的推开三皇子,生生替他受了这一掌,当下吐出一口鲜血,左肩也是一片黑紫。
谢无渊嘴角渗出血渍,狭长的眼睛半眯,流露出彻骨的杀意,一个反手,锋利的匕首紧紧刺进来人的喉咙,血溅三丈。
太守原本一左一右有两个近身侍卫,现在一个已经被谢无渊当场击杀,剩下的一个开始捉襟见肘,景末见状,马上指挥着精兵从防御队形变成攻击,一步一步逼近。
又是一场激战,太守府内的花草染血三丈,映着晚霞,青石地板红艳艳的,胳膊腿儿四溅,断肢残骸一片。
红彤彤的,吵嚷嚷的,凶巴巴的,很是热闹。
谢无渊护在三皇子身侧,并不主动攻击别人,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护好三皇子。
景末一个前冲,一剑刺进了太守贴身侍卫喉咙。
乌压压的一片人,在一场鏖战之后,现在只剩下稀稀疏疏几个,就连景末带来的精兵,也所剩无几。
损耗巨大。
不过,收获颇丰。
太守终于被拿下。
景末将太守押到三皇子身前,为防止太守暴起发难,绯贺枫特意上前将人捆的结结实实,这才让景末押着人坐过去。
护在三皇子前面的精兵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让景末带着人走过来。
三皇子也朝前走了一步。
“跪下”景末在太守膝盖弯处踹了一脚,太守“嘭”的一声跪在三皇子面前。
一声诡笑。
太守膝盖落地。
一道残影。
“闪开”
谢无渊大喝一声,猛的扑倒三皇子,谢无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却因为刚刚生挨了太守的小厮一掌,左肩受了重伤,莫说十成十的力气了,就连一成的力气都试不出来。
三皇子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谢无渊朝自己扑过来,而暗箭紧随其后。
若是命中
若是命中
三皇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将谢无渊掀翻在地,二人脱离原本的位置。
三皇子紧紧护在谢无渊身前,谢无渊一愣,暗箭划破虚空
什么,都来不及了。
眼看着暗箭就要刺入三皇子的后背。
忽然
横空出来一柄弯刀,竟硬生生的将暗箭打偏。
太守狞笑一声,双膝狠狠用力。
一根接一根的暗箭竟像早就安好了一般,接二连三从太守膝下发出,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极其诡异的速度,朝着正前方的二人刺去。
绯贺枫只有两把刀。
绯贺枫只能挡下两根暗箭。
趁着两根暗箭的空隙,谢无渊右手撑地,一个用力,抱着三皇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无渊有两把匕首。
然而,谢无渊只有一只右手。
太守的暗箭是用来逃命的,箭与箭之间,相隔很短,速度极快。
谢无渊受了重伤。
三皇子宁可自己中箭,也要护住谢无渊。
谢无渊很恼火。
绯贺枫带着一群人冲上前来,试图以身挡箭。
然而,效果微弱。
箭实在是太快了。
在众人到达之前,只剩下三根尚且还在空中。
谢无渊朝两个方向扔出两匕首,两根暗箭应声而落,两把匕首相碰后,转了个角度,打断第三根暗箭。
好险。
众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然而,异变突起。
景末等人一心关注三皇子的情况,没人去看顾跪在地上的太守。
太守一个跃身,竟站了起来。
只是这一个站起来,竟又带出一根暗箭。
一起一落间,又带出一根暗箭,防不胜防。
不过一个眨眼,暗箭竟再次出现,让人猝不及防。
为了挡住先前的暗箭,谢无渊的匕首已经扔了出去,两把匕首都不在手,也是,防无可防。
谢无渊只能将三皇子牢牢护在怀中。
无论如何,三皇子不能出事。
郭太守这个保命的机关,着实厉害。
暗箭刺入后背的时候,谢无渊如是想。
“谢无渊”三皇子反手揽住谢无渊,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染了一手鲜血,声音发颤。
“郭子明你个狗娘养的,老子和你拼了”绯贺枫大吼一声,冲上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弯刀,就要和崇州太守拼命。
崇州太守却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谢无渊身上的时候,趁机撒了一把毒粉,逃之夭夭了。
“屏息”景末大喝一声。侍卫和精兵们纷纷照做,只不过一个眨眼间,待毒粉散尽,崇州太守早已不见了。
“好吵。”谢无渊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谢无渊”三皇子撕心裂肺的一声痛呼,谢无渊终于昏了过去。
原来,之前太守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膝盖,是因为在他的膝盖下,有一个隐藏的机关。
当太守跪下的时候,膝盖上的机关受到外力的压迫,藏在机关中的暗箭就会自动刺出,正中对面人的心口。
太守常年做这些不怎么合法的勾当,早就想好了退路,他之前想的很清楚,如果他偷运那种东西的事情败露,他势必会被大梁朝的掌权者抓住,到时候,大梁朝掌权者为了凸显大梁朝的威严,他郭子明肯定会被士兵押着跪在掌权者的身前。
在膝盖下面藏这么一个机关,只要一下跪,机关启动,暗箭发出,侥幸在户外,他就能借着上位者被刺杀引来的混乱,逃出生天;若是在室内,那他临死前拉一个帝王陪葬,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不过,郭子明没想到,这么早就用上了这个保命的机关。
而且,被暗箭伤到的,居然还只是一个侍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粘贴的时候是剪切啊,然后就没了嗷嗷嗷嗷,我又重新写了一遍,讨厌
、破庙
不过,没关系了。
反正,瞧这个侍卫,镇定冷静,身手不凡,抱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能躲过这么多暗箭,又跟在三皇子的身边贴身护卫,想来也是三皇子手头的一员大将。
啧,无所谓了。
反正箭矢之上猝了毒。
太守狞笑一声,身影彻底不见。
“来人,”三皇子抱着身前身后都是血,胸前印着手掌印,胸后还有一支箭的谢无渊,眉目欲裂“快去找大夫”
那只猝了毒的箭,直直刺入谢无渊的后背。
大夫很快就来了,事实上,太守府里本来就有常用的大夫,只不过三皇子信不过太守手下的人,所以才从街上找的郎中。
颤巍巍的老头捋了捋白胡子,从药箱里拿出白布,给谢无渊做了伤口处理和紧急包扎,又颤巍巍的写了几个方子,递给候在一旁的小厮。
三皇子一把抢去,上下扫了扫,发现都是补血益气的药方,这才让范景辉安排人,去药铺抓药。
老头又给谢无渊扎了几针,谢无渊晃晃悠悠的转醒了。
谢无渊动了动,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又挣裂开的迹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还挺深。
不过。
好在不是心口。
好在不是三皇子的心口。
三皇子瞧见谢无渊醒了,当下也不管大夫了,只一直问谢无渊“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说个没完,范景辉只好带着大夫到一旁付了诊金,又细细嘱咐了一番,这才派士兵把大夫送出府去。
谢无渊正皱着眉头,琢磨着该怎么堵上三皇子一直在叨叨的嘴,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草木清香,带着些凌冽的水气。
挺好闻的。
这是谢无渊的第一反应。
这也是众人的第一反应。
卧槽不好
谢无渊和绯贺枫的脸色同时一变。
这是
“月亡散”
三皇子被绯贺枫与谢无渊的语气吓到,赶忙追问“什么是月亡散可有解药”
范景辉脸色惨白,说话都哆哆嗦嗦“可是那个沾肤现花香,日日不重样,月圆虫蚀心,三十日后卒的月亡散
范景辉博闻强识,月亡散的名字,也是在书上看到过的,这是一种剧毒,但施药条件苛刻,必须是三种毒药按照一定的顺序一前一后的施放。
如果说先前崇州太守在箭上猝了毒,后来又洒了毒粉,那还缺一种毒,还缺一个人。
谢无渊从昏迷到转醒,除了三皇子,就只有一个人接触过谢无渊的伤口。
三皇子在听了范景辉的描述后,明显也想到了这个。
当即勃然大怒“来人,把刚才那个大夫拖出去,碎尸万段”
自是有人领命前去,找了一天一夜,没找到人,此处按下不提。
且说这大夫。
早在众人发现之前,大夫就出了太守府,七拐八拐,进了一条暗巷,不一会儿,原本的白胡子老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堪堪三十岁的华服青年。
青年面若桃李,带着几分艳色。只是远远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的人。
当然,他也的确不是什么正派的人。
青年嗤笑一声“卫国的第一谋士,也不过如此。”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一个响指,一个暗衣男子破空而出,跪倒在地,“主子有何吩咐”
青年不咸不淡的吩咐暗卫“回去告诉皇上,大梁局势不稳,段国、卫国、芪国先后已经出手,我们也差不多是时候下手了。”
暗卫应下,转而没入人群,消失不见。
再说太守府。
三皇子和范景辉推断出,在大街上请来的大夫,竟趁着给谢无渊施诊的机会,下了最后一味毒药,二人皆是大怒。
绯贺枫听了三皇子的“碎尸万段那个大夫”的命令,也明白过来。
“天杀的”绯贺枫恨恨的咬牙,提起刀就追了出去,“狗杂种,老子去把那什么太守大卸八块”
谢无渊拦了一次,没拦住。
只能让三皇子帮忙从腰间掏出一袋又一袋的药包,一瓶又一瓶的药丸。
然而,没有。
顺风帮给的解药里,竟然没有月亡散的解药
三皇子对谢无渊十分熟悉,瞧谢无渊的表情,就知道了一个大概“是不是、没有”
谢无渊扯了个笑,安抚他“没事儿,先派人把崇州太守抓回来吧。总是要给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三皇子心里一突,狠狠的发话“传我的命令,崇州城内,郭子明此人,格杀勿论”
景末领命,下去安排,按下不提。
谢无渊,都什么时候了,你最先惦念的,竟然还是绯贺枫的安危
他不过是提着刀出去抓个人,你就这般着急。
谢无渊
谢无渊并不知三皇子此时所想,他在院子里捣鼓了半天,最后只能认命的叹气,若是在京城,月亡香尚且可解,然而,这是在边疆,哪里会有这种擅长解毒的人又哪里会有月亡散的解药
且说崇州城近日贴满了前任崇州太守的画像,不少百姓都弹冠相庆,这个人渣终于落网,真是老天开眼。
一处破庙。
炊烟渐起,香气四溢。
一条流浪狗“汪汪”的叫着,奔向庙里。
好香。
好想吃。
饿。
汪汪
十步。
前脚掌触地,抬起,一跃。
六步。
后脚掌离地,用力。
扑通。
“嗷嗷呜”
流浪狗一头扎进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被一根削的极为尖锐的木棍扎了个对穿,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