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
当天晚上,皇贵妃代弟弟受过的旨意就传了下来,茅倚岑接了旨,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祥和宫
皇上从雍和宫出来,转头就去了祥和宫。
“陛下,”贤妃从皇上进来之后,就一直跪在地上,泪珠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皇上疼她疼的跟什么似的,一见何贤掉眼泪,那心立马就揪起来了,“爱妃,怎么着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倚岑还是皇后朕这就去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陛下,姐姐们都对臣妾好着呢,没人欺负臣妾,”贤妃一边哭着,一边解释,“臣妾是在气自己,三年前既然能跑出府去找妹妹,怎么就不走远一点呢,走远点,兴许就瞧见了”
“怎么忽然提这茬了”皇上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拭去眼泪,“三年前遇见你那次,你说你在打坏人,原来是在找妹妹”
“臣妾的爹娘找了三年,都没找到,臣妾便想自己去找,”贤妃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又哭起来,“臣妾的妹妹,就那么在人贩子手里呆了六年,整整六年啊,臣妾进宫前,在何府里吃好穿好,妹妹在外面受苦挨冻;臣妾进宫后,在宫里享尽恩宠,可臣妾的妹妹臣妾的妹妹,她”
“好了好了,”皇上拍着贤妃的背,安慰道,“你不也说了,何大人和何夫人找了两年,也没找到吗如果你那会儿去找,说不得还把自己给丢了呢。”
“不一样的,”贤妃哭的更伤心了,“我妹妹三年前,她,她其实就在京郊啊,我要是走的再远一点儿,我兴许就能找回她来了,她还那么小,还吃了那么多苦”
“别哭了,宝贝,哭的朕心都碎了,”皇上正琢磨着怎么安慰何贤呢,一回味,不对啊,“你妹妹找着了”
“找着了,”何贤抹了抹眼泪,勉强露了个笑出来。
“谁找着的,朕回头好好赏他”
“臣妹,臣妹,”皇上一说,何贤又开始哭了,“臣妹就是前几天那个被卖了两次的丫头,现如今在茅皋府上。”
皇上一听,头都大了。
刚按下了葫芦,就起了瓢。
何贤的妹妹,那不也是长公主的嫡孙女,配给茅皋,说“低嫁”都是抬举茅皋了。
这事儿给整的,唉
“好了,好了,不哭了,人找着了就好。”皇上一边安慰她,一边琢磨这事儿怎么办,本来以为一个普通的丫头,还没爹没娘的,茅皋娶了她做正妻,也是堵了天下悠悠之口,茅倚岑又自降一级,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来。
可这要是何家的丫头,嫁了茅皋,皇上都能想象的到,别说长公主了,就连太后都不会放过自己。
如果嫁了别家,皇上好歹还能给个诰命啥的,可茅皋一个无品无阶的白衣,给何家丫头封诰命,都没啥可封啊
唉,给何家的补偿,可得好好想想了。
何家能封赏的,一个何资,一个何贤。
何资袭了爵,年后就要上战场,如果现在封了,那以后有了战功,自己又该头疼了。
那要不就何贤
原本就是自己把人家从找妹妹的路上给拽回来的,封个贵妃就当是补偿了。
皇上安抚好贤妃,又去了皇后宫里。
承乾宫
“陛下说这事儿啊,”皇后笑道,“本就该给何家妹妹贵妃封号的。”
“她刚入宫那会儿,太后和臣妾不是都想给妃位的吗这照我们的想法啊,何家妹妹出身高贵,等有了皇子,直接提贵妃。当时还是皇上您把封号给换下来的,说一入宫就封妃,太扎眼。”
皇上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他尴尬的笑了笑,生硬的转移话题“子墨在宫里住的还习惯吗”
皇后理了理鬓角,慢条斯理的说,“还成,教养宫女最近在教他识字。”
皇上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九岁的孩子还不识字,实在是
“皇上,您可不能这么想,”皇后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一眼就看穿了皇上的想法,“子墨一直丢在宫外,刚来那几天哟,您是没瞧见,瘦的就剩下骨头了,能这样,也很不错了。”
皇上一想,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索性又转弯去看了眼三皇子。
负责皇子识字的教养宫女,正在一字一字的教子墨读书,皇上站在窗外听了一会儿稚嫩的童音,第一次对这个生来就能看见鬼的儿子,产生了愧疚。
他还那么小,有什么错呢
错的也是朕这个做爹的,手上杀孽太重,才报应到孩子身上。
皇上叹了口气,回了乾清宫。
作者有话要说 比比谁的演技好
第一名真影帝子墨
第二名真影后贤贵妃
哦,对了,我一直忘了说了,
上帝掷骰子吗
天知道dknos
所以,其实是,只有上帝,才知道上帝掷不掷骰子。
、第一次接吻,技术不熟练
皇上走后,立刻有小鬼跑来跟三皇子报告,三皇子装作不经意的朝窗外看了一眼,确定见不着人影了,才指使小鬼把教养宫女弄晕,拿出一本册子,继续默写盐商和他们身后的官吏。
进宫以后,不能相信任何人。
他记的这句话。他只相信鬼。
宫里的鬼知道他回来后,都跑来找他玩,也告诉了他不少消息。
乾清宫,一般的鬼进不去。进去了也出不来。这皇宫中,三皇子不能及时掌握消息的人,只有一个皇上。
祥和宫,鬼三告诉他,贤妃前些天收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茅皋和冯文华争的丫头,是他们何家几年前走丢的丫头,让她把握机会,好好利用三年前偶遇皇上的事情,引起皇上的同情心。
还有,如果她真的想让她儿子坐上那个位置,就先搭上皇后,允诺皇后,如果儿子即位,封皇后为太后,她为太妃。
皇后信不信不重要,至少先把茅皇贵妃拉下来。
鬼三说完,歪着头想了半晌,道,何家走丢的丫头,不是被杀人灭口了吗我前天还在枯井那儿看见她来着,怎么又活了
三皇子握紧手里的画册,声音发颤“他们根本不在意那人到底是不是何家血脉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帝王心生愧疚的借口”
当真是用的一招好计随随便便一个女孩儿,就能让贤妃变成贤贵妃让不能被立为储君的四皇子,成为储君候选
从贤妃到贵妃,差的不只是级别,更是身份
承乾宫
鬼五说,三皇子回宫那天递给皇后的纸条,写的只是茅皋和冯文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非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着重提了南淮应天府府尹穆光的生平,其他的,都和孔博远后来查的一模一样,没别的什么了。
三皇子不知怎么,一直揪着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哪怕鬼五一直叨叨,皇后已经打算放弃他这个小儿子,和贤妃形成联盟,让他早作打算。他都不怎么难过。
因为那人,不,那鬼告诉过他,在宫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皇后,他的生母。
他知道的,皇后既然能抛弃他第一次,就能抛弃他第二次。
这没什么。
他不在乎。
不过
“皇后为什么不扶持皇长孙”三皇子问道,宫里的事儿,他知道不少,可人心,他还是不懂。
鬼五把自己伸长了的舌头又给吸回去,解释道,“太后和太皇太后,差的不是辈分,而是和皇上的关系。你想啊,如果你是皇上,你娘说的话,和你奶奶说的话,你听谁的”
三皇子想,我谁的也不听,脑海里却莫名浮上一个身影,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只有笑声,在耳边一遍遍回响。
景仁宫
鬼七告诉他,太子妃有一天也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段话,都不是什么好话。
第一段是,如果太子妃想让皇长孙坐上皇位,那太子妃就去死吧。
第二段是,如果太子妃是想自己坐上太后的位子,就要好好利用,还有她娘家陈将军的力量,随时准备谋反。
可真狠啊,三皇子攥着画册的手又紧了紧。
如果太子妃为了太子殉情,那皇长孙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既全了太子太子妃伉俪情深的名头,又排除掉一切不利因素。
皇上感念太子旧情,太子妃深情,必定会越过太子的兄弟,直接立太子的儿子为储君。
而这样,皇后也可以越过太子妃,教导皇长孙,没有了太后与太皇太后之间的斗争,皇后肯定更倾向于大皇子的儿子,毕竟皇后手里的资源,大部分都倾斜给了大皇子。她想另立门户,实在不容易。
哪里还有自己这个弃子的活路
太子妃和贤妃身后站着的谋士,都是心狠手辣之徒,自己孤身一人,又如何斗得过他们三皇子咬紧下唇,半晌,竟有血沿着嘴角渗出来。
不,他有依仗的。
那人让他记下的那份名单。
南淮。
且说谢无渊,取了盐商罪证,一回南淮,齐于杰就等在谢府前,亲自把人请去了顺风赌坊,小厮茶盏在门口急的哟,跟什么似的,心道,少爷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了,这些狐朋狗友们,怎么就不放过他呢
齐于杰恭恭敬敬的取了银票还他,谢无渊数了数,正好是他之前输掉的两倍,不错,齐于杰这老板识趣。
认了谢无渊这个师祖,齐于杰又给了谢无渊门派信物、绛云弓,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出了门,还说,以后师祖再来赌坊,所有的账都划在赌坊公帐上。
啧,谢无渊心道,爷爷我这辈子是不用赌了。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大大咧咧的回家睡觉了。
谢无渊在家舒舒服服的躺了两天,茅家的帖子就又递过来了。
茅皋催了那么多次,谢无渊嘴上说着“不理他”,其实还是在走前,见了茅皋一面,给他出了主意,让茅皋死咬“他和那姑娘两情相悦,是冯文华横插一脚”,效果显著啊,谢无渊搬着马扎,在劳动人民跟前听了那么久的脑洞,对他们的喜好也有了足够的了解,像这种“豪门少爷和穷丫头”的爱情故事,舆论从来不会管先来后到,有情的才是正义。
就是没想到,冯家的门生这么给力,竟然能硬生生的把舆论给掰平了。
管他呢,反正都结束了。该送的人情,也都送完了。
谢无渊翻了个身,身上倦的很,仿佛又回到了刚出生那会儿,手脚乏力,估计茅皋也没啥大事儿,就让茶韵随便把人打发走了。
“请宿主注意,健康值低于最低限度,请及时回血,”系统在谢无渊的脑海里晃来晃去,晃的谢无渊头晕。
“哎哎哎,说话要讲道理,”系统不干了,“你头晕是因为健康值太低,怨我咯”
谢无渊看着系统拖出来的健康值,“血条怎么下去这么一大截”
“啧啧,”系统装的一本正经,“你是不是觉得,手脚乏力,懒得动弹,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是。”谢无渊勉强应道,“我觉得自己随时都能昏过去”。
“那就对了”系统跳起来,“再让你为了省事隐身”
“怎么回事”谢无渊大惊,“隐身还有后遗症”
“之前为什么没说过”
“我之前也不知道啊,别人都没出现过,”系统耸肩,“大概你身体和灵魂契合度不高,所以,魂魄归体后,会出现这种短暂的排斥现象。”
“那该怎么办干等着吗”谢无渊问的有气无力。
“办法不是没有,”系统捏着自己的小胖脸,故作无辜,“不过说了也等于没说。”
谢无渊“什么法子,去赌坊吗”
系统点头“啊,对啊”
“你看我现在,下的了床吗”谢无渊不耐的嚷嚷,“还有别的法子吗”
系统“有啊。”
谢无渊“什么”
系统眨了眨眼“采阳补阴咯。”
卧槽
谢无渊此时真的是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鬼都是这么干的啊,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嘛,”系统背着小手在谢无渊脑子里转来转去,“而且又不是让你躺平被人上啦,采阳补阴,可以是精,也可以是血啊。”
“舌尖的血,三滴,包你生龙活虎。”
谢无渊我还是去赌吧。
系统耸肩“随便你,友情提示,你现在的体力值,摇一天的骰子,立马吐血身亡了。”
谢无渊我这就让茶韵帮我备车,我要去买小厮。
系统亲自去
谢无渊不亲自挑,我怎么亲的下去。
买卖人口的地方。
茶盏搀着谢无渊“少爷,这个不错,结实,肯定能干活”
谢无渊瞅了一眼“膀大腰圆,腰粗的都赶的上猪了。”
茶盏又指着另一个“少爷,这个瞧着会点儿外家功夫,买来当打手护院不错”
谢无渊瞅了一眼,嫌弃道“黑的跟墨水似的。”
茶盏又指了一个“这个,身材不错,也不黑。”
谢无渊“太矮了。”
茶盏又指了旁边的高个子“那这个呢”
谢无渊“比我高,不要。”
“少爷,你挑个小厮,怎么跟挑媳妇儿似的”
谢无渊系统可不挑媳妇儿么。
谢无渊还在和茶盏对着里面的人品头论足,他就又被人围了。
何贺雄赳赳的走过来,茶盏立刻护在了谢无渊身前“少爷,有杀气”
谢无渊恹恹的趴在茶盏背上,不想动弹,“怕什么,他不会对我动手的。”
紧接着,何贺就揪着谢无渊的领子把他拎起来,用实际行动“啪啪啪”的打了谢无渊的脸。
“谢无渊,你给我说清楚”何贺怒气冲冲。
谢无渊被拽在半空,双脚离地,只觉的头晕的更厉害了“说清楚什么”
“你在信里跟我姐说了什么她都这么多年没动过了,你信刚传进宫,就被封了贵妃”
“咳,咳,”谢无渊被勒的难受,咳了两声,理解不能,“这不是好事儿么”
“好,好的不得了,”何贺气的直接给了谢无渊一拳,真真的打脸,谢无渊原本就晕的头,都快冒金星了,“何家找了这么多年,没找到的妹妹,你给我姐去了信,就这么找到了”
谢无渊心道原来是为这事儿。不知道,混淆何家血脉,算不算的上混淆皇室血脉
没想到,何贺接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但就凭我对你的了解,说这件事里没有你的影子,我都不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丫头,是我妹妹”何贺怒道,“那晚,你问我,要不要袭爵,是不是就认出来了”
谢无渊感情还不知道这个不是亲妹妹啊。
“你好狠的心,她那么可怜,你怎么忍心”
谢无渊被勒的脸色发白,茶盏急的一直想上去抢人,又顾忌谢无渊,在一旁打转转,茶韵站在一旁,在不为人知的角度,右手偷偷捻起一颗石子。
“谁”何贺手腕一松,谢无渊就这么砸了下来,茶盏赶紧扑上去抢人。
谢无渊靠在茶盏身上站好,没精打采的咳了几声,病歪歪的“回去吧。”
何贺这才注意到谢无渊脸上发白,路都走不稳。他上去两步,伸手搀扶,谢无渊往一旁让了让,宁可整个人贴在茶盏背上,也要避开何贺的手。
“无渊,我不知道”何贺跟在谢无渊身后喃喃解释。
谢无渊有心说话,却无力开口,只能任由何贺在耳边不停的絮叨。
茶韵特别想挤兑何贺两句,又记起谢无渊为何贺出头的样子,拿不准谢无渊到底生没生气,只能压下冲动,扶着谢无渊,跟在茶盏后面疾步快走。
谢无渊上了轿子,茶盏和茶韵掏了二两银子打赏轿夫,让他们抬的稳当些,走快些。
轿夫们得了银子,那是又稳又快,健步如飞。
谢无渊在轿子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歇过劲儿来。
系统“你不生气”
谢无渊“你怎么知道的”
系统“你忘了,我能检测你的数据,你没有愤怒的情绪波动。”
谢无渊笑了“哦,现在记起来了。”
系统“你要是真不生气,我跟你说个事儿。”
谢无渊“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系统“何贺从刚刚就一直跟在后面,现在还跟着呢。”
谢无渊“嗯,我知道。”
系统“你怎么知道的”
谢无渊又咳了一声“猜的,我可没有检测数据的本事。”
“你就要和我说这个”谢无渊问。
“不是,”系统摆摆手,“我是说,反正都是祸害人,为什么不是后面这个,谁让他打你,活该遭报应。”
谢无渊又笑了一声,没说话。
走了差不多能有半个时辰。
谢无渊撩开帘子看了一眼,何贺还在。
茶韵瞧见自家主子探出头来,以为有什么吩咐,赶忙凑了上去。
谢无渊想了想,道“让他上来。”
茶韵气的跺脚,恨的要命,最后还是去喊人了。
何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茶韵重复了第二遍,这才上了马车。
一上车,帘子还没放下呢,谢无渊就皮笑肉不笑的道他“坐那么远干嘛,过来,咳,”他又不自禁的咳了两声,“我靠着轿壁不舒服。”
何贺了解谢无渊,每当他皮笑肉不笑的时候,就有人要倒大霉。
大不了被踹下轿子,怕什么,何贺咬了咬牙,坐到谢无渊身边。
谢无渊背靠轿壁,闲闲的朝何贺勾了勾手。
“过来。”
何贺凑过来。
谢无渊“吻我。”
何贺惊慌失措“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谢无渊扯了个笑,“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抽风呐,还给我装。”
何贺“对不起。”
谢无渊“得了,不就是忽然发现心上人算计自己的家人,找不到自己的立场,受刺激太大,一时失常。”
“何贺,不是我说你,”谢无渊叹道,“这件事儿,从头到尾,获益的是何家,你觉得像是我能做的事儿”
何贺“不像。”
系统呵呵。
谢无渊嗓子痒的难受,又咳了两声,还是强忍着把话说完“何家最小的丫头,不也嫁进了茅府,做了嫡妻,从一而终的,难道还有什么不好”
何贺“对不起。”
谢无渊有气无力“吻我,别让我说第三遍。”
何贺的唇覆上来,谢无渊的舌头强势的撬开何贺的牙关,伸进去,勾住何贺的舌头,边吮吸边后退,吮吸就像信号一般,引着何贺的立马追上,一来二去,二人的主战场,已经从何贺,转移到谢无渊。
谢无渊无声的笑了,渐渐用上牙,慢慢磨蹭轻咬何贺,何贺不满的“唔”了一声,似乎有些疼。
还有更疼的呢,谢无渊心道。
“嘶”
何贺想要后退,谢无渊立刻迎了上去,用力吮吸,很快,何贺又再次被骗了回来。
第二次。
何贺不满的睁眼。
谢无渊抱歉的笑了笑。
还有一次。
何贺被吻的有些乏力,谢无渊趁机抽开何贺的腰带,把手伸了进去。
肌肤相贴的滋味,让何贺放松了警惕。
于是,第三次。
谢无渊又勾住何贺的舌头,来回吮吸了四次,血腥味在二人嘴里蔓延,直到何贺的舌头不再渗血。
谢无渊放开何贺,抱歉的笑了“第一次接吻,技术不熟练。”
何贺还能说什么,高兴还来不及,更别提其他的了。
系统宿主你可真奸诈。
谢无渊他情我愿,各取所需。
系统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不生气。
谢无渊呵。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哦终于有感情戏了,我好兴奋啊标题都不想起了
这是原标题我会说
何贺其实瞧不上谢无渊看第一章谢无渊身上市井气太重了,何贺标准的世家子,身世清贵很多地方,比如品茶,比如他说谢无渊糟蹋东西,比如他拉着谢无渊学习科举,都透着他骨子里瞧不上谢无渊,虽然他喜欢谢无渊这个人,但他还是觉得谢无渊身上的市井气配不上他,所以才一直试图改变谢无渊。
谢无渊的爱情给他最好的,别的什么都靠后,但也同时要求对方绝对忠贞。
何贺的爱情,总是要排在家族之后的。
三皇子明明我占了一千字,为什么内容提要里没有我
、你就这么想让我参加科举
自打说开了之后,何贺愈发粘谢无渊了,天天跟前跟后的,一天三顿跑谢府蹭饭。
何贺“明天陪我一起去学堂呗”
谢无渊夹了一筷子东坡肉给何贺“可以。”
何贺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谢无渊“哦,那我不去了。”
“别啊,你都答应了,茶盏”何贺转头喊茶盏。
茶盏本来在院子里候着,这会儿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小的在。”
何贺“你家主子明天去学堂,帮他把收拾好。”
茶盏一听,乐的不行,还是瞧了瞧自家主子的脸色。
谢无渊面无表情的夹了一筷子韭菜“看我干嘛,还不快去”
茶盏颠颠的应了,心道,还是何二少有法子,居然能让这混世魔王念学堂,简直太厉害了
何贺又道“距离童子试还有半个月,现在准备完全来得及。”
谢无渊放下筷子,盯着何贺“你就这么想让我参加科举”
何贺叹道“你们谢家,早些年就没了进宫伴读的资格了,要想入仕,只能走科举。谢大人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谢无渊“那我换个问法,你就这么想让我入朝”
何贺与谢无渊对视,目光坚定“我希望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谢无渊仔细想了想,笑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保证,三年后和你一起入朝为官。”
何贺走后,谢无渊去了书房。
“三年科举,五年模拟”摊在桌子上,谢无渊翻到主考官喜好那一页,皱着眉头琢磨对策。
“谢无渊,谢无渊,谢无渊,谢无渊”系统在谢无渊的脑海里晃来晃去,“谢无渊,谢无渊,谢无渊”
谢无渊“叫魂呢”
系统“你怎么那么听何贺的话,他前几天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过你”
谢无渊“嗯”了一声,合上那本手札,耐心的跟系统解释“我不觉得那天的事情有多大,说实在的,我吸了那三滴舌尖血,何贺不还回去躺了半个月吗”
系统“还是不能理解,这是传说中的一吻定情”
谢无渊笑着摇头“哪是啊我之前接了顺风帮的任务,本来就是为了出去冷静冷静,顺便考虑一下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后来我想清楚了,既然现在他喜欢我,我也对他有好感,我觉得可以处处试试,而且,何贺他比我认真。”
“你们人类的感情真复杂。”系统蹬着小短腿,蹭蹭的跑掉了,“我不打扰你预习了。”
谢无渊刚拿起书,系统就又蹭蹭的跑回来。
“对了,忘问你了,今天掷骰子不这个月已经过去啦,你可以开启新的点数哦”
自从知道隐身还有后遗症后,谢无渊就整整一个月没碰过骰子,这种技能,简直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谢无渊敬谢不敏。
谢无渊想了想,还是取下了玲珑骰子。
五。
谢无渊“是什么”
系统从胸前的肚兜里掏出一张a4纸“嗯,是大数据分析。”
“什么”谢无渊以为自己听错了。
系统托着脑袋想了半天,换了个说法“通俗点,预言。”
谢无渊这才明白。
大数据分析,说白了,就是通过一个人的特点,在众多数据库里找到资料,进行匹配,匹配度最高的,就可以当做这个人的样板,对未来进行预言,或给出建议。
“可你不是只能调用我一个人的数据吗”谢无渊表示困惑。
系统一脸茫然“大数据分析是你的能力,又不是我的,你能调用数据库就行了啊。”
谢无渊
我和我家系统脑洞不在一个平面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系统“你又吐槽我傻。”
谢无渊“不,你已经很聪明了。”
系统“你是在说我本来还可以更笨么”
谢无渊“乖,小孩子要早早睡觉,早睡早起,才能长个,你看你天天穿着肚兜跑来跑去,也不臊的慌。”
系统“啧”了一声,蹦跶着去了谢无渊的丹田。
第二天,何贺一早来谢无渊府上抓人,小厮茶盏泪眼汪汪的送自家少爷上了马车,何贺吓了一跳,还以为谢无渊拿小厮出气,打了茶盏一顿。
谢无渊“我有那么无聊吗”
何贺“有。”想了想,补充道,“反正以前有。”
谢无渊心道,这都多少年前的黑历史了,最主要的是,那小厮是他二娘的眼线,不然他才不干这种蠢事。
没一会儿,谢无渊和何贺就到了学堂,学堂建的挺大,请的也是名满天下的夫子,来里面读书的,大多是南淮十里街的人家。
说来话长,这学堂,原本就是十里街上的人建的,“南淮十里,锦绣遍地,”十里街住的都是名动一时的家族,孩子一多,就不服管,家长们索性把他们圈在一起,上学也好有个伴儿。最主要的,在上学的时候,还能结交很多同侪,以后入朝为官,也彼此间有个照应。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的交情,总比酒席饭桌上现结交,要靠的住。
后来,十里街的人家,有的败落了,有的搬走了,一代一代的,来学堂上学的反倒不多了。
何况,学堂教的东西,主要还是用来过童生试的,不少家族自己请西席,要比来这儿好的多,比如何贺,他离家前,西席就说他已经可以下场考试,不需要再多学什么了。要不是这样,何贺他爹也不会放他回南淮。
何贺说今儿个来学堂,主要还是陪谢无渊来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谢无渊自打会走,就往赌坊钻,说实在的,何贺一直好奇,谢无渊怎么识的字。
茶韵我教的,怎么,有意见
咳,扯远了,茶韵没和他们一起来,就算来了,也不可能知道何贺在想什么。
谢无渊晃晃悠悠的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茶钟赶忙把书摆好,墨砚开,茶水递上,恭恭敬敬的退到外面。
何贺坐在谢无渊身旁,东张西望。
夫子还没来,谢无渊也在四处打量。
雕梁画栋,墨色生香,屋子里还点着熏香,挺有格调。
学堂今天来了两个新学生,不少人也在观望他们。
何贺为人做事低调,大伙儿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就不再注意他。倒是谢无渊那张脸,简直了,学堂里很快就炸开了锅。
“谢小公子,”一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儿拿着一个赌盅凑了上来,“来一局”
谢无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何贺生怕谢无渊答应,攥紧了谢无渊胳膊,谢无渊安抚的拍了拍何贺,这才抬眼瞧那公子哥儿,语气平淡“不好意思,我戒了。”
“切,没劲”那人嘲笑一声,转身回去了。
可惜,学堂里的暗潮涌动,并未随着那人的离开而结束。
夫子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对的起一年二十五两黄金的束脩,短短一个时辰,谢无渊之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听了夫子的讲解后,就都想明白了。
下了学,何贺问他“怎么样还有不明白的吗”
谢无渊摇头,何贺便帮他收拾,何贺自己只带了一本书,用不着收拾,谢无渊带的齐全,从文房四宝,到茶点零食,一应俱全。
这样过了四五天。
又有一次,谢无渊在座位上写夫子布置的文章,何贺一边帮谢无渊研墨,一边问他“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谢无渊摇头,拿笔蘸了墨,写的飞快。
不一会儿,一张八开大的纸就被写的满满当当,圆滑的字体别具一格,一个一个的,瞧着可爱极了,一点儿都不像谢无渊这个人。何贺瞅着谢无渊写的文章,摇头失笑。
何家本就出俊男俏女,何元帅久经沙场,本身气势不凡,何家家教严谨,再加上何贺从小习武,更是别有一番风采,旁的不说,他的胞姐不就是因为这股风采,而独享盛宠足足三年。
何贺长的自然也是不赖,介于英俊与俊朗之间,不然也不会被冯文华放在心尖,瞧见一个四分像的就恨不得把人给宠上天。
这一笑,学堂里不少想歪了的人,想的就更歪了。十里街,换着男宠玩的人,多了去了,何况谢小公子也不像是为男宠出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