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我怎么会是那种低劣的仿品”系统很骄傲,“我的造物主是上帝。”
“怎么,你很惊讶”系统判断谢无渊的情绪,慢吞吞的开口,“难道我没和你说过吗”
系统说这话的口气,让谢无渊分分钟脑补了一个昂着头,十分不屑的三头身小屁孩儿,还是那种“怎么,难道我没和你说过我爸是xxx”的那种,嗯,就是德拉科马尔福那种
“这个也可以有,”系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好了,你把自己的意识往下沉,我现在应该在你的丹田里。”
谢无渊
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内视术,也不是透视眼,不然我也不至于两辈子加起来,胜率才到百分之二十。
“啧,麻烦,”系统不耐烦的又停了一会儿,似乎在调试什么,过了一会儿,跟谢无渊说道,“好了,我在你脑子里,你随便看看,就能看见我。”
“咳咳,”谢无渊不看不要紧,一看被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变成我小时候的模样”
“系统和宿主是唯一绑定的,”小版的谢无渊真系统朝天翻了个白眼,一副“你真是蠢毙了”的表情,“我能调用的,只有你的数据。”
“哦,”谢无渊应了一声,而后说道,“那你岂不是也能调用我现在的模样”
系统“嗯”了一下,用很瞧不上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把谢无渊给打量了个遍,直把谢无渊给看的浑身发毛,这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口,“我这不是怕吓死你么”
尼玛啊,真谢谢你体谅哦
“不客气。”小版的谢无渊扯了个假笑。
谢文渊安慰自己,不要跟这货生气,不要跟这货生气,说了三遍才静下心来,“那我就随便扔了没什么禁忌吧”
“没有,”小版的谢无渊摆了个正经脸,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笑着补充道,“如果你掷骰子的点数比上帝大,还会有额外奖励的。”
切
谢无渊真的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扔了,扔了扔完了之后他才想起来问,“一到六分别代表什么”
“你等等,我找找,”小谢无渊这次没翻白眼,在他的小肚兜里翻来翻去,“找到了”
小谢无渊举着那张a4纸,有声有色的给谢无渊科普“玲珑骰子每月第一次掷出的点数决定了宿主在该月的幸运点数,以后的每天都有一次掷骰子机会,如果与月初的点数相同,那么宿主就可以在该天获得该点数对应的特殊能力,如果不同,则作废。注意每个点数对应的特殊能力,十年一换,请系统做好”
“咳,”系统不自然的把a4纸塞回兜里,“后面的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谢无渊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扔了个4,也就是隐身,”小谢无渊认认真真的比照着另一张纸,继续给谢无渊科普,“就是说,你在接下来的这个月里”
“我知道,”谢无渊打断他的话,“假设说,我明天掷骰子得了一个4,那我明天就能隐身是不是”
“是的。”小谢无渊用力点头。
“啧,要是我能隐身去赌坊,把我输了的钱都偷回来就好了。”谢无渊摸着下巴想道。
“呃,”系统肉眼可见的呆滞了片刻,“这个,应该,可以有”
“就这么定了”谢无渊拍手道。
第二天
谢无渊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脖子上弄下玲珑骰子来,玉色的骰子在桌子上转啊转啊,红色的点数配着绿色的骰子,显得红艳艳的特别好看,更是衬得一旁的谢无渊白净非常
“四,四,四”谢无渊内心激动,如果不是害怕声音太大,把宅子里的人都招来,谢无渊恨不得能摇旗呐喊,仿佛喊的越大声,掷骰子掷到“四”的概率就越大似的。
骰子在桌子上转了半天,最终停了下来,谢无渊赶忙凑过去看一眼,不由叹气,竟然是个三。
唉
就算是个六也好啊,6好歹还能增加健康值呢
“叮,”系统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谢无渊和小谢无渊面面相觑,都很茫然。
“宿主掷骰子点数超过上帝,健康值加一百。”
“什么情况”谢无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扔的是3不是6吧”
“我也不知道,”小谢无渊看上去也很茫然,“可能上帝最近手气比较差”
“管他呢,”谢无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健康值从20变成120,这种一朝暴富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昨天还在死亡线上徘徊,今天就赶超标准线了
健康值上来了,他就可以学文,学武,想学什么学什么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猝死了
谢无渊这边高兴的手舞足蹈,冯文华那边,也是欣喜若狂。
冯文华从别庄收完租子,前脚跟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就听管家说了前头老汉和丫头的事儿。冯大爷一听,竟然有一个长的和他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四分像的姑娘,还只是先定下,尾款还没结呢,这冯大爷哪能不着急,尾款没结,就是相当于没买下啊,于是连口茶水都每一来得及喝,立马急急忙忙的唤了马车又出了门,一路让驾车小厮“快点儿,再快点儿,”恨不得直奔那老汉和丫头落脚的客栈。
却说那丫头和老汉为了省钱,原本是住在外边的通铺的,十六七个人住那么一间,又脏又挤,这丫头既是给自家主子备下的,冯府的下人哪能让这爷俩住在那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可尾款还没结,也不能就这样让人家爷俩搬进冯府来吧
后来还是冯府的管家做主,出了钱,让他们父女俩住在了十里街的客栈,地方倒是好找,就在十里街正中央,就是住一宿花的不少,老汉本想着把这住宿的钱一起捞走,谁成想冯府管家直接给定下了,说是退房可以,退钱免谈。
钱拿不出来,老汉也就只能带着丫头在这儿住下,好歹还能省通铺钱和饭钱不是
冯大爷原本想着,就来客栈看那么一眼,要是觉得合适,就直接带回家去,也不用下定什么的,不就是一个丫鬟吗哪值当这么劳师动众。
可这会儿在屋子里见着了真人,之前想的就全都不作数了。只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一起钩下来,捧在手里送给那丫头才好。
那可真是什么心啊魂啊的,都扑人家身上了,只想着把这丫头给拿下,可好解了这么多年来对那个谁的求而不得的那颗心哟。
“我冯文华长了三十年,身边的人也不少,今儿头一遭瞧上一个丫头,可得好好的,不能给弄黄了。”
冯大爷琢磨了半天,心想,这是自个儿打算抬回家的,总不能拿哄外面戏子的法子来哄人,少不得要抬抬档次,既然这样,胭脂水粉,玉佩,项链什么的,就不能用了,那不如先请吃个饭,不是有句话叫循序渐进么,不如就定在醉欢楼好了,来一桌全南淮最贵的酒席,既给丫头开了眼,也能给自己涨涨面子。
冯大爷乐颠颠的陪着那老汉和姑娘聊天,管家自然而然的派人到醉欢楼订桌去了
谢无渊起了个大早,得了个便宜,心里美得冒泡,想想今儿个约了茅皋在醉欢楼喝酒,索性早早收拾好就出门了,这会儿已经到了,正在醉欢楼包间里慢悠悠的喝茶呢。
“爷,可要小的下去打听打听”谢无渊今儿照旧带的是茶钟,主仆二人已经在这儿等了有一会了,茅皋没来就算了,连个带话的下人都没有,也忒不着调,茶钟看谢无渊等的无聊,这才开口问了句。
“不用。”谢无渊心想,要真准时来了,他还不乐意呢,在路上耽搁了,是好事儿啊。谢无渊放下手里的茶杯,转了转手腕上的骰子。
不过要是路上没耽搁,那也不要紧,照他对冯文华的了解,见了那姑娘,一准是要大献殷勤的,肯定能把人带醉欢楼来,给人小姑娘长长见识,也给他自己加点分,挽救挽救他那不怎么好听的名声。
只要他把人带来了,那茅皋和这小姑娘遇不遇的上,就全凭谢无渊的一句话了。
谁让这全南淮最贵的酒楼,是石家的产业呢
只要谢无渊让茶钟去递个话,石海岩立马屁颠屁颠的告诉他们,冯大爷在哪个包间,到时候装个偶遇啥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自问待你不薄
谢无渊又点了壶碧螺春,就那么干坐着。
等约定的时间又过去了三刻,茅皋这才姗姗来迟,一边说来晚了,一边说要罚酒。
谢无渊打趣他,“茅大哥莫不是在街上瞧见了美人儿,被勾了魂儿去吧”
昨儿谢无渊就拿“大哥晚上没空”打趣过茅皋一次,茅皋这会儿听他说,只当他又拿自己“爱瞧美人”这点儿癖好打趣自己,也没怎么在意。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砸吧砸吧嘴儿,茅皋回味道,“可不是瞧见美人儿了么,谢老弟你是没看见啊,我今儿在路上,哦,就醉欢楼门口那条路上,遇着一个小姑娘,水灵水灵的,那眼睛,跟钩子似的,多看两眼,能把人的魂儿给勾没了。嘿嘿。”
谢无渊笑了,站起来给茅皋满上茶水,“哪有这样的人,莫不是茅兄你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吧,自个儿把魂落人家兜里,还怨人家小姑娘勾了你的魂儿。”
茅皋“哎”了一声,道他,“你别不信,那姑娘真的挺勾人。”
可不就是真的么,莫说我见过这个姑娘,就算没见过,我身边不也有这么一个,谢无渊想着何贺那天在他家门口装模作样的等了半天,就为了见他一面、说几句话的傻样,笑着摇了摇头。
茅皋还当他不信,就要拉着他下楼去看看,谢无渊十分无奈,只能表态,“我信,我信还不成么”
茅皋还在感慨,“这么水灵灵儿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让冯大那么个玩意儿买走了,冯大不是喜欢男人么买个鸡毛的丫鬟啊,真他娘的暴殄天物”
谢无渊心道,冯大他要是不喜欢男人,他也就不买这个丫头了。
嘴上却说,“说不得买回去做粗使丫头呢,既然茅兄这么喜欢,不如去买回来”
茅皋道他“我刚瞧见那丫头上了冯大的马车,已经晚了。”
“既然是在外面上了冯大的马车,那就说明人丫头还不在冯府呢,没准只是先验验货,”谢无渊笑道。
“冯家既然没把人接进府,那应该就还没给钱。”
“茅兄若是真喜欢,不如派人去问问,大不了多给几倍的银子就是了。再说了,冯家又不是什么好去处,也不见得是那姑娘自个儿想去的。”
“唉哟,我怎么就没想到”茅皋一拍脑门,赞道,“好兄弟果然还是你有主意往日里,他们说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还不信这回,我是真服了”
他拍着谢无渊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这个兄弟,我茅皋认定了”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罢了,”谢无渊笑道,“日后在南淮,还要茅兄多加照顾才是。”
“没问题,以后有事,我罩你”茅皋忙不迭的打包票。
美人少,和自己志趣相投的美人更少,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美人,那可真算得上是少之又少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军师,自己当然要好好罩着。
茅皋从醉欢楼出来,立马就派下人去问了。
那钱老汉原本就瞧着冯大爷对那丫头也忒好了点儿,吃饭的时候那个殷勤啊,帮忙夹菜什么的都是小事儿,就差给喂到嘴里了,钱老汉瞅着,这不像是在买暖床的丫头,倒像是在追姑娘。
钱老汉心里也怕的慌,就冲冯大爷对这丫头的宠劲儿,保不齐以后会为这丫头出头。
他今儿虽然也跟着蹭了一顿全南淮最贵的酒席,可吃的跟嚼蜡头似的,没滋没味的,这丫头被拐的时候,年岁不大,可谁知道她记不记事儿呢,再者说了,这么多年,这丫头也被倒手了好几次,自己虽然不是拐走她的那个,可说到底,也还是个拍花子的。
这丫头赶明儿进了门,后天就怂恿冯大爷把自个儿给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茅皋派人来的时候,钱老汉正在收拾包袱,准备跑路呢。
正好,白来的买卖,不做白不做,反正他马上就走了,谁管这丫头是卖了几次。
钱老汉收了茅府下人带来的一百两银子,立马把丫头带过来了,诳她说,早前儿的冯大爷派人来接她,丫头虽然知道钱老汉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疑有他,坐上轿子跟人走了。
等到第二天,冯府派人来接那丫头,父女竟然人去楼空,冯府的下人找不见人,四处打听,这才知道昨晚人就被抬进了茅府,这会儿怕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冯大爷听了下人们的回话,那个气啊,当场就砸了一套御赐的花瓶。
可气归气,茅府高墙大院的,他又不能直接抢过去,思来想去的没啥法子,只能给谢无渊递了帖子,死马且当活马医了。
那丫头被带进茅府,自是送进了茅皋的屋里,茅皋虽不怎么上的了台面,可也是个会疼人的。
再说了,买进府里的丫头,主子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要了,就什么时候要了,并没有什么规矩要循,二人自是颠鸾倒凤,按下不提。
且说谢无渊终于摆脱了赌坊,这会儿正在街上瞎逛呢,才没一会儿,就被人给堵住了。
“哟,何二爷干嘛呢,这么大阵仗”谢无渊挑眉,看何贺带着一圈人把他和茶钟围了起来。
“你说我干嘛呢”何贺火气挺大,“你放我鸽子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有胆在这儿瞎逛”
“怎么着了这是”谢无渊还是那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儿,拉着何贺,非让他看一旁小摊上的一串手链好不好看。
何贺抿了抿嘴,到底是没挣开谢无渊的手。
“我觉得衬你挺好,”谢无渊在他手腕上比了比,打算买下来。
何贺拍开他的手,一脸不忿“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你就往我身上放”
谢无渊笑着付了钱,拉他走到一旁,这才举着手链道“这你可看走眼了,这东西虽然不常见,不过还挺好认的。”
何贺纡尊降贵的瞅了那手链两眼,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块蓝田玉。
“今儿怎么回事儿啊”何贺责问他,“我前天给你递了帖子,你要是不想去,完全可以直说,把我一人晾那儿什么意思”
“得了,算我不对,”谢无渊把手链给何贺系上,想了想,说道,“要不请你去春风得意楼”
何贺这才勉强不那么生气了。
谢无渊这人吧,他要是不认可你,他是不会把你往他喜欢的地方带的,何贺和他相交这么多年,这点儿底还是知道的,甭管是在京里,还是在这南淮;也甭管是谁请他,或者他请谁你看他什么时候往自己喜欢的地方带过人
“什么叫算你不对”何贺一边朝春风得意楼走着,一边挤兑他,“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好好,我不对。”谢无渊认错态度良好。
吃饭的时候,谢无渊是又布菜,又添酒,陪吃陪喝,还陪笑的,可算是把何家二少爷心里那点儿不痛快给弄没了。
其实,何贺看着谢无渊点菜的时候,就不怎么生气了,就是心里泛酸,还带点儿不为人知的憋屈。
谢无渊点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何贺爱吃的。
何贺认识谢无渊这么久,见惯了他不受拘束的样子,整天儿随心随意的,就没见着谢无渊对谁上心过。
旁的不说,何贺和谢无渊一起出去吃饭,点菜从来只点谢无渊爱吃的,何贺也习惯了。
这会儿忽然点了一桌菜,还都是往常何贺爱吃的,何贺忽然意识到谢无渊压根不是天生缺乏这方面的神经,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用不着迁就,而谢无渊的不迁就,越发显得何贺的迁就如此的可笑。
何贺转念一想,又觉得谢无渊好歹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多少也用了点儿心,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何贺的心情就这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跟过山车似的。
等谢无渊终于把何贺给哄好了,天也差不多全黑了。他索性把何贺直接给送到家门口,看着人进了府,这才回了家。
谢无渊刚进大厅,茶韵拿了帖子进来,说是冯府送来的,请他后天去醉欢楼赴宴。
谢无渊笑了一声,接过帖子瞅了两眼,扔到一旁,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何家下人前几天送帖子来干嘛的”
茶韵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最后说道“就是日常的人情往来,主子您那天不是说让我自己看着办么”
“茶韵啊,”谢无渊上一秒语气还不疾不徐的,下一秒就直接把杯子摔到她身前了,“你跟我几年了”
茶韵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恕罪”
“呵,”谢无渊让她气笑了,“我哪敢恕你的罪啊,你这还没进门呢,手就这么长了要真是抬了你做姨娘,以后是不是要反了天了”
“奴婢不敢。”茶韵从小到大没磕过几次头,这会儿不要命似的在那儿一直给谢无渊磕头,“求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
谢无渊叹了口气“你是我屋里的大丫鬟,这大丫鬟的身份,本来就是要收房的,哪家都一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在谢府也好,在这儿也好,从来没什么人敢给你气受,是也不是”
“是。”茶韵低声应道。
“我让你管家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是也不是”谢无渊再次问道。
“是。”茶韵泣不成声,“求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
“旁的不说,你在我身边,自称过几次奴婢” 谢无渊偏过头去,“我自问待你不薄。”
“是,”茶韵哽咽道,“如果不是主子从厨房带走奴婢,奴婢就要被活活打死了,主子救了奴婢,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的。”
“你还有脸说”谢无渊猛地站了起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茶韵哭的更凶了,却没有丝毫逃避害怕的动作。
“你至今还不认错,是吗”谢无渊看着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了回去,“茶韵,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清楚。”
“你今儿既然敢拦下何家的帖子,保不齐明儿就能拦下刘家的,张家的,”谢无渊语气平稳,“你该知道我最忌讳什么。”
“奴婢不敢,”茶韵叩首,抽抽噎噎的解释道,“奴婢只是不想让主子跟那冯大爷一样,被人指着戳脊梁骨啊。何公子他”
谢无渊千想万想,还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行了,我知道了,”谢无渊打断她要说的话,摆摆手,让她回去,“你下去罢。”
“谢主子。”茶韵福了福身,顶着磕破的脑袋,下去了。
“茶盏,”谢无渊摩挲着冯府递上来的帖子,半晌,才指了指一旁的茶钟,“和茶钟一块儿,去趟药铺。”
“爷,您身子不舒服”茶盏呆愣愣的,茶钟叹了口气,直接拽着他衣领拎出去了。
茶钟自是去买了药,不过不是买给谢无渊,而是买给茶韵,此处按下不提。
、两个庄子的地契
撒了这么长时间的网,这几天就要收线了,本来应该高兴才是。
可偏偏让茶韵给搅的,唉。
谢无渊撑着额头,其实挺困扰的。
何贺对他确实挺好的,就拿石海岩那天请客来说,自己说两句软话,就指使的他团团转,谢无渊扪心自问,不管对方是谁,他是做不到这个份上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感动就行了的。
他们两个,从性别到性格,再到三观,就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算了,不想了。
谢无渊再次拿起一旁冯家的帖子,心想,茅皋可真是给力,这么快就得手了。不过也是,那钱老汉看着就不像是个能抗事儿的,茅家那凶神恶煞的仆人一去,肯定吓的双脚发软,乖乖的把姑娘送上去。
冯文华现在肯定心疼的要命,啧,赔了夫人,还得折庄子。
谢无渊这边盘算冯文华呢,冯文化那边也在寻思着他谢无渊。
冯文华在家琢磨,这宴席到底要请在哪里。
请谢无渊出点子的人,都知道,谢无渊这人,挑的要命,你要是不在醉欢楼请他,他是不会去的。你要是请的档次低了,他就算去了,也不会给你办事的。
醉欢楼的八仙醉,被称作全南淮最好的酒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单从价钱上就可见一斑。
冯文华家虽然有些闲钱,可接二连三的请两次,也是有些吃紧了。更何况,要想让谢无渊开口,那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么一想,冯文华就更难过了,他实在有些心疼自己的那两个庄子,毕竟当初也是花了大价钱置办的,后来又想了想,觉得还是那个姑娘重要,于是,狠了狠心,咬着牙把地契塞到了怀里。
转眼就到了两人约的那一天,谢无渊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慢悠悠的收拾完,拿着一把折扇,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冯文华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这会儿谢无渊一到,冯文华赶忙倒茶添水,张罗着上菜,还特意点了三壶不同的茶,四份做法各异的牛肉,就怕这个祖宗不满意。
谢无渊其实不喜欢吃牛肉,他就是喜欢作践东西。何贺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谢无渊压根儿就不是在赏茶品饭,他就是在糟蹋东西。
醉牛肉,全名牛肉十八醉,制作过程极其复杂,先不说其烹饪的繁复,只单说这牛,须的是从小不喝水,只喝酒,拿酒喂这么一头牛长大,这才能从里到外散发酒香,喂的酒还随着月份的变化而变化,一共十八种;用另外十八种酒煨了,等彻底沾了酒香,这才能入锅炮制。
一盘只有十八片,片片味道各不相同,故谓之“十八醉”。
谢无渊每次都会点这种死贵死贵的醉牛肉,一片一片夹起来,泡在茶里,十八片都糟践完了,这顿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好不容易拿酒泡出来的牛肉,你在茶里涮来涮去,把酒味都涮走了再吃,可不是作践么
放下筷子,谢无渊拿起手帕抹了抹嘴,冯文华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让他给出个主意。
谢无渊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讲了句,“这事儿,我能有什么法子”
冯文华一听,急了,“谢老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我这辈子有那么一个毛病,眼看着冯家就要绝后了,这才看上这么一个女的,你好歹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帮帮忙吧”
谢无渊心道,你能看上她,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
冯文华看谢无渊捧着个茶杯,在那儿深一口浅一口的喝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儿,心里是又急又气,只能一咬牙一跺脚,把那块地的地契拿了出来,说道,“哥哥的一点儿小心意。”
“哟,”谢无渊笑着收下地契,抬头看他,“冯哥啊,这事儿我是真没办法,不过,你可以走公章啊。”
冯文华一开始以为谢无渊收了东西不给办事,脸都阴了,后来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怎么个走法南淮府尹虽然不姓茅,可也是茅家的人啊”
谢无渊转着杯子,笑道“就因为他是茅家的人,所以才让你走公章啊。”
“什么意思”冯文华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南巡御史不是还没走么”谢无渊看着自己个儿的指甲,“你先递给府尹,等他判下来,你再连着他判的结果,一起递给南巡御史。”
“能有用”冯文华脑子转了三个弯,然后就打了结了。
谢无渊笑了,原本来找他出主意的人,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不过这地契上的几个庄子,谢无渊看上很长时间了,也就难得好心的给冯文华解释了个遍,“南巡御史姓什么”
“刘。”冯文华不明就里。
“哦,那当朝皇后姓什么”谢无渊笑道,“皇贵妃又姓什么”
“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谢无渊起身,“今天的酒席,谢了。”
谢无渊弹着手里的地契,心里那是一个舒畅,这两个庄子一个有跑马场,一个有狩猎园,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谁不想过一把圈地跑马,骑马打猎的日子
自个儿终于摆脱了天天往赌坊跑的日子,重见天日,一定得好好享受一下古代贵族的美好生活。
嘿,想到这儿,谢无渊忽然想起来茶盏,这几天这个小子迷上了上香,天天早三炷,晚三炷的,神神叨叨的,也挺不容易的,改天带他一起去别庄转转,别再跟范进中举似的,好好一个小厮,活脱脱给弄疯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谢无渊走了没多久,冯文华就也走了,他急着往南淮应天府递状子,在他看来,这事儿解决的越早,自然越好。
冯谢二人呆的包厢里,原本只是装饰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竟然露出一间极为宽敞的隔间,两个年岁相仿的中年男子从中走了出来,一个笑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莫说你我当年,便是你我现在,只怕也是望尘莫及啊”另一个点了点头,只是赞了一句“此子可堪大任,当为我辈所用。”
是夜,一只信鸽从南淮醉欢楼飞往京城,第二天又从京城飞回南淮的顺风赌坊。
又一天。
谢无渊哼着小调,得意洋洋的四处瞎逛,半路又被人拦住了。
谢无渊心想,他娘的,以后出门带茶盏,谁再拦我,我就放茶盏,咬死他们
来人一副小厮打扮,拦下人后就立刻跪下“谢少爷,我家公子请您上楼一叙。”
尼玛什么情况谁来告诉我,话本里“请少爷上楼一叙”的“我家小姐”怎么变成“我家公子”了
谢无渊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顺着那小厮的指向看去,远远的就瞧见石海岩那个小杂种倚在二楼栏杆上,朝他笑的风情万种。
真是活该被茅皋看上谢无渊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几句,又原路返回去了。
“倚楼卖笑,说的就是你,石公子。”谢无渊进门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毫不客气的嘲讽石海岩。
“咳,咳,”石海岩用力咳嗽了两声,顺便给谢无渊打眼色。
谢无渊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有人,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哪位啊”
“谢小公子,”石海岩抢先一步介绍,“这我师父,齐于杰,顺风赌坊的老板。”
谢无渊这回儿和石海岩不在一个频道上了,他的脑子转了四五个弯,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哪位。
石海岩的意思,他倒是明白了,不过,“顺风赌坊”到底代表了什么,他可是真不知道。
今儿的情势,他也看出来了,石海岩把自个儿叫回来,八成是被他身旁这个师父逼的,谢无渊非常敷衍的抬手抱拳,“哦,失敬失敬。”
齐于杰完全不以为意,先是掏出了一大沓银票,真的是一大沓,谢无渊目测,至少五十张,现在发行的银票,最低面额是五百两,也就是说,最少两万五千两银子,“劣徒的事儿,多亏了谢公子周旋,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
谢无渊想了想,还是接了下来,银票嘛,不要白不要,反正他估计,有他那个二娘在,他爹没几天就要给他断银子了。
“这是又有什么事儿”谢无渊仍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儿,完全没拿齐于杰当长辈看。
“不知道谢公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齐于杰也丝毫不在意。
加入他们
顺风赌坊
给他们当打手吗
“不好意思啊,我改邪归正,以后不赌了。”谢无渊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齐于杰“哈哈”笑了两声“看来谢公子没理解我的意思。”
哦,让你尴尬了,对不起啊,我就是不知道你啥意思,你能咋地
“系统,你说这顺风赌坊到底是个啥”谢无渊在心里问道。
“叮,”系统连停顿都没停顿,“都说了我只能调用你的数据了,你怎么这么烦啊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你要掷骰子吗不要掷骰子就闭嘴”
尼玛怎么这么凶,你吃炸药了
我掷骰子干嘛,当着他俩的面大变活人吗
“你仔细听,他在解释。”系统这次没和他抬,“他说好像是一个什么组织”
谢无渊心道,他说的还用你告诉我我自己不会听吗
齐于杰的嘴开开合合,呱啦呱啦了大半天,喝了三壶茶,这才说到重点。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有钱有闲的江湖组织,叫顺风帮,瞧上了谢无渊的手段,想招揽他。
可真是闲的,谢无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去,除非你们把最高的那个辈分让给我。”齐于杰刚说了,这是一个以“师徒”相称的组织,师徒,师徒,师祖,师孙全是这种称呼。尼玛进去以后逮着人就喊师叔,师祖,也是够了
齐于杰张着的嘴半天没合上。
“做不到就算了,”谢无渊起身,打算离开,“其实我没帮你徒弟什么忙,姑娘又不是我抢的,人也不是我卖的。”
齐于杰笑道“这才是真手段。”
谢无渊“啧”了一声,心想,何贺要是有这老头这觉悟该多好。
、她脑子有坑吗
谢无渊要走。
齐于杰补了句,“谢公子,你提的事情,我会跟上面反映,最快明天就有消息了,还望谢公子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谢无渊笑应下。
谢无渊这几天睁眼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掷骰子。
可能他的好运气在第一天的时候就都用光了,眼瞅着这都第四天了,他还是一个“四”都没掷到,倒是平白得了几个“六”,健康值上限是一个劲儿的往上涨。
这天,谢无渊正在家窝着种蘑菇呢,茶韵上来了,说道,今儿又有人递了帖子。
谢无渊倚在床上,懒洋洋的问,谁啊,这么不长眼。茶韵应道,说是石公子,茅公子。
谢无渊笑道,石公子定的哪天
茶韵说“没说具体时间,就说让您得了空过去趟。茅公子那边倒是催的急。”
“你理他呢,”谢无渊轻笑一声,“头上还疼么过来我瞧瞧。”
茶韵低了头,挪过去,看着挺不情不愿的。
谢无渊撩起她头上的刘海,仔细看了看,给她吹了吹,“用了药,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茶韵“嗯”了一声,摆明非暴力不合作。
“行了,别跟我置气了,”谢无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说你比我还大上三岁呢,怎么这么小孩子气”
“奴婢哪敢跟您置气”茶韵嘀咕道,“还不是您让奴婢这几天都别在您眼前晃悠,这会儿子想起来了,又把奴婢喊来。”
谢无渊笑了“你瞧瞧你,我原话说的可是,伤好前不用做事,原是体恤你的一句话,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了我罚你了。”
“奴婢说不过您,不和您说了。”茶韵把帖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身走了
谢无渊笑着拿起石家的帖子,心道,石海岩你可真有种,就这么把爷给卖了,还指望爷再凑上去,爷不整回来,爷就跟你姓。
谢无渊还没想好怎么整回来,茅皋和冯文华就被传上了应天府。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谢无渊摇着小扇子,坐在茶馆里喝茶,心道,之前还是他被挂在墙头接受舆论的鞭挞,这会儿,就变成了剩下这俩货了。
“应天府尹堂审茅家公子和冯大爷”很快代替“十二年前的传奇故事”,成了现下最火的段子。
冯家背后使力,茅家也不甘人后,大众舆论很快成了茅皋和冯文华的另一个战场,总之,现在南淮人们茶余酒后的消遣,就是这件“两家争一女”背后的真相。
谢无渊随随便便出个门,就能听见一溜烟儿的小道消息像什么“十里街纨绔遭诛”,又或者“应天府尹出面调停,茅冯两家有望和解”。
更有甚者,就连故事的版本都有了变化。
不少人猜测“冯文华其实看上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丫头,而是茅皋本人”。
当然,也有人感慨“那钱老汉可真是个人物,一手二桃杀三士玩的可真漂亮。”等等等等。
谢无渊是听的津津有味,嗑着瓜子,搬着小凳儿,心道,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真是无穷尽的,这么几天就把故事推演成了这许多版本。
他成天按时按点儿的和劳动人民混在一块儿,感慨古代人们的脑洞奇大无比。
谢无渊坐着马扎,在街上被何贺抓回去好几次。
“你就不能上进点儿”何贺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他,“这好不容易戒了赌,不去赌坊混了,你就不能好好学个习,天天向个上,非得成天和这堆人混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人,有什么好的”
谢无渊笑眯眯的搬起小马扎,也不和他吵,径自回府天天向上去了。
何贺期间还来了两趟,无非是继续催促谢无渊好好学习,准备科考。
说是从现在开始准备,正好能赶上明年的院试,再准备准备去考乡试,乡试完了正好到会试,再到殿试,一趟考下来,也就三年多一点儿的功夫,想想啊,加冠礼正好和放榜一起,多带劲啊。
谢无渊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傻啊,我要真能一趟考下来,我就成咱大梁朝第一人了,回头就能出个话本子,名儿就叫从混混到丞相,要不熊孩子发奋后的故事也挺好。”
何贺磨破了嘴皮子,谢无渊还是不为所动,科举考试什么的,有没有的吧,他又不靠这个。
你说谢无渊不聪明吧,其实他挺聪明的,见缝插针,揣测人心什么的,瞧见没,做的多好。
茅皋至今没跟他爹说他见色起意全是谢无渊的功劳。
因为茅皋至今没意识到谢无渊在当中推波助澜的关键作用。
本来茅皋那天只是瞧见了这个美人,他没想买的,是谢无渊把他不知不觉的引导到了这个方向,谢无渊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似的,不知不觉就替他把决定下好了,还弄得茅皋一直以为这是他自己下的决定。
可你要说他聪明吧,教过他的夫子不少,没有一个说他写的策论合格的。
瞧见没,别说优秀了,连合格都不到。
谢无渊一开始是挺愁的,别看他是谢家的大少爷,可他们家一直是靠科举出身,如果他考到白头,都没考上三甲怎么办
后来吧,等他迫于生计,不得不天天在赌坊混日子,倒是想开了,人呐,怎么活不是一辈子。
所以这会儿他是真不着急,科举什么的,再说吧。
何贺从小和谢无渊一起长大,虽然不怎么能跟的上谢无渊的脑回路,但也是打小就知道谢无渊鬼灵精,主意特别多,不然也不会帮石海岩搭桥牵线,在石海岩走投无路的时候找谢无渊帮忙。
谢无渊在其他事情上的得心应手,让何贺产生了一个美好的错觉,那就是只要谢无渊在科举一道上稍微用点儿心,考个三甲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惜的是,他谢无渊压根就就不是块儿读书的料。
只能说,这世上,有人天生不会读书。他们的天赋技能点不在读书上,而在旁的地方。
何贺一片好心,谢无渊再怎么不识抬举,也不至于驳了他的好意,也中规中矩的在书房里看了几天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书名是他自个儿给起的,其实说它是书,也不大合适,主要是手札笔记什么的。
何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上面东西还挺齐全,得,朝廷上都还没公布今年主考官是哪位呢,这里面就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也真是难为了何贺的一片心。
谢无渊托着腮,转着毛笔,百无聊赖的盯着桌上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实在是背不过啊,谢无渊叹了口气,自从上次逮到自己在大街上坐着马扎听劳动人民的脑洞,何贺就非得把这个塞给他,还说下次见面的时候要从里面抽问题提问自己。
得,你比我大,你是大爷。
“主子,何家二少爷来了。”茶盏把何贺带到书房门口,这才开了口。
“啧,”谢无渊扔掉毛笔,站起身来,“可真是尽忠职守。” 也不知是在说茶盏,还是在说何贺。
谢无渊不泡在赌坊后,茶盏那是天天烧香拜佛,成天介儿的盼着自家主子往那正道上走,多结交结交那些清贵的世家公子,再不济,就是文人墨客也成啊,最好是隔着大街上那些什么张大牛、李大武的,远远的。
这几天何贺逼着谢无渊学习,茶盏自然也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这会儿何贺来了,茶盏就直接把人给带到书房了,想的就是有何公子在,自己少爷好歹能干点儿人事儿不是
可惜的是,茶盏注定要失望了。何贺这次来,还真的不是为了督促谢无渊学习,他是专门给人来传信的。
何贺带来的信,是宫里的何贤写给谢无渊的。
之前不是说过,何贺和谢无渊是一起长大的么,事实上,还应该再加上一个人,何贺的姐姐,何贤。谢无渊小时候虽然不怎么爱走动,可终归是和何贺何贤同龄的,三人关系还是不错。
何家原本就是武将出身,子孙后代,个个身上都有军功,何贺的爷爷虽然尚了当朝长公主,可教养子女,还是按照何家的规矩来的。
女孩子在十二岁以前,都是和男孩子养在一起的,赛马斗械,男孩子能干的事儿,女孩子也一样可以。何老元帅以前总说,何家的姑娘虽不至于精通武艺,但四五种兵器总是要会用的,没的落了何家的脸面。
何贤比何贺大了两岁,是姐姐,不过小孩子么,大两岁根本看不出来,两个人从小放在一起教养,谢无渊偶尔去找何贺,总是能见着何贤,何贺来找谢无渊,何贤有时候也会跟来。
说来也奇怪,分明谢无渊和何贺相处的时间最多,但谢无渊每次提的鬼点子,何贤总是能够更快的领悟,以至于谢无渊总觉得,和何贺相比,他与何贤更有共同话题。
不过,没什么用,他再与何贤有共同话题,也改变不了男女有别的事实,上天注定,他谢无渊的小伙伴只能是永远不在一卦的何贺。
何贤年满十二的时候,有一次在京里挥鞭子,恰巧被当今圣上瞧上,真的是恰巧,谢无渊指天指地的发誓,很久很久以前,他还仔细琢磨过要不要上门求娶这个姑娘呢,怎么可能把他们三个的行踪泄露给外人
他不可能,何贺更不可能,他们三偷溜出来的时候,压根没人知道,难不成是何贤自个儿说的就为了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她脑子有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