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知晓了,多谢夫人关心,儿子我来抱吧,长大了,有些沉了。”
“有些风,不要受凉了。”
“嗯……”
声音渐渐消失,身影也消失在庭院中。
“宪,皇兄他——”
豆卢莹在宇文宪耳边说道,这宇文邕该如何安置,她可拿捏不准,一不小心,要是犯了大忌,那可就惨了。
宇文宪见宇文邕出神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道“皇兄?”
“啊?没事,何泉估计也在外面了,这就该回宫了。”宇文邕出宫前,打了招呼,让何泉这时过来掌灯。
“我送你出门吧。”
“也好。”
临出大厅时,宇文宪道“莹儿,你先回房,我一会儿便回来。”
“嗯,这是披风。”这时,宇文宪才发现豆卢莹手中搭着两件披风。
“皇上,入秋天凉,注意身体,您是国家根本,不能伤了身体。”一件豆卢莹双手捧着,伸到了宇文邕面前,一字一句,都敲在了宇文邕兄弟俩心上。
“宪,好好珍惜。”这句话,是宇文邕踏出大厅时说的。
豆卢莹拿着另外一件披风,体贴的为宇文宪系上,一边道“你这估计要送到宫门口了,你向来如此,我在这等你回来。”
看着温柔体贴的妻子,宇文宪不由得情动,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追着宇文邕的步伐去。
兄弟俩站在大门处,等了没一会儿,便看见不远处闪着亮光,渐渐的变大,人也跟着走进了,正是何泉。
“主子,该回宫了。”
“嗯。”
“四哥,我送你回宫吧。”
“你呀,还是进府去吧。”宇文邕走下台阶,回头道“别让她等了,人一辈子,没多少可以等的日子。”
宇文宪愣在原地,回神的时候,宇文邕已经走远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府,看见在厅中坐着等候的妻子,宠溺的笑了笑。
这一年,他们都明白了不少事,也都……失去了一些。
回宫的路上,何泉悄悄打量着身侧的宇文邕。
主子这是,想那人了吧。何泉直到,主子心里的人不是已逝的皇后,更不是后宫中的哪一个人,而是那玉佩的主人,不知是谁人,可以得到主子的垂青。不过,为什么主子看上去,是一身的寂寥,这边是帝王吗?
何泉摇摇头,他看得清楚,却想不明白。
看着别人家的合家幸福,宇文邕这才明白了,相思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点击,没有评论,不星湖!!~~oo ~~其实我最近更文很勤快的,不是吗
☆、取名累
一场战役的胜利,背后是尸骨堆积,血流成河的代价。
一场战役的结束,是百姓所望,他们所指望的不过是,天下太平,居家无忧,衣食无忧而已,仅此而已。
洛阳一战,兰陵王名闻天下,成为北齐战神,银白的身姿,成为了千古流传的佳话。少年意气风发时,那隐患便越来越大,成为了一个不定时的爆破点,一不小心,便让人尸骨无存。
“斛律叔,这下,我可是成了箭靶子了。”
封地兰陵?哼!不过是让他离开邺城的一个理由罢了。虽说他不愿意搅入政事中,但是,这样的结果,令人心寒,亦让人失望。
“怨不得人,你这放心去吧。”
“斛律叔此生养育之恩,怕是长恭来生才能报答了。”高长恭身后是一辆马车,和一个女人,还有几个跟在身边许久的近侍。
“唉,怪只怪,这……”斛律光看着眼前越发有大将风范的人,不由得叹气,帝王家,便是如此。
“我高长恭此生无愧天地,无愧高家!但若是人欺我太甚,定当十倍还之!”高长恭倨傲的仰着头,说完,便跳上马车,看也不看身后。
不就是一个兰陵偏远封地吗?他高长恭哪没有去过,这生死战场上都去过了,还怕这小小的一个地方吗?心里不住的腹诽,可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在乎——但是,并不代表没有看见。
欺人太甚!
高长恭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马车内伺候的舞姬——依舞的眼神,里面是恨意,还有不甘!
一个人的嫉妒心,可以毁灭一切,祸根,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埋下的。
“公子,先喝点茶,这一路舟车劳顿,估计还有好几日,您都一天没用饭了。”依舞端着茶,轻声说道。
看了一眼依舞,高长恭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递了回去,开口道“跟着我,让你受累了。”
其实想想,若是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宇文邕,那就另当别论了,正好满足了两人逍遥世外的愿望。可惜,这次是个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人,他们本没有关系,只因为高纬无意中赏赐,便把两人连在了一块。
“公子说什么呢,依舞能跟着公子,是依舞的福分,别的姑娘成日里盼着吗,也盼不到。”依舞笑道。
“呵~依舞这话说得可是很让公子我舒心,这张嘴,可是很能说,死的也能说活了。”高长恭大笑。有这么一位佳人陪在身边,这一路上可不是那么无聊了。
一路的旅途劳顿,纵然是久经沙场的高长恭也不禁有一些劳累更别说是一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弱女子。依舞在去兰陵郡的时候,前几日还得和宇文邕调侃一句,说笑,下棋,到后来,整日昏昏欲睡,连胃口也没有,弄得在途中客栈休息时,周遭的人还以为依舞有了孩子,令高长恭颇有些尴尬。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总算是到了兰陵,一入眼,高长恭傻了——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高纬够狠!名义上是让他打理这里,暗地里合着是让他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