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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夫 第3节

作者:默然挥手 字数:12652 更新:2022-01-01 00:33:18

    陈九略微顿了一下,然後将头埋入双掌,伸出粉嫩的细舌将每一粒烟灰都舔尽下咽。“进来。”屋里传出一声清冷的呼唤,他也不站起来,就跪著走了进去。只见舒君宪站在中央,手里拿著一根红色的细线。几只矮橱的橱门和抽屉全都打开著,里面的物事全都散落四处。

    “手。”

    陈九依言伸出捧著的双手,又听见他说“麽指放一块儿。”继而又翻过双手掌心,将双手麽指紧靠著送上。舒君宪将红线在其上紧紧绕了一圈打了个死结,再把较长的那头抛过屋梁猛力一拉,直至陈九全身被吊起、双足的麽指与地面若即若离,再沿著原本的线圈绕上第二圈打上死结固定住。

    少年青涩的身躯在微风中悠缓地打著圈儿,当他的脸转向屋角的时候,听见脑後的声音说道“白瓶‘九转’,黑瓶‘断续’,无论病者何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他放眼望去,矮橱顶上果然放著黑白两只瓷瓶,顿时安心不少,就连手上传来的刺痛也像是减轻了不少。

    “哼哼,不过,你要是想要带走,最好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言罢紧接著一道破空之声,“啪”的一下,陈九的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火辣辣的痛楚愈演愈烈。还没等他完全适应,“啪”,臀瓣上又多了一条暗红的长印。

    在鞭打的作用下,他的身躯又开始转动起来,只见舒君宪手中正拿著一条朴实无华的淡金色软鞭把玩著。“这是用血藤的茎蔓制成的,见了血,会有全然不同的滋味儿。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说全了,别去轻易尝试~”说完,朝著他的前胸又是一鞭。

    陈九明白这是糊弄不过去了,赶紧将事情的原委从前到後的说了,但还是把与陈义武暴毙相关的所有枝节一并略去了。他隐隐觉得,若舒君宪得知陈义武已经死了,恐怕事情将不得善了了绕是他思绪敏捷、口舌伶俐,把整件事说完也耗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胸前、腋下及大腿根等极为敏感之处共挨了十几鞭,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珠来。

    在见了血的伤处,竟传来了不同於痛苦的感触,似麻带痒,像是有无数只蚁虫爬动,钻进伤口、沿著血脉,不可阻挡地向他的心脏进发。此时其他鞭笞所带来的火热,也染上了不同的意味。“嗯”他的嘴中泄出了一丝淡淡的呻吟,身下的那个器官也悄悄地抬起了头

    “哦,已经有感觉了麽”舒君宪眯起眼睛,靠上前去一手抚上了陈九的幼茎缓缓套弄。陈九浑身正是燥热难耐,忽然下身陷落在一个温凉光滑的所在里,不由得更是情动,愈发地胀大起来。正值销魂之际,舒君宪却放开了手,拿出一个灰白色的皮圈套了上去,一直推到根部。陈九不适地扭动了几下身子,似乎像是在抗议。

    “急什麽,才刚刚开始呢?”舒君宪冷冷的声音此时在陈九耳里竟是说不出的蛊惑,惹得他面红耳赤,心跳也似鼓槌敲打一般怎麽会这样?他心里不禁有些慌了神,难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如此淫乱不堪了?此时,舒君宪的手又再度摸了上来,指甲还不时地在马眼处刮搔,最後连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起来

    “啊──”陈九正沈迷在渐渐转浓的情欲里,不经意地却从下体传来一阵剧痛,将近完全勃起的性器又立即疲软了下去。“曼陀罗叶灰的滋味儿怎麽样,这麽快就硬了想必是不错的~不过,今天说好要惩罚你,那个皮圈里面装的是棘刺,若你那器物顶触不到自然无事,否则,呵呵,你也知道会怎麽样了”舒君宪一阵轻笑,挥袖走了出去,就让陈九独自一人吊挂在了屋里

    日头眼看著从东边升到头顶,陈九的两只麽指早已肿得乌黑发紫。有气力的时候,尽量踮起脚尖固定住身子让上面好受些;实在没力气了,也只得兀自悬在空中打转转。奈何他已经整整一天多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了,於是乎屋子中央多了一盏不会发光的人形走马灯

    虽说是“十指连心”,可时间一长,陈九觉得那两根手指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东西了。耳边是沙沙的竹叶声,不时还能传来几声鸟鸣,仔细听的话,不远处还有小溪水哗哗流动的声音。一阵风吹来,带进几片青翠的竹叶,一只墨绿色的彩蝶也随之一起飞了进来。它绕著其中一片竹叶上下翻飞著,直到叶子落在地上,它也降在竹叶上停止了舞动。陈九看著看著,眼里渐渐泛起了淡淡的苦涩

    忽然,那彩蝶像是感应到了什麽似的,起身向屋外飞去。还没等它飞过门柱,便被一只玄色衣袖所带起的劲风划地四分五裂,跌落在了地上。陈九见状立刻伸长了脖子,喉结咕噜了两下,最终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出口。又是一缕清风抚过,既带走了躺著屋内的竹叶,又卷起了门柱下的蝴蝶碎片。气流将它们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带向远处,不知所踪了。

    舒君宪沿著他的视线望去,冷哼一声道“这样才好,蝴蝶和竹叶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离开了~”然後放下手中提著的木桶,说“给你带吃的来了,都好好装到肚子里面去。”陈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木桶里装了什麽并不瞧得见,只能听见些许水花翻动的声响。

    舒君宪走近他身边一挥手,手指上方的两股线头都齐齐切断,陈九立马跌倒在地,这时指上的痛楚才像排山倒海般地涌来,绕得是他也不由得发出几声悲鸣,全身颤抖不已。舒君宪从地上拾起一股麻绳,打了个活套套在他脖颈上,在他耳边说道“很痛?哼哼,马上有的你快活的!”

    随即他翻起几个绳花给陈九绑上,这种绑法并不能限制被缚者的行动,粗糙的麻绳恰好一一经过了腋下、乳珠、腰腹和股沟等几处细腻敏感的所在,极大地刺激了被缚者的情欲。陈九显然对这种极致的痛、并快乐著的感触无法适应,他猛地甩了甩头,却带动了绳索更进一步地摩擦他的敏感点。若说这是苦海无边的地狱,可体内汹涌升起的快感又是怎麽回事呢?!

    “嗯”陈九终於忍受不住,向舒君宪投去了求饶的眼神,黑白分明的双眼里泛著晶莹的水光,配上一身的伤痕和捆绑,真是说不出的情色。可对方却根本不以为意,将他翻身俯卧在地,又双手将他的腰部抬起,臀瓣高翘著,形成了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

    “哦哦,你已经这麽著急了麽~”舒君宪掰开两片浑圆,只见其间粉红色的菊穴正径自翕合著,仿佛等待著他人来采撷。他伸出手对著臀瓣就是一巴掌,上面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啊”陈九发出一声惨叫,倒不是说有多疼,只是屈辱感犹胜之前,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面庞,滴落在草席上。

    舒君宪手下并不留情,啪啪啪啪又是几巴掌,直到两边都变得通红这才罢手。还没等喘上几口气,陈九感到後穴像是被抹上了什麽油膏,他的脑袋埋在臂弯里伏在地上,也不敢回头去看,只是暗自调整呼吸准备接纳物体的入侵。

    果然,一个冰凉又坚硬的物事被缓慢却又坚定地推了进来,一没到底只剩下用来抓手的部分还留在外面,可以看出是用上好的材质制成的玉势。陈九大口大口地喘著气,绕是他身经百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适应这麽大尺寸的玉势,从臀部到腿部整个下身都战栗不已。

    舒君宪抓住把手稍微抽了抽,又左右转动几下,就扔下他朝门外走去。陈九抬眼去看,发现他并非放过他就此离去,而是将那只木桶提了过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这才瞥见里面原来是几条鳝鱼,比成年男子的手指还要更粗些。

    舒君宪将木桶在他脚边放下,陈九忽然明白了他想要干什麽,急忙转过身子连连对他磕头,道“舒大夫,您老想怎麽罚我小九子都成,可这却是万万使不得啊!~死後会堕入畜牲道的”砰砰声作响不断,当真是每一个头都用上了十分力,很快,连地上的草席也映上了鲜豔的红色。

    “小九子,你信佛?可我,却是不信的。你不情愿,我也不逼你。只是断续膏世间常有,九转回命丹可不是什麽地方都有的。你自己再想想,我数五声,不转回来,就当是算了~ 一!”

    陈九听他如是一说,心知苦求无用,当下也不再磕头,全身像筛子般剧烈抖动著。

    “二!”

    他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血丝从嘴角流了下来,双眼全是茫然无助,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当他的眼神碰触到舒君宪的目光时,好似被冰棱刺痛一般。

    “三!”计数丝毫没有减缓。

    陈九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双腿,拼命亲吻他的脚趾,却被一脚踢开,滚了两圈跌倒在一旁。

    “四!”

    他的脸色蓦地变得全然灰败,眼中的神采也荡然无存,身子却似离弦之箭一般又再次在舒君宪面前摆出先前的姿势,只是显得更服帖、更顺从了。

    “哼哼,好,很好!”舒君宪冷淡的语气里似乎听不出有满意的意味。他一手将玉势拔出,一手从木桶里抓起一条鳝鱼放到菊穴口。鳝鱼像是很中意涂的油膏的气味,一滑溜就钻了进去,细长的尾巴在外面甩了两下也没入不见了。

    陈九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紧接著第二条、第三条,直至桶里全都空了。舒君宪这才解开裤带,将早就硬挺的孽根对准小穴猛一个挺身、一推到底。“啊──”陈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拼命挣扎著向前爬去却被男人牢牢制住。

    “小鬼,和你说过,不要骗我,瞒我也不行。陈义武是不是已经死了?”耳边传来的气息都是冰凉的。

    陈九忽地呆滞不动了,身後的男人也不再动作。良久,他看见身边草席上滴落了几颗鲜红的液珠,散落成豔丽的桃花,竟然并非来自於自己的身躯

    陈九缓缓回转过头,就看见舒君宪的双目已变得一片赤红,两行血泪滑过苍白的脸颊更显得触目惊心。他心下一慌,难道是疯病又发作了?!看来这位舒大夫和陈义武果然颇有渊源。之前他还奇怪舒君宪怎麽什麽问题都没有问,也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他察觉到了(自以为聪明,其实别人都不笨,有的苦头好吃了。)

    他别过头不忍再看,偷偷地试著摆脱男人的钳制,却发现根本丝毫动弹不得。这时耳後传来了类似於野兽的低吼声,紧接著肩头一阵剧痛,男人狠狠咬住了那处的血肉,下身开始无情地抽插起来。

    甬道里的鳝鱼受到挤压,开始四下乱窜。有些不经意地撞上他体内的极乐之处,激发出一波又一波的酥麻,从脊柱直冲上脑。有些钻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从未体验过的陌生触感,带来的恐惧远远大於新鲜。

    在男人最後一个深顶的同时,牙关紧合,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他“呸”地一声,将满嘴血肉吐到一边,退出了陈九的身体,站起身对著他的腹部就是一脚。细瘦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撞上了墙壁,跌落在地上。身後滑落出一条鳝鱼,浑身沾满了白色的浊液。

    男人疾步跟上,对著他毫不留情地踢上一脚、又一脚。陈九凭著身体的本能,用四肢护住自己的头面和胸腹。额头先前撞在墙上开了道口子,鲜血流进眼中,所有景象都披上了一块红纱。大约踢了七八下,男人停下双脚,执手为刀,带著嗖嗖的劲风,直直向他的脖颈斩去。陈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底一片明净,这下真的完了

    谁知,预期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仅是护在身前的两只臂膀上微微一凉,崩出一道细小的血口,接著,就传来了脚步远去的声响。他睁开双眼,发现黑白两只药瓶就在脚後不远的矮橱上静静地躺著,不由暗暗欣喜,几次挣扎著要站起身来去取,都失败了。

    他好不容易坐起身子,靠在墙上轻轻喘著气,就听见屋外传来了鬼哭狼嚎一般的狂啸声。伴随著声声竹子断裂的脆响,有几棵断竹“嗖”地飞过,甚至刺穿墙壁、深深扎入地板,尾端带叶的部分还不住地摇晃著沙沙作响。

    陈九被吓到猛一个激灵,徒然生出一股无名力来,跳起身子一把抓住两个药瓶就向另一侧的小门跑去。穿过走廊,出了药庐,走上出谷的山路,直到把那凄厉的叫声远远地抛在脑後,他才渐渐慢下脚步,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坐下歇息歇息。

    缓过气後,他将两只药瓶小心安置好,再用牙去咬手指上的红线,绑在一起实在行动不便。怎料那红线不知是用何材质制成,怎麽咬都咬不断,还带动了伤口隐隐可见其中的白骨,只得先随它去,回去再用铁器除了。

    陈九随後将身上的麻绳解下,念到之後还用得著,就在腰际绑上一起带走。先前一路狂奔,後穴里又掉出几条鳝鱼来,里面还剩下一两条的样子。他蹲下身子伸手去扣弄,摸到一条较浅的却滑不留手没抓住,反而向更深处钻去了。他哭丧起脸,这下当真是没了法子,也顾不上腹中不适,休息之後,将药瓶在麻绳上牢牢绑好用手护住,就继续上路了。

    陈九此时是又累又饿,全身上下还带著大大小小的伤,走出山口天就快黑了。他这几年在药庐,除了给舒君宪做性 奴之外,采药制剂上也打过下手,识得一些药草。一路上采了些止血的药草嚼烂了敷在肩膀和其他一些伤处,还找了些防寒去毒的药草和著野果一并吞下。

    晚上是赶不了路了,陈九搬来好些树叶枯草,找一个树洞铺设好钻了进去将就将就。夜深了寒气入骨,他不停地打著哆嗦,暗自懊恼怎麽没有从舒君宪那里拿件衣物再走,就光顾著逃命了明日需早些进村,被人瞧见这副模样可真是丑死了。

    实在睡不著他就抬头看天上的星星,银光闪烁的星河两边,是小时候听陈义武说过的牛郎和织女。当时他听完这个故事就问为什麽织女不和牛郎一起逃跑呢?陈义武说因为织女是天帝的女儿,逃不了,也不想逃可当他还想再问些什麽的时候,陈义武就丢下他一个人走了,之後两人就再也没有一起看过星星、说故事了。

    想著看著,陈九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最终进入了梦乡。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冒了出来,倒映著漫天点点的星光滴落,坠在一棵草尖儿上,消散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他就出发赶路,一路上小心谨慎,也没出什麽茬子。最後到了那棵老树藤下,身上的那圈麻绳派了大用场。他先拆下几小股把药瓶绑结实了挂在脖子上,然後用一头在身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另一头向上抛去绕过树干,这样只要抓住麻绳那头往下拉,脚踩树藤接力,就算双手无法分开,也能较为轻松安全地攀爬上去。

    当陈九走出小道,看见村里的耕田时,成功的喜悦就像那奔流不息的河水涌上心间。自己竟然真的做到了!活著,带著救命的丹药,回来了!趁著天色未明,他疾奔回家。是的,那里有人正等著他回去,有人等待的地方,才能真正被称之为“家”的所在。

    陈九走近自家的院落,先进了後面的柴房,小心将药瓶安置好後,仔细对著柴刀的刃口将手上的红线磨断。此时他不著一物,全身上下更是布满了伤痕和污垢,虽然也急著要把丹药带给那个人,却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他转而去屋後的水井边打水,由於手痛无力,几次把水桶吊到半中又失手掉落了下去。最後洋洋洒洒也只吊上来半桶水,却也挑剔不得了。他将井水倒入木盆,匆匆地洗了洗身上的血污。井水冰凉刺骨,倒是把伤口火辣的疼痛给压制了下去。

    之後,陈九坐入盆中,伸出手指去捣弄自己的小穴。井水顺著缝隙渗进他的身子,忽然里面也起了动静,紧接著一下刺痛,“嗯”他下腹一用力,一条鳝鱼头顶著一小片粘膜钻了出来。他见了此情此景一惊一怕,从木盆中跳起却又立马摔倒在一旁,那条鳝鱼倒兀自在盆中游得欢畅。

    他用手按了按小肚子,在最深处应该还有最後一条,丝毫没有动静怕是已经憋死了。既然如此,那只好这几日多吃些干实的,把它从内里顶出来了。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端起木盆将里面的物事一股脑儿地统统倒入水沟里。鳝鱼飞落下去,一扭腰消失不见踪影了。

    陈九放下木盆,光著身子悄悄溜进主屋把门掩上,摸索到一边的柜子打开翻找衣物。不料後脑勺猛遭一击,伏趴在地失去了知觉

    “小九子,喂,醒醒~”

    陈九迷蒙之间,依稀感到有人在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耳边有一个低沈悦耳的声响不断地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假义武关切的神情,“你可算醒了~怎麽回来也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是别人呢你怎麽搞成这个样子啊”

    陈九的脸立刻红地要滴出血来一般,在光线不好的角落里也不算明显。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後摆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背过去试著抬起手去拿柜子里的衣服,却被另一只手给拿走了。

    “你就这麽光秃秃的回来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假义武一手托著衣物,一手拄著一根断桌腿,言语中的热度明显地降低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多地带著探究的意味。陈九下意识地遮掩住自己的私处和几处明显的伤口,僵笑著轻声道“公公子,小的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匹野狼,衣物都被撕碎了,还受了点伤。所幸求来的灵药都安好,小的都放在後面柴房里,本想穿好衣物再去取来给公子您的”说著说著,不由得低下了脑袋,这番说辞,怕是他自己也不会信吧

    假义武这两天里,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回来,还以为这小子得知服的不是毒药,便带著干粮银子滑脚跑了。好不容易见人回来,别说是两手空空,浑身上下什麽东西都没有。这一肚子的野火正要发作,却看见陈九的两只脚上布满了碎石蔓草划破的细小血口,上面还嵌满了黑灰色的尘粒,心里像是被戳了个洞,火气全从这个洞里漏走了。

    他努了努嘴,也不再问什麽,将衣物扔给陈九,自己拄著桌腿一跳一跳地回榻上躺著去了。就听见外面响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後是“吱呀”的开门声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里有股自己也说不清的烦躁他狠狠甩了甩头,现在可不是为这种小事分神的时候。

    “公子,公子?”

    “嗯?哦~你来了~”假义武被陈九一叫唤,魂灵才从九霄云外飞了回来,显得有些慌乱。陈九将两只瓷瓶放上矮几,说道“黑瓶里装的是断续膏,白瓶里的是九转回命丹。公子,您的伤”末了欲言又止,眨巴著眼睛偷偷瞥了那人两眼,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疑惑。

    听到“九转回命”几个字,假义武的右眉向上挑了一挑,再听到後面不禁尴尬地咳了两声,道“昨日午後不知为何,天剑门的人竟然全数从村子撤走了。我得了空运功疗了下伤,反倒不似前几日那麽不济了”

    陈九闻言嗫嚅著抖动著双唇,双眼茫然地看向别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良久,才轻声说道“没没事就好呵呵,我还担心来不及了呢~”假义武听了他这声根本没有笑意的笑声,更觉心烦气躁,也不知接什麽话好,抓了抓被褥抱著,闷闷地躺著。

    这时,陈九的肚子咕噜一响,才打破了屋子里沈重的气氛。假义武拎起身边一个包袱丢了过去,说“我这几天净躺著,也没什麽胃口吃,你拿去吃吧。”陈九一把接过,点了点头,说“公子,您也赶紧敷药吧~有什麽要小的做的尽管吩咐。”说完迫不及待地掏出里面的干粮啃咬起来,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住了,两手直抓著脖子胸口,一张小脸憋地通红。

    “哈哈哈哈急什麽,我又不会和你抢~”假义武见了不禁莞尔,坐起身拉过陈九对著他的背心不轻不重地一拍,一口干粮就脱口而出,总算缓过气来了。“外面不是有水壶麽,出去慢慢吃吧~”一双妙目看著陈九,犹带吟吟笑意。

    陈九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脑勺,轻声道“这两天都没怎麽好好吃饭,让公子见笑了”言罢转身向外屋走去。假义武听了全身一震,表情说不出的凝重复杂。陈九端起水壶直接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然後继续往嘴里扒干粮,就听得屋里传出一句话来,不甚响亮、却沈著坚定“我姓莫,莫昕觞,这个名字,你要牢牢记住了!”

    陈九乍听见那三个字,心里默默想著,到底是哪几个字莫心伤?是不要伤心的意思麽在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淡淡的温暖,很快溢满了整个身躯,就连十指都被酥麻得软软乏力。他嘴里咀嚼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事物的碎屑纷纷落下也顾不得了。

    真是一个好名字!陈九暗暗地赞叹到,同时也为刚才得知对方并无大碍时,觉得好像受骗了似的自己,感到万分的汗颜。本来就是他自个儿提出来的法子,如今看来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倒怪人家伤得不够重,那实在是没道理!

    一念转来,原本心里留著的些疙瘩,也都化作烟尘,挥之而散了。他赶紧把剩下的干粮三口并作两口匆匆解决,最後再喝上一口水放下水壶,用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食物碎末,走进里屋道“公子,有啥小的能帮忙的吗?”

    此时莫昕觞刚把腿上的夹板拆下,倒了点黑瓶中的断续膏在手心里,正要往断骨处涂抹,却因为姿势问题怎麽也够不著。他见陈九如是一问,语气不似先前那般敷衍,态度自然端正,便知他心里已然不再介怀了,也露出了由衷一笑,道“你可吃完了?等著你帮我敷药呢~”遂将手中的药膏渡回瓶里,抬手递了过去。

    陈九上前接过,再转过头对上那条横陈在外白玉似的腿,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回不过神来。他别过头不敢去看那公子的头脸,脸上火烧般的烫。可定下神来再看,这条修长的腿虽说毛发比寻常男子稀疏,却也紧实富有力度的美感,断然是与女子不同的。

    这位莫公子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吧~陈九虽说对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无甚好感,但男孩子的心底里,对那些飞檐走壁、劈木断石的绝世武功,总是有几分向往。他怀著几分羡慕、几分憧憬,千般仔细、万分细巧地将膏药涂上了红肿的断骨处。完了,再帮那人穿好衣裤,绑上夹板。

    陈九忙完正要转身出去,却被莫昕觞叫住“小九子,你去帮我买壶酒来~”言罢还从怀里掏出几小块碎银递上。陈九站定脚步却不接过,板著个脸略带愠色地看著他。莫昕觞见他竟敢摆脸色给他看,一气之下竟笑了出来,待要发作时,恰巧瞥见屋角成堆的空酒罐子,心下明了几分,轻叹一声道“我平素并不喜好饮酒,你且去买来,我另有用处。”

    陈九闻言,仍然没有接过银子。他避开莫昕觞的手,到榻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布包,打开层层包裹後,从里面取出些铜板来,说“乡野糙酒,哪需要银两来买。公子稍等,我去去就来。”言罢就出门离去了。莫昕觞看著他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啧啧一笑,自觉没趣地摇了摇头,收手把银子放好,看向天花板径自有些出神了。

    陈九拿著钱向村头的酒肆走去,路上不时和乡亲打个招呼。经过前几天那场半大不小的风波,这个偏远的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早春时节,莺飞草长,壮丁劳力们大多在田里干活。陈九见乡人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不由得念叨起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来,等自己歇上两天,也下地干活吧~

    这条前往村肆的路不知走了多少遍,上面承载了太多太重太过晦暗的回忆。可此时等著他回去的人是莫公子,不再是陈义武了!那个人,应该不会喝得醉气熏熏、不会抓著他的头发揍他、不会骂他是畜生、杂种吧想到这儿,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阳光和暖轻柔地洒下,天空也湛蓝地叫人心醉,一切似乎都昭示著新生活的开始。

    “聂大娘,我来打壶酒。”陈九有些兴冲冲地卷起酒肆的门帘,一头撞了进去,却发现不宽敞的店堂里站著的,并不是老板娘。“哟!小九子,好久不见了~没忘了我吧。”一个一身短打、略显滑头的青年上前一把勾住了他,另一只手在他臀瓣上情色地摸了一大把,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土根哥!你怎麽回来了”陈九惊得脸上血色全无,立刻奋力挣出了他的控制,大退好几步站在店堂的另一头,喘著粗气敌视地瞪著青年。“哎呀,怎麽这麽见外啊~才两年不见,就把你土根哥给忘了啊”聂土根做出一副看似很受伤的表情,脚下却步步紧逼,“难不成你有了新的相好的?让我猜猜,是不是王家的二麻子?还是杨恬那小子,不少人看到他给你家背米带肉的啊~”

    “才没有!”陈九一步一步後退和他保持著距离,听他说著那些不著边际的编排,这才大声呵断。“没有?没有最好。你家老子不是摔断腿了吗?躺床上还不安生要喝酒啊~”聂土根放软了口气,状似关心的问了两句,果不其然陈九靠在里间的墙上放松了警惕。

    他趁机一个箭步上前,将陈九牢牢地抵住,紧接著对著他的唇舌一顿疯狂的舔弄撕咬。两人的身形渐渐陷落进角落里,陈九拼了命地推拒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紧贴著的两具躯体很容易就察觉到对方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聂土根双手情色地在他身上游走著,头埋入他的肩窝,呼出灼热的气息。他伸出舌头卷住陈九圆润的耳垂细细品著,嘴里含糊地说道“小九子,我真的很想你!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陈九闻言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聂土根比他大了六岁,聂家卖酒,陈家又是村里买酒最勤的,两人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年前,聂土根说要去省城闯荡,出了村子就再也没有音信回来。而今当他身遭大变之时再见故人,又岂是一个“想”或是“不想”能讲清楚的事呢?!

    当年聂土根离开的时候,陈九觉得,可能这辈子不要再见,真的才是最好的结果。可现在为什麽要回来?为什麽要回来呢?!他悲怆之下无力再挣扎,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土根轻轻舔去他脸上的泪水,手下毫不含糊地伸了进去,摸到幼嫩的乳珠揉捏起来。

    这时,後屋传来了聂大娘的呼喊声“土根,土根啊──是谁来了啊一大早的,是不是陈家的小九啊?”聂土根闻声立刻放开了陈九跳起身来,他愤愤地踢了一旁的桌椅一脚,顿觉有些吃痛,可也龇牙咧嘴地不敢高声哼哼。

    “娘,是小九子,来给他爹打酒来了~”他一边回声答复,一边伸手把陈九从地上拉起来,用袖口帮他把小脸胡乱擦了擦,低声警告道“一会儿别和我娘说些有的没的,听到没?!”陈九木木地点了点头,任由著土根拽著他往後堂走去。

    “娘,你怎麽爬起来了?!也不多歇息歇息”土根见他娘一手扶著额头,一手直拍打後背,还像是一副病疾缠身的样子,立刻放开陈九上前搀扶。

    聂大娘一把打开他伸上来的手,扶著旁边的桌台轻轻喘著气,说道“还歇什麽歇?你到了省城也不知在做什麽营生,两年里一点儿音讯也不给家里带,一回来就带了那麽一大帮子凶神恶煞的,欺负村子里的父老乡亲吗?!村东头的顺财媳妇儿受了惊,肚里的孩子差点都掉了我没你这种儿子!你还回来干吗?!”说著说著,还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抹起了眼泪。

    土根在一旁更是慌了神,赶紧解释道“娘~不是这样的!那天剑门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这次来我们村儿是为了找一杀人凶犯,那厮害了好几条人命呢~您说,这大侠们能不气急麽我也不就是帮他们带个路,这万一那凶徒藏在咱村子里,父老乡亲们不就更危险了吗”好一番说辞,听得聂大娘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土根见时机差不多了,上前搀扶起她一只胳膊,又向陈九使了个眼色;陈九会意地扶住了另一边,将人往後屋送去,心里念道原来天剑门的人,是土根哥带来的

    两人将聂大娘扶上榻躺好,大娘抓住陈九的手絮絮叨叨地说“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有点儿小毛小病的就不行了都说养儿防老,你爹那是养到了,我可就没这个福分,一回来就给我遭罪”

    她又将手抚上了陈九的脸蛋轻轻捏了捏,“看看你这孩子,生得倒是清爽干净,若是个女娃该有多好~做大娘的媳妇,定然不会委屈了你,你爹要喝酒,就让他天天喝个饱”陈九闻言霎时羞红了整张脸,低下头不敢言语。

    “娘,您瞎说什麽呢~赶快歇著吧,我去给小九子打酒去!”土根自幼没了爹,对娘倒还算是孝顺,话面儿上像是在埋怨,话音里反透著丝丝喜悦。他给聂大娘掩好被子,抓起陈九的手往酒窖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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