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太子党一派的人,冷眼相待,不温不火。
惜漾却表现得喜不自禁,笑不拢嘴,说“风清狂,你终于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潇麓国皇宫里就你还是个人才,以后就要看你大展拳脚,施展你的抱负了,把风清砚那小子打败,你行的,我看好你哦。”
风清狂淡淡一笑,眼神清远,若有所思。
殷怀书也很替风清狂高兴,心想,也许师父的话是对的,它正一步一步的实现了。
于是拉了风清狂,说“师兄,还记得师父的另一身份是潇麓国的护国侯吗说实话,师父这两年除了教我医术,还把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下山前,他让我在宫里寻找下一个明君辅佐,我想我找到了。师兄,我一直都知道你心中的宏愿是什么,你想怎么做尽管去做,我会尽力帮你。”
这番话让风清狂不止小小的激动下,他一直知道师父对潇麓国的意义何在,却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师父心中也可以有那么重的分量,不由握着殷怀书的手,说“怀书,我一定会的,有你的帮助,我会更加如鱼得水。”
于是,风清狂和风清砚之间的又一轮残酷争斗,眼看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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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风清狂和风清砚的争斗已渐渐浮出水面,风清砚是根基稳固的当朝太子,风清狂虽然没有他那么显赫的地位,但毕竟是世子,且自弱持才傲物,自忖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也就懂得适当的与朝中大臣交好,投其所好,将他们为已所用。
加上风清狂有两个最好的宝贝,惜漾和殷怀书。
殷怀书表面一看是浓浓的书卷气,其实胸有天下大略,知天时,识地理,可以纵观天下,指书布阵,毕竟一个护国侯所要掌控的,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人。
殷怀书给人感觉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其实,如果有谁得罪了他,那是极不得好下场的,他只轻轻碰你一下,当晚回去后指不定就有个头晕脑热,上吐下泻,严重者,自己是怎么死的最后都不得而知。
而惜漾就更不用说了,他随意咋呼咋呼的一个搅局,定然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令忽视他的人吃尽苦头。
更甚的是,每次闯祸之后,身后还有个剑道高手幽笙维护着他,吃了亏的人有口难言。
就在他们的斗争越趋白热化之际,传来风如墨病危的消息。
殷怀书去看过了,称陛下思念已故皇后过甚,忧患成疾,实乃心疾。
风清砚不觉沾沾自喜,只要风如墨病故,这帝位自然也就是他的囊中物。
却在这时,峰回路转,殷怀书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风如墨的面,指出毒害皇后的人,就是风清砚
这下众人惊而大哗,纷纷猜测掂量。
风如墨更是气得几乎晕厥。
殷怀书衣袂飘飞,在风清砚的贴身小厮身上搜出的一包毒药,小厮说是太子交给他,放入皇后喝的茶里面的,致使皇后毒发。
风如墨气得说不出话来,晕死过去。
大臣幕僚喧哗不止,更有墙头草对太子倒戈相向的。
经过这一役,风清狂人品值高涨,完胜之日不远,风清砚变得岌岌可危。
惜漾很是替他高兴,高兴之余更加的思念父皇。
大家都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了,唯独他心心念念的父皇,不知将他置于何地
一晚,惜漾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看见父皇在他面前招手,对着他温柔的笑,说要带他回瀚浩国。
惜漾喜不自禁,不断的呓语“父皇,漾儿要回瀚浩国,我们回瀚浩国。”
“好。漾儿,父皇就带你回瀚浩国。”
惜漾笑得如花绚烂,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只愿在梦中不要醒来。
惜漾去抓父皇的手,父皇的手暖暖的,带着他熟悉的气温,轻轻的揉搓他的手。
惜漾顺着父皇的手往上摸索,想要的更多。这时,他猛地被人提了起来,然后将他抱在怀里
这下太突兀,惜漾倏地就醒了,睁开惺忪的眼,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桎梏得像要窒息。
“父皇。”惜漾轻轻的唤了一句。
这是属于父皇的气味,是父皇的气息,已经存在他脑海里,不管天涯海角,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嗯,漾儿,是我,是父皇来了。”
下一秒,惜漾已被他从耳垂吻到脸颊,再到嘴唇,如疯如狂的吻着。
是父皇,真是父皇,只有父皇才会这么吻他,黏黏稠稠的吻,每日思念了千百遍的吻。
“父皇”惜漾叫唤着,反手抱住万俟逐的腰身。
万俟逐笑盈盈的看着他,熟悉的脸离他只有两公分,虽晕染上一丝倦怠,却神采奕奕的望着他怀中的宝贝。
惜漾无尽委屈,化作一声声哀怨“父皇,真是你,父皇真的来了。父皇最讨厌了,让漾儿一个人在这里,漾儿讨厌父皇了。”
一声声哀诉,伴着一声声低泣,一下下的拳头捶打在他胸口,万俟逐无言承受,揽着那小小的身子,朝思暮想的人儿,轻声说“漾儿受苦了,父皇都知道,父皇什么都知道,以后父皇再不会和漾儿分开了,再不会让漾儿委屈了,漾儿不哭。”
“不,父皇不知道,父皇什么都不知道,漾儿有多想念父皇,天天都想,分分秒秒都想,想得心都会痛的,我还以为父皇不要漾儿了,让漾儿在这里自生自灭。”
惜漾犹不解恨,对着万俟逐的脖子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万俟逐吃痛闷不做声,待惜漾松口了,才说“好漾儿,父皇不可能不要漾儿的,漾儿是父皇放在心里的第一个人,知道吗以后都别乱想了。”
直接以吻堵住他的口。
在门外静观其变,静候佳音的三人,面面相觑,若有所思。
风清狂怅然若失,轻叹口气,转身走开。
殷怀书和幽笙跟上他,一起离开。
翌日一早,一辆华丽高贵的马车悄然驶出潇麓国,马车后面的随从虽是平民的装束,马夫却持有眼下潇麓国最得宠,最有势力的皇子风清狂的令牌,风清狂现在风头已盖过太子,所有人明哲保身,都不敢得罪,虽然奇怪,也只得放行。
走出潇麓国城门,久憋在宫里的惜漾怎么也不肯再坐马车,更重要的,父皇那么难得才和他出来,坐在马车里面多憋屈
于是他们弃用马车,改乘马。
惜漾本想和万俟逐分乘两匹赛跑的,但万俟逐不依,怕他中途又想出什么坏点子,又将惹祸上身,非要和他同乘一匹马。
万俟逐双手环着惜漾的腰,骑在马上咬着耳朵且说且笑,随从落在他们身后丈外,只看见他们的小殿下被陛下逗得嬉笑不已,合不拢嘴。
他们同乘一匹马,本就走得慢,反而更像游览风光的吟游诗人,逍遥自在。
刚出城门时,他们的队伍也只有数十人,出了城门以后,埋伏在附近的长龄领着大队精兵会合,人数达到五千之众。
可想而知,这里精兵都是万里挑一的。
更加可喜的是,一直跟随惜漾身边的幽笙,在见了万俟逐第一眼后,确定四下无人,当即跪下行礼,说“属下幽笙,参加陛下。”
神情激动澎湃,仿佛流落他乡已久的游子,有一天终于回到母亲的怀抱。
惜漾十分诧异,不解的望着父皇。
万俟逐只轻轻微笑,然后,惜漾才得知,原来幽笙是瀚浩国的人,自弱被万俟逐放在潇麓国皇宫里做内应,在魏婷然到了潇麓国以后,得到了风如墨空前的宠爱,幽笙也以他过人的智慧才干,忠心和讨喜,成为魏婷然身边的贴身宠信,潇麓国的许多信息,也从幽笙这里传到万俟逐手里。
甚至魏婷然独宠圣恩,幽笙也起到不可缺少的作用。
直到惜漾来到潇麓国,幽笙自动请缨去照顾惜漾,魏婷然视惜漾如宝,自是答应了。
比试大会时,幽笙本也想跟着去,也好回自己阔别多年的故乡看看,但万俟逐认为潇麓国太子是个不可不防的人,才让幽笙留下来。
这次陛下亲临潇麓国,幽笙声泪俱下,声情并茂,苦苦哀求陛下一定让他回瀚浩国,只要陛下答应,幽笙誓死跟随左右,不离不弃。
万俟逐本还沉思不语的,惜漾看不过去,在父皇耳边说了几句好话,万俟逐才终于勉强答应。
后来,惜漾才知道,父皇这么故作姿势,也是为了让幽笙对他感激涕零,更加忠心耿耿,往后什么事,也将以他小殿下马首是瞻,不怕他不服帖了。
至于莫子言,他需要留在瀚浩国保护太子潋翼,万俟逐下令不许他跟来。
再说惜漾和万俟逐同乘一匹马,走在前头走马观花,时而咬着耳朵调笑,时而指指点点,旁若无人。
惜漾这才问起,阔别数月来,瀚浩国都有什么事发生了
万俟逐说“瀚浩国呀,什么都好,就是漾儿不在,变得索然无味。”
引得惜漾又是咯咯的欢笑。
万俟逐说“你大哥在周夜,莫子言和一众大臣的辅助下,现在基本上可胜任一国之主的重任,待父皇回去,就将帝位传给他,漾儿说好不好”
惜漾说“再好不过了。那么父皇,你那么年轻卸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万俟逐说“这些全听漾儿的。漾儿高兴干什么,父皇就和你去干什么,只要漾儿不嫌弃,以后父皇就天天缠着你。”
惜漾笑道“好啊,我最喜欢这样了。以后我要和父皇出来游走江湖,我要看尽天下湖光山色,吃尽天下美食,然后再看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边走边玩,好不好”
万俟逐说“好,漾儿说了算。”
惜漾又问“还有,父皇,他们都说我不是父皇的儿子,我到底是不是”
万俟逐说“漾儿认为是不是”
惜漾说“一定是的,父皇不是我的父皇,谁才是风如墨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我父皇。可是,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逐说“漾儿不要去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自己觉得对的就行了。”
惜漾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父皇,我到底是不是嘛”
万俟逐说“说了,甭管他是不是,以后,漾儿这一辈子,都是父皇的了,逃不掉,躲不掉,是比儿子更亲密的关系。”
惜漾又被他逗得大乐。
这才知道,原来父皇感性起来,也可以这么调情的。
后来在惜漾的热血逼问下,万俟逐只说了,当年带惜漾回瀚浩国,确是将他当做质子的,他在潇麓国有暗卫,比如幽笙,要查惜漾的真实身份,易如反掌。其他的,任惜漾怎么问,他再也不回答了。
惜漾气了,说“那么,父皇现在又将我当做什么人”
万俟逐咬着他的耳朵说“爱人,最亲密的爱人,而且,是唯一的。”
轻轻一句话,让惜漾全身酥麻,什么都舒畅了,什么皇子质子,所有的都不重要,只要成为父皇的爱人,最亲密的爱人,而且,是唯一的,已经无憾。
万俟逐扳过他的脸,就是一顿深吻,把惜漾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后面的随从纷纷侧目,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万俟逐停止了吻,惜漾已软趴在他怀里。
更致命的,万俟逐还在他耳边说“漾儿,你不知道父皇有多么想你,父皇现在都想要了漾儿了。”一双手已在惜漾身上蠢蠢欲动。
惜漾说“我也想嗯,不过现在是在马上,父皇还是住手吧。”
为了缓解父皇的欲望,惜漾又问“父皇,大哥和莫子言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万俟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说“他们呀,自有他们的方式相处,漾儿就不必担心了。”魔爪又摸到惜漾胸前。
惜漾挪开他的手,又说“父皇,你说,风清狂能成为潇麓国的皇帝吗”
万俟逐说“只要漾儿愿意,他就可以。”
惜漾蓦然又想起,说“父皇,为什么风清狂会让你出现在潇麓国的皇宫里面,还把他的令牌交给你”
万俟逐淡淡一笑,说“因为父皇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惜漾非常纳闷,不知父皇是不是又拿他做什么交易了
万俟逐说“风清狂目前的境地,他只能成为潇麓国的陛下,否则他将没有活路,风清砚当了皇帝的话,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一定是风清狂。所以,他只能赢,不能输。但风清砚毕竟当了多年太子,再怎么不济,手下也有许多的拥护党,在殷怀书揭开他毒害魏婷然以后,风清砚已做好了准备,起兵将风清狂和殷怀书拿下,正好这时父皇赶到,在幽笙的帮助下,混入风清狂的弄梅殿,并告诉他,潇麓国在他手里,比在风清砚那混小子的手里,更让我放心,我可以帮助他歼灭风清砚,但我要带你离开,回瀚浩国。”
果然,惜漾又不乐意了,说“父皇,你又拿我做交易。”
万俟逐笑道“这也算交易吗嗯,在父皇看来,还以为是救漾儿脱离囚笼了。”
惜漾想了想,说“也对,不过,父皇还是拿漾儿做交易了。”
万俟逐但笑不语。
惜漾说“风清狂就这样让你把我带走啊”看来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没什么分量嘛。
万俟逐说“当然,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当然,风清狂那痛苦的神情,他是不打算告诉他的漾儿的。
“我没想到的是,让你的母妃因此丧命,我不知道风清砚做得那么绝。”
说起魏婷然,惜漾多少有点黯然,好在万俟逐不断的逗弄他,惜漾才笑颜逐开。
惜漾又想起一事,问“父皇,小皇叔还好吗”
万俟逐脸色一沉,说“你小皇叔,其实他早与筠贵妃又勾结的。”
惜漾狐疑道“小皇叔不是一直都是个悠闲皇爷吗他都不参与朝政的,怎么和筠贵妃勾结了”
万俟逐说“那只是他的一面遮人眼目的盾牌,他们早有勾结,就等着方太岚起兵进攻瀚浩国,不然你想,单单只靠着一个筠贵妃,方太岚就敢对瀚浩国起兵”
惜漾说“那么小皇叔呢,他为什么要叛变,对他有上面好处”
万俟逐说“漾儿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麽”
惜漾说“难道,是因为醉芳楼的霜玥”
万俟逐说“没错。你小皇叔就是错在对霜玥用情太深,才走错了一步又一步。”
惜漾说“那父皇打算怎么对小皇叔”
万俟逐说“毕竟他对瀚浩国的伤害不是太大,父皇只剥去了他皇爷的身份,贬为平民而已,至于霜玥还愿不愿意跟他,就看她爱你小皇叔有多深了。”
惜漾说“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既然小皇叔与筠贵妃又勾结,为什么会让皇婶娘也流产了”
万俟逐笑道“这就是你小皇叔对霜玥用情太深的缘故。他只想要和霜玥的孩子,明白了吗”
惜漾“哦”一声,说“皇婶娘真是可怜了。”
当晚,因为他们人太多,只能在外扎营休息,惜漾想起,和当初的情景,多么相像,不同的,是心境。
万俟逐没有再放过他,与他一夜缠绵,第二天,惜漾再不敢骑马,只能软趴趴的趴在马车里面。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是正文完了,下章开始献上个人的有爱的番外 另外,媚刚开了新坑,求大大们多多支持,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