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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为奴 第4节

作者:诸葛喧之 字数:11570 更新:2022-01-01 00:18:52

    绉纱红裙在一片淫声情语,你侬我侬中穿行而过,撩开桃红色的纱帐,拨开金色串珠碎帘子,鞑吾舞姬不,如今该称“伊人嬷嬷”,摇着桃花扇子笑吟吟地招徕着客人。

    然而,当这位小鸟依人的伊人嬷嬷转过头,看到门口立着的某一个人时,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顿时就像一团臭泥巴似的散落成稀稀拉拉一滩。

    “他娘的怎么又是这个王八孙子。”伊人嬷嬷狠狠一跺脚,扭过脸对旁边的几个丫鬟说,“去去去,把那个招人嫌的臭男人轰出去,堵在门口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让他四肢着地弯腰低头双手抱膝缩成球状滚,赶紧滚。”

    让伊人嬷嬷愤愤不平的男人叫易欣,也就是易洛迦的亲弟弟,在司库署担任总令使一职。

    易欣不顾几个姑娘的推推搡搡,一路铁青着脸闯进伊人楼,伊人嬷嬷往二楼客房去了,他便也跟上,有姑娘跑到他前面,拦住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们嬷嬷不要见你,为何还跟了来”

    “烦死了。”易欣刷的一下拔出了佩剑,目光如狼似虎,剑尖直点对方咽喉,“滚开”

    “你”

    越过吓软在楼梯上的姑娘,易欣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阴着脸上了二楼。他转过了重重帘幕,在偏僻的西北角尽头找到了同样没好脸色的伊人嬷嬷。

    两人在昏暗的烛光下对视了很久,易欣的剑指着她,伊人嬷嬷没有动,表情很漠然。

    易欣的剑逐渐垂了下来,最终“铛”的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躲着我”

    他的语调有些颤抖,深蓝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直到那个女子的面容渐渐被水汽模糊。

    雪青的罗帐重重叠叠落下,东厢房里的光线十分昏暗,这房间压根儿不像青楼里的房间,它没有豪华的贵妃榻,眩目的珠帘,厚厚的红檀,没有桌上醅酒融融,帐下烛光暖暖的情调。

    有的只是一滩刺骨的清寒。

    易欣正准备踏进这间厢房的门坎,突然便被伊人嬷嬷拦住了。

    “”

    伊人嬷嬷抬起头,死死板着脸,阴沉地说“说好了,三千纳贝尔一次,否则就给老娘滚出去。”

    易欣把钱递到了她的手里,“你点清楚了。”

    伊人嬷嬷掂量掂量沉沉的荷包,嘴角露出的微笑恍惚显出一丝苦涩,她说“不用点了,总令使大人真不愧是平西爵的弟弟,三千纳贝尔,竟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顿了顿,她抬起脸庞,又道“总令使大人来一趟青楼,便是一掷千金,那么娶孙家的千金大小姐,又不知抛了多少金做聘礼呢”

    “你”

    “最后一次了罢,易欣。”她突然敛去了最后的微笑,一道窄窄的斜阳从走道敷在她的脸上,她看着他,碧色的眼底成了两泓难以看透的幽潭,“娶了孙家小姐后,便不要再踏进我这伊人楼半步了。”

    易欣没有说话。

    伊人嬷嬷把荷包收好,用力拍了拍易欣的肩膀,又恢复了那市侩的笑容,说道“好了,总令使,你别糟践了一个不够,还要再赔上孙家小姐,她可从来不欠你什么,老娘也不欠你什么,今儿我们最后一聚,从此一拍两散。”

    易欣闭上眼眸,默不作声地走进了东厢房内,指甲却禁不住深深陷入了掌心。

    苏越站在空旷而陌生的晚枫苑,如今还是初秋,苑内大片的枫林并没有溅出触目惊心的万里血红,只在叶梢打卷处,稍稍施上了些婉约的胭脂,很含蓄的颜色。

    庭院不知多久没打扫了,积了厚厚一层枯叶,有的都已碾碎成泥,只剩下经络还可依稀辩夺。刘管家和翠娘正带着一群家丁忙忙碌碌,扫帚扫得尘灰满天飞舞。

    其实苏越很喜欢树叶积满地面的感觉,踩在脚下吱嘎作响。但是既然那些蠢货要忙着打扫,他也懒得去饶舌。

    苑内的厢房都已铺陈好了,崭新的被褥,席枕,崭新的桌椅盆钵,还准备了一大木桶冷暖恰好的温水,那是给苏越沐浴用的。

    在晚枫苑转了一圈,最后,平西爵的温柔细心简直都让苏越觉得可笑了这哪里是一个奴隶该拥有的东西奴隶不就该灰头土脸,卑躬屈膝,跟在主子后面像条狗一样唯唯诺诺,马首是瞻的吗

    至少在他的故乡,商国,奴隶的地位就是这样的。

    不过

    苏越透过微敞的窗户,看着苑内忙忙碌碌的家丁,刘管家和翠娘自然不用说的,就连普通的下人也是面颊红润,精神饱满,穿着得体舒适的衣服,衣服上甚至连一块补丁也没有。

    简直可以用酒足饭饱,丰衣足食来形容平西爵府的奴才们。

    “易北真是个古里古怪的鬼地方”苏越嗤笑道。

    夜深了,刘管家他们打扫完院子,已经走了。

    苏越洗完澡之后,木桶里的水都变得浑浊污脏,这次沐浴对他而言简直是一次凌迟,他的身上还有好多好多伤疤,进了水,皮肉翻起,火辣辣得烧疼。

    他忍着钻心的疼痛擦干净身子,披上轻衫,然后他在这间非常不熟悉的房子里翻箱倒柜地找疗伤的药,把抽屉柜子全部都翻了一遍,还是无果。

    最后,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房门被扣响了。

    “笃笃笃。”很礼貌的三声。

    苏越打开门。

    月色清辉下,站着一位淡金色头发的男子,他沉和睿雅地对苏越说“晚上好,我能进来吗”

    “真有意思,这是你家,你问我做什么。”苏越翻了个白眼。

    不过当他把眼珠转回正常位置,重新打量易洛迦时,他稍微怔了一下,随即他突然觉得易洛迦这家伙啊真是好看,简直好看得过头了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易洛迦的脸而觉得他动人,而是因为

    他看见了易洛迦手上捧着的那一碟子药膏绷带。

    “啧啧,平西爵,原来你是有求必应,召之即来的忠犬吗”苏越面色和缓了些,但勾起刻薄的嘴角,半是讥讽半是庆幸地说。他侧过身,给易洛迦让出道来,让他进屋。

    易洛迦带来的伤药都是用易北国独有的草药熬制而成的,呈淡金黄色的油状体,散发出花草特殊的清香。

    “这药材是新鲜熬出的,效果很好,不过就是有些疼,你忍着点。”易洛迦说着,把伤药递给苏越。

    苏越接过药,然后将轻衫褪到腰处。

    那一瞬间,易洛迦的瞳孔轻微收缩,眼前的场景太过可怕,在苏越原本光洁的背部,死死匍匐着一道一道纵横不齐的皮鞭印子,还有用刀划过的深痕,血污从破损的皮肤出翻上来,结了暗红血疖子的旧伤,和还再往外吞吐血沫的新伤交织在一起,比盘错的毒蛇还狰狞。

    苏越漠然往手掌心上倒伤药,然后反手抹到腰侧,当药水碰到伤疤的时候,苏越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震颤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叫喊出声,甚至很快就把这种战栗狠命压制下去,再往手上倒药,再抹。

    再倒,再抹。

    药水覆盖得越多,这种痛苦就越重。苏越虽然克制住了全身的震颤,但是易洛迦还是看见了他指尖的轻抖,以及悄然从额角淌下的冷汗。

    背部的最中间,苏越无法自己用手碰到,但他偏就是这么倔的人,从不会开口请求别人帮自己一下,他宁愿拿起整个药水瓶,沿着脊椎骨就要往下倒。

    “够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宽厚的手掌止住了他的动作。

    苏越回过头,正对上易洛迦温润深邃的眼眸,易洛迦望着他,表情有些复杂,他将药瓶从苏越手中抽出,低声道“苏越,你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易洛迦说着,走到榻边,接着又道“你趴下,剩下的药我来替你上。”

    苏越望着他,然后他将衣服披好,站起来,夺过了易洛迦手里的瓶子,淡淡道“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我虽然是阶下之囚,但不是个废人,我自己能行。”

    可他的脸色白得可怕,唇沿甚至微微发青。

    易洛迦皱着眉,半晌道“苏越,你在和谁逞强”

    “我不是在逞强。”苏越道,“比起这些伤疤打上去时候的痛,上个药又算什么。”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当他转过身,再次褪下轻衫,不带犹豫地将整瓶药水往血疤纵横的背脊时,易洛迦分明看见了他捏着药品的手上,连青筋都突了出来。

    易洛迦心里突然有些微妙的触动,就好像猎食者天生对鲜血具有敏感,这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觉得或许这一次,自己抓住的不是一只普普通通,能够轻易驯服的丧家之犬,而是一只爪牙俱存,骄傲不可摧折的荒原苍狼。

    9、无尊卑劳作集会

    在平西爵府疗养了一段时间,苏越身上的伤大部分都已经结了疖,牵动起来已经不会痛了,只是偶尔手指摁过,还会感到伤口愈合时的细微痒意。

    这天,易洛迦见苏越精神不错,便提议带他去“无尊卑劳作集会”上看看。

    “无尊卑劳作集会,顾名思义,就是没有任何等级区别的集会。百姓,奴隶,贵族,甚至国王共同进行劳作。”易洛迦和苏越解释道,“每月有四次,愿意为易北无偿作劳动贡献的人们集中到广场,统一分配任务。”

    苏越问“不是强制要去的”

    “是自愿的。”

    “没有报酬”

    “除了别人的感谢。”

    “没有尊卑等级”

    “地位完全平等。”

    苏越瞪着易洛迦,后者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但非常朴素的外套,苏越摇了摇头,近乎是纳闷的语气“这种荒唐的闹剧,怎么可能有人会去”

    事实证明苏越错了,错的相当彻底。

    易北的民风完全和商国不同,人们不是愿意去劳动,而是热衷于这种无偿劳动,苏越和易洛迦赶到广场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的,但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大量民众,从大家闺秀到伊人楼的妓女,从当朝官员到路边乞丐,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闹闹嚷嚷咸集于此。

    易洛迦走到人群中,立刻就有一个络腮胡子认出了他来,并和他热情地打招呼“哟,洛迦兄友,今天也来参加集会了吗”

    “兄友”是在无尊卑集会上,易北人对彼此的称呼。就算是国王亲自出现,乞丐也可以称呼国王为“兄友”。

    苏越有些承受不了,他知道这个络腮胡子,是在平西爵府旁边支摊子卖猪肉的,平时见了易洛迦都是一口一个“爵爷”,今天倒好,“洛迦兄友”都喊出来了。

    易洛迦倒是一副习以为常,毫不介意的样子,他笑了笑“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出来帮忙。对了,这位是你女儿吗”

    络腮胡子偏低下头,看了看偎在自己腿边,紧紧抓着自己大手的小姑娘,笑了起来“是啊,这是小女令狐,来,小令狐,去跟叔叔问好。”

    小姑娘没有动,躲在爹爹后面,怯怯地露出半个脸,用小鹿般的眼神仰望着易洛迦,过了好久才轻声道“爹爹,这是爵爷吗”

    易洛迦走过去,轻轻把手覆在小姑娘绑着花发带的头发上,温柔浅笑道“丫头,怕什么,我又不是敌人,我和你爹爹一样,都是王上的臣民,都为易北而活。”

    小女孩犹豫着,轻声问“爵爷叔叔和我们是一样的吗但是,但是爹爹只能住小小的矮房子,爵爷叔叔的宅子却大的望不到边还有啊,爵爷叔叔有好多好吃的,好多好多好玩的”

    易洛迦望着她,眼神很柔和,他耐心地听她说着,直到小孩子的声音轻下去,他才摸了摸她的头,说“爵爷叔叔有的,令狐家迟早也会有,只要大家都听王上的指令,易北就可以越来越富饶,那些房子啊,食物啊,每个人都会有。”

    “真的吗”小姑娘把脸从爹爹腿后面探出来,将信将疑地问,“不骗人”

    “当然不骗人。”易洛迦蹲下来,伸出小指,笑道,“我和你拉钩好吗”

    “你还真是无聊啊,和一个卖猪肉的小女孩能谈这么久。”当易洛迦哄完小令狐,和苏越往广场更中心走的时候,苏越有些鄙夷地说,“随随便便就拉钩许诺,当真骗人不眨眼睛。”

    “谁跟你说我在骗人了”

    “那就奇怪了,与民同住,同食,同富,那是怎样可笑的场景你想让一个卖猪肉的住上和平西爵府一样大的宅子,别蠢了,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世上没有这种地方。”

    “不,这世上有这种地方。”

    “你想说,死后的极乐世界别笑死人了。”

    易洛迦停下脚步,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凝望着苏越的眼睛,然后他说“苏越,那并不是死后世界,我说的就是易北,就是这里,在这片土地,我们和王上一起,驱走贫寒饥饿和困苦,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每一个都心甘情愿地为易北劳动,如果哪一天,我们的母亲易北需要他们的保护,每一个易北人都会以献上自己的头颅与鲜血为无上的自豪。”

    “”苏越看着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似的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笑得很讥讽“易洛迦,我原以为你是个滥好人,没有想到我错了,你不是滥好人,你简直就是一个蠢人。”

    易洛迦似乎对于他不屑的态度早有预料,他无所谓地挑了下淡金色的眉毛,转身在广场的工具箩筐里挑拣了两只扫帚,把其中一只抛给苏越,说“好吧,那么智慧的,成熟的,广知的苏越兄友,麻烦你跟着愚蠢的,天真的,无知的我,去把那边的河堤给打扫了,成吗”

    “”

    苏越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想把手里的扫帚横过来,狠狠往眼前那只金毛狐狸的笑脸上扇过去。

    河堤是由白色的长条形砖石修葺而成的,堤岸边种了许多银杏,笔挺高直的树上黄叶轻摇,宛如成百上千金黄色的蝴蝶,烫熟的明亮阳光点点滴滴下落在枝头,落到地上却又被筛洗得只剩摇曳的碎影。

    苏越和易洛迦赶过去的时候,河堤上正围了一圈人,大家指指点点的,都在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易洛迦问一个老伯。

    “啧啧,惨啊真是太惨了”老伯颤巍巍地抖着胡子说。

    “惨”

    “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哦,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毒,这让他家里的爹娘媳妇儿怎么活啊”老伯叹息道。

    苏越和易洛迦对望一眼,然后两个人往人群深处挤了进去,苏越掰开两个胖女人,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眼前的那幕惨状让向来镇定的他都是一震,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血泊里,已然断气的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遇害的男子他认识,当初在王宫外面,林瑞哲率领了一些亲信部下往宫内赶,这个男子便是其中的一个。

    苏越记得他当初好像还很凶地怂恿林瑞哲斩杀自己,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横尸在地,眼珠突出,嘴巴张大,他的肚子被凶手残忍地剖开,血肉模糊的胃肠被硬生生拽出。

    易北的大夫正蹲着身子在死者旁边观察,最后他站了起来,挥手让人把白布盖在死者的身上,回过头来对旁边的群众说“他的心脏被凶手带走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苏越盯着隆起的白布,白布阻断了尸体,但血液还是缓缓渗漏出来,洇红了布面。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骚动,紧接着人们都纷纷散开,让出了一条道,有一支军人疾步赶了过来,领头的男子二十来岁,五官刚毅,嘴角紧绷,眉毛拧成严厉的川字,眼神冷峻得可怕。

    苏越微微一颤,那个领头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林瑞哲。

    林瑞哲走到他的部下尸体前,他低头打量着那块起伏不齐的白布,然后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弯子,半跪在尸体旁,抬起手,缓缓揭开白布,露出了死者的脸庞。

    无神呆滞的眼睛,鲜血流满的脸庞。

    和昔日的英雄义气交织在一起。

    林瑞哲凝视着他,神情相当古怪,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兄横遭惨死一样,他望向他的眼神甚至是迷茫的,他好像在询问那个离去的弟兄,你为什么躺在这里,你还能站起来吗

    不知过了多久,林瑞哲才抬起手,轻轻覆盖在死者眼睛上,将他的眼皮带下。

    银杏叶沙沙飘落在街头。

    林瑞哲站起身,背对着后面的部下,声音里是风雨将至的压抑和危险“下甲级搜捕令,全国通缉,悬赏十万纳贝尔立刻去办”

    他说着,蓦然回过头来,长风在须臾间吹乱了他黑色的头发,他咬着牙,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强抑痛苦而绷得很紧很紧“不管是谁干的,我都要让那个混蛋知道,对我林瑞哲的弟兄下手,会是怎样的下场”

    过了一会儿,丧敛队来了,他们支起担架,将死者抬了下去。

    人群议论纷纷地撕下散了。林瑞哲还站在原地,低着头望着白色砖石上斑驳的血迹,刘海垂在颊边,看不清他的表情。

    “真奇怪,不就是死了个走狗,有什么好生气的。”苏越远远看着林瑞哲的侧影,低声道。

    这句话被易洛迦听到了,他拍了拍苏越的肩,道“算了罢,林将军是全易北把人命看得最重要的将帅,杀了他的兄弟比杀了他还难受。”

    “杀了他的兄弟”苏越冷笑一下,“原来一个商国人,竟会把易北士兵看作自己的兄弟。”

    易洛迦顿了片刻,道“你如今也活在易北,而且我好像并没有看出你对商国的忠诚。人是会变的,不是吗,太子殿下”

    “我在商国没有兄弟,也不忠诚于商国。不过,平西爵大人。”苏越特地把这五个字咬得很重,他说,“同样的,我也不会把易北人当作自己的兄弟,我没有效忠的对象,我活着只为了我自己。”

    “看来我是无法说动你的”

    “是的。”

    易洛迦温和而深不可测地笑了起来,然后他抬头望了望满树金叶斑驳,很平淡地说“好,那便随你罢”

    远处林瑞哲似乎终于回过了神来,他将目光从血迹上移开,在四周空洞而漫无目的地环视了一圈,直到看到易洛迦和苏越,视线才停顿了下来,瞳眸渐渐有了焦距,但脸色比刚才更冷。

    林瑞哲朝他们走了过来,他停在易洛迦前面,生硬地说“你也是来劳动的”

    “是啊,入秋了,地上的枯叶多,我帮忙清扫。”易洛迦平静随和地说,然后眸色又深了几分,“瑞哲兄友,没有想到出了这种事情,真是遗憾。你说,他的死,是不是和你们最近介入调查的公款贪污案件有关呢”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毫无头绪。”林瑞哲叹了口气,“不过如果这两件事有关联的话,那么线索也许就有了。”

    “什么意思”

    “过来,我方才看到了一样东西。”林瑞哲拉着易洛迦走到血泊边,原来他刚才出神并不是在怀伤,而是在察看现场,林瑞哲指着地上血泊旁边的另外一小片血迹,说“你看这是什么”

    易洛迦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

    林瑞哲说“你再往这边走走,从这个角度去看,你看地上有什么。”

    易洛迦顺着他指着的角度望过去,微微一怔

    那是用血歪歪扭扭写出的一个“斤”字。

    “是他死前留下的”易洛迦轻声问。

    “应该是,而且是和凶手有关的。”林瑞哲思忖道,“斤洛迦兄友,你说这听着能让人想到什么”

    易洛迦严肃地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卖猪肉的。”

    林瑞哲“”

    “别这副表情啊。我从来猜不透这些的。”易洛迦苦笑道,“不如你去找刑法署司的齐司史聊一聊罢,他擅长这个。”

    “说的也是。”林瑞哲叹息道,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后天是昭郡主的成人日,她要从她父亲的封地赶来,接受我王的赐福。我王吩咐了,需要从你这里借一个奴隶,专门去伺候昭君主。”

    易洛迦的眼神不易觉察地冷了几寸,但他还是虚掩着温和的微笑,淡淡问出那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敢问王上要借谁”

    林瑞哲沉默片刻,说“太子苏越。”

    10、负伤

    昭郡主,在易北出了名的刁钻刻薄。她是昭侯唯一的女儿,由于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当明珠呵护,她看不得别人有任何地方超过她,嫉妒心理相当强。

    她的残暴,让王城里见过她的宫人们至今还谈之色变

    据说,在昭郡主十五岁的时候,曾经跟随昭侯来王城参加晚宴,那时候的昭郡主少女初长,窈窕青春,配上锦衫缎履,珠玑步摇,当真娉婷玉立,轻盈可人。

    白璧微瑕之处,就是昭郡主的脚长得不好看,大足,脚型生硬,略显平足。

    当时伺候昭郡主沐浴的宫女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由于浴池周围的地面都是白玉砌成的,打上水雾之后就会特别滑,所以易北王宫渐渐形成了习惯,那就是宫女一般都要赤脚在旁侍奉。

    可就是这一裸足的举动,害惨了那位年轻宫女。

    昭郡主生性多疑,她不熟悉宫中的习惯,还以为宫女裸足是在故意讥讽自己的脚难看,她盛怒之下,竟然用刀生生剁下了宫女的双足,然后提着那血肉模糊的断脚,丢给了御膳房让他们炖熟,逼迫那个宫女自己吃下去,连骨头都不许吐。

    回到平西爵府,易洛迦担忧地望着苏越“我王让你去侍奉昭郡主,显然是还想为难折磨你,你要记得,在宴席上,不论昭郡主说什么,你都不能违背,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越冷笑道“看来易北王真是黔驴技穷了,竟然派一个女人来折磨我。”

    “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该处处小心,说话要有分寸,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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