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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成反派+番外 第31节

作者:正房 字数:18000 更新:2022-01-01 00:11:54

    当年秦氏一族在月山遇袭,皇上为表秦闵忠心,御赐其归葬故里。尤安到了杭州外,还以为看到祖父之坟之时应该是一片荒凉,却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的好了太多。

    这些年来,皇恩早就不在了,却没想到还有人记着。

    屋内,炭火刚起,尤安裹着棉袄,捧着热茶瑟瑟发抖。

    这一场春雨,已经下了足足四天。

    那边老人笑道“这位公子是来拜祭秦大人”

    尤安发乌的唇上一抿“嗯。”

    “我在此守墓多年,来来回回来拜祭秦大人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却没见过像公子这般俊的。”

    尤安问起缘由。

    老人道“像小公子这般年纪的,应该是不知道当年南边海患情状了,那时海寇杀烧抢掠无恶不作,多亏秦大人举世英才,才能平定海患,可惜现在啊哎,不说时事,不说时事”

    阿二又给尤安加了点热茶,只听尤安道“世人健忘,战事便起。”

    老人望向窗外,眼角皱纹叠起“我爹便是被海寇所杀,我娘不见了,我与弟弟刚巧上山躲过了一劫,后来我俩入了杭州钱府为奴。老爷极为佩服秦大人,让人来守墓,我便抢着过来了。”

    “哎,要不是秦大人,天底下不知道要多了多少可怜人小公子也是受过秦大人恩惠的”

    尤安垂眸道“深受恩惠。”

    春雨之后,地上满是泥泞。

    尤安直接跪倒在了祖父坟前。

    小时候秦惠身边人常调笑他叫做少将军,可惜长大后别说让他当个戎马四方的将军,就是当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都难。

    尤安叩首,一个一个,又一个。

    他父亲温柔良善,酷爱诗书画文。他母亲英姿飒爽,最爱的就是打抱不平。乳娘虽然爱嚼舌头,家里事事无巨细都要跟着小丫鬟唠叨唠叨,对他却甚为喜爱。他的小丫鬟可爱不失天真,最喜欢的就是眨巴眼睛看他甜点。老管家一生侍奉祖父,尽心尽力。他那个小书童,可是最好欺负了,小时候一哭闹起来就只会打滚给他看。

    尤安重重叩首,秦似水在此沉睡,活着的,是个无耻之人

    秦家三代各有性格,泾渭分明,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都逃不过一个情字,最后落得人丁单薄,他现在活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血脉。

    尤安满是污泥的手一抹额头直接跪坐在了地上,本来打扮的一新的面貌瞬间毁的干干净净,白衣上都是污泥,他也不管不顾。

    他已经没有力气。

    尤安叹声道“阿二,替我买点酒回来吧。”

    阿二

    一个时辰后,他搬来了不少酒,尤安看的一弯唇,起身拿起酒壶,往地上一撒,然后昂头将剩下的酒灌入自己口中。

    涩、苦、甘。

    一如既往的不好喝,他小时候常奇怪师父为何喝酒,好奇到会忍不住尝试尝试,但是每次尝试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可现在,他却懂了。

    尤安晃荡着酒壶,再撒酒在祖父坟前,眼前冰凉的墓碑上只有石刻的字,工工整整,毫无感情一般。

    不如祖父威严慈爱。

    他直接抱起了酒坛,面对着墓碑跪坐起来。

    “是孙儿不孝。”这么多年,都未曾来看过祖父父亲,岂止不孝但是他不能来看,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独自逃生之人有什么脸面来看

    “违背了祖父教训。”就算抱了仇,他也对不起秦家,如今也没有脸面下去面对祖父责备,更何况那人只怕也在地狱里等着他。

    逆子,逆徒。

    烈酒灌喉而下,灼烧肺腑。

    尤安甩开酒坛,再拜秦惠。

    “孙儿还未杀尽仇人,再等几年才能再见祖父。”他声音细细微微消失在空中“到时候”

    他不愿再与尤温生死纠缠,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愿再见尤温哪怕一面,他恨尤温,就算是现在,他依旧恨尤温先是把自己心中的恨磨灭的干干净净,妄图不沾血债,妄图成个好人,最后,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狼心狗肺之辈。

    可笑的是,尤温只是多情,他才真的可恨。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尤温不懂,他为何也装作不懂早在月山之时,他选择手刃仇人而没自弑以保气节,这半生求存早就成了孽。

    尤安又灌了口酒,自嘲一笑,半倒在地上突的道“阿二,你为何入神教”

    阿二斟酌了下用词“暗堂之人,没有过去。”他说完见尤安闷闷不语,想着说些话转移转移左使注意力也好,干脆道“不过说给左使听也没什么,我父母皆是教徒,当年跟随着老教主到了砚山,后来生下我,我就在砚山长大,受喻世大神洗礼,后来有人说我骨骼清奇,我就入暗堂了。”

    “除了念教义,你可读过其他书”

    阿二道“我只会背教义。”

    尤安招他喝酒,慢悠悠的道“小时候我也正经念过两年书,老夫子说祖宗们让我们自谦学生,就是要告诫我们,读书万卷也好,行万里路也好,不过在学一个生,何为生如何而生生而如何”

    “人世虽各有营生,熙攘之间,忙忙碌碌,或汲汲以求,妄图功名利禄尽收手中,或宁静致远,隐匿不问尘世得个自安,或骄奢淫逸,放纵眼耳口鼻遍尝六欲,可谁不求个生呢”

    “无论贩夫走卒还是朝堂清流,无不是谋智以求存,连皇帝都想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地之大德曰生,人世法则不过生生不息。

    可这求生,却要祸及他人。

    阿二劝慰道“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我在暗堂多年,也说不上杀人无数,但也见过不少事情,而且生死各有天命,左使不用太介怀。”

    尤安再灌了一口酒,垂下的眼睑一跳,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崩落“阿二,人世间最公平的事情是什么”

    阿二头疼,但是他不敢不想,出身肯定不公平,像左使与他就大大不同,论到练武的本事,左使又输他甚远,说到运道,他自认跟左使半斤八两,至少他现今父母双全,家里的二弟也娶妻生子了,他也是个大伯。

    “左使”

    “死亡。”尤安望向前方“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死。”

    阿二疑惑“死亡公平么”有些人一场风寒便死,有些人丧尽天良,却没有老天来收,就拿永定来说,里面多少人何其无辜

    “至少,每个人都会死。”尤安说完了这句话,再也不开口,兀自的喝起酒来。

    世上道理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假,唯独做出来的事情才是真。

    他断了师父的生,送了师父的死,跟程思秦那个恶人有什么区别跟当初杀他全家之人又有何区别不过一个为利,一个为生,一个为情。

    全是自私自利之辈。

    而他为情狼心狗肺才最可耻,因为他什么也得不到,只有失去。

    等到酒意上头,他想哈哈大笑,最后却也没笑出来。

    人世难得一醉,他困顿的眼睛终于闭上。

    三日后的清晨,冬日懒洋洋的爬了起来。

    尤安眯眼,下意识的拿手一扫周围,却只听见空坛子倒下的沉闷声音,他叹息一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阿二被惊醒,看着面前胡子拉喳的醉汉咋舌,秦左使虽然向来不喜欢刻意打扮自己,但是阿二还记得当年尊主把他带回砚山之时,可是三令五申叫他易服,当时年仅七岁的秦左使可是拿出了君子重衣冠这套,抵死不肯换较为便捷的窄袍。而就算是在永定之时,他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这等落拓的样貌阿二跟他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

    阿二犹疑道“左使要不要去屋里休息休息”

    尤安摇头,流淌着泥水的手一摸鼻子,先是一呆又突的一笑,他弯眸笑眯眯的看着惊呆了的阿二道“睡了这么久,也够了。”他一甩头,泥巴差点溅了下来。

    阿二忍不住退离了两步“那去整理整理”

    “嗯。”尤安边回屋边吩咐道“一,你把林大人骨灰送到北关去。二,乱世之下,单单倚靠云王难保天有不测之风云,你叫尊主最好拉拢几个手握兵权之人,最好能让其入教。”

    阿二踌躇不言,等着尤安。

    他再出来已经是干干净净,就是脸上的小胡渣还未来及处理,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暗堂的活不好干,反正我手下无人,以后你就当我的副手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代行我左使之职。”尤安说完一抬头,望着目瞪口呆的阿二一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阿二不敢拦,却也不敢放“左使”

    “到我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空山回音,尤安撩起又沾上泥巴的长袍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从未回头。

    这一走,便是三年。

    光太四十二年春,尤温终于重返人间。

    一壶浊酒祭奠了李厘锦,剩下的一口还能让他润润唇。

    尤温收好酒壶,直接潜入了砚山。

    好运的是,他还没进去就见到了应无鸠。

    应无鸠看上去老了不少,打扮也是变了不少,连唇角笑容都变成了冷笑“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似水的踪迹,不容有失。”

    “是”

    “左使乃是我教中流砥柱,你去保护他,该知道怎么做。”

    “属下纵是万死也一定护得秦左使安全。”

    应无鸠满意点头,目光望向南方。

    尤温想了想,突然决定先不杀他了,因为他找到了比杀应无鸠更有趣的事情。

    杀中流砥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

    我叫尤温。

    我智商不高,

    缺点还一大堆,

    总是在纠结卖蠢,

    而且我还有点逗比,

    更关键我还是个精分,

    哦我是主角╮╰╭

    、尤温归来上

    “话说这鸣人剑啊,当初可是一剑出而惊天下,他是烈阳剑尤大侠亲传大徒弟,深得华山剑法精髓,又持有无坚不摧的邀月剑,在武林大会上可说是威风凛凛,一举成名天下知,可惜啊”

    那说话的大汉一顿,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赶紧催促起来“可惜什么可惜什么”

    “可惜那鸣人剑犹如天上流星一般,崛起也快,消逝也快,四年前八大门派围剿砚山,这鸣人剑中了神教计策不知所踪,多半是早已离世。”那人叹息道“后来八大门派在砚山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再也难以与神教抗衡。”

    有人愤怒道“如果鸣人剑还活着,断然不会如此”

    “就凭他一人就能改变大势江湖上的事情谁说的清楚,我看着神教现在在中原活动,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多有救济灾民,维护武林正道之举。”

    那边又传来呸的一声。

    众人望去,见是墨月派子弟,顿时心里了然。

    墨月派在武林大会上多得华山派相助,这些年来对华山派也是多有推崇,就连玄玉剑失踪都已然接受。

    这片刻寂静,角落里轻微的鼾声却突兀的响起。

    发出鼾声之人一身灰衣,桌上几个酒坛子乱倒着,更离谱的是酒坛子底下还压着一把轻剑,在座的人经商的走镖的,早就见惯江湖里形形色色的之人,见他如此打扮,只道是哪个三流门派里出来的臭流氓,也不放在心上。

    那人继续道“鸣人剑与李盟主消失,八大门派群龙无首,一时间大乱,各自为阵打算分逃出砚山,可神教尊主应无鸠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于是围追堵截,八大门派精英多丧命于砚山。”

    “如今这昔日辉煌的八大门派皆是难以为继,唯一好点的就是华山派。”

    墨月派人一听这话,顿时捏紧了手中之剑,但是也没有发作出来,要是真闹起来,反而叫人笑他恼羞成怒,难看之极。

    尤温从梦中苏醒,正好听到这句话,恹恹问道“为何如此”

    “因为华山派有程掌门啊据说他武功盖世,比起鸣人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因此华山派大多数人才得以逃了回来。”他一顿“后来尤大侠以身殉国,华山派元气大伤,幸得程思秦不畏危难撑起了华山派,也因此九大门派联盟解散后,华山派今日在武林中地位依然不差。”

    “华山派不愧是百年基业,可谓是人才辈出。”

    尤温轻轻一笑站了起来,刚说话之人朝他望去,只见这个臭流氓虽然长得平凡,但身量却是不错,只是有些削瘦,收拾的也是干干净净,尤其是一双锐眸,如同虎狼一般。

    尤温懒得再理,回了房间。

    自从出了那个鬼谷,他一路赶到了砚山,中间几乎没有休息,后来追着魔教的杀手一路而来,终于不耐烦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了,于是干脆的杀了那人,顺便一番折磨套出了不少东西。

    比如秦似水是左使,却有四年没回教内,以前就是深居简出,基本不理教务,专心于修炼拜神,失踪之后更是不管任何事情。又比如暗堂是秦左使建议成立的,因此秦左使与暗堂渊源颇深,据说只有少数暗堂之人见过他。

    更关键,秦似水在延州。

    在谷中三年,他可是学了不少实用技能,比如易容,变音,尤温心道这秦似水就算认得人,也不会记得很清楚,干脆的模仿了那杀手七八分长相而易容,看上去还是似模似样的。

    如今出了谷,尤温只能尽量消化各种流言消息,比如华权已然拜将,在剿灭反贼之后继续镇守着南边,为大宁稳定时局。而延州地处偏僻的西南,以前是谁也不乐意踏足的地方。

    自从水患以来,南边反贼起起落落,紧接着朝廷又陈兵一遍,如此反反复复的战争,让以前富足的南境变成了人间炼狱,不少流民便躲到了延州。

    没有乱兵打搅,尤温单人匹马,腰间带着一酒壶,花了半个月就来到了这西南之境。

    延州城里,果然熙熙攘攘,一听口音简直乱了套,尤温行走其间,双眼不停的来回穿梭,就是没看到与魔教左使这一称号相符之人。

    这让尤温微微有些被虐。

    人海茫茫,他居然找不到人杀。

    不过,这才是开始,一个魔教左使,怎么可能躲在人群中不被人发现至于现在,尤温想了想,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

    他随意找了个面馆,坐下便拿起酒壶灌了口酒,锐眸变得有些迷糊,又突的清醒过来。

    接下来,他用了最蠢的方法,一屁股坐在大街上看来来去去的行人。

    延州城现在不缺的就是落魄之人,这让一副颓废模样的尤温反而与此地浑然一体,完全吸引不了他人好奇的目光,也毫不惹人注目。

    尤温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半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小街。

    廉价的店铺显然满足不了这里飞速增长的人口,路边摆了无数小摊,让这条长街显得更为拥挤,每隔不远便有浑身发臭的人睡在街角,身边摆个空空的破碗。而乞丐太多,显然已经救济不来,来来去去的人没人会停留,而多数人目光都是木然,行迹皆是匆忙。

    自从下华山历练,他已经在此走了十年的路,看了十年的人。

    无论是岔路还是正途,都是他自己走的,走到如今,他也谈不上后悔,在人世中,谁不迷失那么些年不走万里路,怎么找回真正的自己只是,他需要慢慢走,不再是故作沉稳,拙劣的模仿老态龙钟的步伐,而是拼了命的慢慢走。

    喧闹声传来,尤温一抬眸,看见不远处蹦跶出好几个小孩子围成一圈不知道玩着什么游戏,笑的天真无邪。

    他默默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继续盯着来往之人。

    突的,他听见那边一小孩喊道“夫子,夫子,你看那边那人,他年纪轻轻,又没有断手断脚,而且衣着干净,居然躺在那里乞讨”

    尤温一愣。

    那被叫做夫子的人偏头看了过来,笑道“嗯,小林有长进,不过夫子不是也说了,君子内敛,不可随意对人指指点点”他一顿“而且坐在那里不代表他在乞讨,人家或许只是累了,小歇片刻而已。”

    那夫子身高卓尔不凡,气质也是温温和和,只是长得一张平凡的脸,虽然不至于丑陋,但是大概不会让人一眼记住,倒是气质比起长相好了太多。

    甚至,让他想起尤安。

    尤温起身朝那边走去,他手中握的不仅有酒壶,还捏着一把剑,那几个小孩子看见他站了起来,才觉得这人有点可怕,吓的赶紧躲到了夫子后面。

    尤温却是拱手“夫子好。”

    那夫子仅是点头,温言笑道“看大侠样子是江湖中人是有什么事要打听么”

    尤温眼神一瞟那些孩子,抬眸望向眼前人“在下想知道,夫子教学生不在学堂,跑到这大街上来做什么”

    那夫子一见来者不善,微笑反诘道“大侠不行侠仗义,问我这些做什么”

    尤温有趣的挑眉,发现了这夫子脾气不如他语气外表温和,笑道“我与夫子行事,当然是各有缘由。当然,夫子可以不说,毕竟在下不是你的学生,万万没有白要你传道授业解惑的道理。”

    那夫子皱眉道“求学讲究致用,我教学生喜欢让他们多观察,找出大千世界理所当然之处,奇妙与众不同之处,好叫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思量世道,洞察人心。”

    尤温点头“夫子好想法。”

    “大侠可还有事情”

    尤温道“听夫子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在下虽然故里是在南边,但是从小的最北处长大,所以对北方也是熟悉,就是在此地初来乍到”

    夫子道“我们都是流民,也不比大侠你熟悉多少。”

    尤温眼中故作欣喜“那太好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还请夫子收留我一晚。”

    “”

    尤温死缠烂打,最终还是成功跟着那夫子到了他的简陋学堂。

    这学堂简陋到什么程度光光大树底下好乘凉七个字便能慨括,实在寒酸的叫人心疼,连读书人的圣人名士都没有供奉一个,纸笔也是稀罕物件,要是得写字了,直接往地上一划,也算是方便了。

    这批流民从最南边而来,自一年前从家乡出发,到延州也不过是半年多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就是这批流民里面有个主事的,是当初县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乡绅,而且他一向慈善,这位夫子便是他的座上客,在一路逃亡时便为他们出了不少主意,现在专为他们同县小孩子讲课。

    虽然不用钱,但是多数人逃出家乡都是为了讨生活,小孩子也必须劳作,就算学点东西,也要以练武为佳,要不然也得学点技艺。虽然读书考状元很有魅力,让人心向往之,但大家都是乱世人,仔细一想读书有个屁用也因此,夫子所带的学生也不多,来来去去从未超过六个。

    这些,都是尤温住在夫子简陋的柴房后像附近村民打听到的。

    而这批流民所在之地,自然不在延州城内,而是在山里开了条路,马马虎虎的安顿了下来。流民之地易生乱,那位老乡绅还特意聘请了两名武师看守着。

    尤温虽然找到了个落脚的地方,但是仍然没找到有魔教左使气质的人物,倒是家里那个夫子挺扎眼,只是一个魔教左使怎么可能当夫子而且整个人更是温润玉玉一般,连那份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也掺杂这玉洁一般的品性。

    尤温在城里找了几天后毫无所获,目光就望向了大山之中,好几天都是天还未亮便出门,天已然黑了才回去。

    还顺便打了点猎抵房租。

    小夫子倒也不客气,一只山鸡叫隔壁大婶帮忙炖了,招来自己的学生一人分一点汤,连汤底都没剩一点,其它叫农妇养着。第二次几只兔子一起烧了,他回来的时候只剩余香。尤温思量着他要是弄只大型野生动物小夫子会不会干脆的请全村人一起品尝,最终还是作罢。

    于是,他那天大中午的就回了村落。

    小夫子果然在教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分辨肉类品种,比如这是山鸟

    尤温微笑着走过去,直接抢过来自己幸苦所得,唇齿留有肉香才算作罢。这一举动,也惹的还没吃饱的小胖直接哭的稀里哗啦,直接扑到了小夫子怀里撒娇。

    等安慰完毕了小胖,多日来与尤温毫无交流的夫子终于站在了他面前“这些天,真是辛苦大侠了。”

    尤温嗯了一声“顺手之劳,柳夫子不用多谢。”

    柳夫子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我何谢之有

    尤温不作计较,干脆问道“柳夫子来这半年多,可遇到过奇怪之人,比如说看上去比较阴狠的武林人士。”

    柳夫子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如大侠你这样的”

    “”尤温确定他在埋汰自己,仅是挑眉。

    柳夫子拱手道“我还有学生在这,就不陪大侠了。”

    大树底下实在好乘凉,尤温找了这么多天,这下也懒得出去了,懒洋洋的靠在树荫底下看着阳光稀疏,一边思索着那秦左使是不是早就换了地方。

    他在这里不过无头苍蝇。

    如有必要,他必须做出点事情让秦似水先发现他。尤温眼睛一掀,耳边听着小夫子教那些小孩念着书。

    “频来无忌,乃云入幕之宾;不请自来,谓之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不爽的灌了一口酒。

    “肝胆相照,斯为腹心之友;意气不孚,谓之口头之交。彼此不合,谓之参商;尔我相仇,如同冰炭。”

    尤温终于想到了,要想吸引秦似水来找他,他可以杀人。

    问题是,杀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

    我叫孟竹。

    乃专业打脸,

    骨子里焉儿坏,

    凑傻逼说我幼稚,

    虽然我真的很幼稚,

    但我这叫做幼帅又帅

    最近徒反马上一百章了,

    亲妈要我们来个巡回演出,

    巡回演出我呵呵呵呵呵呵。

    ass小孩子念的书是幼学琼林,是小朋友们的启蒙读本╭3╰╮

    上一章掉了一句话,是说尤安让阿二告诉应无鸠拉拢几个将军类的人物入教就酱

    、尤温归来中

    尤温还在想杀谁,第二天就有人撞在了他的刃上。

    事情起因倒是简单,这流民村里有个带着一双儿女的漂亮寡妇,寡妇门前向来是非就多,更何况她还漂亮。这天,那两个武师邪心勾起了邪火,逮着那寡妇就是言语调戏,甚至动起手脚来。

    这两人平日就仗着自己会武功霸道的很,与某些当差的狗衙役一般无二,但是这乱世之中,找两个能看住村里的人已然不易,老乡绅也是一忍再忍。

    尤温遇到这事,怎么可能会忍而且瞬间兴奋了,二话不说便上去把两个人踹倒在地,招摇过市的秀出自己的魔教令牌。

    那两位武师顿时吓白了脸,脑袋磕在地上满满是血,求着神教大人饶命。

    尤温差点没哟了一声,想着这神教现在当真好用,他剑也不停顿,用了在谷中新学剑法中最帅的一招一剑封喉,让两人走的万分平静,几乎没有痛楚。

    这一杰作,他甚为满意。

    边上柳夫子差点咬碎了牙,命令学生们转身不准看,但是哪里制得住这些小精怪们,小胖就忍不住微微一瞄,吓的发抖起来,差点没尿了裤子。

    尤温这才后知后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一脚把尸体踹远了,留下地上一摊血迹,还有村民们的惊呼。

    夫子带回来的流浪汉好像不得了呢平时见他只是有些疏离冷慢,想不到竟然如此彪悍

    如此,尤温终于见着了深居简出的老乡绅,柳夫子在一边盯着,仿佛如临大敌一般,尤温心中有些不屑,江湖中人,谁的命不是如草芥一般,打打杀杀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

    老乡绅倒是厚道,打算送走这尊大神“不知尊使是不是暂时遇到困难老夫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是也可以帮忙一二。”

    他说着,就有人端出了银子。

    如今大乱之事,银票不那么好用,但这沉甸甸的银子可也不好拿。

    尤温语气不怎么高兴“在下不要银两,我来这里是来寻人的,寻到了人自然会离开。”

    柳夫子皱眉“尊使在这里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多半是要找的人不在。”

    “在不在我等十日便知晓了。”

    “”柳夫子沉吟片刻“也就是说尊使十日之后便会离开”

    尤温存心报复“说不定。”

    柳夫子不语,向来温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像是愤怒又像是疑惑。

    尤温得意的笑。

    这下,老乡绅忍不住开口了“尊使找谁,我们也可帮忙打听”

    “是谁我不能说。”尤温道。

    柳夫子与老乡绅一对眼,只能静观其变。

    而尤温也想着只要静待便好,可这世道却不让他安静的做一个尊使。

    流言总是奇奇怪怪,传到人那里就词不达意了,不少人坑蒙拐骗之徒只听说了这小村落的武师不见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这才第二天,夫子隔壁的老妇家里就丢了山鸡,村里汉子出去卖柴火被人打瘸了回来,半夜甚至闹起了火光。

    柳夫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一向斯文惯了也想跑去救火,刚跑了两个来回就被尤温一下子就提溜开了。等到救火完毕,尤温被一脸严肃的柳夫子拉到了他房间。

    这还是尤温第一次进房里,眼眸一扫,满屋子的书杂乱无章的乱扔着,与柳夫子一向爱整洁的外表的不同,倒是太像他那个逆徒。

    尤温眼眸邪光大盛,柳夫子大大皱眉,眼中还有些疑惑,严肃道“你刚才做法,实在有辱斯文。”

    尤温回神想了想,他就是一把抓住了这夫子衣领,然后用轻功把他带远而已,这也叫辱

    那他可以有一万个办法叫这夫子受辱了。

    夫子道“那两个武师是你杀的,在没想到解决办法前,你必须对这个村落负责。”

    尤温懒洋洋的看他“你说什么”

    柳夫子没被吓到,反而义正言辞“从今夜开始,你必须开始在村里巡逻。”

    尤温气乐了“我神教三年前还被称为魔教。”

    这明刀明枪的威胁让那夫子眯起眼睛,尤温突然发现,这双眼睛虽然看着一般,但是这会生气起来流光溢彩,真是漂亮。

    夫子最终认输,能忍且忍“行,那我借你令牌一用。”

    然后,尤温那个半道劫来的令牌被挂在村口,像是镇村神物一般。

    拿到这个令牌,柳夫子也不是毫无付出的,那晚尤温便鸠占鹊巢,自己睡到了房里,而把心性甚高的柳夫子辱到了柴房。

    第二天他打着哈欠起床,就看见柳夫子臭着脸在院子里念书,看见他更是一瞪眼,扭头不理。

    尤温嘿嘿笑。

    他一屁股坐在了黄瓜藤下听夫子念书,等柳夫子去学堂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跟着了,照旧靠在树下睡觉。

    春风荡漾,送着小孩子们清亮的读书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方命是逆人之言,执拗是执己之性。”

    “曰觊觎、曰睥睨,总是私心之窥望小过必察,谓之吹毛求疵;乘患相攻,谓之落井下石。”

    刚刚落井下石完毕的尤温洋洋得意。

    “班门弄斧,不知分量;岑楼齐末,不识高卑包藏祸心,谓之人心叵测。”

    尤温灌了一口酒,等那边稍歇,到了夫子身边小声调笑“这几日我听夫子教诲越发上瘾,这不知分量,不识高卑,包藏祸心,真是为人大忌。不过我还有好多不明白,不如夫子也亲身教教我”

    这么挑衅的言辞柳夫子倒是没骂,反而真诚道“我有一事还要求尊使。”

    尤温挑眉。

    聘请武师,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柳夫子跟老乡绅一合计,决定还是组织乡勇,而尤温在这里,就是现成的老师。

    只是要说动尤温,还是有些麻烦。

    尤温目光缠着小夫子。小夫子看上去有个二十六七,却还是单身一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的而且他性格学问不错,虽然乡民嫌弃他没甚力气,但是也应该不愁娶不到姑娘,居然还是孑然一身不传承香火,真是有趣。

    夫子道“我们也不多麻烦尊使,尊使只需教些行走江湖的粗浅功夫便可,我会找个机灵的来请教尊使要点,保管一遍就会。”

    “全村就机灵的就属夫子了,不如我教你”

    “”

    “嗯”

    柳夫子有些怒“学生是个臭夫子,不行武事。”

    “啧。”尤温懒得理他了,又笑眯眯起来“你不愿意学,那我也不勉强。”他说着也不管后面人感受如何,直接就出了村子。

    坦白说,尤温觉得,能欺负人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尤其是这个人让他想到尤安,这种滋味

    难以形容。

    等尤温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黑。

    他回了屋里,发现柳夫子正在收拾自己满屋子的书,尤温昨晚睡到一半发现床上居然也有书,他二话没说直接给夫子扔到了地上,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有辱斯文。

    柳夫子发现他回来,仅是看了一眼,又继续把书垒成小山,放入柜中。

    尤温随口搭话“自古士人求学盼出仕,柳夫子怎么不去试试”

    “试过了,未能考中而已。”他回头看人“尊使可愿意教学了”

    他不搭话,柳夫子抿唇道“尊使帮这一会,我们全村人都会心怀感激,对神教也会好感倍增。”

    尤温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没好处,尤其是还给魔教带来了正面宣传效果,可是万万不能做。

    “还是尊使还想要什么”柳夫子提高了声音。

    尤温道“我想要的,夫子给不了。”

    柳夫子道“恕在下不明白,尊使来这里究竟是找谁神教在此并无根基,向来不踏足与此,难道是有什么神教的大仇敌隐藏在此”

    尤温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挑眉起来“夫子是个读书人,不行武事,怎么知道我神教在此无根基”

    “神教重回中原以来,广布教徒散布教义,但是此处偏僻,神教从未来过。”

    “现在不是来了”

    两人还在僵持,尤温突的听到窗外声响,他一皱眉,也不管柳夫子,直接闪身到了门外。

    黑夜里,他锐眸一扫破屋周围,侧耳倾听,直接杀向了屋顶。

    那人一惊,与尤温短兵相接,只觉得尤温剑如密雨扑来,慌乱之中脚下加重力量,噗通一声从屋顶上掉了下去,尤温足尖一点未被连累,他持剑落地,嘲讽一笑,站在了屋门口。

    柳夫子便遭了秧。

    尤温只听那年轻侠士开口便骂魔头,他恍然大悟,他计划引来魔教左使,没想到却引来了个武林后辈。

    只是看着小子打扮却猜不出他是哪个门派的,不知道是顺其自然还是惧怕魔教威势特意隐藏

    那人骂道“你这魔头,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尤温道“你要杀我,抓着他干嘛”

    “他与你一起,肯定也是魔教中人”

    尤温想了想“那行,就当他是,你要杀了他就快点。”他说着垂了下剑,当真等着柳夫子被杀一般。

    那人顿时有些踌躇。

    尤温一笑“快点啊,等你杀了他,咱俩好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

    这句话直接弄的那人手上乱抖,剑锋在柳夫子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尤温看的津津有味,眼神瞟向夫子的眼睛。

    啧,柳夫子果然气的别有一番韵味。

    尤温愉悦的细细品尝,觉得自己大概面对尤安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情绪,顺便用眼神传递着求我啊的讯息,惹的柳夫子别开了脸。

    他讨厌拒绝。

    尤温顿时无聊起来,沉声道“你不杀,就由我来解决这个麻烦”

    尤温飞身过去,那人直觉尤温肯定是来救人,为保住自己的小命把柳夫子抓的更牢了,可是尤温剑下根本不分人,一剑就划破了柳夫子臂上衣服,那人一愣,也没看清流血与否,他一咬牙,决定赌一赌,也砍向了柳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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