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荷是女人,梦寒也是女人,并且都是阅人无数的女人。
她自己都按捺不住心动,何况由她一手教出来,道行比她浅得多的梦寒
最近梦寒老变着法地接近后院,不是去寻丢了的头钗,就是去折将要开败的梨花。白衣荷先还担心,想着用什么法子让她死心。可从某天开始,梦寒便绝口不提去后院的事了。只是整个人有些郁郁寡欢,白衣荷也就由她去了。
可今日,她这么看似不经意地一句,却将云宽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白衣荷恼恨自己没及时阻止她。现在话一出口,便再无更改。权衡利弊之下,她虽千万个不愿,也只能对不起云宽了。
第4章 毒计
倚红楼的后院在离主楼很远的地方,远到黑夜里,那灯火通明的楼宇似乎成了天上明灭的星辰。
林春和李虎抬着一个明显装着人的沉重麻袋,嘿咻嘿咻地从主楼走到后院,几乎快喘不上气了。此刻夜深人静,刚敲过一更鼓,正是好眠之时,两人难免心生怨怼。李虎咽了口唾沫,就抱怨开了。
“唉你说咱爷是不是有毛病啊好不容易把人逮着,既不打,又不杀,连骂也不骂,居然还出钱请他嫖”
“嘘小点声儿,被人听见可了不得,成哥不是吩咐了吗,要悄悄行事”明知李虎看不见,林春还是瞪了他一眼。
“哎我这不是眼馋么啥时候这么好的事儿能落到我头上”李虎不无艳羡道。
“你当这是什么好事呢”林春讥笑几声,“又不是喷喷香的女人。”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李虎神情猥琐地舔舔嘴唇,“会玩的话,男人玩起来才叫那个爽哦”
“切,拉倒吧,就你那破样子,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吧还想玩男人”
“你”李虎被他不屑的口气气得跳脚,正待发作,却听见林春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他纳闷道。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没边了,这不到地方了嘛”林春又白他一眼。
“嘿嘿”李虎讪笑几声,“我不就顾着和你说话了吗你别说,这院子怎么看起来这么渗人啊”
被低矮石墙随意围起的小院门口孤零零地挂着盏灯笼,破旧的窗户纸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没关紧的门缝间漏出些许昏暗光线,看起来是怪渗人的。
“喂云宽在吗”林春壮起胆喊到。
门吱呀一下立刻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逆着光也看不清模样,他默默地看两人一眼,又扫了眼他们手里的麻袋,才移开身体,让他们进屋。
“难道是个哑巴”李虎朝林春挤挤眼睛。
“我怎么知道,兴许人家不爱说话呢”林春无所谓地回一句,眼睛却上下打量着云宽。
即使走进点着长明灯的屋子,他仍然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他全身都包裹在一层黑布里,脸上也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
怎么有股血腥味
林春暗暗纳闷,却不好多问,催着李虎几下把麻袋放到床上,又拿出薛成交给他的香料点燃,嘱咐云宽几句,就领着李虎退了出去。
“哥们儿,咱不守在门口”李虎涎着脸问,扒拉着窗棂不肯走。
“里面的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墙角你都敢听”林春忍不住抬脚踹他两下,扯起鬼哭狼嚎的李虎走了。走的时候,李虎很不舍地回头瞅了一眼,正看到纸窗上的人影慢慢剥落一身衣裳。
吧嗒一块雕着蛟龙出海的精美玉佩掉落地面,激起清脆回响。
放在少年腰带上的手顿了顿,昏睡中的少年在轻声呢喃,
“爹阿爹我好热”
他双颊泛红地撒着娇,突然握住了游移在腰间的手。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和阿爹的手很像,却比阿爹的手还要冰凉。
“冷、好冷走、走开你不是不是他”
他微微抖动一下,无力地挥动手臂,想甩开已经伸进自己衣襟的手。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浑身都使不上劲儿,只觉得被一股好闻的香气包围着,身上快要烧起来了。
软绵绵的触感不停地落下来,落在他衣衫半褪的胸膛,又慢慢往上移去。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上,在经过他的嘴唇时迟疑了一小会儿,又再次上移。鼻梁,眼角,眉梢,都被沁人的冰凉熨帖,沈无虞舒服地叹口气,一直挣动的身体居然渐渐放松了。
还是那只冰冷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嘴唇,扣上他的下颚,迫他张开嘴巴,突然加大的力道,捏得他脸颊生疼。
“不要好难受”
他不停挣动,却挣不开桎梏自己的巨大力量。
那只手又往下移了,这次,却停在令人羞耻的地方。那个起了反应的地方,突然被刺骨的冰凉包围,令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沈无虞费力地挣开眼,他看不清面前的人是何模样,只能从身形中分辨出他是一名男子。
沈无虞是倚红楼的常客,虽还没宿在楼里过,可风月之事,总是知晓一二的。偶尔兴起,也会叫小倌来陪酒助兴。他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要不要求你”
感到男人的手顺着大腿往上移去,沈无虞真的怕了,他拼命地摇着脑袋,甚至用上了自己最鄙视的那个字。
可男人并不理会他,另一只手依旧固执地握着他的命脉,甚至开始缓缓动起来。
几乎一瞬,快感便将他灭顶。
他如一叶孤舟,在欲望的海洋中漂荡起来。
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只剩下渐起的甜腻的喘息在昏暗狭小的屋子里回荡。
“啊”
好舒服
沈无虞轻阖上涣散的眼,抬手伸向男人的位置,他需要更多的
叮
一声脆响,是腕间的银镯发出的。
“无虞,这是我们的秘密哦绝对不可以告诉夫人哦”
“嗯、嗯无虞最乖了,谁都不告诉”
“嗯,无虞这么乖,小爹再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好、好、”
“呐,这个,套在手上,好看吗”
“哇好漂亮哦啊它还会响咦我怎么没看到铃铛”
“呵呵,这个银镯是小爹特制的,里面藏着机关,遇到有毒的东西,才会响哦”
“好厉害哦除了响,它还会解毒吗”
“当然了只要按这里就可以了,还会喷出迷烟呢可是,无虞要记住,只能用一次”
小爹镯子镯子
沈无虞闭上的双眼陡然睁开,他敛起最后一丝力气,朝镯身上微微凹陷之处按去,只听嘶一声响,一阵烟雾扬起,压在他身上的男子立时颓然倒地。
沈无虞长舒一口气,费力将男人推到一边,接着便胡乱掩起半开的衣襟,强忍着无力感下了地,片刻不敢耽搁地奔出门去。
第5章 情动
银镯喷出的迷烟暂解了沈无虞的危机,镯子本身带的药性,也令他不受迷烟影响。可镯身内的药能解剧毒,却克制不了倚红楼有名的回春散。
回春散,乍听起来像起死回生的灵药,实则为烈性春药。此药一旦点燃,催情效力十分惊人,吸入几口就能令人意乱神迷,一心只想行那雨云之事,通常是用来对付那些不肯乖乖就范的雏儿的。
此时沈无虞身中回春散,体内似有一把邪火乱窜,却不得纾解之法。他仅凭一股意志力支撑着,勉强跃上院中石墙,幸而此处院落着实偏远,位于倚红楼与后巷相交之处,又无人看守,所以沈无虞翻过墙后,勉强算是安全了。然,举目四望,皆是漆黑寂静一片,半点声息也无。他一时失了主意,不知到底该往哪儿走。身上湿汗越来越重,耳边犹有数只大鼓不断敲击,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无奈之下,沈无虞只得撑着硌手的石墙,漫无目的地往巷子深处挪去。
沈无虞家教极严,从小身边虽没缺了丫鬟侍候,却不敢和她们相交过密,稍有越矩之嫌,就会遭沈父责骂。和朋友出入烟花之地,调笑下看得入眼的女子,也不过因为好玩。故他今年虽十六有余,却仍未识得男女之情,鱼水之欢。
此时,他欲he火xie焚身,只觉口感舌燥,心烦意乱,却不知如何发泄才好,只能强撑着一步步往下走。
一贯养尊处优的宰相家的公子,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他既害怕又难堪地掩住早已起了反应的下身,直捱到巷子尽头,一处破旧的民居,才体力不支地靠坐在门边。
不料一个后仰,门居然开了,沈无虞用力过猛,直直跌进门内,摔个四脚朝天,脸上还逗留着惊慌的表情。
夜色已深,院子里却还透着光,唯一一间矮小平房的窗户上投射出一道拉长的人影。
“谁”
屋里的人惊喝一声,旋即举了油灯出来。
沈无虞先还半撑着身子,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力气,自暴自弃地仰躺在地上,也不顾一地尘土沾污了身上的白衣。
来人见他卧在地上不动,也不敢贸然向前,只举过油灯来照。晕黄的光线在少年略显稚气的脸上度了一层暖暖的光,和着他湿漉漉的杏眼,给人一种可怜无害的错觉。
可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苏挽之却不会上当,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两步。沈无虞借着光亮也看到了他。迷离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旋即气得笑了出来。
不知他沈无虞开罪了哪路神仙,今儿倒霉事赶趟子似地凑到了一起。先是被薛云书那混账大摆一道,现在又摸进被他掀了摊子的书呆子家里。
按理说沈无虞祸害过的人那么多,过了大半月,他应该早就忘了苏挽之。可偏巧他那一搭狐朋狗友里,有几个爱碎嘴传话的,掀了苏挽之书摊的第二日,就把苏挽之被打得下不了地这事当笑话讲给了沈无虞听,还直夸他少年英雄,武功了得,颇具大将之风。沈无虞听得欢喜,连带着记下了苏挽之这个倒霉蛋。现在好了,他连抬眼皮都费力得紧,嘴巴只有喘气的份儿,哪怕苏挽之直接把油灯撂他身上,他也只有生受了。
“喂你没事吧”
苏挽之稳稳握着油灯,丝毫没有要泼过去的意思。他一向心宽,身上养好了就把遭过的罪忘了,又坚定不移地信奉“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信条,并不想趁人之危报复什么的。
见沈无虞耷拉着脑袋不答,他迟疑了会儿,才把油灯搁在石阶上,壮着胆去扶他。沈无虞浑身虚软无力,直接摊在苏挽之身上。苏挽之本就体弱,现在又半扶半抱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可谓举步维艰,从院子到卧房一段小小的距离,走得他汗水淋漓。好不容易将沈无虞放到床上,他正想着是先喂他喝点水还是烧水给他擦下身,就被人一把拉上了床。
方才那一段不短的距离,受苦的又岂止苏挽之沈无虞原本还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奈何苏挽之身上淡淡的书墨香气似长了手般一阵阵撩拨过来,只拨得他心笙荡漾,哪还记得要克制
原本虚软无力的身体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苏挽之死死压在身下,沈无虞如发情的猫儿般来回磨蹭他的身体,还不时发出诱人的喘息。
“喂你怎么唔唔”
苏挽之被他压得呼吸不畅,忙出声制止。正巧让不知如何下手的沈无虞逮到突破口,凑过来低头堵住他的嘴。
一条湿软的物体滑入口腔,缠住苏挽之的舌头舞动嬉戏,苏挽之惊愣当场,等他想起反抗的时候,少年已摸上他的穴道,轻轻一拂,苏挽之便沦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苏挽之今年二十有三,早行过冠礼,若不是家中实在贫寒,恐怕早已成家立室,说不定儿子都能满地爬了。所以他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再者,云泽为东陆大国,不乏神裔一族,男男成亲也是古已有之,苏挽之亦略知一二。不过他是普通男子,并非神裔一族,又不曾倾心男子,现在被沈无虞强迫,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骂起人来。奈何他浸淫诗书多年,骂不出多难听的话,说来说去无非几句君子不强人所难云云。
沈无虞哪里管他愿不愿意,回春散的药力只有行了房事才能解开,拖得越久,药性越烈,虽不致取人性命,但却能麻痹心智,无限地放大情欲。
摸着身下温暖的躯体,沈无虞双目依然泛红,唯一能看得入眼的,便只有苏挽之不断翕张的嘴唇。
好吵好吵好吵
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本能地抗拒,索性又低下头去,狠狠吻住。
这一吻,比方才更加火辣,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了,沈无虞才不舍地离开,一条暧昧的银丝从彼此口腔中牵连而出,冰冷的房间也跟着升温。
循着本能,沈无虞拉开了两人的衣服,自己则跨坐在苏挽之身上,握住苏挽之半立起的物件揉弄,手法生涩粗鲁,却也强烈地刺激着苏挽之的情欲。
苏挽之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残留的理智却妄图强压下在他看来羞耻不堪的声音,结果,这低沉中带着不甘倔强的声音,反而引得沈无虞更加情动。
他此时已化作欲望的奴隶,只记得用身体去捕捉快感。他无数次地低头亲吻苏挽之的身体,对待玩具一般毫无章法的胡乱揉捏。
苏挽之被他弄得又气又喘,偏偏身体还起了反应,羞愤地几乎想咬舌自尽。
想着想着,舌尖突来一阵刺痛,他嘶地抽一口凉气,却不慎卷住另一条带着血腥味的柔软的舌头。
苏挽之冷冷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稚气与妖媚混杂,迷离杏眼中的渴切几乎要流溢出来。他热得像要灼伤人的手沿着自己敞开的衣襟往下探去,如剥离果壳般慢慢褪去他的衣裤。
苏挽之绝望地闭上眼,浑身僵硬地躺在木板床上,只等沈无虞给他致命一击。
第6章 负责
“啊”
没有意料中的剧痛,随着一声愉悦长吟,苏挽之感到自己的分身被包裹进湿热紧致的肠壁,少年覆着一层匀称肌肉的健美身体如拉开的满弓,向后弯起优美的弧度。透亮的汗水沿着他同样往后扬起的颈项滑落,在身体上游走出惑人的水迹。
已全然沦陷的沈无虞,此时心心念念地都是欲将他灭顶的快感。他无瑕理会身下人僵硬的肢体,甚至有些恼于他的无动于衷。只得不停地晃动身体,以获取更深的进入。
这一夜似一个瑰丽曼妙的梦,梦中开满了妖异的花,朵朵散发着奇香,好似要将人引上九天。
直做到天光泛白,沈无虞泄过几回,才脱力地倒在苏挽之身上,闭眼昏睡过去。苏挽之身上的穴道已经解了,可他也被沈无虞折腾得只剩喘息的份。还好残留了半分力气,足够强撑着将两人分开。他本怒火难纾,心下打定主意,就算爬也要爬着把沈无虞扔出门去。却在看见少年腿间流下的狼狈污迹和血渍时,突然软下心肠。
罢了,罢了就当是一夜荒唐之梦吧
他如此宽慰自己,伸手勾起被少年扔在地上的破旧棉被,盖在两人身上。原本飞扬跋扈的少年,此刻如一只无害的小兽,感受到身体相贴的温度,便瑟缩着依偎过来。一手横过他的肩,一手环上他的腰,将他占有性地桎梏于怀中。
苏挽之也由他去了,许是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或者说,是他变相占有了少年的缘故,心里竟突兀地升起一股可以称作怜惜的古怪情绪。
于是,他轻叹一声,抬手拂开了少年脸上散乱的发
“你这个混账”
哗啦一声响,冰冷刺骨的液体扑面而来,泼了苏挽之满头满脸。早春的清晨还有些冻人,他不禁打个寒颤,睡眼朦胧间只见床前站了个人,手里举着自家破朽的木盆。
“你阿嚏”
苏挽之茫然地望着他,忽然打出个喷嚏,他身体很差,一直病怏怏的,刚又淋了盆井水,恐怕要着凉。
“你什么你”
见他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沈无虞简直怒不可遏。他一大早醒来,就发现怀里窝了个人,这人衣衫尽褪,浑身布满青紫痕迹,还一脸满足地搂着自己,纵使他未经人事,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个不要脸的书呆子,居然趁我喝醉了勾引我”
沈无虞把木盆一扔,扑上去扯住苏挽之的胳膊,硬把他拉下床,作势要狠揍一顿。
苏挽之被他强压着做了大半夜,现在浑身散架了一样,根本使不出半点力,只能蜷在地上瑟瑟发抖,曲起胳膊护住头脸。
沈无虞被他可怜兮兮又窝囊的样子气得半死,碍于面子又不好说自己昨晚是中了jj,只谎称喝醉了酒。可不管是喝醉了酒还是中了jj,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自己明显占了这书呆子的身子。真是倒霉催得,他千辛万苦才逃出倚红楼,没想到却栽在这个书呆子手里。
平白强要了别人,即使对方是个男人,也不是说句对不住了,兄弟就可以了事的,沈无虞虽说有些顽劣,但本质不坏,做不出嘴一抹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混账事。再说云泽民风开放,男男相亲,甚至成亲,并不罕见。可真让他娶个男子过门,他却是千万个委屈不愿。
“喂你你想怎么样”
沈无虞不耐烦地将苏挽之扯起来站稳,语气凶狠地问道。
“苏逸。”
苏挽之怯生生地回他一句。
“什么”沈无虞一时反应不过来,语气更加不耐。
“这位公子,在下姓苏,名逸,字挽之,不叫喂。”苏挽之好脾气地解释。
“谁问你姓什么了”沈无虞剑眉一挑,叉起腰道,“我是在问你昨晚昨晚的事怎么解决你要多少银子”
“银子”苏挽之疑惑道,“公子你为何要给我银子”
吓
沈无虞心下一沉,看来这书呆子还挺有心计的,银子都不要,摆明是要赖上自己了
“一千两,够不够”
沈无虞伸出右手,故作老成地竖起一根手指,自认已经非常慷慨,“倚红楼花魁的初夜才标中一千两。”言下之意,苏挽之昨夜是卖了和花魁一样的价,绝对值当了。
苏挽之琢磨一会儿,总算弄明白沈无虞的意思,敢情他把自己当作秦楼楚馆的小倌儿,昨夜全当花钱睡了自己。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你咳、咳、”
一连串辩驳的话涌到嘴边,全因着激荡的情绪,化作撕心裂肺的咳嗽。苏挽之别过脸,差点连心肝脾胃都咳出来。忽然喉咙一热,竟咳出了血。
“书呆呃你,你没事吧”
被苏挽之惨白如纸的脸色吓到,沈无虞忙伸手扶住他。
“走、走开”
摇摇欲坠的男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硬生生甩开了沈无虞的手。
“你这个小心”
沈无虞张口想骂,却看见苏挽之摇晃着往后倒去,自己也跟着惊呼一声,急忙伸出手臂,将人拦腰抱住。怀里的人身形消瘦,轻得全然不似一名成年男子。刚才自己把他扯下地时,他只匆匆抓了一件外衣披上,现在,透过这件松松垮垮裹在苏挽之身上的衣衫,沈无虞可以清楚地看见昨夜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入目皆是青紫,深深烙在这人瘦削的身体上,确实有些过分了。
而刚才自己的话
沈无虞心里生出丝丝歉疚,不由将苏挽之搂得更紧。
“请公子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