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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皇妻 第35节

作者:元月月半 字数:20182 更新:2022-01-01 01:52:36

    由于他们的走走停停,待他们晃悠到了,秦庆也带着手下的士兵把战场清理干净了。

    陈铖看到收缴上来的战利品,看了一圈也没金银珠宝,好奇的问“秦将军,盗窃案和俘虏没有关系吗”

    “大将军,这正是末将还未来得及禀报的。”秦庆挥手让士兵把缴上来的兵器呈上来,然后接着说“收缴上来的兵器全是最近新制的,这就是说明为什么曹大人没有找到银钱,因为金银根本就没出城,就被用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洗劫钱庄之后就开始找铁匠打造兵器,但是,每一件兵器不都在官府有备案吗”苏玚真的怀疑秦庆在为曹缘开脱。

    、第76章 返程

    话说苏玚怀疑的话语还未得到秦庆的解释,就惹来陈铖的嗤笑。

    陈铖见他瞪眼,忙说“都城里都有地下钱庄,这里有暗中铸造兵器的铁匠,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这样的话,那不就”苏玚想到一夜之间全民皆兵

    “别自己吓唬自己“陈铖揽着他的肩膀说“打造上百件兵器不只是有钱就可以的,还必须要有铁矿。”

    “将军说的是”秦庆附和道“末将审问过俘虏头目身边的人,铸造兵器的铁矿是他们自己运到崇州的。只是没想到黑市里锻造兵器的价格太高,才出此下策洗劫附近的钱庄。”

    “这帮狗娘养的”苏玚怒骂道“为了不留下痕迹,连孕妇都杀,真是畜生”

    “阿玚,火大伤身。”陈铖抱起苏钰走回到自家男人身边,低低的说“事已至此,咱们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想到曹缘口述的血1腥场景,苏玚无力的靠在陈铖的肩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中不但没有预想的开阔,反而闷得喘不出气来。

    陈铖看他这样,揽着苏玚转过身,扶着他越过地上的兵器,说“咱们去朔方城,然后直接回都城。”

    “爹爹,不去西南夷族那边了吗”

    “不去了。”陈铖拿着额头碰碰小孩的脸颊,说道“儿子,你可知道,为什么弹丸岛国敢窥窃咱们金玉朝”

    “夜郎自大”苏钰小脸一正,万分认真的说。

    “哈哈”陈铖大笑的在小孩脸上亲了一口,心中烦躁的苏玚的眼里也有了笑意。

    “你们,干嘛”苏钰摸着被苏玚捏红的脸,好奇问“难道我说错了”

    “傻儿子”陈铖说道“夜郎再自大,也有缘由的。要不,是他们从没听说过咱们,要不就是他们太有自信。”

    苏玚看一眼身后的海军,说道“四次洗劫告诉咱们,显然是后者。如果不是他们太有恃无恐,怎敢杀人,如果不是你爹爹想到釜底抽薪,把小国给抄了,这次事件会破解码”

    “不会”苏钰摇着小脑袋,说“如果没有出兵,也许他们以后还会杀人。”

    “对”苏玚坐进马车里,不禁反问“陈铖,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陈铖纳闷的抬起头。

    “不应该跟你一块出来,我身为一国之君,抛下众臣和万民,实在是不该。”苏玚自责的说。

    “皇帝也是人。”陈铖见他开始钻牛角尖,宽慰的说“谁规定的皇帝不准休息。”

    “可是,咱们这才出来多久,就碰到多少事了。”苏玚越想越糟心。

    “父皇,你不会认为,事情发生时因为你不在都城”苏钰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年龄,很是无语的说“你好天真啊”

    “苏钰,你信不信我会揍人”被小儿鄙视,皇帝瞬间炸毛了。

    “信”苏钰的话锋一转,往陈铖怀里一躲,笑嘻嘻的说“你不舍得。”

    “你”苏玚无语的说“有种别躲你爹怀里”

    “爹爹,我胆小。”被威胁的小孩又往陈铖怀里缩了缩,乞求道“儿子的屁股交给你啦。”

    “你这孩子”陈铖无可奈何的看向面前的人,说“阿玚,这几天你也没好好休息,歇歇吧。”

    “好”心倦身又累的苏玚很是顺从的躺下。

    随后,陈铖小声的吩咐赶车的士兵,走慢一点,务必别颠倒苏玚。还没有陷入沉睡的苏玚听到这话,嘴角不禁浮出担心,沉重的心脏因为陈铖的陪伴,也好受许多了。

    话说陈铖他们蜗牛般的速度行到位于西北的朔方城的时候,已是这一年的九月。

    初秋的太阳也把朔方晒成了金黄,陈铖就是在百姓秋收的时节回到将军府的。

    陈铖指着正往这边走来的青年,对苏钰说“那位便是你二叔。”

    “好像和三叔不一样”苏钰瞪大眼,期望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陈帆收到他们要来的消息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进城了。所以,刚看到马车的影子,陈帆就迎上去了。

    顺手接过陈铖递来的小孩,笑着问“苏钰,还记得二叔吗”

    “记得”他又不是懵懂幼儿。

    陈帆乍一听到,以为出现幻觉了,见小孩使劲的点头,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玚扶着陈铖的手走下车,听到爽朗的笑声,对他摇摇头,低声说“看来陈帆真的适合待在这里。”六年前的都城,他从没听到陈帆放声大笑过。

    “阿玚,你看到了吗”陈铖指着远远围观的百姓,说“他们的衣着比以前好了,铺子里也比先时热闹很多。”

    “废话”苏玚甩掉陈铖的手,无语的说“那时候民不聊生,和现在有可比性吗。”

    “怎么不能比,战火又没波及到此地。”陈铖据理力争的说。

    “你到底有没有看过陈帆的来信。”苏玚嫌弃的打量着陈铖,说“难道你不知,此地的特产运到都城,南方的大米贩运到这边,贸易的活跃使朔方城焕然一新”

    “既然这样,那你一路上自责什么”陈铖反问道。

    “我”苏玚看到陈铖眼中的宠溺,顿时语塞了。

    陈帆走了半程还不见陈铖跟来,转过身才看到夫夫俩在门边执手凝望,脑门不禁一疼。接着就问“大哥,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等一下不会来个深情相拥吧。

    “二叔,习惯就好。”苏钰见陈帆揉眉头,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还看到他们打啵呢。”

    还真有“在你面前”陈帆心中不安的问。

    “是啊。”苏钰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中看到绝望。问道“怎么了”

    “苏钰,二叔问你,等你长大了,想娶什么样的人为妻呢”陈帆说着,心脏不禁揪了起来。

    “当然是贤惠的女子。”苏钰回答的理所应当,因为他以前的夫人就是标准的贤妻良母。

    有道是童言无忌,既然苏钰这么说,陈帆也就放心了。陈帆一高兴,把小孩举过头顶,让小孩骑在他的脖子上。说“二叔带你出城”

    “父皇和爹爹怎么办”苏钰看着远处勾肩搭背的两人,“他们去吗”

    “不去”省的他看着心烦。

    话说陈帆驮着苏钰到城郊的大营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刚好吃晚饭。陈铖看着满脸通红的叔侄二人,笑着说“赶紧去洗漱。”

    陈帆看到大哥在等他,顿时不好意思了,夹起苏钰就往卧室跑,换件衣服出来后,邓佳也坐到饭桌上了。

    陈帆了解二人的随行,也没多想,坐下就问“大哥,你们能在这边呆多久。”

    “过了明天就回去。”陈铖说。

    “怎么这么急”陈帆诧异道“朝中不是有陈扬在吗,老三折腾出事了”

    “我和阿玚出来三个月了,必须回去。”陈铖抬眼打量着眉宇间爽朗的弟弟,开心的说“你若没什么事,和我们一块回去,邓佳也许久没见过她父亲了。”

    “可是,我这边”他这边连个准备都没有啊。陈帆正在迟疑,不经意间看到邓佳脸上的乞求,就说“那我明天安排一下。”

    打定主意后,陈帆就开始同秦光交接一下,因为这次回都城带上孩子,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陈铖等陈帆一家收拾好,就开始返程了。想到离开皇宫几个月,这一说回去,苏玚的心中还真有点想念。

    就在一家三口对皇宫里的方便和舒适各种念叨的时候,近这些日子偶尔住进皇宫里的陈帆,却巴不得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顷刻间化为灰烬。

    、第77章 利用

    话说陈扬对皇宫有这么大的怨念,全赖苏玚干的好事。

    先前苏玚写信告诉陈扬,让他收下钱耀祖。这不,八月半旬,学子们到都城考试的时候,陈扬就派幕僚暗中佛照钱耀祖一二。

    会考结束,成绩出来后,自喻学识渊博的钱耀祖毫无意外的考中了。

    结果,陈扬开始正大光明的邀请新科第二的钱耀祖到他家中做客。得到监国廷尉陈大人的另眼相看,钱耀祖端不住了。

    钱耀祖在席间听到陈帆模棱两可的说,朝中哪个大臣包藏祸心,哪个将军又不尽心,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情商分外捉急的钱九品也没分析,陈扬是真无意还是纯故意,反正,就这么记住了惹陈大人不高兴的几位大臣的名字。

    幸亏九品的智商没到白痴的境界,在上表之前,还知道去查一查被陈扬“厌恶”的几人的身家,待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之后,才把奏折递上去。

    陈扬本就得了苏玚的旨令,让他找机会剥掉那墙头草的官服,所以,一接到九品的片面的奏折,陈扬就派衙役把被奏的人请到廷尉府。

    于是,早已准备多时的陈扬,趁着这股东风,迅速而干脆的把苏玚打算处置的几人关进了大牢。任谁来说情,陈扬都说“等皇上回来定夺”

    皇上一走两个月没有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等到他们回来,养尊处优惯了的几人,早该被牢房里的各种环境折腾的没人形了。

    陈扬完成苏玚交代的任务了,可不管什么人形鬼样的。牢门锁紧,不准任何人探监,之后就颠颠的打道回府了。

    可是,陈扬的屁股还没坐下,门童就来报,说钱九品求见。陈扬一听是他,感觉就不好了,

    等到九品进屋,就同陈扬说,谁谁谁又做违法之事了。陈扬当时也没多想,就问“都有谁”

    “卑职听说,大司农昨夜在花楼里喝酒。”九品自以为是又要立功了,脸上的得意掩饰都掩饰不住。

    而听到这话的陈扬却傻眼了。苏玚新政的时候金玉王朝的根基还不稳,怕大臣们把朝廷内部的消息泄露出去,就明文规定,所有的官员都不准出人花楼或者戏楼。

    这两年,苏玚的皇位越来越稳,金玉王朝的国力越来越盛,周边小国多数主动表示臣服纳贡,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对大臣的管制开始慢慢的松懈了。

    虽然松了,但他们要是闹出什么事,朝廷绝对会告诉他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换言之,去逛花楼的一些人里面,多数的头脑还比较清醒,其中说最的就是如今的大司农。他去花楼不作别的,只为听唱,这事别说钱耀祖知道了,就是远在天边的苏玚也很清楚。

    陈扬就对九品说“大司农的事我管不到,这事皇上自由定论。”

    钱耀祖一想也是,大司农不比廷尉低,一旦这类大臣犯了事,只能皇上才能定他们的罪名。

    于是乎,钱耀祖开始追查下一位身上有丑闻的大臣。就在这种情况下,短短半个月,朝中的大臣有三分之一被九品参过。

    除去苏玚要惩治的几位,其他的都比较不错,可是人哪能没点小毛病,陈扬面对参本,又不能直接告诉钱耀祖“老子只想借你的手除去几个祸害,现在人被逮起来,你也就没用了。”

    所以,在苏玚和陈铖从朔方城回来的那天,陈扬已经在家里接到了四波来向他要公道的人。钱耀祖这把好剑陈扬还打算下次有需要的时候再用,自然不能同意那些心气不顺的大臣对九品出手,这样的结果就是,陈扬只能躲进皇宫里处理公务。

    陈扬一人住在皇宫里一天两天还好,但要让他一住半个月,面对空寂的宫殿,陈扬怒了。

    苏玚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见陈扬正在训斥陈一。只听他问“陈一,大嫂何时返程”

    “属下不知”陈一能猜出来陈铖一行差不多到什么地方了,可这也不是他能把帝王的行踪泄露出去的理由。

    “滚”陈扬一甩衣袖,不干了,回家。话说陈一是陈家的奴才,现在还就只忠于苏玚和陈铖,浑然不把他这个主子之一放在眼里。

    陈扬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到门口看到一片阴影,陈扬也没多想,吼道“让开”

    可是,这次阴影不但没理会他,还又往他面前移动一下,陈扬霍然抬起头,正想骂娘,就见苏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大大嫂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陈扬见鬼一般尖叫着。

    “陈扬,士别三日,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脾气不小啊。

    “大嫂,不是,我”陈扬还没想好措词,突然看到往这边走来的一行人,使劲的揉揉眼睛,陈扬喃喃的问“我居然看到二哥了,这梦做的太真实了”

    苏玚见他胡言又乱语,抬腿一脚把人踢醒。然后接过酣睡的小孩,对陈铖说“我先回宣室殿了。”

    陈铖点点头,转而对陈扬说“让你夫人把孩子带来,咱们一家在这边聚聚。”

    “大哥,二哥”刚刚还在念叨苏玚,被念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不说,还多出陈帆一家,这个冲击对陈扬来说,实在太大。

    “有话回来再说,我们先去歇歇。”接着陈铖很是热心的对陈帆说,近些天就住在皇宫里,将军府里连个人气都没,还是算了吧。

    陈扬看到两人说走就走,毫不在意的把他扔下,瞪大了眼睛往自己的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下。

    “我去”陈扬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真特么的疼

    确定没有做梦,陈扬拍拍衣袍上的尘土,安排好侍卫去接家人,就巴巴的往两人的方向跑。

    、第78章 家宴

    “大哥,提前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陈扬还没站稳就发问。

    搁在以往,陈铖准会逮住陈扬臭骂一顿。如今,他只是用眼神示意陈扬坐下,继而缓慢的把路上遇到的事情对他讲一遍。

    当陈扬见陈铖三言两语的把海上战争概况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陈铖一眼,总觉得对面的人变了。

    不待陈扬思索出陈铖哪里变了,就听到他说“我见都城里一派路不拾遗的景象,自认为别处的百姓过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陈铖说着不禁深深的长叹一声,说“自崇州到朔方城去的在路上,时常碰到想苏钰那样大的孩子跟着父母下田做事。后来派人打听方知道,好多百姓每季收获的粮食勉勉强强够吃。”还不是吃饱。

    “大哥,大嫂早就把人头税废除了,再说,咱们金玉幅员辽阔,有些地方贫瘠是很正常的。”陈扬看到陈铖脸上的自责,接着说“你若实在担心穷苦的百姓会饿死,大不了把那边的杂税减免掉,等他们的生活好了再同别处一样。”

    “你想的倒是简单。”苏玚从内室走出来,淡淡的说“一旦放出免税的消息,善于钻营的商户和富足的世家大族,准会跑去圈地。”

    “也是。”经苏玚这么一提醒,陈扬想到了人心的贪欲,思索好一会儿,陈扬也没想出别的方法。于是就说“要不,小范围实施”

    “这样也行,但是只靠减免杂税,只能治标不能解决根本。”苏玚摇着头,沉吟一下,看着陈铖说“如果把一些富裕的商户迁去贫困的地方,怎么样”

    “万万不可”陈铖忙说“这样的法子很容易引起商户的暴乱。”

    “所以,一切就交给你了。”苏玚笑嘻嘻的趴在陈铖的肩上,无所顾忌的在他的脸上咬一口。

    陈铖摸着湿漉漉的面颊,没好气的瞪向耳边的人,说道“照你这个折腾法,国库就成摆设了”

    “陈铖,说话之前先想想自己”苏玚点着陈铖的脑袋,抬头对陈扬说“你来评评理,是我这花费的银钱多,还是你大哥见天的在劳民伤财。”

    “大哥”陈扬的话音一落,发现陈铖看他,就说“东北的程部和西南的向部先不提,只说这次崇州的海军急行军到东面的海上,一路上花费多少财力,大哥,你算过吗”

    “来回没用二十天,还能花多少。”陈铖不在意的摆手。

    陈扬见他这样仿佛早已料到,随即就说“大军开拔,锅灶粮食这些必须的暂且略过。战争结束后,武器的维修,战船的保养,战时甲胄的支出等等,据不完全统计,一万大军每天最起码消耗百金。”

    “这么多”陈铖不信的惊呼出声。

    “不然呢。”陈扬白眼一翻,问道“战争结束后,你还看到过大嫂的嫁妆吗”

    “这话什么意思”陈铖纳闷的转向苏玚,问“阿玚,你的嫁妆”

    “战争刚开始,就被我用来换武器和粮食了。”苏玚说着见陈铖脸上的懊恼越来越明显,无语的笑出声。捏着陈铖的鼻子说“我又没让你赔,玩什么脸色。”

    “阿玚,我发现,除了打仗,别的我什么都不会。”仔细想来,以前打仗的时候,他好像从没担忧过士兵的吃饭问题。

    “你还会治军。”一盘散沙的野路子能被他休整的铁板一块,苏玚自认重活一世的他也没有这份能耐。

    不想让陈铖多想,苏玚干脆坐到他腿上。

    陈铖一见苏玚坐着还不老实,忙伸手环住他,哪里还能能专心的去想以前的“过失”。

    然后,苏玚才问陈扬,“钱耀祖好用吗”

    “有点不听话,我也弄不清他是假傻还是真呆。”想起钱九品对庶务的精通,怎么都不相信他的情商为零。

    苏玚听到陈扬说,最近钱耀祖是看谁不顺眼就参谁,琢磨一会儿就问“奏折被你驳回之后,他有没有再参奏折上的人“

    “当然没有”陈扬不作他想,直接说“他知道再上奏都无用,怎么可能还犯傻。”

    “我看你才傻”陈铖撇着嘴道“钱耀祖入朝时第一次的上表的折子,你驳回了吗”

    “这个啊”陈扬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当时为了做做样子给大臣们看,奏折被我拨回去两次。”

    “那他后来为什么还继续上奏”陈铖目光灼灼的盯住陈扬。

    “他知道我一定会对那几位包藏祸心的大臣动手。”陈扬说。

    “他知道”陈铖反问道。

    “对”他知道所以连续上奏,那现在,陈扬一想瞪大了眼,怪叫道“奶奶的,一个九品芝麻官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试探爷”

    “陈扬,你几岁了”陈铖听到他语里的粗俗,眉头微皱,说道“不用对钱耀祖在意,他虽然是把利剑,但绝不会伤到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陈扬急切的问。

    “这把剑要铸造好了才能用,用的时候还要看你怎么用。”陈铖意味深长的看向对面的弟弟。

    “大哥,我知道了。”陈扬的脑袋转的快,陈铖稍微一提醒,陈扬就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钱耀祖攥在手里,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个纸鸢。

    陈铖刚想再嘱咐陈扬两句,见陈帆带着家眷过来了,三兄弟几年没见,陈铖也就不再废话,待陈扬的妻儿过来,膳食就被摆在了清凉殿的大殿上。

    饭桌上,三家人并没有秉持着食不言的规矩,陈铖和两位弟弟随便聊聊家常,苏玚默默的坐在他身边为苏钰夹菜。

    话说因为陈帆和陈扬小孩太小,又没有苏钰的芯子,只能被侍女和奶娘带着。所以,当邓佳正看着自家的孩子有没有在闹人,不经意看到对面分外和谐的一家三口,心中已经没有初时的震惊。

    苏玚感觉到邓佳的打量,更是连头也不抬了。就怕他一开口,两个弟媳再诚惶诚恐的起身答话。

    陈铖见苏玚用筷子胡乱的拨弄碗碟,说道“阿玚,吃饱了就去睡觉,我们再喝一杯”

    “知道了”苏玚听出陈铖的询问,再说,他同邓佳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又不能对邓佳说“你们赶紧吃赶紧走,我们和陈帆私聊”于是,抱起扒着碗沿子不放的小孩,说“儿子,咱们走了。”

    “父皇,我在这里陪爹爹。”陈帆说的边外世界,他还没听够呢。

    “跟你父皇回宣室。”陈铖瞪着眼说。

    “爹爹”苏钰见他不同意,小嘴一撅,圆溜溜的大眼乞求的移向陈帆。

    “大哥,孩子想留下就让他待在这儿。”陈帆笑着指着自己的儿子,说“让他们兄弟一块玩玩。”

    陈铖不知苏钰为何要留下,但绝不会想着和真正的幼儿玩。伸手夺下苏钰手中的碗,呵斥道“哪儿哪儿都有你”

    “爹爹,你坏”苏钰转身抱住苏玚的脖子,歪着脑袋说“父皇,明天下旨,你把爹爹休掉,再给我找一个好的。”

    “娃娃,你准备好要挨揍了吗”苏玚接过侍女递来的披风,把苏钰包好,才说“我要是把你放下,你爹的大手已经扇在你屁股上了。”

    “父皇,人家就是想听故事。”苏钰难得的向苏玚撒娇,说“父皇,你在朔方城生活过,那你见过白皮肤蓝眼睛的红毛怪那”

    “这话听谁说的”苏玚坐进软轿里,轻轻的往苏钰脑袋上拍一巴掌,“那是因为种族不一样,所以才和咱们长得不同。”

    “就像,就像向叔父去年送来的高鼻梁,眼睛深邃的异域美人吗”苏钰边问眼睛还跟着一闪一闪。

    苏玚见他如此会作怪,心中很是好笑,就说“那位美人父皇还让人给你留着呢。”

    “父皇,美人是给爹爹的。”苏钰见自己被反将一军,嘴角一弯,说道“我听小太监说,美人能给我生下小妹妹,父皇,是不是啊”

    “娃娃,你爹爹没揍你,你想在父皇这里补回来,是不是”苏玚说着就去扒小孩的裤子。

    苏钰见他来真的,一个翻身,滚到床榻的最里面,嗲声道“父皇,娃娃在和你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呢”

    “带你出去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苏玚看到小孩脸上的暗乐,捂着额头反思,他怎么就觉得四个月前的苏钰是个皮孩子呢。

    “父皇,以后我帮你看着爹爹,你饶我这一次吧”苏钰觉得,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今儿这一天也就安然过去了。

    谁知,苏玚的眼睛一睁,怒道“滚过来”

    苏钰麻溜的滚到苏玚身边,眼睛一闭,就等着巴掌的到来。可是,半晌之后,苏钰感觉到温水的惬意,疑惑的睁开眼“父皇,咱们是在洗澡”

    “你真以为我要揍你呢。”苏玚不屑的横向苏钰。

    “嘿嘿,父皇”苏钰舔着脸挂在苏玚的身上,看到陈铖大踏步的进来,叫道“爹爹,快来洗澡澡啦”

    “好好说话”陈铖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走到苏玚身边坐下。

    “怎么这么快”他们不是应该秉烛夜谈到天明呢。

    “陈帆的儿女对这边的环境不熟悉,有点闹,他就陪邓佳回房了。”陈铖说着把苏玚身上的光屁股小孩扔到一旁,然后叫侍女进来为苏钰洗澡。

    “爹爹”苏钰在水里扑腾几下,才被随后过来的侍女解救出来。这下苏钰不干了,“你要谋杀”生气的指着陈铖。

    “谋杀”陈铖哼了一声“杀你用的找谋吗”

    “”陈铖那明晃晃的鄙视,好险没把小孩憋死。见他抱起反应不及的苏玚就走,苏钰后知后觉的问“爹爹在吃醋”

    侍女自然不敢议论主子的是非,只剩满室的空气与小孩儿相顾无言。

    、第79章 暴雪捉虫

    话说陈铖有没有吃醋,宣室里的宫娥太监对此不太清楚,但自家宴过后,苏钰再也没有滚上他俩爹的床,这倒是真的。

    苏钰幽怨的看着拽着他的衣摆不松手的小孩,对苏玚说“父皇,你能不能把小弟弟抱走”

    “儿子,弟弟想跟你玩。”苏玚放下手中的毛笔,揉揉发酸的眼角,说道“等你长大了,连个说话的兄弟也没。现在的你要学着和堂弟相处,他以后就是你的亲兄弟

    “谁让你不再生一个”苏钰捏着汗巾,给小孩擦着鼻涕,皱着眉头说“他才三岁,我对他再好,以后他也不知道。”

    “感情是从小培养的。”苏玚懒得同他讲道理,只说“别看你爹爹整日里牛气冲天的样,如果没有你二叔和三叔在后面帮他,你以为,单凭他一人之力,能那拿整个苏焕王朝”

    “我知道了,还不行吗。”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让他一个纯爷们同稚儿培养兄弟情,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

    “苏钰,我跟你说,你爹爹去城外为爷爷奶奶添坟,不到天黑他是不可能回来的,你要是把小弟弟惹哭了,午膳就喝西北风”苏玚拿起奏折,眼睛瞟向站在侄儿三步外的儿子,嗤笑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父皇,这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啊”苏钰一步一蹭的挪到小孩儿身边,叹气道“二叔把妹妹带去,为什么还要把弟弟留下来,爷爷奶奶想念的不应该是小弟弟吗”

    就是因为这样,小孩儿才被留下来,单怕走进坟场,里面的精怪招惹小孩儿,这些原因苏玚自然不会说,只道“还不是看到弟弟喜欢你这位大哥哥,不然,你二婶怎么会把孩子留在宫里。”

    不留在宫里也没的地方放置,邓延夫妇渐渐老了,邓佳的兄嫂弟妹都有自己的家室,由于相隔太远,几年不太来往,邓佳自然不放心把唯一的儿子放到熟悉的陌生人身边。

    “爹爹,我真不想要这个荣幸”苏钰哀叹着,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随着小太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孩儿也往苏钰身边一歪。

    苏玚看着并肩而睡的两兄弟,静悄悄的殿内响起了男人的低笑声,只见他轻轻抬起手,侍女从内室里拿出一条锦被,搭在了两个小孩身上。

    下午,陈铖回来的时候,太阳还高高的悬在空中。陈铖在宣室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叽叽喳喳的儿子,好奇的问“阿玚,娃娃呢”

    “带侄儿到御花园里玩耍去了。”苏玚见邓佳恭敬的站在陈帆身边,就说“坐下吧。”然后又问“邓佳,听御医说,你父亲身上的顽疾复发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早些天的天气突然变冷,父亲的身体不适应,才生病的。”邓佳说。

    “那我就放心了。”苏玚看的陈帆身上单薄的衣袍,说道“你们有带厚衣吗”

    “只带两件。”邓佳想了一下才确定。

    “既然这样,过会儿带着孩子去制衣局,多做几套过冬的棉衣和斗篷。”苏玚说着见陈帆想要开口,便摆手道“每一季,制衣局里总会收到许多来自民间的布料,等你们回朔方城的时候,带上一些。”

    “大嫂,那是下面的人孝敬你们的。”陈帆略感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总不能堆在仓库里留着喂老鼠。”陈铖说着笑道“你没发现吗,陈扬身上的布料就是贡品。”

    “不会吧”他只觉得弟弟的衣袍颜色特别正,疑惑的问“他就不怕御史参他”

    “他又没穿龙袍”苏玚看到陈帆脸上的诧异,就说“御史还是有点脑子的。”

    听到苏玚这样调侃,陈帆就放心了。等到陈帆一家四口的衣袍做好,天空中飘来了鹅毛大雪,

    邓佳拢拢身上的狐皮斗篷,说道“相公,我发现皇上是位极好的人。”

    “大嫂,的确很好”陈帆看了一眼比他小好多岁的贤妻说“按照年岁,他比我小,但这些年,的确是在照顾我和陈扬。”

    “也难怪大哥的心里眼里全是他。”昨晚午饭的时候,苏钰看到外面飘着雪花,就闹着要跟苏玚睡,结果又被扔到宫娥的怀里,邓佳想起这些,嘴角弯了弯,说道“太子真的很聪明,一点也不像六岁的孩子。”

    “他还在孩子大嫂的肚子里,大哥就开始教育。”不精明,真对不起他亲爹。陈帆没有说这些,只说“你放心,只要咱们的孩子不乱来,苏钰会善待他们的”

    就在陈帆夫妇的闲聊中,鹅毛大雪变成的灿烂的朝阳。外面的气温虽然还是很低,但是被雨雪困在室内几天的人们都忍不住走出家门。这些人之中自然吧包括当今这位。

    话说自打从朔方城回来,见识到一路上的贫富各异的景象,陈铖和苏玚再也不想以往那样翻看公文时一目十行。

    仔仔细细的认认真真的推敲奏折里所要表达的意思,结果就是,两人每天很是忙碌,这也是陈扬为什么能感觉到陈铖变了,因为他的确变了。

    不光是他,就连苏玚此时也明白了,身为金玉王朝的帝王的他每天要做什么。人一旦知道身上的责任有多大,走起路来都比以往沉稳了,本身的气势什么的,自然也跟着发生变化。

    苏玚坐在暖阁里,把手中的奏折递给陈铖,说“今年都城的雪比往年都大,有多处年老的房屋也在这场大雪中寿终正寝了。”

    “有人受伤吗”陈铖看了一眼窗外的暖阳,一天也不羡慕太阳的照耀,谁让室外现在还结冰呢。别看阳光灿烂,冬风和煦,出去照样冻人。

    “有不少百姓受伤了,好在没人死去。”再过半个月就是新年,寒冬腊月出人命,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极好。”陈铖说道“要不要让禁卫军安排一下,明天咱们到个别几处的百姓家里看看”

    “我正有此意。”苏玚笑着走到陈铖身边说。

    陈铖伸手把面前的人揽在怀里,笑着说“阿玚,咱们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别忘了,到明年春天,咱们可就认识十年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苏玚哼了一声说。

    “阿玚,你记得可真清楚。”陈铖不理会苏玚的鄙视,低头擒住眼前水润的唇瓣。

    小德子跨进门内才看到,他的两位主子衣冠不整的躺在罗汉床上缠绵,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陈铖正在解苏玚的腰带。

    可是,借给德公公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忙咳嗽一声,提醒沉浸在情海中的两人。

    陈铖看到门边的人,很是淡定的坐直身子,然后抱起苏玚,为他理理衣袍,才问“有何要事”

    要是没急事,就等着挨板子。小德子听出陈铖的话里的意思,忙说“邓将军不好了”

    “什么”靠在陈铖怀中的苏玚一惊,急切的问“怎么回事”

    、第80章 死丧

    话说身为肱骨之臣的邓延,在苏玚和陈铖的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作为内侍总管的小德子特别清楚。

    再看到两位主子的脸上的焦急,小德子忙说“今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邓将军就牵着马出城了,在他跑马回来的路上,有一处冰凌,邓将军没有发现,马蹄突然打滑,没有抓紧缰绳的邓将军被甩到地上。”

    “然后呢”苏玚看的小德子脸上的肃穆,心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只是还希望听到对面的人说,“邓将军只是受了点伤。”

    “回皇上,邓将军去了。”德公公说完就低下了头。

    “去,去了”苏玚缓缓的转向陈铖,愣愣的反问道“我没听出错”

    “没有。”陈铖说出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德子看到天下最尊贵的夫夫相顾无言的呆滞着,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随之,就往陈帆所住的宫殿的方向去,只为给邓佳报丧。

    邓佳乍一听到父亲去世,反应和苏玚差不多,待清醒过来,差点没把肺哭碎了。

    陈帆看到泪水淹没了邓佳的光洁的面容,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次见到邓延的场景,那是他才十二岁,对于身为将军的邓延甘愿听他大哥的指挥,很是好奇和不解。年幼无知的他,有一段时间特别看不起邓延。

    “别哭了。”陈帆轻轻的扶起伤心到趴在床上的人,说道“收拾一下,我陪你回去。”

    “相公”邓佳迟疑的抬起头,慢吞吞的说“不合规矩。”

    “都什么时候了。”陈帆稍稍表现的强硬一点,邓佳就不敢吭声了。

    待到两人收拾妥当,准备同苏玚说一声的时候,才发现,苏玚和陈铖都在太和殿的门外站着。

    “大嫂,你们也知道了”陈扬试探的问。

    “对”苏玚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皇上,您,您也去”邓佳看向裹着斗篷的两人,见他们同时点头,顿时惊诧了。“皇上,您日理万机,我父亲他,他”他去的实在不光彩,哪敢惊扰圣驾。

    “别说了,邓将军一生为金玉皇朝立下多少功劳,我和陈铖都清楚。”苏玚说着握紧陈铖的手,说“我们一直记在心里”

    “皇上,我代我父亲,谢谢您”圣驾亲临,就是对他父亲最好的肯定,邓佳说完就想跪下,只是她的腰还没有弯,人就被小德子扶起来了。

    邓佳果然没有想错,来邓府悼念邓延的一些宾客,闲来无事开始说邓延骑马都能把命打搭进去,说到最后,有几个人还在偷偷暗笑。

    可是,当这些在看到苏玚和陈铖携手进来的那一刻,顿时哑巴了。有位正在笑的来宾,差点没被帝王的突然而至给吓死。

    话说苏玚和陈铖走到邓延的床边,看了一眼双目合死的邓将军,之后就对邓延生前做的的事一番夸赞,末了又说“邓将军安葬费由朝廷出,还有,朕会在皇陵的附近为邓延将军划出一块地”

    不待苏玚说完,邓家族长就带着全族的老少跪下高呼“万岁”。苏玚看到他们感动的无以言表,有的甚至激动的不知所措,于是,同陈铖相视一眼,两人没多停留,便起身返回皇宫了。

    话说建元六年对苏玚和陈铖来说真的比较特殊,先是因为出游,看到路上的种种,两人变得“成熟”起来,待年末的时候,邓延的猝死,陈明的病逝,又让两人记起生命无常。

    苏玚看到将军府里的小厮把陈伯的棺材抬出大门,不禁说到“陈铖,过不多久,就该轮到咱们了。”

    “阿玚,无论何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陈铖见苏玚的神情低落,同陈扬交代一声,便揽着苏玚回去了。

    回到皇宫,两人第一时间去了苏钰读书的地方,看到小孩儿认真背书的样子,苏玚心中万分欣慰,而陈铖的眼里却多了一层复杂。

    他知道苏钰本身的不同,在教习苏钰的过程中,无论骑射还是诗书,小儿总能让他一次次惊艳,这也让他知道,儿子的前身的确是位有所作为的君王。

    有此一身本领,却没有骄傲自大,陈铖不得不承认,他为有这样的孩子而自豪。便问苏玚“现在放心了吧”

    “恩”苏玚点点头,说“哪一天咱们突然去了,娃娃也能撑起一片天。”

    “就你想的多。”看来邓延和陈明的突逝,真的吓到了苏玚。

    “生命无常”苏玚靠在陈铖的肩上低低的说。

    待看到正在授课的人合上书本,苏玚的脸色一变,端出一份笑眯眯的样子,伸手把向他跑来的小孩抱起来。

    苏钰搂着苏玚的脖子,又是开心又是好奇的问“父皇,你和爹爹今天不忙吗”

    苏玚没有说他们是从陈明的葬礼上过来的,只说“父皇就是想看看娃娃读书时的样子。”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苏钰不好意思的趴在苏玚的肩上,他刚刚进学的时候,皇帝父亲不是天天过来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苏玚抱着苏钰边走边说“明天过后就是除夕,你二叔打算元宵节之后就回去,想要送给小弟弟什么样的临别礼物”

    “弟弟喜欢我的玩具呢。”说起这个,苏钰有些不舍。因为那些幼儿玩具多是陈铖为他买的,前世的苏钰根本没有童年,遑论玩具了。

    “儿子,昨儿你不是还说自己长大了。”苏玚无语的调侃道“就这小气巴拉的样子,真不像咱们金玉王朝的太子该有的风范啊。”

    “父皇,这是两码事”被自己父亲说成小家子气,苏钰顿时急了,扭过头叫道“爹爹”

    “的确有点小气”苏钰听到这话好险没晕过去,谁知又听到亲爹接着说“下次陈帆带着全家来都城,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却让儿子送一些旧玩意给侄子,可真小气到家了”

    “哈哈哈哈”苏钰反应过来,就拍着苏玚的肩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父皇,你这做事的态度,可真不像咱们金玉王朝的帝王啊”

    “臭小子,满意了”苏玚好气的往苏钰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有了亲爹撑腰,苏钰可不怕皇帝,紧接着就还给苏玚一掌,只不过是打在他的肩上。

    “别闹了,赶紧回去用膳”苏钰下午还要练习摔跤,一年的最后一次,可不能有始无终。

    苏玚和苏钰一听到当家的发话,只能暂时收手。有意思的苏钰的小眼里还闪着下次继续,全然忘记他如今是在苏玚的怀里。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沉默又欢乐的午膳,之后陈家三家过了一个沉闷相对幸福的新年,转眼就到了元宵节,陈帆一家不得不回朔方城了。

    苏玚看到陈帆眼中的不舍,就说“要不,留下来吧”

    “大嫂,谢谢你”陈帆看着多出来的六两马车,心中再一次涌出感动。“都城虽好,不适合弟弟长待。”偶尔过来一次,朝中的大臣不会说什么,如果是在朝为官,和他们有了利益冲突,到时候又是无尽的烦恼。

    苏玚也能想到这些,所以,看到陈帆摇头,也就没有再说挽留的话语。听到儿子哄骗不愿意上马车的侄子说,“你们只是出游,明天咱们就能见面了”,离别的伤感瞬间被侄子乖巧的点头给冲散了。

    、第81章 温情

    送走陈帆一家,苏玚和陈铖又陷入到新的忙碌中。人说,忙的时候日子过得特别快,这话要让两人听到,绝对一万个赞同。

    因为,不知不觉间,苏钰已经十岁了,由一个小娃娃变成了少年。

    陈铖看着认真舞剑的少年,幼儿拿着木剑同胡乱的挥动的一幕幕,仿佛还在昨日。

    “儿子,休息一下”陈铖拿着汗巾,挥手对不远处的苏钰说。

    苏钰放下青萍剑,同师傅点点头,绷着脸走到校场边,待接过陈铖递来的汗巾,冷脸瞬间变成小太阳。

    只见他扬起笑容,问“爹爹,我今天有没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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