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邪开始摆腰身,赤红的欲望轻轻抽出,之后慢慢插入。
“唔”子阳云傲从喉头深处发出难受的低呜声,口腔被巨大的肉块充塞得满满的,无法合上的唇瓣红肿着,唾液混
和着稠着的体液在进出间从唇角流下,留下淫靡的水迹。
厉天邪每一次抽入都将顶端送到口腔最深处,喉头被压住,淫秽的体液直接地流进喉咙。
屈辱的感觉渐渐形成另一种异样的快感,子阳云傲的下身也挺立得更高,想象到自己现在含着男人的阳具,淫秽不堪而
且还感到快感的样子,子阳云傲总是骄傲地扬起的眼角红了,渗出细细的泪珠。
厉天邪看在眼里,胯下胀得更大,双手捧着他的脸,急速地挺动着腰。
欲望在口腔中激烈抽动,温热的口腔被磨得火烫疼痛,硕大的双球打在下巴,被不断撞击的娇嫩喉头疼痛难受地抽搐着
。
激烈的律动忽然停下来,硕大的顶端抵在喉头里享受肌肤抽搐的近乎爱抚的快感。
肉块一下子胀至极限,一阵颤动后,滚烫的黏液不断喷射,子阳云傲登时清醒过来。想把欲望吐出,厉天邪却把他的头
牢牢地压住,一直到完全发泄出来。
“唔唔”体液一波一波地射在口中,喘不过气来的子阳云傲难受地用手推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要他把自己放
开。
“傲,吞下去。”看着他鼓胀通红的双腮,厉天邪舔一舔嘴角,说“把我的东西吞下去,我才放开你。”
子阳云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喉头上下咽动着,终于把满嘴腥稠的液体吞下。
厉天邪这才满足地把压着他的头的手松开。
“变态”子阳云傲用手抹着嘴角,恨恨地骂着,却发觉满嘴都是他的味道。
“别生气”厉天邪得意地把他拉入怀中,抱着他坐在床上,手往下探,抓着颜色漂亮的肉块,轻轻地揉搓起来。
早已兴奋的欲望不一会就在他掌中射了出来,厉天邪抱着他在床上翻身,边吻着他汗湿的额角,边把他修长的双腿抬起
,在后庭揉搓几下,就着湿意,就这样挺了进去。
就像有无穷的精力一样,子阳云傲也不记得被厉天邪拉着折腾了多少个时辰,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看着窗外的太阳,子阳云傲暗暗算一算时辰,才发觉快要是与卓不凡约定好的时辰了,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搬开厉
天邪搭在他腰上的手,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
弯身,从衣物堆出找中卓不凡给他的匕首,子阳云傲裸着身子拿着它站在床边。
淬毒的匕首上泛着诡异的蓝光,子阳云傲把匕首抵在熟睡的厉天邪的脖子旁。
他不是没有试过杀人,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很多时只要挥一挥手,一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
但若就这样刺下去,那个每次见都和他吵架、打闹、赌气,还有谈情的厉天邪就不再存在了,永远也不会再出现。
祖母固然重要,但是他
心乱如麻,握着匕首的指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是者几次,始终还是刺不下去。
果然下不了手
子阳云傲咬咬唇,把匕首收起来,之后,伸出手用力摇醒厉天邪。“天邪,起来快起来”
厉天邪睁开眼,子阳云傲把地上的衣服抛到他身上,说“快穿上,我们要走了”
展开健壮的双臂,活动一下身子,厉天邪用清晨起来尚带着沙哑的嗓音问“走你想去哪里”
“去”匆匆套上衣物之余,子阳云傲的脑袋也在急速运转,正要想出说词之际,回头一看,厉天邪手上不知何时已
多了一把匕首──他刚才用来抵着他脖子的匕首。
子阳云傲登时全身僵硬。
没有看他,厉天邪只看着匕首蓝得妖艳的刃口,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
“还好你没有刺下来。”
“你从一开始就醒了”子阳云傲的唇与脸色都不由自主地泛白,是心虚,也是生气。
“傲,你昨晚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神色志忑,鞋头沾着外面的污泥。”厉天邪耸耸肩头,黝黑结实的肌肉随之弹动。
“还有,你从来没有用口为我做过。”
瞧着他下流兮兮的神色,子阳云傲的心虚已经完全转变气恼,恨恨地啐了一声。
“厉疯子,你真是狡诈成精了”
厉天邪发出嘹亮的笑声。
看着他拿在手中把玩的匕首,子阳云傲忽然想起一件事。
“若我真的刺下去,你会怎样做”
“我说过的。”厉天邪笑着斜起眼瞅着他俊秀英挺的脸孔。“我会把你杀了。”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自若,但子阳云傲并没有因此以为他在说笑。
厉天邪从床上起来,缓缓地走到子阳云傲身前,流着外族血统,异常高大壮硕的身影几乎把子阳云傲完全掩盖。
他伸出指头,沿着子阳云傲修长的脖子中央慢慢地划出一道横线。
“到时我会把你的头从这里开始割下来。”
弯下腰,他在子阳云傲的耳朵边呵着气,用近乎甜蜜的语气说“我会把你的头带在身边,等我死后葬在一起,要你一
生一世也离不开我。”
被指头划过的地方开始,子阳云傲全身都泛起一阵颤栗。
定一定神后,他喃喃地骂了一句。“疯子”
心里的感觉复杂难言,畏惧心寒之余,还有另一种矛盾的幸福感──知道自己是如何地被疯狂爱着的幸福。
“傲,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厉天邪低声嚷着他的名字,在不知不觉间羞红的耳朵上轻轻吻着。
如雨点的吻细细落下,鬓发厮磨,经过一夜缠绵,犹带情事余韵的身子再次热起来,总算子阳云傲尚有理智,喘着气把
他推开。
“这时候还起什么色心快去收拾东西叫你的人一起逃吧”
厉天邪退后两步,抱着手,倚在墙壁,斜起眼角问“我为什么要逃”
子阳云傲心虚地眨一眨眼,“因为因为卓大哥很快就会带领正道中人进攻这里。”
“为什么你会知道”
“”子阳云傲刹时无言,半晌后,咬一咬唇,索性豁出去直接了当地说“因为我本来答应他会将你引到无人之地
杀掉,之后由他带领正道中人进攻,收拾残局。”
“但是,你下不了手。”厉天邪笑着为他的话加上注脚,并轻声说“傲,你知道我有到底多高兴你没有下手吗”
子阳云傲逞强地白了他一眼,“早知你狡诈如狐,我一刀杀了你,免得你现在得意洋洋”
“哈是吗”厉天邪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在他精明透彻的目光注视下,子阳云傲一张俊秀的脸孔终于不好意思地羞红起来。
厉天邪伸出指头刮一刮他的脸,正要调笑。
忽有所感。他放目向窗外看去,边问“傲,你和卓不凡本来约定了什么时辰”
“寅时。”子阳云傲这才想起这件事来,急急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还有时间,我们快走吧”
“他们已经来了。”厉天邪冷笑。“看来你的卓大哥也不是很信任你”
“怎么可能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子阳云傲不信,探长脖子向窗外看去。
外面风光正好,阳光将红花绿草照得一片柔和。
“他们已经来了。我感觉得很清楚,因紧张而散发出的微妙气息与体味,还有兵器散发出的冷意,令人战栗兴奋得
战栗。”到最后厉天邪的声音已几近喃喃自语。
浓眉下的双眼竟暴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子阳云傲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嗜血的神色,刹时无言。
他太清楚厉天邪了,每当厉天邪露出这样的神情时,总有无数生灵为之葬送。
第九章
成功得知魔教十八分坛的所在地,对卓不凡面言只是一个意外。
他本来想追查的只是引诱子阳云傲误入歧途的男人的真正身份,于是派出探子四处收集消息,想不到在偶尔之下,竟查
出这一所在贾老实名下的庄院。
没有人知道当他知道十八分坛的位置,还推测出魔教教主厉天邪与左右双使皆在其中时,他到底有多兴奋。
几乎是立刻地,他已经准备好攻打魔教十八分坛。
十八分坛防守不严,据知长驻其中的只有八十多人,而厉天邪此次离开千刃山除了随左右双使外,竟没有带上任何护卫
。
如此大好良机放在面前,他怎能放过他几乎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将十八分坛一举攻下,杀死厉天邪,瓦解魔教。
为令事情更加顺利,他首先将子阳云傲与厉天邪的事告知凤太君,以伦常亲情迫子阳云傲答应刺杀厉天邪,这不单止可
以断绝子阳云傲与厉天邪的孽情,更可击溃天魔教的中枢,令魔教妖人群龙无首,如同二十多年前的武林盟主凌青云一
样,利用最简单快捷的途径,得到最大的胜利。
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洛阳一带聚集大量武林中人,身居武林盟主的卓不凡亲点四百名正道一流好手,在清晨出发,躲
在庄前密林之中,无声无息间已把魔教第十八分坛重重包围。
静待与子阳云傲约定的时辰到来,但看着天上日色推移,卓不凡忽然踌躇起来。
子阳云傲自小孝顺,但也是个性情中人,刺杀厉天邪的事他虽然被迫在凤太君面前答应了,但到最后关头多半下不了手
,说不定还会把真相告诉厉天邪,叫他逃跑。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把进攻的时辰提早。若子阳云傲已把厉天邪杀死,那固然是好事,若未,他亦乐于代劳。
何况据探子所报,秋愁雨昨日忽然离庄而去,至今未回,少了这个善于用毒的“腐心邪刹”,厉天邪如同断掉右臂,如
此大好良机,他怎能白白错过
仔细思量过后,他决定提早进攻。
一切早已经过精心策划,充当先锋的五十人用的都是铁锤,斧头等重兵器,齐心击撞之下,大门发出轰隆巨响,应声倒
下。
卓不凡最担心子阳云傲的安危,一马当先抢进庄里去。
身边左右是卓震东与朴天算,压后的是武功高绝的慧苦大师。
凤太君亦跟着来了,双手拿着两把凤头短刀护在身前,她恨透魔教引诱她的孙儿,一心只想杀几个人以泄怨恨。
庄内寂静无声。
卓不凡知道越是如此,情况越是凶险,右手不由自主地把判官笔拿得更紧了。
直至走进大厅,依然没有看见任何一条人影。
“他们一定在庄内躲着。”朴天算说着,卓不凡点点头。
他看过地形图知道庄后就是绝崖,根本没有任何退路,所以,魔教的人只可能躲在庄内。
唯一令卓不凡疑惑的是,像魔王厉天邪这样的人物,即使明知没有胜算,怎么也肯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不安之际,在厅内四处视察的卓震东忽然有所发现。
“不凡,你看这里有个箱子”
他所指的是在大厅尽头的匾额下的雕蛟长案,案上正中央放着一个剔红大箱,箱身少说也有六尺长。
卓不凡放眼一看,感到事不寻常,但未及叫止,卓震东已把木箱打开。
倏然间,从箱中涌出无数蝴蝶。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众人一时间都是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数以百计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厅堂中乱飞乱撞。
卓不凡首先回过神来,放声大叫。
“这里大有古怪,各位请先退出庄外。”
众人皆清醒过来,立刻跟着他冲出庄外。
那边厢卓不凡带人攻进庄内,这边厢厉天邪却带着八十名教众弃庄而逃,退到庄后。
庄后不远就是绝崖,子阳云傲扶着沈沧海靠坐树下,便随着厉天邪登上巧妙地建在两棵百年巨木之间的瞭望台上。
不知从何而来的强风不断地把子阳云傲的头发和袍吹起向前,厌烦地拨弄着的同时,他不得不担心地问“接下来你想
怎么办该不是要我陪你跳崖吧”
厉疯子是不是真的疯了哪有人逃跑逃到崖边去的回头俯视,崖底一片漆黑,也不知有几千尺深,跳下去必定粉身碎
骨。
“你害怕了”
“怕死有什么可怕”子阳云傲白了他一眼。“但是,你至少也挑个死得好看点的方法,否则可糟蹋了本侯爷这张俊
脸”伸手摸着自己俊美光滑,保养良好的脸蛋,子阳云傲的神情惋惜。
在强风之中,厉天邪凝视着他,一脸正经地问“你真的肯陪我死”
“废话都陪你站在这儿了,想不陪你死也不行。”子阳云傲挑一挑眼角,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白痴一样。
厉天邪摇摇头。“即使我败了,你也不必陪我死。你的卓大哥一定会护着你的。”
“我不需要他保护”
子阳云傲斩钉截铁地说着,伸出右手,轻轻地握着他的手。
虽然终日吵闹赌气,但由十一岁那年,在师父家中被这个疯子缠上开始,他的心就没有过别人。
“我宁愿跟你死在一起”
“傲。”厉天邪用力地握着他的手,两人的眼神在半空胶着,互相凝视。
深情的凝视之下,子阳云傲首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红着脸哼出一声。
“虽然我不怕死,你最好还是把可以令我们顺利逃走的方法说出来我今年才二十四,不像你这个老人家已经三十出头
,死也没所谓”
他说得毒辣,但厉天邪的神色还是高兴得很,拉起他的手,指向下方。
“我们根本不必逃跑,你看”
从了望台向下望,百里之内的事物几乎尽收眼底,顺着他的指头看去,看见上百正道中人忽然都从庄里跑出来。
子阳云傲奇道“他们在做什么”遥看,走在最前,一身蓝衣的就是卓不凡,后面还跟着卓震东,凤太君等人。
“很快你就会知道。”厉天邪神神秘秘地勾起嘴角。
心知不妙,子阳云傲焦虑地看着下方。只见站在庄外的人,不少身子开始摇晃,半晌后,陆陆续续地倒在地,当中包括
卓不凡和太君,也包括那个武功强得恐怖的慧苦。
他又惊又讶,双眼瞪得老大,看向厉天邪。
“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走到这里吗我是故意的,因为这里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逆风之处。”厉天邪发出志得意满,不可
一世的笑声。“卓不凡一直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道自己只是我眼中的猎物。”
晃晃头,子阳云傲依旧迷惘,厉天邪拉着他的手,笑着解说“我在这个十八分坛上花了很多心思。整个分坛都是用黑
沉香木建成的,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再配合愁雨在西域找到的一种凤尾蝶振翼时散出的磷粉,就会变成最厉害的
迷药,任何人吸入后都会全身酥软无力,成为任我摆布的羔羊。”
定一定神,子阳云傲问“你一早已经布置好这个陷阱”
“是”
“你”子阳云傲本来想问厉天邪怎知道卓不凡等人会进攻十八分坛,又怎能预先布置,但他何等聪明,转念间已想
得通彻,一张脸登时白了大半。“你利用我”
“你想得太严重了。”厉天邪当然不肯承认,摇摇头说“只不过是因为十八分坛最接近洛阳,而每五年武林大会都会
在洛阳举行,我想总有机会将他们引来,如此准备而已。”
“你指的机会根本就是利用我”子阳云傲恨恨地甩开他的手,脸色已由苍白变成铁青。
厉天邪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子阳云傲铁青着脸代他说。
“你故意在武林大会出现,毒害如眉和楚楚,根本是有心引人注意,你明知道卓大哥一定会留意到我和你的关系,你存
心利用我将他们引进你的陷阱中你你”他气恨至极,一口气哽在喉头说不下去。
瞧着他阵红阵青的脸色,厉天邪展臂,把他拥入怀中。
“傲,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是爱你的。”
“你去死”盛怒之下,子阳云傲反手便是一掌。
在掌刀砍中颈侧之前,厉天邪险险挡住,感到掌下力度之强,他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滚开以后也别碰我,别和我说话”子阳云傲怒叫,拼命地推开他,拂袖而去。
“傲,你真的确定以后也不和我说话”被推开的厉天邪悠悠地看着他的背影,语气之中带着无比的嘲弄。“那么你一
定不会开口求我别杀他们吧”
子阳云傲全身一震,僵硬当场。
厉天邪摆摆手,放声对守在塔下的夏飘萍说“带人去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是的,教主”夏飘萍笑着领命。
眼看他脚步迈开,子阳云傲终于忍不住叫止。
“不准去”
夏飘萍抬头看一看他,再看一看脸无表情的厉天邪后,笑着对子阳云傲摇摇头,说一句。“小侯爷,抱歉了”便再次
前行。
子阳云傲一张俊脸泛满寒霜,攥紧拳头,转身面向厉天邪,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和我牵着手,在他们面前一起露面,那我就可以让他们活着。”
“若我和你一起出现,所有人都会把我当成魔教中人,以为我和你合谋了今次的事,太君一定会气得把我逐出家门”
若依他所言,叫他以后如何面对太君,如何面对卓大哥,武林正道也不可能容得下他。
“厉天邪,你存心要我再不能在江湖走动,也不能回家。”子阳云傲既气又恨,瞪着他的一双眼珠内就像点起两簇小火
,恨不得把他烧死。
“你可以跟我回千刃崖。”
“你处心积虑,就是要迫我随你回魔教”子阳云傲之前已多少推测到他的目的,但这时听他直接道出,也不由得用一
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我承认”
厉天邪眉头也不挑一下,便直认不讳。他一直都想子阳云傲随他回千刃崖,但子阳云傲总是推托。
“既然你一再拒绝我,我只得找一个令你无法拒绝的方法。”
“疯子”子阳云傲为之语塞,只得喃喃骂道“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何要答应我吗或者,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他们杀死,但别忘记你的祖母和卓大哥也在其中。”
厉天邪眼中闪动着冷酷的寒光,子阳云傲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杀几百个人而已,厉天邪做得出来
何况对他而言,一次杀光武林正道中的精英份子,当然比放走他们更加有利。
其它人还可以不理,但是太君和卓大哥都是骨肉至亲,怎能不救
沉默半晌,他点点头。
“我答应你”
厉天邪冷酷的脸孔登时柔和下去,上前轻轻地牵着他的手,柔声说“傲,我们下去吧。”
子阳云傲不肯看他,只别过头看着另一个方向。被天魔教的教众簇拥着向下方走去,途中秋愁雨亦现身加入,子阳云傲
既已知道一切都是厉天邪精心安排,对他的出现当然不会意外,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问“你有没有救楚楚”
秋愁雨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倒也不敢迟疑,立刻点下头去。
踏足庄前,天魔教教众已从庄中暗道奔出,把那些倒地的武林人士团团包围,放眼一看,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二、三
百人,全都手握兵器,神色严正,即使有少数未中毒的正道中人,也敌不过这些有备而来的天魔教精英,不消几个回合
就被伤被杀。
在教众簇拥之下,子阳云傲与厉天邪携手登场,武林中人大都出身市井,这时虽然手脚无力,但一张口还是无损,纷纷
瞪着背叛正道的子阳云傲,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
“贱货”、“乌龟王八蛋”、“阴险的兔子爷”等脏话响过不停,子阳云傲一身尊贵,何曾被人如此当面咒骂,脸色登
时又黑了三分,眉如刀,眼如剑,瞪的却是身边的罪魁祸首。
“别气,别气”厉天邪安抚地拍一拍他的手背,挑一挑眼角,身旁的夏飘萍会意地点点头,双足交错,身如闪电般在
人群中滑过。
银光掠过,“咚咚”几声,骂得最响的几个人的头已经落地,鲜血半后才迸射而出,从脖颈断口喷洒的血雨,令四周倏
然死寂。
瞬间,子阳云傲也呆若木鸡,直至厉天邪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帮你出气了,看我对你多好”
子阳云傲登时瞪着他。
死疯子你根本是嫌害我不够,要我更加水洗不清
无声的咒骂从火光熠熠的双眼传递,厉天邪耸耸浓眉,露出无辜的表情。
疯子疯子疯子
子阳云傲不停咒骂,与他紧紧交握的右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恨不得把他的手掌掌骨捏碎,但厉天邪强壮得就像用铁铸的
一样,刚毅的脸孔上没有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子阳云傲自己的手掌被他坚硬的指骨顶得隐隐发痛起来。
“子阳云傲,你这个背祖忘宗的畜牲”
忽然响起的骂语,叫沉醉在双方世界中的两人俱是一怔。
厉天邪冷哼一声,正要令夏飘萍出手,身旁的子阳云傲忽然瑟缩一下,压着音,叫道,“太君。”
哦她就是凤太君厉天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的是坐在卓不凡右边,一个穿着华衣,在地上盘腿而坐的老太婆
。
“畜牲我现在就出口骂你,你要不要也把我杀了”
“孙儿不敢”瞧着凤太君脸上怒色,子阳云傲恨不得远远逃去,但身侧的厉天邪把他捉得紧紧,连退也不容他退后半
步。
“太君,晚辈厉天邪,在此向你老人家请安。”把子阳云傲拉住的同时,厉天邪恭恭敬敬地向凤太君躬身行礼。
凤太君不屑地呸了一声。“魔教妖人,哪配叫我”接着,她转向子阳云傲说“子阳云傲,枉我和不凡一直都在维护
你,但你这个畜牲竟如此不知自爱,你叫我以后如何面对子阳家的祖宗。”
“太君,我”
养育之恩深如海,子阳云傲登时便要跪地认错,但厉天邪那容他示弱,冷笑一声,将手移到他的腰上,把他牢牢按住。
“太君,傲是我的情人,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尊敬他的祖母,但你若再胡言,就不要怪我无礼了”
“呸邪魔外道”凤太君生情刚烈,当下向厉天邪怒骂起来,又对子阳云傲喝令。“子阳云傲,若你心中还有我这个
祖母,就立刻出手把他杀了”
子阳云傲苦笑,沉吟着没有说话。
厉天邪的右臂瞬间把他抓得死紧,使劲得像要把他的腰肢捏成两截。
有如刀裁的眉头不受控制地扭曲,偏头向厉天邪看去,只见他脸上的神色一片肃杀。
心知不妙,子阳云傲心念一转,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满脸柔情地开口说“太君,孙儿与他在一起已经十年有余
”
言犹未至,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已同时落在他身上。
他一直隐瞒自己与厉天邪的关系,怕的就是这些目光。
抬头看向身侧的厉天邪,看着他双眼里无法掩饰的渴望期待,本来被迫的心态,也不由得微微转变过来。
深深吸口气,他终于接下去说“我和厉天邪是真心相爱,还望太君见谅。”一口气说出来后,他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
觉,或者是因为这个秘密已经隐瞒得太久了,久得连他自己也难受不耐。
“你──你──”凤太君气得满脸胀红,提掌猛地扑向子阳云傲,却提不起力气,未到半途复又跌到地上。
“太君”子阳云傲惊叫一声,推开厉天邪上前扶她。
“别碰我”凤太君不肯领情,又是怒叫起来。
子阳云傲也不知道该不该再伸手去扶她,手足无措之际,一直默默盘腿运功,只求早一刻恢复功力的卓不凡忽然抬起头
来。
“太君,别怪云弟,他是被迫的。”即使身处逆境之中,卓不凡的神色声音依然平稳理性。“一定是厉天邪用我们的安
危来迫他说出这些违心之论。”
听见他对自己如此维护,子阳云傲又是感动又是内疚。
“卓大哥”
看着他俩互相交流的眼神,厉天邪攥紧拳头,眼中杀光飞闪。
暗暗运劲于掌,不动声色地缓缓踏前。
听到身后微弱响声,子阳云傲忽感不妥,转头看去。
却见慧苦大师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掌无声无息地向厉天邪背心印去。
他虽已中毒,但因几十年功力深厚,经过刚才运功之后,内力已凝聚起来,这时双掌拍出,更是拼尽全力,只望一招间
将厉天邪毙于掌下。
眼看双掌就要打在厉天邪背心,子阳云傲猛然大叫。“走开”飞跃扑前,拼尽全力地把厉天邪推开。
厉天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慧苦的双掌印向子阳云傲胸口。
“傲──”嘶心裂肺的惊叫声中,鲜血倏地迸散。
赤红热血溅满眼脸,在白皙的肌肤上映得份外惊心。
众人都呆若木鸡,子阳云傲也是。
慧苦蕴藏内力的一掌就停在他胸前半吋,一截亮丽的银光从他左胸凸出,鲜血像水一样从剑尖源源滴下。
利剑穿心而过,慧苦连叫也叫不出一声便当场毙命。
刺耳的声响起,剑拖拉过骨肉从慧苦背后抽出,他的身子登时像一摊软泥倒在地上,但剑尖依然直指──指住子阳云傲
的喉头。
厉天邪硬生生地顿下冲向子阳云傲的脚步,看向拿剑的厉无痕。
“二叔,你想怎样”手在身后一摆,夏飘萍会意,脚步一错,在无人察觉到的时候,已如一道轻风般向后山奔去。
“沈沧海”厉无痕的嗓子冷硬得就像他的银面具一样。
“二叔,你明知道沈沧海是圣教的叛徒,你身为暗夜护法,当着教众面前如此要求,不觉有违本份吗”
厉无痕吐出的依旧只有三个字。“沈沧海”
这时夏飘萍已抱着沈沧海赶至,看着他怀中的沈沧海,那张任何时候都美得叫人心痛的脸孔,面具后的眼神总算有所波
动。
“把他交给我”
厉天邪摇摇头,“你先把剑移开。”
子阳云傲几乎是立刻反对。
“不行不能将他”言犹未休,厉无痕的剑送前三分,子阳云傲只觉喉头一痛,一滴血珠已经顺着剑尖滑下。
“二叔,住手”厉天邪惊叫起来,脸上常挂的冷酷深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到烫热的血珠滑过自己的脖子,子阳云傲亦是一惊,十多年师徒之情,他没想到厉无痕竟真的狠心伤他。
厉无痕连手也没有多抖一下,冷冷地重复他的要求。
“把沈沧海交给我”
“师父”
“傲,闭嘴”
子阳云傲欲要说话,刚开口就被厉天邪高声打断,一双厉眼瞪着厉无痕,他一字一字地说“二叔,我把沈沧海还你,
但你要保证绝不会伤害傲。”
厉无痕冷哼一声。
“他是我的徒儿,我平白杀了他又有什么好处”
看着厉无痕,厉天邪眼中飞闪过数种光芒,半晌后,从夏飘萍手中接过沈沧海,拉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厉无痕。
就在与子阳云傲擦身而过的时间,他向子阳云傲打个眼色。
子阳云傲会意,登时腰身一曲,向后板去。
“还你”厉天邪大喝一声,左掌猛然拍出,重重打在沈沧海背上,打得他像一枝箭一样向厉无痕疾飞而去。
眼看沈沧海被打得口吐鲜血,厉无痕心神一乱,动作不由凝顿。就在这一迟疑之际,子阳云傲在地上翻滚两圈,已滚进
厉天邪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