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带来的幻觉,姬隐忽然觉得破虏此刻苍白稚嫩的脸和上辈子第一次见面的那张脸重合了起来。
不过,上辈子你从未给过我这种眼神,唯一能让你这么看着的人只有姬康。
“破虏哥,你今天不怕吗?万一余教习发疯,下手更重一些,你可能会被打残甚至打……死。哪怕是这样,你还要继续和我在一处吗?”说完,就死死的盯住破虏的眼睛。
姬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一方面希望破虏有那么一瞬间的惧怕和退缩,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利用他;一方面又期待这个人不要害怕,不要退缩,继续对他这么好,保护他,爱惜他,就像上辈子对姬康那样。
破虏第一次发现原本软萌软萌的小可爱在这一刻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阴森,他愣了一瞬。而后却从姬隐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期待忐忑和害怕,他笑了起来,把姬隐像抱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轻轻颠了颠,“长平乖乖,不要担心,以后我会爱惜你,保护你,让你过的开开心心的。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很大的,等你年纪再大一些,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一起去闯荡江湖。”
钟破虏,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一直爱惜我,保护我。只有我,没有别人,也不许有别人!
否则,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姬隐似哭似笑的回抱破虏,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回答“破虏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啊。”只可惜,我是不会放你离开这里的,从今以后,你只能陪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带猫咪去洗牙了,他长了牙结石,可能因为太疼,最近都不怎么好好吃饭
养宠物的小天使们,一定要注意小家伙们的牙齿健康问题哦。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进食更重要了。
谢谢倾乱的地雷
☆、过去往事
送姬隐回含英殿之后,破虏生怕多寿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受伤之类的流言会担心,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解释一番。
“可是,破虏哥,太医不是让你静养吗?你这么到处跑,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皇父都让你这些日子住在我这儿好好养伤了,我可不能让你加重伤势。”姬隐一脸担忧的看着破虏,“你就在这儿休息好不好,如果你担心五哥那边,我去替你说一声。”
破虏看着他毛茸茸的眼睛又泛起粼粼波光,赶忙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那你去替我跟多寿说一声,就说我没啥大事,别听其他人瞎说,让他好生养病,过两日我就去找他。”
姬隐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冲破虏点点头,带着刚到身边的小米子和许河离开了。离开破虏的视线之后,姬隐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冰封了起来。
姬康啊姬康,为什么你总能得到时间最好的东西?
上辈子,皇父拿你当眼珠子一般的疼爱,破虏为你出生入死,你我同为兄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为什么你的命就那么好?
这辈子,我再也不妄想和你抢夺什么父爱了,我要破虏,只要他!
破虏哪知道他心目中萌萌哒小天使已经黑化的跟墨汁子没区别了,还在跟ol感叹“长平善良体贴可爱长的还特别好看,除了有点软弱喜欢哭以外,没有哪里不好了。不过,他性子软弱都是他母亲的锅,我以后会想办法给他掰过来了的。我觉得多寿一定会喜欢他的,你说呢?”
ol根本不想搭茬,它在尽力使用能量促进破虏细胞再生,加速伤口的愈合。奈何萌物控一点也不想消停,看它没有反应,居然开始拿精神力戳它的本体了。
“先生,说实话,我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个人哪里值得您这么费心了。看看,自从你认识他以后,这才不到半个星转,他就害的你受重伤。要不是今天我想办法替你卸去大部分作用力,你的脊柱说不定都会被那个老师打断!哦,这个时代真的没有人权,阶级森严,我再次恳切的建议您,让我送您去一个好歹稍微有点人权的文明去吧!还有,我觉得虽然彗星转世之类的纯粹扯淡,可是这个时代就够邪门的了,那孩子身上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厄运光环之类的东西,您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破虏被ol这通碎碎念搞的有点头大,赶忙伸手戳了戳自己胸口上挂的那个金属六芒星的配饰,“停停!首先,关于去什么别的文明就别提了,在这里我有最好的亲人,我不可能扔下他们离开的。如果真的有神存在,那我们居然在战舰爆炸的一瞬间被卷进虫洞还来到这个地方,就说明这是神的旨意。其次,你能不能不要看二哥书房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奇闻异谈了,你是一个机甲ai,不是市井里的愚夫愚妇,这种所谓刑克之说你都信?”
ol用自己的本体戳了戳破虏的胸口,“好吧,好吧。要说幼崽,那个姬暄姬晔姬昀都是幼崽,而且我觉得他们长的也很可爱,而且还有活力。真的很不理解您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幼崽来饲养,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我统计过,他今天有36次偷看您,21次说话时不敢直视你的眼睛,6次血清素瞬间降低到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值。说实话,我怀疑他有严重的抑郁症。”
破虏叹了口气,“抑郁症……帝国的哪个人造人没有抑郁症,或轻或重而已。我们没有父母,没有家庭,没有来源,人生中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了帝国的荣耀与和平’。我们人生中接触到的第一个理念就是‘帝国赋予了人造人的生命,你们只能成为军人为帝国而战,你们唯一的信念就是服从。’对了,ol你还记得森瑞上将吗?”
提起森瑞,ol沉默了半晌,轻声回答“记得。”
破虏咬牙爬起来坐到窗户旁边,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冬日阳光的暖意。眼神涣散而悠远,仿佛穿过这重重宫强,飞越大梁朝的山山水水,去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方。
“我是森瑞上将的细胞核制造出来的人造人之一,如果放到这个时代的伦理来说,他应该是我的父亲。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居然是他自爆脑域濒死让我来继承你的时候。他就是抑郁症自|杀的,官方一直在说森瑞上将是战死的是英雄,可是ol你作为他的战斗伙伴,对于真相你是一清二楚的。虽然我没有扫描仪不知道长平的血清素如何,可是我有眼睛,我有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长平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个孩子像极了森瑞,他的灵魂沉浸在黑暗的深渊中不可自拔,可他在呐喊在求救在渴求一份爱,我……放不下他。”
破虏沉浸到自己的精神领域中,只见在一个角落中,有个秃头的小男孩正在无声抽噎。他走上前摸了摸男孩的脑袋,“ol,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我知道你很想念森瑞,我也很想他。”
ol一个飞扑趴到破虏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森瑞……森瑞是最好的士兵,他一生为帝国立下泼天的战功,可他们甚至不愿意满足他那么微小的一个愿望。和自然人相爱又怎么样,人造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他们凭什么强制拆散了森瑞和梅芙丽,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自从梅芙丽被强制嫁人又自|杀之后,我就知道森瑞出了问题,他心里的支柱垮塌了!可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战斗机甲,我做不了心理疏导,只能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沉默虚弱,直至死亡。我好没用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森瑞自|杀!”
破虏抱着ol像哄小宝宝那样,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嘘嘘,ol是帝国第一机甲,非常能干,你甚至在战舰自爆的情况下都全力保住了我的精神域,让我有了第二次生命,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谢谢你。”
ol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哭泣,“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从森瑞把我交给你的那天开始。”
破虏使劲亲了亲ol的秃脑门,“嘿,伙计,你真的超棒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早就在自爆之前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个皇宫对待长平就像帝国对待我们这些人造人一样,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上头一个命令我们就得为之出生入死,无论是防止入侵还是入侵别人,我们都没得选择,只能服从。所以,我要救他。”
“好吧,但是救他的前提是不许以伤害自己为前提,你发誓,一定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发誓!”ol在破虏怀里使劲蹭了蹭,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一般的森瑞,实在经受不起再失去破虏这个兄长了。
“好的,我发誓。”破虏好笑的发誓,算算时间,长平应该已经到瑶华宫了吧。嗯,长平纯良可爱,多寿温柔心软,他一定会喜欢这个弟弟的。
如果破虏有千里眼能看到瑶华宫的情形,他就会觉得有一个大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姬康斜倚在软枕上,眼神锐利的如同两把利刃,在姬隐身上来来回回的切割着。他皱着眉头,低声道“算计破虏成了,是不是很开心啊,七弟?”
姬隐在见到姬康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对方对他的厌恶以及排斥,他心中的那个疑团立刻就解开了。
姬康这次生病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把破虏圈到他的身边!
他心中冷笑,任你怎么折腾,破虏还不是为了我踏入了这潭浑水?可见你在破虏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嘛?呵,这辈子,他可再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了,我会慢慢的慢慢的让他属于我,一个人!
虽然心底嘲讽,可是姬隐面上还是一副纯良稚气的模样,他歪头笑的甜蜜又可爱,露出一排米粒般整齐白净的牙齿,颊侧还有一对深深的酒窝,“五哥在说什么,弟弟着实不明白。”
姬康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盎然的孩子,忍不住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此处只你我二人,何必继续做戏?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会帮你。”
“哦?”姬隐伸手骚了骚鼻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五哥,你到底在说什么,请恕弟弟愚昧,实在是不懂你的话。”
“我可以想尽办法去帮你,可我只有一个条件,放破虏离开,他不能掺和进那些腌臜事里!”
啧,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成竹在胸,万事皆有把握的模样,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真的很让我恶心啊!好想把你的这层狐狸皮扯下来踩两脚,再让破虏看看,他心中那个温柔可靠的好兄长居然在心里对他有那样龌龊的想法。这么一想,真是兴奋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呢。
姬隐凑上前一副弟弟体贴兄长的模样帮姬康压了压被脚,然后凑到他耳边温柔低语道“姬康,破虏我要定了,你拿什么都换不走。”只要破虏在我身边,碍着他你就算不帮我,也不敢对我动什么手脚的,对吧?
“你!”姬康被姬隐话中隐含的威胁气的气血上涌,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哎呀,五哥怎么又开始咳了,弟弟替您去传太医。”走了两步之后,姬隐回过头看着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姬康,好看的桃花眼在那一刻好似浸透了墨汁似得,蔓延出让人心生凉意的黑雾,“以后不要再打破虏的主意,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把你心里的那些龌龊念头最好给我收一收,否则,就别怪我提前送你去见阎王!”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姬康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猜的没错,甚至猜的还不够深。这个姬隐何止是心机深沉,根本就是个怪物!刚刚那个眼神哪里是人能有的,活脱脱就是一只恶鬼!
破虏啊破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猫咪对麻药很敏感,昨天洗牙之后,一直没有什么精神
担心啊担心,不吃不喝的,明天还是带他再去看看医生吧。
☆、怡妃心计
看着摔摔打打不停咒骂的儿子,怡妃再次在心底唾骂当初为了这个儿子就放弃生育机会的自家就是个傻蛋,大傻蛋!她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脸艳若桃李,看着恍若二八佳人一般,可若是再被这个蠢儿子折腾下去,怕是不久就会显现出老态来吧,就像皇后一样。
不,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般地步。
“娘,你一定要帮我!这口气要是出不来,儿子非憋死不可!”姬暄砸了一地瓷器之后,贴到怡妃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晃了起来,“娘,娘,您说说,我该怎么才能弄死那两个小贱种?!”一想到自己回宫的路上,遇到了丁素薇,还被她笑话了一番,就恨的两眼通红,满脸杀意。
怡妃揉了揉眉心,她是真的搞不懂自己儿子到底长没长脑子。自己三番五次告诫他,别去招惹钟破虏,他偏不,闲着没事儿就去找钟破虏的茬。你要是有哪次能计划周全把钟破虏坑个狠的也行啊,可每次都是直愣愣的往上冲,给人把柄不说,还要被皇帝各种训斥惩罚。
这次居然胆子大到明目张胆的想要害死皇子,没看着皇后当初害了姬晟就被冷落多年,害了姬康之后要不是太子求情就要被夺了凤印吗?
姬暄还在继续骂骂咧咧,“皇父也是,还为了那个小贱种罚我!我就是要杀那个小贱种怎么了?还说什么不能有杀手足的儿子,他当年不也杀了三个兄……”
怡妃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巴,她无比失望的看着他,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真恨不得一簪子捅死他算了!
皇帝能杀兄弟,你就能杀吗?你是皇帝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你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去,咱们娘俩都得交代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动用那个棋子,一直犹豫的原因就是想着姬暄再蠢那也是亲儿子,是她十月怀胎挣了命生下来的心肝肉。可是如今看来这个蠢到没边的儿子只能放弃,是时候动用那个棋子了,陛下如今尚算年轻,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她要登上那个对于女人来说最为尊贵的位置,只能暂且放弃亲儿了。
心中做出决定之后,怡妃反而没有刚才的焦躁气怒,她温柔的摸着儿子的脸蛋,“放心,这事儿急不得,娘记住了,只要时机一到,必定会想办法弄死那俩人替我儿出气。”
姬暄一听母亲答应了,马上喜笑颜开,“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
“傻蛋,娘不对你好对谁好去啊!”儿啊,你别怪娘狠心,实在是你不成器啊,待日后娘坐到那个位置,自然会想办法把你该得的再交到你的手中,以后你暂且受些委屈吧。
发泄完毕,姬暄又想到底下人回报的事情,“娘,那外公舅舅他们怎么办?我听张文回报,说皇父居然真的因为姓齐的那个老匹夫胡言乱语,把外公和舅舅圈在家中不许外出,说是派人查证,若属实定要严办!他们那些事儿……”
刚放下烦心的儿子,又提起烦心的家人。怡妃觉得若不是这深宫多年磨练,她真的会忍不住想要打死这群人,一个个都是给她拖后腿,早就告诫过父亲弟弟不要听信余钧那老匹夫的唆使,人家各种使劲都是冲着太子去的,哪里轮到着他们。
前头答应的好好的,暗地却还是照着余钧的话去帮太子在民间大肆敛财,上下串联。现在好,陛下打算对太子动手了,第一个要动的不就是他俩?
她能怎么办?卖官鬻爵,他们确实干了;民间敛财,他们敛了;大兴土木修建别馆不下于陛下行宫的华贵也是真的。可这些东西有哪样是给他们家的?
没有!
卖官鬻爵民间敛财的钱都填了太子结党的无底洞,建的别馆听起来是父亲建的,可那地方到底是干嘛用的,余钧那个老匹夫最是清楚,跟她家是一点干系都没有的。
可是,皇帝要对太子动手,想杀鸡儆猴,却不能直接动余钧,谁叫人家树大根深门生党羽遍天下,只能拿她父亲弟弟这两只和余家有瓜葛的鸡杀来看看了。
这些事情能跟儿子解释吗?
她解释过,可儿子的脑子就好像锈结实了一样,根本灌不进去。现在她也灰心了,随他们去吧。
“放心,陛下只是做给臣子看的,毕竟咱家是外戚。不会有事的,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了就会好的。”怡妃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也十六了,前些日子陛下还说起你的终生大事,你告诉娘,喜欢啥样的姑娘,娘一定替你选个四角俱全的。”
刚刚还像喷火龙一样的姬暄被母亲问起这个问题,马上变得像一只害羞的小绵羊,他脑海中浮现一个女子的身影,不自觉就微红了脸庞,期期艾艾的说“娘,你觉得素薇怎么样?”
怡妃愣了一下,“丁尚书家的嫡长女?可你不是老和她打架吗?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被她追着打哭鼻子的模样呢。”想起儿子小时候可爱的模样,怡妃忍不住叹气,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孩子越大越蠢,明明小时候真的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来着。
说到这个姬暄就更不好意思,挠头傻笑,笑的脸蛋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就她吧,就她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时候觉得丁素薇就是个疯婆子,还总想着要捉弄她,最好让她一跤跌下去摔个豁牙出来好笑话的。可是随着年纪渐长,他就开始对那个从小就跟他作对,最喜欢对她冷嘲热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女孩子上了心,自打知道自己到了娶妃的年纪,他就满心满眼都是丁素薇了。
看儿子这模样分明是情根深种非她不娶的模样,怡妃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丁素薇那小丫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妮子打小就脾气倔,主意正,她的心思满宫上下有哪个不知道,想让她嫁给自家儿子,怕是不大容易。怡妃想着这个儿子要被她放弃了,日后怕是要很久不痛快,现在就这点愿望,自家这个做亲娘的怎么能不想法子替他满足了?看来,还是得从宁慧公主那里着手了,想来她也不愿意让自己闺女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当寡|妇,至于丁素薇的想法,父母之命谁敢违抗?
“好,明日我就请你宁慧姑姑进宫探探她的口风。娘会尽力帮你促成此事的,可我好像听说,她和老五走的很近啊,还吵着要嫁给他?”
姬暄得到母亲的承诺之后乐开了花,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着要怎么修整自己的王府,好让素薇一进门就住的舒心。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嗨,那个病秧子活不过二十,这不又病了,听说不大好,说不定明日一早就死了呢。娘您可一定在宁慧姑姑那儿多说我的好话啊,儿子的亲事可就拜托您啦!”
送走乐颠颠的儿子之后,怡妃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还是咬牙吩咐贴身心腹,“茶姑,着手办那件事吧。记着,那个药给她提前不着痕迹的吃下去,一定要确定她吃下去之后,才能把她送到陛下的眼前。”
茶姑是个清秀温婉的女人,可她嘴里说话却是那么的冰冷和恶毒,“主子,那个贱婢最近老来打探,看上去不是个安分的,要不奴婢先着手把她的家人控制起来,若是她不听话,我就……”她伸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怡妃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不在意的笑了一声,“不必,要的就是她不安分,要是□□分我还怕她没有那个胆子去爬上龙床呢。”
“可那贱婢长的着实跟宸贵妃太像了,主子就不怕她万一上去了,会引起宸贵妃的忌惮,破坏咱们的计划?”
“哈,宸贵妃怕是巴不得有人能出现替她应付咱们那位号称深情不悔的陛下呢。放心吧,她不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助咱们一臂之力,顺利让黛眉得到陛下恩宠的。”当年陛下干过的事情,她们这群宫中的老人有哪个没品出其中三位。宸贵妃的心啊,可是从来都不曾放在陛下的身上呐。
茶姑点了点头,“老奴今晚就替主子把事儿给办成了,一定会亲眼看黛眉服下那药的。小主子说的那事儿,要不老奴……”
提起这个怡妃就生气,她使劲一拍桌子,凤眼倒竖,冷声一字一顿道“给我闭嘴!都是你们这群人把他惯坏了,你看看他现在成个什么样子?没有脑子,目光短浅!”说着又气血上涌,恨恨的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去摔了个稀碎。
一看主子生气了,茶姑赶忙跪下请罪,“主子息怒,都是奴不好,您别气坏了身子。”
怡妃看着谦卑又柔顺的贴身女婢,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光,“本宫知道,暄儿是你奶大的,你对他格外有些宠纵。可是,茶姑,你别忘了我才是他的亲娘,十月怀胎生下他的不是你,是我!也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让你免于沦落青|楼一双玉璧千人枕的火坑,让你衣食无忧,安然度过这二十多年。”她的儿子她可以宠爱也可以放弃,但绝对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对儿子表达母爱。
茶姑陪伴怡妃二十多年,自然知道主子是为什么生气,她赶忙不停的磕头,“求主子恕罪,是奴婢越距了,奴婢该死!”是了,她怎么就忘了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因为这些年日子过的平坦了些,就犯下这般大错。
怡妃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扶起茶姑,伸手摸了摸她青紫的额头,“你呀,就是这般多心,我也只是告诫你一二,以后不可再万般纵容暄儿了。放心吧,咱们不动手,自然有人替咱们动手。咱们那位好皇后可是护短的紧,待我去哭求一番,让她知道陛下因为一个贱婢所出的儿子就能下余家的脸面,后面的事情自有她来做。”这个婢子跟了她多年,虽然在暄儿的事情上有些糊涂,可为人还机警能干的,现在还得留着她替自己办事呢,可不能离了心。
茶姑又哭又笑的站了起来,“主子,皇后是蠢太子可一点也不蠢啊。万一太子把她劝住了呢?老奴接到消息,说是太子今日一回宫就派了心腹前往相府,怕是要劝余相按兵不动。”
怡妃看着中宫的方向笑了起来,她的那位堂姐心里可是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她对茶姑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耳语道“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开森不,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