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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难当 第2节

作者:羲玥公子 字数:20580 更新:2022-01-01 02:19:11

    养母牛的农户也十分在理,“大人,草民家先前只有一头母牛没错,但是吴山他既然一早认定这牛崽是他们家公牛的种,那为何不在牛崽刚生下来的时候过来讨偏要等到一年后才来草民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牛崽,如今却要被人牵走,这天理何在”

    围观审案的百姓在外头小声议论,“依我看,这牛崽就该两户人家一人一半,有什么好争的。”

    “那怎么行,牛崽是人家养了一年的。谁家养个牲畜容易,每天照料着,费了多少功夫。依我看,就该判给养牛崽那家的。”

    旁边的百姓都议论开来,叶青小声问“公子,你觉着这案子该如何判”

    韩子箫道“这案子显然是养公牛的农户胡搅蛮缠,但他会耍赖皮,让牛崽认祖归宗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有些难办。还是看看这位清廉的知府大人如何判。”

    公堂上,那养了公牛的农户让了一步,“大人,既然牛崽他养了一年,草民也不让他吃亏,不如杀了牛,两家一人一半。”

    养母牛的农户咬一咬牙关,再争辩下去说不准他养了一年的牛崽可就什么都没了,正想要答应一人一半。

    公堂上的知府大人张勉呵斥道“你家中也养了牛,总该不知养牛的辛苦,如今人家养了一年的牛却要分你一半,天理何在”

    养公牛的农户不服气,“大人,他们家的母牛是我们家公牛的种,草民占一半有何不可”

    张勉道“那本官问你,当初牛崽生出之时,你明知是你家公牛的种,怎么不接回去”

    养公牛的农户哑口无言,但还是硬着头皮争辩,“但无论如何,草民已退步只求一半的牛崽,另一半留给他们家,这难道还不行”

    张勉道“牲畜不比人,我朝律法没有牲畜也要认祖归宗的条例,这牛是刘二养大的自然是归刘二家。但是,刘二家的母牛是因为吴山家的公牛才有的种,在这一点上吴山吃了亏,所以,本官判刘二家的母牛再与吴山家的公牛配种一次,诞下的牛崽就归吴山。”

    刘二一听,大喜,连忙拜倒,“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吴山也无话可说,于是这案就这么结了。

    想到断案,韩子箫心生一计。这平民间的一些小争小吵他怎么解决都捞不到好处,若是换做能捞得到好处的案子,这贪官必定会现出原形。

    第三天一早,云州衙门前一名中年的妇人击鼓鸣冤。还在用早点的张勉放下碗筷换上官袍就要出来升堂。

    妇人杨玉梅跪在公堂之下,哭腔道“大人,民妇的闺女昨日去了河边洗衣裳,至今未归。听昨日同民女的闺女一道在河边洗衣裳的沈二姐说,民女的闺女是被城西马员外的儿子拐了,大人,您一定要替民女做主啊”

    公堂上的张勉蹙起眉,看向杨玉梅旁侧的另外一名妇人,“你就是沈二姐”

    “回大人,民妇就是。”

    “杨玉梅之女被城西马员外的儿子拐走之事,可是你亲眼所见”

    沈二姐低着头道“大人,确实是民妇亲眼所见。”

    “那你说说当时详细。”

    沈二姐回想着,“昨日民妇早晨在河边洗衣裳,赶巧杨大姐的闺女也来了河边。过了会,民妇听到对岸有叫喊声,抬眼一看,正见城西马员外的儿子带着一名仆从把杨大姐的闺女给掳走了。”

    知府张勉朗声道“传唤马员外之子”

    待官衙把城西马员外之子传了过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那马员外之子名为马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来了公堂手上的一把扇子还优哉游哉地摇着。

    一旁的师爷对着道“大胆,见了知府大人还不下跪”

    马远扬起下巴,“本少爷为何要下跪”

    “你”

    张勉示意一旁的师爷禁言,看着马远问“昨日早晨有人亲眼见你将杨玉梅的闺女掳走,可真有此事”

    马远不屑一笑,“大人,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本少爷家财万贯,要是想玩女人何须要用捋的,去那花街柳巷走一圈,谁不抢着伺候本公子。”

    张勉怒目而视,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谁容得你这般放肆”

    马远依旧吊儿郎当,“大人,我这说的可是实话。”

    沈二姐抬起头指着马远,“你将那杨大姐的闺女拐走,我亲眼所见,你别死不赖账”

    马远瞪了一眼沈二姐,“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拐了杨大姐的闺女”

    “你含血喷人”

    张勉再拍惊堂木,“肃静”

    公堂上立即安静下来,张勉看向马远,“你口口声声说沈二姐污蔑你,那你可有不在场证明昨日早晨你在何处可有人证明”

    “我我昨日在府上闲着,一整天没踏出家门半步。”

    此时,在外围的人突然有人道“大人,他说谎,昨日草民在街上还遇见过他”

    马远狠狠瞪了一眼方才说话的人。张勉厉声质问“马远,你方才说你一整天没踏出家门半步,现下有人指证昨日还看到了你,你又作何解释”

    马远一时没了语塞,“是,本公子确实出过门,但就是没去那河边,更没拐那朱玉香”

    张勉眼神更为凌厉,“方才公堂上并未提朱氏杨玉梅闺女的名讳,你又怎知她名朱玉香难不成是相识的”

    “我”马远这下可真没话说了。

    杨玉梅泣不成声,“大人,民女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如今她下落不明,您可一定要替民女做主啊”

    “此事还有待查证,等真相大白之时,本官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张勉一拍惊堂木,“来人,将马远先关押地牢,择日再审”

    于是,马远就这么被押进了地牢。

    、第6章 清官难做糊涂事2

    入夜,韩子箫乔装成马员外,鼻梁和下巴贴一抹胡子,穿一身玄色衣袍,再戴一顶帽子,看上去就像是四十岁的人。

    韩子箫让叶青和其中一名侍卫抬着一箱子的银子跟着他上了张府。这银子是借来的,韩府在云州也有铺子,韩子箫要借用一笔银子,那铺子的掌柜也不敢说不给。

    韩子箫带着银子上门,若是他敢收就人证物证俱在,抓他个正着,再告他哥贪污受贿。若是他不收,便将银子带回去,也不亏。

    张勉捧着茶盏瞥了韩子箫一眼,“马员外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韩子箫礼节地笑了笑,“实不相瞒,是有些事情需要知府大人通融通融。”

    “是为你儿子的事”

    “既然大人猜到了,在下也不绕圈子。小儿年纪尚幼,平日里喜欢玩玩闹闹,但并无歹心,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饶他一回。”说着,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叶青和侍卫抬着箱子上前,并打开,里头白晃晃的都是银子,韩子箫看了看张勉的脸色,“这里五百两,算作是定金,待小儿平安无事,剩下的再给大人送到府上。”

    张勉不屑,“这么说来,员外是承认自己的儿子拐了杨玉梅的闺女”

    韩子箫勾起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箱银子,“时下,在下觉着更适合讨论大人何时能无罪释放小儿。”

    张勉冷哼一声,“我想,马员外是找错人了。本官一向秉公办事,若是马远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本官定按我朝律法处置”

    “怎么,大人是嫌这银子太少”韩子箫向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再加个两倍,如何”

    张勉义愤填膺地起身,冷着脸对外面得管家道“送客”

    韩子箫还不死心,“大人,您何必跟银子过不去”

    张勉立场十分坚固,“马员外不必多说,本官至恨徇私枉法,此事定会秉公处理”

    韩子箫再三试探还是无果,只得带着银子出了府衙。回去客栈的路上,叶青道“公子,看来这张大人真是两袖清风的好官,王爷大概错怪他了。”

    韩子箫深吸一口气,“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确实是一个清官。”

    叶青瞄了瞄他和侍卫抬着的一箱银子,“公子,那这银子”

    韩子箫边走边道“明日就给花掌柜送回去。”

    回到客栈,韩子箫刚要往楼上的寝房走,余光扫过客栈的厅堂,总觉着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转了个身,前方不远临窗的位置,一名穿紫衣的男子坐在桌旁悠哉地品着酒。

    韩子箫愣了片刻,心里疑惑他怎么会在这。

    倒是那紫衣的男子先开的口,“查的如何”

    韩子箫提步走过去行礼,“回王爷,据下官这些日的观察与试探,云州知府爱民如子,清廉公正,是难得的好官。”

    褚慕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的意思是说,他并没有贪污”

    “这”韩子箫顿了顿,“下官无能,至今还未查出他贪污的罪行。”

    褚慕卿饮下杯中的酒,提着酒壶继续给自己倒酒,“倒也不是你无能,是他这人藏得深。”

    韩子箫仔细品味褚慕卿这话,似乎他是一早就晓得云州知府张勉表面上是个清官。话里还有一层意思,便是他笃定了张勉一定有贪污。

    “那以王爷之见,该如何让他现出这狐狸尾巴来”

    褚慕卿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此事本王既然交由你来查,自然是你来谋划。”

    韩子箫还以为他是来帮忙的,“那王爷此来云州是”

    “见了故人不想按原路返还,便绕了道来这云州赏景。”

    韩子箫笑了笑,“王爷好兴致。”

    褚慕卿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时辰不早,本王乏了,先去歇息。”

    “那下官便不打搅了。”

    褚慕卿提步与韩子箫擦肩而过,径直上了楼。韩子箫也跟着上楼回房,上了楼才晓得褚慕卿进的是中房,而自己住的是上房。这客栈里头总共三间上方,韩子箫所住的上房左右有人,褚慕卿来时便只能住进中房。

    在褚慕卿进门之前,韩子箫忙叫住他,“王爷”

    褚慕卿回头,“还有事”

    韩子箫道“下官与王爷住在同一间客栈,哪有委屈王爷住中房下官住上房的道理,这上房还是让给王爷,下官去那中房住。”

    褚慕卿继续往房里走,“不必。”

    “既然王爷不住这上房,那下官自然也不能住。”韩子箫扭头吩咐叶青,“你去看看掌柜的睡了没,让他给我换一间中房。”

    “是,公子。”叶青转身下了楼找掌柜去了。

    进了房的褚慕卿转身瞧了韩子箫两眼,抬起手将门合上。

    韩子箫如愿以偿住进了中房,宽衣就寝,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思忖着这些日来发生的事,那云州知府里里外外都像个清官,为何摄政王那般笃定他是个贪官是那云州知府藏得太深还是摄政王疑心太重

    翌日,昨日来衙门击鼓鸣冤的杨玉梅带着自家的闺女来府衙撤案,昨日的沈二姐也一并过了来。说是冤枉了好人,前日她的闺女是在河边洗衣裳没错,但拐她走的并不是城西马员外的儿子,而是她相公的债主。债主派了人拐了他女儿,一定要他还债才肯放人。

    张勉也没了话说,便宣布此案了结,将马远放出来。

    这一场戏不过是韩子箫设下的局,马远并非城西马员外的儿子,而是韩子箫给了银钱雇来演戏的,还有那杨玉梅沈二姐也是如此。这些人都是戏场子里头一顶一的唱戏好手,自然能将这一出纨绔子弟强拐良家妇女的戏演得以假乱真。

    本想着用这等俗烂的手法让张勉现出原形,谁晓得,他刚直不阿,死活不肯受贿。还白白浪费了他请人演戏的银钱。

    韩子箫叹了一口气,这回可真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你叹气作甚”一旁与他下棋的褚慕卿道。

    韩子箫再叹一气,“下官在叹自己无能,还不知王爷交下来的事何年何月才能查出来。”

    “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若是天天守着盯着,说不准能看出个破绽来。”

    “王爷是要下官守株待兔”

    “本王可没这么说。”

    韩子箫在心里呵呵一笑,总觉着这摄政王是在玩弄自己,专门给了他个鸡蛋让他把骨头挑出来。他至多再观察一阵,若是尽心尽力也查不出个什么,那是真的说明张勉是个好官,而摄政王是想多了。

    如今之计,守株待兔未免不是一个好的法子。左右他身边皇上委派的两位侍卫是皇宫顶尖的武功高手,轮流派去监察倒也不算什么高难度的活。

    果然,这守株待兔的法子凑了效,第二天晚上,派出去的侍卫就传回来消息。说那张勉深夜一人提着灯笼出了门,去了城中一处破旧的宅子,那里还有好些人在等着他。

    那会韩子箫还在睡梦中,听到有了消息顿时清醒,睡意全无。深夜独自一人出了府去旧宅子与人相会,这等行径对于那被誉为青天大老爷的张勉来说何其诡异,背后定是还隐藏着什么。

    韩子箫披上衣裳正要出门,谁知住隔壁的摄政王听到了声响,也出了来,一听有动静,便也跟了过去。

    韩子箫想也好,他身边加他才四个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一行人骑马赶过去,接近那旧宅子时,将马拴在树上,徒步靠近,以免打草惊蛇。躲在墙后往外探头,只见那宅子外面停着七八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捆绑五六个大麻袋。

    宅子门口,知府张勉与一个穿着棉袍的中年人在说些什么。眼看他们说完了话,穿棉袍的中年人一跃上了马车,正要与张勉道别。

    韩子箫回头看了看褚慕卿,低声询问“王爷,这人抓还是不抓”

    褚慕卿挑起眉,“这人赃并获的好时机,你说呢”

    韩子箫点了点头,明了。对旁边的两名侍卫使了眼色,两名侍卫打起火把,火速冲了出去,韩子箫和叶青两人随后。

    张勉看到有人过来,大惊失色,连同赶马车的人也一并慌张了起来。

    韩子箫在张勉几步开外站定,先是意思意思得拱了手,报上自己的名讳,“本官乃御史台御史中丞韩子箫,见过张大人。”

    张勉并没认出他是假扮马员外的那人,听他说是御史台的,心里也不慌张,拱了拱手回礼,“韩大人有礼。”

    韩子箫看了看那七八辆排成排的马车,“张大人深夜不歇息,反倒出现在此地,不知所为何事”

    张勉语塞,他心里晓得韩子箫出现在这并非偶然,很有可能就是事情败露了,于是无话可说。马车上穿棉袍的跳下来,给了其他人一个眼色,于是,齐刷刷操出藏在马车上的刀,将韩子箫围了个严实。

    穿棉袍的道“大人,不必跟他废话,他们四个人,我们十几个,大可不怕”

    韩子箫当然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他们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

    “韩大人这头的的确确才四人,不过,加上本王的人那可就不止了。”褚慕卿这个时候才慢慢悠悠带着他的几名侍卫出场。

    张勉一见是褚慕卿,双目圆睁,立即跪下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褚慕卿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勉,“张大人,多年不见,你还认得出本王,看来记性不错。”

    跪在地上的张勉低着头道“王爷于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知遇之恩韩子箫瞄了瞄褚慕卿,这两人显然是先前认识的,听这话似乎张勉有今日还是褚慕卿提拔的。

    、第7章 清官难做糊涂事3

    褚慕卿冷声道“当年你当着本王的面发誓定会做一名好官,不知,多年之后,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说过的话”

    张勉低声道“下官记得。”

    “既然还记得,那云州近年赋税锐减,以及今晚之事,你还欠本王一个解释。”

    张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作垂死挣扎,沉声道“罪臣利用职权之便贪污税款,请王爷治罪。”

    穿棉袍的道“大人”

    褚慕卿看向一旁的韩子箫,“既然张大人已经认罪,韩大人,你看如何办”

    韩子箫对左右的侍卫道“将贪官抓起来”

    穿棉袍的以及几个同党闪身挡在张勉面前,手上提起明晃晃的刀,“休得动大人一根汗毛,否则别怪我的刀不长眼”

    两个上前的侍卫也抽出腰间的长剑,准备短兵相接,但张勉此时喝道“不得对王爷无礼退下”

    穿棉袍的皱起眉头,“大人,您不能被他们带走”

    “这是我的事,你们都下去”

    “大人”

    “下去”

    穿棉袍的和几个挡在他前面的人都退到后面,张勉抬起头看着褚慕卿,“王爷,贪污税款乃罪臣一人所为,还望王爷千万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谁是无辜,谁是有罪,本王自会查清。”

    两名侍卫上前押住张勉,并将同党也一并押回去。那七八辆马车上载的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韩子箫命人再进去旧宅子里搜查,旧宅子里头的地下室藏了许多金银,都是张勉贪污的来的税款。

    处理了后续之事,回到客栈已经是四更天。左右还睡不着,褚慕卿和韩子箫两人便让客栈守夜的小二备了点酒和下酒菜,在房里喝起酒来。

    “听张勉方才说王爷待他有知遇之恩”韩子箫随口问起。

    褚慕卿面色平静地说起七年前的事,“当年他还是个穷酸书生,连考三次会试而榜上无名,心灰意冷之时便来了本王府上,想求本王给个差事。本王见他才华横溢,为人本分老实,加之他还是个举人,便在朝中安排了个官职。他在朝中任职期间安分守己,不与他人同流合污,本王便将他调来了这云州任知府。”

    “这么说来,那张勉还真是个一等一的演戏好手。”韩子箫轻叹一声,“可真是煞费了王爷待他的一片苦心。”

    褚慕卿抿了一口酒,道“提拔他于本王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一片苦心,还算不上。”

    “也是。”韩子箫笑了笑,这案子就这么顺顺利利解决,他心里也落个轻松,“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他”

    褚慕卿睨了韩子箫一眼,“监察百官惩治罪臣乃是御史台的本分,有韩大人在,难道还要本王亲力亲为”

    韩子箫尴尬一笑,“下官知错。”

    这云州知府是个正四品的官,按照律法,他贪赃枉法该交由朝廷来判,他韩子箫不过是个正四品下的御史中丞,虽能定罪但并不能量刑。

    韩子箫第二日带了人去大牢里对张勉进行审问,并着人记录。张勉十分配合,将这几年如何贪污税款的事说得清清楚楚,并承认上缴朝廷的账本是做过手脚的,真正的账本还在府上。

    韩子箫审问完后,一出天牢,只见外边人山人海,围满了云州百姓,个个喊着要放了知府大人。

    有人跪在韩子箫面前道“大人,张大人是难得的好官,绝不会做贪赃枉法的事,还请大人查明真相,还张大人一个公道”

    又有一人跪了过来,“大人,张大人为官如何,我们云州百姓最清楚不过,还望大人不要错抓好人”

    陆陆续续又有几人前来求情,韩子箫甚是头疼,揉了揉额角,道“本官也知诸位不愿相信,但此次乃是张大人亲口认的罪,本官只是依法行事。”

    隔日,韩子箫便押着张勉回京。还是不少云州百姓前来送行,好酒好肉地送了过来,要拜谢张大人的大恩大德。

    京城。

    摄政王连续一个月不在京城,褚瑞宏浑身舒畅,就如那挣脱了网的鱼。但他心里明白,这无拘无束的日子只能延续两个月左右,待摄政王回京,他还是得受制于他。所以,要趁他回来之前,让自己在文武百官之中树立威信。

    朝堂之上,几个平日里忠于摄政王的大臣还是喜欢反驳他的政见,褚瑞宏漫不经心地点着头,也算是给了面子。

    摄政王不在朝堂,褚瑞宏的舅舅范有诚也开始在朝堂上活跃。早些年,摄政王在朝堂上一方独大,其他不服摄政王的也不敢跟他针锋相对,如今他不在,自然而然也都狂妄了起来。

    近日关于增加各地赋税之事朝堂上争吵不休,摄政王身边的大臣个个反对增收赋税,但范有诚极力主张增收赋税,原因也十分在理,说是西北战乱未平,国库空虚,急需填补。

    褚瑞宏也同意增收赋税,国库因为西北战乱的缘故一直入不敷出,再这样下去,将因无力支援战事而危及大亓江山。

    朝堂上褚瑞宏和范有诚讲得头头是道,许多大臣也都同意,但户部侍郎于康就是不同意增收赋税。下了朝后,特意去了御书房列出一大堆不宜增收赋税的理由。最后还搬出了摄政王,说是摄政王在,定不会同意增收赋税云云。

    褚瑞宏一开始还只是不耐烦,但一听到于康搬出了摄政王,在他眼里这简直就是一种要挟。

    这大臣都像摄政王靠拢,到底摄政王是一国之君还是他褚瑞宏

    褚瑞宏心中郁积多年的怨气终于爆发,给户部侍郎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将他打入了天牢。

    这惩治的虽然只有一个户部侍郎于康,但无疑对其他为摄政王马首是瞻的官员们一个警告。褚瑞宏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天下到底谁才是主子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户部尚书于康被打入天牢的第五天,就因旧疾复发而去世。

    褚瑞宏听到消息,心头大震,他并不是想要于康性命,只是想惩治惩治以儆效尤,让那些大臣们知道他这个皇帝还是有实权的。但没想到,他竟然

    褚瑞宏坐立不安,便召了范有诚进宫,蹙起眉头道“舅舅,朕并不是想要他性命,但没想到他竟如此脆弱,这可如何是好”

    范有诚道“皇上,您大可不必自责,这于康死了是他命薄,与皇上并无干系。”

    褚瑞宏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但是,若不是朕将他打入天牢,或许,他就不会死。”

    范有诚叹了一口气,“皇上,请恕臣直言。”

    “舅舅请说。”褚瑞宏看着他道。

    “先帝当年在位之时,为铲除异己明里暗里杀了不少大臣,之中也有忠臣,但如今天下人提起先帝,依旧称他为贤明君主。”范有诚抬起眼,“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日后为了江山社稷还要处死千千万万的异己,今日于康之死,并算不得什么。”

    褚瑞宏若有所思地看着御案上那一尊金色龙首熏香炉,握紧拳头,“舅舅说得对,朕要是想真正成为一国之君,那就要狠得下心”

    范有诚道“皇上要是能狠得下心来,那摄政王也不敢再肆无忌惮,迟早有一天,皇上会将大权揽在自己手上。”

    褚瑞宏眼中的光芒渐渐幽暗,自己也承认先前是自己太软弱,才会处处受摄政王的牵制,眼睁睁看着他一手遮天却无能为力。现在,他要变得强大,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树立自己作为一名君主的威严

    韩子箫押着张勉踏上回京之路,摄政王的船停靠在苏州,他们还得先去苏州。因为中途暴雨阻隔,韩子箫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两天,出发第四天才到苏州城郊。

    韩子箫骑在马上,听着林子两边的蝉鸣鸟叫,心中还算惬意,于是也低声哼起了小曲。

    “韩大人可真是好兴致。”

    旁边幽幽传来褚慕卿的声音。

    韩子箫偏头看了看骑在马背上的褚慕卿,笑了笑,“这雨后的天气怡人,心情不知怎么的就愉悦了起来。”

    褚慕卿看着前方,面无表情道“韩大人心情愉悦心知便好,为何要出声,扰了他人清净。”

    韩子箫明白过来,摄政王是在嫌弃他哼的曲子难听。韩子箫的心多多少少受挫,“下官一时情不自禁,扰了王爷,实在对不住。”

    褚慕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既然不能哼曲,韩子箫便四处张望,看这沿途风景。往前看时,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待走近了些,才看清是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

    那一群人个个穿着粗布麻衣,跪在地上,这场面比皇上出巡还壮观。韩子箫看了看旁边的褚慕卿,“看来,是苏州子民得知王爷途经此地,特地前来拜见。”

    褚慕卿瞥了他一眼,“韩大人想多了。”

    、第8章 清官难做糊涂事4

    此时,那一群人中为首的一位妇人站起来,颇有女中豪杰的模样,拱起手道“王爷,民妇张氏有冤屈要伸”

    褚慕卿旁边的随从喝道“各州各地设有府衙,你不去府衙伸冤,竟来拦王爷去路,该当何罪”

    那妇人依旧不依不挠,“民女有话要亲自对王爷说,还请王爷恩准。”

    褚慕卿淡淡道“说。”

    妇人抱着拳头,“民妇乃是云州知府张勉之妻,老爷为官以来奉公守法,高风亮节,以民为天,绝对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请王爷明鉴。”

    褚慕卿道“他亲口承认贪污税款,难道你还觉着是本王冤枉了他。”

    “王爷老爷确实贪污了赋税,但王爷可知那贪污的来的赋税去了何处”妇人指着身后跪着的一大群百姓,“他们个个皆是靖安百姓,靖安因连连大旱颗粒无收,民不聊生,仅靠朝廷拨下的米粮哪里够靖安成千上万的百姓糊口。老爷祖籍靖安,实在不忍心看靖安百姓受难,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难道,这也该死”

    妇人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百姓便迎合着,要替张勉求情。

    “张大人是在世菩萨,求王爷网开一面,放过张大人”的声音此起披伏。

    此时,又有一名青年人站起来道“王爷,草民可以作证,这两年,每月都有七八车的米粮从云州运过来,还是草民经手发放给百姓。草民对外虽是说云州富商救济的,但草民知道,那是云州知府偷偷送过来的。张大人为官清廉,为百姓做牛做马,还有一颗菩萨心肠,世间哪里还能找得出这样的好官,故还请王爷深思熟虑,千万别冤枉了好人啊”

    韩子箫想起那日晚上人赃并获的时候,那七八辆马车的米粮。这么一来,倒也说得通了。张勉清廉为官,爱民如子是真的,贪污税款也是真的,但贪污税款还是因为爱民如子。

    韩子箫看着褚慕卿,“王爷,这如何是好”

    褚慕卿悠然道“案子是韩大人办的,人也是韩大人抓的,怎么倒问起本王来了。”

    韩子箫心里叫苦,这摄政王一到关键时刻就把决定权交给他,但他也才为官不过半年,如何能在摄政王面前耍大刀。

    “王爷,下官听你的。”韩子箫谦虚道。

    褚慕卿用余光瞪了他一眼,对着前方的百姓道“你们且先回去,待本王查明再给诸位一个交代。”

    晚间,摄政王入住客栈,命人将张勉带到房中。

    褚慕卿捧着一盏茶坐在圆桌旁,韩子箫在一旁侍立,张勉穿着一身囚服进来,跪下行礼道“罪臣参见王爷。”

    褚慕卿抬了抬眼,“不必多礼。”

    张勉站起来,“谢王爷。”

    褚慕卿揭起茶盖拂了拂茶汤上的茶叶,“你贪污税款救济靖安难民之事,本王已证实确有此事。”

    张勉垂着头,站姿恭敬,并未因为褚慕卿的这番话而极力为自己伸冤。

    “你爱民如子,本王心里明白,但贪污税款是大罪,触犯我朝律法,若是本王纵容你,日后定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张勉,那日后朝堂就可乱套了。”褚慕卿道。

    张勉道“罪臣明白,无论背后有何缘故,罪臣贪污税款是真,还请王爷定罪。”

    “你的罪本王当然要定,不过,念在你并无邪心,又为云州百姓尽心尽力的情分上,本王饶你不死。”

    张勉再次跪下,“谢王爷不杀之恩。”

    “但日后这世上再无张勉这个人。”

    既然不杀他,又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后面的韩子箫也不解,张勉看着褚慕卿问“王爷是指”

    褚慕卿解释道“本王饶你一命,放你与亲人团聚,但往后你必须改头换面,再不能踏入云州半步。”

    张勉俯首叩头,额头点地,“多谢王爷,王爷的大恩大德,罪臣永生难报”

    褚慕卿就着手上凉了的茶抿了一口,“下去罢。”

    “是。”

    张勉退了出去后。一旁的韩子箫才开口,“王爷还真是菩萨心肠。”

    褚慕卿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但若本王决意要将他治罪,你定认为本王铁石心肠。”

    韩子箫笑了笑,“怎会,王爷就算要治他的罪也是为了朝廷着想。”

    “油嘴滑舌。”褚慕卿道。

    韩子箫厚脸皮地笑了笑,“下官有一事要求问王爷。”

    “说。”

    “下官早在几日前便书信告知御史大夫黄大人云州知府贪污税款一事,如今”

    褚慕卿明白他所说,道“方才本王也说了,这世上再无张勉。韩大人捏造故事的本领大,该不会连这个还要本王教。”

    经褚慕卿这么一提点,韩子箫立即晓得怎么做,“多谢王爷提点。”

    翌日一早,褚慕卿韩子箫赶往苏州渡口,在渡口上了船,一路直达京城。

    来时初夏,回时盛夏。夏夜星空璀璨,清风怡人,韩子箫正想去船头吹一吹风,却不想船头已经站了一个人。心里犹豫着是该折回去还是过去说几句话。

    犹豫了半响,韩子箫还是决定折回房里睡觉。

    “怎么,怕本王把你吃了不成”

    刚转身的韩子箫默默抹了一把汗,原来褚慕卿早就知道他在身后。韩子箫十分大方地走过去,“下官想来吹吹风,但怕扰了王爷清净。”

    褚慕卿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你吹你的风,关本王何事。”

    “也是。”韩子箫看着漆黑一片的前方,若不是因为船下有水声,还真察觉不出这是在江面上。韩子箫与褚慕卿并肩站在船头,气氛太过安静,反而有些怪异,韩子箫试图找一个话题来说说。

    心里还在想着到底是该跟褚慕卿说今日的天气好,还是讨论明日要不要上个岸,买些瓜果之类的在船上吃。

    但想来想去,发现这些话题都十分无味。再偏头看褚慕卿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韩子箫出口试探,“王爷”

    褚慕卿一把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旁侧闪躲,韩子箫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褚慕卿一带,差点站不稳脚步掉落水中。

    下一瞬,几枚金属暗器从韩子箫眼前唰唰飞过,韩子箫才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此时,迎面而来的小船砰一声撞上他们的大船,船上一阵摇晃,迎面撞来的船上飞上来三个人影韩子箫以为,刺客都是蒙着脸穿夜行衣的,但这三个刺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露出了脸,可真是一点刺客的自觉都没有。

    韩子箫大喊“有刺客,保护王爷”

    船上的侍卫听到动静,立马赶到了船头,奈何,摄政王此次出门带的侍卫不多,加上韩子箫身边的两个总共才凑了一张八仙桌的人数。

    那边,褚慕卿已经跟刺客打了起来,看身手似乎还有那么两下子。韩子箫长这么大可还是第一次遇到刺客这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奈何自己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帮着侍卫对付一个似乎还忙得过来。

    这些刺客个个都是有那么一两把刷子的,对付起来着实不容易。打斗之中,褚慕卿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跟本王有何怨仇”

    刺客中的一人道“收人钱财,”

    刺客总共三个人,而他们这方加上船夫有十多个,刺客毫发无伤,他们这方已经被杀了三个。韩子箫一不留神,被脸上有刀疤的大汉一脚踢了出去。力道十分之猛,韩子箫怀疑自己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

    在他将要起身之时,与一个白衣男子打斗的褚慕卿正好退到了他面前。韩子箫忍着痛,提起剑帮褚慕卿对付眼前的刺客。

    眼前的刺客的脸色纸一样的白,唇却如墨一般的黑,倒三角的眼睛里透着毒蛇一般嗜血的光。

    这人虽长的吓人,但韩子箫帮着褚慕卿一起对付他之后,他便落得下风。情急之时,他从袖中飞出一枚黑色暗器,韩子箫正要侧身闪过,但没来得及,暗器擦着他的手臂划过,衣裳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韩子箫受了伤,停了下来,褚慕卿增强攻势,想要速速收拾他,那白脸黑唇的男子眼睛里嗜血的光越来越强烈,突然触动了剑上的某个机关,一阵红色的烟雾从他手上的剑散开来,褚慕卿防不胜防,被笼罩在红雾之中。眼看那红色烟雾就要飞过来,韩子箫立即捂住了嘴鼻。

    透过红色的烟雾,白脸黑唇的男子就要一剑刺向褚慕卿,褚慕卿却纵身一跃,跳入了江水之中。

    叶青此时出现在韩子箫身边,“公子,船上危险,保命要紧,我们跳江罢”

    韩子箫想了想,便与叶青一道跳下了江。

    第二天天蒙蒙亮,韩子箫与褚慕卿躺在岸边的水草从里,身上已经半干。昨日韩子箫明明同叶青一块跳的江,但跳了下去却遇上了已经在水里的褚慕卿。

    两人抓住了一块浮木,顺着江水一直漂流,直到天快亮时才划到岸上。也不知叶青如何了,希望他也平安无事。

    、第9章 有真意无真情1

    韩子箫手臂手被暗器所伤的的口子经江水一泡,已经起了白,伤口四周呈黑紫色,想必是那暗器上涂了毒。

    韩子箫放下袖子,看了看旁边躺着的褚慕卿,察觉不对劲,“王爷,你怎了”

    褚慕卿刚要开口,便咳了两声,“本王中了毒,全身动弹不得。”

    韩子箫想起昨日那白脸黑唇的刺客最后触动剑上的机关时放出的红色烟雾,“那红色烟雾果真是有毒的。”

    昨日褚慕卿因猝不及防吸入了红色烟雾后便已经晓得中了毒,所以才会纵身跃入江中保全自己。

    韩子箫把他扶了起来,褚慕卿又再咳了几声。韩子箫道“王爷,这里荒山野岭,依下官之见还是先寻一寻附近有无人家,暂时避一避。”

    “嗯。”

    但是韩子箫忘了褚慕卿此时此刻动都不能动,四肢完完全全不听使唤。最后还是韩子箫背着他走。

    褚慕卿的双臂垂在韩子箫胸前,瘫软无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这个时候的褚慕卿就像一只关在牢笼里的老虎,即便平日里多么凶残,如今也只能是任人宰割。

    韩子箫也不问褚慕卿到底是与何人结了仇要杀他,似乎像他这种大人物有那么三两个想置他于死地的仇人也很正常。韩子箫运气不好,上了褚慕卿的船,虽说顺风船搭的是十分舒适,但早知有这么一出,他还是愿意窝在那拥挤的客船上。

    韩子箫背着褚慕卿走山路,体力不支,每走一段路就要歇一会。这么下去,还不知何时能找到人救命。

    眼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已经上了半空,韩子箫昨夜在水中扑腾,今早又背着褚慕卿走了这么一大段山路,出了几身汗,现下饥渴难挨。

    韩子箫把褚慕卿安置在一棵树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黄豆大的汗。褚慕卿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双手垂着,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韩子箫佩服他处事不惊的定力。站在树下往四周探了探,入眼全都是比人高的灌木,实在没甚可以果腹。

    韩子箫回头对褚慕卿道“王爷,您在这等着,下官去找些吃的喝的回来。”

    微微阖眼闭目养神的褚慕卿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韩子箫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往灌木丛更深处走。走了一刻钟,听到有哗啦哗啦的水声,韩子箫加快了脚步,拨开葱葱的灌木,外面果然开朗。

    原来这灌木之外是一处山谷,山谷里有一条浅浅的小溪。韩子箫跑到溪边蹲下,掬着溪水喝了几口解渴。再掬起清凉的溪水往脸上扑,将脸上的汗渍洗去。

    洗好了脸,韩子箫看着水中的畅游的小鱼,肚子咕噜咕噜叫。但这溪水中的鱼也就比指甲盖大一点,即便捞起来也不知怎么吃。还是待会找些野果或者山鸡兔子之类的野味。

    韩子箫左右看了看,寻思着要怎么把水带回去给褚慕卿,还是说背着他过来喝

    还是先往上游走走,看看能否找到吃的,若是能找到野果,果子里头有水,也用不着给他带水回去。

    韩子箫沿着小溪往上游走,走到小溪的源头,还是一座山。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山,韩子箫叹了一气。这四处都是山,到底何时才能走出去

    不远处的山脚下长着竹子,韩子箫看见后便快步过去,抽出挂在腰间的匕首,试图将竹子砍一截下来。

    匕首太小,竹子太大,韩子箫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截下了一个竹杯,往那溪水中舀了一竹筒,谁知方才在截竹筒的时候力气过大,将竹筒震裂了,水沿着裂缝一点一点往下漏,这么走回去肯定漏的一滴不剩。

    韩子箫重重地将竹筒扔了出去,在溪水上溅起水花。

    明明昨日还锦衣玉食,今日就陷入了这绝境反差着实太大,任是谁都会心烦气躁。

    韩子箫在河边的草地上坐下,想要让自己平静平静,此时,心里面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为何要救摄政王自己明明效忠的是当今的皇上。

    褚瑞宏除了是当今皇上,还与他有三年的情分,那三年,在血雨腥风的皇宫里头,他把褚瑞宏当做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那三年形影不离悲喜与共的日子他一辈子都不能忘怀。

    褚瑞宏想要铲除摄政王,坐实皇帝的位置,韩子箫全心全意地帮他。接近摄政王,讨好摄政王,都不过是为了帮助褚瑞宏瓦解他的势力。如今,已经是最好的时机。褚慕卿全身瘫软不能动,只要韩子箫此时将他抛弃,那么褚慕卿不是饿死渴死便是成为这山里猛兽的腹中餐。

    到时候,褚慕卿暴毙荒野,朝堂没了摄政王,那褚瑞宏便能如愿以偿地掌握大权。

    即便摄政王侥幸活了下来回到了京城,那韩子箫也可以说那时自己出来寻找吃的,但迷了路不知如何返回去,竭尽全力还是未能找到。这是赔个罪就能了事的。

    再说,韩子箫抛弃他后,他在这荒山野岭无人照料,存活下来的几率连一成都不到。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走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褚瑞宏都是最好的。

    韩子箫怀着复杂的心情沿着小溪的下游走,水往低处流,也许沿着溪水便能走出这山。即便走错了路,现下他身上没了累赘,也轻松得多。

    就这么离开罢,韩子箫在心里说了无数次这句话,胸腔里的那颗心砰砰地跳,在这幽静的山谷里,他自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种心跳的声音,就像是在谴责自己做了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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