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徽淡笑“刚和一个德国客户学的,生日快乐的意思。”
付珩还沉浸在震惊与喜悦里,并不再追究,低着头,手指一遍遍地轻抚着戒指。许久后,他才算平息了内心的激动,与闻徽一起忙活起了晚餐。这年的生日,过得特别的热闹,与幸福。
七月l大放假,付珩也完成了工作交接,便开始收拾行囊回老家了。
“你安心陪奶奶,我会去看你的。”
付珩点头,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征求着闻徽的意见“我打算在中学里先代着课,怎么样?”
闻徽沉默了良久,才松了口“别太累。”
察觉到对方一丝压抑着的隐晦情绪,付珩顿住了所有动作,心头止不住地疼痛。他猛然扑到闻徽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送上了吻。
两人的身体死命地纠缠在一起,几乎掏空了他们的所有精力。子夜,闻徽颓然地压倒在付珩身上,低叹“……睡吧,明晚上你还要坐车。”
说着,他就要起身洗澡,却被付珩紧紧地抱着“别走。”
“会不舒服的。”
“今晚,就这样。”付珩低低地说着,“我……会想你的。”
闻徽应着“嗯。”
“我……也会来看你的。”
“嗯。”
“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
“阿徽……”付珩有些慌。
闻徽叹息“傻瓜,我相信你。你只要在家里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用担心我……我经常出差,看你更方便点。”
一夜再无语。
付珩走了,从此与闻徽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在付珩回家没多久,闻徽坚持送了一台台式电脑到他家,安装好了宽带,此后,他们经常在晚上开着摄像头,或许两人都做着各自的事情,连交谈都很少,却彼此都觉得安心与舒适。
付珩在付家村附近的子弟中学教了三年的英语兼数学,他的奶奶在一天夜里忽然沉睡不醒。
医生请来时,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只道回天乏术。
付珩伤心至极,在奶奶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匍匐在老人的胸口上嚎啕大哭,直到乡亲们把他拉了开来,说要筹办后事。
“小珩……”闻徽赶来了付家村,看着伤心欲绝的青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劝慰话。
付奶奶是自然老死,没有大病大痛,走得很安详。这个辛苦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终是有个安定温暖的晚年。
闻徽陪着付珩守完了头七,后来还是硬被付珩劝回去的。何况,他一个外人,本来来到葬礼就让人觉得奇怪,不想再为付珩添麻烦,闻徽看付珩渐渐恢复过来,也能安心地回s市。
付奶奶虽然去世了,付珩却一直留在付家村的老屋里,白天依旧去中学代课,晚上渐渐恢复到以往,开着摄像头,他批着学生作业与试卷,闻徽处理着公司事务。
付珩没有说过今后的打算,更没说什么时候回s市。闻徽同样没有问他,只是偶尔关注一下付珩的健康。
冬天过了,春天走了。这年五月在b市有个业内交流会,闻徽自是参会了,在b市待了大半个月,结识了不少有潜力的大客户,每天忙得只有早晚匆匆发条短信给付珩。
终于结束了会议,闻徽一身疲惫地回到了s市的小公寓……没有付珩的日子,他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了公司里,事业是做得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累。
打开了略显老旧的防盗门,看到通亮的屋子,闻徽有一瞬的怔愣,五感似是也迟钝了许多。直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走近来,他缓缓地勾起了唇。
“阿徽,欢迎回家。”
付珩的脸上再没有一丝阴郁与伤痛,只有纯然的幸福的温暖的笑容。全身的肌肉骤然放松,闻徽大步跨上前,一把把人抱进怀里“我饿了。”
“饭菜都做好了。”
“有红烧鲫鱼吗?”
“有的。”
“有宫保鸡丁吗?”
“嗯。”
“有青椒肉片吗?”
“……”
“有木须肉吗?”
“……”
“阿徽,”付珩失笑,“你搞得像是多久没吃东西的样子!”
闻徽认真地回答“你做的最合我胃口。”
付珩听了这话,脸上掩不住地开心“以后,我会一直做给你吃的,再也不走了。”
“……好。”
“我准备考博,前两天去见了导师,他让我继续读他的博士……”
闻徽点了点头,坐到餐桌旁,一边吃着家常饭菜,一边听着付珩说起他这么些天做的事情,不时地露出温暖的笑。
这冰冷了几年的家,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生机。
软红十丈,人家三千,有一盏灯火总为你长明,道是寻常,却最珍贵。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感谢各位的支持与鼓励。
其实“缠情”后删除了一章(只是些琐细的日常生活),家中有急事,临时决定明天回去,没工夫写了。有时间在番外里补充,等过完年后视情况再更,预祝各位兔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