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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岁未晚 第4节

作者:尔维华 字数:14244 更新:2022-01-01 03:09:55

    即便,追上了又如何

    他想起刚才在卫宅,去了趟卫生间就不见闻徽的人,便四处寻了起来,后来找到小花园,就看见了那相拥的二人。

    其实他早就感觉到,卫曦与那个人,关系有些古怪只是学习紧张,更是没有勇气去追究,再后来闻徽最亲近的人是自己,他便刻意地忘记了一些事。

    手心里捏着闻徽刚才塞给他的纸条,付珩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猛然间看见对街的路灯下,有几个摆摊的小贩,他才倏地清醒。

    那样的生活,才是属于自己的。他与闻徽,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就算考上了大学,还得为将来的学费生活费发愁,这样的自己有什么时间和资本去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闻徽坐在车上,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致,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想着付珩刚才的表情。

    高中生涯终于结束,很多事情,却随着重生,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他没有像前世那样为了卫曦选择理科,然后追随着对方的步伐上了t大,最后出了国。而付珩也没有在今天,对他说着喜欢。

    他想,应该是要松一口气的,因为这一世,付珩或许不会再为了自己而那么难过,甚至可能,随着命运轨迹的改道,付珩最终也不会那么年轻就得病去世。

    然而闻徽又想起了,这两年多来,许许多多的往事。那年春节,乡间小道上,付珩孤零零地站在寒风里的身影,依然深深地烙在脑海里。

    “呵”

    闻徽颓然地向后一靠,单手抚额,捂住自己的双眼,喉间忍不住溢出了一声古怪的低笑

    他终是,对付珩动心了。

    11、遥望

    九月底,f大新生开学。

    闻徽赶在开学前两天回了国,当日抵达s市国际机场后直接去了f大。开学要准备的东西家里都派人办好了,他只需直接入住宿舍就好。

    宿舍年代有些久了,好在整修了过后,条件还算不错。四人一间,带阳台和卫生间,没有电视空调,老旧的电风扇挂在天花上呼啦啦地吹着风。

    在学生处办完了手续,领了军训服后,闻徽进了宿舍,便见另外三个同学都坐在各自的位置聊着天,几个人又是一番介绍后,他便自顾自地整理起桌柜。

    晚上打开笔记本电脑,闻徽习惯性地先上了一下邮箱,除了几个垃圾邮件,还是没有人来信。

    “哥们儿有钱人啊”

    舍友苏远径自挤上了闻徽的桌子,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目光艳羡地打量着合在一边的ib上“这本子至少要一万多吧”

    闻徽淡淡地嗯了声,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翻了起来。彼时大学校园里,像他这样一进校门就买了笔记本电脑的学生还不是很多。

    瞄了眼似乎有些尴尬的舍友,他思索了下,道“若是有需要,电脑你们可以拿去用。”他虽然个性冷淡,却并非不懂交际,这几个人是他的舍友,是要在一间屋子里朝夕相处四年的人,若是可能,将来或许还需要他们的帮忙。

    苏远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够义气”

    舍友们见闻徽虽然性格冷淡,但还是很容易相处,便渐渐地都放开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四个人,性格迥然不同,却难得志气相投,闻徽的大学生活也算有了个不错的开始。

    几天的休息后,便是新生军训。闻徽渐渐融入了大学生活,与前世的学校和专业俱不一样,到底还是大同小异。

    军训完了已经快十一月了,大一的课程正式开始。

    十一月的天气转凉了,宿舍有些背阴,愈加显得寒冷,宿舍三人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闻徽几分无奈地扫了几人的床铺,瞄了眼课表,今天早晨没有课,便放弃了叫他们起床的打算。

    啜着玻璃杯里的热牛奶,闻徽一手滑动着鼠标,查阅国内的一些行业资料与市场状况,偶尔腾出手,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他在心理上早过了贪玩易受诱惑的年纪,清楚地知道这一世需要什么,更有着十分的理智与冷静去谋划与争取,无论前程还是感情。

    “闻徽,下周四是你生日,哥几个商量,去江南人家撮一顿,你看怎么样”苏远大咧咧地坐到了闻徽的桌沿,一手搭着对方的肩膀,笑嘻嘻地补充了句,“当然,你请客。”

    生日闻徽瞄到电脑旁的台历,原来这年的十二月已经来临了,猛然想起了前世每年生日收到的明信片,他一时有些恍惚。

    手指不自觉地点上鼠标,打开了邮件,依然没有那个人的信息。闻徽其实一回国,就从高中班主任那里打探到了付珩的联络方式,包括电话号码、学校信箱号,甚至是宿舍号。

    那个人以超出分数线四十分的高分顺利地进了h大经济系。

    然而付珩并没有联系过他,即使当初闻徽给他留了自己的邮箱地址,也没收到过对方一封来信。

    闻徽并非没想过打电话给付珩,甚至是找机会看望对方但,那是付珩,是他重生来一直心存着莫名愧疚的人,也是他今世喜欢或者爱恋的人,即便确定了自己的感情,闻徽也不想刻意勉强对方。

    何况,他早不是冲动毛躁的少年人,即使想要两个同性在一起,闻徽也必须要考虑到种种现实层面的矛盾与冲突,起码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莽撞与草率,最后落得两手空空。

    他要的感情,不必缠绵悱恻,不需轰轰烈烈,但定然是一生一世的相伴相知。

    付珩,他这一生活得艰难坎坷。闻徽都是看在眼里,虽有能力相助,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沉默地观望着守护着,他不想付珩再为了自己的一份感情而再一次受到半点伤害。

    “老大,想什么这么出神呢”苏远等了半天,见闻徽都没出声,开玩笑地说道,“该不是想躲掉这餐饭吧”

    关掉邮箱,闻徽往椅背上一靠,瞅着苏远“到那天叫着我。”

    两人正说着话,宿舍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一道响亮的嗓音蓦然响起“闻徽,鸿雁传情来咯”

    原来正是另一位舍友卓至超,他手里挥着一个淡蓝色素雅的信封,挤到闻徽桌前,故作猥琐地笑“啧啧,不知道哪家姑娘看上我们老大了快把信拆开给哥几个观摩观摩”

    闻徽微愣,接过信封,一见那方方正正的字迹,心跳顿时漏了两拍付珩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

    流岁未晚

    这时候书信往来还算是大学新生们与以前老同学交流的方式之一,闻徽宿舍里的人,也少不得偶尔有两封信件,但他们却从没见过有人寄信给闻徽,更莫说闻徽写信给别人了。

    信封上的字不大不小,整齐方正,确实有些像女孩子写的,故而几个人顿时闹起了闻徽。

    闻徽睨了他们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哇,笑得真春天,”苏远咋呼地喊着,“闻徽老大不够意思啊,竟然背着哥几个发展了地下情,赶紧交待,坦白从宽”

    闻徽懒得理会这些人,随意抽了本书,将信件夹了进去,揣进包里“别闹,我要去图书馆晚上给你们带夜宵。”

    几个人笑得更加暧昧,只作了然状“哎吆,这真是见色忘友,还打算用美食堵住我们的嘴”

    拎着包朝门外走,闻徽面不改色地回道“那就不堵了。”

    哪知几人闹得更欢“哇,老大为了美人贿赂我们不成,恼羞成怒,改用大棒政策了。”

    闻徽啼笑皆非,便砰地关上宿舍门,将几人的嚎叫声抛到了脑后,直朝着楼梯口走去。

    在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座位,闻徽才不急不慢地拿出信件。淡蓝的信封,素雅漂亮,拆开封口,里头不出所料的是一张风景明信片。

    闻徽勾了勾唇付珩的作风,当是前世今生都没有改变,那么含蓄,又分外地可爱。

    简单的几句祝福语,最后是一行联络方式。付珩在旁边解释了一句,写着闻徽邮箱地址的小纸条,被他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对方。

    闻徽看了看信封上,写的正是f大金融系xx级,并没有写明信箱号他便顿时了解,付珩丢了纸条后,约莫是不曾向别人探听过自己的联络方式。好在学校收发室根据专业和人名,还是准确地将这封信放进了本班的信箱。

    将明信片仔细地翻看了一遍,闻徽才小心地收了起来。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他早该明白,付珩是个含蓄又被动的人,开学这么久,这人其实完全能够联系上他,却偏偏等到自己的生日,借着祝福的机会才有勇气寄来一张卡片。

    前世付珩会告白,怕也是不确定自己与卫曦的关系,又临近毕业,在当时气氛的渲染下,才会一时冲动做出了大胆的行为。

    这一世,虽然付珩没有表白过,闻徽却并非感觉不到自己之于那人的特殊只是,他需要完全地确定。

    历经红尘两世的洗礼,闻徽早没有为爱情就抛弃一切的冲动了。出于自己的私心,也出于理性的思量,他需要一个信息,一个能够让自己安心确定的信息,来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那么今天这张明信片,便是他想要的信息。

    付珩不曾说什么,甚至也不曾想过什么但闻徽,当他确定了自己与对方这份感觉后,便是要开始进行一些安排与谋划。

    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有了对自己和付珩的认知,闻徽才能放手调整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风险存在的。

    毕竟,无论付珩此时对于闻徽有怎样的感情,那也只是当前的感觉,或许年后,这点基于少年时感恩与仰慕的情感便会消失殆尽。

    闻徽却不想再有犹豫即便为了付珩前世十年的深情,他此生也不会再松手了。

    自入学来积压在心头的那一点烦闷,在这晚已是烟消云散。九点多的时候,闻徽收拾好书本,离开了图书馆。

    徐缓地走在校园大道上,闻徽左手拎着夜宵,右手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看着路边一对对的情侣。直等到宿舍楼越来越近时,他终是轻轻地按下拨号键。

    “你好,我找付珩。”

    听着话筒另一头的声音,沉默了下,他又轻声开口“他平时什么时候回去”

    “好,谢谢不用让他回电话,等他有空的时候我会再打给他。”

    合上手机盖,闻徽靠着管理站的玻璃门,面色沉寂地仰望着半空的寒月。

    刚才付珩的舍友告诉他,付珩基本上每晚和周末都要出去做家教或兼职什么的,一般晚上都要到快十一点时,才一身疲累地回宿舍,洗漱之后立马就躺上床。

    闻徽其实明白,付珩的大学生活绝不会比高中时好过。那时在a市,他毕竟还有个舅母,平常吃穿有起码的保障。

    冷风打在身上,闻徽打了个寒颤,微微叹了口气,他压下抽烟的欲望,抬手揉了揉隐痛的额角。

    那个孩子,总会让他忍不住地心疼。即便这世间可怜悲惨之人有千万万,他放在心尖上的,独有付珩一人。

    12、会心

    付珩刚从图书馆出来,便陡然袭来一阵寒风,冷意直钻进入脖颈间。他呆立在门口,看着面前飘摇的细雨,心下顿时有些懊恼。

    今天没有课,他出去做了一天的促销,黄昏的时候见天色不对,便早早地赶回了学校,本欲在图书馆借本书就回宿舍,待在书库里却不知觉地忘了时间,更不料外头下起了雨。

    身边没有带伞,他也没有手机可以立马联系舍友,等了十几分钟后,雨水不见停止反而渐大了,遂干脆地抱着跑进了雨中。

    图书馆到宿舍楼走路要十多分钟的时间,付珩匆忙地跑回宿舍后,外套都湿透了,脖间冰凉的水滴不时滑进衣物里,让他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推开宿舍门,他连忙放下,收拾着干净的衣服就要去冲澡,视线无意识地落到了桌面上,微微一怔。

    便这时,舍友的声音传来“付珩,你的信给放在桌上了”

    那人说了什么,付珩根本没听进去,心跳陡然加速了几倍。擦了擦手心的水渍,他急忙又小心地拿起白色大信封,便要迫不及待地想拆开,却又踌躇万分,迟迟地没有撕开封口。

    半晌,付珩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身上的衣服潮湿又冰冷,他却浑然没有感觉,动作极其轻柔地打开了信封。

    他打开折叠的纸笺,愕然地看着十六开的白纸上,铅笔素描出的梅树人家。画面有些潦草不清,也没有上色,付珩却一眼认出,画上描绘的正是他家门口的景象。

    腊梅树下,少年穿得有些臃肿,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付珩僵立在桌前,双手捧着素描画,身上的寒意与内心燃起的火热缠绕交错在一起,令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地放下画,目光纠缠在右下角的落款上

    “闻徽,126夜。”

    后面还有一串数字,正是闻徽的手机号码,与宿舍电话号码。

    付珩失神地坐在椅子上,甚至忘记了要去洗澡换掉一身湿透的衣服,对着面前的素描画发起了呆。

    他一直犹豫不定,明明急切地想要知道那个人的一点消息,却又不敢冒然去探听打扰对方,只有借着那人的生日,惴惴不安地寄出一张关心的祝福的卡片。

    他没想过闻徽回应自己什么。

    不对。其实,在心底里,他还是期待着什么吧。

    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素描画,付珩微微自嘲,却怎样压抑不住那一丝雀跃的情绪。他盯着那一行数字,默默地记下。

    翻出了抽屉里备用的电话卡,他拿下宿舍的电话,再忍不住地想要听听那个人的声音。

    电话里没完没了的提示音,把他那一点的冲动几乎消耗殆尽了,只是目光触及那幅素描画,付珩顿时不再迟疑,果断地确认了按下确认键。

    彼时闻徽正与宿舍里的几人聚在江南人家吃饭,包间里吵得他头疼,几个人却不依不饶地闹着,想要灌醉他。

    “你们先吃着,”闻徽拿出手机对他们晃了晃,“我有电话。”

    “老大,少找借口了。今天可是你生日,别扫大家的兴致了”

    推开醉晕晕的几人,闻徽按着接通键,顺手打开了包间的门走了出去“喂,你好。”

    你好,我,我是付珩。

    闻徽愣了愣,刚才被人一闹也没注意看来电显示,忽然听到电话那头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嗓音,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付珩似乎很紧张,话说得极快又咬字不清,今天好像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啊

    听到对方紧张慌乱的声音,闻徽无声地弯了弯唇。

    江南人家只是校门口的小馆子,晚上人多吵闹,闻徽扫了一圈后,果断地拐进了男厕,把门关上拴好后,这才悠悠地开了口“谢谢。”

    电话那头的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封闭窄小的空间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闻徽一手捂着了鼻子,一手拿着电话,也不着急说话,只静静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轻浅呼吸。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闻徽再开口,付珩有些赧然,刚才听见那边吵闹的很,心里有些担心误了对方的事“那你好像在忙,我就不”

    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闻徽的语气还是冷淡的很,付珩总觉得这个人像是在笑着,很开心的样子。

    “我今天收到你的信了,”不想尴尬地僵持着,付珩绞尽脑汁地找着话题,“那画,画得很好。”

    是吗闻徽的声音轻扬起,喜欢

    “嗯。”付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含糊不清地应着声。正待再说什么,鼻间一阵瘙痒,便是打了几个喷嚏,惊得他险些摔了电话。

    流岁未晚

    原先的一点好心情被话筒那头的喷嚏声震得烟消云散,闻徽拧起眉头,语气微带不悦地问道“你生病了”

    没付珩的声音倒是听不出异常,刚才淋了雨,衣服有些湿,我正要去洗澡。

    闻徽当下说道“那就挂了电话,立马去冲个热水澡,再吃点药,以防明天真的感冒了。”

    “没事的,其实衣服里面没有湿”

    付珩连忙回着话,不舍得就这样挂了电话。

    闻徽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冷了几分“我挂电话了,你赶紧去洗澡,”话语顿了顿,又道,“晚点我再打给你。”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合上了手机。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撞开,一个男生急忙地冲进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闻徽“我艹,你锁门干什么”

    “抱歉。”闻徽说完这一声,便走了出去。

    想起刚才听到的喷嚏声,他不自觉地又皱紧了眉其实从重生来,闻徽的心里一直有个隐忧,那便是付珩的病。前世付珩,因为一直独身在外,平时有了小痛小病都习惯了扛着,也没料到,原先只是个小毛病,被发现时,已经再无法救治了。

    他不是救世主,就算重生了,也一直被动地接受命运,而没想过刻意地反抗什么。若是对自己而言,付珩还像以前那样,只是个同学,或普通的朋友,他能做的,就是善意地提醒对方注意身体。若最终,付珩还像前世那样,他也只能惋惜。

    然而如今的付珩,在他心里有着不同的意义,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无力拯救什么,但至少要尽自己的所能,让那个人避免一些无妄之灾。

    只是眼下,他能做的,唯有在知道付珩身体不适时,督促着对方去休息或治疗。

    不过闻徽转念一想,又心安了几分,毕竟前世的付珩原本得的不是不治之症,那么这世,他只要紧紧把握着,或许就能让付珩躲过灾难。

    再者,付珩是在二十七岁的时候生的病,从时间上来说,还有将近十年。如此一想,闻徽便暂时放下了担忧。

    和付珩打完了电话,闻徽也不想再在饭馆里逗留,先去柜台付了帐,再回包间里,把几个舍友拉扯着出了门。

    晚上洗漱之后,已将近十二点了。闻徽略犹豫了下,还是拨通了付珩宿舍的电话若没有料错,付珩不等到他的电话,定不会入睡的。

    “睡了”

    付珩的心情很好,声音里带着无法忽视的雀跃没呢,我坐在床上看书,电话被我放到了床头说完,话筒里就传来不好意思的笑声。

    闻徽也忍不住地跟着笑了,靠着被子,道“我也坐在床上。”

    这几天特别的冷,我们宿舍在阴面,晚上只好早早地爬上床。

    两个人都是漫无边际地尽说着些琐事,大多时候闻徽都不开口,只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

    那幅画

    “嗯,怎么了”

    为什么要画那个

    冷睨了眼宿舍里挤眉弄眼的几人,闻徽轻声回答着付珩的问题“礼尚往来。”收到了付珩明信片的当晚,他就画了那幅素描,因为打电话没找到人,便忽发奇想,也用书信的方式回寄给对方。

    这样啊,付珩也没再追究,随后又有些好奇地问,我都不知道你会画画呢

    闻徽静了下,才道“以前学了些皮毛,只会些简单的素描。”还是前世读大学时,卫曦进了美术协会,便逼着他陪同一起,随即才学了些许的绘画技巧。

    夜半,万籁俱静。

    闻徽将说话的声音放到了最低,偶尔瞟向对面的床铺。那几个人虽然之前都有些醉了,洗漱之后,倒个个精神起来,都挤在一张床上玩扑克。

    “我说老大,”一牌完毕,苏远忍不住地出了声,翻着手机看了看,“手机打长途可是一块多一分钟,你都打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怕把手机打爆啊”

    闻徽听了,有些讶异,与付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地竟过了一个小时。此时已是夜深,他随即对付珩说道“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那边的人很快说了晚安,他回了一声后,等对方挂断了电话,才按上了关机键。

    苏远几人笑着道“哈,赶紧打客服,看手机是不是停了”

    闻徽没太在意,起身把手机放进抽屉后,便愉悦地上床睡觉。

    13、彼此

    小寒时节,又逢年末。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闻徽的舍友拿来了几张火车票,说是趁几天空闲,一起出去游玩,几人先前背着闻徽合计了一番,决定去n市。从s市坐特快火车,四个小时就能到达n市,路程不远。

    闻徽本没有游玩的兴致,但听到舍友们决定了去n市,心思一动,便沉默地接过车票。

    在生日之夜与付珩通过电话后,这半个多月里,他们再没有联系过。闻徽知道付珩很忙,不欲在那人难得空闲时打扰了他,何况他自己也要开始为今后的事业做些准备工作。

    既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情,他反而不会着急,此时还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只有彼此的学业工作都能稳定下来,有了现实的资本,才能够经营好他们的感情。

    不过就在前天,闻徽又收到了付珩的一纸明信片,仿佛又回到前世那时,每年末,哪怕他后来去了国外,在十二月定会收到两张明信片,分别在生日前和元旦前。

    将明信片夹进文件夹里,他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想到两人大半年没见过面,又想到马上就要去那座城市,心里骤然升起迫不及待的情绪。

    元旦三天假,加上周二周三的课刚好结束,便是有了五天的空闲。闻徽与舍友们在元旦一大早便登上了火车,到达n市时正好赶上中餐时间。

    几个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餐馆,胡天海地地吃饱喝足后,招了辆计程车,赶至预定的宾馆。稍事休整之后,他们便结伙跑去附近的俱乐部玩乐起来。

    n市及其郊区有不少著名的景点,苏远三人商量后,决定第二天再跑远一点的景区游玩。闻徽自然是没有意见,兴致缺缺地陪着他们瞎晃了一下午,等到天擦黑的时候告知那几人,他要去找人,便先一步走了。

    冬天天黑的早,闻徽坐车到达h大时,街边的路灯全点亮了。

    付珩所在的h大分校区,位于n市东南郊区。闻徽下了车后,眼前不复市内的繁荣景象,触目可见的,只是一片空旷与荒凉。

    闻徽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此时将近六点钟了,便掏出手机,往付珩宿舍里打了一个电话。话筒里的提示音响了许久,那边才有人接电话。

    付珩出去做兼职了,还没有回来。

    闻徽沉默了片刻,才道“等他回宿舍,麻烦你转告他,给我回个电话我叫闻徽,是他的高中同学。”

    又对那个人道了谢,闻徽才挂断了电话。他其实也猜出,付珩约莫是不在学校的,只是心里抱着几分侥幸,他想见上对方一面。

    在h大校门口晃荡了一刻钟,闻徽最终还是进了校园,思及现在的时间还不晚,他便干脆安心地待了下来。

    在h大餐厅吃了晚饭,随后又找到了学校图书馆,趁管理员不注意,他跟着几个学生混了进去,便借了两本书找了个空位,安静地看着书。

    手上的书翻到一半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捡起书本,闻徽摁掉了电话,将书籍塞回了书架后,便出了图书馆,正待回拨过去,电话又响了起来。

    闻徽你打电话给我了啊,付珩似乎有些着急,闻徽甚至能够听到他急喘气的声音,我刚才不在宿舍

    “嗯,”闻徽轻声打断了对方的解释,问道,“你回学校了”

    啊,是啊,付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今晚还忙吗”在路灯柱旁停下了脚步,闻徽借着光又看了下表,现在刚到八点。

    不了,都忙完了。今晚休息。

    犹豫了几秒钟后,他转了个话题“有没有吃饭”

    正要下去吃呢。

    闻徽听了,嘴角勾了勾“那好,我在你们的二餐厅东门口等你。”既然来了n市,那个人就在眼前,他怎能错过机会,不见上对方一面

    付珩有些傻了,愣愣地重复道“你在二餐厅等我”

    “呵”闻徽低笑,嗓音尤为柔和,“是啊。过来吧,我挂了。”便不等那人回神,兀自地掐掉电话。

    站在餐厅的走道前,闻徽看着冷清清的校园,昏黄的路灯下,偶尔有几个人匆忙走过。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他将目光定在东边那条昏暗的小路,傍晚时他问了本校的学生,确定了东边第三栋楼是付珩的宿舍楼。

    郊区的冬夜,尤其得寒冷。冷风似刀刃,割着他的脸颊,生生地发疼。等了五分钟的时间,闻徽终于看到小路上,一个黑色的人影朝这边急急地奔跑。

    流岁未晚

    匆忙地赶至餐厅,付珩踏上楼梯,终于把背着光站在走廊前的人看清楚了。原先的不可置信,顿时化作惊愕与喜悦。一步跨过三四个台阶,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勉强平息狂躁得难受控制的心跳。

    “闻,闻徽”他喘着粗气,喉咙因为一路疾跑呛了不少寒风,正火辣辣地发疼,“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人,似乎从天而降,他只会傻傻地问。

    玻璃墙透出朦胧的灯光,细致地描绘着少年清秀柔和的面庞与五官。闻徽听着付珩颤抖的嗓音,看着这人急喘气的模样,眉眼弯起“舍友们一起来n市游玩,顺便看看你。”

    付珩怔了怔,凝视着闻徽少有表情的面部,露出一抹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笑容。他便想起了数年前的那个大年日,也是同样的寒季,他不经意地踏出家门口,蓦然看见少年静静地伫立在腊梅树下。

    那时,他问出同样的问题;那时,这个人也是给出同样的回答路过,顺便。

    呼啸的风声,凛冽地撕破了平静。闻徽噙着淡淡的笑,睨着眼前还傻愣住的少年,自然而然地牵起对方的手,转身朝餐厅走去。

    “外面冷,快进去吧。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

    “是没吃,”付珩呆呆地接着话语,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然后看着闻徽找了个干净的位子坐下来。

    松开手心里的手,闻徽靠着椅背,抬眼看向还没回神的付珩,唇边笑意更深“怎么还不去买饭”

    付珩这才陡然醒悟过来,尴尬地急忙跑开,漫无目标地随便走向一个窗口,直等到餐厅师傅问他想吃什么时,他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正要点餐,又猛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小跑到闻徽面前“你有没有吃东西”

    闻徽点了下头“我吃过了。”

    等晚餐端到了两人的面前后,付珩微有不自在地对对面之人笑了笑“我们学校盖浇饭很不错你要不要再吃点”

    闻徽摇头,抬了抬下颌“快吃吧,待会就冷了。”亲眼看到了付珩的伙食,他安心了不少,虽然这个人经济上很困难,他却不希望对方为此过于苛刻自己,耽误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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