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完了伤势,白若尘叹了口气,向我摇了摇头。
我摸着他几乎停止的心跳,明白他已经回天乏术了,只剩了最后的一口气支撑着,等到这口气散了,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不禁心中闪过一丝悲哀,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间便要陨落了吗,看到他浑身上下惨烈异常的伤口,不知受过怎样的折磨,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有一口气,也是万分难得的了。
要是换作常人,恐怕早已死去多次了吧,也是条硬汉。
看我呆立的不动,小绿急了,拿脑袋使劲的拱我。
我歉然的看着他,向它摇了摇头,“抱歉,小绿,我无能为力的,并不是不施救治,而是,他已经回天乏术了。”
听了我的话,小绿突然愣住一般,不置信的呆愣着眼睛,然后慢慢的转头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肝肠寸断一般,让人看着很是不忍。
我虽然不知小绿为何对那人那样在意,在意到几乎不顾一切的地步,却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小绿大概也不例外。
毕竟我也只有一百岁,而对小绿的养育也仅有不到五十年而已,没有生来便会说话的小蛇,而据我所知,蛇要修炼的能说人语,没有几百年的道行是不行的。
而对于小绿的几百年,我一无所知。
难道这便是小绿的过去吗。
看小绿那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心里也一阵难过,刚想过去抱抱它,却募得被一阵强光耀花了眼,不禁挡了眼后退。
在那一片强光中,小绿嘶嘶凄厉的惨叫,身形逐渐暴涨,不断的翻滚,尾巴扫处,碗口的树木应声而倒,四周一片狼藉,睁大的眼睛露出赤红的光芒,发狂了一般,痛苦的抽噎。
我着急的叫着小绿的名字,希望能够唤得它的清醒,嗓音逐渐嘶哑,却不能唤回它丝毫的神智。
我着急的抓住白若尘的衣服,慌乱,“小绿它这是怎么了,求你救救它,白若尘,救救它啊。”
包若尘光洁的额头也出了细密的一层薄汗,却安抚性的紧紧抱住我阻止了我的莽撞,“魅儿,不要着急,小绿没事的,它只是要变化成人身了,加之受了刺激,所以才有些狂乱,变的有些勉强仓促,因为强行变身,道行不够,所以才会很是痛苦。”
我有些不知所措,道行不够,它居然要强行变身,为何非要这样难道那个人对它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顾自身安危的地步。
小绿挣扎翻滚的越来越慢,突然停止了抽噎,啵的一声幻化成一个孩童模样,一身的小绿衣,却浑身带着点点的血迹,是之前变身时所伤,看也没看我,突然扑到那人身上,凄惨的呼唤主人。
就像他呼唤一声,那人便会因为他的呼唤而睁眼回应一般。
然却突然,一切都诡异的静止,那人周身散发出一种死气。
一时四周只余森冷的风声。
伴随着这股绝望的气息,小绿周身猛烈的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近乎绝望的气场。
我来不及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狼狈的躲闪小绿身上所散发出的破坏性极强的气场,也是杀气。
一时四周惨呼声不断,没来得及逃走的小妖皆被绞落成碎片,尸骨无存。
我嘶喊,“小绿你醒醒,他还没有死,不要魔障了眼,只要你醒过来,他还是有救的。”虽然骗小孩很是不道德,但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出万全的法子,只能让他先回复神智再说。
然小绿却突然安静下来,两眼血红的看着我们,嘴里喃喃道,“对,有办法,有办法的,只要用我的血,发动终极逆咒,便能回到过去,在主人没有遇害前解救他。”
说完猛得咬破手指,就着溅出的血珠在空中飞快的画着繁复的咒语图案,口中吟呃不断,很快他周身便出现一个庞大的光圈,那光圈越来越大,像有庞大的吸力,将人物往里吸,并不断扩大,眨眼便将小绿与那人笼罩起来,周遭的灌木草虫植物皆都向内倒灌,甚有树木被连根拔起,可见吸力之强。
白若尘暗道一声不好,拉着我急急往后撤,伸手幻出一个强大的结界,将我两人笼罩保护其中,带着我飞快的后退,试图躲开这庞大的光圈。
我抓紧白若尘的衣衫,额头渐渐渗出冷汗,周遭也感觉越来越吃力,身体有些不像是自己的,赶紧去看白若尘的脸,却见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显是颇为吃力。
我咬咬牙,也顾不得自己的法力泄露,生死攸关,连忙凝聚自己的力量,幻化出一层结界与白若尘的结界结合。
然我们的努力却只是徒劳,我眼看着我们的结界不堪重负的破掉,然后自身被卷入白亮的要人睁不开眼的空明之中,接着便是身体剧烈的晕眩感,伴随着强烈的疼痛,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四周一片绿意,几只嬉戏的彩蝶翩然的飞过,随风起舞。
我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陷入了一片懵懂,待清醒过来,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那一片窒息般的眩晕感,小绿发狂时那猩红无理智的眼,还有那阴森黑暗的,暗黑森林。
我瞄瞄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这里,便是小绿所说的回到过去而把我们卷入的那个男人出事之前的地方,但是小绿他们呢
我慢慢捋顺着思路,试图弄清楚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按小绿发咒前的说法,我再看看四周,这里蝶语花香的,也就是说,这个美丽的地方,不久便会成为凶案现场了
小绿便是回来在那人遇害前进行挽救的了那启不是回到了从前
我还未能够消化发生的事情,却听到一阵私语。
循着声音抬头望,便看到两个身穿青衣的人,边讨论着边匆匆的走过,由于太过急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脚边花丛中倒卧的我。
只听他们边走边焦急的谈话,其中略矮的一人道,“你知道吗,青龙殿里出事了,怕是要变天,龙皇去世后,一直是太子殿下把持大局,服丧期间不能即位,今晨却听说殿下的哥哥晖王将殿下囚禁了起来,声称殿下弑父,并试图盗取镇族之宝。”
“两殿交战,打得日月无光,不知怎的殿下竟被晖王殿下捉了起来,据说现在正囚禁在青龙殿的地牢中,要我们务必在午时之前赶到青龙殿,说是要宣判殿下的罪行 ”
两人急匆匆的走远,我竖着耳朵,直到再也听不到。
愣怔了一会,突然跳起来,随着他们的身影急匆匆的赶去。行走期间,不忘将自身的衣衫幻化成跟他们身上一样的青衫,并将自己变化成他们其中一人的模样,这样保险,毕竟自己的容貌太过招摇,不方便行事。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既然找不到小绿他们,便往人多处去看看,些许能发现那个小绿口中的主人。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座繁华的都城远远在望,城们口聚集了许多人,大多都向城门的出口涌入。
我随着人流进入,才发现这里的街道繁华异常,座座的楼阁商铺相接林立,或是遥遥对望,大都气势非凡。典雅有之,华贵有之,肃穆亦有之。不禁赞叹。
让我想起了凤族的都城,不知是否也是如此的繁华景象。
然而来不及欣赏,便被人流簇拥着来到一处宽阔的广场,广场后面是宽阔的楼台,城墙围绕,后面楼阁林立,建筑恢宏,很是气派,楼阁下面一块耀金的牌匾,上用青色的玉石,雕刻着青龙殿三个琉金的大字。
这便是皇家的楼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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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2章 龙族太子
艳阳高照,眼看便是午时,人群中闪过一阵躁动,只听号角齐名,鼓声雷动,皇城的城门向内打开,飞快的涌出一队黑甲骑士,带着锋锐的兵刃,训练有素的将人群隔离在城墙十尺之外。
过了一会儿,躁动稍平,鼓声号角齐停,人群中陷入一片寂静,甚至有人秉住了呼吸,像是期待渴盼或是害怕着什么。
然那一刻终是到来。
一阵沉闷的铁链声响,城头上的高台上被绑缚上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绣着明金的云纹,衣摆行云流水的垂下,虽一身狼狈,身上甚至有多处伤痕,甚至那铁链穿肩膀而过,却无损他周身的霸气,那挺拔的身影,让人想到一个词,贵气天成。
一个青衣的奴才,高高的站在城楼上,两眼极是轻蔑的看着下面的人群,瘪瘪的嘴巴一张,砂纸一般的声音传出来,开始宣判罪行。
我却只看着那高台上绑缚的身影,之间那人嘴角微斜,露出个极是轻蔑的弧度,冷冷的听着青衣奴才的话语,嘴唇不是讥讽的动动,大概是发出不屑的冷哼。
我细看他的五官,只见此人脸部线条刚硬,五官极是俊朗,高挑细致的眉毛,不失英武;挺直的鼻梁,高一分嫌多,矮一分嫌少,修饰的恰到好处;薄而轻便的嘴唇,因受伤而略显苍白,却更显出眼睛的黑润,端得是仪表堂堂,英武翩翩,风神俊朗,好一个芝兰玉树的俊俏郎。
但,我手心却渐渐冒出了冷汗,这人不是别人,虽当时他一身狼狈,但我也看得出来,没错,他便是小绿口中一直呼唤的,那个在暗黑森林里,浑身浴血,几乎失去气息的,小绿不惜发动禁咒也要拯救的那个主人。
天哪我拂额,他是谁不好,偏偏是一个最难救的人。
顶上的宣判仍在继续,而我却已无心倾听,大抵便是太子弑君弑父,大逆不道,被晖王殿下识破,并及时拿下,定于五日后行刑,十日后,晖王即位。
与那两个青衣人讲的差不多。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青衣,与那青衣奴才的衣饰是一样的。
肩膀被猛地一拍,我不防吓了一跳,刷的抬起头来,却发现四周的人群早已散去,而城楼上绑缚的身影也已无踪,原来,不知何时,宣判已经结束。
我呆愣的看着面前的面瓜脸,搞不清状况。脸上明摆着写着,兄弟,我认识你吗你无事拍我干嘛
面瓜脸看我的样子,恼了,“哎我说小四儿啊,派你出去办趟差回来就傻了啊,怎的连哥哥都不认识了头儿还等着呢,还不回去复命。”
说完还狠狠拍了我的后脑一把,我被拍的一个踉跄,换来他的一阵大笑。
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已经不是自己的样子了。看来变化成的那个人,名叫小四儿啊。好记哪
我冲他嘿嘿的一笑,答应一声,“得勒,知道了,谢谢大哥。”扭头便跑。
结果给抓回来,面瓜脸哭笑不得,指着一个方向道“怎的真傻了啊,皇城的大门在这边,你往反方向跑干啥”
见我支支吾吾的样子,索性摆了摆手,“得了,我还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出去这些日子想媳妇了吧,那也得先给头儿复命再说。”
我立刻眉开眼笑的,“大哥说的对,复命要紧,是小四儿疏忽了,多谢大哥提醒,四儿这便去。”说完也不等面瓜脸说话,屁颠颠儿的窜了。
随着一队士兵进入皇城,居然一路无阻,没有丝毫查问,很是顺利。看来小四儿在这里是熟面孔。
皇城里很是肃穆,人人都谨言慎行,气氛中都带着一丝紧张,低头快速行走,一队队侍卫不时的穿过,分布很是紧凑,一岗轮着一岗。
在这样的气氛中,我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周围的肃穆,我不必费心去考虑如何面对别人的问话,也不必去思考如何的应付,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就这样一路低头快走的来到一个角落,观察四周无人,终于能够幻化出一层透明的隐身结界,将自身包裹其中。
然这重结界能够保持的时间不长,毕竟自身的法力有限,加之在对抗小绿发动的禁咒时消耗巨大,一时也恢复不了。只得加紧时间在结界破裂消失之前,找到地牢的所在。
青龙殿中的地牢,关押着高贵的太子殿下,是重要的犯人,所以应该是重兵把守,往戒备森严的地方去,应该没错。
轻身攀上院墙,观察侍卫们大多的走向,分布的布局,身边偶尔偷听一下几个奴才悄悄的谈话,如此游荡了一圈,根据收集的讯息,费得整整两个时辰的功夫,终于给我找着了。
我擦擦额头累出的虚汗,无视门口重兵的把守,带着一阵风的窜进去了。
不愧是地牢,我下着一层层的阶梯想,随着不断的深入,里面越来越阴森,有不亚于暗黑森林的森寒之气,也牢牢充斥着浓重的死气,看来在这牢中死去的人,不在少数,以至于阴气徘聚不散,阴森寒冷。
石壁旁燃烧的火把时明时暗,摇曳着在墙壁上投下暗沉的黑影,鬼魅一般。
慢慢的往里走,我越想越不对劲,刚刚进来时,牢门口明明有一队不属于卫队模样的兵士,人人身上佩剑,不同于别队的长矛,就我从书上的了解,这好像是皇家卫队。
暗道一声糟糕,急急的往里走。
地牢最里是一道石门,厚重的布满暗红的印记,不是几人之力恐怕无法打开,然,我却不用担心这点,因为此刻,该门是敞开的。
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进到石门里面,绕过几进牢房,在最里的墙壁上,一人被双手大开的吊绑在铁做的墙壁上。
身前的几处燃烧的熔炉,嘶嘶的冒着火焰,照得那人身上时明时暗,也照得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身上已不复之前城楼上的齐整,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纵横在他的胸口及四肢,汩汩的滴落着血液。
突然他抬起头愤恨的看着面前的人,骂了一句,“卑鄙。”
他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衫,锦衣玉带,虽也不失俊美,却因脸部猥琐的表情而失去了美感,令人凭添厌恶。看来便是那位晖王殿下了。
只见他得意的笑了两声,嚣张的道“怎么样,亲爱的弟弟,被亲近信任的人背叛算计的滋味如何啊是不是很爽哈哈”
晖王仰头笑了一阵,突然恶狠狠的道,“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我才是长子,自古长子继承大统,是千古不变定律,你居然迷惑父皇,让他立你作了太子,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有什么不对你居然说我卑鄙”
得意的说完,却见那人对他不屑的面容,及嘴角那明显的讥讽,于是突然的发作,“来人啊,给我狠狠的烙,把他那可恶的表情给我烙掉,让他连说话都不能。”
然后阴狠的道,“我最喜欢肉被烧焦的味道了。”语速极慢,像是故意拖长了语调,以增加令人恐惧的程度。
我不禁打个冷战,变态,真是不一般的变态,从他的说话便可以听出是他想窃国,并且是用卑鄙的手段才擒住了太子,如果让这样的人来统治这个国家,大概会生灵涂炭吧。
看那侍卫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向那人走去,我快速的盘算。
计算如果自己全力一拼的话,将那人救出的胜算大概有多少。
牢房里的不计,再加上牢房外的,不下于几百人,如果临时发难,走的不及时,引来别的侍卫,那便几千不止了,何况要带着这个身负重伤的人离开,这么大个累赘,又没有帮手
我左想右想,没叉成肉饼的可能性极大,大概救人不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时,传来一声嘶的声音,接着是一股焦糊味,但却没有惨叫。
我抬眼望去,发现墙上那人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不断的渗出,嘴唇几乎被自己咬烂,却倔强的不吭一声。
任那人在身上烙下一个个烙印,直到他晕过去。
那个晖王一挥手,那人被一盆凉水泼醒,晖王上前掐住那太子的下巴,“怎么样,亲爱的弟弟,烙肉的滋味挺舒爽吧,我还有很多花样,也有很多时间,可以随便陪着你玩儿。”
说完啧啧两声,左看右看,“这么好看的脸,我可不想毁掉,怎么样,很痛苦吧,从小没有受过痛楚,很难熬吧,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镇族之宝的金珠在哪里,我便让你完整的上路,不再对你用刑,你说,好不好”
这番软硬兼施的商量,换来的却只是那人不屑的一眼,然后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了。
于是,那个晖王又火了,亲自拿烙铁在那人大腿内侧等脆弱的皮肤上狠狠的烙了几下后,摔了东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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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考一下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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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3章 地牢里的故事
我看着那人在烙铁烙上身体后狠狠的抽噎了几下,然后不动了,惨白的脸无生气的垂下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容颜,看起来很是凄惨。
我待得外面的人走远,连忙出了石门在牢中就近找来清水,用铜盆端着,设在隐身的法术里面,在那厚重的石门关闭前进到牢房中来。
听着身后的石门隆隆的关上,我的隐身结界也到了临界点,然后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我叹一口气,比预计的时间还要短一些,看来法术损耗的太多,毕竟自身的法力并不是很强,只能慢慢的养。
来到那人的面前,摸出刚从牢头身上摸得的钥匙,为他打开锁链,他软软的滑倒,四肢无力的垂下,显然已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于是拖了他到就近的床边,费力的将他拖上床安置好。虽然这床板粗糙硬质了一点儿,被褥破烂陈旧了一点儿,但总比吊挂在冰冷的墙壁上强不是。
撕下自己里衣的一角,在清水中浸了,为他仔细的清理伤口,将周遭的污渍擦掉,防止伤口发炎。
然后非常无奈的,在他的几条大的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用了几个治愈咒,看那伤口慢慢停止流血,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结痂。
惋惜自己的法力又白白耗去几成,惨淡自己恢复法术的日子逐渐走远,想到之后要用到的次数,觉着更加遥遥无期。
惨淡啊惨淡。
待我苦着脸为他处理妥当,或是因为伤口的好转,或是因为身体上的清洁后的舒爽,他居然慢慢的醒来,细密的睫毛眨啊眨,想要睁开,却好像很是费力的样子。
我看了半天,觉着不忍,帮他把眼皮扒开。
终于,他看清了我,我友好的冲他微笑,“嗨 ”把巴他眼皮的手放下。
没想他却皱了眉头,一把抓了我未及收回的手腕。受如此重伤的人,居然还有如此气劲,攥得死紧,指甲仿佛掐进肉里。
我疼得嘶嘶抽气,低头一看,不是仿佛,是已经掐进肉里了。
我气得大骂,“混蛋,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不分青红皂白的,你也不是个东西。”恩,不是东西,虽说自称救命恩人略早了点,但我的确是来救你的啊,为了小绿。
使劲拽了拽手,却换来更紧的束缚,加剧的疼痛,骨头仿佛断了一般。
气愤的瞪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
头顶传来怀疑严肃的声音,音色很是醇厚,如山泉一般,然吐出的话语却很是森严。“你是谁”
我头也不抬,“我是小四儿。”
他说,“你不是小四儿,小四儿只是个普通的青衣奴才,为人胆小如鼠,成不了气候。而且小四儿没有这样的本事与心计,能够不被发现的进入戒备森严,被重兵把守的曾重天牢。”
我惊讶的抬起脸,看着他深黑的眼。
他说,“而且,小四儿没有你这样灵动晶亮的眼。”
我眨眨眼睛,挫败的叹口气,委屈的弯起嘴角,“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真的很疼,”低头看看手腕,嘴巴更瘪,“都流血了。”
他锐利的看着我,我真诚的看着他。这人还真是谨慎。
终于,他慢慢将手放开,我立刻撤手后退,没想却带得他一个趔趄,居然从床上翻了下来。
原来,他刚刚放手之时,已是力竭,即使我不让他放开,他也已无后续之力了。
我看他摔落后床上露出的一把匕首,寒光闪烁,所在的,正是他刚刚搁在身后的手所放的位置。
不禁打个寒颤,吞了口口水,如果我刚刚的回答,令他不满意,眼神有一丝的不真诚,动作有一丝的作假,是不是这把匕首已经在我身上了多了个血窟窿了吧
怪不得那个晖王会将他用精钢铁链锁住,他的确不容小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