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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梁小丑混世记 第1节

作者:易人北 字数:20113 更新:2022-01-01 03:15:17

    书名跳梁小丑混世记01黑狱

    作者易人北

    绘者ica

    出版日期20110407

    出版社鲜欢文化

    封底文案

    一个衰到无以复加的倒楣人,

    一个贪吃又半吊子的预言师,

    即将开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双、修、奇、缘

    罗传山的细作身分曝光,

    不仅被打入不见天日的矿坑,更被迫吃下天下至毒骷髅果

    为了报仇,传山在地底忍辱偷生,

    不但逼迫洁癖又贪吃的庚二当小弟,

    还强占庚二的地盘、达成了诡异的同居协议。

    然而,欺霸良民的魔头还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

    却为了帮庚二出气不慎惹上了恶势力,

    偏偏此时骷髅果的毒性开始蠢蠢欲动

    难、难道他就要命丧在悲剧的倒楣体质下了吗

    封底文字

    毒性发作,传山疼得满床打滚,嘴里也发出类似野兽的嚎叫。

    庚二点燃蜡烛,走到传山身边,喂,你怎麽了

    传山突然一把抱紧庚二。

    庚二吓了一跳,低头就去看抱紧他的家伙。只见罗传山两臂紧紧箍著他,头埋进他怀里,发出类似哭嚎的声音。

    庚二的心一下软成了稀泥。

    真可怜。庚二伸手揽住了欺负他、霸占他巢穴的恶魔,还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传山做这动作有些故意,也是为了试探庚二。没想到这庚二竟然真是个好人

    甩甩头,传山不承认自己被这个洁癖又叽歪的男人感动到。

    易人北跳梁小丑混世记01黑狱

    第一章

    云山煤矿。

    朗国最大的煤矿开采地,地处云山深处,占地辽阔,内部经过近五十年的开采,哪怕是一个在其中生活多年的矿奴也会在错综复杂的矿道中迷路。

    云山煤矿与其他煤矿不同,它不用矿工,只用矿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天与地、生与死的差别。所以这里也被称作朗国罪孽最深、最黑暗、最残酷、死人最多的黑狱,在这里你只能见到人进去,却见不到人出来。

    在这里劳作的人大多数都是朗国罪犯,还有一部分则是被人当作矿奴卖进来的。

    这个地下黑暗世界自有它自己的生存规则,煤矿狱卒极少下矿,只在外围看守。对於煤矿下面的管理则完全交给了地下的强者们。

    这里的生存规则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你把指定数量的矿产交上去,你就有饭吃、有水喝、有冬衣避寒、还有照明。反之,你就什麽都没有。而自三年前开始,这个深达地下五百尺的煤矿中又多了一条规则,这条规则也成了所有矿奴的希望。

    找到特殊矿源──灵石,只要采集到低品灵石一百颗,或者中品灵石五颗以上者就可以离开煤矿重见天日。如果能采到上品灵石,只要一颗,马上就可以离开矿井。

    矿奴们一开始还不知道什麽叫灵石,後来有人采集到了,才知道是类似玉石的矿产。逃出生天的希望在矿奴们的心田中滋生,同样的,为了这份希望,地底下的争夺也在逐渐升级。

    煤矿是不少,但灵石又能有几块

    采集到灵石的人往往还没有来得及把灵石交上去,就被人杀了。而获得足够数量的强者们在想要把灵石交上去换取自由时,强者们之间自然也开始了你争我夺。

    渐渐的,弱小的矿奴不再指望靠灵石离开矿井,他们只能指望挖到灵石向管辖自己的强者换来更多、更好一点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这样只要不遇到另一个强者管辖下的人,至少他们还能把命保住。

    传山从马车上被拉下来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骡马驴臊臭味及各种粪便的臭味,也听到了骡马的呼噜声。

    被揭开蒙住眼睛的黑布,传山眨眨眼睛,等了一会儿适应了这里的光线,随即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深深的山洞前。天色很暗,不知道是天气不好,还是已经接近傍晚。

    山洞前有一个非常开阔的空地,左右建有一排排的驴马棚子。驴、马、骡子之类的畜牲被拴在其中,看数量还不少,再往远一点,还有不少木棚和屋子,似乎是给人住的。

    洞前的空地上放著大量的空箩筐和木箱,地上有一道道被拖拽的痕迹,少量的煤渣散布在四周。

    这里是煤矿坑这就是朗国人今後囚禁和折磨他的牢狱吗传山的眼色暗了暗。

    快走别磨蹭身後有人推了他一下。

    传山被他推得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在完全禁闭的马车中,他刚刚熬过骷髅果腐蚀身体所带来的三个时辰的痛苦,身体现在虽然虚弱不堪,但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他暂时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这是他在被送往这里的途中摸出的规律。两天内,他被无处不在的痛楚折磨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是还有一份恨支撑著他,他真的很想一头撞死。

    据朗国国师明诀子所说,服食了骷髅果的他,就算死了,灵魂也将受尽折磨永不得超脱,可死後的事谁知道呢

    但我绝对不会寻死,我一定要活下去,活著离开这里

    迅速把冒出头的软弱一脚踹开,传山在心中狠狠发誓。

    身後两名狱卒用阴冷麻痹的眼光看著他,把他往前推。越往前走,离阳光越远。

    新来的是吧,先过来这边。

    传山转过头,两名狱卒押著他走到矿洞边,那里正升著一盆火,火里放了几根铁支。

    一名四十多岁的狱卒懒洋洋地靠在火盆边的靠椅上,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地道

    有孝敬吗

    传山哪来的孝敬,他嗓子还没好,连话都说不出来。

    搜。

    一声令下,押著传山的两名狱卒立刻在传山全身上下搜索起来,搜了半天没发现任何东西。

    呸穷鬼连个铜板都没有。靠椅上的中年狱卒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这个是几号

    辛字二七九。

    哦老子半月没来已经二七九了,那不是还差二十一个,辛字就满了

    听狱卒这麽一说,传山暗暗咋舌。如果每个天干下面挂三百个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辛字排第八位,不就是说这煤矿里已经有近两千四百人在这里干活就算这麽多年来死掉一些吧,现在这矿里也应该还有不少人。

    是啊,这段时间死伤的人多,交上来的矿产少了些,这不,又送了一批人过来。

    按著。四十馀岁的中年狱卒突然道。

    两名狱卒一下按紧传山,更有一名直接拽住他的发结,逼他抬起脸。

    看中年狱卒从火盆里拿出一支发红的烙铁,传山知道他们要干什麽了,可他根本没劲挣扎,事实上就是他挣扎也没用。

    中年狱卒嘿嘿笑,没钱给孝敬是吧那就让大爷教教你,以後见了人,要会弯腰叫大爷好,该给的礼钱不能少。看你样子就知道是个没教养的,爷就代替你爹娘好好给你上一课

    刺啦。烙铁在水中略略走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响水声。

    举起冒著白烟的烙铁,中年狱卒嘿嘿笑著,连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给,就把烙铁按了下去。

    滋立时,传山左边锁骨上冒出了一股皮肉焦臭的味道。

    唔啊传山疼得拼命挣扎,脸和脖颈浮现出了一道道青筋。可脱力的他被按得死死的,只能昂著头、露出脆弱的脖颈要害。

    别急,这还只是个辛字,还有二、七、九三个数字没烙上呢。咱们慢慢来,今天就你一个,不急。

    传山在失去意识前,把中年狱卒阴笑的脸孔与朗国国师明诀子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等传山再次醒来,他已经半躺半坐在一辆木车里,木车前面有绳子牵著,也不知要被送到哪里。除了木车上吊著的一盏马灯照射出的一圈昏黄光芒,四下里一片黑暗,只有潮湿与气闷伴随著他。

    木车似乎在斜著下降。

    嘎吱,嘎吱。

    绳索慢慢摇晃著,前方不知是骡还是马的牲口,拉著他一点点走向地底深处。

    这条矿道不知有多深多宽,因为矿灯幽暗的光芒,让传山生出一种永远都会陷於其中、再也爬不出去的绝望感。

    传山摇摇头,把这种可以吞噬人求生欲望的绝望感赶出心头,强打精神观察周围环境。等眼睛习惯了黑暗後,隐约可以看到这条矿道四周似乎还有些延伸的洞穴。本来以为狭窄的矿道也并非想像中那般狭窄,像他乘坐的这辆三人宽木车大约可以并排走两三辆,高度据目测大约有十尺左右。

    醒了醒了就好,免得刚到下面就给人把衣服扒了去。

    传山抬起头,脖颈那里烙伤的皮肤被扯动,疼得他嘶嘶地倒抽冷气。刚才他就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但对方没说话,他也不打算主动理睬。

    还有气吗

    传山勉强发出声音回答。

    哑巴

    传山摇头。

    给,这可是好东西,喝一口,说不定能留下一条命。黑影中的男人递过来一个皮囊。

    传山伸手接过,也不管是什麽,仰头就喝了一口。唔

    怎麽样够劲道吧这可是正宗二锅头,花了大代价让上面那些祖宗帮著弄了一囊给我。拿来拿来,就这麽一点你还想喝第二口呐。

    传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强迫他服下骷髅果的朗国国师当时只阴森地笑,说要送他进地狱逛逛。之後他就被押上车,一路封闭地押送到这里。

    刚才在洞口,那些押解他的人也没做任何说明,就这样把他送了进来。但据他自己刚才的打量,猜测这里应该是个煤矿坑。

    对於这里的情况虽然不清楚,但看这男子能负责接他、并且能从上面的祖宗们手里弄到烈酒,在他想来这男子在这里的地位应该不低,於是他硬是挤,也给男子挤出了一个感激的笑脸,随即把酒囊递还给对方。

    别说,就这麽一口酒,火辣辣的刺激感从舌头一直烧到腹中,喉咙口撕裂的伤口被刺激得生疼,不过这还真就让他恢复了不少精神。

    嘿,小子,挺能撑的嘛。我丁老三接了不少人,十有九个半一路昏到底下,能在马阎王手上受了烙印、还能在主矿道中醒过来的你是第一个。

    丁果然是一个矿洞。

    丁老三。男人从黑暗中露出脸,在传山身边坐下。

    这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精瘦老人,看样貌比传山猜测的年龄要大上许多,非常瘦,但很有精神,一双眼睛也仍旧清明。中等个头,一身短打打扮,脸、手等露出的皮肤有一层黑污,看不出原貌。

    传山对他抱拳示敬,老头笑了笑,用脖子上系的布巾抹抹脸。

    辛二七九是吧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底,我就和你说说这里的规矩和一些常识,多听著对你有好处。丁老三在传山打量他的同时,也在心中掂量著这个年轻小夥。

    看他没有一般人被送进这里後的绝望和沮丧,也没有那种大多数人都会有的迷茫和精神萎靡,反而冷静地打量周围环境,在有伤的情况下也还能记著给他面子,不由在心中就把他高看了两分。

    辛二七九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很重,这血腥味不止指他身上的伤势,还有氛围。丁老三在这矿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什麽穷凶极恶的人没见过杀过人的与没有杀过人的,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而眼前小夥的身上还有一股煞气,这股煞气他只在几个人身上见到过,後来事实证明那几个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魔。

    所以丁老三卖出了两分人情,他年纪大了,仗著对矿里地形熟悉以及认识上面的人,在矿里还有些地位。但这些年,自从灵石出现後,地下的势力划分越来越险恶,作为老人的他来说,比起那些能用拳头说话的主,他已经只能用人情来拴住人心。

    传山没有让他失望,适时地表示出感激之意,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子,不管曾经你是什麽样的人、有过什麽样辉煌的过去,在这里都不会再有任何意义。除非你能认识上面的人,或者家人能贿赂到上面那些祖宗,把你调到上面干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但看你进来就被马阎王整,想来你也没什麽门路能混到上面去。既然下来了,那麽下面的规矩就得记牢,除非你想死,那自然另当别论。你是朗国人

    传山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暗中戒备地看向老者。

    丁老三似乎并不介意他是哪国人,随口说了一句这地底下哪儿的人都有。罪犯、俘虏、奴隶,你听过没听过的国家的人,这里都有。你可能奇怪这里不是朗国的监狱煤矿吗,怎麽会有其他国家的人。这个啊,说来话长。

    丁老三珍惜地小小啜了一口酒,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前面的牲口走错路,继续道

    这里叫云山煤矿,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云山下还藏了这麽一个巨大宝藏。我记得那是五十年前吧,那时我还小得很,就记得那时一担柴在国都能卖到八十文。你想啊,一担柴八十文,山上的树不都得被砍光了没错,朗国那时开始就缺薪烧。

    这之後,国内的柴薪越来越少,冬天冻死的人畜也越来越多,无论草原还是山地,到处都可见冻死的人畜。再後来啊,就在朗国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来了一个道士,带了一袋东西晋献给当时的国主。这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丁老三指著裸露的矿壁,道一开始我们都叫它石炭,因为明明是石头,却可以像炭一样燃烧。後来也不知谁叫出来,也许还是那些道士吧,渐渐也把这玩意儿叫做煤。

    这云山下的煤矿地址就是那道士、也是朗国第一代国师告诉当时国主的,朗国当时就凭藉著这里的煤矿渡过了缺薪的危机。後来慢慢的,陆续就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一些煤矿源。但这里一直都是朗国最大的煤矿,也是最大的黑狱。

    传山耐心听到此处时,木车停了。

    这是一个相当广大的空间。传山怀疑自己来到了地底国度。

    丁老三扶了传山一把,两人从木车里下来,丁老三指著前方四通八达的矿道说

    喏,这就是岔道口。每个矿道有不同的人带头在里面干,如无必要最好不要走进别人的矿道里,除非你自持有本事能活著回来。这两边都是住人的地方,我们所有人都住在这里。你记住,在这里地位越高的,住得越靠近外围;反之,都在後面。

    传山借著昏暗的灯光打量四周,这里要比刚才下来的矿道明亮些许。

    四周一些柱子上挂了气死风灯。隐约勾勒出这个大洞的轮廓。

    只见这大洞整体像个不规则的倒放的漏斗,顶端呈拱形,相当高;四周围呈梯形一层层往上攀延。每一层都有或木屋、或洞穴似的住所。漏斗的尾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有些什麽,但想必也住了人。

    这个宛如装进了一个小型城镇的洞穴四周围,到处都树立著支撑墙壁的木方,有些地方还能看见明显的大梁。地面上则留有大量的、清晰的拖拽痕迹。

    街道周围整齐地摆放了许多煤筐、木车、木箱、还有工具之类的物什。传山觉得在这里用街道这个词比较奇怪,但也只有这个词可以贴切表达这里的情况。

    最奇妙的是,整个洞穴上空弥漫著一层黑烟,似乎是从各住户家里冒出。

    那是各人做饭烧火升起的煤烟,上面有烟道和透气孔,烟可以从烟道出去。很惊讶是不是这里可是所有矿奴努力了近五十年的结果。听说矿奴一开始在上面挖,後来挖空了掉下来,才发现这个大空洞。

    四十年前这里变成只能进不能出的监狱後,这里就被修建成牢房,後来出了些事故,死了不少人,狱卒们就不愿下来了。慢慢的,这里就由矿奴们自己整治成这样。

    丁老三拍拍骡子的头,把它调转了一个方向,抽了一鞭子,那骡子就自己慢慢顺著原路走回去了。

    传山注意到那骡子的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

    畜牲也知道怕,刚来的牲口哪怕蒙上黑布也不肯下来,得用鞭子死抽才行。丁老三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著说了一句。

    走吧,你住的地方还在前面一点。

    啊啊──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惨叫,但很快就被人捂住。

    丁老三像没听到一样,一边走一边跟传山介绍这里的地形,以及这矿里有哪些势力在,它们的头头又分别是谁,还有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人物。

    而这些正是传山必须要知道的,把对未来的惶恐压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老者讲解。

    街道上有人在走动,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躲在暗处不知在干什麽。

    这里就跟个小镇差不多。有些生活必需品,你只能在这里换,用煤也好、煤精也好、灵石也好,一些石制工具、甚至一些少见的石头也能在这里换到东西。总之,这里什麽都可以交换,包括你的血肉、你的命。

    灵石传山确信自己从没有听过这个词。

    像是看出传山的疑问,丁老三道很多东西现在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等你采集到你就知道。这矿里的东西多得很,从最普通的褐煤,到少见的煤精、琥珀、玉石,包括一些极为稀罕的蜜蜡及灵石也有。灵石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极品的玉石,有些极品蜜蜡也被称为灵石,反正只要那些道长们想要的,那就是灵石。

    顿了顿,丁老三回头瞟了一眼传山,轻描淡写地道灵石还分上中下三等,新手根本就不会分辨。如果你找到类似玉石的东西,你就拿来给我,我会换等值的东西给你,至少我不会骗你,也不会为了霸占灵石杀了你。其他细微的我就不说了,明早会有人带你去采矿,路上他会详细说给你听。

    丁老三在这里没做隐瞒,反正灵石的事他不说,等辛二七九在这里时日一长自然也会晓得,不如今天把人情卖到位。

    传山点头表示知道。

    一路走来,不少人跟丁老三打招呼,但没有人特别注意高大的传山,顶多瞟他一眼。

    这里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兴许今天进来,活不到晚上就投胎了,都是常有的事。介绍完这里的势力分布,丁老三感叹了一句。

    这时旁边的岔道上突然有人跑了过来,传山及时退後一步,让开路。

    来人抓抓头,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乌黑的面孔也看不清这人长的什麽样,但笑起来露出的牙齿还挺白。身高一般,也是精瘦。上身穿了件破棉袄,腰间扎了条草绳,下身一条露出脚踝的灰布裤。传山注意到这人没穿鞋,一双赤脚黑乌乌的。

    三爷。

    来人叫了一声,看来是看到丁老三特意跑过来的。

    丁老三回过头,看了一眼叫住他的人,皱眉道什麽事

    来人低著头、搓著手,窘迫地道三爷,上次我交了块煤精,八爷说会给我带两斤腌肉,但这都十天了,我去找八爷好几次,八爷一开始还说过两天。昨天去找他,他就说我交的那块煤精不好,只能换一升米,您看这事

    一升米换块煤精不少了,上面正在打仗,这时候米价你知道是多少

    来人傻眼了。

    老八把米换给你没有

    换了。

    那不就得了,你还来找我干什麽

    哦来人低著头,不情不愿地走了。

    丁老三嗤了一声,看著那人的背影不屑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想著吃。这矿洞里一千四百多号人,就他嘴最馋也最能吃弄点东西都换成吃的了。看到肉就走不动路,活该被人骗

    传山说不出话,也不愿多做置评。在他看来,那人会被丁老三骂、会被那个八爷搪塞,跟这个人自身在矿里的地位和力量也有关系。

    如果这个人够强,哪怕他天天换著花样吃,也没人敢说他什麽。毕竟这种鬼地方,人还能有什麽追求

    小小插曲过後,丁老三带他来到离漏斗尾巴还有段距离、勉强算得上中间位置的一处阶梯上。

    喏,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本来你应该住到最里面,但我看你身上有伤,正好这里昨晚刚空了出来,里面还有些家什。也是你来得巧,只要再迟半天,这里就会被人占了。

    传山对老者拱手道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如果明天你不能干活,就得不到食物和水,更别提其他东西,伤药在这里比什麽都贵重。

    传山点点头,表示自己能行。不行,能行吗按照刚才丁老三跟他讲的这里的规矩,这是个自力更生的世界,没有人会多管閒事把自己的口粮分出去,也不会有人閒极无聊去干救人的蠢事,相反这里的矿奴们还巴不得有人死。

    因为如果有人死了,那麽这人身上的一切都可以先到者先得。有时候这里甚至会为了一件布褂、一双鞋而杀人。所以就算明天他只剩下半条命,他也会爬起来去干活。

    丁老三又说了些需要注意的事,大方地丢下一根蜡烛走了。

    传山用丁老三给的打火石点燃蜡烛,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要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纵深约有二十尺的洞穴,看阶梯层数大概在洞穴中端偏下一点,在一排洞穴中,他这个在最外面,旁边就是上来的阶梯道,住在这层的人都会从他门前走过。位置不算很好,但总比住在低矮又潮湿的漏斗尾巴处好。

    洞内高度正好比他的头高一点,不需要他每日辛苦地弯下腰过日子。

    洞穴里面为防坍塌,用木方子把四周的墙壁撑了起来,墙壁是含著岩石的实土层。说来也奇妙,这个用来住人的大洞穴与矿道相隔不远,这里的墙壁却不含一点煤渣。不过若不是如此,这里也无法住人就是。

    再看左边墙角,那里放了一些陈稻草,上面还有些前人留下的旧棉絮,这大概就是床了。

    床的对面有一排挖出来的简陋架子,架子上放了一个缺了口的罐子。在架子和床之间,有一块四周不规则的大石块放在地面上,传山猜想那应该是张桌子,架子边还有一个炉子。这些就是这个洞穴内的全部。

    传山回头,好嘛,连扇门都没有。

    为了节省蜡烛,传山把蜡烛吹灭,顿时,洞穴中一片黑暗。

    也许因为到达了暂时安身立命之所,脑中绷紧的神经就不由自主放松了些。就放松了这麽一点点,立时他就感到吃不消了,腿一软,一下跪坐在床铺上。

    一边在脑中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就这样失去意识。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边慢慢往床铺上倒。

    闭上眼前,看了看没遮掩的房门,传山咬牙弯身脱下鞋子塞到稻草下面。就这麽一个动作也让他汗流浃背,全身骨头更像错了位一般的疼。

    实在熬不下去了,也不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传山把自己团成一团,衣服也不脱,就这样倒头睡下。

    第二章

    一夜无话,第二天传山一大早爬起,跟来带他的辛一三四进了矿洞。

    一进矿洞他就感到了温度的差别,如果说昨晚住人的洞穴还有点寒意,这里就是温暖了。

    环境逼人,什麽病痛都被压下。就这麽干了五天下来,传山从丁老三以及辛一三四嘴里,大致知道了这个监狱煤矿的概况。

    总的来说,目前整个地下煤矿里一共有四股势力。

    地鬼丁二五,一个莫测高深的人,也是四股势力中统治时间最长的老大。因为他的排行数不太好,没人敢以数相称,正好丁组一号早二十年前就死了,便习惯性的称他为丁老大。

    丁老大手下大约有七百多号人,像丁老三、丁老八都是他手下的人,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平时下面有什麽事都是这两人出面解决的多。

    与丁老大处在对立面的是一位排行庚六、外号叫厉鬼的年轻人。

    庚六进煤矿七年,四年前杀死与丁老大势力并齐的戊五五,成为戊五五那支势力的新老大。因为他手段毒辣、加之敢杀敢拼,对手下人还算公平,渐渐的也就坐稳了老大的位子。

    另有两股势力,一股都是些吃人肉喝人血、杀人如麻的人间魔头,这帮人没人敢惹他们、也没人敢管,久而久之,这些人就聚集在一处,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势力。

    最後一股势力的头子据说是个女人,叫豔鬼己十三娘。

    当时传山听说这里还有女人时,大吃一惊。

    辛一三四告诉他,一开始这矿里也没有女奴,後来矿里的矿奴因为生活太过艰辛以及成年累月见不到天日的黑暗,感到活著也没意思就豁出去大闹了一场。而那次涵盖全矿的暴动虽然被镇压下来,但因为矿奴死伤太多,导致那年的煤产量大幅度降低。为此,上面就想到弄些女犯过来调剂调剂。

    辛一三四还告诉他,千万不能小瞧了豔鬼那个女人。她一个女人周旋在三股势力当中,硬是把送到矿里的女人全部集中到一起。表面上是弱得不能再弱的一股势力,只有给男人压的份,但凡是到她那儿玩女人的,没一个敢少给她一块煤。

    这些为数不多的女人,就靠著豔鬼在矿里站稳了脚跟并活了下来。当然也有些不愿听豔鬼吩咐的,那些女人的下场,除非有男人出来保护,否则下场都很惨。

    提到豔鬼那儿的女人时,辛一三四一脸向往。

    传山目前心有馀而力不足,暂时也就没有想过要到豔鬼那儿贡献。

    传山这几天和辛一三四在一起,一直想法瞒著自己每隔三个时辰就会发作的凌迟之苦。他不想自己的弱势给人发现,如果有人要在那三个时辰中杀他,他连抗争的力量都没有多少。

    第一次看见辛一三四,他就觉得这人不可深交,之後做事、交谈都防著他三分。而这五天的相处,也让传山确信他的直觉没错。

    辛一三四长相不难看,凭良心说还有点讨喜,说话前会先看看别人的脸色,算是个小心翼翼的精明人。但这人过於贪婪了些,且未免太爱占人便宜。

    头一天就以他带新人和用了他的工具的名义,拿走了他四分之三的劳动成果。之後几天也一样,带他去换取生活必需品时,还会顺便再拿走一些。而且这人仗著已经在矿中待了大半年,言行中也有把自己高看一等的优越感。

    传山对此一一忍下。他现在对这里还不够熟悉,很多矿道还不知通向哪里。辛一三四也很狡猾,矿道的事并不肯多说,只让他跟著大家伙一起干。

    像他们挖煤,一般五、六个人组成一组。有负责挖掘的、有负责稳固的、也有负责开道的,还有的就负责装筐。如果这样组成一支队伍干,所得的就平均分配。

    也有自己单干和两个人一组的,总之形式多样,全看你怎麽安排。好在他们这些人都属於甲老大手下,为了矿产的冲突虽有,但不至於上升到明抢明夺、你死我活的地步。

    算算时间差不多,自己已经连续干了三个时辰,传山抹把汗,把工具还给辛一三四,对他说道兄弟,我有伤在身,已经有点吃不住了。我先回去,等会儿你忙完来找我。今天只有他们两人,因为只有这样,辛一三四才能占他更多便宜。

    切,你小子还真准时,每到这个时候就说要回去。好了好了,你回去吧,记得等我回来带你去换东西。你可别自己跑去,到时候吃亏别怪我。

    呵呵,当然是等一三四兄忙完。那你看这些煤,你是马上拿过去,还是等会儿回去再拿传山很自觉地问。

    辛一三四看了眼周围,不高兴地说你那麽大声干什麽我是你师傅,拿你一点煤那是天经地义。

    是、是。多谢一三四兄照顾。传山掩下一切不快,撑开笑脸道。

    这麽多煤你放我这儿,等会儿我拖回去还不得累个半死你先拖回去,等会儿我会去找你拿。

    好。那一三四兄先看下数量。刚好的喉咙话说多了还有点疼。

    嗯嗯,我知道了,你拖回去吧。

    传山把煤筐的绳子搭上肩,转身拖著就走。三个时辰采集下来的煤块不少,压得肩头深深一道痕迹。

    今天似乎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回去

    传山身体前倾,一手拖著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回路走。

    正想著,那种割肉挖骨的激烈痛楚一下就侵袭到全身。传山身体一抖,差点翻倒在地赶紧转头四处看,看哪里有废弃的矿道可以让他暂避一时。

    正好不远处有条被木条封上的废弃矿道,传山也管不了危险不危险,看四下无人,直接走过去一脚踹开木条,钻进去後立刻拉过煤筐堵住道口。

    忙完这些,传山已经实在熬不住痛楚,疼得整个身体缩起来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呼呼被刻意压制的喘息声在废弃的矿道中回盪。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没有一会儿。

    废弃的矿道口突然伸进了一盏矿灯,接著就探进了半个身子。

    来人似乎相当小心,待看清地面痛苦呻吟的人是谁,一矮身就钻了进来。

    来人走到传山身边,嘴一张,似乎想叫他,可随即又闭上了嘴。

    来人目光在传山身上一次次扫过,打量著疼得神智不清的传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传山朦胧中感觉有人走近身边,努力伸出头去看来者是谁。

    呼传山眼睛一下睁大,是辛一三四

    原来你有病。五个字说得极慢,辛一三四的语气相当奇怪怪不得你每天一到这个时辰就要回去,原来如此。哎呀,你说我知道了这件事,该怎麽办才好呢你看起来病得不轻,这可不太妙啊。

    传山想挤出笑脸,但挤不出来。别、别说

    你想让我为你保守这个秘密别说出去辛一三四声音放得轻轻的,但谁都能看出他脸上此刻如老鼠偷到油般的兴奋。

    传山强忍痛苦点头。

    那你准备付出什麽代价辛一三四扯下蒙面巾,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传山闭上眼睛不想去看辛一三四贪婪的脸。代价大概任何代价都不能满足这个人吧。

    现在辛一三四知道了他的秘密,以这人贪婪卑劣的人品,一定会以此要挟到他死的那天。这样的话,他才是真正永无出头之日。

    我、我有一样东西传山把手伸进怀里,此刻,他做出了决定。

    什麽东西原来你还藏了宝贝是这几天挖到的吗为什麽瞒著我辛一三四不高兴地踢了他一脚,立即弯下腰准备夺取。

    传山的手慢慢从怀里掏了出来。

    辛一三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传山拿出的、想让他守住秘密的代价。

    噗哧

    辛一三四的眼睛陡然睁大。

    传山抬起上半身,一手抱住他的背,一手把削尖的木棍微微拔出一点,再猛地使劲捅进他心脏。

    辛一三四口角有血丝流下。咕咕咕咕喉头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想说什麽,可怎麽都说不出口。慢慢的,辛一三四睁大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神采,只留下一抹深深的怨恨凝固在死鱼般的双眼中。

    传山不敢放松,明知这人无法再活下去,还是把手中木棍又转了一圈。

    直到辛一三四的头无力地搭下,传山这才一把推开他,倒在地上大声喘息。

    呼呼

    力竭後,对於排山倒海涌来的疼痛更无丝毫抵抗之力。可怜传山一条昂藏汉子,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口中发出一声声凄惨的悲鸣。

    这时不管谁来,他也没办法抵抗了。

    刚才能杀得了辛一三四,全凭侥幸。可能是他那张充满正义感的脸庞不太容易让人提防,也可能是他刚才倒在地上的惨样,让辛一三四放松了警惕,但最重要的还是趁其不备,这才得手。

    现在嘛

    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尖锐细齿的铁梳子在他的五脏六腑中扒来扒去,又像是有人用钝钝的小铁刀划拉开他全身的皮肤、再用针一针针给他缝上、再撕开,同时还不忘撒上一把粗盐狠狠揉搓。

    这能把人逐渐腐蚀掉的骷髅果的功效果然非同一般。传山发出不知是闷闷的惨叫还是惨笑的奇怪声音。

    朗国军和他们的国师恨死了他,因他潜入朗国军队两年多,一并成功送出消息九次,其中有三次起到决定性作用──传山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带楣体质影响了朗国军队。三个消息、四次战事,让本来势如破竹的朗国军队一再受挫,不得不吐出了原本拿下羲朝的六座城池。

    朗国大将沙崇明不知其中蹊跷,只当已经升至北军领军大将的王标王将军手下有能人,说不定就是那些能掐会算的半仙们。为此,沙崇明慎重地向朗国国君提出请求,请求国师出马,以破对方道法。

    朗国国师明诀子,相传出自隐宗青云派一脉,是位有大神通的高人。据说其能力之高,不但能知过去未来,而且兴云布雨也是小事一桩,撒豆成兵更不在话下。最最可怕的是,据说他能千里之外夺人首级。

    当然这都是传说,至少传山就没亲眼见过。但古人不是经常说空穴不来风、无火不生烟嘛,如果这位国师没有个一两样手段,也不可能被朗国奉为国师。

    可就是这样厉害的人物,却被他这只打入朗国军队的小虫子害得差点破功而亡。你说人家国师能不恨他吗

    他做细作被抓、被朗国人刑求,他不恨,恨也只能恨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谁叫细作是个万分招人恨的职业。在他选择潜入朗国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命丧他乡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他大羲朝的丞相和其子,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与敌国同谋把他出卖;而胡贼父子为了自己能坐上皇位,不但大肆陷害忠良,更为换得朗国信任竟把大羲朝最後一道屏障王标王大将军打入天牢;甚至还为了向朗国献媚,到处抓捕他的家人和友人打算献给朗国,以求平息朗国连失六座城池的羞怒

    你想,他这个细作落入敌国手里能有什麽下场

    他有什麽凄惨下场他也认了。从大处说就当报效国家,小处说就当报还王头和军师的栽培之恩。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应该涉及他的家人和友人

    恨哪我好恨哪

    恨我还不够强,恨我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胡予、胡继孝、明诀子你们这帮狗贼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

    爹、娘、小海、小咏、王头、郑军师、少华、阿雄

    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恨哪──

    恨恨恨年轻的心被恨意侵蚀。

    什麽是正义什麽是良善

    从小树立的人生观念在无尽恨意和似永无止境的疼痛折磨中倾覆,道德良知一点点扭曲。

    只要我的家人和朋友能活下去,只要我能杀了那些奸贼,哪怕成魔我也愿意

    力量我要力量老天爷,你听到我的请求了吗

    如果我成不了魔,那就让我变成厉鬼,我宁愿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愿放过那些狗贼

    浑身烂光吗那又怎麽样哪怕我烂到只剩一副骨架,我也要爬起来去杀掉他们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让那些狗贼付出代价

    啊啊啊──

    来自肉体、灵魂的双重折磨,让这个铁打的汉子再也熬不下去,两腿一蹬,硬是疼得生生昏厥了过去。可怜传山,如今能昏厥过去就已经是他莫大的幸福。

    庚二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就是撞了大运

    因为家里存粮不够,今天他就比别人多干了一会儿,虽然累,但看收获不错,觉得还是挺值得的。累死累活的把挖到的煤块往交易处拖去,却在路上看到了挡路的煤筐。

    一开始庚二看煤筐旁边没有人,以为主人就在哪里撒尿,便等了一会儿。可左等右等,按理说这一会儿别说撒尿,就是拉屎也该拉出个十来斤过去了,仍没见煤筐的主人出现。

    庚二气得骂了两句,又扯起嗓子喊了一声。

    这是谁家的煤啊,别放这挡道啊再不管,我就全搬走啦。

    没有任何人回应。

    奇怪庚二不解地搔搔头,突然福至心灵──难道这是别人忘记的庚二当时就高兴地笑了出来。不过出於认真以及怕惹麻烦的个性,他还是兜头到处看了看。

    咦怎麽这里还有一筐庚二注意到被煤筐堵住的废弃矿道,也注意到矿道里传来的微弱灯光──那是辛一三四留下的。

    庚二犹豫了一下,站在矿道口朝里喊了声有人在吗你们的煤筐挡路了,麻烦让一让。

    没有人回答他,废弃矿道里静悄悄的。

    庚二的嘴角开始往两边翘,他今天的运气真好啊真好,来了一筐又来一筐,等会儿找地方把煤筐藏起来,等拖完这筐,再回来拖这两筐。哈哈

    庚二打定了主意。觉得这个废弃矿洞似乎是个理想的藏匿点,加上他正好有点好奇里面的亮光,便扒著洞口的木条往里望了进去。

    迷迷糊糊中,传山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有老鼠在他耳边爬来爬去一样。

    疼痛已经过去,传山缓缓睁开眼睛。一道黑影正背对著他,蹲在已经死去的辛一三四面前不知在干什麽。

    传山悄悄翻过身,以便看得更清楚。这一看,他明白了。刚才他以为老鼠的窸窸窣窣声就是这道黑影发出。看背影应该是名青壮,人精瘦精瘦。

    这名不速之客貌似现正在努力脱死人的衣裤,连贴身内衣都没放过。

    只见这人把辛一三四的衣服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小,咕哝了一句,就把衣裤全部卷起来用腰带扎好,放到了一旁。

    接著,这人又脱了辛一三四的鞋子,放在自己脚下比划。鞋子似乎也有点小,但这人不信邪似的,坐在地上硬把肮脏的大脚丫往那双鞋子里塞。结果塞了半天,还留了一个脚帮子在外面。

    传山就听他嘴里咕哝了一句什麽鞋小不好走路之类,就见他十分恋恋不舍地脱下那双小了一圈的鞋子塞进了那卷衣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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