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对沈沉木语气间的淡漠根本不在意,依旧笑着道“会长,我很好呀,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
“你刚刚为什么……”沈沉木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一脸笑意瞅着他的苏笙,他……他……,沈沉木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那些想说的话在舌尖徘徊着,却硬生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叹了口气,血色极淡的唇动了动“我有些累了,如果没有什么事……”
“嗯,那我不打扰会长休息了。我去外面等顾少回来。”苏笙很自然地接过他的话,好像很肯定沈沉木不会追究他刚刚的行为,说着便笑着起身朝外面走去“会长你好好休息。”
门被关上后,沈沉木仿佛漏着气的气球,无力地依靠着床头,眼中那晦涩的光悲痛而绝望。
他知道了……
果然那一次苏笙早就醒来了,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有了当时后面的那一番对话。
可叹他竟完全没有发觉,还那样的自以为是!
沈沉木慢慢抚摸着自己还在发烫的脖子,低低地、自嘲般地笑出了声。
他才知道……才知道自己一直珍爱有加的弟弟,竟是如此的憎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小笙啊小笙……
沈沉木幽幽地轻叹道“这些年,你到底有多恨我……又有……多爱他?”
他对苏笙这样好,他却这样恨毒了他,恨不得他去死。
只是因为一个人,顾寒河。
“小笙,我从没有想过,你竟是这样的爱他。”
如果他早知道……
沈沉木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窗外光秃的枝桠。
即便他早就知道,大概他也是无力阻止。
因为,在那一天沦落的不止是苏笙……
还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跟着渣受也慢慢也变渣了……日更神马的,望天。乃们赶紧挥舞着小皮鞭用力地……用力地鞭策我吧!
☆、习惯
顾寒河一进来的时候,脚步倏地停住,跟在身后的古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视线落在靠在沙发上睡着的苏笙身上,古伯忍不住出声道“少爷……”
听见古伯的声音,顾寒河才回过神来。
明知道苏笙不会是苏墨,可是每一次见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个人,连带着从心到眼神都柔软了下来,哪怕那只是失神的一瞬。
顾寒河走过去的时候,苏笙已经醒了,揉了揉眼睛看见是他便立刻站起来,“顾少,你回来了。”
看着苏笙有些凌乱的头发,隐约与那个人的影子重合起来,让顾寒河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帮他理顺,等他手抬起后又是一愣,僵在半空半晌才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融化的冰盖又重重塑上,冰冷如初。
他一开口便是冷淡地逐客令“小笙,你早点回去吧。”
苏笙见状微微垂下头,从表情到声音都有些委屈“顾少,我才见到你。”
顾寒河把外套递给古伯,朝楼上走去,闻言停住步子,话却是对古伯说的“让司机送小笙回去。”
“是的,少爷。”古伯应承道。
苏笙见状,眼眶有些红,咬着唇生气地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顾寒河朝古伯摆了摆手,古伯了然地点头,便追着苏笙的背影出去。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沈沉木已经从床上起来,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外套坐在窗边出神,看样子像是坐了有一段时间。
顾寒河走到他的身边,关上了窗户。
沈沉木有些呆愣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眼珠极慢地转了一圈儿,发白的唇微启“顾寒河?”
顾寒河见状脸色沉了下来,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滚烫的额头竟然是比下午还要高的温度,让他大惊,立刻厉声喝道“沈沉木你这是找死吗?”说着便立刻拉起沈沉木。
沈沉木愣住“干什么?”
顾寒河没有回答他,从旁边拿过一件大衣帮他裹上,冷着一张脸拖着他快步走出去,然后把他塞进车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跑车旁边停着的那辆黑色房车。
“顾总。”沈沉木看着顾寒河“我没有事,你不用……”
“闭嘴。”顾寒河冷冰冰地抛出两个字,伸手帮他系好安全带便踩下油门直奔中心城医院。
……
苏笙死死地盯着那辆远去的跑车,咬着唇摇上玻璃。
沈沉木……
沈沉木!
他纤长的五指紧紧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中,柔软的掌心竟硬生生地渗出血来,而嫉恨的眼神则让眼睛红得仿佛从地狱而来索命的修罗。
去死吧……
去死吧!
荷西接过沈沉木递过来的温度计,仔细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温度。从他们刚刚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之后,他就一直被身边那冰冷的视线盯着,实在是太不舒服了。荷西终于忍无可忍地扭头对顾寒河说道“顾总,我记得我是心血管外科,不是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