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国家是变革期，反而稳定比什么都重要，外有强敌，内有隐忧，正好该切实千年古训做中庸之道，崭露头角还要再等等才是。
所以说偶尔听听边角料，也有些益处。
周吴郑王自然不能和赵钱孙李说这些，因此就只好换个说辞“他现在看起来是很稳固了不假，但是其实和上面的心意不怎么和。”将遥控器够到手里，周吴郑王换到新闻频道。
“老书记就讲过，现在一切图稳，不坐大，不拿强，”周吴郑王看赵钱孙李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屑，补充了几句“你不要瞧不起老书记，他虽然升不上去，但到底也是在下面混了这么多年，政绩或许不够，但是揣摩上面心思的功夫，是妥妥的靠谱的。”
“这下面的书记能想到，贺叔叔会想不到”赵钱孙李在周吴郑王开口之后，就明白了他笃定贺父地位其实不稳的原因了，但他到底身在此山中，贺父这之前仕途一直不错，而且颇受重用，此时调进京里又是直接进了常委，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接班人啊。
“他想的到不假，但也要看他乐不乐意遵守啊，或者说，他身后的人，乐不乐意让他稳着。”
“反正还一段时间。”说了该说的，周吴郑王也就不多嘴，勉强安慰下赵钱孙李，预备洗漱。
赵钱孙李却拉了他的裤子。
“陛下意欲何为”周吴郑王做惊恐贞洁烈男状。
“其实你不想我结婚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赵钱孙李轻轻的哼了一声，冲他斜飞一笑。
“唔，”周吴郑王沉吟了一下，眉头都皱在一起“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其实。”
第二天赵钱孙李有事，周吴郑王接了个电话，也说有事，要和他请假。
“请什么假”
“两三天吧，就回来。”周吴郑王突然有些紧张的问“是不是要扣工资”
“没错。”
赵钱孙李倒是锱铢必较。
虽然对周吴郑王要干嘛心痒难耐，但赵钱孙李还是放行了，他还要同魏紫周旋下，总不能昨天还体贴入微，今天就冷淡以对吧。赵钱孙李虽然性子激越，但在官场里耗了这些年，也历练出来了。
何况他心情也好不少，周吴郑王的松动他看在眼里，就差没阴森森的对周吴郑王露齿一笑，现出掠食者的本心来。
不过他又十分认清现实，抢夺人心他虽然在行，可在周吴郑王这块阵地上，他反而像是在做自卫反击，拼了命的想从周吴郑王心上也占一块地盘，只因为自己这里都被对方占满了。
就差没对着这家伙的鼻子冲他喊，倒贴你要不要了。
不过对方大概是不要的吧。赵钱孙李有些惆怅，司机在前面替他开车，昨天今天周秘书都没陪行，赵市长的脾气愈发深不可测了起来，他专心开车，却还是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自己上司，心里惴惴。
可是如今分明有些许缺口了，完整的东西总是很难坏，可一旦有了豁口，搞到手就容易多了。
赵钱孙李想的开心，半分没想到接下来，周吴郑王会丢个什么样的炸弹给他。
周秘书回来的时候是星期二，赵市长没什么大事，在办公室里憋闷的厉害，出来溜达溜达，他偶尔会给周秘书打电话，但周秘书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缺点，就是虽然平时话不少，却对电话深恶痛绝，只要能发短信就绝不打电话，因此成功率了了。
市长出来溜达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情，相处这么些年，即使同市长没什么接触，大家也多少知道赵市长虽然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但是实际上性格却委实称不上好，对人也冷淡。
只是他作为领导不偏不倚，这么冷淡，下面的人反而放心些，只觉得对大家都一视同仁，也不必多考虑些弯弯绕来。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响了。
周秘书从里面走出来。
赵市长顿时就傻了。
其实赵市长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我们不能因为周秘书更英俊更潇洒更美化市容，就忽视了赵市长青年才俊的事实，而且这个人喜欢冷着脸，平时又不怎么说话当然这是没有周秘书版本的赵市长对人冷淡，这样的性格气质很是添加时髦值，只让人觉得天生酷拽贵气逼人好似高岭之花不可攀摘也不是周秘书版本的赵市长。
赵市长大庭广众之下愣在电梯门口，还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只是他对面，一大一小两只从电梯里出来，周吴郑王赵钱孙李自然是认识的，就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人五年都没变的尿性，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问题的是他手中牵着的比较小只的家伙。
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大概是猛然被许多人关注，他有些怯懦，往周吴郑王背后缩了缩，但还是紧紧抓着周秘书的手，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探明了环境，探出头来。
第一个冲赵钱孙李笑了笑，又乖巧又伶俐。
“叔叔好。”
“小周这不是你儿子吧”旁边有同样震惊的人问了起来。
这话问的合情合理，但看面向，小娃娃也生的十分俊俏可爱，而且五官眉眼同周吴郑王有几分相似，不说五分，八分也是有的。
赵市长有些动怒的模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叫赵叔叔。”
赵叔叔很不满意“叫哥哥。”
“那赵侄儿要好好照顾弟弟。”
“算了叫叔叔。”
周吴郑王满意了。
“这谁啊”
“你谁啊，自己说。”周吴郑王拽拽后面的小娃娃。
小娃娃皱皱鼻子“我叫周吴郑王。”居然还是东北口音，顿时从漂亮娃娃变成了大老爷们娃娃。
看赵钱孙李愣神，周吴郑王笑了起来，一手拍上小娃娃的头“我怎么告诉你的路上”
不高兴的瘪嘴，小娃娃改口了。
“你可以叫我小周王。”
大周王在旁边点了点头。
赵钱孙李终于开口了。
“你出去一趟，就给我找了个私生子回来”
39、当业界
“我父亲早逝,母亲生病，但也是出身清白，同这位哥哥毫无关系。”小周王先开了口。
他年岁不大,身量不高，将将到周吴郑王大腿根部，男人手往下一放，正好能压住他的小脑袋。
但是说起话来,却和周吴郑王有些相似,顿时赵钱孙李刚刚所说的“私生子”嫌疑，又变得大了起来。
赵钱孙李看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同样是“周吴郑王”,但是他差别待遇很明显。
倒是周吴郑王，将小周王往前推了推“唔，这是哥哥的老板，叫叔叔。”
一下子赵钱孙李脸色就不好看了，他怒瞪周吴郑王“我发觉你脸皮很厚啊。”
“嗯”
“让他叫你哥哥，为什么要叫我叔叔”
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孩子气，周吴郑王却得意一笑“自然是我生的好，老的慢。”
他是开玩笑，赵钱孙李心里一动，却有些放在心上。
他们两个人周吴郑王比赵钱孙李要大上几岁，而且日子其实从未顺遂过，别的不敢说，赵钱孙李敢打包票最近一段时间要算周吴郑王过的最舒坦的日子了才是。
但是有逐渐老去的迹象的，反而是他，而不是面前这个家伙。
“是啊。”赵钱孙李点头“真是让人嫉妒。”
他难得这么给面子，周吴郑王反而诧异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事。”
晚上的时候周吴郑王带小家伙去买小龙虾。
这个时候正好是龙虾上市的季节，他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还在田地里钓过，那个时候被夹到手，要哭要哭的去找舅舅。
不过舅舅也不太搭理他就是了。
如今小家伙大概是不会有这段经历了。
小周王在前面挨个逛，他虽然小，但有股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虽然脸上依然透出兴奋，却没撒丫子狂欢，周吴郑王和赵钱孙李站在后面陪着他慢慢走，在闹市里反而有几分安逸。
“说说吧，怎么搞来这个孩子的。”
“他是吴陛的孩子。”周吴郑王随口回他。
赵钱孙李眉头一皱“他明明没”当初出了那档子事儿，赵家把吴陛的档案都翻烂了。
“遗腹子。”
周吴郑王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母亲和父亲其实并没有结婚，准确的说，是并未领证，但是酒席已经早早的办了，母亲告诉他，一贯严肃古板不知变通的父亲一辈子大概就浪漫了那么一次，要等到五月二十号再领证。
然而那结婚证终于没有领到。
“我是从他舅舅那把孩子带回来的。”周吴郑王摸了摸口袋，五年里第一次想抽根烟。
“舅舅”
“说起来你大概也认识，”没摸到烟草，周吴郑王看了看旁边的小店，走过去“是周彦。”
一开始赵钱孙李没反应过来是谁，等到周吴郑王将烟拿到手之后他才在记忆力搜寻出这么个角色来，显然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怎么样“就是王姐包的那个，我听说后来不是被打了吗”
“嗯。”
你看，他以为他自己算无遗策，实际上连自己都没想到，从小把自己供养大上学的舅舅，居然会是这个世界里的同行。
他印象里的舅舅冷淡，沉默，言行举止间都好像是把他当做一个包袱，照顾母亲是舅舅的责任，照顾自己则让他厌烦不已。
但是他起码将自己养大了。
偏偏没想到长袖善舞八方玲珑的周彦，就是他的舅舅。
“他叫周文重。”
赵钱孙李盯着周吴郑王看了一会儿“你们干这一行还兴用个艺名”他突然来了劲“说来听听，你说不定也不叫周吴郑王吧难道是为了勾引我”
周吴郑王伸出手去按上他的脸将他推开，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他曾经对王小姐也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如今，却也感到微妙的厌恶。
看着面前这个少见的有些亢奋的家伙，周吴郑王吐出个烟圈。
真是货真价实的家破人亡啊。
都是你们干的。
“他为什么让你养”
“因为他懒得。”周彦没有再做男公关下去了，当年的变故很明显毁了他在这方面的前程，甚至连之前想要自己独立开店的愿望都化为了泡影。
而小周王的母亲，实在是十分难以照顾。
“唔，虽然是吴陛的孩子比较让我不高兴，”赵钱孙李装模作样的一脸不耐“但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就当我的私生子养好了。”
周吴郑王笑出声来。
大概就这个家伙可爱一点，他想，将烟头掐灭，丢进垃圾箱里。
晚上的时候伺候小周王的事情自然是周吴郑王来做，而且小周王其实十分好伺候，周吴郑王只要站在一边“来洗澡，来刷牙，来睡觉”的召唤就好了。
对于这一点，周吴郑王自己也是十分得意，深深觉得自己真是从小就五讲四美均衡发展，不愧是社会未来的栋梁之才。
他对着镜子，摸摸自己嘴边新起的胡茬子，这几天在外面跑来跑去，完全没时间也不方便打理，都能摸着戳到手了。
镜子里的人他觉得熟悉又陌生。
这其实是别人的身体，他夺走了别人的人生，实际上对那个真正的周吴郑王而言，是很不公平的。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怀疑了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来了。
周吴郑王皮相很棒，能美化市容改善心情促进社会生产力的那种程度，但是在周吴郑王的印象里，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可大不一样才是。
偏偏看到小周王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那明明就该是他自己，该长的和他父母差不多才是。
偏偏和他自己那么像。
简直就好像这冥冥之中有什么变故了一般。
周吴郑王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见赵钱孙李站在卧室门口，神色不太对劲。
“什么事”他压低声音问，屋子里的小周王睡的正香，呈大字形，小手小脚的，看起来稚嫩的很。
“他睡着了”赵钱孙李的声音也不高，哑的厉害。
“小周王一向睡的很早。”对于对方的提问，周吴郑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十分熟稔的道出小家伙的生活习惯。
赵市长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下“小周王，你真会取名字。”
“隔壁家总统能叫老乔治小乔治，为什么我的人不能叫小周王。”他狠狠的擦了下头发，将毛巾丢到背上“日后指不定就成为新世纪的道标，继往开来了呢。”
赵钱孙李走到他跟前，周吴郑王这才发现这个家伙眼里半分笑意都没有，像是冰渣子，又像是火山灰，呛人的厉害。
隐隐约约有几年前的影子，周吴郑王立刻想起来，暗叫一声不好，一把抓了赵钱孙李的手，将他推进对方的房间里，反身关上门。
赵钱孙李由得他拽了，反而看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嘿嘿的笑了两声，这几年他情绪内敛的厉害，寻常基本上不调动面部神经，此时突然笑的这么快活，十分不寻常。
他只顾着盯着周吴郑王抓着他的手，目不转睛，眼睛里流转出几分温柔来，似乎十分满足，然而这满足转瞬即逝，又变成了惶恐，让他不由自主的反手抓住周吴郑王，越攥越紧，简直像是紧紧的捏住了周吴郑王的脉搏。
周吴郑王由得他攥了，反正这丁点痛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直接将赵钱孙李推到床上，一只手被对方抓着，另一只手撑着床，将赵钱孙李拦住，不让他出去。
“你不是很久不犯病了吗”
赵钱孙李恍若未闻。
“阿赵。”他在这家伙的耳边喊，声音放轻了些，带了些关切，只是将赵钱孙李紧紧的锁在自己和床的空隙间纹丝不动。
好像听到他的喊声，赵钱孙李抬起头，神色有些茫然，然后逐渐定睛，眼睛里映出周吴郑王的脸来。
头一次在别人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表情，周吴郑王感觉有些新奇，赵钱孙李眼睛里的迷恋是不加掩饰的，那些在他正常时候被如同性格一般刻意收敛的痴迷此时如同发疯一样一起迸发了出来，满满的爱意和疯狂。
然后还没等周吴郑王有所动作，这个家伙又变的愁苦了起来。
“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他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周吴郑王倾诉“你将就一下也行啊。”
“吴陛吴陛吴陛，”这名字被他复述了好几遍，还没等周吴郑王反应过来，赵钱孙李忽而一笑“死了真好。”
对于这位发疯的时候的双q，周吴郑王都不怎么怀抱期待，因此也没介意他这神来一笔。
只是多少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这个家伙这些年渐渐的治好了疯病，周吴郑王还想自诩自己是个品质优良的刹车器。
没想到反而是过敏源。
他把赵钱孙李按着坐在床上，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这个家伙的头发，就跟照顾小周王差不多。
幸亏赵市长即使事业有成，也没觉得冒犯，反而露出欣喜的神色来，只是这愉悦很快就消散，又变成苦涩。
“周王，”他说，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青年“我好像陷到泥沼里去了。”
他陷在周吴郑王的这个泥潭里，动弹不得，周吴郑王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一直以为自己耐性够的，够等上好多年，反正你又不结婚。”赵钱孙李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梦呓。
“但我已经疲于奔命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笑起来就跟要哭了一般，周吴郑王看着他这模样，却没生出半分违和来，反而觉得心软。
“我不知道我哪一天会走。”他站起来“但如果你能将就的话。”
“那就试试吧。”
“不过真是会疯的孩子有奶吃啊阿赵。”
40、良心
周吴郑王在对付赵钱孙李上天生有一手。
本来还带点狂躁的赵钱孙李很快就安静下来,他精神还不怎么稳定，周吴郑王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一时间又脱不开手,看到旁边柜子上放了安眠药，就够了过来喂给对方吃了。
这期间赵钱孙李也很乖，周吴郑王从没吃过安眠药由此可见此人心宽若此睡觉最大也不知道剂量该怎么把握，就按普通的量喂了两粒。
结果他还指望能够立竿见影,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赵钱孙李屁事没有的依旧坐着,就差没靠上周吴郑王身上了。
“白费力气。”赵钱孙李在他身边小声说“我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恨不得把一瓶都吃了,也没如何睡着过。”
他每天白天过的正常,夜里就想发疯，这本来就是一种病，应该到医院里去才对。
但是赵钱孙李可以去医院看病，赵市长却不能，谁能让市长这个职位给一个疯子坐着
“所以有的时候我会到你的房间去。”抬起头，赵钱孙李带了些得意的神色“不过后来你知道了就是了。”
周吴郑王有些讶异“你知道我知道了”
“我可就在你旁边。”
“行了，我看你正常的很了。”周吴郑王将他推到床上“睡你的觉去吧。”
“你不上来”赵钱孙李掀开被子看他，目的很明显。
“纯洁一点。”他对象好心好意的劝他。
一开门，周吴郑王就看到小周王站外面。
他反手将门带上，有些关切“怎么了”
小周王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个叔叔是神经病吗”
他言辞可是和外表毫不相干有些过分的直白啊。
“有的时候会。”周吴郑王想笑，小声的回答“不过我们不能说出去。”
“这有什么好说的。”小周王一脸莫名“不过如果发疯的话，还是绑起来好。”他态度诚恳，显然是真心这么认为，向照顾自己的周吴郑王提出他认为好的建议。
周吴郑王一愣，一瞬间空气有些凝固，然后他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摇摇头，抬眼看他，似乎奇怪对方怎么不说话了。
“嗯，说的也是。”周吴郑王表示了赞同，然后一弯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怎么现在还不睡”
小周王稍稍往后仰，似乎在看手要放在哪里合适，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他才抱上周吴郑王的脖子，由得他把自己带到房间里去。
“听到动作了。”他在周吴郑王耳朵边说“以为是妈妈，就出来看看。”
然后才想起来没有在家。
周吴郑王心里也猜到七八分，点了点头“妈妈舅舅照顾着呢。”
“我知道。”
出了门，周吴郑王靠着墙，叹了口气。
因为在室内，他抽烟的念头刚想出来，就被压了下去。
听了小家伙说话他才想起来，自己对赵钱孙李特别有一手，大概是经验丰富的缘故。
毕竟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就渐渐的有些不正常了，偶尔发起病来要闹翻天。
小周王现在才四周岁，已经能镇定的说出对发疯的人可以绑起来的话了。
脑子里转了一圈，周吴郑王笑出声来，他深觉自己真乃奇才也，跌爬滚打，公关文秘，谈情说爱照顾小孩都无所不能，看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气度不凡异于常人，果然日后必成大器。
夸小家伙就是夸他自己，周吴郑王吐出一口秽气，步履轻快的去了赵钱孙李房间。
那个家伙果然还没睡，看到他进来就坐了起来。
“我以为你和那个小东西睡了呢。”
语气酸不溜丢的，周吴郑王看这人神色还有些恍惚，也就没回什么，摇摇头，坐到床边“你这个架势，我要不在，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你人了怎么办”
“就是发发疯而已。”赵钱孙李反而轻描淡写的很，但是看周吴郑王就坐他跟前，他又来劲了“你亲我一口我就不发疯。”
周吴郑王亲他，买一送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赵钱孙李深感买到了劣质产品，满脸不高兴。
“你亲下嘴唇会死吗难不成我这是涂满了毒药的嘴唇”他愤愤的抱怨“明明都过了可以开场r25的年纪了，怎么行动起来连r13都不如”
周吴郑王正色“我若是想，自然可以成为移动的人形分身，”他顿了一顿，似乎也对自己粗俗的言辞感到不悦“但是这与我高洁的秉性不符。”
居然还说的面不改色。
赵钱孙李伸手把他往下一拽，恶狠狠的扑上他的嘴唇，一边撕咬一边咕哝“那我就将你扯下来好了。”
“扯到再也飞不起来，就在我身边。”
周吴郑王任由他动作，伸手慢慢环住他，觉得自己好似了场地让他发泄，自己却也有些快活，微微张开嘴唇，咬了赵钱孙李的舌头进去。
他在接吻上的技术自然是专业的，真要动起手准确的说是嘴来赵钱孙李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只是和他不同，赵钱孙李似乎在情事上自有一股狠劲，因此二人也半斤八两。
“我的。”最后赵钱孙李气喘吁吁，却心满意足。
“想的真好。”周吴郑王夸他“陛下心智坚韧，乐观开朗，堪称臣等典范。”
“哪里哪里，爱卿素来体贴，又文武双全意志惊人，乃是国之栋梁。”
国之栋梁就陪你搞基了。周吴郑王心里笑了一句，没说出来。
“要不要上”与他相比，赵钱孙李着实放荡的多，他当赵市长的时候明明一本正经有板有眼，收敛了赵少时的模样还有几分禁欲的气场，面对周吴郑王这点矜持却是很不够看，早早被他抛之脑外。
一时间面前这个青年，和五年前在监狱里要他亲亲自己的那个青年，竟然重合在一起了。
周吴郑王终于主动给了赵钱孙李梦寐以求的吻“其实你也没怎么变。”他说。
“不要讨论这个不合时宜的话题。”赵钱孙李直挥手“你在以前和客户调情的时候也这么没情趣吗”
“那是客户，你又不是。”周吴郑王理所当然的回他“客户自然要服务周到，至于你，我想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想怎么应付，就怎么应付。”
“我考虑下还是花钱买了你吧。”
一觉睡醒赵钱孙李整个神清气爽，觉得自己思路清晰耳清目明，好像周吴郑王有去毒消火的功能一般。
与之相反的是，周吴郑王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直挥手打发他去买早点。
“我觉得还是去找个保姆吧。”他嘟哝。
赵钱孙李很不满意这个建议“有保姆的话我怎么随时随地”后略，他对着洗脸池吐出漱口水“不如找赵扶空要个勤务员好了。”
“随便。”周吴郑王一副小事你做主的表情。
“咦，小东西也起来了。”赵钱孙李出门就喊，周吴郑王立刻从床里爬起来，看到小周王站在门口，对赵钱孙李点头“叔叔早。”
“嗯。”赵市长似乎不怎么给面子。
不过对于他的冷遇，小周王也不介意，他看这个叔叔仿佛正常了，心里觉得大概这人就偶尔晚上会发疯，而且周吴郑王能制住，也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小周王转个身，慢吞吞的往卫生间走去，他睡衣有点大，走路偶尔还会踩脚，明明摇头晃脑的，却又些深沉的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
赵钱孙李却想起了不太高兴的事情，他跑进卧室，周吴郑王还趴在床上伸脖子看小周王的背影，见他进来撇他一眼以示看到。
“你说这是吴陛的孩子，”赵钱孙李憋屈憋屈的问“怎么和你一个名字”
昨天他就不高兴，心里被这个憋闷的厉害，而且周吴郑王对这小东西十分亲昵，还了如指掌，一副不是和小东西他爸就是和小东西他妈有奸情的样子。
赵钱孙李思来想去，考虑到这娃娃是吴陛的孩子，觉得是周吴郑王和吴陛有奸情的概率大一些，但是既然有了孩子，孩子还和周吴郑王生的十分相像，他又觉得是这人和吴陛他老婆有奸情的概率大一些。
长久压抑住的神经，在这一刻立刻反弹了。
周吴郑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眨了眨眼睛，猛的笑出来。
“其实是因为吴陛特别喜欢我。”他正经的说“吴夫人也是。”
赵钱孙李看着他，一脸你以为我是脑子有洞吗的表情。
“陛下这些日子智商看涨啊。”周吴郑王感叹，以慢动作从床上爬起来，毫不遮掩的在赵钱孙李跟前穿裤子“吴陛死了，小周王妈妈有神经病，周彦照顾不过来，我搭把手而已。”
“你真烂好心。”
“你心狠手辣寡淡薄情，臣只好做陛下的良心啦。”言罢，终于穿上裤子的周吴郑王冲赵钱孙李一笑。
赵钱孙李还要说话，电话就想了，周吴郑王从床头拿了过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神色有些奇怪，赵钱孙李疑惑的念头还没起来，接过手机就明白过来。
“喂，这里是赵钱孙李。”
“好久不见啊赵市长，”那一头笑起来“这么久不联系，不会把我忘了吧。”
将手机换了个方向，赵钱孙李从床边椅子上拿了衬衫丢给周吴郑王。
“怎么会啊，真是好久不见。”
“贺明德。”
41、去
赵钱孙李没想到会接到贺明德的电话。
不过对他而言,逢场作戏是最拿手不过的事情，因此将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间招呼起来“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
“还不是你不给我面子，都出来了居然不告诉我,这都好些年了，我还以为你又出国了呢。”
赵钱孙李哼一声，说话声里透着几分熟稔“是预备出国的，这不是我家老爷子不放行么,也就凑活着。”
“你这样妄自菲薄,叫我们几个还怎么混，谁不知道你赵市长的名头啊，”对方在电话那头笑道“过谦即诈啊”
“怎么敢,说起来,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周吴郑王听到他这样问，抬起一边眉头，隐隐有些好笑。
他觉得赵钱孙李真是天生的混政界的好料子，这扯谎随口就来面不改色，明明贺明德的履历他查的比谁都清楚，此时却仿佛刚刚想起来一般十分感兴趣的问，然后很给面子的赞叹“你看看，你都已经当上市长了，这名头听起来一样，可级别差的多喽。”
贺明德是曼宁市的市长，两个人虽说听起来都是市长，但是一个是省会的市长，一个则是省内二线城市，国家排不上线城市的市长，地位也是千差万别。
“别提了，这屁股还没做热，恐怕又待不住了。”
两个人絮絮叨叨间，周吴郑王已经先出了房门，外面小周王拿着遥控器站在沙发跟前，看见他出来瞅他好几眼，然后又去看电视。
“跟我学英语”周吴郑王凑过去看，被节目酸的牙疼，勾起了不良的回忆，但还是忍痛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很好，有志气。”
小周王瞥他一眼。
“你为什么要学英语啊”周吴郑王问他，他对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此时好好问问小家伙，如果日后他成名了，写回忆录都能清清楚楚，多好。
“征服世界。”
小周王听起来可比大周王霸气多了。
周吴郑王立刻决定把这个忘掉，这样的理想如果日后写入回忆录绝对是黑历史，还是删了好。
但是赵钱孙李听到了，笑出声来，也摸了摸小周王的脑袋，然后紧挨着周吴郑王坐下，自从确认关系他就粘周吴郑王厉害，但也没现在这么明目张胆。
“这个理想很不错啊。”他褒奖道，用耳朵在周吴郑王的衣服上蹭了蹭。
“怎么了”周吴郑王有些纳罕。
“脏。”赵钱孙李就回他一个字。
这个人有着奇怪的精神洁癖，大概是刚刚和贺明德打完电话的缘故。
“你在我这蹭蹭就能蹭干净了”周吴郑王惊奇的问。
“能啊。”对对方的这种功能，赵钱孙李表示了肯定。
这一肯定让周吴郑王大为震惊，好一会儿之后开口“我是你的什么”声音十分沉痛，然后还没等赵钱孙李回答，他就接着自己续道“我以为我是你的优乐美，没想到是你的消毒液。”
若真要比个高下来，大概优乐美比消毒液还是要冷艳高贵些的，也不怪乎周吴郑王竟然如此这般大失所望了。
“不，你是我的生命之火，我的欲望之光”
“jt说人话。”周吴郑王打断他的鬼扯“我看起来像洛丽塔吗”
赵钱孙李端详他半天，一扯眼看见旁边脸上写满了“这两个大人好无聊哦”的小周王，冲他道“你要是离我而去，我就只好把小家伙当洛丽塔了。正好和你长的也像。”
无辜中枪的小周王回过头，扎巴扎把眼睛，居然有几分可怜，他寻思了一会儿，然后踩着脚走过来，很是不舍，但又有股壮士断腕般的勇气。
“我把遥控器给你，你不要喜欢我。”他说。
“他真的不是你生的我觉得我们最好做个亲子鉴定。”赵钱孙李怒摔遥控器之后压低声音问。
“这个真不是我干的。”周吴郑王一边笑一边挥手否认，不得不说看赵钱孙李吃瘪还是十分愉悦，他将小家伙拉到身边来，趴在他身上闷笑“我也没教他。”
“这是种族天赋吧大概。”
最后他这么下结论。
难道种族天赋就是姓周的专克姓赵的吗赵钱孙李愤愤不平起来。
“贺明德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你”说了半天话，周吴郑王才想起正事儿来，他一手搂了小周王虽然小周王似乎不怎么乐意另一边将将揽了赵钱孙李的肩膀，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来得意的。”赵钱孙李冷声道“他来告诉我，赵司令和赵扶空的调令。”
“你爸和你哥”
“赵扶空调到西南军区了。”
“你爸呢”
“还留在原来的地方，就是升了军衔。”
“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赵钱孙李撇嘴，一副看不上的样子“本来赵扶空跟在赵司令跟前就算是半个参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现在这么一调，等于是把他们父子兵分开了，也就赵司令那个脑子，没有赵扶空跟在旁边，搞不好到现在还以为这是好事儿呢。”
这分析听起来很对，但是怎么总觉得自己的智商也遭到了攻击，周吴郑王摸摸鼻子，看旁边小周王用眼角瞅他，敲了一下他脑袋“去喝牛奶。”
“会拉肚子。”小周王哼声，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你大哥到了西南军区，你应该能见到啊。”
“有什么好见的。”赵钱孙李没好气，他向来和父亲兄长不和，当初在四九城里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贺明德跟他说这个事儿，看起来是哥两好通风报信，实际上是不是堵他的气还不一定呢。
“不过照你这么说，贺家这是都能插手到军队里去了，这手伸的够长啊。”
说到这个，赵钱孙李反而不气了，他冷笑一声，从靠着周吴郑王的姿势爬起来看他“贺家伸的再长，这个时候还不是他的呢，现在就等不及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贺父都进了政治局，接下来贺明德会往哪里挪”
“不会再升职了，大概会在几个部门跑来跑去吧。”赵钱孙李一口断言，然后啧了一声，好似十分不情愿讨论这些问题。
“不如说点别的，贺明德外强中干，没什么好算计的，至于他爸还要等等，我们来说说别的事情，拉近拉近彼此感情。”
“有什么好说的”
“爱卿这就不对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要你说说民俗风化，你还敢抗旨不成”
周吴郑王看他一眼，慢慢转过头对着小周王呵斥了一句。
“看什么古装片，有什么好看的”
“”。
最后周吴郑王提议去看电影，他义正言辞“看电影乃是谈恋爱必备手段，看恐怖惊悚片则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利器，陛下难道不信我”
赵钱孙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周吴郑王既然这样提议了，他想想两个中年男子也不好“当街谈情”，遂也就同意了。
小周王本来也要带去的，周吴郑王想了想，觉得电影院里自古以来最拉仇恨的除了傻逼导演和编剧，就是熊孩子了，他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年幼时熊，但这到底是随机的事情，一番决断之后决定送给专门带小孩的托儿处看一天。
两个人顺顺利利的出门。
长宁市是个国内四五线的小城市，电影院也不多，但好歹也算有，千挑万选找了号称“屏幕最好效果最棒”的电影院，等到进去之后赵钱孙李选了个文艺小清新片，周吴郑王很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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