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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过前殿 第10节

作者:徐十五娘 字数:6804 更新:2022-01-01 04:07:29

    “陛下不相信臣。”

    “我希望阿宁哥永远还是阿宁哥……”殷琦笑了一笑,话说得也坦然,“只是假如日后大将军给你下什么命令,要你顷刻之间围了这座宫城,阿宁哥做起来也易如反掌。”

    杨世宁被皇帝握住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蜷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舒展开来。

    “做什么事,不做什么事,臣心中自有决断,陛下可以相信臣。”

    “我只能相信你。”殷琦低头道,“何况假如真的有来日,来日死在凤钧手里,总比在随便什么人手里好。”

    这一次杨世宁没说话,只是静默着望向殷琦。

    “阿宁哥的名和字,是大将军取的吗?”皇帝忽然转了话题,问他道。

    “不是。”杨世宁摇头,“大将军收留的时候臣已经十几岁了,名是臣父亲所取,至于字,则是母亲过世前提前给臣取的。”

    “我前些天在书上偶然看到两句诗,道是‘鸾唱华盖间,凤钧导龙轺’,便想,这是不是阿宁哥的字了?”殷琦一笑,“是歌颂太平的曲调。”

    “国家安宁是臣父母所望。”杨世宁敛容对道,看着殷琦慢慢开口,“这一点心愿,还要仰赖陛下。”

    “这是阿宁哥父母的心愿,那么阿宁哥,你自己有心愿吗?”殷琦好奇道。

    杨世宁还没回答,就听到殷琦偏过头想了想,又接着往下说道“母亲在时,盼望我入东宫。我入了东宫,觉得无趣,那时的心愿无非是能多玩少学,是个庸人罢了,”殷琦似乎还凝神去想了想,颇认真地答道,“后来做了天子,读书听学多了,才慢慢想明白,朕要做个圣明天子,才能对得起先祖与百姓。”

    “那臣是该夸陛下心智渐开,有英主之姿,还是该替百姓感谢太傅教导有功,令陛下成为圣明天子?”

    杨世宁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便听殷琦依然认真地想完了才回答他说“太傅乏味,我幼时也顽劣,若真的说起来……或许是小舒学士教我如此的。”

    “阿宁哥有什么心愿吗?”

    殷琦说完了,自己又问了一遍。

    杨世宁沉默了片刻,笑了一笑“臣的心愿与陛下一样,自然是……希望天下安宁,河清海晏,陛下也能如愿做一位圣明天子。”

    第十九章 百年世事翻棋局

    到对质的那天,舒澜终于不得不褪了他的春草青袍,只剩下一身白衣白裳。

    有人来传他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他有点木然又有点紧张地跟着过去走进院子,微微抬眼往四周看了一眼,看见关涉此事的人终于都在此处到齐。

    地方是在宫外,因为他不认得这个院子,大概是什么前朝皇帝留下来的秘密处所,一副久未启用的样子。舒澜身边的是崔道之,对面是杨璞,上头坐着半大少年殷琦,殷琦身后还有他那个稀里糊涂的舅舅江阴侯。负责审案的姚廷尉也在,在另一头像木头人一样杵着,拿着个记录的手板眼观鼻鼻观心……何况双方似乎都不怎么着急——眼下最着急的似乎是他这个证人,顶多加一个上座的天子。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样子。

    见状,有什么在他脑子里过了一过。但他没空去沉吟,只是撩起衣裳的下摆在阶下跪了,规规矩矩地等着皇帝的问话。

    殷琦跟他许久未见,这会也不着急作声,只管在上头静静地盯着他看,似乎在思索什么。舒澜不敢抬头平视,唯有垂下眼睫,死盯着青砖上的花纹。

    地下没铺毯子,青砖可以说很凉。他跪了片刻就觉着累了,拿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旁边跪坐的崔道之。

    他没看舒澜,也没动,只剩下一个斜着的侧影。舒澜头一回看他这样规规矩矩地跪下,心里还觉着有点异样,后来抬起头,就又往那边看。

    崔道之这样跪得累不累舒澜不知道,但这段时间里他动也没动,跪得笔直,只微微低下头去看着地面,一副似乎是无从辩驳又好像是懒于辩驳的样子,竟然不曾弯腰。

    舒澜看了,自己便也忍不住直起身子,暗暗呼出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陛下?”

    第一个开口的是杨璞。他试探着唤了殷琦一声,于是坐上的少年便也跟着开口。

    “小舒学士有什么想说的吗?”

    殷琦开了口,却不是自己提问,而是让舒澜先说。舒澜犹豫了半天,不知该先说什么。

    殷琦看出他的犹豫,便问道“小舒学士自请到此地,最开始是怎样对姚廷尉说的?”

    “臣……臣说,先皇的遗诏,是臣当晚执笔的。”

    舒澜面前除了天子,便是整个朝廷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物。他头一回撒这样自己心里也知道漏洞百出的弥天大谎,说第一个“臣”字的时候难免紧张,上下牙齿差点打战。

    但那一瞬间过去,就好像写文章终于开了头,他竟获得一种不畏生死的沉静,又抬起头,对着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一直发呆的殷琦静静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殷琦仿佛刚刚回过神。他闭了闭眼睛,才叹了一口气道“朕……记得小舒学士。”

    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跟舒澜四目相对——殷琦的眼神意味深长,令他呆滞片刻,忽然一激灵。

    殷琦还记得他。那晚崔道之顺手带他出了宫城,又在宫外拦下了太子,把自己仍在禁军那边,而太子和崔道之则一同离去……原来在那个暗沉沉的雨夜里,还是太子的殷琦就记得他了。

    “臣不是在晚间最后一刻才写成的。”

    舒澜知道自己原来打算编的说辞恐怕无论如何也漏洞太大了些,便临时改了口。姚廷尉还是木呆呆地站在一边,似乎居中持正哪边也管只等着结案,手里写案卷的笔竟然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其实没有人关心事情的真相,或者真相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刚才在舒澜心里滑过的那个念头又回来了,他的思绪渐渐清晰,但他故意压了一压没去深究,而只是选择说完自己的话。

    “那天下午,先皇召值班的郎官入内,就是为了说草诏事宜。臣领了命,当场便写了拟本,留在那里。先皇过目后,说‘可’,过后直接命身边的侍书女官抄写用印就是了,臣便退了出来。

    所以字迹或有不合,但内容与臣当时所拟别无二致。”

    舒澜口气平稳地说完了这段,停下来喘了口气。

    杨璞在对面一言不发,只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先皇叫你写的……”

    “崔令君受顾命辅政是先皇金口玉言,臣为见证,并非矫诏为之。”

    中庭又一次陷入沉默。

    没有舒澜之前预想过的唇枪舌剑,只是太阳在头顶挂着,懒洋洋的。上一个冬天崔道之带他到杨璞府上赴宴、杨璞用射箭试探他心性的事情好像还是昨天,回想起来仍旧历历在目,但转瞬竟已经是又一个冬天了。

    “陛下宁可不信臣的证据,也愿意信吗?”

    杨璞也没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淡淡问道,没问真假,只问殷琦愿不愿意。

    殷琦看向舒澜。少年眼瞳黝黑,只看不清什么神色。舒澜与他遥遥四目相对,好像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可惜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舒侍郎愿意为臣做这个见证……臣很感激。”

    最终是崔道之开了口。这句是舒澜从那几天之后头一回听见崔道之说话。

    他声音还是有些哑的,说完停顿了一下,轻轻咳了几声,语气温和地继续说了下去“臣这几天昏昏沉沉的,有些记不清日子了;小舒侍郎身在廷尉府,怕是也不知道晨昏。臣斗胆请问,能否请陛下告知,今天……是几月几日?”

    “是……十二月十二日。”

    殷琦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答道。崔道之点了点头,杨璞听见了,也微微点了点头。

    舒澜在中间,看见他们二人同时抬起目光,看向高悬空中的太阳。

    第二十章 何事不看霜雪里

    这屋里没有漏刻,也没有其他能用来计时的东西,舒澜在电光火石之间蓦然回过味来,杨璞和崔道之都是在看时辰。

    他们在等着什么。

    浮上舒澜心头的第一个念想,是杨璞要逼宫。桩桩件件串珠成链,比如为什么杨璞弹劾崔道之以后还肯妥协了等几天前来对质,比如为什么对质要选在这种地方,而不在宫城之中。

    ——因为最靠近殿中的守兵一向不是杨璞的嫡系,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想到这里,舒澜偏头去看崔道之。他知道吗?若是不知道,那说不过去;若是知道……他却全部答应了下来,竟没有一点对策。

    舒澜的心猛然沉了下去。他已经不是当初不明所以也无所畏惧地见证宫变的少年人了。

    当初可以说是无知者无畏,如今他心中有所求,就再不能顺其自然。可惜变的只有他,而没有时局,真正到了此时,他也依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崔令君——”他抿了抿唇,低声喊道。

    崔道之转过头来看他,面上一片平静的惨白。

    “崔令君不必感激下官,下官只是秉公言之。”

    他在皇帝的注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无一字是真的话来,低头向殷琦叩首。

    “臣愿意作证,是为对得起臣的本心,请陛下……明鉴。”

    殷琦怔忡了片刻,少年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苦笑。他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所谓的“本心”,让他明鉴的,也绝不仅是为了尊奉天子,拨乱反正,即便听上去是的。

    这接近于明晃晃的拒绝了。

    他根本不需要再想,就看透舒澜作证是为了崔道之。一般人还不至于往这种事情上去想,但他一旦这么想了,就越看越觉得是真相。越是生死关头——哪怕仅仅是舒澜自以为的生死关头——才越骗不了人,那年轻的文官看向崔道之时候那种诚恳的、忧心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在他望着自己的时候出现过。

    在这之前,殷琦曾经连续几个夜晚想着,或许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舒澜的甘愿是为了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么等万事安定过后,他想告诉舒澜许多事情。

    原来说来日方长,他不着急,不指望被一下子接受。但眼下他知道,没有来日了。杨璞还在,姚廷尉也依然在边上杵着,但他都不想顾也顾不得。

    殷琦站起来,把舒澜教他的、不可以轻易下阶之类的教训都抛在脑后,直接走到对方面前。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压低了声音,俯身向舒澜说道。

    但声音再低也不是没有人听见。至少那边一直摆出一副好整以暇样子的杨璞,和这边像雕塑一样沉静的崔道之,都是听见了的。

    杨璞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三人,悠悠然叹了一口气。

    他眯起眼睛,轻声说道“看来有些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他没说是哪些,只停顿了一下便又笑“这样不能克己的臣子,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几位,都不适合在陛下身边。否则,陛下是还想……蹈先帝的覆辙么?”

    他这话大逆不道,按理说出来就该杀。但是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没有哪个字不如刀如匕,在场之人没一个被放过的。话音一落,就刺得那边沉浸在纠葛里的三个人,哪怕是不能确知什么叫“先帝覆辙”的舒澜,都听得脸色一白。

    殷琦往后退了一步站开,舒澜则无意识地转过眼去瞟崔道之,崔道之依然不动声色跪得笔直。

    但他眼尖,正好能看见对方的指尖略微发抖着捏紧了袖子。

    “姚廷尉——”杨璞说完了,又回过头去道。他还没说完,殷琦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回避吧。你下去,卷宗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老官员正乐得不沾惹麻烦,应了一声就走。

    庭中有一刹那静寂,直到他去远了,杨璞才又慢慢往下说“臣说得是一派胡言,还是有些道理,陛下心里想必清楚。”

    “陛下心里也清楚你杨质然想做什么。”

    崔道之答道。

    话题越说越不堪,早已经脱离了原本找舒澜来对质的意义,但杨璞和崔道之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殷琦似乎也当真好奇,竟不去阻止他们。

    “那是日后臣与陛下之间的事情。”杨璞淡笑一声拨转话题,“但是先帝昔年惑于佞臣,以至于耽误子嗣的事情,可是以前的、也是眼下的。至今国无长君不提,又使陛下年幼失恃……”

    “就好像这些事里头,有哪一件不曾让你杨大将军做梦都能笑醒一样。”崔道之冷冷出声,“杨质然,你现在倒是学会了拿矫先帝遗诏来污蔑我——那孟氏要对东宫下毒手的时候,你又哪去了?”

    杨璞没回答他,眼神直盯向刚才姚廷尉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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