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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的一百种死法 第3节

作者:帝恨 字数:17053 更新:2022-01-01 04:32:03

    他扬起修长的脖颈,张着唇发出了快意的叹息,喉结沿着漂亮的颈线上下滚动,汗水从鬓角渗出,在莹白脸颊上汇成水珠。

    这模样多么性感。

    我让他半靠在书桌后的墙壁上,雪白双腿驾在我的肩膀,我埋下头继续给他咬,一边将手指探进了他身后的入口。

    到后来我吞吐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一手按着我的发顶,急促着喘息着,一边仿佛无法承受过度沉沦的欲望,想要将我推开。

    察觉他到了爆发的边缘,我才吐出湿滑的柱体,将硬挺代替手指挤进了他身体里。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

    我愿意在这一瞬间死去。

    在他身上耕耘的是我,吊灯是我,电子屏是我,监控器是我。

    这里有太多个我。

    凝视着自己,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怎样深入少爷的体内,循着无法言说的原始冲动,啃咬他后颈的光滑肌肤。

    不,还不够

    我闻到他身上清新的体香,aha信息素疯狂地舔舐他的每一寸,但是始终没有回应。

    作为beta的他永远不会回应我,我也无法标记他,他后颈没有ga的腺体。

    只能取悦他,侍奉他,但是无法占有他。

    我突然明白了老爷每每深夜毫无缘由的狂躁。

    他永远不能彻底属于我。

    六

    那个丑机器人被损坏的一瞬间,老爷那边就收到了提示。

    他一路赶来,只是我在给他制造了一个接一个麻烦,以至于他迟到很久。

    当他破门而入时,我已经放开了对少爷的控制,给他穿好衣服。

    然后被少爷一枪爆头。

    作为监控器的我看到自己瘫倒在地上脑花涂地的尸体,又明白了一种叫做恶心的情绪。

    还有窃喜。

    你看,我已经为冒犯少爷付出死亡的代价,很严重了吧,他一定会原谅我了,我该去寻找下一具躯体。

    这次要一个强大的、少爷喜欢的。

    想着,我的目光放在了老爷的手指上。那里有一只戒指,藏着他的机甲龙骑士。

    少爷曾经最喜欢的玩具就是龙骑士,爱他远超过爱我,如果我是龙骑士,他一定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过了大概一周,老爷为了赔罪某个晚上的过分,终于把龙骑士取出来交给少爷。

    以前他乐于培养少爷使用龙骑士,但是当少爷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他就开始吃这架机甲的醋,不愿意再看到少爷对它过分狂热。

    这两天新闻也出了,容瀚的死亡被扣上了叛国罪伏诛的帽子,原本他可以有更体面点的说法,但容家毕竟没什么势力,之前侵犯少爷的行为又过分触怒老爷,我觉得老爷内心肯定还很想鞭尸泄愤。

    少爷在老爷的注视下踏入了龙骑士。

    随着舱门缓缓关上,我也成功夺得了这具机甲的控制权。

    当少爷刚在驾驶座上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地让皮带自动从座椅里伸出,困住了他的手足。

    少爷挣了几下没挣脱,喊出权限指令,得到的却只有我撕开他领口的机械触手。

    “龙骑士”他有些茫然。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战斗伙伴忽然兽性大发

    这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当我开始进一步触碰他时,他忽然又开口“燕二”

    被发现了。不过我也没准备伪装,在他面前的电子屏幕上显示自己最初的二维图像。

    我兴奋地喊他“亲爱的少爷。”

    “你就只会做这种事么。”他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话语里的失望和不耐烦,让我比被杀死还要难受,差点连图像都紊乱。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小声说“我很喜欢少爷。”

    少爷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

    这是懒得再和我交流的意思。

    我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机械触手再怎么触碰他的肌肤,也无法带给我像之前那样强烈的颤栗般的快感。

    反而因为他这样明显的厌恶,越发的失落。

    一定是因为机械没有人类那样敏感神经的缘故。

    我要用人类的躯体,才能从这种抚摸亲吻中获取快感。也只有人类温暖的躯体,才能让少爷不那么反感。

    一定是这样。

    我要再换一个躯壳。

    要人类的,强大的,少爷喜欢的、不会拒绝求欢的。

    透过龙骑士的扫描探测仪,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低头看腕表的老爷。

    完美的躯壳。

    七

    我不知道少爷是怎么看出我是假的。

    我觉得我伪装得很完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老爷。

    我们本身就很像,他的习惯,他的恶趣味,他对少爷变态的占有欲,他喜欢喊少爷宝贝。这些我都不会有任何破绽。

    但是那天黄昏,我刚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少爷玩味的笑容。

    他很少有这么外露的情绪。

    无论是唇角的弧度,眼角眉梢浅浅的笑意,好像来自湖畔和煦的南风,挟带着温润水汽,吹拂在心脏上,酥酥麻麻的。

    “燕二。”他开口道,“谢谢你帮我提前完成任务。”

    就这样我失去了他。毫无理由,猝不及防。

    我不明白,更不甘心

    如果我不换走老爷的躯壳,是不是他就无法离开这个认知让我一度想要启动自毁系统,杀死自己,让所有人为我陪葬。

    很快我清醒过来。人类不会无故消失,就算是死亡腐烂,也该有分解的细菌。

    他一定是藏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整个联邦没有我看不到的角落,他一定是离开了这个星系。

    他在我的眼前消失,能让我毫无所觉,所使用的技术一定超过联邦太多。

    我要集中所有的能量,去催动联邦的科技发展。

    不像人类那样寿短,我的时间无穷无尽,哪怕联邦破灭,我也能继续作为机械存在。

    哪怕跳跃空间,破开位面,回溯时光。

    无论如何,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阿芙蓉一

    一

    狄巍光着膀子坐在军帐里擦枪,听到外面兵卒报

    “将军,罗神医到了”

    “快快请进”

    他说着,放下长枪起身去迎。

    自从汾良之战重伤病倒,他的头疼病已经犯了两年,近些日子越发严重,找了许多庸医都说无能为力,唯有这位陛下亲自派来的罗神医,承诺能为他找到一方良药,缓解他的痛苦。

    罗神医进来看到他赤膊上染血的布条,知道他最近又受了伤,询问叮嘱了一番,便转身拉出一个人来。

    “这便是老夫为你找的药。”

    那是个身量修长的青年,只是他戴着一张青铜恶鬼面具,双手戴着粗布手套,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模样来。

    “这、这不是个人么”

    “老夫说他是药,便是药。”

    罗神医的神色认真而笃定,并告诉他,只要每日和他同床共枕,头疼病就不会再犯。

    “只要每日备清水给他沐浴即可,多让他晒晒日光,他不需要进食。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取下他的面具,不能让他接触军中的食物。”

    狄巍有些半信半疑,忍不住打量了那青年好几眼,问“他叫什么”

    罗神医答道“叫他阿七便是。”

    临走前,罗神医犹豫半晌,又对他说如果再受重伤,或是其他疼痛难忍又必须要忍的时刻,可以将阿七的手套取下,舔舐他的手指可以立即止痛。

    舔男人的手指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狄巍无意识地挠了挠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尴尬又敷衍地应下了。

    罗神医仿佛还觉得这样不够,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但是将军,就算再情不自禁,也千万,千万不要和他行夫妻之事”

    狄巍“罗神医请放心,本将不好男风。”

    罗神医却好像没听到,不放心地再三强调才离开。

    送罗神医离开后,狄巍回到帐里,发觉那阿七不见了,再往里一看,居然已经自行躺在矮榻上了。

    狄巍问他家住何处,今年多大,他却不知是睡着还是不会说话,一个字也没回答。

    狄将军只好放弃,转身继续去擦他的枪,为一会儿的外出巡视做准备。

    巡视途中碰到了一小撮敌方骑兵,将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又追出去数十里,回到营地已经是月朗星稀。

    狄巍胡乱吃了些东西,脱下铠甲和靴子便倒在塌上。

    好像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转头一看,他才想起来今天收到了这么一味人形药材。

    赶紧规规矩矩地躺好。

    狄将军认为自己睡相很好,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发现其实也不太好。

    阿七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双腿被他夹着,戴着面具的脸被他手掌按着埋进他胸口,微微弓着的姿势让颀长白皙的脖颈裸露了出来。

    狄巍发觉阿七这味药材似乎真的很管用,两年来他第一次睡得这么神清气爽,没有半夜疼醒,而且心情愉悦得好像刚打了胜仗。

    想起之前罗神医的叮嘱,他看着眼前这一片雪白肌肤,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他闻到了淡淡的清澈的体香。

    “好像没什么”

    话音刚落片刻之后,一股比甜腻的感觉还难以自拔,比辛辣更加头皮发麻的快感,从舌尖缓缓流向了大脑。

    狄将军不由自主地更用力抱紧了对方,想继续动作。

    “嘭”

    他被踢下了矮榻。

    阿七撑着手臂从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狄巍“”

    即使隔着那层青铜面具看不到对方的视线,狄将军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心虚。

    二

    狄巍谨记罗神医的叮嘱。他抽空亲手给阿七做了把藤椅,可以在帐外靠着晒日光休息。不清楚阿七是否识字,他就从军师带的书里挑了些有画的,让阿七解闷用。

    每天打一桶水沐浴这件事,因为营地附近的湖泊也变得很方便。

    阿七沐浴的时候狄将军总是要回避的,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对着同样身为男子的阿七,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偷看就是占便宜就是卑鄙下流”的意识。

    但下流的事情好像也不是没做过。

    比如最开始,狄巍在帐子里挂了个绳子,搭上幕布充当屏风,阿七在里面洗,狄巍在外面看着阿七换下来的衣服发呆。

    眼角偷窥了长布上的倒影好几眼,觉得对方不会发现自己的动作,他便悄悄低下头,嗅了嗅阿七的内衫。

    没有一点汗味,反而泛着清甜的草药香气。

    他又想起自己看到对方雪白细腻毫无瑕疵的肌肤这味阿七药材是不是根本不会像人那样流汗呢

    给阿七准备的换洗衣服本来是普通兵卒的,但是狄巍想到被包裹严实的衣服下那么娇嫩漂亮的皮肤,普通兵服的粗布说不定会伤到他最后他充满私心地将内衫换成了自己最不经常穿的那件

    那是他的朝服配件之一,宫里御织坊出品。他的朝服外袍是坚硬的虎头战甲,内里倒是宫中惯用的上好柔软香云缎,他自己嫌太滑,穿了和没穿一样。

    给阿七用正好。而且自己的衣服穿在对方最贴身的地方,让他有种隐秘的奇异的愉悦感。

    最近敌方动作频繁,狄巍又派了小兵负责看护阿七的安全。

    可有心人想做出点什么,几个兵卒是不够挡的。

    遭遇敌袭的那天晚上,阿七被掳走了。

    狄巍回来后得知这件事,在军帐中对着几个心腹大发雷霆,将酒杯扔到一个副将脸上,砸得头破血流。

    除了对属下失职的愤怒,也有对自己失策的恼恨。

    阿七被掳走不是偶然,很多人对阿七的来历有怀疑,担心他是奸细,一直想找机会试探,他们原想趁敌袭观察阿七碰到敌方会不会暴露身份类似的事情每次军中有嫌疑之人时都会出现,狄巍一向默许,哪知道这次试探过了头,直接把人丢了。

    “全军继续向北。既然薛兴锐那厮敢这般挑衅,本将便两月之内拿下窑烧岭,把他的虾兵蟹将逼回南林。”狄巍脸色阴沉地说,“三日后飞枭营同本将绕后,先把人救出来。”

    被狄巍看作毕生最厌恶仇敌之一的楚国大将薛兴锐,此刻正缠绵在温柔乡。

    和生性谨慎的狄巍不同,他一向随性而为,讲求快意恩仇。

    年纪轻轻成为一军之将,薛兴锐脑子里是没什么兵法军阵可言的,纯粹的一力降十会,靠单枪匹马夺敌方首级名动天下。

    他潜入赵国军中伺机暗杀的行动来去也有四五回了,最近的一次没有得手,但却瞧到一个好东西

    传闻中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不近女色的狄大将军,竟然私下豢养了个倾国倾城的男宠

    说起来倾国倾城这个词还不是薛兴锐自己想的。

    他潜行时对湖中沐浴美人动了心,返回时听兵卒说他居然夜夜和狄巍同眠,便恶向胆边生,下定决心把人抢回去,以狠狠羞辱姓狄的一番。

    他将这位戴面具掩饰美貌的男宠带了回来,被随行老军医看到,像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求他把这人赐给自己。

    薛兴锐没想到这么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家伙也想跟自己抢人,撇着嘴说“冯军医真是龙精虎猛,这么大年纪了还肖想后庭之事”

    冯军医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听到他言语间要将人拐上榻,更是骇然道“大人三思这、这阿芙蓉实乃倾国倾城之妖物,实在不能”

    薛兴锐懒得听他啰嗦,大声道“我薛兴锐是天下无敌的猛士就该得到这倾国倾城的美人你这糟老头子,我喊你一声冯军医是尊敬你,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净在这碍我的眼,快滚去给受伤士兵们熬药”

    说完就将老军医踢了出去。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老军医说的倾国倾城,并非称赞美貌,而是字面的意思倾覆城邦,灭种亡国。

    “我知道你叫阿七,你可知我的名字”

    薛兴锐将人抱到软榻上,取下他的面具,抚摸着他的脸颊问。

    他猜到阿七不会说话,便又自顾自地说“我叫薛兴锐,以后就是你唯一的男人了。”

    阿七“”

    薛兴锐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发黄的旧册子,将阿七挤进靠墙的里面,自己和他并肩趴着躺好,推过去让他一起看那本册子“我阿娘让我以后找到心上人,就按上面的对他。来,你也挑个喜欢的。”

    阿七目光移到册子上,发现是一本春宫图。

    姿势五花八门。

    薛兴锐看册子上交缠的躯体一眼,再看阿七一眼。这边一眼,那边又一眼。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将册子一扔,一骨碌压在阿七的身上

    “你不会说话,我替你选罢”

    、阿芙蓉二

    三

    薛兴锐觉得自己要死了。

    死在这可怕的,汹涌的快感里。

    光是唇舌交缠,辗转吮吸,便让他感到强烈至极的舒爽。

    他像是食髓知味的野兽,浑身肌肉都因为亲密带来的刺激紧绷着,手指在对方雪白下巴捏出红痕,痴迷地一再深入亲吻,恨不得将对方舌头都吞下去。

    “我好想把你吃进肚子里去”

    阿七被他亲得几乎无法呼吸,一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一手扯着他的头发用力向后拉,要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薛兴锐不得不从阿七口中退出。他意识到自己该下一步了,起身半跪,腾出一只手按住了阿七挣扎的手指,一边扯开了外袍,在光滑皮肤上四处搓揉。

    “是什么样的富贵人家,才能养出你这一身娇嫩皮囊我还没用力就淤青泛红了,看着真心疼”

    薛兴锐后肩夜袭时留下的伤口因为动作裂开,渗出的血浸透了缠布,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痛感。

    阿七乌黑长发散着,在塌上黑缎般铺开,苍白细长的手指被按在肩旁。原本蹙着的眉,因为闻到血腥气渐渐舒展

    作为一味治病救人的草药,这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

    至于后遗症谁管他呢。

    薛兴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清醒还是昏沉。

    他眼里除了阿七,周围都变得扭曲而模糊了,他对疼痛的感觉变得无比迟钝,对肌肤相贴的快感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迷恋埋在阿七双腿间,里里外外舔吻了个遍。逼得阿七释放一次后,他抱着阿七的腰,分开双腿放在自己身上,硬到顶端开始渗出液体的器官一寸寸挤进柔软入口。

    被挤压的快感让他舒服得头晕目眩,不由得顶得用力了些,想要更加深入,更加放肆。

    “啪”

    是阿七被弄痛,给了他一巴掌。

    很用力的一巴掌。哪知道薛兴锐不仅没被警告,反而因为痛感无限降低,莫名地更加兴奋起来。

    “哈好阿七打得好”

    薛兴锐疯疯癫癫地喊了一声,猛地将人抱紧,粗喘着用力顶弄了起来。

    “哈啊”

    原来这件事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人人想要娶亲洞房,有人夜夜流连青楼。

    能天天这样,他也不想去打什么劳什子仗了。

    他要把阿七锁在床上不,他要打造一个漂亮的笼子,把阿七放进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随时随地,为所欲为

    “冯老前辈,您不能进去”

    门前的守将非常无奈,冯军医和薛大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这些做下属实在为难。这老军医也真是的,薛大人在里面办个事,他非要进去做什么

    “你再不让开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门柱上”冯军医怒斥道,话音未落已经俯身撞了过去。

    守将连忙扶他,却被冯军医一贴药粉拍在脸上。趁他手忙脚乱的空隙,冯军医撞开门冲了进去。

    “我的阿七你舒服么我快要舒服死了”

    屋子里充满粘病态沉醉的低语,入目便是薛兴锐伤口渗血的结实脊背,他正在痴迷地前后挺动。

    乍一看仿佛是在阿七身上动作,仔细看去,阿七却是半合着眼懒懒躺在一边,任薛兴锐压着一团被褥又是搓揉又是狠干。

    冯军医心中复杂难以言表,他喊了一声“薛大人”

    “滚”

    薛兴锐想也不想地吼道,投过来的双目通红,一副被打扰兴致马上要将来者撕扯成碎片的凶戾模样。

    “没救了”冯军医喃喃道,“完了”

    “滚出去”薛兴锐随手捞起一旁烛台,砸了过去。

    烛台落在了冯军医脚边。

    百万军中一箭射断敌方军旗的薛大猛士,竟然这么近都没有砸中人。

    冯军医心如死灰,转身踉跄地走了出去。

    他必须立刻呈信给陛下,薛兴锐无法再用了。

    狄巍看了一眼信笺上的字楚人鬼画符一样的字,要回去问军师才行,卷了卷塞进自己胸口暗袋。

    营救阿七的行动一开始非常不顺利,楚军所在位置易守难攻,想短时间内潜进去难度极大,以至于僵持了许久,他的头疼病复发,甚至比以前厉害了些。

    但这几天薛兴锐不知发什么疯,到处派士兵搜罗稀奇古怪的东西,用来讨好他的心上人,又或是突然狂性大发认为属下一个个都要害他,无端端处死了三名兵卒。楚军怨声载道,士气十分低迷。

    顺利将阿七带出去后,狄巍第一件事就是弄了顶拖着长长帷幔的纱帽,给阿七戴上,遮住了手下一个个情不自禁的目光。

    他想,怪不得罗神医要让阿七一直带着面具,这个长相在军中的确是很危险

    不能给这些毛头小子乱看了。

    也不知道阿七这两天在楚军有没有被好好对待,是否照常日日沐浴,等会儿回去先给他备桶水吧自己可以给他擦擦背什么的

    不过狄将军很快就发现这些都要成为奢望了。

    回去以后阿七没有因为这短暂的离开和他的“舍身”营救,而对他有任何亲近的意思,每天依然默不作声地靠在藤椅上晒太阳,对谁的搭话都不予理会。

    他接到陛下口谕,太医院找到了药材替代品,过些日子会派人送过来,顺便将阿七带走。

    狄将军数着时辰过日子,每天看着阿七的背影都觉得心如刀割。

    如果阿七留下来就好了。

    楚军攻打过来的消息让狄巍找到了发泄郁闷的途径。

    同时也觉得可笑,楚军这次行动无论时机方法还是路线都蠢得难以置信。

    薛兴锐是真的疯了

    马蹄溅起的尘土飞扬,两军对阵,狄巍远远看到了薛兴锐。

    他暗自吃惊。

    薛兴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形销骨立血红凸出的眼眸,蜡黄黯淡的脸色,握着缰绳的手莫名在发抖。

    “把阿七还给我”他用粗哑的声音嘶吼道,“狄巍你这无耻的东西”

    两军交战前常有互相攻讦,大多冠冕堂皇言辞犀利,但哪会有这么裸的为私人感情发话要底下将士怎么看待他怎么看待这场战斗怎么可能甘心为获胜往前冲一开口就输了,薛兴锐怎么疯得这么厉害

    这是一场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战斗。

    楚军溃败,薛兴锐被活捉。

    狄巍带着大捷的喜讯回到营地,抬眼看到了派来带走阿七的人。

    竟是三皇子纡尊降贵亲自前来。

    狄巍握着的手指紧了紧

    想留下阿七,好像变得难了些。

    三皇子这次来有替君巡视的皇命在身,呆了近半个月才走。

    在这期间,狄巍换了新药。碗里刚熬制的褐色汤汁苦涩难闻,是良药该有的样子。如果最开始罗神医将这碗药和阿七一起带来让他选,以他多疑的个性一定会选前者。

    但现在他只想要阿七,却没得选了。

    三皇子来之后,阿七就被他寸步不离地带在了身边。

    狄巍仔细观察两人,确认三皇子对阿七没有任何过分亲密的动作,暗暗放下心。过段日子他也要领兵班师回朝,打算到时候向陛下婉拒所有封赏,换一个阿七回来。

    陛下早就忌惮他手中兵权过重,应当会爽快答应吧。

    三皇子离开,顺道将成为阶下囚的薛兴锐押送上京。

    临行前将人押解上囚笼,里面薛兴锐衣衫褴褛,被饿了几天奄奄一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三皇子唏嘘道“名动天下的猛士沦落至今,真是可悲可叹。”

    眼见过边疆百姓和手下士兵如何惨死在这人手里,狄巍半点不理解三皇子的文人情怀,薛兴锐变成这么狼狈他只觉得大快人心。

    三皇子又说“他若是不肖想阿七,也不至于此。”

    狄巍暗自赞同。

    三皇子转头看他一眼,道“狄将军能听从医嘱未对阿七行越矩之事,实乃我军幸事。此番本宫带走阿七,将军便当从未见过这个人罢。”

    狄巍僵了僵“殿下,这从何说起”

    三皇子也不多费口舌解释,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纱布狄巍认出那是这两天阿七遮面用的。

    他将纱布扔进了囚笼。

    里面原本闭着眼睛装死的薛兴锐,猛然睁开了眼睛,摸索着飞快抓住那块布放在口鼻间深嗅,语无伦次“阿七是阿七”

    他对着那块布又是闻又是亲,如同一只发现肉骨头的瘦狗,嗬哧嗬哧地粗喘,癫狂痴迷的模样看得人心惊胆战。

    三皇子轻轻道“狄将军,不想有一天同他一样,就离阿七远一些。”

    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阿七被毁,不想让阿七再背这样的孽债了。

    进了马车,阿七已经坐在里面,车厢狭窄他没有继续遮面,几缕发丝贴在初雪般莹润面颊上,漆黑澄澈的眼眸不带感情地看过来。

    从未变过的眼神,好像永远无法倒映任何人的身影。

    让三皇子想起了初遇。

    那一年厉王之乱,他在无数属下牺牲中逃过暗杀,流落街头。

    在漫天风雪中,他听到铁链撞击的脆响,转过身,看到裹在狐裘大氅里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毛茸茸的领子和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潭般的眸子。

    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十分高大健硕的男人,背着一把黑布缠着的重剑,面容刚硬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裁割,鹰隼般的双眼布满血丝。古怪的是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铁圈,被长长的链子牵引着,另一头隐没在少年藏在大氅的手中。

    他以为是什么富家子弟和被戏弄的家仆,没想到两人走到他面前停下。

    少年那清冷的声音问他“你是申奴”

    听到这个名字,三皇子当时震惊又惧怕。申奴是星官测算他天生飞刃入命,破坏寿命宫,常遭意外灾祸,皇祖母私下给他取了个贱名挡灾,知道的人非常少。

    见他面色大变,少年道“我叫阿七,他叫阿八。你姑姑让我们暂时照看你。”说着递上了一枚玉牌。

    原来是佩阳公主的人,三皇子慢慢放下心来。

    少年领着他进了客栈,要了一桌子菜,在角落坐下。

    被饿狠的三皇子几乎是狼吞虎咽,那边阿八也明显是胃口不小的角色,一阵风卷残云,盘子里已经不剩下什么。阿七喊来小二又要了些。

    三皇子感觉不太好意思,问“你不吃么。”他发现阿七从头到尾没动过筷子,面前放着一杯清水也没喝。

    阿七摇了摇头。

    吃饱喝足,久违的倦意袭上心头,三皇子听到阿七向掌柜要了两间房。

    三皇子独自一间,那两人一间。在床板上辗转反侧,他心里胡思乱想了许多,最后想到隔壁两人的关系上说是主仆,名字却不像,说是兄弟,为何年纪小的名字在前还有那铁链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几天他就知道了答案。

    赶路时在一座破庙过夜,三皇子在深眠中听到了细碎的衣物摩擦和铁链拖曳声。

    他模模糊糊睁开眼,发现守夜的阿八坐在篝火边,将睡眼惺忪的少年抱在怀里,舔着他的颈子,外袍剥到双臂间,露出玉雕雪砌的肩和胸膛。

    三皇子骇然,他知道有许多达官贵族喜好年幼娈童,发生在阿七身上却让他觉得尤其难以忍受,几乎是想也不想,他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放开他”

    男人动作微微顿住了。

    他默不作声地将少年的衣服拉上去,整理好。

    三皇子对他迅速收手有些吃惊,又十分安慰看来不完全是个禽兽。

    后来看到阿八因为琐事发狂,他才明白自己这时候的想法多么可笑,这男人只是不想让他多看阿七的身体而已。

    阿八发起狂是不讲道理的,起因可能是路人碰了阿七的手臂,可能是阿七没遮好面容被人多看了两眼,可能是阿七离开他超过了一小会儿总之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会像被抢了领地的雄狮一样,沉着脸阴狠地盯着假想敌,杀气四溢。

    如果不是阿七拽着那根铁链,他重剑下误杀的亡魂不知有多少。

    大概是担心阿七年纪小承受不住,在床笫之事阿八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现在想起来,三皇子要庆幸男人少见的克制,以至毒性不深,只有轻微的狂躁,并非无法挽回。

    这次回京路过暨陶,他要去替父皇办件案子,会再次遇到阿八不,现在该叫殷堡主了。

    十年未见了。

    他一定会像之前的每次一样,将阿七藏得严严实实,绝对不让对方发现。

    、阿芙蓉三

    四

    和两人同行的日子,三皇子每一天都在刷新自己的认知。

    阿八简直像把自己的眼珠子捧在手心,凡事能替他做的决不让他自己去,生怕风吹了日晒了。阿八还会在赶路之余,去采摘初绽的杏花,折一枝嫩绿荷叶,买下缀着流苏的木铃,胖嘟嘟的泥娃娃,交到阿七的手心。

    要不是曾看到这人轻薄阿七,三皇子会以为他是在对待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或者儿子。

    那条铁链其实可以轻易挣脱,阿七从来没用力牵引过,但是当链子意外从少年手中掉出来,紧张的反而是阿八。

    他会立刻停下自己的动作,弯下腰把铁链捡起来,小心地放回阿七手里。

    三皇子隐约猜到会有这个束缚,很有可能是男人发狂时误伤过阿七,所以给自己佩戴了自省的枷锁。

    有时三皇子非常庆幸阿七那泥塑木雕般难以触动的性子。

    他设身处地想过,如果自己有一被人触碰就会让对方上瘾发疯的体质,该是多么可怕。除了无数狂蜂浪蝶,连心爱之人也不能亲密接触,要整日沉浸在害死亲近者的痛苦中。

    阿七当时年少,如果对这样的呵护动了心,后来失去该有多么痛苦。

    这个后来,是在佩阳公主的一条连环计。

    一石数鸟,在叛乱中激起千层浪,波及无数皇族显贵,最终厉王败退,两名皇子惨死,仅剩的三皇子成为佩阳公主手中人质。

    这场叛乱持续了四年,阿七出落得越发苍竹般挺拔、深雪般姝丽,和阿八一起成为佩阳公主手下引人注目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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