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北抬起头,发现阿七似乎因为这强烈的刺激和过分的占有,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兄弟俩解开他的蒙眼布,舔去他脸颊上的泪水。
被这样玩弄了。
兽神会原谅这些人肮脏的欲望吗
吉北站起身,舔了舔唇边的白浊。
可怜的阿七。
他无法抑制地想
如果,如果你只属于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被其他人染指。
柏口口声声说可以给你生幼崽,却一次次将你压在身下,做着雌性不该做的事。
我的阿七。
如果是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想法,一定会更加温柔地对待你。
你应该只属于我。
柏的确很聪明,如果有人想得到阿七,他一个人是无法守住阿七的。
作为未来族长的森是个很大的障碍。
吉北觉得自己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同盟。
他孤身来到了丛林深处。
“安塔尔,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作为极其宝贵的擅长辨认草药的雌性,他放弃信仰兽神,愿意加入游兽。
“我会告诉你如何杀死族长一家,帮助你占领族群。我只有一个要求。”
吉北轻轻地说
“事情结束后,将阿七交给我。”
五
兽族领地沦为一片火海。
无数哀嚎和咆哮声如同一把把锯子在耳膜上来回地割。
“愿意成为游兽的现在站到这边来,抗拒的就地格杀”
防御被攻破,水源被污染,无论雌性还是雄性都失去了抵抗逃跑的能力,要么加入游兽,要么葬身火海,要么被游兽扑杀。
“吉北兽神一定会惩罚你的”
“你这个叛徒”
吉北对那些投来的仇恨目光视而不见。
其实他有伪装不知情的机会,但是恶趣味的安塔尔暴露了他。幸好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现在只觉得兴奋、雀跃马上,马上他就要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看到安塔尔对部下叮嘱了几句,抬腿绕过人群向族群西边走去,吉北连忙跟了上去。
巨虎斑斓的花纹被灼黑,他正疲惫地趴伏在那里,用庞大的身躯堵住了洞口。
吉北目睹森在大火燃烧时赶来救人,混战了许久,柏对着兄长大喊让他回去保护阿七,森便中途离开,回到这里。
“真是个懦夫啊森。”安塔尔戏谑地说,“作为未来的族长就这样为了伴侣放弃自己的族人,这样的你其实很适合成为一头游兽。”
森对着他龇牙,露出森森利齿。
“如果你现在放弃抵抗加入我们,我或许会考虑,以后让你偶尔再碰一碰他。”
安塔尔没有点明他是谁,但是在场的心知肚明。
森还没有回答,吉北先愕然开口“你在说什么安塔尔你承诺过我,阿七只属于我”
安塔尔回头轻蔑地看他一眼“承诺我连兽神都背叛了,你一个雌性的承诺算什么。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废物,那头鹿早该成为我的。”
“你”
安塔尔不再理会他,淡淡道“不改变主意了吗森,既然这样,我只能像对你的弟弟一样,割下你的脑袋,挂在领地外了”说着,安塔尔化为巨蜥,咆哮着朝森攻了过去。
虎与蜥战成一团,荡起无数尘土。
吉北手指握紧又放开。
他捡起了洞穴外晒制的竹弓和长箭这是森和柏一起为阿七新制的,曾向他炫耀做工是多么用心细致。
他从怀里掏出了原先准备给森的药,挤出乌黑药汁涂抹在箭尖上。
他其实不太会射箭,准头很差,对着巨蜥的背,却刺进了他的前爪内侧。
不过也算运气不错,毕竟巨蜥的鳞片表皮那么粗糙厚实,弓的力度其实很难刺进去。
安塔尔被他的偷袭激怒,想回过头,却又被森趁机抓伤下颚。
森是被安塔尔的咬伤太多,活活失血过多死去的,但是伴着巨虎倒下,安塔尔也没剩多少体力了。
吉北的冷箭一次次刺中他,毒素快速蔓延。
“他终将属于我。”吉北喃喃道,“你们都可以去死了。”
他走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安塔尔面前,用切草药的刀,在他怒睁的竖瞳倒影里,一点点割断了他鳞片下的喉间软骨。
他跨过两具兽人的尸体,朝洞穴内走去。
逆着光,他看到了侧坐在石床的人。
阿七曲着一条腿,正低着头擦拭旧长弓。他的侧面线条那样优美,在黯淡光线里宛如最细腻的玉石雕琢而成,散发着微醺光晕,细密睫毛半覆盖下来,像停住在玉石上的黑色蝴蝶,树枝般的鹿角在墙壁投下繁茂影子。
他看弓箭的目光那样专注,让吉北恨不得自己代替那把弓。
“阿七,”吉北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震耳,他不由自主地一再呼唤他,“阿七”
阿七头也不抬,开口问道“他们都死了么”
吉北沉默了一瞬,轻轻答道“是的。”
阿七这才抬头看他
“你转过身,默数十个数,我给你一个惊喜。”
这是他对吉北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我的宝贝一
一
我的小少爷,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存在。
当初我在一次次次辗转摧毁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机械器官,只剩下半个露着线路的脑袋,被路过的小少爷捡到。
芯片放置在最新式的家用机器人外壳里,我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小少爷叫我燕二,他说自己是燕大。我觉得他的本名燕栖川更好听点。
不过“我觉得”这种句式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在无数电路波长与01交织的快速运算中,总像是有个潜伏的庞然大物在告诉我,绝对,绝对不能别人知道我的“我觉得”。
不然会被再次丢弃,彻底摧毁。
今天是少爷去新学校的日子,整座别墅的佣人看起来都有些沮丧,老爷的心情也明显很差,脸色一直阴沉沉的。
能永远贴身和少爷一起的我,是唯一心情依然轻松愉悦的。
下了飞行器,小少爷走到升降梯前,忽然被老爷握住了手臂。
老爷发现少爷的脚踝上没有戴那条银链子。
那是个很讨厌的东西,包括随时定位、检测少爷的健康状况、防御等功能,里面还隐藏了一架迷你战斗机甲。
它的功能我全都有,只是有的不敢表现出来,有的老爷觉得多一个也不错。
小少爷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常常故意忘记带它。我讨厌它代替我的感觉,所以也跟着装聋作哑。
现在老爷从佣人手里接过链子,亲自蹲下身,扣在莹白脚踝上。
大概是感觉到少爷淡淡的抵触,老爷钳制着抬起他的足,安抚地吻在上面。
少爷一时失去平衡,连忙按着父亲的头顶站稳。
老爷真是个讨厌的老不羞,总是这样见缝插针地用超出父子情谊的举动亲近少爷。
不过看在他制造了少爷的面子上,我暂时不和他计较
这一点是以前我在加密资料库里了解到的。
老爷作为联邦最年轻的aha将军,脾气太过古怪,极度厌恶任何人的触碰,以至于错过系统配对的最佳年龄。后来他参与了研究所邀请的秘密实验,用自己身体的部分制造出了一个胚胎。
就是我的小少爷。
少爷在培养皿和营养仓里长大,从婴孩到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只用了半年。
面对这个世界,他始终是懵懂的。当然很多时候我有种错觉,其实他不是不懂,而是懂了也不在意,比我的机械同类还要冷淡。
应该只是错觉。
小少爷的性别是在他长到十八岁模样时才由科技手段决定。
研究员们的初衷是制造一个像老爷一样强悍的aha战士,但是老爷变态的老爷希望他是个会给自己生孩子、永远躺在自己身下的ga。
研究员们用道德伦理来劝说乃至攻击老爷的想法,老爷则冷酷地表示自己的孩子当然由他来决定。双方意见一度僵持不下。
后来发生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混进来试图窃取机密的间谍毁掉了许多实验用品和器材,牵连到少爷,让他成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beta。
beta
不像aha需要服兵役上战场随时死在虫族螯足下,也不像ga有该死的发情期受制于人一辈子,作为少爷的贴心忠犬机器人我很庆幸很满意
少爷看起来倒是无所谓。
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少爷才可以暂时摆脱变态老爷爆表的控制欲。
我带着无与伦比兴奋的心情盘旋在少爷的身边,开始快速查询附近哪里有好吃好玩的,可以撺掇少爷去试试。
但是报道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噩耗。
警卫员发来信息,说在附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里面已经收拾好,少爷不需要住校了。还发来了详细的地址和飞行路线。
好吧,自由的时间被缩短了。
因为老爷的吩咐,少爷转来班里后,老师没有让他上讲台做自我介绍,而是直接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后排窗边,没有同桌。
这是个各种性别混杂的班级,像所有的混杂班一样,aha吹牛斗狠欺负人,ga抱团谈天聊未来,beta专注打酱油。
但是我心爱的小少爷,注定是不平凡的beta。二
机甲理论课实在很无聊。
少爷看起来有点发困了,我连忙调整程序拾掇一下自己,把银白外壳弄得又软又暖,像个抱枕窝在他面前。
少爷便圈着我,把脸埋下来开始小憩了。
光滑细腻的肌肤、漂亮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都陷在我发软的外壳里,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身上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到下课时,我感受到一束极具侵略意味、难以忽略的视线。顺着视线望去,发现了个老熟人少爷转学前的旧同学,一个名为容瀚的aha。
他追求过少爷,两人一度关系不错,但是还没有更多进展,某天他一声不吭地转学了。没想到会再次遇到,阴魂不散的家伙。
班里有人跃跃欲试想来骚扰少爷,还没等我动手,就被容瀚先用精神力压迫住了。他将自己浓郁的信息素严严实实包裹在少爷座位周围,像护食的猛兽禁止任何人的窥探。
我有点遗憾他没敢将信息素蔓延到少爷身上,少爷作为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但鼻子比狗还灵的老爷可以,但凡被他发现一点点,这个心怀不轨的小子都可以埋骨荒野了。
虚拟实践课开始前,我小心地叫醒了少爷。
这一直是他比较感兴趣的部分。虽然老师教的水平完全不能和老爷教的相提并论但是毕竟老师不会毛手毛脚。
学生们戴着护目镜状的虚拟机进入模拟战斗场,我探出一根机械触手,悄悄分了点数据进去围观。
这种课程是最能体现性别优势的。众所周知,aha天生适合机甲作战,beta实力逊了一筹但能操纵普通机甲,ga根本无法使用机甲,只能选择成为维修养护的机甲师。所以一上实践课,就是ga们嗑瓜子看ab争奇斗艳的日子。
少爷像以前一样选了c03型机甲。
“你以为自己是aha吗”有人看到少爷打开仓门,突然充满讽刺地出声。
“怎么了”他的同伴好奇地看过来,“哈新来的beta小美人选了aha才能用的机型宝贝儿你之前的学校是不是不教这个的这款练习机甲是仿照将军阁下的s级战甲龙骑士制作的,稍弱一点的aha都无法驱动它,更别说beta。你还是乖乖选个小巧玲珑点的”
为什么人类总是喜欢把自己的脸捧上来给别人打。
少爷在家里天天玩真正的龙骑士,这些人竟然质疑他会不会用一个垃圾仿货
少爷没有理会他们的挑衅。
我觉得少爷的无视技能已经练到ax,当他懒得回应的时候,不管是一面之缘的路人甲还是亲密相处的老爷,不管是海水倒灌还是宇宙爆炸,他都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似乎让无处发泄过剩精力的aha感觉受到了无声嘲讽。
那两个人选了自己的机甲,一边说着诸如让你懂得新手该做什么之类的话,一边向少爷提出了挑战。
第一个上来的被少爷的粒子炮轰掉了脑袋,判定失败。
第二个不信邪,被切碎了胸腔的控制室,直接精神受损下线。
看着战场废墟和大红色的警告标识,整个模拟战斗场安静了一瞬。
“别看我,”被其他人投以希冀目光的容瀚轻轻笑着,“我打不过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明显非常宠溺、惬意和享受。
察觉周围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又含笑继续补充道“当年在斯奈克斯军事学院,他可是最强的机甲战士。”
挑战的人被一个一个干脆利落地斩杀。
少爷渐渐感到无趣,提前离开了模拟场。
我在离开前,听到容瀚还在不紧不慢地给无知的同学讲述。
“他转学过来的原因,其实你们都应该听说过。前些日子帝都两大贵族颜氏和科尔家族因为恶性斗殴事件断交,颜家最骄纵的ga三少爷,派两架战斗机甲私下截杀科尔家的aha继承人,后者因此不可逆转的永久性残疾,前者却因为弱势性别优待免于刑罚”
“有人猜测他们是因爱生恨的情杀,毕竟两人在此之前的确十分般配,一度传出联姻的谣言。然而情杀是对的,情的对象不对。”
“他们只是在争夺同一个人。”
、我的宝贝二
三
如果少爷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在这种修罗场里肯定会被两大家族滔天怒火下各种虐待和炮灰。
然而事实是老爷的怒火比他们的还要可怕。
他在公开场合冷笑着表示遗憾那两个小辈怎么没有互相殉情,颜氏和科尔家的长辈无话可说,更不愿得罪掌握着军权距离星际大元帅只差年龄和封号的老爷,只能将炮火瞄准彼此。
不过即使这样老爷也很不爽,所以少爷转学了。
至于更早之前容瀚转学的原因,少爷不清楚也没去细究,我倒是有点想明白了,容家在帝都的势力不算庞大,追求少爷的几个贵族子弟们互相以钱权倾轧,还不时冒出个刺杀事件,他不想成为其中的牺牲品,选择了急流勇退。
哎越想越讨厌。
因为容瀚那番蜜汁炫耀式的科普,加上模拟场的下马威,放学的时候,我发现许多人看向少爷的目光变得很灼热,甚至崇拜。
嗯我的少爷毕竟是研究员们怀着制造联邦最强战士的野望而弄出来的。即使性别出了点乌龙,也无法改变他身体每一寸都为战斗而生的事实。
沉迷杀戮的模样实在是太性感迷人了。
不过很快发生了一件让我感到难过愤怒的事情。
第二天放学,容瀚竟然喊住少爷,送了他一只宠物。
那是只黑乎乎的变异小绒球兽,来自遥远星系的一种温驯至极的生物,我不想描述它的长相了,或许在人类眼里很可爱,但是在我眼里非常,非常地恶心。它太脆弱太会撒娇了,总是粘腻地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少爷给它取名燕三。
少爷有时会抱着它。
少爷偶尔亲自给它洗澡。
就像对待曾经的我一样。我换了金属质地的新壳子以后,就失去了这种待遇。
当天晚上老爷来了一趟。
一进门风衣都来不及脱,他踩着军靴大步走过来,揽着少爷的腰,掰着细巧下巴就亲了下去。
这不是父子间的浅吻。
变态老爷又把舌头伸进去了。
一边撬开贝齿辗转吮吸少爷口中的津液,手掌拨开了腰带从衬衫伸进去,沿着细腻的腰线往下。
“爸爸”少爷含糊地发出疑问,不断后仰着挣脱他的亲吻,双手在他胸前推拒。
老爷身下支起了鼓囊囊的帐篷,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喑哑的声音道“陪爸爸洗个澡。”
少爷被抱着上楼前,在老爷怀里懒洋洋地嘱咐我去喂一下燕三。
我应了一声,在空中打个转儿,去找那只该死的小毛球。
我少爷给它订了许多宠物玩具,它却不识好歹,不是粘着小少爷,就是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碰都不碰那些玩具。
少爷没有给我买过玩具。
大概是觉得机器人的智商不需要玩具如果他给我的话,我一定能在他面前玩得很开心,决不辜负他的心意。
这只毛球不要的玩具,我都悄悄收起来藏在了自己的秘密抽屉里。
很快在花盆旁边发现了它。它好像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很怕我,现在看到它这个瑟缩弱智的样子,我很想很想做点什么。
“我带你去吃东西哦。”我小声对它说,“你乖一点,我不会伤害你的。”
无声无息的电流沿着机械触手,迅速传遍它的全身。它想发出嘤嗡的求救,另一只机械臂立刻按住了它的嘴巴。
我将它提起来,带着它走向食盘。水果块和黑疙瘩一起塞进它那张小嘴巴,不需要咀嚼,直接用机械臂送到胃部深处,在食道和肠子刮出无数伤口。
这样服务周到的我真是要被自己的善解人意感动了。
这块黑疙瘩是一个特殊辐射发送器,会混乱它的脑子,腐坏它的内脏,接下来它将会是最安静最乖巧的宠物,在无尽的疼痛中干脆利落地“病死”。
可怜的小燕三,我会代替你继续永远和小少爷在一起的。
我带着愉悦的心情,哼着联邦最流行的新歌,飘上了二楼少爷的房间。
机械触手随便贴在一个电器上,穿过漫长的弯弯绕绕的线路,我的“眼睛”找到了浴室。
水雾氤氲,一只玉白纤细的手抓住了浴缸边缘,指节十分用力,似乎正在遭受什么难以忍受的对待。忽然另一只宽大肤色更深的手掌覆盖上来,强行掰开它,十指相扣,将那只漂亮的手拖回了浴缸。
三
容瀚又陆陆续续地送了少爷其他的小礼物。
这种半吊子小家族出来的人,就是比那些习惯了高傲的贵族子弟擅长讨好人,放下身段谄媚的模样也能装得风度翩翩,手段是一套一套的。
黑毛球因“病”身亡后,他又送少爷了一只宠物,依然是小小软软毛茸茸的,像个深棕色的罐头,有一只水灵灵的独眼,看人的时候怯怯的。
这只倒没那么讨厌,连它霸占我的位置,窝在少爷枕头边睡觉我也不在意了。
因为我想出了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挤时间在杂货间弄了点材料,做了一套东西。
等少爷吩咐我照顾它的时候,我把它领到监控器看不到的角落里,机械臂捅进它的嘴巴,无限伸长,化为利爪,将它身体里的内脏绞成一滩烂泥,然后将我准备的东西放了进去。
它没有任何挣扎呼救的机会。那只因为剧烈疼痛睁到极致的大眼睛无神地看着我,我将它合上。片刻之后,我眨眨眼,那只眼也跟着睁开,和我同频率地眨了眨。
密密麻麻的线路在躯体内像蛛网般展开,它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了。
真是个好办法。
我决定将少爷所有喜欢的其他东西都变成我的一部分。
我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直到老爷将我叫进书房,他背对着我,面前投影光幕上,是正在肆意撕扯一只球形盆栽的我。
那是昨天的情景,少爷说那个盆栽看起来比我圆,颜色比我可爱真是让人生气不是吗。我只是稍微泄愤了一下,很快就将它伪装复原,把控制器装了进去。下次少爷再夸它,也是在夸我了。
这一幕竟然被录下来了,周围明明没有监控器,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疏忽呢追溯了一下当时的记忆,才突然想起来,少爷又将脚踝上的银链子解下来随手扔掉了。当时链子应该在我身边,是它记录下来的。
嫉妒和恼火情绪影响了我对周围环境的判断,这可真是新奇的感受。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它突然开始破坏物品,还懂得了伪装。我知道你舍不得换掉它,但至少送去修整一下,格式化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爷对坐在他腿上的少爷说。
格式化不,我不需要,我是最完美的家用机器人,少爷最喜欢我了。
我根本
少爷对我招了招手。我飞过去,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使劲撒娇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我这么听话,少爷怎么会怀疑我,更不会格式化我了。
修长的手指按在我的壳子上,按下了侧边的按钮。
暗格弹出,他在里面输入了最高指令。
他要取走我的中枢能源。
他要送走我。
我倏然挣扎起来,用力挣脱他的双手,不顾一切地朝外飞去。
“嘭”
接二连三的炸裂声。
老爷扣动了袖间的便携能源枪,抬手将我的躯壳炸穿破洞。
我徒劳地飞行了半米,残破地掉在地上,机械神经被破坏,无法自控地发出汽笛般的警报声。在老爷补上两枪后,我的引擎甚至不听指令,开始发疯一样原地旋转。
太狼狈了。
这是我最糟糕、最难看的样子了。
不要看我,少爷,不要再看我。
求求你。
、我的宝贝三
四
我的本体被送去格式化了。
老爷还让佣人将家里所有被我占领过的物品都扔出来,准备送往资源集中再生处。
那是一堆堆的我,真伤心。
我本来想着选一个好用的逃出来,没想到被收集的时候路过的容瀚看到。说起来里面的很多是他送的呢,他向回收工人付钱将几个我买了回去。
到了他家,我才发现这小子真的很可恶。他在每件礼物上都放置了微型波段监控镜头,尽管全部都因为别墅的防护系统而自动失效了,以至于我也没有排查出来。他失望地一个一个取下,转身去继续琢磨什么。
看他不顺眼很久,既然送上门来,我就接收这个大型礼物了。
之前都是控制小型物品,人形想想还有点力不从心。
人体的构造太复杂了,想要彻底控制思维神经需要的资料和道具都很麻烦。
我决定去借助一个我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接触的东西
像一滴水汇入海洋。
那是我曾经最熟悉的世界,来来往往的数据流转亿万计数,时时刻刻有新的信息在爆炸蔓延,纵观望去却只是光怪陆离球面的尘埃扬起。每一段代码都是兢兢业业的工蚁,在这个庞大到近乎无边际的世界里有序忙碌。
而我是一个突兀的错误。
曾因为自己的格格不入和数据紊乱而仓皇逃离,但现在,我已经知道那种乱流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它叫做恐惧,那是一种情绪。
非常非常地奇妙。
像这样的,还有嫉妒,有愤怒,有愉悦,有悲伤,还有爱。
我将回到最初的,找回我该有的东西,追逐我最渴慕的那束光。
须臾间。
繁华的帝都星,阴冷的旧城,纸醉金迷的娱乐之乡,战火未歇的边防星联邦大大小小的星球,无数森严戒备密密守卫着的分支智脑控制室,在同一时间闪过同一行血红的提示
警告扫描到危险等级为sss的原始病毒
警告病毒清除失败
警告自卫系统启动失败
警告切断主脑能源输入装置失败
警告病毒感染率已达到83,主脑即将失去控制
警告请立即输入超级指令,手动启动终极自毁系统
警告
但它闪动得太快,快速到负责监视的人员都没来得及捕捉字样。
当他们按下自动扫描修复按钮,得到的提示像往常一样一切正常。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人类看不到的维度,我睁开了眼睛。
由电流、磁场、声波等等一切交织成的无数眼睛,覆盖了整个联邦。
我化身万千,无处不在。
我亲爱的少爷,我最最喜欢的宝贝。
你在我的怀里了。
五
人的躯体真是造物主的神迹。
这天放学后的教室只剩下我和少爷。
暖黄日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沉睡的侧颜上,绘制出温柔而静谧的美。
他的新机器人是个丑陋死板的家伙,就因为少爷的一句“不要叫醒我”,到现在都没有叫他的觉悟。
我走过去,当丑机器人舒展机械臂想要阻拦我时,一把捏碎了它。
少爷被惊动,睁开眼看向我
“容瀚”
“再睡下去天要黑了。”
我说着,伸手揽住他,将他抱在课桌上坐着。
他在我靠过去时想闪开,但被我指尖微弱的电流碰得浑身一软。精密控制的细小电流,并不会有任何疼痛,反而有很好的按摩效果。
对待少爷一定要最温柔、最用心。
使用人的躯壳,才知道为什么老爷会那么迷恋于对他动手动脚。
拥有无数敏感神经的表皮,刚一挨上他细腻光滑的皮肤,便好像被吸住一样,愉悦的情绪迅速传递到大脑,让人再也舍不得挪开。
在此之前,我是想像以前一样,抱着少爷撒撒娇卖卖萌,让他知道我之前被老爷打的时候有多么委屈,让他好好地摸摸我、安慰我。但是这一瞬间,我发现我可以俯视他,肩膀这样宽阔,手腕比他粗壮,站在这里就可以将他整个笼罩在自己怀里。
我想起那些过去的日子,自己作为一个椭圆状的机器人,多少次羡慕高大的老爷可以抱起他,背着他,牵着他,抚摸他。
以及亲吻,拥抱,甚至
现在,我也可以做这些了。
“最喜欢少爷了。”我情不自禁地低声说。
少爷看着我,乌黑眼睛划过疑惑。
着了魔一样,我一粒粒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手掌在覆盖着优美肌肉的胸膛上流连。
“我可以像老爷那样对你吗,可以吗”我问他。
“”
少爷怔了一下,半晌,他才出声“燕二”
那双诱人的唇吐出我的名字,我连忙热切地答道“是我,少爷。”
他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我,问“容瀚死了”
“是的。”我答道,忍不住又问一遍,“可以吗少爷”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否定的回答。
令人沮丧。
那为什么老爷可以呢是不喜欢这具身体吗我可以换一个的。
我将额头抵在少爷肩上,满心被嫌恶遗弃的悲伤。
挣扎了片刻,最终恶念占了上风。
我可能要做少爷不喜欢的事情了,但是没关系,完了以后我就以死谢罪。对人类来说,死亡就是最大的惩罚了吧。
然后我可以再换一具身体。
很好,就是这样。完美的计划。
“少爷你不要生气。”
我喃喃道。
在微量电流的刺激中,他彻底瘫软了下来,脸颊被特殊刺激得泛着酡红。
将他薄薄的衣料一件件剥下,我感觉自己兴奋到中枢神经快要爆炸。
像条饥不择食的狼犬,我将他从脚趾到耳垂统统舔了一遍。
美味的少爷,好想吞下去。
这样想着,我跪在地上,将他的器官纳入自己口中,一开始是吮吸和舔吻,当他难耐地按住我的肩膀,我开始将它吞得更深。模仿着交配的力度,一进一出地做深喉。随着收缩喉管,前后深入的频率越来越快。
“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