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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春意录 第5节

作者:素衣唤酒 字数:19355 更新:2022-01-01 04:46:37

    温言一下子忆起沈琼华曾与他讲的逍遥山三公子,这白慕云许就是那个正派弟子

    一时之间无人言语,温言手上处理伤口的簌簌细微之声和着白慕云略微急了些的喘气声便是最大的响动了。

    钟怀遥探进头来,“外头来了南风馆玉公子的船,说是来接白公子的。”

    白慕云的神色倏地不耐至极,揽上血衣出了舱,脊背挺拔地立于船头,向着对面船上恭敬相询的小厮字字漠然,“我与玉公子本不相熟,好意不敢冒领,多谢了。”

    那小厮无措着,仍是十分坚持,白慕云再不愿听下去,转身欲走,却听那船舱里传了清冷的音色出来“你还是如此绝情。”

    纱幔轻扬,雪容霜颜的人缓缓走了出来,站在船头望着白慕云。

    银星海棠的红,本是骄火漫彻的喜闹,却教他生生穿出了暮云冷雪的寒意温言在一旁看着,深觉沈琼华与他所说的欺霜压雪的玉公子是名不虚传。

    游船如织,玉公子被南风馆千求万告地央着乘画舫来这湖上转上一圈。才一来,便听闻了白慕云浴血而战,当即问了人急急赶来温言等人的船前。

    “我与你不过三面之缘,何来情意可绝”

    人人道南风馆的玉公子是冰是雪,却不知这人内里是火一样的性情,此时听了白慕云的话,丝毫不顾温言等人在场,一字一句道,“你明知我情思,还要这样说话”

    “我早已表明对你无心,非你良人。望你善自珍重,不再纠缠。”

    “我偏要纠缠。”

    “情之妙处,在于两两相悦。”见玉公子峻峭地站着不肯退却一步,只好道,“玉公子是人间仙品,自是该由懂得的人来护。”

    玉公子气红了一张脸,冷笑道,“我身陷风尘,自是配不得你了。”

    白慕云听得叹气,“我字字句句皆无这样的意思,你何必妄自菲薄。在下言尽于此,望你能想的通透。”

    言罢转身,竟是看也不愿看他了。

    事情发展至此,极是迅速,温言等人来不及避让,这两人已各自停歇,再不言语了。旁人的尴尬竟然半分不放进眼里。

    白慕云伤口疼得厉害,撑了一会儿,低低咳了几声,祝归时看看此时形势,对玉公子道,“失陪。”伸手扶了白慕云进了船舱,又吩咐船夫回岸。

    沈琼华回首去看,见那玉公子一袭红衣立于船头,不动如山,仍是傲雪的姿态,却教人看得心酸。

    白慕云扶着舱内的桌案缓着心气,一只手摸索着按住了玉佩所在。

    他早将这颗心给了云青扬,无心无情可分给他人了。春城微雨里初见衷心,城头看花看月,此生相许。

    云青扬性子倔,对着逍遥山主的雷霆之怒仍是不退半分,一心要与他厮守,后来他远在衡山,听得他被断了腿,一时间火毒攻心,当场呕了血,思量数日,忍着绵密心痛,亲自修书传予云青扬,自说此情弦断,本想着是权宜之计,万望青扬爱惜自身,他自己则不顾伤重,去往南海苦寻生肌健骨的鲛珠。

    九死一生地回来,却是人间碧落,不复相见。那颗鲛珠日日在怀,温温的,却如烈火烧灼着他的身心。

    江湖上自此人人传说,逍遥山三公子爱上了个道貌岸然玩弄人心的正派弟子,生生赔进了一条命,那正派弟子待他定不是真心云云。

    彼时年岁,他的青扬解了自己的玲珑佩交予白慕云,嘻嘻着说是聘礼,又趴在他的肩头笑问他,“慕云慕云,慕的,可是云青扬的云”他捉过那人的手指,轻轻咬着,笑说,“不是不是。”云青扬偏着头佯装发怒,却是自己先忍不住地笑起来。

    怎么不是呢,此生爱慕的不就是云青扬的云么。

    这些,他又何必说与他人听,他想要说给的那人已不在这红尘凡世,他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祝归时在一旁不知要劝些什么,沈琼华隐隐猜着了白慕云所为,斯人已去,便更是不知要劝些什么了。

    静默半晌,倒是白慕云开了口,“江南温家的弟子出行,纵是任务在身,也总要为着温家九公子寻世间珍奇,不知江湖传言的可有错”

    “没错。”

    白慕云缓缓坐在木凳上,探手自怀里取了一枚锦囊,金丝勾勒很是精致,被珠子似的物事撑得圆圆滚滚的。

    “承蒙相救,我心中感激,俗物你看不上,唯有此物相赠。”

    说着,轻轻拉开那锦囊,一颗珠子赫然入眼。白近透明,莹润水光。

    温言看了,淡声回了沈琼华望来的惑问眸光,“南海鲛珠。”转眼看着白慕云,“你去过南海。”

    第16章 第章

    白慕云看着温言,回道,“南海幽蓝,九死一生。”

    祝归时听出温言是说中了,当即按住那颗鲛珠,轻道,“你千辛万难带回来的,我要不得。”

    白慕云看着露出半截莹光的鲛珠,心中苦涩要用这珠子的人不在尘世,留着不过徒增伤心。温澈的为人用情江湖传遍,那是个至情之人,像他的青扬。

    “相执归南山,同看落日晖。”白慕云清清淡淡地道,“有情人都能如此才好。”

    温言与祝归时俱皆明白白慕云所言是什么意思,可待温澈醒转,离了那东海寒玉,温湛是半刻不能等就要将人带回温家的,萧怀眠如何痛心入骨又如何能拦命为有情人,却怎落到这样的境地

    温言想着,脸色不由白了些许。

    一室静静中,钟怀遥忽道,“我们也要去南海。”

    “去南海为了温九公子”

    祝归时拦阻钟怀遥不及,只好编了个话,半真半假道,“是。鲛珠是活血健骨的圣品,自要去寻。数量多多益善,少了你这颗无妨,你还是自己收好。”

    “原是这般。那你们可得抓紧赶路才是。最好晚春时节前出海,凡事人力便多可规避,首夏伊始,海况会骤然变化。如今春花渐落,你们却才至金陵”

    温言与祝归时对望一眼,一言难尽。

    夏侯昭带了二十有余的人马,纵是如何轻装都没法子做到轻行。如今琅嬛覆灭,人心躁动,稍稍见着赶路急切的略大人马便会疑心骤起,多增厮杀。一路行来只得小心翼翼,难免缓速。

    白慕云见了几人面色,未曾多问,只说了条路线,“温家能人辈出,定是一早划了稳妥的路线,只是你们如今这般赶时间,不如弃了,改走浔阳,经由洪州、庐陵,继而抵达任嚣城,不日便可到了崖州了。”

    “倒是个简短的路线,只是,任嚣城”

    温言略上前一步,按了按祝归时的肩,“不如一试。民风彪悍总好过一路藏匿,二十余人的行迹早晚藏不住。”

    “多谢。”

    白慕云不愿受四人的礼,“小事一桩,我受不得这礼。望你们此行顺遂,温九公子可得天年。”

    说话间,小船靠了岸,轻轻撞击后,稳稳停好。

    出了船舱,正是杨柳堤岸,春风徐徐的好景。银星海棠红衣的玉公子静立小岸边望着白慕云。白慕云却是看也未看他一眼,直直随着众人走了。

    沈琼华跟在白慕云身侧,防着他体力不支步态不稳。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内不免五味杂陈,“白少侠对玉公子当真没有情意。”

    “无心如何生情”

    既是此生再无心无情可付,不如连着半点好言好语也不给了,如此,于那人便是短痛如刺,拔净了便好了。

    沈琼华见他满眼生志索然,不由道,“我是懂的。心里有那人的情足抵得过此后日夜孤寂。换作是我,我亦是惟愿余生一人。只是望你多多保重,鹤发晚颜,天命有归,他日黄泉碧落得见,总也要存着他先前爱慕着的意气精神才好。”

    白慕云听了,便只是笑笑,再不言语了。

    他不愿与他黄泉相见,早些年时疯魔了一般去寻还魂珠。他时时寻着,还要时时去探云青扬尸身所在,还魂自是没寻着一丝影子,却是探得了云青扬的消息挫骨焚烧,其灰尽扬死而还生,一世相伴,只能成为他心中散不去的迷梦罢了。

    此后相思过深,以至成疾,他日日忧思,夜夜不眠,根骨尽毁,定是等不到鹤发晚颜的那时了。只是那人伤透了心,怕是早入轮回,不愿等着他了。

    言至于此,便没什么再说的。沈琼华略一低首,不经意见了那隐隐约约的玲珑佩,不由想,相执归南山,同看落日晖,这样简静和暖的景,这人此后余生却只能搁在心里念着思着。

    一念及此便觉酸楚,只叹天意弄人。

    行至衡山别业前,白慕云与几人互道辞别,看了沈琼华半晌,附在一侧与他轻声道,“他对你专心专情,凡事好好的。”

    沈琼华惊了一下,相见初始至今,从未有人与他言语过自己同温言的关系,“你怎的知晓”

    白慕云微笑着轻指了下温言,“这眼眸神色,不是说明一切”

    沈琼华转眼去看,温言沉着眸色定定看着他们,恨不能将沈琼华生生扯过去藏好再不教他人瞧上一眼,霹雳将出,那人却将它抑住了,唯恐惊着沈琼华。

    沈琼华红着脸作别白慕云,急急走至温言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

    温言只觉胸腔中酸气抑闷统统散去,伸着手将那人的手指捉在掌心,稍用了力地捏了下。侧首见着沈琼华嘻嘻笑着的脸,还是道,“我不是说离得我近些做什么跑到旁人身边去。”

    “夏侯昭又不在。”沈琼华小声嘟囔,见沈琼华听得眯眼睛,只好又哄他道,“我时时看着你的。”

    “你与他聊得正欢,哪里时时看着我了”

    沈琼华不好意思地离得温言近些,几近是贴附在温言耳边,细声轻语道,“心里,心里时时看着你的。”

    温言看着他,眸色蕴火。沈琼华被他瞧得心间狂跳,急急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左右找着祝归时,“祝公子、祝公子呢”

    转了一圈才发现祝归时早早拉着钟怀遥行得远了,见沈琼华似是在找他两人,笑喊道,“钟怀遥还是孩子,你两个在一处时,我得带他离着远些”

    沈琼华羞恼着捡地上的土子儿扔过去,“乱说乱说”

    没得一枚是丢在祝归时身上的,连离得近些的都寥寥无几,皆是跌在半路处,零落成尘。

    祝归时领着钟怀遥肆意笑他。

    温言探手过去在沈琼华掌心捏了颗石子,注了些许真气打了过去。

    正中祝归时上身处,绣了暗纹的三绿锦衣上立时落了土色。

    沈琼华看的怔了一瞬,立马捧着一手的土子儿,“你帮我你帮我。”

    钟怀遥正是兴起,拉着祝归时嚷着要他扔回去,祝归时见着温言在沈琼华掌心捏捏捡捡,瞬地扯着钟怀遥跑得远了。

    “你两个别要浓情了,快回去说正事”

    温言侧头去看,竟是淡着几分悔意地道,“早知方才应是一击在那张嘴上。”

    沈琼华听着,一头顶在温言肩头,笑出了声。

    待两人回了客栈,却见祝归时坐在一隅的桌前,眼中尽是烦恶之色,一旁的钟怀遥绕着他急急地催着要与祝归时一同去找夏侯昭谈事情。

    祝归时被烦得要命,低着声音板着面孔道,“我方才不是去过了他不来听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带着你前去他们两个就能他就能出来听人说话了”

    “怎么,夏侯昭不愿尽快启程”

    祝归时看了眼问话的温言,长长叹了一声,“夏侯门主忙着大事,没得空闲开那扇门。”

    沈琼华听得好奇,还有比还魂更要紧的事倾着身体问道,“什么大事”

    祝归时瞥他一眼,眼中嫌恶之色更重。温言瞬地了悟,伸手拉回沈琼华,“巫山云霞。”

    沈琼华一下子忆起了野郊所看。转眼看着钟怀遥仍旧期待满满地盯着他瞧,斟酌片刻,小声道,“那人忙得很,再等些时刻吧。”

    钟怀遥看着三人半晌,终是失落地点了头,怏怏着回了房。

    祝归时瞧着那道背影,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眼里竟看得那人好。”

    沈琼华记得钟怀遥邀他吃点心的好,总是时时刻刻护着他,“小孩子总是喜爱漂亮的事物,夏侯昭那张艳若桃花的脸谁能拒绝得了啊。”

    温言眯着眼看着他。

    沈琼华立时接了一句,“我拒绝得了。”

    祝归时看了,哼了一声,“烦得见你两个这般情情切切的,”又向着温言道,“过些时候你去与他说吧。”

    温言微一颔首,又哄着沈琼华回了客间,自己缓步上了二楼,寻着夏侯昭那扇门叩了两下。内里悉悉索索的,不一会儿来了个模样俊俏的男子应了门。

    香雾空濛,淋淋洒洒扑了温言满面。那香似淡还浓,惹得温言皱了皱眉。

    那人见了温言,半字未言,拢着松松欲坠的衣衫径自回了他自己的客间。

    夏侯昭披着单衣倚在门边,许是情潮初退的缘故,他的眼尾还晕着薄淡的红,衬着他面上含情带媚的笑意,真正应了沈琼华那句“那张艳若桃花的脸谁能拒绝得了”。

    “小温言是稀客,可愿进来坐坐”

    温言眼心不乱,淡声道,“晚春前必须出海。此行路线已做改整,之后须得疾行,夏侯门主做些准备。”

    言罢即走。

    夏侯昭瞧着他离去,忆着他方才那冷冷冰冰的神色,心中恼怒交织真是温澈教出来的,永是这样清清不染,如此倒显得他房中那幕狼藉污秽至极。

    温言宿于沈琼华隔壁,因了记挂着他,是要去看上一眼方能安心。沈琼华应着他的叩门声开了门,侧身让了让,许出一面空处要他进来,嘴上亦是问着,“与他说好了”

    等了片刻未有回应,沈琼华惑惑着回首去看。

    温言唇色嫣嫣,呼吸急急,眼底甚至泛着红意。

    第17章 番外炼丹记

    温言自议事堂回了院子,难得没见沈琼华迎出来,倒是翠络一脸忧愁地过来候在身侧。

    “沈琼华呢”

    “回主子,沈公子在小厨房”

    声音里也浸上了愁苦。

    温言心下疑惑,他的沈琼华样样皆好,当不会闯什么祸,只是,翠络的脸色实在难看,他也只得询问一下。

    “怎么了”

    翠络斟酌了下字句,婉转道,“主子能不能去与沈公子说说在小厨房里炼丹委实危险,若沈公子志趣在此,翠络可差人辟出一间空房供公子使用,再不要用小厨房了,看沈公子的身形步法,在小厨房大抵是不得伸展的。”

    一番言语,温言疑惑更深,沈琼华沉迷炼丹了他白日带他览玩火云教各处,夜间揽他在榻上研习各式姿势,哪个不比炼丹有趣

    温言有些闷闷,摆摆手让翠络退下,转身走去了小厨房。

    离得小厨房还有几步,已经可以看见自屋里蔓延出来的烟雾。还未等他走近,沈琼华已经携着更多的烟雾窜了出来。

    “沈琼华。”

    沈琼华听见这一声温温的轻唤,欢喜地循声奔了过来。

    温言一路上酝酿的诸如“怎么拣这么个无聊无趣的爱好”“不许炼了,回房”的话在看到沈琼华泛着情意笑意交织的眼睛时,统统吞回了肚子里。将人揽进怀里,温言伸出手指抚了抚沈琼华被烟雾熏得泛红的眼尾,“你在做什么”

    沈琼华蹭了蹭温言暖凉的手指,“你上次夸赞一品楼的爆香小排味好,我试着做呢。”

    温言看了看不断溢出的烟雾,没能接下话,他揽着沈琼华苦苦思索了下,还是没能想出话来接。实在找不到言语来贴切地形容当前的状况,他也不愿去想象小厨房里是个什么景象。

    只是,这人将自己以前对一道菜的夸赞记在心底,想着要做出来给他,这样的心意实在令他动容。

    温言紧了紧揽着沈琼华腰肢的手,另一只手捏上沈琼华的下巴,微微俯身含吻住了他温暖的唇。

    沈琼华极喜欢他的亲吻,张开嘴巴乖乖将温言热烫的舌尖迎了进去。

    待温言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沈琼华面色泛红,眼睛泛着水润的亮光看着他,眼里的欢欣藏也藏不住,“你怎么来找我”

    沈琼华亲亲他的鼻尖,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翠络说你在炼丹。”

    “炼什么”

    “丹。”

    沈琼华面上赏心悦目勾人垂涎的红晕立时被黑沉代替,“我其实是在做菜。”

    “嗯,我现在知道了。”温言笑着捏了捏他的腰。

    “太难了。那油会噼里啪啦地喷溅出来,我实在难以走到锅前。”

    温言皱皱眉头,翻着沈琼华的袖子查看,“烫着没”

    “怎么会穿杨十八步我练得极好。”

    温言想着翠络口中所谓的“看沈公子的身形步法,在小厨房大抵是不得伸展的”,忍了又忍还是笑了出来,再看沈琼华一脸的不明所以,笑意越发收不住,最后直接笑倒在沈琼华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正文,我撸了个番外哈哈哈哈哈

    第18章 第章

    沈琼华心下大惊,亟去扶他,却教温言压着声音的一声“不准过来”生生定住了脚步。

    “阿言”

    温言扶着门边缓了缓略急的喘息,轻声安抚着沈琼华,“别怕,没事。”

    心间跳得有些急,见着沈琼华的一刹,意识深处像是有声音蛊惑着他,要他将眼前的人狠狠箍在怀中,撕碎那件浅草绿的春衫。

    温言松了门边的手,踉跄着退了两步,声色倒是极稳,“你好好关了门。”

    沈琼华愈瞧着他愈加觉得蹊跷,见温言面上渐渐染了薄红,不自觉地上前扶住了他的臂膀。

    “阿言,你不太对劲。你过来,我得瞧瞧。”

    温言心头烧着一把火,灼烫得他身心既燥且热,却仍是留着几分清明去推沈琼华递来的手掌。

    沈琼华少亲友,自小便是孤零零长起来的,故而对亲近之人便更加珍重,温言又不同于一般的亲近之人,而是他此生身心浓情交付的至亲至爱,到得这时不由得气急,倒是强势了些,“你过来”手上使了力气,将温言半扶半拽地带了进去。

    沈琼华回身关了门,不待转身便教人揽住腰压在了门板上。

    温言带了薄薄湿意的吐息暖暖熨帖在沈琼华耳边,“沈琼华”

    沈琼华明晓温言极其不对劲,却仍是不自觉的随着温言的喘息而呼吸,忧心、悦然与慌慌混作一堆,竟使得他微微发起抖来,按在门扇上的那只手几乎要抠穿浮面雕镂精细的迎客花。

    温言伸了手与沈琼华那只相扣,十指交缠。

    后来怎么去了榻上沈琼华记不得清楚,只隐隐觉得被温言吻咬过的颈侧仍余痛意,伸着手指抚了抚,却被身上的温言捉着腕子按在了一侧。

    沈琼华晃晃着眸光看温言,见那人眼里尽是狂火,却犹自忍得极是辛苦。

    沈琼华十分不解,忍着做什么,他本就是愿意的。

    一念至此,抬腿环在了温言腰间。

    温言正是难过,恰恰沈琼华做了这样的举动,咬牙问他,“你做什么”

    沈琼华红着脸说不出半个字这般显眼还要问他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什么也不做了

    温言别过眼不去看那人映在暖色烛火下的艳艳颜色,暗自运气调理内息,沈琼华却突地挣扎起来,温言一惊之下倒是下意识般将人压得更紧了些。

    “你别乱动”

    沈琼华憋着胸间一口气挣动得愈发厉害。

    温言扛了些许时候,沈琼华仍是不消停,便腾了一只手出来掐住沈琼华的下颌,低首吻了过去。

    气息交缠间,沈琼华含糊着喃,“什么也不做了”

    温言将人吻得更深了些。

    东起红阳映在澄鲜水色里,波光泛泛,衬得此城未谢的晚花亦是冉冉。

    温言方方转醒便瞧见沈琼华捧着油纸包蹲在床边,一时间难得有些怔怔

    昨夜那似浓还淡的香竟是夏侯昭与那人用来助兴的,他一时不察中得结结实实,身体半分不受控,一路将沈琼华欺负到榻上。忍了又忍,到最后是用了手。

    倒是沈琼华,看着不甚乐意的样子。

    沈琼华凑近了些,小声喊了喊他,“阿言。”

    温言回了心神,侧头半撑着去吻了吻他的眼睛,沈琼华不由得闭了闭眼,柔软睫羽轻缓落在温言唇间,惹人动心。

    “阿言,”沈琼华像是颇多斟酌才下了决心一般开口,“情暖正酣,那事情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对你情真意切,自然是愿意的。”

    温言听了,只瞧着沈琼华不说话。温香入怀,他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他不愿两人间这般草率,因了夏侯昭残余的助兴之物而共尝欢愉。

    沈琼华见他听得入心,又接着道,“我今早想了想,你昨夜大抵是出了事情,想要顾惜着我。可时至今日,你也该知道,我视你为珍中之珍重中之重,你有碍,我如何都要先顾着你。”

    言下之意,便是昨日那般情状温言大可为所欲为。

    温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着了沙青锦衣,得空的手抚了抚沈琼华的眼尾,复又理了理沈琼华的领口,堪堪遮好那几点红痕。

    “知道了。”见他手里一直托着个油纸包,又问他,“这是什么”

    沈琼华小心着揭开一角展与他看。竟是仍带热气的烧卖。

    “怎的不吃”

    沈琼华将之又盖回去,“我吃过了,这是留着给你的。人人都在轻装,预备着疾疾而行,你难得起得迟了些,我怕你用不上饭。”

    温言见他神色认真,心间微动,上前两步将人揽进怀里就要吻下去,沈琼华护着烧卖,一只臂膀横着去阻他“我不亲,你没净口,不亲不亲。”

    温言笑着轻捏了下沈琼华的后颈,离了他去外间净洗,沈琼华托着他护下来的烧卖跟了出去,正要询问温言昨夜情况,突地传了几下叩门的声响来。

    祝归时肃着面色站在门外。

    进了门,直直便说,“凡事当心,夏侯昭今日不知抽了什么邪风,发了很大的脾气,现下余怒未消,不知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温言亦是有些惊诧,夏侯昭万事能忍,什么事竟能惹得他发脾气,“可有殃及无辜”

    “若是再不出发,恐怕就会了。”

    沈琼华提了温言的包裹与太阿,急急塞了温言满怀,“快走快走。”

    祝归时走在前方,沈琼华走在温言身侧向着他嘴里塞烧卖。

    “我自己来”

    “没了。”说罢,团了团手里的油纸。

    祝归时听了,看也懒得看上温言一眼,暗暗腹诽,明明不愿自己来,虚伪,同那个萧怀眠一模一样。

    “对了,”祝归时停了步子,回头小声嘱咐道,“这几日别惹着钟怀遥了。”

    “怀遥怎么了”

    “咳,他今日不知怎的,起身甚早,将那两个自夏侯昭房里走出去的浪荡着模样的男子瞧得清清楚楚。他迷夏侯昭那张脸迷得要紧,这会儿伤春悲秋着呢。”

    “你不去惹他就好了。”

    “我何时惹着他了。”

    温言不去管那两人的斗嘴,心底暗暗奇怪,昨夜他亲见一人从夏侯昭那处离去,客间里也再无他人气息,怎么钟怀遥今早竟是瞧见了两个,这哪里像是平素的纵情寻欢。

    几人到得厅堂时,人人俱是整好了行装,钟怀遥站在一处,直盯着那行伍里的两人瞧。

    沈琼华过去与他说话,继而带他去门外取马,略略扫了厅堂里的二十余人,总觉有什么怪异之处。

    直至上马出了金陵城,沈琼华又将那队人细细瞧了瞧,总是寻着了何处怪异。

    他那日在野郊见着的佩着鸳鸯花色荷包的男子不见了。

    沈琼华寻着空隙与温言和祝归时说了,祝归时悄然将那方人马数上一遍,确是少了一人。

    祝归时见多了江湖挚情,猜道,“他心有挂牵,许是思情过甚,不愿随着夏侯昭走了。”

    温言想着早上钟怀遥所说,隐隐觉得事情大概并非祝归时猜说的那般简单,却又说不上何处存着诡异,只好再三嘱咐了沈琼华,“事情许是有异。此后,你凡事不可擅自做主,也不要离我们远了。”又与祝归时说道,“看好钟怀遥,此后要管着他离夏侯昭远些。”

    此后行路当真是日夜兼程,歇息时刻甚少,沿途几乎不入客栈驿馆,红日西下,淡月上空时亦是疾速出行。

    夜间行路,艰险更甚,好在追风逐影脾气大了些,载人识路的本事卓越出色,温家的马同样优越,一路疾奔未曾出什么差错。只苦了夏侯昭一行,跟着温言的逐影一通疾奔,时时与自己人相撞,痛呼声隐在马蹄声里,半点听不见。

    如此,短短数日便行过了洪州。

    一行人将入庐陵时歇在野间,沈琼华行路过度,双腿打着颤自追风背上下来,紧紧抓着温言的一只臂膀借力。见其余人皆是分毫不乱的模样,连着小小年纪的钟怀遥亦是体力尚好,瞬时只觉脸烧。

    沈琼华低着头隐隐有些许歆羡,小小年纪便不输江湖佼佼者,果真是不愧为钟家后人。

    温言一行向来不与夏侯昭等人亲近,纵是如此,也发觉先前二十余人的队伍少了近半数的人。

    沈琼华悄悄数了数,竟只余十四人。

    此前路上歇息时,夏侯昭时时消了踪影,到得启程时又翩翩出现,疲困交加中谁也未曾注意,与夏侯昭一同去了隐蔽处的男子是否回了行伍中。

    沈琼华才歇缓了气,压着声音虚虚道,“此行将到终处,夏侯昭可是嫌人多不便,将人遣散了些”

    温言正要答他,夏侯昭那方的一名男子忽地倒地不起,些微抽搐了下,竟是呼吸全无了。

    夏侯昭几日来脾气愈发燥燥,此时沉着脸色看着眼前一幕,无人不觉他要大发雷霆时,夏侯昭竟是媚媚笑了起来,暖云春光落进他那双微弯的眸子里,也被染得妖异起来。

    夏侯昭缓步走到那人面前,轻轻笑道,“真是麻烦。”继而自袖口摸了一只小小的玉瓶子出来,莹白细指似是做着什么精巧事情般地拔了塞口,将其中的细细银粉倾在了那人身上。

    夏侯昭微微侧头向着温言等人看去,将每人都略略打量了,最后看定了钟怀遥的少年脸庞,嘴边笑意又是灿烂了些。

    祝归时连忙拽着钟怀遥转了身,背对着那男子倒下的青青绒草。温言则是皱着眉,探手遮住了沈琼华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烦死人了,还没能出海,新人物苏尤许表示还能不能来南海了,不能来我就下戏了

    用尔康手拦住苏宫主

    第19章 第章

    沈琼华轻握着温言的腕子,小声问他怎么了,话音一落,诡谲的嘶嘶声响便传进了耳中。

    那声响极细微,本应是盖不过春鸟啼鸣,却较之鸟声更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听得他毛骨悚然。

    温言觉到沈琼华身体一僵,压着他的眼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夏侯昭瞧着他们,笑得更是欢畅,忽又板着脸道,“何必这样护着,小孩子总归是见些世面才好。”他自己瞧着漫野青绒中的这一方血色,十分着迷,“这药可爱得紧,能将人化作一痕画。”

    温言一行与夏侯昭离得不算近,此时沈琼华鼻端却闻着了浓浓的血腥气,他不敢将那嘶嘶声与这血气想到一处,也不敢对未见的景象作什么猜度揣测。

    “别乱想,没什么。”

    温言这般淡声安慰着,却是将按在沈琼华眼上的手压得更紧了些。

    夏侯昭冷哼一声,转身对着其余人冷道,“瞧什么,好好休整,不多时又要赶路了”

    十余人竟是没有只言片语,无一人提出半字异议,只是拖着行李包裹牵了马匹离得那血染的草色远了些。

    祝归时最是瞧不得他这样子,立时便带着钟怀遥走远了。

    沈琼华被温言拽着转了身去往前方的春溪。

    他明知身后大抵是一副修罗地狱的景象,却仍是忍不住地要去瞧,走了几步,终是回了头。

    虽是温言极快地出手扳回了沈琼华的视线,他仍是看着了一片血红里的残体以及一只溶了半个身子的黑马。

    沈琼华一下子恨不能将昨日的餐饭都吐个干净

    。

    温言轻声一叹,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逐影近日里忙着讨好追风,对沈琼华几近是爱屋及乌,此时见他面色惨白,便屈尊过来蹭了蹭他的肩头。

    沈琼华蓦地想起了血泊中的那马,胃里翻腾,急急将逐影的马头推得远远的。逐影自觉做得已是极好,丝毫不在意沈琼华的所作所为,径自颠着蹄子去黏追风。

    沈琼华一脸悔恨,回手紧紧捏住了温言的掌心,“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温言深知此时不可就此事安慰半个字眼,只好扯了另外的话道,“我倒是有个事情好奇。”

    沈琼华按按胃脘处,“你这淡性子难得有好奇之事。是什么”

    温言稍侧了身,一指点在沈琼华的胸口处,“这是什么”

    金陵那一夜,温言神智有些昏然,却仍是记得清楚沈琼华内里中衣的胸口处藏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他本想等着沈琼华自己与他说,今日倒成了不教他忆了方才血腥的话题。

    沈琼华拍拍胸口处,“温九公子的龙佩。我时刻都藏在身上的。”

    “嗯”

    虽是离着夏侯昭远了很多,沈琼华仍是压低了声音与他说从前往事。

    那龙佩是他十年前无意中拾得的,他等了三日都没能等来寻它的人,那佩是白玉雕铸的,他为了防着有人来夺,只好在里衣内侧缝了口袋,将之时时藏在身上。

    后来沈琼华遇上了温澈,无意间听他提及了自己的一枚玉佩,竟是自己拾到的那枚,他当即撕了里衣内侧的口袋,将那玉给了温澈。

    “温九公子那时真是奇怪,心心念念着那枚佩,我给了他他却并不怎么开心欣然。反倒又给了我,说什么我拾到了即是缘,那佩跟不住他。”

    温言记得那枚佩。

    彼时夏侯昭瞧上了那枚龙形佩,闹着萧怀眠要了给他,萧怀眠正迷着他,竟真的去与温澈讲了。

    温言从未见得温澈发了那般滔天的火气,萧怀眠亦被激起了性子,两人在习武场上大战数百回合,他带着小师妹在旁看得心惊胆战。终了,温澈肩头染血,亲眼见着萧怀眠将那枚温家的佩递予了夏侯昭。

    沈琼华低着身体捧水漱了口,面上犹带水痕便与温言道,“那龙佩太过贵重,我既然知道了归主,又如何能留在手里,后来便放在身上,想着哪一日寻着了他定要还给他,”又问他,“他分明念着那佩,怎么不要了你是在公子身边教养起来的,知道他是何想法么”

    温言将昔日种种简单与沈琼华说了,见他眸色沉了几分,正要安慰,忽听他叹了一声,“夏侯昭果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萧教主是你师父,教你养你,我不说他什么。”

    温言拉着人站起来,倒是未曾说什么。只是忆起萧怀眠日日去往寒室,总要握着温澈的一双手暖上许久,临了柔着声色念一句,“那佩我派了人去寻,总能寻回来的。”面上神色却是哀切悲戚,早前怨怼便化作了酸涩。

    庐陵是小地方,没什么繁华的景致,温言与祝归时却在此处备了许多干粮蔬果。

    “庐陵再往前便是任嚣城了,没多远的路程,少拿些少拿些。”

    祝归时不听沈琼华的劝说,只又买了两包果糖。见着夏侯昭等人在远处备着粮囊,压低了声音嘱咐沈琼华与钟怀遥道,“你们两个要万般仔细,我与温言猜着那不见的十余人马,是夏侯昭动了与那日一样的手脚。”

    沈琼华一下子记起那日惨状,急急扔了包点心压在祝归时手里的果糖上,祝归时全未察觉,继续道,“死的这样蹊跷,夏侯昭之前都是悄无声息地处理了,那日不知抽了什么邪风竟像是特意要我们看似的。你们两个要离那疯子远些,啧,沈琼华,你去哪儿”

    钟怀遥那日乖乖的未曾回头,不知沈琼华见着了什么,今日不过听着祝归时提了几句便是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欺在温言身侧,愤愤瞪他。

    祝归时瞧着温言扫来的眸光,立时住了嘴。偏偏钟怀遥满脸好奇,缠着他不停问道,“什么手脚什么手脚,怎么就死了”

    祝归时点了点钟怀遥的额头,“小孩子少打听。”

    “哼,我不稀罕知道了”

    一行人抵达任嚣城时,正赶上了早间市集,热烟袅袅徐徐,人声鼎沸,人在城门外已是预见此处繁华远胜庐陵。

    沈琼华与钟怀遥难得开怀了些,欣欣期待着进了城,想着寻一处小摊用些热乎乎的吃食,哪知一看竟傻了眼。

    每个摊上,虫鼠蝼蚁是主要吃食,各式各样,密密麻麻摆了满摊位。

    沈琼华一时怔住,一侧臂膊突地被钟怀遥掐住,沈琼华吃疼之下往一旁看去,竟是瞧见一桌的食客在咬食才出生的嫩皮老鼠。

    原来,在庐陵打点干粮清水乃是上上之策。

    沈琼华抑着呕意,牵住钟怀遥定定立在原地等着温言与祝归时来。

    与钟怀遥相握的手被人分开,继而落到更为宽大温热的掌中。

    “带你去个地方。”

    沈琼华忙不迭地点着头随温言走,身后是祝归时气急败坏地喊话,“别想留在那里用饭”

    沈琼华一路目不斜视,只一心跟着温言的脚步,直至停在了一处宅子前竟是火云教在任嚣城的别业。

    未等沈琼华问话,那宅子里蓦地飞出一道身影,直直扑向了温言。

    “师哥师父要你接我回去了吗”

    温言将人放下,顺手理了理那姑娘的鬓边发,温温道,“没有。”

    看着她瞬时垮了一张脸也没怎么安慰,只是将沈琼华往前稍稍推推,“沈琼华。”

    那姑娘瞬间抬头,仔仔细细地将沈琼华瞧了个遍,直把他看得颇为不自在,忽而语出惊人道,“师哥,你给我找的小嫂子可真好看。”

    小、小嫂子

    “哎呀,还这般害羞。真是好玩儿。”

    温言笑了笑,“去准备笔墨。你亲自去。”

    那姑娘像是极忌惮温言的笑,立时摆着手便去了后堂,本就是豆蔻的年华,此时更是宛如一只黄莺儿般轻巧可爱。

    “火云教里的小师妹,唤作温柔,自小被宠的过了,说话没什么遮拦。”温言引着沈琼华往后堂里走,一路上的火云弟子见了他总是要停下来恭敬地喊一声“师哥”。

    沈琼华瞧得新奇,到了书房门口方记起来问他,“怎么你小师妹知晓我么”

    “火云弟子间有秘密的传信之法,师哥与我说了,他有了两心相许之人,叫沈琼华。”

    温柔不知何时出了门,倚在门口笑得甜甜蜜蜜,脆着声代温言回了话。

    沈琼华这时便将温柔瞧了清楚

    霜色裙衫,乌发双髻,虽是少女也已亭亭如画了。

    “师哥师哥,你与小嫂子留在此处用饭吗,留在此处歇息吗,小嫂子,你喜欢吃什么”

    温言一手揪住温柔的发髻,淡淡道,“你乖乖的别再言声,也别再那般称呼沈琼华,我给师父去信,求他许你早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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