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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春意录 第4节

作者:素衣唤酒 字数:19724 更新:2022-01-01 04:46:36

    钟怀遥不解,“那是什么地方,难去得很吗”

    “传言是恶鬼修罗的居所,你说是不是难去得很”

    温言将细纱交予祝归时,“不论此行艰险,总归是好消息,告知曲姨一声吧。这个你来保管,别叫他们两个瞧见了。”

    钟怀遥小小不满起来,“这还是我们发现的呢。”

    祝归时叠了叠轻纱收进怀里,戏谑道,“你管着也行,那日后不准再吃点心了。”

    钟怀遥气呼呼地追着祝归时跑出了小花厅。

    沈琼华看着温言,狠狠舒了一口气,“险些闯了祸。”

    温言轻轻捏着沈琼华的后颈,“你这算不得什么。当初祝归时想烧了它。”

    沈琼华嘿嘿笑着,拉下了温言附在颈上的手,“早不酸了。”

    温言将那只手收在掌心握着,问他,“曲姨收着一幅先生的画像,要看看么”

    “你先前说的,你师父给你取名字纪念的那位”

    “是。”

    “要看要看。”

    温言握着他的手,一路引着去了客间。圆桌上静静搁置着一卷画轴,十年弥新,显是画卷主人将其细心保管得极好的缘故。

    温言缓缓展着画轴,素青衣衫,颀长身姿先入了眼,继而是铺了满纸的桃花,画卷展开极致,那人的面容便真真切切地展露出来。

    温润似玉,眉目如画,是大雅的君子模样。

    “啊,这个人”

    沈琼华忍不住惊呼一声。

    “怎么”

    沈琼华紧紧反握住温言的手,整个人禁不住微微发着抖,“这是我的恩人。”

    一瞬的不可置信,温言又觉得,冥冥注定。

    眼前的沈琼华激动得厉害,温言将他揽进怀里,拍拍他的背,轻声道,“你稳着些。”

    “他好么你说你师父是在纪念他,他是怎么了”

    温言拉着他坐下,“他的情状不好,我与你慢慢说。你稳着些。”

    这是温言再次与他说“稳着些”,沈琼华内心里忽地惧怕起来,却又强自撑着。

    “这是名门江南温家的九公子,唤作温澈,表字幼清。”

    沈琼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听得极为仔细。

    “十年前先生与师父决裂,本是走了的,毒门夏侯昭带人夜袭时,折而复返,被夏侯昭门下的十余人围攻,身受剧毒,继而被断了全身经脉。”

    沈琼华死死扣着温言的手,“我竟不知火云毒门有这样的渊源。”

    “旧事惊心,至亲之人惟愿就此深埋,无人想提及。”温言缓声言说,“此行我们去寻的传言中活死人肉白骨的还魂珠,是为了先生寻的。”

    活死人肉白骨沈琼华白着脸色,“他、他”

    一个字都不敢问出口。

    “一息尚存,师父日日为先生蓄着真气,只是如今能化进去的愈加少了。”

    “十年前他还教了我心法习字,走时笑言回来接我,我那时等着等着,后来寻着,却没想他遭了这样的厄事。”

    温言由着他想这些事,直等到错过晚膳,沈琼华方回了些神。温言想着此行是魔宫楚澜,极不愿沈琼华随着,如今得知先生是他的恩人,许是个劝他的契机。

    “你可愿意去看看他”

    “自然愿意。”沈琼华看着温言,即时便猜中了他心中所想,“等我们寻着了还魂,一起回去。”

    温言看进沈琼华的眼,半晌叹了声,“好。”

    第12章 第章

    沈琼华为了温澈心伤,仔细问了温言还魂珠,总归是复旧如初,只是去往南海楚澜的心意较之先前更为坚定了些。

    两日后,春和景明,万事俱备。

    临行前,曲韵千千万万的不放心,恨不能随着一起前往,每一个都亲自叮嘱万自珍重。

    “阁里奸徒未现,曲姨才要万事小心。”

    “我身在自己的地界上,又有朋友从旁帮衬,总比你们好上些,别要挂念着我。缺什么少什么,只管传信给我。”

    “曲姨珍重。”

    夏侯昭端坐在赤色高马上,冷眼看着那一副团和景象,不言不催,看着钟怀遥朝他望过来,勾着唇角绽开了一抹笑,惹得那个小公子红着脸避开了他。

    几人见着夏侯昭的排场皆是怔愣了下二十余人,风姿各异,身体康健。若说是毒门所出,看姿容不过是俊了些,尚称不上艳,怎么也算不上是能入夏侯昭那双眼的。

    祝归时本就因了夏侯昭随行不悦,此时心头火更是教这二十余人的排场烧得更旺了些,“夏侯门主好大的阵仗。”

    此去楚澜,最好便是隐秘着行迹,悄然而往,免得徒惹些麻烦事。他却带了这样一支人马,倒像是生怕无人知晓似的。

    夏侯昭噙着若有似无的毒冷笑意回道,“我比不得你们这些个年轻小辈。年纪大了,自是要有人在身旁伺候着才行。”又看了看静若山河的温言,冷笑一声,“也是亏了小温言,不声不响地断了那几个废物的骨提醒了我,带着些人总是好的,保命。”

    温言理也未理,只与祝归时说道,“只管赶路就是了。”

    沈琼华瞧也未瞧夏侯昭一眼,拜别曲韵,早早地去讨好追风。

    所谓近墨者黑,追风随着逐影的性子,不复先前乖巧遵规了,倒是逐影自前两日见着了温家领回去的追风,开心至极,再见沈琼华时难得蹭着他的肩头撒了个娇。

    沈琼华见着走来的温言,笑着唤了声,“阿言。”

    “你叫我什么”

    “阿言。你不喜欢”

    “你喜欢”

    “嗯。”

    温言理了理沈琼华的领口,温温道,“那便这么叫吧。”

    温言与祝归时本意打算沿途歇在各自别馆,夏侯昭自去驿馆客栈。夏侯昭却是执着了要跟着其中一方。他疑心极重,思来想去,深觉要提防了温言与祝归时会私带人马前往南海。无商无量,两方只得时刻一起。至此,温家别业与火云分教都去不得,纵是密林之外十数里便是温家或是火云的产业也定是要歇在密林里。

    草花映带,竹树蒙茸,于这样的山水诗意中歇在野间,倒也算不上辛苦。

    沈琼华捧着水袋,压低了声音问道,“其实,我倒是有一点不明白。”

    “嗯”

    “还魂可活死人肉白骨,怎的钟景云还是离了世传言他曾依仗还魂复还人世,是否还魂仅有一次效用”

    祝归时看着他,“萧怀眠寻了还魂十年,倒并非一无所获。谢承言与钟景云的来往书信他得了三两封,年头久了,很多字看得不甚清楚,大致是说,钟景云因了什么事情心死,不愿活着了。”

    沈琼华只盯着他,却没接话。祝归时被他看得身心不自在,不禁挪了挪,离得他远些。

    温言伸了手,轻轻遮上了沈琼华的眼,“不准看了。”

    沈琼华长睫似羽,和缓地扇那么一下,蹭着温言的掌心,直把那掌心撩得更热了些。将那只手掌拉下来合在自己掌中,笑道,“不看了。只是有些惊奇,祝公子对火云知之甚深。”

    祝归时冷哼一声,“温家与火云十年不和,若不是为了九师叔,谁要对它知之甚深。”

    温澈出身高门大家的温家,行九,是温家最小的公子,颇受护顾,温家曾祖还在时对他很是爱宠,后来他却执意要跟了萧怀眠。萧怀眠恣意疏狂,他的火云更是顶了邪教的名头,温澈亲父深感耻辱,一怒便将他逐出了家门。

    祝归时记得那时自己小小年纪,随着温澈的三哥温湛在婆娑大雨中劝他,温澈只是跪着,说“幼清不孝,幼清不孝”,到底还是随着萧怀眠走了。

    其后,温澈亲父无所作为,被温家祖爷敕令传位给了温湛。

    温家祖爷温正则离世,温澈日夜兼程地回来跪在墓前三日三夜,温湛扶着他,祝归时小小年纪也扶着他。自家师父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分明“幼清,你在火云一日,温家便同它一日不往来,只是你若受了罪,温家势必与它陷水火不容之态。你记着,温家未曾夺了你的姓氏,你永是温家的人,凡事皆有三哥给你撑着。族中长老我去说服,总有一日会教你回来的。”

    后来便是温澈重伤,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温家自此果真与火云势同水火。温湛片刻不愿自己的弟弟待在火云,那年带着几乎是温家全部人马前往火云,祝归时年仅十二的年岁亦随行在列。数年争夺,祝归时便与温言数次交手。

    这样的境况直到温湛得知温澈离不得萧怀眠寻着的东海寒玉方有所和缓。此后便是温湛经年在外寻觅奇草珍药,萧怀眠殚竭心力寻觅还魂珠。江南温家与江北火云,虽是不容,到底也会互通消息了。

    沈琼华不知当年细况,此时见祝归时满面愤愤,温言神情肃哀,真是有些无措。想了想道,“萧教主十年倾心倾力,所得尽数传予温家,想来对恩人是挚情至真。”

    “没有他萧怀眠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何来今日种种待我千般好万般好的九师叔又何至教人害成那副凄惨模样”

    温澈是暖性子,待小辈们极好。祝归时初到温家,温澈抚着他的头顶,笑得极是和暖,夸他处处皆好,又问他“离家千里,总有归时。唤作祝归时可好”他被暖了心窝,欣欣应了这个名字。

    祝归时拜在温家,日后有了本事自是要去江湖里翻云逐浪,温澈祝他归家有时,他自己却在那冷玉上深眠十年,不得归家。

    祝归时瞧不上火云上下,恨透了毒门,十载流年,总算是消弭了几分对火云的恨意,今日提起来,忆起往日桩桩件件,却仍是满心气愤哀凉。

    钟怀遥不明所以,实在受不住这氛围似的去扯了扯祝归时的袖子,“你不是要教我捉鱼正巧临着水,就现下里教吧,走了走了。”

    沈琼华见钟怀遥将人拉离,却不知要如何宽慰温言,只好离他近些,将人圈在了怀里。

    “阿言。”

    温言轻轻回抱过去,低叹似的在他耳边喃喃,“无碍的。”

    这一声“无碍的”不知回的是祝归时的出口不敬还是回的他自己心里因陈年旧事而起的凄悲。

    “可想一个人静静”

    温言的下颌抵在沈琼华的颈窝里,“你不伴着我”

    沈琼华轻拍着他的肩背,像是哄着小孩子,“当年事我不清楚,劝慰你不会劝到实处,只怕会惹你多加忧虑,想得较之现今还要多些。其实,往日种种你定是想得清了的,只是如今一经提及,难过是在所难免。”

    温言细细听着,心田乍暖沈琼华与他相处时日不在短少,真正交心诉情却没得几日,可这人竟是对自己明了至深。

    温言侧着头,在沈琼华鬓间落了一吻,“别走远了,离夏侯昭更要远些。”

    沈琼华恍惚着点头,指尖触着鬓边起身走了一段,复又停了下来左右看看,向着另外的方向走了一段,又是停了停,忽地蹲坐下去,整张脸红着埋进双臂间,稍顷,起身跑得远了些。

    温言定定看着,忍也忍不住地笑了笑。

    待温言想得通透了,沈琼华仍旧没回来,倒是夏侯昭自离着那方向不远处的矮树丛后走了出来。

    行将启程,沈琼华才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祝归时不似先前愤懑,却是极为沉默了。温言看了眼骑在追风背上的沈琼华,竟发现他偷眼看着夏侯昭,看着看着,面上竟是泛上了红晕。

    温言策马离得沈琼华近了些,探手捉着他的下颌,要沈琼华看进自己眼中。

    “刚刚可是看见什么了,怎么脸上红成这样。”

    沈琼华惊得要去捂住温言的嘴,“别说话。我、我寻着机会与你说,你别理我,我有些受不住。让我缓缓。”

    言罢,脸上又更红了些。

    温言难得有些好奇,这人是见着什么了,羞成这样

    当日投宿的客栈算不得好,夏侯昭极为不满,嘱咐店家将餐食送进了房,竟是一步未曾出那房门。随着他的那二十余人各自进了房门,无人理睬这四人。

    温言与祝归时纵是沉默,也极为默契,各自领了不甚敏觉的沈琼华与钟怀遥,结伴出了客栈,远远避开夏侯昭的耳目势力范围,寻了一处小小的云吞摊子,围在一张小桌上等着热气氤氲的云吞端上桌。

    无人言语。

    沈琼华一口气堵在胸间,上不上下不下,忍了半晌,终于扔了手中竹筷,倏地起了身。

    第13章 第章

    沈琼华指着温言,复又指着祝归时,“毒门觊觎还魂,如此明显,你们个个都聪明过我,早该瞧出了端倪。江南温家与火云同是为了温九公子,如今这形势,本该不论旧仇宿怨,两方联合。现下这是在做什么”

    温言与祝归时皆是被唬住了,看着沈琼华一时不能反应,一旁的钟怀遥更是惊得不小心折了手中的竹筷。

    沈琼华火气犹自未散,探身抓着温言的袖口将人扯离了竹凳,转而又去拽祝归时。

    “去去,去打上一番,最好打死一个,剩下的就可以安了心了”

    温言头次见他这样。面沉若水,声色厉厉,眸眼里明火张狂,足以欺霜化雪。

    原来沈琼华盛怒起来是这个模样。

    祝归时心间闷闷无力,他确是有一刹间忘了那毒门了。旧日惨象萦系于心,片刻忘不得,略略一提便难以释怀,盛火怒气乍起,险些误了事情。

    祝归时拢了拢袖子,神情颇有些不自在,“谁要与他打,从小至大,数年交手,早腻了。”

    温言淡淡接道,“数年交手,他没哪次是赢了的,没什么意思。”

    祝归时也不气恼,施施然挑了副新的竹筷给了钟怀遥,“如今打不打得赢你也没什么紧要了,打得过沈琼华就足矣了。”

    温言无话可驳,钟怀遥攥着竹筷抿着唇角偷笑。

    一旁的小摊子主人托着香气腾腾的云吞,踯躅着不敢上前。

    温言缓步走过去接了云吞,轻放在沈琼华面前,轻叩了两下桌面,清清淡淡道,“坐下吃饭。”

    沈琼华一下子气焰全无,乖顺坐好,捧着粗白瓷碗吹了吹凉摆到温言眼前,笑得极为讨好,“总有几日里我会说些疯话,莫记莫怪莫记莫怪。”

    温言看了他一眼,没接什么话,只是取来粗瓷汤匙拭了干净,轻搅了搅碗里的云吞,分了大半到沈琼华的碗里。

    “吃饭。待回去了,我有个事情要与你探讨一番。”

    “什么事”

    钟怀遥在一旁叼着竹筷笑道,“自然是见不得人,不能叫我与祝公子知晓的事。”

    祝归时赞许地拍着掌,“小小年纪,倒是目光如炬。”

    沈琼华一张天人之姿的面孔几乎要埋进云吞碗里。温言面上眼里却是水波不兴,伸指轻抬着沈琼华的下颌,将人稍稍拉离了碗口些许。

    祝归时与钟怀遥一唱一和,将这两人揶揄个通透,沈琼华红着脸,到得后来倒是麻木了,温言由着他们去说,时不时回上一两句,待得摊子主人来收云吞钱,温言轻轻一指祝归时,“这位公子来付。”

    言罢,勾过沈琼华的腕子,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淡定离去。

    祝归时一把扯住了意图随着那两人离开的钟怀遥。倒不是为了成全那两人的花前月下,漫漫风情,而是江南温家的祝公子,未带分文。

    祝归时往日出行,宿在各地的温家别业里,行囊银钱自有人一一打点,他是不惯于在身上带许多银钱的,方才出门时,沈琼华言笑晏晏,许诺宴请,他与沈琼华相交许多时日,十分信得过他,故而未带钱袋碎银,至此,名门温家的弟子祝归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皆是翻不出一文钱来。

    “带银子了吗”

    钟怀遥微微摇首,“没有。”又气鼓鼓地瞪他,“你没带银子,做什么把我拉下一起丢人。”

    祝归时瞪将回去,“沈琼华许诺大方宴请,我带什么银子。”

    云吞摊子的主人在一旁候着,十分尴尬,这两人人锦衣华服,竟付不起几碗云吞钱,又想着这几人方才不言不语时吓人得很,这几文钱不若不要了便是,早早收了摊子回去陪着妻儿,可又十分不甘。

    祝归时叹了叹气,忽地想着了什么,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钟怀遥来。

    “你瞧什么”

    祝归时安抚地拍拍他的脊背,转而对摊子主人道,“我回去取银子。这小公子押在你这里。”见钟怀遥惊大了一双眸眼,勾着唇角笑着续道,“我若没回来,你将他卖了就是,应是抵得上那几碗云吞的。”

    摊子主人连连摆手,迭声说着不敢不敢。钟怀遥在一旁气得想要大骂,偏偏不知要骂些什么,只好看着祝归时远去的身形跳脚。

    祝归时轻功疾行了不远便见着了执手缓行的温言与沈琼华,停了行步,挡在两人身前掌心一探,“银子。”

    温言不语不动,神情素淡,祝归时却认定自己瞧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又看一旁的沈琼华呆呆愣愣的,真是一口气顶在胸腔。

    温言看了他一眼,轻轻勾出了沈琼华腰间的钱袋,摸了几粒碎银给了他。

    祝归时转身离去时犹自愤愤想着,真像打发乞丐似的。

    沈琼华十分不解,“温家不给出行在外的弟子派银钱”

    温言听了,抵在沈琼华的肩头笑出了声。

    沈琼华想着,这人不是个淡性子的人么,怎的也有笑成这样的时刻。手上轻拍他几记,“别要笑了,你不是说要与我探讨事情,什么事情”

    温言也不起身,问道,“你方才说最好打死一个。是要打死哪个,嗯”

    暖热的湿意覆上沈琼华的耳垂,惹得那玲珑也沾染了薄薄的水汽。

    沈琼华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推着温言,明明温言说的平淡,他出口的语声里却不觉带了几分讨饶,“我、我总有几日会说些疯话,都是胡言,你忘了吧。我们说些正经事。”

    “事关生死,不是正经事”

    沈琼华挣扎半晌,终是脱了力似的任温言揽着,叹了一声道,“罢了。之前的事我们一人一次,就此扯平。此次当是我欠着你,欠你一次。”

    “什么一人一次”

    “我说自己是毒门人,算是骗了你一次,我虽是唬别人的,可谁让你听着了呢。你说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自然是骗了人。”

    “我没说过。”

    “什么”

    “我从未说自己出身贵家,是你自己笃定了。”

    沈琼华将两人初识至今统统回忆了个遍,悻悻然,“那我欠你两次。”

    温言听得有趣,正要问他怎么还,怀里的人忽地笑了起来。

    “想着什么了这么开心。”

    “你曾说自己是倾慕扬州软红,要倚翠偎红去,是不是骗人的”

    温言瞧着这人面上欣欣,软声道,“自然是了。”

    “那我可就只欠一次了,温公子。”

    轻风明月,薄雾空濛,开得正是极致的春花也比不上眼前人的欢欢笑颜。

    温言心间柔软一片,醺然若醉,可涓滴未沾,怎么倒是醉了

    温言摩挲着那人姣红唇形,继而捉着他的下颌,轻轻亲了下去。

    沈琼华一下子心如鼓擂,睁大了眼睛看着,明月照映下的温言轻阖着眼,黑睫密密,动心动情。

    这模样瞬地便刻在了沈琼华的心尖尖上。

    吻罢,温言瞧着沈琼华笑言,“这便算还了。”

    “这这,这便还了”

    温言颔首,停了停,又问道,“你,可喜欢”

    沈琼华呆呆看着他,“什么什么喜欢喜欢你么,自然是喜欢的。”

    温言复又亲了亲,“这个,可喜欢”

    沈琼华定定看着他,温言此时尤为耐得住性子,一心等着,直看着温言一点点笑起来,欣欣然然的样子,毫不羞怯,“喜欢”

    温言也跟着笑了笑,暖暖的指尖沿着沈琼华的额侧抚到唇角,稳稳道,“以后少在外人面前笑成这样。”

    沈琼华笑得欢欣,“好”

    温言看着这笑容,怔了一瞬,算了,笑便笑,他想怎样便怎样吧。

    两人春意浓浓地回了客栈,于门边见着了幽幽盯着他们两个的祝归时。

    “你们今日”

    温言淡声道,“天晚了,歇着吧。”

    沈琼华跟在一旁,眸眼晶亮笑意盎然,善心善意地接道,“对,明日我们要赶路,早些歇着。怀遥睡下了”

    “闹了通脾气,睡了。”

    “为什么与你闹脾气,你惹着他了”

    祝归时瞪他一眼,“几时说是我惹了他了”

    “除了你,谁要去惹一个小孩子。”

    祝归时无从辩驳,想着呛上几句,亦是不知谓何,有温言在旁,又不可与这人过招,正急急郁郁间忽听沈琼华问他“怎么你们回得这般快明明是我与温言先行离开的。”

    “我与钟怀遥又不要临风赏花漫谈风月,自是回得快些。天这样晚了,快歇着。”

    祝归时不等两人回话便转身悠悠然然回了客间身心欢畅,想来是可一夜安眠了。

    沈琼华由着这话忆起方才夜光花影中的那一痕亲吻,心里甜蜜愉悦,早没了先前被祝归时与钟怀遥揶揄时的怯与嗔。

    “到底是年轻,情暖正酣,行止劳顿、前路莫测便都不放在心上了。”

    阴阴冷冷的调子夏侯昭最是见不得别人间的浓情蜜意。

    沈琼华看也不看二楼回廊间冷嘲着两人的夏侯昭,只顾着攥住温言的袖口催他进客间。温言只当他是因了温澈的缘故不愿见毒门的人,依着沈琼华拉扯的力道进了去。

    夏侯昭带的人林林总总分了住房,只余了三房客间给温言等人,祝归时与钟怀遥各要了一间。此时良夜,温言与沈琼华自是要同居一屋了。

    回廊间的夏侯昭紧紧抓着木质栏杆,尽力平稳着心绪。如今不比往日,他这身体经不得什么怒火烦气,更枉提催动真气。夏侯昭休整洁净的十指几近掐陷进木质纹理中,语意恨恨地喃道,“凌云棋,你真是、真是好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写渣攻啊,我要控制我几记,嗯,控制

    第14章 第章

    温言坐在桌前,徐徐斟了一杯清水,瞧着双颊染红的沈琼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带得房内烛焰明灭。温言瞧得有些晕眼,只得上前将人拖到桌前按住,另一手执了温水杯子递到那人唇边,亲眼见着他抿了几口。

    “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烦心,与我说来听听。”

    沈琼华向着温言欺得近些,压着声音道,“倒不是烦心,只是我乍见那幅景象,有些缓不住。这事情我思虑了一路,本不想与人说的。”

    “歇在野郊那时见着的”

    “嗯,我还说寻着机会与你细言。”

    “此事关乎夏侯昭。”

    沈琼华连连点头,又惊奇道,“你怎的知道”

    那之后,这人每逢见着夏侯昭便双颊晕红,惹得钟怀遥时时试探他是不是同样瞧上了夏侯昭那副惹人的样貌。温言信得过他,沈琼华与夏侯昭之间隔着温澈,纵是夏侯昭颜色天下无双,这人也不会动半分心念。那便是沈琼华瞧着了什么,惊了心眼。

    温言不动声色地避过这一问,“到底是何事,劳你这样思虑纠结”

    “这本是他的私事,我自觉不可宣讲。可这事情颇多诡异之处”

    轻叩门扉的声响“笃笃”传来,温言与沈琼华对望一眼,起身去开了门扇。

    门外赫然是沉着脸色的祝归时。

    祝归时黑着面色,“任你情意正浓,我也不得不来打扰了。”

    “进来说。”

    祝归时同沈琼华问了好,也不听沈琼华的劝坐,心火难耐,立在桌旁一言一语地道明前来叨扰的原委。

    余出的三间房里有一间在回廊尽头,毗邻夏侯昭的居室。钟怀遥是钟家后人,日后去寻还魂总是要他施上力才可,沈琼华为人至真,故此这两人离不得夏侯昭过近,便只能是祝归时前去。

    祝归时晚间堵了温言与沈琼华的话,身心皆悦,正要歇息时,隔壁夏侯昭的客间细细微微地传了响动出来,那声势愈来愈大,到得后来,他几近将那浪声浪语听得真真切切。

    沈琼华听得一怔一愣,看着祝归时半晌,问了句,“那人,声色低沉”

    祝归时亦是怔怔,继而颇为不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要听那两人纵情欢爱”侧首向着温言道,“你这心上人果然清奇。”

    温言平淡问道,“低沉么”

    祝归时难以置信温言竟这样没心没脑地顺着沈琼华,彻底没了法子,颓然歪在桌边想了想方才那声响,内心里起了一片恶寒,回了沈琼华道,“算不上低沉,有几分清。”见沈琼华要说些什么,急忙截道,“你可别再问了,再问,这里我也是待不下去了。”

    “我不问。我只是想说,你不过听了个大概,又怎么比得上我真真儿地瞧见来得惊心。”

    祝归时含进口中的水一下子咽不下吐不出,就那么直直地看住沈琼华,温言亦是惊了下,几步过来将沈琼华拉近自己些,低低问道,“夏侯昭可曾发现你”

    “我无意撞见,那两人大抵是太过欢情,并未发现我。”沈琼华看着温言浅呼了一口气,小声道,“初时我是极为尴尬的,极力想着忘了这事情。可愈是想忘,那景象便愈是清晰。后来想着想着,倒觉出些不对劲。”

    祝归时咽了水,起身对沈琼华行了一礼,“我从前猜想,温言那性子的人会瞧上什么样子的公子佳人,后来见是你,还想着这般蠢的人怎么就入了温言的眼,难不成萧怀眠教出的徒弟只看得进一张脸今日一见,却是我狭隘之心盲了眼睛,沈公子心智至坚,绝非常人能及。”

    “你别打趣我。”

    “你别打趣他。”

    祝归时摆摆手,“什么不对劲”

    “那两人间冷冷冰冰的,瞧不出什么情意,倒像是交易似的。我察看了一路,这两人也没什么交集,浑不似那时情热。而且,与夏侯昭相好那人音色低沉,你却说今晚的人声色有几分清,那必不是同一人了。”

    祝归时冷笑一声,“十年前的夏侯昭任是萧怀眠也碰不得,怎么如今竟是这样放得开了。”

    沈琼华极怕他提及当年事,此时生怕他会说些惊心往事出来,急急续道,“那人穿衣戴物时,我瞧见了他有一枚绣得极为雅致的荷包,鸳鸯戏水的花色,是女子赠予心爱男子定情的。收得极好,想来他是与那女子两情相牵的,却不知何故要与夏侯昭纠缠。”

    祝归时皱皱眉,“我与温言初见那二十余人,便觉其并非出自毒门。”

    温言轻声肯定道,“身无毒物杂香,指尖亦无青紫毒痕。”

    “我看了一路,深觉这二十余人与夏侯昭不甚疏远,却也不怎么亲近。毒门门人稀薄,临行前,阿言又折了毒门大半新人,这二十余人许是夏侯昭招徕的护卫”

    温言微微摇首,“真气不凝,功力不精,夏侯昭一身毒物,还不至用这等修为的人来护卫。”

    “那”沈琼华迟疑着问,“是男宠可夏侯昭的男宠会对他这样冷情”

    温言像是不忍再听,执了杯子贴上沈琼华的唇,“你喝些水。”

    祝归时在一旁怔了下,忆起他们是在夜间密话,生生将大笑吞了回去,伏在桌上小声笑着,对温言道,“你看上的人真是有趣得很,这般敢思敢想。”又侧首看着有几分不明所以的沈琼华道,“夏侯昭不愿轻装而行避开繁杂耳目也罢,却还有心思带了功力不济,要人力护的男宠”祝归时又忍不住地笑了一阵,“随行的二十余人皆是男宠,你真是想得到。”

    沈琼华有些无措,佯装镇定道,“不过是个猜想。”

    他今年十八的年岁,论起这种事情却是极为放不开,反驳着祝归时,手上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温言的衣摆。

    温言轻轻覆上沈琼华的手,淡淡瞥了祝归时一眼,强行回转了室内的气氛,“此行凶险莫测,这些人倒好像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又有人与夏侯昭这样交颈纵情,不知是依仗了什么维系”

    祝归时忍回笑意,“你护得可真及时。我倒觉得沈琼华这样没什么不好,你日后的生活总会是盎然有趣,颇多惊喜了。”

    沈琼华叹了声,看着温言颇有些无奈,“我一路思虑颇多,却是越想越无头绪。到后来便尽是些是些胡思乱想,可无论如何也停不住。我还有件事很是不解,”沈琼华正了脸色,声音又低上几分,“夏侯昭为了什么跟着我们前往南海”

    祝归时回他道,“自是为了还魂珠。”

    “还魂珠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物,确是惹人肖想,可如今势微的毒门急需的哪里该是还魂珠若说毒门正当鼎盛,夏侯昭想着万岁千秋,世世享富贵荣华,他急着寻还魂倒是在理。可如今,他只余十数门人,毒门几在江湖流派中消弭殆尽,他得了还魂又如何。”

    温言微微颔首,“我亦是思虑过。出扬州那日,众多门派争一张前朝藏宝图,言说其中珍宝秘籍无一不精,夏侯昭却一眼未看,只一心急着赶路前行。”

    “琅嬛向来将各色珍秘护得极好,纵是一朝焚火,总也会留下大半,”祝归时亦是肃了神情,“夏侯昭却是不闻不问,只盯着咱们要去寻还魂珠。他在曲姨的剑琴阁有接应之人,显是一早便打着咱们的主意。温家与火云联合,他大抵是猜着此行是为了九师叔,要来搅上浑水,要我们无功而返,害了九师叔,好重得萧怀眠青眼”

    温言看他一眼,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大抵是忘了火云刑堂的血了。”

    祝归时一顿,身心倏地泛起层层颤栗那时他随着温湛前往火云要人,萧怀眠未加拦阻,派了弟子客客气气地请了他们进去,温湛见不到九弟,心伤忧愤,定要见着萧怀眠,还是那领了他们进门的小弟子将他们引去了刑堂。

    萧怀眠低冷的笑声混在铺天盖地的血腥气以及萦荡着的哀哀惨叫里,令那时的温家家主亦是色变,祝归时小小年纪,跟在温湛身侧,心间狂跳,颤颤去看脚下黏黏腻腻的是何物,蜿蜒着的血色便映进了他的眼。

    此后祝归时好几夜噩梦缠心,对火云刑堂,只余血腥的印象。

    后来萧怀眠衣袍染血地站在刑堂门外,看着温湛,道说,“不过处理了几个毒门杂碎,待捉着了夏侯昭,我请你来看戏,定是精彩过今日的。”也说“知你今日所来为何,可我万不会放手。”

    语声平淡,眸色坚笃,祝归时内心深觉,九师叔定是带不出这火云。

    果不其然。

    萧怀眠恨极了夏侯昭,剥皮拆骨也解不得半分恨意,任他做什么,萧怀眠也只要他痛极而死。

    祝归时陷进往日血气里,直到沈琼华出声方回了神。

    “什么刑堂的血”

    温言淡声道,“陈年旧事,三言两语道不尽,日后讲与你。”

    沈琼华乖乖点了头,又接着方才的续道,“还魂的效用,是救人治病。若说是他病了,他又能与我们一并同行,凶险不论,那可是为了什么别的人,或是毒门几近灭门,他是想着得了还魂赠予萧教主换毒门一丝生机”

    温言年幼时得见夏侯昭,此后经年惨事不可忘却,听了沈琼华所说,评道,“依着夏侯昭的性子,多半是为了自己。”

    “夏侯昭其人多诡思,如今所为成谜,那二十余人亦是不知底细,此行只怕不止前路莫测,身旁亦是谲然,”温言握着沈琼华的手,嘱咐道,“你时时离得我近些,别乱跑。”

    沈琼华笑笑,小声应了。

    祝归时瞬时觉得,不若待在自己房中听那此起彼伏的响动好了,为何来这里

    第15章 第章

    自一夜乱思胡谈后,温言等人对夏侯昭一行颇多提防,连着平日里总被祝归时称作“蠢”的沈琼华亦是多了几分机警,唯有凡事不知的钟怀遥仍是一派天真模样,时时看着夏侯昭那副脸孔发呆,待被夏侯昭发现,白净面上便染上一片红,祝归时怒其不争,时时将人拉得离夏侯昭远些。

    不日抵达金陵,正是减却,满城落花的时分。夏侯昭亲自选的客栈依在固城湖边,开窗即见一碧千顷,烟水两绕,衬着满城乱红,当真是醉人的好景致。

    沈琼华倚着窗,甚是怀念,“歌榭瑶台,经年未变。”

    钟怀遥少年心性,听了沈琼华对此地很是熟悉,便央着三人出去览玩。温言向来是看沈琼华的意愿,这次倒是先放了手里的茶应了。

    固城湖的蟹极有名,可时令未到,钟怀遥钓蟹的提议被否得彻底,几人便只是沿着湖岸走走停停,最后倒是沈琼华提了登船游湖。

    落红潇潇,绿柳碧水,倒也勾得起兴致。

    祝归时看着前面趣致盎然的两人,偷声问温言道,“怎么我觉着你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来这湖”

    温言一派云淡风轻,步子迈得不疾不徐,“你累了,难免错眼。”

    他确是有些私心沈琼华告与他,他便是在这湖上见着的那位玉公子。温言总也想来此处看看,若有机缘,许是能见着沈琼华那位“恩师”。

    倒是想看看,那是个怎样的人物,可得沈琼华日日相看。

    这般的好景致,游湖的人多了几番,船到湖心时依旧未曾见着南风馆的画舫,倒是沈琼华与钟怀遥在船头赏景,却赏着了一幕厮杀。

    白衣剑客一人之力,抵抗数人包围,肩颈腹背皆是血迹,映在飒飒白衣上,似是寒雪初梅。那人衣摆翻飞间,沈琼华目力所及,将那枚绿意盈盈的润泽玉佩瞧了八分清楚。

    温言与祝归时闻声赶来船头,祝归时见那白衣剑客使一手衡山剑法,当即掠身前去。江南温家是名门正派,见了同道入难,自是要倾力相助。

    祝归时相助,不多时便将数人打落了水,恶徒宵小嘴角的血迹没入湖水,瞬地便冲不见了。祝归时将人带至温言等人的船上,那人抬手行礼,“衡山白慕云,多谢相助。”

    “江南温家,祝归时。你我本是同流,你不用这样多礼。你这伤”祝归时探看一眼,轻皱了皱眉,“几个蟊贼竟将你伤成这样。”

    “我先前已有伤耗,这几人不过是想趁机劫捞些银钱。”

    祝归时轻叹一声,“我们备着伤药,帮你略略处理下。”

    沈琼华无门无派,钟景云是还魂始主钟景云之后,温言身出火云,皆是不可言说的身份,便都称作是祝归时的朋友。

    众人随着往舱内走,温言不经意看了眼沈琼华,见他盯着白慕云的衣摆瞧个不停,直到了恨不能趴过去看个仔细的地步。温言不动声色地扯着沈琼华落了几步,伸手捉着他的下颌捏了捏,眼神亦是颇为警告的意味。

    沈琼华正瞧得入神,突地被温言扯开,又见了温言那般的眸色,不禁问道,“你做什么”

    “少看他。”

    沈琼华一脸不解,压着声音道,“我没看他啊。我看那块玉佩呢。”

    温言抬眼看看白慕云,“哪有什么玉佩”

    “被他放在里面佩着呢。”

    言罢,又是紧着上前几步盯着去瞧了。温言冷眼看着,暗自思忖火云自己的院子里林林总总有多少块玉佩,成色极品的有几何,够不够摆成玉阵要沈琼华瞧个痛快。

    白慕云衣衫褪去,整个上身血淋淋的,钟怀遥捂着眼睛不看,直嚷嚷着便出了舱又回了船头。他身份特殊,出门在外,必得时时看顾,祝归时一指伤药,对着沈琼华道,“你来吧。”

    “好”

    沈琼华半点没去看温言,直直上手去擦白慕云的伤,中途却被温言夺了手中软巾,“我来。”

    “那也行。”说完便在一旁坐好,不着痕迹地看着白慕云的衣边。

    温言心中吃着暗醋,手上一个没注意下得重了些,白慕云闷哼一声,不觉得动了动,那块莹润玉佩便在衣边露了半面真容出来。

    白慕云丝毫未去在意温言的致歉,抬着血淋淋的手便去遮那块玉佩。

    沈琼华幽幽看着他,“方才打斗间我自以为是看错了,原来真的是逍遥山的玉佩。”

    那玉佩成色极好,雕刻精细,纹着逍遥山的徽记,篆着逍遥山三公子的名青扬。

    白慕云的面色青灰得更为厉害,定定看着沈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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