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厨子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就等两人回来了,李婶在食厅外边等着,白长歌见了,一个飞扑过去,抱住了李婶。
“长歌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私塾的饭菜不合胃口下个月要不要把府里的”
“李婶,没有不合胃口,我是想家才瘦了的嘛。”白长歌趴在李婶身上,最后一句大概只有两人能听见。
“那就好,快去吃饭吧。”李婶松开抱着白长歌的手,牵着他进了食厅。
饭吃到一半,柯桦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食厅,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盯着白长歌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似的。
“哎长歌你回来啦。”
白长歌没做声,安静的吃着饭。张幼景突然感觉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见白长歌不理他,柯桦也没打算停下来,转头看着张幼景,“咦,这位是”
张幼景准备放下碗筷,没料想被白长歌拦住。
“张幼景,我舍友。”
柯桦又准备开口问些什么,白长歌抬头看着他比他更快一步地开了口。
“你不想吃,能不能不打扰我们”
柯桦愣住,随后笑了笑也没再出声了。张幼景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了,抬头看了眼夜离,他正在认真的吃着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其实夜离很讶异今天白长歌的态度,以往两人再怎么闹,白长歌也没有真正黑过脸,顶多就无视柯桦。白长歌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但是柯桦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很不舒服,以至于一时间没能忍住。
放下碗筷,白长歌说了句我吃饱了就离开了食厅,张幼景紧随其后。
天色有些黑了,偏偏白长歌还七拐八绕的,张幼景好几次差点跟丢。
“长歌,你慢点。”
闻言白长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走近的张幼景,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跟了一路啊,我这么来了。”张幼景感觉自己都要气笑了,难道自己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然后伸手趴在了白长歌身上大口喘着气。
白长歌抬手推开张幼景,继续向前走,张幼景亦迈步跟上。
“幼景,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不想回就不想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张幼景脱口而出。
“那你不想家人吗”
张幼景停下得很突然,拉住白长歌也很突然,以至于白长歌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时,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长歌,我有点累了,能带我回住处吗”
白长歌点点头,转向带张幼景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安置好张幼景后,白长歌站在屋外的走廊上,望着夜空发呆,这一晚天空很美,星辰遍布。
夜离上来便看见白长歌伏在木栏上抬头看着天,一直到他走到白长歌身边,白长歌到没有意识到。
“长歌。”
闻言白长歌身子一僵,却意外的没有转过身没有喊他离哥哥。
“进屋吧。”夜离说着越过白长歌进了屋子,白长歌一声不吭尾随而入。
夜离点亮了灯,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白长歌沉默不语的坐在床边。门大开着,时不时灌入一阵风,吹得灯火不停的晃动。
“离哥哥,我不喜欢柯桦,越来越不喜欢了。”
说完也不等夜离回话,起身离开了房间。夜离看着白长歌离开前坐的位置,愣了好久。
第9章 第 9 章
次日,白长歌是在夜离的房中醒来的,然他醒来时夜离早已不见踪影。白长歌突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酸,即使他闹脾气,耍小性子,夜离都无条件的包容了他。
那么,
他的离哥哥,会不会也觉得心酸呢。
离哥哥难道没有脾气,不会不开心吗这些年他沉默寡言,心情也少显于表。白长歌认知的夜离仅仅是他认识的,想着想着,白长歌觉得自己蠢死了,也莫名其妙的委屈了起来,坐在床上,眼泪毫无防备的滚出了眼眶。
白长歌伸手抹眼泪,心想自己都快十三的人了还能委屈得哭出来也着实丢脸,可这眼泪却不受控制似的,流得更欢了。
张幼景见到白长歌时,白长歌的眼睛还有些红。
“回家了还没睡好”张幼景打趣道。
白长歌意识到自己的状态,顺势道“兴许是兴奋过头了吧。”
张幼景没有再问,白长歌也就安静着。两人到食厅时,柯桦刚刚坐下。
这个家很小,小到举头低眉都能遇见同一人。
张幼景礼貌的打了招呼,白长歌径直坐下。一旁的丫环端上了早餐。白长歌吃得许是不愉快吧,张幼景想道。
唤来丫环问道夜离的去向,丫环说今日一大早出来门,具体去哪,什么时候回,都不清楚。白长歌心想自己对离哥哥的了解甚至比这丫环还少。
四月中旬的阳光,已不再限于温暖,充足时,甚至让人想要躲避。白长歌与张幼景在书房中寻得书,坐在湖边亭中,享受假日。
白长歌看书极为认真,只是待张幼景观察久后,才发觉他已好久没有翻过页了。两人之间的安静氛围保持了很久,但终究还是要有人打破它。
“长歌。”一遍唤之,未应。
“长歌”二遍唤时,张幼景叩响了桌子。
白长歌如梦初醒般,盯着张幼景。
“你的心事重得都要写到脸上来了。”
闻言白长歌放下书摸了摸脸,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傻。
“我本是家中独子。”说着张幼景一顿,“最近父亲带回来了个妹妹,只比我小三岁。”
白长歌一愣,看着张幼景的眼里多了许多不知名的波澜。
故作轻松一笑后,张幼景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回去嘛,今天告诉你啦。你也说说你的心事吧。”
眉头一蹙,白长歌觉得自己无从说起,沉默良久后。
白长歌缓缓开口道“幼景,离哥哥他,不是我哥哥。”
闻言张幼景亦是愣住在座位上,好像在理解白长歌话语里的意思。
白长歌笑了笑,道“幼景,我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
张幼景说“长歌我会守好这个秘密的。”
傍晚时,柯桦找了过来。
柯桦说“长歌,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长歌没做过多犹豫,起身跟随而去。
“长歌你还是这样,不会好奇。”柯桦的语气很是奇怪。
不会好奇白长歌显然是不会同柯桦争论些什么了。只是安静的跟随着。
柯桦带着走的这条路有些长,也有些陌生。
柯桦停下来时,白长歌抬头,愣住了。
看着面前一大片各种各样的花,再抬头看了看柯桦,他不懂柯桦是什么意思。
柯桦没有说,似乎在等着白长歌开口问他。
“柯桦,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难道做什么都要有理由吗”
“那你跟我来又是什么原因呢”
白长歌被问住,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片刻安静后,柯桦说“白长歌,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夜离。”
“怎么突然说到离哥哥。”
柯桦笑,指着那些花说“你就不想知道这些花是哪里来的,是谁种的,为什么而种”
话已至此,柯桦转身而去,不给白长歌一点提问的时间。
留下白长歌一人,缓慢的接收着巨大的信息量。
回房时,夜幕已至。
夜离还没回来。
白长歌无心睡眠,点了一盏灯,坐在桌前。
白长歌,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夜离。
柯桦的话再一次在脑海中回响。
抱住脑袋,白长歌趴在桌上,我是一点都不了解,完全不了解离哥哥。
除了他叫夜离,除了这个家之外,白长歌对夜离的一切,一无所知。
门被推开,白长歌抬头,看见一脸疲惫的夜离。
“离哥哥。”
“长歌你怎么还没休息”
“离哥哥对不起。”
说着,白长歌起身,上前,抱住了夜离。
夜离抬手在白长歌的头上揉了揉。
“没什么好道歉的。”
可是夜离越是这么说,白长歌心里越觉得难受,不安。
越是觉得自己和夜离的距离,日趋疏远。
“离哥哥,今天柯桦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有好多花,还有我之前在家里养的品种。”
“离哥哥,那些都是你养的吗”
夜离点头。
“为什么种那么多”
“因为长歌喜欢。”
因为长歌喜欢,所以我养着它们。
白长歌僵住,大气不敢出,眼睛盯着夜离的脸,想从那里找一些东西来证明他说过那句话。
平日里夜离最多的表情是没有表情,其次是笑,就连疲惫的模样,白长歌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
所以夜离说出这种超纲的话,完完全全出乎了白长歌的意料。
万种想法在白长歌的脑海踏过,他兴奋同时觉得一时间难以消化,他对夜离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了。
“长歌,不早了,该休息了。”
翌日清晨,白长歌醒来时夜离还在睡梦之中。
夜离眼下的青影,明明睡着了还微皱的眉头,无一不让白长歌觉得心酸,替夜离心酸。
白长歌伸手轻描着夜离那对好看的眉毛,这个人明明才比我大几岁,身上怎么就负了这么重的担子。
夜离动了动身子,白长歌立马收回手,闭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看着躺的笔直的白长歌,夜离最终也没拆穿。
今天也是这样,夜离一出门就是一整天。
白长歌拽着张幼景去了秘密花园,除草,浇水一个不落。
“这么多花,一个人打理不得累死去。”张幼景气喘吁吁的坐在草上,放下刚刚浇完花的水壶抱怨道。
正在除草的白长歌手一顿,道“是啊,所以这不是带你来了。”
“那敢情好啊,还会想着我了。”
白长歌哼哼两声没有再搭理张幼景。
看着白长歌认真的样子,张幼景觉得自己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好像对这个人的喜欢日渐叠加了。
喜欢我在想什么。张幼景晃了晃脑袋,起身继续干活。
远在一旁观察两人的柯桦匿了身影,消失不见。
有人说,局外人总是最能看清一切的。张幼景看向白长歌时流漏出的那种名为喜欢的情绪,自然就被柯桦尽收眼底。
第二日午后,白长歌和张幼景该回私塾了。
夜离今天倒是没有出门,看着白长歌慢吞吞的收拾着东西。
“离哥哥,这一次我自己回去吧,你不要送我了。”
白长歌话说得很慢,这不舍的情绪统统藏在里边。
“好。”
“离哥哥,你在家里不要总是在忙,有时间多休息下,我不想看着你这么累。”
“长歌,我知道的。”
白长歌点点头,低头走在夜离前面。
“长歌,你好好学,我等你回来。”
白长歌停下脚步,看着夜离,郑重的点了点头。
在大门前与李婶道过别,转身看到张幼景也在正儿八经的向夜离道别,柯桦靠在柱子上,向启程的马车挥手。
第10章 第章
夕阳欲坠,路上行人渐渐少了。华灯初上,该热闹的地方热闹起来了。
下午匆匆赶回私塾不见张幼景,揪住旁人一问,居然跟着白长歌回家了。心中这碗醋一翻,高时羽整个人散发着十足的酸意,心中那一簇名为妒意的火大得能燃了自己。见谁都不顺眼,要不是贺达贺晓拉着,差点上手打了陈夫子。
后来高时羽说要去静静,就直奔私塾大门往那一杵,说什么都要等到张幼景回来。双贺百般相劝,无果,最后演变成了扇风端水的角色。
“阿嚏”高时羽那竹节般的身子在风中一颤。
贺达手搓了搓衣角,道“老大,咱们到里边去等吧。”
贺晓附和道“是啊老大,这天都黑了。”
高时羽摇头,语气坚定“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高时羽期望的目光里,白家马车终于慢吞吞的进入了他的视野。
车停,白长歌从跳下来,与门口的高时羽碰了个正面,吓了一跳。张幼景下车,被吓了一跳的白长歌撞得靠在了马车壁上。
高时羽一个箭步上前拽开白长歌,上上下下的打量张幼景。
“幼景哥哥你没事吧” “长歌你没事吧”
高时羽与张幼景的声音同时响起,又落下。
白长歌看着两人,感觉周遭的气温陡然下降了不少。
“没事,没事。”白长歌绕开两人爬上马车,搬出了几堆行李。
门口,双贺正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白长歌向他俩招招手,两人愣了下,然后傻了吧唧的跑了过去。
白长歌带着双贺及行李从门口消失,马车也消失在夜路的暗处。私塾的大门口终于回归了安静。
高时羽低头看着张幼景,一会儿后目光又转移到了地上。
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幼景哥哥,你,是不是,喜欢,白长歌”
张幼景嘴角上扬,拍了拍高时羽的手臂,道“时羽你不能总是带着偏见去看待长歌,他是个很好的人,值得交往。”
“我就没看出来。”高时羽嘟囔道。
张幼景扯着高时羽往私塾里走。
想知道的问题没有要到答案,高时羽心有不甘,继续问道“幼景哥哥,你是不是喜欢白长歌”
这会张幼景也不再转弯抹角了,道“是。”
高时羽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走出了两步,张幼景才发现高时羽没有跟上来。只好驻足,转身。
高时羽整个人被落寞包围,散发出低气压。
“时羽”
闻声高时羽抬头笑了笑,说“咱们回去吧。” 然后率先走开,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消失在了张幼景的眼中,剩下张幼景一人一脸不明所以。
张幼景回到宿舍时,白长歌已经在床上睡的把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这人不操心也好,无忧,无梦,睡的香。
但这一夜,有人梦中香甜,也有人彻夜难眠。
第二天白长歌同张幼景前往食厅吃早餐,意外的没有看到高时羽,课堂上高时羽也没找张幼景讲话,课堂外也不来缠着张幼景了。白长歌想昨晚他先一步走,后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二,三,四,五天过去了,高时羽还是没来找过张幼景。这期间白长歌偷偷找了双贺问情况,两人表示毫不知情,白长歌扔过两袋梅干匆匆离开。
白长歌的好奇心就那么点大,这些天将将用完,所以他决定以后不再参与这事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刚放下好奇心的这天下午,高时羽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说“白长歌,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白长歌二话不说,点头。
两人来到了私塾后院外山的勤仁坡。
一开始,两人干坐在草地上看这大好的风景,高时羽久久不开口,白长歌又是个能忍的人,所以一般这种情况,难得有他先开口问的情况,所以也就导致了两人看了许久的风景。
太阳把两人映在草地上的影子拉长了不少。白长歌突然觉得,在这里吹吹风也是极为舒服的事,下次离哥哥要是来私塾了,一定要带他上来,还可以带些小零食,免得无聊,哎呀哎呀,不会无聊,白长歌立即驳回自己的想法,和离哥哥在一起,怎么会无聊。
白长歌思绪越飘越远。
“幼景哥哥是个很好的人。”
高时羽的声音,把白长歌飘向青空的思绪扯了回来。
“我知道。你们明明是兄弟,性格居然差了那么多。”
高时羽瞪了一眼白长歌,道“又不是亲生的,再说就算是亲生的谁说就要一样了。”
白长歌点点头,那倒是。
“下次回家时你也帮我劝劝幼景哥哥吧,他挺久没回过家了。”
“恩。”
“你待幼景哥哥好点。”
“恩,恩”
白长歌一脸不解的看着高时羽,后者却不理会他的目光。
“下去吧,我们在这呆太久了。”
说完高时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了白长歌一眼,转身迈开步子向下走去。
白长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道“明天你就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了吗”
高时羽对着他的前方点了点头。
那就好。白长歌迈开步子追上了高时羽。
回到前院时,与正在寻找两人的张幼景碰了个正着。
“你们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夫子还以为你俩被拐了。”
张幼景脸色不好看,语气自然也是有些硬。
见高时羽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白长歌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我们去后院吹了吹风,这不是没事嘛。”
说着白长歌把张幼景拉到一边,小声说“高时羽找我谈心呢,你就别发脾气了,他好不容易好些了。”
两人的行为在高时羽眼中无比刺眼,他索性转头离开。
白长歌和张幼景转身过来时,高时羽人早已不见。
说好明天变回来还真是不提前,白长歌抿了抿嘴唇。
“对了,那天晚上你们怎么了。”
“哪天晚上什么怎么了”
张幼景茫然的看着白长歌。
白长歌挥了挥手,说没什么。
第11章 第章
高时羽变回来了,和以前一样,但是,又感觉哪里都不一样了。
变回来的那天傍晚,双贺激动地找到了白长歌,道谢。
白长歌费了好大劲才从两人中挣脱开来。
“你们老大好了,找我道什么谢”
贺达叹了口气,道“我们老大太偏执,经常往死角里钻,至少是你让他走出了那个死角。”
白长歌心里想,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可是看双贺的架势,只怕是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要不咱们请你吃饭吧”一旁贺晓提议道。
“真的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白长歌说着快速离开现场,仿佛慢一点就能被揪回去。
白长歌一离开,贺达脸上的笑意僵住瞬间消失不见,看了贺晓一眼,走了。
在私塾里的日子,白长歌每天都在学习,吃饭,睡觉,三点一线中度过,可谓百般无聊,但是也不全是无趣的。
陈夫子大概是个与众不同的夫子,总是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事交给学生们去做,比如收集不同品种的树叶,一月交一次,每月都不能重复。再比如每隔五天聚集学生在一起不上课,做一些奇怪的尝试,例如人能在水下憋气多久,人能不能再众目睽睽之下睡着等等。
今天,陈夫子的新主意又来了。
“小动物观察日记,十五天后交给我,内容你们自己看着写,认真的写。”
“夫子,什么动物都行吗”
陈夫子敲了敲桌子。丢下一个字。“小”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是,这小动物该去哪里找呢。这下可难住了不少人。
白长歌转过身问身后的张幼景“幼景,我们去哪里找小动物啊”
张幼景单手撑头,若有所思,良久,摇头。
白长歌转过身子,冥思苦想。
“哎庆华街不是有家宠物店吗”
“哎哎哎是是是”
“可是咱们没钱啊。”
“听说可以拿东西交换。”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啊是啊。”
讨论的声音渐渐又没了。
东西交换,白长歌眼睛一亮,那就好办了。
拍了拍张幼景的桌子,扔下一个走字,白长歌快速的离开了教室。
回到宿舍,摸索出了几大包零食,拿衣服裹严实了,带着张幼景出了私塾。
出门拐了几个弯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家宠物店了。
白长歌摸了摸怀中的零食,和它们做了最后的道别。
店主人好,收了白长歌五包梅干,三包蜜饯,换给了他们三只幼崽,还送了本喂养注意事项。
白长歌挑了一只栗色毛的奶猫,张幼景挑了一白一黑两只幼犬,两人三兽回了私塾。
回私塾后,又围着房屋绕了好大一圈,美名其曰散步。
终于在后院看到了高时羽,他正一个人向树干扔着石子。
“时羽。”
听见张幼景的声音,高时羽立马转过身,一脸惊喜,看见一旁的白长歌,脸色瞬间又变了。
白长歌撇撇嘴角,心道自己活得真是艰难。
张幼景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黑狗,递给高时羽。
“给我”高时羽就差把无法相信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是长歌给你的。”
白长歌笑了笑,道“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高时羽看了看手中的狗,又看了看白长歌,看了看张幼景,再看了看手中的狗,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
半晌,点了点头。
“喵”
怀中的小奶猫动了动,白长歌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出来。
小奶猫眼睛的眼神是宝蓝色的像极了一块宝石,在这生命体中熠熠生辉。
小奶猫冲着白长歌叫个不停,白长歌用救助的目光看了看两人。
“它是不是饿了”
高时羽这话音刚落,手中的小狗也开始叫起来了,摸了摸它的背,倒是安静了两分。白长歌学样摸摸小猫,奈何它一声不肯停。
“我们去食厅给它们找点能吃的东西吧。”张幼景合起那本喂养手册,迈步开路。
高时羽和白长歌紧随其后。
安抚好小兽兽们后,三人肚子也饿了,顺手在食厅解决了午餐。
随后三人在一起研读了整整一下午的喂养手册。
这小猫咪真是可爱,不知道离哥哥喜不喜欢,白长歌趴在床上看着呼呼大睡的小猫,想着夜离。
而此时的夜离,正在秘密花园里浇最后一株花,额头上冒出了一些汗,脸上却没有疲倦之意,反倒是有些笑意,从脸上蔓延到心底。
身后极轻的脚步声被夜离捕捉到。
“什么事。”收起脸上那丝笑意,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择月阁那边出事了。”说话的人鬓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详说。”
“傍晚例查时,官府的人在客人身上搜出了禁药,客人一口咬定是陪他的女人给的。现在两个人都被带走了,还下了封馆令。”
“这么愚蠢的栽赃居然还有人做。”言下之意是这么愚蠢的把戏还需要我出面
“现在这两人都被带走了,那女子是新来的,连个打下手的小婢都没有,平日里和她人没什么往来,我们无从下手,这才来惊动主子您的。还有这封馆令下了,走程序的话,解禁令一时半会也下不来。主子你看,作何打算。”
“明涯你说,这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明涯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半天也没给出个答复。
第12章 第章
夜离能说出冤冤相报这话,多少心里是有底的。
“罢了,今夜摆宴请张大人吃顿饭。”
“主子,是你出面还是”
夜离转头看了明涯一眼,恰巧明涯也看着他,夜离没说话,不一会明涯似乎看懂了夜离眼里的意思,道了个别,离开了夜府。
明涯不是愚蠢的人,甚至不是迟钝的人,他聪明机敏,跟在夜离身边从没出过岔子,今天也不知什么原因,脑子总是感觉运转慢了一拍,导致了不该出现的现象。
这边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奶猫的白长歌,感觉自己要爱上这一身栗色毛的小猫了,真是可爱到无以复加。
“长歌,你给小猫取名没”张幼景坐在书桌前逗着小狗。
白长歌起身,走到书桌前,摸了一把小狗,道“还没想好,它叫什么”
“叫小白。”
“这名字还真是一点都不随便。”白长歌看着桌上的小白狗道。
张幼景好像没听出白长歌在讽刺他的取名能力,专心的逗着小狗。白长歌呢,则是看着床上的小猫,陷入了该取什么名才好的问题中去了。
不多时,白长歌猛拍了张幼景一下,吓得他差点把小白摔倒地上。
“叫板栗,怎么样”白长歌一脸兴奋的看着张幼景。
张幼景扯着嘴角笑道“你开心就好,你开心就好。”
同样的,白长歌也没听出张幼景的深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