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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再世为王 第22节

作者:沈如 字数:13696 更新:2022-01-01 05:15:56

    张桥震惊片刻,立刻恢复如常,如今不是诧异这些的时候,今日不管使出什么手段,都一定要逼得流烟去求情才行。这是大皇子惟一的生路了。

    张桥躬身施礼,又求道“在下求求流烟公子了,若是嫌钱少,这里还有胭脂院的地契,这所宅子位置极好,日后重新开张,一定生意兴隆。流烟公子,大皇子与靖王是亲兄弟,你开口求情,靖王那里也绝不会怪你,在下求你了”

    流烟面容冰冷,不为所动。张桥见他一脸决绝,就知道事情不妙,没想到流烟看似柔顺,却有如此骨气,还真是让他说中了,想在他身上打主意,自己真是打错了算盘。

    大皇子被擒,大皇子一党也基本被罗铭肃清,城中戒严,到处都有捉拿他的官兵。如今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已然到了绝境,再不使点非常手段,难道真要束手就擒

    张桥心思电转,脸上渐渐露出狰狞之色。他猛一转身,一脚将身旁的谢老汉踹倒在地,伸手从腰间拽出一把长刀,横在谢老汉脖颈上,喝道“流烟公子若是再不识抬举,那就休怪张桥心狠手辣”

    谢老汉站在一边,正盯着地上的银票发愣,偷偷盘算趁张桥不备,拣起一张两张的掖进怀里,估计他此时情急,也不会一张一张算计去。

    正盘算得高兴,想着何时下手,腰间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扑倒在地,还没缓过劲儿来,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谢老汉哪见过这阵势,在村里宰牛都不用这么大的刀,立时慌了手脚,整个人都瘫了,吓得连喊带叫,不住求饶道“官人千万别杀我,别杀我,老汉家里还有一双儿女,你杀了我就等于杀了一家老小,四条人命啊”

    张桥闻言,朝流烟处努了努嘴,冷笑道“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也不想杀你,可你儿子若是逼得我没了活路,那可就休怪我无情了”

    谢老汉也反应过来,忙转向流烟,求道“柠哥儿,快救救我我可是你亲爹,亲爹啊,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亲爹被人宰了,也不肯开口去求靖王”

    流烟也变了脸色,他见过张桥几次,一直觉得他风度翩翩,是个文生公子,谁想他竟然腰藏利刃,持刀杀人,转眼就变成了穷凶极恶的凶徒。

    眼见父亲被人拿刀抵着,流烟几乎脱口而出,喊道“别杀他”

    张桥干笑两声,“不杀他容易,只要你答应去求靖王,放大皇子出来,我立刻放了你爹”

    流烟皱眉紧蹙,摇头应道“不可”

    若放了大皇子,等于放虎归山。张桥嘴里说得好听,说大皇子脱困后一定安分守己,不会再起什么歪心思。可看他二人往日的所做所为,为了争皇位竟能勾结敌国,连江山祖宗都能卖了,与这样的人谈交易,哪有什么信用可谈。

    张桥哈哈大笑,讽刺道“流烟公子倒是痴情,为了一个男人,连生身之父都能不理。真是天下少见你枉顾生父性命,就不怕日后被人骂做畜生不如”

    谢老汉也急红了眼,跟着骂道“你个混帐小子,什么男人迷得你连亲爹都不管了”

    不管二人如何辱骂,流烟都咬死不松口,这样的事是绝不能答应的,否则自己就再也没脸去说什么爱他了。

    张桥的耐心渐渐耗尽,脸上凶像毕露,刀往里推,恶狠狠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老儿人头落地”

    “不要”

    角落里的妇人大叫一声,飞扑过来,在张桥面前又拜又求,让他不要动手。

    张桥一脚踢开她,那妇人不敢再上前,只好转身去求流烟,“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哀声哭道“你,柠哥儿,你救救他吧,救救他,他是你爹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就算不为他,也要为了这两个小的,他们可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

    手拉两个孩子,让他们也与流烟跪下,“快给你哥哥磕头,求他救救你爹”

    两个孩子早吓傻了,听话跪下,大哭不止。

    那妇人扑在流烟身上,哭得声嘶力竭,两个孩子也跪在流烟脚边,又哭又求,把流烟的心哭成了一团乱麻。

    流烟对父亲并没什么感情,时间冲淡了一切怨恨、亲情,他与谢老汉之间,实在谈不上什么父子之情。可就这样让流烟亲眼看着他命丧刀下,他心中还是觉得不忍。不是流烟软弱,也不是他乱使好心,就算眼前被威胁的人是无关路人,让他亲眼看着这人惨死,流烟也会于心不安,何况眼前这人,还是与他有血缘牵绊的亲生父亲。

    流烟左右为难,扶起那妇人,让她不要再跪了。那妇人怎么也不肯起身,抱着流烟的腿哭叫哀求,说流烟如果不答应,她就碰死在他面前。

    被人以命相逼,流烟实在无法,心中纷乱复杂,胸口也说不出的难受,情急之下,他从袍袖里抽出一把匕首,那是罗铭给他让他做防身之用的。

    流烟用匕首抵在喉间,朝张桥高声喝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也不用牵扯旁人。你放了他,若要以命抵命,流烟用这条命来换他也就是了”

    流烟手掌一推,锋利匕首刺破肌肤,白皙的脖颈上立刻滚下血珠子来。张桥也不料他有此一招,刚一愣征,就觉得手腕一麻,再回神时,手里的刀已被追风的长剑卷了过去。

    张桥惊异万分,刚要说话,罗铭就从厅堂外面大步闯了进来,到了张桥跟前,举拳就打,痛揍了一顿,打得张桥倒地不起,惨叫连声,罗铭才狠道“若不是念你一介文弱书生,不会武艺,今日就将你活活打死”

    心里又恨又急,收拾了张桥,急忙回过身去,来到流烟跟前,先瞧了瞧他脖子上的伤,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罗铭冷声吩咐道“追风,速将张桥送去西北军营,与大皇子等人关押在一处。”

    又回头盯了谢老汉一眼,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终究还是念在他年事已高,不管多贪财,也是流烟生身之父。哼了一声,罗铭冷道“奔雷,这一家大小就交给你了,你都给本王料理清楚,远远的将他们打发了,若是他们中再有一个人出现在流烟面前,你就别回来了”

    奔雷吓了一跳,跟了罗铭几年,他从没对他们这些暗卫说过一句重话,今日看来是真气急了,才如此疾言遽色。忙与追风跪下,连声称是。

    罗铭交待完一切,便冷着一张脸,伸臂一拽,将流烟护在胸前,不再管屋中众人,拉着流烟出了胭脂院,骑上黑马,跨马回了靖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估摸明天就能完结啦

    、第103章 尾声

    罗铭骑得飞快,片刻就回了东城,到靖王府门口,早有家丁接了出来。罗铭一语不发,把缰绳扔给家丁,拉着流烟回了自己房中。

    关上房门,罗铭还是周身寒气,看都不看流烟,从架子上寻来药匣,打开找出止血药膏和止痛用的丸药,轻手轻脚与流烟检看伤势。抹了药膏,又喂他吃了丸药,包扎妥当,眼神都还是一直看向别处,不与流烟的相碰。

    流烟心慌意乱,也不知罗铭到底为何生气,小心翼翼地笑道“我,我并没有答应他。你别气我。我虽不懂朝中之事,但也明白利害轻重,你好不容易才肃清奸党,我哪能在这个时候给你添乱呢”

    罗铭恨得咬牙,他是为这个生气吗

    举目望向流烟,见他正怯怯的看着自己,目光中都是惊慌害怕,眼眶里也急得蕴了一层水气。

    罗铭一股火蹿上了脑门,倾身一压,将流烟压倒在床榻之上,恶狠狠的吻了上去,也不管流烟的伤口,紧紧搂着他,在他唇上撕咬,撬开唇瓣,舌尖勾缠,吻得他软了身子。解开流烟的袍襟,探手摸了进去,在他腰腹间来回抚弄。

    流烟浑身直颤,腰上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忍不住哼了一声。

    那声音太过撩人,流烟吓了一跳,急忙挣扎起来,扭着身子想从罗铭身下起来。

    罗铭哪里让他,用整个身子压住,不住磨蹭拱火,流烟哪受得如此撩拨,没多久便觉得浑身燥热,叫出了声音。

    纠缠许久,罗铭才放开流烟,眼中起了一溜血线,赤红一片,他哑着声音,恨恨说道“我若不是想在成亲后再与你肌肤相亲,今日非要好好罚你不可。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吞入腹中,再不让旁人瞧见”

    流烟不由好笑,刚才的慌乱也消失无踪,推了推他,掩口笑了两声。

    流烟一笑,更把罗铭的火激了起来。

    罗铭坐起身,瞪着流烟,正色问道“在你心中,我到底算是什么”

    流烟闻言一愣,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可以直言不讳的说他爱罗铭,如今两人相对,他倒觉得说不出不口了。

    僵了半晌,流烟笑道“我你是我最亲近的人,这世上没人比你更好。”

    罗铭自然不满意,听了这话就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迈步就往外走,冷冷说道“原来如此,我只是亲近之人,只是好。这世上比我好的人千千万万,流烟公子何必还留在我身边,不如早些去罢,罗铭可不敢耽搁公子的大好年华。”

    这是怎么了,罗铭向来大度,又疼他,从不会说这些歪声怪话的来和他闹别扭,反倒常常宽慰他,让他不要自卑,做自己就好。

    今日这是

    急忙伸手拉住,紧紧攥着罗铭的胳膊,流烟急道“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对我好,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我,我还到哪里去寻比你更好的人,这世上,这辈子,流烟也只对你倾心相许。你别走,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走的。”

    罗铭心头窃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依然板着脸,淡淡的道“倾心相许我却感受不到。你嘴里说得好听,可事情做的却寒人的心。”

    流烟更急了,忙问“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了我都改过,你说什么我都听的。”

    罗铭不由叹气,这个人,为什么就是不懂他的心。

    重又坐下,罗铭看着流烟,幽幽叹道“既是知心相许,难道不该患难与共可为何你一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不是与我商量,而是孤身犯险,独自承受你,你如此行事,还要我何用,你又究竟将我置于何地难道还不是寒人的心”

    流烟这才醒悟,罗铭是气他什么事都独自一个人担着,不与他商量、求助。

    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流烟自嘲一笑,想到这些年他都是独自一人,又常伴在太子身边,早就习惯了什么事都独自面对,就算再苦再难,也不会有人帮他。幼年时他的父亲压根指望不上。后来去了端华宫,上有为人凶残的太子,下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内侍,他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府里人人自危,就算真遇到什么事,其他人自保都来不及,哪会顾忌他的死活出面帮他呢。

    可如今,真是不同了。

    他身边也有了会时时惦记自己的人,想到罗铭替他忧心的样子,流烟也跟着难受起来,略略也能体会到罗铭为何生气。若是彼此颠倒,罗铭有了烦心事瞒着他,他怕是比罗铭还要沉不住气,早就急坐立不安了。

    站在罗铭面前,流烟拉了拉他衣袖,笑道“我都懂了,以后有事决不会再瞒你了,一定都与你商量后再做。你可别气我,弄得我心都慌了。”

    罗铭望着流烟,心中只直觉怜爱,想到刚刚看见流烟用匕首抵着喉咙,吓得他心跳都险些停了,不觉又恼恨起来。冷着一张脸,拍了拍大腿,叫流烟“过来坐下。”

    流烟一愣,这是让自己主动坐在他腿上

    犹豫片刻,知道今日若不顺着罗铭,他怕是不会消气了。流烟也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倚在罗铭怀里,轻声道“我这一世,最幸运的就是能遇到你。”

    罗铭何尝不是觉得如此,搂着流烟,将他紧紧拥进怀里,刚才真是吓得够呛,他几次遇险,都没有刚才那一刻时的紧张害怕,“答应我,别再说什么以命相抵的话了。你的命是我的,一生一世,不,来生来世它都是我的。”

    流烟轻轻点头,“嗯,我再不说了。”

    相拥片刻,罗铭搂着流烟亲吻,刚经过惊魂一刻,两人都觉得此时的相聚格外安宁温馨,相互依偎,真有说不尽的贴心话。

    天到傍晚,两人才重新换了衣裳,去康乾宫里给天庆帝请安。

    罗平见儿子和流烟神情亲密,并肩进了宫门,心里虽然别扭,但也没再难为他俩,端着架子说了两句话,就让流烟过来。

    使个眼色给刘俊,刘俊立刻会意,进罗平寝宫里,去不多时,拿来一个小锦盒。

    罗平接过锦盒,打开来递给流烟,说道“这是铭儿的母亲,静懿皇后所用的凤印。朕登基那年,从数千玉石中选了一块,亲手为她雕的。”

    罗平拿起凤印,轻轻抚摸,那印是一整块白玉雕成,上面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想起他雕这印时,静懿皇后就伴在身边,如今却是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面了。

    思及旧时种种,罗平一时唏嘘,眼角湿润,眼泪也止不住滚了下来。

    林哥儿一整天都和罗平在一处,与他玩得极好,看见爷爷难过,忙拽了拽小袖子,抹了抹罗平的眼睛,劝道“不哭。我娘说人不能哭,越哭越觉得命苦,气势就先败了,人还怎么和命争去”

    他时常说些小大人似的话,一本正经的样子,明明自己也是似懂非懂,却偏偏说得煞有介事,让人觉得窝心又可爱。

    罗平一把搂过林哥儿,蹭蹭他的小肚子,笑道“爷爷才没哭,爷爷才不能让小林哥儿看了笑话去”

    林哥儿触痒,搂着罗平的脖子,咯咯直笑,逗得一屋子的人都跟着笑了。

    被林哥儿一闹,罗平的心境也轻松不少,再拿起凤印时,心中已是一片温暖,他笑对流烟道“这凤印就交给你了,连同朕的儿子一起。愿你俩相互扶持,白头到老。”

    流烟忙跪下,伸双手接过“流烟一定不负圣意”

    凤印玉质极佳,触手温润,虽是小小的一枚,流烟握在手中,却觉得似有千金之重。罗平将凤印交给他,就是承认了他的身份,从此他就将与罗铭并肩而立,做为一名伴侣,一生都站在他身旁。

    罗铭也忙跪下,与天庆帝行礼“儿臣谢父皇”

    罗平冷哼一声,“但愿你别只记挂着流烟,把为父忘在脑后。”

    罗铭忙笑,连说不会。

    罗平自然也知道不会。罗铭对他如何,这几年他都看在眼里,这个孩子为人至孝,他几次生病,罗铭都守在他床榻前寸步不离,亲手端汤奉药,没有不尽心的。

    罗铭能如此对他,已是难得,更兼这个孩子心胸宽广,有雄心,有魄力,日后将江山交于罗铭,心里也是放心的。

    罗平让罗铭和流烟起来,拉着两人的手,来回打量,也不知是不是心结已解的关系,此刻竟觉得他二人特别般配,一个气宇轩昂,一个湿润如玉,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越看越觉得顺眼,罗平笑弯了眼睛,怀里搂着林哥儿,让流烟与罗铭坐在对面,一家人谈笑说话,晚间一同用了晚膳。

    罗平舍不得罗铭,让罗铭就住在宫里,又留下流烟与林哥儿,每日在自己跟前说笑解闷,共享天伦之乐。

    一月后,罗平拟旨,处置大皇子等叛党。

    刘裴通敌叛国,其罪当诛,判斩立诀,抄没家产,家族中凡与刘裴勾结的,一律获罪判刑。他家中女眷、仆役众多,处理起来也格外麻烦。罗平念及刘裴是三朝老臣,网开一面,留下他老妻、幼子,削去诰命、功名,发配回原籍,分与几亩薄田,从此令其务农过日,不许再入朝为官。其余人等或官卖,或刑拘,一座丞相府查抄了一个多月,才堪堪了事。

    白蕴清已中箭身亡,皇后也神志不清,太平候连惊带吓,又没了一双儿女,身体也日渐不济,在牢中拖了半月,还没等到上堂过审,已然一命呜呼。罗平念在皇后份上,下旨将太平候葬于祖坟,家产抄没,白家所属商号等产业,全部交由官府代为管理。

    大皇子最难处置,罗平与罗铭商议,意思是不要伤他的性命,毕竟是亲兄弟,亲骨肉,或贬黜,或圈禁,养他一辈子也就完了。

    罗铭思虑多时,也就应了。大皇子一党早已肃清,他就算想东山再起,也没了资本,何必再伤一条性命呢。

    就在京郊马场,凤鸣山脚下,找了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让罗钧从此闭门思过,张桥也一路跟随,忠心耿耿,竟守在罗钧身边,一直到病故。

    天庆十九年春,新年伊始,天庆帝退位,传位于二皇子罗铭。同年三月,罗铭登基,史称重佑帝。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开心诶嘿嘿嘿

    、第104章  番外一

    重佑元年六月二十六日,罗铭大婚。

    这是东离朝又一件举国轰动的大事,早在两个月前,礼部就诏告天下。告示一出,全国哗然,百姓们议论纷纷,因为他们的新皇帝要娶的不是一位官家小姐,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与男人成婚本就惹人非议,何况做这件事的人还是一国之君。若只是收入后宫,给个妃子、良人的名分也就罢了,可他们的皇帝陛下,竟是要立一个男子为后,还要名媒正娶,跨马游街,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此事。

    这,这真是于礼不合,滑天下之大稽。消息一出,不止百姓们齐声议论,东离的文武百官也全都不干了,纷纷上疏奏表,弹劾罗铭。

    奏折先是递到内阁,由内阁批阅后,再交给文华殿大学士,如今的内阁首辅蒋念白,由他转呈罗铭案前,再做最后批示。

    谁料蒋念白收到奏折,一律下蓝笔批复,注一个“驳”字,便打回递交官员手里,一概不与转递。

    官员们气愤不已,这个蒋念白,才当了一个月的首辅,那架子就大得上了天,简直拿自己当了二号的皇帝,竟敢下笔驳他们的奏折。

    这还了得若不扳不倒这人,他日后不得像刘裴似,权倾朝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不服气的官员们联合起来,除去弹劾罗铭娶男妻一事,又加上蒋念白仗势欺人,欺压同僚,细数他七项大罪,写成一纸奏折,直接递到了天庆帝跟前。

    天庆帝已然退位,当起了无忧无虑的太上皇,整日在康乾宫里教林哥儿读书、写字,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按理他已不是皇帝,就该搬出康乾宫去,腾出宫殿给新帝居住。可罗铭不答应,废除此例,将天庆帝留在康乾宫,仍让他住在原来的寝殿里。

    罗平深觉罗铭孝顺。一般人当了皇帝,就没有一个会自己主动退位的。一来是舍不得皇位和,二来也是怕新帝会加害自己。天无二日,国中自然也容不下两个皇帝,哪怕这个皇帝手中已经没有权利,新皇帝也会觉得如梗在喉,像与人平分了江山似的,心里会觉得不痛快,会想方设法将老皇帝打发得远远的,更有甚者,暗中加害也是有的。

    可罗平却没半点顾虑,退位退得干脆利索,一夜之间就卸下重任,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罗铭。

    时过半载,罗平果然没有料错,罗铭登基之后,对他一如往常,关怀备至,没有半点轻慢之意。他一再挽留,不让罗平搬出康乾宫,还说宫院宽大,他住哪里都可以,父皇在此处住惯了,万一搬出去不适应,再把身子折腾坏了,反倒糟了。

    孩子对自己好,自己就更得有个长辈的样子。罗平不顾罗铭劝阻,还是搬出了原来居住的寝殿,搬去了偏殿居住,把正殿腾出来,给罗铭做大婚之用。

    他没有挪出康乾宫已是于理不合,再占着正殿不搬,罗平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再说,只要能时常看见罗铭,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去哪里住着都是一样的。

    这日刘俊进门,手里就拎了厚厚一撂奏折,往桌案上一搁,愁道“皇上,今日又递上来这么些,总是如此可怎么得了,再过一月就是靖王大婚之日,百官全都反对,到时候万一无人前来朝贺,可如何是好”

    罗平正握着林哥儿的手,教他怎样握笔写字,闻言抬起头,责怪道“怎么还是这样称呼我已不是皇帝了,铭儿也不是过去的靖王你身为内廷总管,在宫中这样称呼,底下那些看人下菜碟的老管事、老嬷嬷们,都跟着你学起来,你让铭儿和流烟在宫里如何自处”

    刘俊早知失言,打从他进宫就叫罗平“皇上”,这会儿让他改口,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罗平猜他是一时难以改口,心中绝没有别的意思。见刘俊不敢还口,垂首无语,不由就怪自己刚才太性急,说出的话口气太过严厉,未免伤人了些。

    想开口劝慰,又有些抹不开面子。罗平也绷着脸不言语,一笔一划的写了两个大字,让林哥儿照着仿去。

    林哥儿写字写得认真,小手握着毛笔,一撇一捺的描画,才一会儿就写了两大张宣纸。

    罗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夸赞两声,拿了果子点心,奖励给他吃。

    林哥儿拿着果子先喂罗平,罗平咬了一口,笑道“好吃”

    爷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半晌罗平才转身来,看了垂首站在一旁的刘俊一眼,慢步走到桌案跟前,打开刘俊刚刚拿进来的奏折,瞧了一眼上面,便笑对刘俊道“你说你操这些闲心做什么。这点小事可难不倒我的儿子。铭儿自会处置妥当,你只管有多少收多少,按份儿搁在桌案上,挣些零花钱也是好的”

    刘俊也不由跟着笑了,轻声道“是。”

    官员们递折子进宫,自然要给小太监们好处,刘俊这两日收钱收到手软,把一辈子的花销都挣出来了。

    刘俊本是不要的,他做内廷总管二十年,从没假公济私,收过别人半点好处,前日还是罗铭在天庆帝跟前提了一句,“这些官员有钱不用在正地方,偏要往歪处使,我们做什么不收用这些钱财让他们长个记性,省得他们一有事就放着正路不走,偏使心机跟我对着干”

    罗平一听有理,自己就是太老实了,才被朝中大臣欺负了半辈子,如今可算能出口气了。立刻嘱咐刘俊,有递折子来的一律来者不拒,拿了他们贿赂的银子,咱们出宫游玩时做个盘缠,买点小玩意儿回来哄林哥儿玩,正好。

    让刘俊坐下,罗平倒茶给他,“没有外人,你也别拘那些虚套子,该坐就坐,该歇就歇,忙了这么些年,你还不累”

    刘俊默默接过茶去,抿了一口,心里都觉得是甜的。能和罗平这样对面而坐,品茗谈天,是他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幸福。现在,却真的实现了。

    两人正坐着说话,流烟走了进来,先与天庆帝请安,“流烟见过父亲。”

    林哥儿一见流烟就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叫道“爹爹”

    “林哥儿乖,学得怎么样了”

    “林哥儿已经学会写人和大字,爷爷还教我认了十个字,我都记住了,明儿学会了,就写给爹爹看”

    林哥儿拿着自己写的大字,摇着小脑袋给流烟显摆,神情得意极了。

    众人都笑,罗平指了指桌案上的奏折,说道“都拿去吧,今日的全在这儿了。”

    流烟又在天庆帝跟前说了两句话,才领着林哥儿,抱着那撂奏折回了寝殿。

    罗铭刚刚下朝,两人碰在一处,流烟抬了抬手,给罗铭看那撂奏折,苦笑道“今日又有了。”

    罗铭抱起林哥儿,笑道“没事,我自会处置,都给我吧。”

    流烟叹了口气,“若是实在为难,就算了。我不要名分也唔”

    话未说完,罗铭就吻了上去,堵住流烟后面半句话。怒道“你再说,我可忍不到成亲了”

    流烟脸上一红,自然明白罗铭说的是什么。转目看见林哥儿趴在罗铭怀里,一双小手捂着眼睛,叉开五指,睁着一双大眼,正偷偷看着两人。更觉得不好意思,嗔怪道“你这个人,孩子还在跟前,怎么就说这样的话”

    将林哥儿交给崔太监,让他先领着孩子洗漱,过一会儿就好用午膳了。

    崔太监领命而去,林哥儿走出老远,才问“崔公公,我皇上爹爹说忍不到是什么意思”

    把崔太监问了个脸红脖子粗,心说“这可真是问对人了,我哪懂,我这辈子都休想懂了”

    扭捏半晌,也想不出好答案来,崔太监只好装死不答。林哥儿逼问两回,暗想看来还是要问皇爷爷去,才能知道到底为了什么

    嗯,嗯,点了两下小脑袋,林哥儿打算明日就问问天庆帝,什么叫忍不了了。

    转眼已过一月,眼看大婚之日将近,流烟渐渐放开心怀,再也不为朝中反对之声烦心。

    自己既然认定了罗铭,就该与他同甘共苦,若是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沉不住气,日后的漫漫岁月,他俩要经历的波折怕是比这要难得多,光是烦恼又有何用,还是要与罗铭并肩站在一处,共面难题才行。

    罗铭借大婚之事,又处理了一批老迈不知变通的官员,来回调换了几次,朝堂上又换了一批新鲜面孔,朝中局势也安稳下来。罗铭大胆起用新人,只要经过考试,有学识有见地的东离官员,都可不论出身,不论入朝为官的资历,得到破格起用。

    此举令新登科的学子们大受鼓舞,过去论资排辈,他们要想为国效力,还不知要熬上多少年,如今新政一出,有刚刚考取功名的举子就立即入朝为官的,怎么能不令他们高兴。这就意味着人人都有了平等的机会,不用再受老一辈的官员们压制了。

    除此之外,罗铭还广开言论之门,取消了以民告官必先受刑的旧例,凡有以民告官者,只要被告者罪名属实,就可免去钉板之刑,但若涉嫌诬告,则罪加一等。

    种种新政颁布,国内虽有反对之声,但也被一一化解,东离迎来新帝后,朝政终于慢慢走上正轨。

    六月十五,礼部便开始张罗大婚用的仪仗,礼乐,服饰以及祭天要走的路线等等,足足忙了十天,才算准备妥当。六月二十五这日,早有官员进宫来,接流烟出宫,回靖王府中,只等明日寅时,罗铭出宫来迎娶。

    流烟难掩紧张,手心里冷汗直冒,被人一路摆布来摆布去,沐浴更衣,梳头穿戴,弄得越发心慌手抖,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一夜都没有合眼,流烟坐在屋中,想起与罗铭相识至今,能够相知、相许,明日更是要成亲,相伴一生。真像梦中一般。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外面鼓乐齐鸣,有数个老嬷嬷一起涌进屋来,先与流烟道喜,然后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替流烟里外换了新装,又找了一块盖头来,替他蒙在脸上。

    流烟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被人拉扯着出了府门,也看不清天上地下,眼前漆黑一片,才出门坎,脚下一绊,没有着地,就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流烟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和罗铭一处,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罗铭抱着流烟,抻手先将他头上的盖头扯了下来。

    嬷嬷们急忙制止“哎哟,这可不能揭,这是要进了洞房里才能揭的,不然不吉利”

    罗铭一笑,扯下盖头来朗声笑道“我就是要让天下百姓看看,罗铭娶的是一个男子。我心甘情愿娶他为妻,从此与他相伴一生,永不分离。”

    众人阻止不住,罗铭撇下抬新人的轿子,让人拉过一匹白马,流烟骑上白马,与罗铭并辔前行,走上了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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