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绸倒完水后轻飘飘对着半夏耳朵道“我赢了,那东西归我了。”
半夏低垂着头“哼,知道了!小气鬼!!”转眼消失在走廊边。
“你们打赌?赌什么?是什么好东西?”骆锡岩好奇不已。
“没什么。”清绸下午和离扬去捉鱼,在海滩捡了个大海贝,看着色彩斑斓想拿给骆锡岩,看着也舒坦,不料刚回来就被半夏抢了去。
“嘁,你什么时候跟半夏学的这么小气,不告诉我算了!”骆锡岩蹭到靠窗大床内侧,用手扶着窗棂往外看去。高高矮矮的棕榈,远处似乎有暗色的波光粼动,鼻翼还能闻到熬到入味的炖鱼香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骆锡岩一回头,一个小竹桌架在房中央,屋子用几颗半大的夜明珠子照的亮堂堂的,清绸半夏离扬一个不落地围坐着,舞动着筷子开吃。
“你们……你们太无耻了!知道我不能吃饭还来气我,啊啊啊!!”骆锡岩俊脸都皱成一团。
“不是不是,骆大哥我们不是气你,是因为你屋子里头凉快些。”清绸解释着。确实,在骆锡岩目光未及的地方,放着贯墨特意讨要来的海底寒冰。
离扬和半夏俩人为争一块鱼肚子上的肉筷子打架,意料之中的离扬挟起那块鱼肉放在清绸碗里。
半夏气的双颊鼓囊囊地捡起被打掉在桌上的筷子,一回头,那鱼肉又回到自己碗里,高兴的也不搭理骆锡岩,嘴里被占住没空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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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我的鱼肉,就要为我当牛做马!咳咳,没人看么?扭动扭动……
第七十七话 尤忆童花瑶三
骆锡岩正想找贯墨评理才发觉人不见,心想定是沐浴更衣去了,刚还看到他额前的发被汗湿。
果然贯墨在几人快填饱肚皮时换了身亚麻素衣过来,也不束腰带,大有仙人之姿。就着温热的饭菜扒了几口匆匆了事,也不计较那么许多。
贯墨开好明日奚宁和骆锡岩的药方单子时,外面夜色已浓重的化不开了。半夏和骆锡岩斗嘴受挫,打着呵欠道“明日再战,再战……”清绸头点地和小鸡啄米似得,还坐在床脚小矮凳上不去睡呢。
骆锡岩揉揉眼睛,下了逐客令“你们都窝在我这,存心不让我好的是不是?走走走,都快去睡吧。”虽然不困,但自己明日可以躺着补眠,这几个人都是还有事要忙活的。
“哦哦哦……”半夏和清绸眼皮打架,明日两人还要去采药回来,踉跄地下楼去。
贯墨捏了条温布巾过来,覆上骆锡岩的脸,洗好后竟站在床边脱起外袍来。
骆锡岩嘴里打着结“你你你,你要干嘛?”
“睡觉啊……”贯墨极其自然地答着。
“在这里睡?你没房间?”骆锡岩的心境似乎变了些,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这就是我房间,怎么了?锡岩,咱们在谷中不就是同住一间的么?”贯墨并不细究,每日照顾着实在累极,只想仰躺着美美地睡上一觉。
“那不一样啊,现在这房间足够……”骆锡岩看他难掩疲惫,便不再吵闹。
“好了,不多说了啊。我睡在这里也好服侍你不是,夜里起来如厕,我还可以搭把手。”贯墨三下五除二只剩了亵衣,收了珠子,房间便陷入黑暗中。
贯墨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刚在外侧躺好就想到要是起夜,不那么方便。“锡岩,你是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呃,随便……啊……”话音未落,就被贯墨抱住翻转到外侧,喘了会气“要是在外面摔下去怎么办?”
“不怕,我抱住你呢。”像是证明牢靠般,贯墨长臂揽住骆锡岩不松手,俩人合盖一床锦被,骆锡岩身子泛寒发虚,贯墨紧贴着正好。
“……”骆锡岩背靠着贯墨,汲取一丝丝温暖,睁着眼笑开来。
“怎么?睡不着?”贯墨抚顺了搁在自己胸前的脑袋,闭着眼问。
“嗯,不困。”骆锡岩有精神的扭动着。
“不困也得困,要保证休息。”贯墨被拱的脖颈痒意不断,按住折腾的身子,语气不善道。
“要不你唱曲哄我吧?”骆锡岩仗着自己病着,得寸进尺的提要求。
“不会……”贯墨极力在脑中寻找哄小孩的童谣,无果。
“啊?那我不睡了!”骆锡岩越闹腾越起劲,一点睡意也无。
“……”怎么侍弄了这么个臭毛病的……
“我真不睡了,搅的你也睡不好,哼。”就不睡就不睡!
“腊月梅,二月芳,三月满枝桠海棠。纷洒桃花雨,拥看杏花霜。四月秧,伏地黄。五月杜鹃,紫藤香。栀子六月话扶桑,夏莲叶,铺满塘。八 九玉簪桂满廊,十月菊十一樟,少时折枝仰目望,侧绕膝头还不懂别离伤。酸枣仁,甜石蒡,功效药用细细讲,云茯苓,雪里青,半依枝头半昙光……”贯墨下巴磨着骆锡岩,在他耳边低声唱着,这童谣是少时听了古曲,有感而发想起哼唱着。
骆锡岩依偎在贯墨怀里,以为他就是自己的一片天,若就在这样安然一世,倒也幸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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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是我自己原创填写的,多少真情不畏离别,也许多年后,我们垂垂老矣,再回想时,有那么段肆意挥洒的满腔真情在,足矣。
全词如下
傍依南山一池秋水渊
青苔遍生满林间芳草乱
半月昏遮暗残蕊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