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儿瑾和孛斤湘薇谁正谁副?这可是件大事!谁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以后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另一位只能先做良娣,以后最多也就升到皇贵妃,虽然跟皇后只有一级之隔,可谁也不会甘心啊!
纳儿族和孛斤族在北部的势力一直不相上下,因着纳儿琬是皇后,纳儿族一直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孛斤贵妃和孛斤松苍什么都不说,一直对纳儿琬和纳儿珏恭敬的很,但孛斤族内可不这样认为,两族间时有为此事争执,屡禁不止。
赫帝驰此刻便与纳儿琬、孛斤贵妃、赫尧度一道商议此事。
孛斤贵妃恭敬的笑道“太子的婚事,自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
纳儿琬也笑道“怎么能让妹妹的侄女受委屈?”
孛斤贵妃脸色微微一变,转眼间又笑道“姐姐说的什么话,我孛斤族与姐姐的纳儿族同为皇上守卫北方边疆,分什么你我?”
赫帝驰赞许的看着孛斤贵妃,说“爱妃与你兄长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从不计较这等事情,朕心甚慰啊!”
孛斤贵妃慌忙说道“皇上这么说可是折煞臣妾了,要臣妾说,这事关键还得再问一个人。”
纳儿琬忙问道“谁?”
孛斤贵妃笑笑,指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赫尧度说“咱们的新郎倌啊。”
赫尧度勉强笑道“但凭父皇母后贵妃娘娘做主。”
赫帝驰不同意的说道“要有自己的主见。”
纳儿琬悄悄的给赫尧度使了个眼色,赫尧度会意,心里的天平倾向与母亲的娘家,因说道“两位公主都是极好的,只不过与表妹更熟些。”
孛斤贵妃干笑道“既然太子选定了,那就这样吧。皇上放心,哥哥那边我会安抚好的。”
赫帝驰爱怜的看着孛斤贵妃,由衷的赞美道“真是朕的贤妃。”
孛斤贵妃低着头苦笑,自个这辈子被纳儿琬压住一头,侄女以后还要被纳儿琬的侄女压住一头,这口气可真是难咽啊。可哥哥既然说了不争,那便不争吧,哥哥说了,忍的了一时,方可成就大事,虽然她现在不明白哥哥说的大事是指什么。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纳儿琬为太子妃,孛斤湘薇为良娣,孛斤松苍听到消息后,立刻跑去谢恩,又去恭喜纳儿珏,并没有任何不快。
赫帝驰自是赞许孛斤松苍兄妹深明大义,但他心中仍然觉得不妥,因此下聘礼时,两家的分量一模一样,这事瞒不住人,纳儿珏心里便不痛快了,但被纳儿琬劝住了,让他不要为这等小事伤了和气。
太子大婚,天下的大事,但也有人突然间清闲下来,这便是前朝皇子宗契修。
东来殿内的珍藏整理的差不多了,九方殿在建之中,他无所事事,成日里躲在东来殿内看书写字,晚上回皇子所休息。
赫尧度虽被封为太子,但太子所在整修,他暂时还住在皇子所。赫帝驰仿前朝的旧例,给赫尧度建立了一个仿朝廷的小朝廷,而不同于前太子赫尧陌,只能处理两部的事情。这个小朝廷与朝廷一样,可以议政,可以就一些事情直接下旨,可以直接命令官员,只一些大事上需要请示皇帝。因此,皇子所内热闹起来,每日里找赫尧度议事的人络绎不绝,这可苦了爱静的宗契修。
他收拾了几件贴身的衣服,拿着皇帝赐的腰牌,出了宫直接回了他的府邸。
等赫尧度忙完了一天的政事,想起悄悄宗契修时,才听乌恩其说他已经出宫了。
宫门已经关了,赫尧度便想,明日等他来东来殿,定要好好的问问清楚。
可明日刚起床,各种各样的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有太多要学的事情,赫帝驰不时的把他叫过去,一起商议重要的朝政,赫尧度思虑不到的地方,他不厌其烦的点拨出来。午膳、晚膳必定叫他陪着一起吃,父子俩有时候甚至会讨论到夜半,赫尧度哪里还有时间去见宗契修。
一日拖过一日,转眼间快到大婚的日子,赫尧度想,宗契修曾答应他会送一件大礼,他隐隐有些期待,或许他成婚当日,宗契修可以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张灯结彩的太子府内,赫尧度摩挲着华美的大红色喜服,不由的想,如果宗契修穿上大红色,定会非常的好看。他心内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他借口这件喜服太过于肥大,让内务府
抓紧时间赶制一件稍小的喜服。
第二件喜服终于在他成亲的前一天送了过来,他收拾好两件喜服,又到街上买了红烛红纸,于傍晚时分来到宗契修的院子里。
宗契修仍是一副笑意盈盈模样,拱手道“王爷这是来瞧瞧契修准备了什么贺礼吗?”
赫尧度被他一语说中半分心思,不由的说道“表弟为何不告而别?”
宗契修招呼他坐下,说“王爷实在太忙,我求见了几次都不得相见,只好先告辞离开了。”
赫尧度变了脸色,说“我回头查查,是哪个大胆的狗奴才拦住你。”
宗契修笑了笑,没劝阻也没在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闲闲的看着赫尧度。
赫尧度把包裹里的东西摆在桌子上,兴奋的对宗契修说“我记得表弟说要送我份大礼,我想今日便来收礼。”
宗契修看着红烛、喜服,脸上的笑容僵了,他挥了挥手,泗景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光线暗了下来,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只听他说道“王爷这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第四十三章
赫尧度满面笑容的把喜服抖开,道“我今晚想跟表弟拜天地。”
宗契修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王爷若是怕明儿紧张,想找契修先演习一番,契修倒是愿意帮这个忙。”
赫尧度变了脸色,急问道“你装什么糊涂?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要跟你洞房花烛……”
宗契修长的好看,但最引人注目的绝对是那双眼睛,白日里看,犹如一颗黑色的宝石,晚上看,却又像一颗亮闪闪的星星,璀璨夺目。此刻,那双眼睛却黯淡下来,只听他苦笑一声,说“王爷真会说笑,你我同为男子,怎么洞房花烛?”
赫尧度松了口气,笑道“枉你读了这么多书,难道不知其法?你放心,我定不会……”
宗契修打断他的话,说道“王爷误会我的意思了。也罢,本待等你大婚后再向你辞行,既然你今日来了,我便不进宫了。”
“辞行!”赫尧度不明白他的意思,高声的问道!
“是!”宗契修让他稍等,转身进了书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圣旨,摊开来说,“皇上已经准我回岭南。”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赫尧度不敢相信的夺过圣旨,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他颤抖的双手几乎捧不住薄薄的一张圣旨,他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宗契修,犹不死心的问道“是你的主意还是父皇的主意?”
话说出来之后,宗契修反倒是平静了,他坐下来,说“王爷这话问的可笑,皇上开恩,允许我回岭南与家人团聚,契修自是感激涕零。”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赫尧度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如果是赫帝驰强行要宗契修离开,那他尚且可以进宫求赫帝驰网开一面,但宗契修自个愿意回去,他的心落入了深不见底的谷底,“说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