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排在高大兴的表弟的家里,他的表弟现在正在实习,在野外考古,床位就空了下来,于是我就省下了一笔不小的住宿费用。他的妈妈,就是高大兴的姨妈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真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在我借住的那个人的房间的书架上,我发现了众多的考古书籍,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人家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就好象学软件的人的书架上必定摆满了什么编程之类的书,不过这也正好让我有机会对中国的历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而且我也发现那位同学也是一个唐朝迷,他的考古书籍中关于唐朝的占了一大半,这也是让我高兴的一件事情。
其实现在的西安早已经不是当年盛及一时的唐朝的都城长安 了它现在的位置是在西安市一米深的地下,那周长七十多里,南北宽十五里,东西宽十八里的近似正方形状的古老城郭已经被漫漫的黄砂掩盖住了奇伟的面貌,象美丽的少女用厚实的锦缎围住了自己娇娆的身躯,却在等待有缘人来揭开她的神秘。它曾经是唐朝的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却在公元十世纪初毁于战火之中,那耗尽亿万人智能和血汗的壮丽城市,仍然无法阻逆历史车轮的滚动,过去的辉煌也不过是云烟过眼,往日的繁华也终究会被后来人遗忘,留下的只不过是史书中或浓或淡的几笔书写而已。真是令人悲伤,却又现实的近乎残忍。
我是想在关于唐朝的梦想中度过在西安城内的几天日子,可又禁不住对现代西安的好奇,再加上有个玩乐专家在一旁敲边鼓,还是决定好好玩一下,玩累了或许就不会做奇怪的梦了吧。
现在的西安城比过去更加热闹,每天都是集会般的拥挤,来自四方的客人在这里各自逡巡着寻找的属于自己的发现,惊讶与好奇比比皆是。但是古老的文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外来文化的冲击,从肯得鸡、麦当劳到现代化的交通与通讯工具,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古老的小吃还在流行西安的羊肉泡馍确实是名不虚传。相传,羊肉泡馍的是唐朝的西域商旅在通商中带来中原的,胡饼是它的雏形,这也是唐朝人比较爱吃的一种食物,连贵为天子的唐皇也曾亲自品尝,这多少也弥补了一些心中的遗憾,毕竟古老的事物并没有被全部抛弃,它有时已经融入了当地人的日常之中。
最令我感到迷惑的是,自从来到西安,我每天都睡的很安稳,没有再做那个奇怪的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实在搞不懂。
六、
弘的沮丧与失落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最后的赢家还是他。在立谁为太子的问题上,皇后做出了让步,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步,这也为日后的事件发展埋下了浓重的阴影。
宣旨是在凌烟阁举行的,而且也颇具戏剧性。一把橘黄色的桌椅摆在凌烟阁内,那么的突兀,那么的与众不同,因为这是太子的象征,只有太子才有资格坐上这把椅子,而现在,这把椅子还空着,等待着它的下一个主人。一支球杆从门口斜刺着进入,之后,贤侧身而入,羽扇纶巾,春风满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球杆上。贤得意的犹如演讲般的开始了他的关于这杆球杆的的长篇大论“唐高祖武德二年。昨天,父亲把这只球杆赏赐给了我,球场上的长胜将军,二皇子贤”然后帅气的抖了个剑花,作为最后的表演。然后,挑衅的对弘说“大哥,你不想摸摸吗”
弘皱眉,语气略显失落“不了,还望二弟继承祖父雄风,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弘的话音刚落,随着一声令报,上官仪及一宣旨官沉稳进入,所有人都慌忙各就各位,跪下迎旨。上官仪威严的扫了大家一眼,然后轻声吩咐“念吧”,宣旨官展开圣旨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立皇子弘为太子”啪的一声,贤的球杆落地,宣旨官却继续到“代王李弘,地居茂亲,才惟明哲,至性仁孝,淑质惠好,好礼无倦,强学不忌,朕谓此子,实允众望,永固百世,以负万国。”说罢,收卷而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投向弘,惟贤不语。弘却一时楞楞的跪在男里,一时无言。直到上官仪微笑着对弘说“就请太子入位吧”弘这才站起来,庄重的整理衣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去,郑重地步向那把明黄色的椅子
终于,弘成为了大唐帝国的太子,在他的心中这个位子标志着虽然距离他的理想还有一步之遥却也足以让他施展自己的才干,开始着手进行自己 的计划了。
知道弘成为太子,合欢的心情是说不上来的感受,高兴是当然的成为太子这毕竟是弘一直盼望着的,看见弘的愿望达成自然是替他喜悦;可却又有不知名的心酸,因为成为太子就意味着要承受与其它皇子不同的更为沉重的负担,要比任何人都更加辛苦和忙碌,意味着他以后在寝宫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也就是说,合欢陪伴弘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如果遇上军国大事,甚至可能就不能回来,同时也意味着要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包括其它皇子的攻击,他的每一步都比以往更加艰险,所面临的危险也随着地位的提升而增加。这些,合欢早就已经想过很多次,但当它真正到来时却仍然让他手足无措。
很快的,弘被任命为太子监国,说白了,就是在太子还没有正式成为一名君主前,先历练他的治国本领,为将来的某一天做准备,虽然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会不会到来。
弘从成为太子后果然越来越忙,但是却每天必回寝宫,不论多晚。而无论多晚合欢是一定要等的,他要亲自为弘梳洗,为弘宽衣,有时还会帮弘按摩麻痹了的双肩天知道做一名太子要看多少的书,看多少的奏章然后亲自服侍弘就寝,自己才能在弘的床边和衣休息。对于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人都决口不提,却在日常中都会有意无意的照顾到对方,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让合欢最感到安慰的是每天早上弘都会让他梳理自己的头发,用那把可以一分为二的鸳鸯梳,这又代表了什么呢合欢不敢去想。
宫中传开了关于弘与合欢的闲言碎语
七、
弘庄重的端坐于妆台前,合欢站在他的身后。镜子很大,可以全面的看见身后的情景。
弘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合着眼睛,静谧的仿佛好象还在熟睡。合欢正在一侧菁菁地为他梳头,口中含着发卡,他目光明亮清澈,专着地看着自己长长的手指鱼一样俏皮地出没与手中的乌发。他不时地瞟一眼镜中的弘,风情在光滑的镜面上蔓延。弘睁开眼睛,望着镜中合欢热辣的眼神,目光有一丝的迟缓,却转瞬即逝。
“合欢,帮我修修鬓角吧。”
合欢抚摩着弘的鬓角,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镜子,“前天才剪过,今天就这么长了,而且长的没什么规矩,荒草一样。”
镜子里的弘笑了,“长得确实欠规矩,但也不至于象荒草,我还没那么老”
合欢仔细的为弘修剪鬓角,弘依然闭着眼睛。合欢将头俯向弘的脸,试图吹去粘在弘面颊上的发梢。弘感觉着合欢浓郁的鼻息沉重的迫近
门外,年幼的太平公主和她的贴身女侍韦氏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困惑惊异的看着俯在弘身旁的合欢的背影
议事殿,白天
议事殿里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近的内阁老臣,还有高宗李治和皇后武氏。
弘的眉头紧锁,看得出来好象很紧张。
良久,弘终于开口了“臣最近通读春秋,痛感此书危害极深,通篇尽是君臣猜忌、友朋相争、兄弟相残的血腥故事,不仅授民尚武之风,且教唆阴谋诡计废礼忘爱,堪称厚黑之模范典范,故请求父皇母后诏明天下,立即废止武庙,尽毁春秋,防民风败坏与蔚然,扬秉然正气与即刻”
武则天依然笑眯眯的,一脸慈祥,而李治的目光有些有些晦疑莫测,似乎在洞察自己的内心。没有人讲话,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得很勉强,手习惯性地、有些神经质地抚弄着手中的一把梳子。
半晌,武则天开口说“你说完了”
“是的,儿臣说完了。”
武则天把头侧向李治“弘儿说得不错你看呢,皇上”
李治始终忧虑地看着弘。
李弘紧张的把梳子攥在手中,使劲的捏了一下,这个动作被李治看在了眼睛里,
“你手里拿的什么”
“只是一把梳子而已”李弘的心仿佛被拽了一下似的。
“呈上来我看看。”李治命令道。
弘略显迟疑,但还是呈了上去。李治眼睛不好,把梳子拿得离眼睛很近,然后,
定定地看着弘,眼神依然晦疑莫测,似有弦外之音。弘被看得很不舒服,躲闪着,
不敢与父亲对视。
“怎么只一半,另一半呢”李治问道
弘试图回避这个问题“另一半地,在东宫里。”
李治却紧抓住不放,“在东宫里这梳子总一半儿着用,有什么讲头吗”
弘眼睛有些紧张,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及投射在自己背上的众人芒刺般的目光。他的头于是垂得更低,脸上也见了汗。
“没没什么讲头儿,只是一半儿着用惯了,居然忘了还有另一半地”
李治想了想,问到“弘儿今年多大了”
“儿臣到九月满十八
“十八,十八,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右卫将军裴居道之女,为人贤
惠,人又长得漂亮”
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结婚怎么可能弘没有犹豫的就要拒绝,当然拒绝的方式也是委婉的,“儿臣刚被立为太子,没心情考虑儿女情长。请父皇体谅儿臣心境,暂将婚娶的事往后推延”
李治有些不满“这谈不上儿女情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生的规律。我十八岁时都已做了父亲。我已下诏宴请裴将军父女,争取能早日结了这门亲事。也了了我们一桩挂念。”
不行,一定要拒绝掉此臣谈恐不能从命,父亲的要求实在让我恐慌不安,自古有多少才高志远的伟人被男女私情缚住手脚,终落得才情远逝,宏愿落空。儿实不想重蹈其覆辙,此为一。其二,儿近日读孔子,深杨贤贤易色的道理,自古圣贤,皆洁身自好
李治的语气变得严厉不错,自古圣贤,皆洁身自好弘儿,你做到这一点了吗
“这要看怎么说,圣贤有异,对此准则也有所不同。”弘回答得很艰难。
李治问那就依你的标准,你做到了吗
弘低下头,只是片刻,变又抬起,眼神是那样的复杂, “我想我做到了”
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可以听清。
李治你宫里是否有叫合欢的书童
知道无法隐瞒,弘对答是有这个人
李治我听说他带和你同行同宿
弘的胜立刻绯红,无地自容。武则天急急处打断李治的话,似乎为了缓解弘在众臣面前明显的窘境皇上,弘长大了,有些事就让他自己拿主意把李义甫
李义甫臣在
武则天你们都是朝廷重臣,洞明世事,不要被世俗琐见所左右,弘已经是太子鉴国了,你们以后多向他请示,多听他的意见,只要太子能做个时,就不要事向我们请示了。我看弘对圣人的教诲额低颇深,对治国的道理也有自己的见地,一个孩子,能有如此的眼光,在历朝历代的太子中,都算是难得的了。你们先下去吧
众臣陆续下,屋中很快就只剩下一家三口。弘依然低着头,但他知道父亲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李治担忧的看着在下面站着的儿子,不无心痛的说“弘儿,你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孩子,因此你的一言一行都让我很惦念。最近,我听到一些令我很不愉快的流言。我希望那只是流言。都是有关你和那个叫什么合欢的,我很失望。对此,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弘的心中一凛我不知道父亲都听到了些什么,合欢跟随我多年,对我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因此照顾得格外细致周到。另外,他为人喜善单纯,虽为男儿,心思却精细得不让任何女子,我生活中确实不能没有他。我倒希望父皇能
李治挥挥手“好了好了你只管记住,你是皇子,现在又是太子,时刻提醒自己的一言一行要符合一个高尚尊贵之人的规范。至于同合欢的关系,他毕竟是个男人”
李治起身,对弘欲言又止,拂袖而去。
弘看着鬓发已经斑白的父亲,有些激动,似乎冲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无言以对地望着父亲走出门。
八、
到西安已经好几天了,去拜访了震惊世界的秦始皇兵马俑,去参观了见证过唐明皇和杨贵妃生死不虞爱情的华清池,却仍然觉得心中有什么空缺在等待弥补。
越是想快些找到它,却越发现它似乎离自己又远又近,远在天边,近的却又好象伸手就可以碰触的到。而等待是漫长而煎熬的,使人坐立不安的烦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尖上徘徊萦绕。
不是说高大兴安排的计划不周到,事实上,因为高大兴的姨妈就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所以一系列的游玩路线都已经在她的安排下不止的紧密而充满乐趣。这也着实让李弘这个江南的书生见识了西安人的天生的淳朴与憨厚,这继承了他们祖辈们勤劳善良的性格。
不过最让李鸿感到遗憾的是,高大兴的表弟在参加一项唐皇陵的考古,在西安郊区某个偏远的地方,据说是路不通车难行,本来是想去看一眼现场发掘,现在却只能在被人为修饰过的景区里去寻找过去的影子,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或许是感觉真的穷极无聊,本来对购买什么旅游商品没多大兴致的李鸿还是决定去书院门看看,或许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从李鸿居住的地方,也就是高大兴的姨妈家,一直坐车下去,就可以到书院门了。离鼓楼很近,在碑林博物院的旁边。说起碑林,也是大大的有名,里面有自魏晋以来的各个名人书法家的真迹的石刻本,否则怎么会叫碑林呢不过,对李鸿这样的人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游玩起来也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
看着道路两旁的站牌,不禁有了一番感慨,历史总是会给后来人留下或多或少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也让人唏嘘不已。大明宫,那个曾经壮丽巍峨的宫殿,在那里曾经发生过多少动人心魄的故事,在那里有多少人的命运被改变被操纵,又有多少的努力与抗争,有人生有人死,有人胜利就有人被无情的剥夺了生存的权利。现在,即使这曾经耸立在大唐帝国的都城的中心的宫殿已经随着战火的洗礼,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一辈又一辈人的更替,早就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却仍然保留下来了一个名字,即使这里早已经被建设成大明宫建材市场,但是就是这个曾经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流传的名字,会时常让人想起,这里过去曾经发生的却早已经被人遗忘了的故事。
鼓楼两旁,开元商城和鼓楼饭店矗立着,商业化的中心旁是古老的遗存。
书院门,其实不过是一条街,汇集着西安最大的旅游商品,每天都有无数的游客在这里挑选自己中意的商品,然后回去细细品位。
“李鸿,快看这个东西好好玩”高大兴在一个卖皮影的摊子前顺手拿起一个美女皮影,几跟棍子撑起了一个美女的身型,寂寞的哀怨的侧影在凄凉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幸。高大兴玩兴大起,还不时的用棍子挑动着它,让皮影做出各种骚首脓姿的怪模样,并因此引来了摊主的不满和周围围观游客的哈哈大笑。
真似的李鸿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童心未泯,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呢
趁着高大兴这家伙从摊子上又拿起了一个猪八戒的皮影,然后让两个皮影玩起了猪八戒背媳妇的游戏的空挡,李鸿悄悄的走出了人堆,在书院门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两旁的商店中,老板在和游客讨价还价,不同地方的语言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黄皮肤、黑皮肤、白皮肤,英语日语意大利语,听的懂的听不懂的。
或许,千百年以前,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呢
走着走着,眼前那些穿著西装或是t-shirt,脚蹬bo鞋的身影变的模糊,渐渐地分散而迷梦,他们的声音也渐不可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穿著宽袍大袖,脚蹬文功履的身型,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文尔雅的面带微笑的向自己走来,走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李鸿惊恐的停下了脚步,摇摇头,天哪刚才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是幻觉亦或是时空交错的刹那
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到底又是要来找寻什么的呢
再抬头,一切又是现在是样子,摊子的老板在热情的招揽顾客,
“先生,你看看我家的江花玉手镯,多漂亮,绝对是真货,还有坠子,也很漂亮的”
“您在看这款芙蓉玉哪,这可是好东西,送您女朋友正合适”
“这里有碑林的拓本,看您想要谁的了,王羲之的,柳公权的,还有怀素和尚的狂草,都卖的比较好”
啊`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大哥哥,你要不要买点东西呀”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十三四岁扎着马尾巴辫子的小女孩,坐在摊子前叫着自己,膝盖上还放着一本初中英语书。
走上前去,“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呢”
“我爷爷去上货了,我今天没课,就来帮忙看摊子,大哥哥,你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呀,我这里的东西保证质量都好,绝对没有假货”
“你看看,这个江花玉的项链,还有这款芙蓉玉的手镯都是好货哟”
李鸿根本就没有听见那小女孩的话,他的目光已经被摊子上的一个小盒子吸引了过去,仿佛有一股魔力般的,他伸手打开了盒子,里面在明黄色的绸缎上,静静地躺着一把,不,是半把梳子,在梳子的棱上雕刻着细腻的花纹,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古朴而神秘。
李鸿知道,他是要定了这把梳子了。
“这个梳子怎么卖”
“这个不卖,我爷爷说,这个梳子有人定了,他没带那么多的钱,就先交了一半,拿走一半梳子,等过两天再来拿另一半,所以不能卖了您再看看别的吧”
“我出双倍的价钱”李鸿急切的说。
“真的不行了”
“三倍”
“我出十倍的价钱”
小女孩张大了嘴,怎么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傻瓜
十倍的 价钱呀
不赚白不赚
“好,1000元你就拿走”
“当然”
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李鸿小心翼翼的把梳子收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好象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使命。
九、
诺大的议事殿中现在就只剩下望着空落的门发呆的弘和对面似乎永远洞察一切的武则天。
弘丢了魂似的望着自己的母后。
不无悲伤地说“母亲,您也认为我现在真的需要一门婚事婚姻于我就那么重要吗”
武则天回答弘儿,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对于你,一个太子,未来的皇帝,你个人需要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否需要我们是谁我们是你的父皇母后,是你的朝中大臣,乃至你的国家、百姓及脚下的山河。我们目前需要你的婚姻,那它就必须成为你个人的需要。因为我们想看到的太子是一个男人。一个稳重、踏实,有责任感的男人。这就是你现在身份的实质。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放心,才会心甘情愿地任你牵引着步入前途。而婚姻则是一个男人成人的仪式,是他真正成熟的标志。
弘垂下头我懂了然而对于那些被我们忽视,可却真正需要婚姻的人,母亲以为我们是否应该成全她们呢
武则天当然应该一个真正需要婚姻的人实际上追求的是幸福,而福祉是永远被成全的。
那我恳请母后将禁苑中的红、白莲公主嫁出去她们才是真正需要婚姻的
人弘点到了武则天的痛处,那长久以来梦魇的核心。
武则天一怔,表情明显地阴暗下去。
武则天我以为她们已得到了幸福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她们待在那里吗她们在为大唐抚育红、白莲花,管李后王室代万民祈求佛国的福祉。
弘回答到是的,但同时她们也在为自己母亲的错误接受惩罚。宫里每个人都知道她们是萧淑妃、王皇后的女儿。上辈的恩怨纠葛不应该再延续到她们身上。她们已经年近三十了,无辜的青春被毒液般的孤寂与绝望销蚀,美丽的面庞正被条条早衰的皱纹嘶咬。母亲,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的敌人早在地下为她们的罪过遭受吞噬与腐烂。这已是最严厉的惩罚,请您放过我的两位姐姐把活人为死人承担罪责是有违上天仁爱本性的。作为一国之母,万民仰慕的神明皇后,您更应该不计前嫌,赐予她们女人应得的归宿,弘恳求母亲深思。
武则天看着激动而面孔绯红的弘,压抑住怒气,严厉的目光缓慢地转向平静。缓慢地说到人的归宿都是上天法定的,身为大后皇室的女儿,她们从未被我们忽视,而她们真正需要的不是婚姻,却恰恰是她们正在履行的责任
弘极力争辩如果她们的需要就是牺牲青春为大后的国运祈求佛国降临,那身为皇子,负担着万民的重托,更应该奉献一切。我愿意代替她们抚育佛花,这也许更符合我的心境和才能。
两人对视着,弘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被压抑的激情,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指轻微地痉挛着
这是李弘第一次,以如此的口气质问和怀疑着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他面队的是怎么样可怕的一个人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交锋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的残败,和自己不幸的结局。
在议事殿发生的一切,李弘并没有告诉合欢,怕他为他担心,如果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人为此承担所有的后果,那么就让他来承担好了,不要牵扯到其它的人,尤其是合欢
是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的关系变的如此微妙而复杂呢
从那一晚么好象不是,其实在很多年以前,或许是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开始了呢总之,当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是时候,就注定今生在也无法分开了,那一晚酒后的抵死缠绵也不过是为懦弱的自己找到一个借口,挑选了一个适当的时机让那件事情自然的发生,为自己的心情找一个宣泄口,,让自己对合欢那么多年的感觉找到真正的归宿而已。
所以,不要让他牵扯近来,如果合欢出了事情
李弘不敢往下想了
为什么我必须承担太多别人的需要而我自己的需要却永远得不到为什么我必须为了别人的需要而活着却忽视了自己生命本身的价值呢
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