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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初雪+番外 第11节

作者:橙子雨 字数:11480 更新:2022-01-01 06:11:56

    绝命书已经缝在了内襟,不过是尽忠报国云云;写给凤兰的小笺被藏在香囊里,放在他们的枕下,也不过寥寥数语,因为思念和情深本来就无论如何也写不完,而且写到一半,信笺就被默默流下的泪水沾湿,只能哽咽着停笔。

    本来以为幸福是很长久的事情,就像那次握着他的手走在麦田,一起放风筝,以为将来的人生都是那样在灿烂的阳光下一点一滴慢慢流逝,一点一滴聚集成一生最美好的记忆;以为一直到头发花白,还有这样一个可爱独特、脾气火爆却又温柔似水的人在身边一刻不停地说着,自己可以笑着听,互相依偎着看夕阳落尽。

    虽然想要把那香囊带在身边,但是也贪心地希望在自己离开之后,能留下个什么让凤兰偶尔能想着自己,可惜他没有别的宝贝的东西,只能把这个物归原主。

    将军、将军,援军到了

    司徒雪融一个激灵,提剑上了城墙。

    西北方向,赫连渊的军队仿佛从天而降,显眼的红衣从极远处就能一眼锁定。赫连来了,便是围城危机解除了可是既然大军整备良好,赫连这孩子,之前的日子都做什么去了

    司徒雪融望着久违的故人思绪万千,继而回身整备几乎看得傻了眼的城内守军,下令立刻集结开城门出战。

    司徒雪融和赫连渊的作战思维向来合拍,在城外,北漠军队被突然到来的援军压向红珠城方向,谁想司徒雪融却突然开门迎战,又从城墙上用大量弓箭射击,北漠腹背受敌,别的将帅的旗帜都在,偏偏总将领罗琛又在此时不知所踪,军心涣散,很快四下逃窜。

    这是华都与北漠在数年来最大规模的一场战役,在红珠围城十六日之后,被赫连渊翻盘大获全胜,乘胜追击北漠残军百里,俘虏杀敌不计其数,重创了北漠军力。

    刘青是被北漠讲和的时候换俘虏换回来的,有几道淤青伤痕,幷无大碍,当晚就回到了红珠。在为自己的失职谢罪后,他抬头望见赫连渊,两人本就是相克,立即针锋相对,刘青指着鼻子骂他通敌卖国。

    刘大人很久不见,含血喷人的功夫还是没有变。

    赫连将军言重了,刘某可是有证据的。北漠罗琛亲口说你收了他们的银子给他们放行,难道还有假

    那蛮夷小鬼、国戚将军你也能信他灌输给你这些消息,就是为了让你离间我们而已。

    明人不说暗话,赫连将军做过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在北漠军营的日子可不好过,要不是北漠一心求和,绝对无法拧着罗琛的意思硬把我送回来。刘青说着,看了司徒雪融一眼。

    司徒雪融便问赫连渊是否真有此事

    赫连渊那叫一个委屈,无论是不是事实,是因他才救了整座城,司徒雪融对自己的信任居然还是敌不过一个没用的刘侍郎,当即甩手要走,却被拉住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司徒雪融之前只觉得一切很蹊跷,听刘青这么一说才豁然开朗。只恨自己太相信赫连渊,不料此人好大喜功,竟然自作主张把红珠当饵,想要一举歼灭北漠主力。

    赫连渊自然不敢让雪融看出他的真正私心,被逼急了只得违心承认是又怎么样,反正大家都没事,打了个大胜仗还发现王之超这个叛徒,我也净赚三万两银子,难道有一点损失吗

    他说完就被司徒雪融掌掴了,虽然不是很用力,也清脆一声响。

    司徒雪融看着赫连渊很是委屈的样子,叹道你这孩子我当年是怎么教你的你何时才能懂事一点战场不是开玩笑,都是人命,你不能总想着铤而走险,把好处都占尽。今日的计画如果失算了一点点,整个红珠城就全完了,到时几十万人的命,你赔得起吗

    你少教训我,事实不是皆大欢喜吗赫连渊捂着脸倔道你凭什么总拿我当小孩看,为什么总说我不成熟,为什么我的成就你总是看不到

    小孩就是小孩,还争辩什么刘青从后面反剪了赫连渊的双手,把他像提小鶏一样提着,眯起眼睛将军教训你是因为爱惜你,你这小子一辈子太顺遂了,没吃过亏,不知道世事险恶,他若今日不说你,改天你盲目骄狂,中了埋伏,被杀了才知道后悔就迟了

    刘青,司徒雪融突然低声问道他凤兰他真的没有被北漠军队抓了去

    定是没有。刘青笃定罗琛恨死他了,倘若抓到,绝不可能一句不提。将军,凤公子聪明,应该在附近的城池或者村庄里躲着,不然派人去问问吧。

    司徒雪融点点头说我已经

    话还未说完,就有士兵来报将军,有凤公子的消息了

    赫连渊亲眼看到司徒雪融那么关心凤兰,心里早已酸得一塌糊涂,偏偏那士兵探到的消息还没错。

    属下问了附近一个小村说是见过凤公子的人,那人说他在十日前就已经往北疆城去了。

    总算有了消息,可转念一想,到红珠和北疆之间距离不近,途中战事纷乱,司徒雪融不禁又平添了几分担忧,在吩咐士兵沿途继续查探之后,突然道我要去北疆城一趟。

    赫连渊心里一紧。

    这还一天都没到,如果让司徒雪融找到那小子,他肯定还是活着的。这样子凤兰再添油加醋把事情一说、一挑拨,自己在司徒雪融心里就永无翻身之日,顿时非常后悔之前没把凤兰杀掉埋了算了。

    雪,北漠刚败一定心有不服,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再说北疆城内没有驻军,现在情况不详,你要是就这么去了

    北疆城内没有守军刘青闻言跳起难不成你把二十万大军全部带出来,一点也没有留下

    是、是啊赫连渊不禁暗恼说漏嘴那个我思量着反正之前雪说要会师,比起四边不靠的北疆城,红珠地势更加险要,不如我顺便带兵过来,再做长远打算。

    简直胡闹司徒雪融喝道正因红珠易守难攻,才不需重兵把持。而北疆城是什么地方,你把它拿下很容易吗如何可以轻易丢回给敌人如果北漠军队借北疆城休养生息,苟延残喘过来,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算什么我说过在北疆会师就在北疆会师,你搞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居然还敢自作这种主张

    你赫连渊眼里浮出雾气,不服道司徒雪融,你别忘记,我不再是你的副将了。我现在也是大将军,我带的兵比你多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你干什么总是教训我

    你的判断赫连渊,国难当头,战场不是你证明自己能力的地方,而是负起你责任的地方你倒是告诉我,你撤军了,北疆城二十万百姓,你保护他们的责任呢

    司徒雪融狠狠喘了几口,即刻吩咐左右道备马刘青带五万人继续镇守红珠,赫连,带着你的部队与华都剩余九万将士在天黑前集合,准备北上

    司徒雪融一声令下,在黑夜之前大军已有所集结,他又交代了刘青一番,抓起缰绳带头往北疆驰骋。他急不可待,而跟在身后的赫连渊却心怀忐忑。

    行军几个时辰大军就赶到了北疆城,值得庆幸的是北漠幷没有攻城,令司徒雪融大大松了口气。

    军队悄悄进驻,因为赫连渊本来就在这里镇守,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可惜专门给司徒雪融布置的卧房他幷没有用。

    城内有些夜间不休息的赌坊酒楼,司徒雪融不顾赫连渊的劝阻,死活也要立刻去打探凤兰的下落。

    然而他问到破晓时分,也没有一人说曾在城里看过凤兰那样的男子,还有好心一点的就跟他说,大概是没有来过,因为如果是他描述中那样俊逸的南方男子,在北疆这种地方会非常显眼,见过一次应该不会忘记。

    司徒雪融不死心,清早又挨家挨户问了好几条街,仍旧没有一点消息。他心急如焚,觉得胸口都跟着闷胀起来,有什么淤滞在那里难受得紧。

    既然城内寻不到,他只得想着碰运气,出城沿着漠河寻了起来。

    走到一半,司徒雪融几乎觉得自己愚蠢,漠河河畔行人不多,也没见一艘渔船,凤兰又如何会来这里。正思量着回去算了,却看见前方有一排雪树林,枝头的银白色花朵还开得盛,独特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

    司徒雪融下马走近,才看到树林的旁边倒着一棵,被从根部锯断了,却还挂着不会雕谢的银白色小花,像是仍生存着一般。

    司徒雪融觉得它有点可怜,蹲下去捧起一串银白,想起了之前跟凤兰的约定,他要带他看这遍山雪树,漫地这银白色的花。

    正出神,突然听得背后有人出声这位兄弟,是想要花还是要木头

    司徒雪融回首,是一名渔夫打扮的人正扛着锯走过来说你要花就快点摘,要木头的话反正我也来锯了,可以顺道分给你一点。

    不,不用

    司徒雪融觉得挡了人家的道,急忙让开,渔夫笑笑开始锯,随口问道兄弟看着也不像本地人,不过昨晚北疆城城门已开,要进城走大门就可以,不用再来锯雪树做浮木。

    司徒雪融听得有点不明白。

    渔夫哈哈解释说差不多十天前吧,有个人进不了城,急得让我砍了这棵树给他取浮木抱着游过河的。

    司徒雪融看了看仍旧尚未化冻的江面瑟缩了一下那么冷的天

    可不是吗而且那兄弟长得像是南方那边来的,文文秀秀的,我第一眼看他,还以为是哪家姑娘想不开要投河呢。不过人真不可貌相,那副样子居然有这等气魄,我们华都,南方也都有好男儿

    等一下司徒雪融一听说是南方男子,就立即打断道你说十日前他是不是叫凤兰,是不是皮肤白晰,长得相当俊俏

    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相貌和你说的应该差不多,渔夫想了想又说啊,那天穿的是一身蓝衣服,虽然很破旧。

    凤兰出城那天司徒雪融从清早就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穿怎样,印象中凤兰确实比较偏爱蓝色的衣裳,又焦急地问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别的您能不能再多想起来一点

    想不起来了。渔夫摇摇头说兄弟你还是去北疆城里面找找看吧。

    可北疆城里没有人见过他司徒雪融茫然道。

    渔夫心直口快哎呀,那可不好了,该不会是沉在河里了吧

    司徒雪融脸色骤变,整个人剧颤起来,他回头望向漠河结着碎冰汹涌着暗流,踉跄了一步摇摇头。

    渔夫也知道自己吓着人家了,忙说哎,对了说不定他没事,而是在赫连渊将军那。对的,我之前听他往河对面喊的时候好像是想喊对面的士兵,而且而且他那么急着过河一天都不能等,如果不是家在北疆,说不定就是要给军队传什么消息呢。兄弟,你去问问将军吧,说不定给当坏人关了

    司徒雪融一遇到凤兰的事情,脑子就没有平日灵光,再加上被着实吓着了,也就没了主意,点点头转身上马就往北疆城奔去。

    烈风灌进口里,割得司徒雪融每一次呼吸都会痛,却也管不得这些,下马直冲赫连渊的住处推门就问你是不是误抓了凤兰

    这一问突如其来,赫连渊本来就做贼心虚,却还是抵赖说什么谁啊

    凤兰频迦城来的男子,长得很俊俏,差不多十天前来北疆司徒雪融喘着粗气紧握拳头。

    赫连渊见雪融表情严肃甚至有些狠厉,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只得承认哎呀前些日子确实抓了几个奸细,有的关了有的放了,呵呵不会那么巧吧

    从漠河游过来的,有没有

    赫连渊看他问到这个地步,只得点头承认。司徒雪融立刻说带我去见他

    赫连渊带着司徒雪融进牢房的时候,不情愿得就像马上要被砍头一样,只能期望凤兰的样子不要太凄惨,或者最好能失忆了,忘记自己对他做过的事情,不然要被司徒雪融原谅恐怕是遥遥无期。

    然而看到空荡荡的牢笼的时候,两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奇怪奇怪该在这里的啊

    赫连渊急着打开牢门,牢里很暗,他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亮,只是一眼就差点惊呼出来。

    地上有一大滩凝固的血,破烂的蓝色外衣被撕得乱七八糟丢在地上,却没有人。

    赫连渊没有来得及灭掉火,司徒雪融就已经扑上去跪倒,颤抖着捡起那件残破的衣服。

    这是凤兰的,这件衣服他见过,为什么染了血,为什么那么多血,凤兰呢他的凤兰呢

    他他在哪

    他回头,眼神里充满恐惧和愤怒,赫连渊摇摇头后退了一步。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前天早上他还在这,好好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杀了他司徒雪融轻声说你杀了他对不对

    司徒雪融绝望地闭上眼睛,而赫连渊也快急疯了我真的没杀他,雪,你相信我啊

    你没杀他怎么会有血你没杀他那他在哪儿赫连,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赫连渊不知该怎样回答。

    司徒雪融苦笑了一声,突然身子一僵,双手紧掐着胸口抽搐了两下,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雪、雪,你怎么样赫连渊忙抱住他大叫来人,快找医者来

    司徒雪融被医者诊断之后,说是一段时间以来,压力过大寝食无常导致的身体过虚,加之急怒攻心气血不顺,幷告诉赫连渊说病人需要好好调养、放宽心来。

    然而司徒雪融哪里可能放下心来养病,每日赫连渊都找人炖各种各样的补品,却眼见着司徒雪融一天天憔悴得厉害。赫连渊既不忍又气闷,虽然是真的在派人到处寻找凤兰的下落,却也要求他们如有线索,先跟自己汇报再做定夺。

    让他既纠结又松口气的是,北疆周边幷没有任何关于凤兰的线索。

    赫连渊想不通凤兰怎么会从牢房平空消失了,地上那一滩诡异的血,总在他头脑里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那个凤兰会不会是被什么人用化尸水化了,却又不敢跟司徒雪融说。

    然而司徒雪融怎么可能没往这方面想

    北漠那边巫术很多,清理战场的时候从不像华都一样会把人好好安葬,而是全部化尸了事。牢房里的血和周遭的衣物,如今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在脑子里不断地晃,每次想到都手脚冰冷喘不上气。

    从未想过在相拥入睡的夜晚之后,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就阴差阳错地被分开,十六个日夜的惶恐之后,满怀希望地以为终于能够重逢,看到的却是那样恐怖的一幕。

    不该带他来战场上,不该贪图他陪在身边,让他留在小楼里,就永远也不会遭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情。

    然而,这样想岂不是折辱了那个人

    他在寒冬里游过漠河就是为他求得救兵。还记得初遇的时候,他听闻他的病跳开时的样子,一个那么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而他此刻却希望凤兰如果在那危及之时,对他不管不问就好了。

    当一个人的存在已经天经地义成为不可或缺,温柔已经日久天长深入骨髓,失去了他,存活业已失去了力气。

    更何况自己早已不如当年的意气风发,多年的宿疾和死亡的威胁,已经一点点削掉坚强的外衣让心变得脆弱,如果不是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凤兰,恐怕早已冷掉,被埋到土里。

    苍寒堡里,他翩翩起舞,幽香袭来,让他本来的心如死水意外地起了一丝涟漪。

    现在想想,那是要多自私有多自私的念头,明明知道自己快死了,却想要在生命的最后能够占据这个美好的人,哪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也好。

    结果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许多倍,好到不可思议,跟凤兰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仿佛奇迹,从未体验过的幸福,从未奢想过的快乐,全部是他一手带来。

    上天如此残忍,就这样让他失去了

    其实司徒雪融算不得不了解凤兰,他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的凤管家除了对他温柔个性乐观等等优点之外,最大的优点其实是运势比较强。这种人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幷不少见,虽说不大可能做到扭转乾坤,却有本事在命运翻云覆雨的夹缝里,分毫不损地钻出来,而且神气活现,完全不管自己的惊险动作把周围的人吓成怎样。

    如果赫连渊也事先知道这个,就断然不会关着凤兰,试图把所谓的抉择权交给极度偏袒他的老天爷,因为天意一定是祸害遗千年。

    那滩血确实是凤兰的,只是来源幷不像是赫连渊和司徒雪融猜测的那样,而是他自己弄的。

    那天赫连渊离开之后,凤兰就开始大口吃饭,人说贫者不受嗟来之食,可是那种道德显然和凤兰这种平民的求生意志相悖。

    他吃饱之后就开始试图逃跑,努力地找寻铁栏铁窗之间任何一点能够让自己脱身的缝隙,不幸发现整个牢房货真价实密不透风,让他没有一点逃跑的可能。

    找寻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又睡了,可能真的是从小身体就好的缘故,仅仅补充了一顿好饭好菜,再睡上一觉,凤兰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头重脚轻,烧也退了。

    清醒的凤兰知道自己只剩一个方法就是喊人来帮忙,毕竟他出身青楼,嗓子是吊过的,声音总比普通人更大更有穿透力。可是嗓子还是哑的,他试图自己滋润了很久也无济于事,只得咬咬牙把碗给摔了,然后干出了拿碎片划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来润喉这样的事情。

    疼当然是疼的,血也真他奶奶的腥咸难喝,可是之前在河里冻都冻过了,凤兰觉得怎样也好过那段回忆。

    而且他一身皮肤几乎一道疤都没有,洁白无瑕,其实自己倒不怎么喜欢那样。

    男人嘛,总觉得要像雪融那样,身上带着几道伤痕才更有味道,如今终于他也有一条了,虽然别人是作战负伤,他是逃狱弄伤,说出去还是有点不光彩。

    割破手腕的后果是血流喷溅到几乎止不住,勉强忍着腥味喝了几口之后,凤兰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小命,连忙撕了衣服裹上,紧紧的好几圈勉强绑住了,接着仰天高喊救人。

    北疆城的老百姓还是很热心的,听见喊声真来了几个,而且都没有人质疑凤兰是因为什么被关进去的。

    凤兰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得俊美善良,实在不像坏人,总之几个人又叫了城里的铁匠来,终于开了牢房把凤兰放了出来。

    凤兰知道雪融在红珠肯定特别担心他,感谢了那些恩人就准备往城门去了,救他的几个百姓就告诉他,在赫连将军回来之前有出城禁令,只有妇孺可以出去,青年男子一律要留城。

    凤兰心道,那有何难当即向救他的百姓借了条女孩的裙子,又到人去楼空的赫连将军府里偷了点上路的银子,再去市集买了胭脂水粉擦上。

    凤兰在十五岁之前,长着一张水灵灵的女孩脸,不过近来随着年纪渐长,棱角越来越分明,自以为也就不是那么像女人,没想到罗衫裙一穿小蛮腰一繋,再细细描上几笔,加之毫不费劲就能捏起的假音,在城门前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放行,还有两个守城的看着他的美貌一副发楞的样子,让他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凤兰选择走小路。两城之间步行的话一个白天也能赶到,但是他高估了自己认路的能力,在小路上走着走着就走偏了,晕头转向闯到了深山老林里。不过运气好的人什么时候都运气好,他居然在这片山林里遇见同样迷路了的华都押运粮草的队伍。

    在军备王之超叛乱之后,华都后方还没有调整好部署,这次是太子殿下临时筹措的粮饷,加急运来以解红珠的燃眉之急。

    雪融曾经做过太子伴读,和太子关系甚好,所以宫中那十二岁的孩子即便千里之外,亦非常关心他,而且押运粮草的人居然不是朝中官员,是江湖有名的翠月殿右护法郁沉影。

    太子计画周密,江湖之人多异术,就算赫连渊没有发兵解围红珠,这粮草仍然能够送得进城。

    其实凤兰有点伤感,赫连渊救得了雪融,坐镇京城的太子殿下也救得了雪融,只有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去了北疆城一趟,被赫连渊虐待了一通无功而返,还搞得扮成女人这么狼狈。

    其实他与护法郁沉影之前在苍寒堡也有过那么一面之缘,可如今也不指望对方能认出他来了,而且他也正担心自己现身红珠城,说不定又被赫连渊阴险暗算,索性就装个路人女子到底,在华都送粮人马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往红珠城去。

    大摇大摆是没错,不认得路还是事实,一行人硬是花了两天才绕到主道上,第三天中午才到了红珠城。

    红珠城还在戒严,刘青登上城楼,他虽然不认识郁沉影,但是看到坐在粮草车上、穿着裙子跟自己招手的凤兰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脸抽搐了一下,连一点想要戒备的心思都没有了。

    凤兰没看到司徒雪融,心里有点慌,冲进城就往城墙上跑,截住正走下来的刘青问雪融呢

    北疆城。

    凤兰闻言,脸色马上就垮下来。

    千辛万苦回来,他反倒去了北疆城,这不是开玩笑吗早知道他留在北疆城就好了,干嘛那么累,跟一群路痴转了两、三天

    刘青本来很想数落他一下,可是看他带着粮草来,以为他是去筹措这个了,觉得也挺难为他的。没想到才对凤兰升起一点好感和敬意,凤兰扔下一句我去北疆找雪融就想落跑。

    刘青立刻从后面逮住凤兰不行你知不知道你乱跑,害得将军多担心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给我好好待在房间里我派人去通知将军,你再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听见没

    你派人去、他再过来就要两倍的时间呢凤兰急道我自己去就能快点见到他。

    别胡闹刘青用他常见的动作一手制住凤兰,一手提起他就走下城楼,把他交给士兵,吩咐关在房间里不准放出来,然后笑着转向看着这一幕发楞的郁沉影道呵呵,见笑了。

    房门被锁上,凤兰想起听守门小兵那带着崇拜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描述赫连渊如何天降奇兵、如何俊美潇洒就一肚子气。不过同时落实了司徒雪融没有在战斗里受伤,总算安心一点。

    虽然之前听刘青说雪融很担心,凤兰心里微微甜了一下,可是又顾忌现在赫连渊那个图谋不轨的家伙正和雪融在一起。凤兰躁郁地摔着枕头发泄,他好歹也有面子问题,总不能把门口守着的小兵再叫来问他司徒将军这十几天有没有很想我啊

    熟悉的香囊被他抓起枕头的那一下带出,滑落在地上。

    凤兰楞了一下捡起来,发现开口处滑出一张小小的信笺,更是有些疑惑。

    他以前从没有打开过香囊,还以为是唐黎藏了什么秘密在里面,心里咯噔了一下,然而在他展开信笺之后就更加沉默了。

    信笺里只有工工整整的几个字,他认得,是雪融的笔迹。

    情深难忘,愿来生相见,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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