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彼岸父子 第2节

作者:凌未陌 字数:17154 更新:2022-01-01 06:11:02

    9、怨怼

    月落阁,门闭。

    灯火阑珊,苏言洛坐于临窗案后自弈,满目寂寥。手下,黑子白子纠结缠绕,已渐入死局。苏言洛回过神思,怔怔望着棋势,将指尖禁锢的棋子握入掌心,化为齑粉。

    毫无预兆,一阵凉风袭入,紧接着便是朱门撞到门框的钝响。门外,立着满面怒气破门而入的苏昳宸。侍立一侧的千悦然早已拔剑拦在苏言洛面前,视见眼前人,兀自愣了下,随即拜下地去,道“属下见过皇上。”苏昳宸愤然“千悦然,你竟对朕拔剑是哪个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容你这样放肆”千悦然不明所以,只低首跪着。

    苏言洛闻言,心下了然,轻道“悦然退下。”千悦然犹疑片刻,起身正欲退出。苏昳宸厉声道“朕准你起身了吗”千悦然悲哀了下自己悲哀的命运,刚想跪下,已被苏言洛扶住。苏昳宸显然已被激怒,正想发作。苏言洛道“皇上,若是言洛做事又有何不妥,您大可来找言洛,何必牵累他人”苏昳宸望着眼前少年坚定的眸子,恨道“退下”千悦然抬首望望苏言洛,终是在双方不善的威压下退出阁去。殊不知,这无心的举动却引起苏昳宸更甚的怒火。

    人声方静,苏昳宸便扬手一耳光将苏言洛甩跌在地。苏言洛挣扎着跪起身子,低首道“皇上息怒。”苏昳宸眼前一阵晕眩,强压怒气道“抬起头来。”苏言洛抬首,眸底一片薄凉。

    说过会好好待自己的吧。刚到洛阳,便匆匆立了长兄为储,好便于将自己赶出宫去,免得碍眼。明亲王府又建在离紫宫最远的地方,乏人问津。自到洛阳,亦未曾来见自己一面。如今,一见面便要打呢。

    苏昳宸视见苏言洛眸底的疏微的情绪,厉声道“你叫朕什么”苏言洛对上眼前满是怒火的眸子,一字一顿道“皇上,下臣言洛拜见。”真的是累了,不愿再小心翼翼揣摩着别人的心思过日子。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吧,自己又何必强求不可希冀的东西呢。

    苏昳宸闻言再压抑不住怒火,更重的一耳光甩过去,打得苏言洛一阵晕眩。血,自嘴角滑下,身子却只是轻晃了下。望着苏言洛目中的寒冽,苏昳宸握紧了袖中的双手。这个眼神不是他的言儿,只属于那个狠绝的萦渊山庄庄主言夙染。只是错过九年,那个天真的孩子便当真再回不来了吗

    言儿自江南回宫,外面已是满城风雨,谣言四起。甚至朝中重臣都备下厚礼卑躬屈膝求言儿一见,他们是认定言儿会是太子的人选吧。可是言儿,若你现下坐上太子之位,该会蒙上怎样的危险。最是无情帝王家,爹爹的皇位何尝不是鲜血染成白骨堆砌。

    莫说如今言儿在京都立足未稳,单就势力而言,言儿便

    9、怨怼

    比不上那些个孩子。无奈之下,我只有立平儿为储。我知这样对不起平儿,可相较之下,爹爹更不愿言儿有事。毕竟,爹爹亏欠言儿的太多了

    言儿,我知你武功已入化境,不需保护。但,毕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不是么看,爹爹这次派出的暗卫言儿不就一无察觉吗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要流觞日夜随护,却不想竟带回这样的消息。言儿当时是动了杀机吧。若没有千悦然相劝,言儿必不会对斐儿手下留情。

    虽说爹爹不知你们间的纠葛,可你也不该对手足至亲下手。言儿,你的戾气过重了。你要爹爹如何将天下交给你

    望望脚下跪着却依然骄傲的少年,苏昳宸深知若是像平日一般只顾打,不过是适得其反。思及此处,苏昳宸道“朕为什么罚你”苏言洛低下首去,轻道“下臣不知,亦不必知。皇上责罚下臣还需要理由吗”苏昳宸愠“你”看样子,不过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嘛。好,你既不想听,我又何必多说。

    苏昳宸一指棋案,厉声道“你给我滚过去”苏言洛竟是轻轻地笑,缓步行至案侧,跪下地去。苏昳宸四下巡视,寻找趁手的东西。苏言洛苦笑了下,道“下臣这里没有那些东西,怕是要皇上失望了。”正说着,一道凉风袭过,腿上泛起尖利的痛。苏言洛咬紧下唇,咽下唇齿边的呻吟。苏昳宸低喝“你愣着做什么外衣脱下来”苏言洛抿了下唇,解开衣带。只著了中衣的少年显得愈发单薄堪怜,看着少年俯身趴在案上,苏昳宸只能握紧手中的花枝,狠心抽下去。

    苏言洛慢慢感受着涌起的痛,握紧案沿,神思亦瞬间清明。自己在做什么那样子顶撞爹爹么原来自己是怪爹爹的啊。说是对爹爹有意的疏落不以为意,终究还是在意的啊。自己是在同爹爹赌气吗

    夙染,你竟是这样的任性妄为啊。

    本是以为九年的颠沛流离已是磨蚀尽锋芒凌厉,本是以为自己可以冷情无心淡漠到亲疏无谓,本是以为强大到足以掩饰淡化真实的哀乐。一如人前的言夙染只是却不知,在爹爹面前仍是这样像个孩子不是答应过娘亲好好听爹爹的话吗不是说过要相信爹爹吗如今,自己却伤害着承诺过的人呢。

    苏昳宸看着少年咬紧的下唇,额角的轻汗,轻颤的身子,便知衣下定是一片狼藉。每一下破空的响,抽在腿上必定是血红的檩子。可,苏昳宸不愿停。言儿的性子早该改改。苏昳宸手下加了力地抽过去,问道“说你哪里错了”苏言洛轻道“言洛知错了。言洛不该顶撞父皇。言洛是一时糊涂,父皇若是生气,只管打。”

    9、怨怼

    话音未落,更重的一下打在腿上,苏言洛压抑不住低吟。苏昳宸恨道“再想想,是哪里错了”苏言洛的指节握得发白,终是放弃道“言、言洛言洛不知,请父皇明示。言洛恭聆教诲。”苏昳宸恨道“言洛觉得斐儿怎样”

    10、杖刑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苏言洛轻怔了下,低声道“父皇的话,言儿不明白。”破空的风响袭过,满含怒气的一下打在腿上,扯破的衣衫泛着隐隐的血色。苏言洛咬紧下唇,身子仍是禁不住轻颤了下,指骨因为用力握得惨白。苏昳宸只当做未见,不管不顾地抽了十几下,直到花枝在手中折断方停手恨道“苏言洛,是聪明人就别给朕装糊涂趁着朕现在还有些耐心,乖乖说实话,朕留你三分薄面。否则,别怪朕”

    苏言洛从如潮翻涌的痛苦中挣扎出来,轻道“言洛不知何错,请父皇示下。”苏昳宸彻底无语,用力甩掉手中的断枝。这死孩子,到底是随了谁的性子死不悔改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但,苏昳宸亦心知已不能再打,言儿不认错,再打,怕会再次逃开吧。虽是九五之尊,如今自己也是要看着言儿过日子呢。自己怎就如此失败思及此处,苏昳宸愤然道“流觞,你给朕滚进来”

    话音未落,一名素衣锦带玉冠束发的男子已落入室内。面如桃李,清秀俊逸,嘴角噙着无心般浅淡和悦的笑。苏言洛在心中惊叹了下来人的轻功,念及自己如今的境地低下首去,颊上泛着轻轻的红晕。无忧宫,抑或萦渊山庄,自己都是被人跪的吧。何时有过这样的不堪何况,还是被外人亲见受罚。

    好在来人似并未看到少年,只对苏昳宸倾身为礼道“流觞见过主上。”苏昳宸看向苏言洛的眼神多了一丝深意,淡淡对来人道“流觞,你来告诉他。”流觞转向苏言洛轻道“小主人,流觞自您回到京都便一直跟随身侧。主上所指的是月落阁内您想对三殿下出手的那幕。”苏言洛轻闭了下眸子,怔怔望着地面。良久,苏言洛抬眸,浅望苏昳宸一眼,轻道“言洛知错,随所刑罪。”

    苏昳宸道“不知长幼之序,以下犯上。你以为一句知错,朕便会轻饶了你吗苏言洛,斐儿是你亲哥哥。纵不是一母同胞,也是手足至亲。你有胆要对斐儿出手,恩这些个日子过得舒坦,不挨打过不去是吧朕就不信改不过你这任性妄为的性子。”

    言毕,苏昳宸向流觞道“去,拿刑杖过来。”苏言洛闻言握紧了袖中的双手,抬首望向流觞,眸底闪过失措的慌乱,隐隐透出难辨的祈盼。苏昳宸视见,愈发生气,厉声向流觞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暗卫的规矩白学了”流觞轻怔了下,道“主上,已经是亥时了。何况,您要流觞到哪里去找刑杖不如”苏昳宸转过身去,沉声道“朕最多等你一盏茶的时间。”

    流觞浅望苏言洛一眼,闪身不见。

    烛影幢幢。夜,岑寂。仿佛延缓了

    10、杖刑

    时间的流逝。苏言洛只低首跪着,嘴角紧抿,看不出所想。不多时,流觞依旧无声无息地落入阁内。苏昳宸道“你打,四十杖。”流觞惊住“主、主上,四十杖太重了。少主年幼,若是不慎”苏昳宸冷笑“重了朕要怎样罚还要你即墨楼主教么”流觞不言,步至苏言洛身侧道“少主,流觞得罪。”

    苏言洛自始自终未置一词,只扯了发縰咬在口中,握紧案沿。第一杖打下去,苏言洛便止不住地轻颤。用力咬紧口中的帛绢,忍住含糊的呻吟。您不给言洛留脸,言洛总不会把最后的尊严也舍弃。

    刚刚打过三杖,苏昳宸便蹙着眉心叫停“朕是不知,渊国最狠辣的杀手也会心软啊。你若当真不想见他受罪,就把他当做千毓楼的属下就好,免得逼朕加罚。还有,打在腿上,朕要他长点记性免得忘得太快,白费了气力。”流觞低首正望见少年眸中一闪而逝的寒凉,紧紧手中的刑杖,扬手打下去

    千悦然奔进月落阁的时候,苏言洛正抱膝坐在榻上,乌发未结。地上、衾被上,四处都是淋漓的血,苏言洛的意识已是不甚清明。千悦然怔怔步过,坐在榻侧,轻言“殿下”苏言洛轻颤了下,自顾摇首道“言洛知错了,言洛不敢了饶言洛一次饶言洛好疼腿会断的饶了言洛娘亲救救言洛不回不回洛阳”

    千悦然望着眼前陌生少年,仿佛视见多年前的那个孩子。素净的中衣为殷红浸染,千悦然避开伤处,轻轻环住本就只是十六岁的少年,轻道“夙染,我们回临安”

    11、不如归去

    紫宫。韶华殿。子时。

    苏昳宸面沉似水,疾步入内室。用力推开门户,再扬手摔上。空寂的室中尚未消尽余音,朱漆的雕花木门再次撞到门框上,带出更甚的声响。显然另一个亦是如此。

    苏昳宸恨道“放肆即墨流觞,你不要太过分了”随手甩上门户,流觞冷笑“我过分主上,您对流觞又何尝不是先是把日日笙歌酒醉的流觞拉来日夜保护少主,吃苦受累不说,如今少主犯了错,也要迁怒流觞么”

    稍顿,流觞黯然道“什么叫要流觞滚进来啊救命之恩,流觞没齿难忘。我尊您一声主上,却也不是您的奴才。我是您杀人的工具,却也不是您戕害亲子的刽子手。”

    苏昳宸冷言“戕害言儿做错事,朕便罚不得朕又有哪里不对,至于即墨楼主这样置气倒真是朕无能,一个个胆大妄为。要不多少时日,怕是要犯上弑主了吧”

    流觞怔了怔,侧过首去“流觞不敢。”言辞间却满是不服。苏昳宸冷笑道“这世上还有即墨楼主不敢的事,苏某倒是孤陋寡闻了。”

    流觞闻言,语无伦次“便是流觞之错,主上也不必这样折杀流觞流觞是认罪,但,主上今日所为,恕流觞不敢苟同”

    苏昳宸轻蔑道“朕的这个儿子倒是当真能耐。朕的人一个个地为他求情,倒显得是朕错了,委屈了他似的。”

    流觞当即反唇相讥“主上说少主错了,那便是错了。少主又哪里敢委屈若是触了皇上逆鳞,怕是躲不过一场好打呢。”苏昳宸道“便是你们这些人的骄纵,着实长了言儿脾气。若是当年,他何敢当面顶撞”

    流觞轻笑“也是。如当年少主,不过是主上的傀儡娃娃。怕是都不曾在主上面前说过一个不字。流觞虚长少主七岁,十二岁起追随主上。想想流觞与少主初见的时候,少主还只是五岁的孩子,却已是被主上囚禁冷宫近两载。那个安静到让人觉察不出存在感的孩子,精致到极致,却也寒凉到极致。可流觞偏偏记得的,却只是那日少主在主上鞭笞下哭拜求饶的样子。”

    苏昳宸语气稍厉道“流觞,你要暗示什么”

    流觞勾起唇角道“主上还记得那次为何责罚少主吗最后又是怎样了你冤屈了少主,却是一意孤行,没几天少主就逃掉了吧”

    见苏昳宸只是不言,流觞轻道“主上见不得少主顶撞,若当真是少主之错,一向恭顺可欺的少主又何敢顶撞主上而主上又是如何得知此次没有隐情主上便不怕少主再次逃掉,一去不返流觞言尽于此。告退。”言毕,闪身不见。

    苏昳宸沉吟良久,推开内室的门户,步去外间,扬声道

    11、不如归去

    “迟溯”

    明亲王府。辰时。

    双驾的马车停在府门阶下。千悦然来来回回地打点行李,留下所有该留下的,在现实中彻底湮灭洛阳在夙染心底曾经存在的痕迹。

    不多时,收拾停当,千悦然扶了苏言洛出府。昨日的杖刑的确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以至于踏出的每步都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苏言洛的脸色苍白如纸,眸中依旧是昨日混沌不清的样子。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此时本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苏昳宸静静立在不远,迟溯侍在身侧。

    苏昳宸本是如烈焰般升起的怒气,在视见苏言洛显见凌乱的步履后,革灭殆尽。自己昨日不问缘由地重责了言儿,不想事实却是如此。照着暗线的回报,言儿的罪绝不至此。

    除却言儿,那些个孩子的确被自己骄纵得狠了。再平易的性子也不会由着人那样侮辱,何况是这样的言儿

    苏昳宸缓缓步过,一言不发地立在车侧。苏言洛轻怔了下,避开千悦然的扶持,同样一言不发地跪下地。良久,苏昳宸似是无心地道“要回临安暗卫传到消息,你离开那日,萦渊山庄就被人烧掉了。你还是要离开么”

    苏言洛仍是低着首,轻道“那本就是言洛的意思。没有萦渊,您该是放心让言洛离开。”言毕,苏言洛借了千悦然的力起身上了马车,

    层烟缭绕,车骑在苏昳宸眼底绝尘而去,毅然决然。

    12、殇城

    洛阳城外。

    道上,一驾马车疾驰而过,尘烟弥漫。

    青衣的侍者勒缰减缓车速,侧首向车内道“主子,我们要回临安吗”良久,车内人声传出道“不。回殇城。”

    侍者怔住,急急停了车,低声道“主子若是早看清这世态炎凉,也不必吃那些苦头了。”话音未落,寒凉的话语萦入耳鼓“若是看清,又何必自苦。”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过后,轻道“一切只是天意”

    殇城。未央宫正殿。

    沸反盈天。一众朝臣三五地聚在一起,低声地对话。

    正此时,一名玄衣的少年步入。墨玉的簪子简单地束住及腰的乌发,袖口下摆仅是轻压了一圈乌金线。未见半分奢华,却是让人甘愿居于其下。

    少年抬手挥退身后紧随的侍卫,步上金阶。衣袂轻扬,略显散漫地倚在案后的御座上。

    本是喧嚷的殿内瞬间岑寂下来,朝臣伏跪一地。声如钟磬,萦响金殿“臣等恭请国主圣安”少年抬眸,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却终是未发一言。信手自袖中抽出一纸卷轴,随意递于右手边侍立身后的凌末。凌末接过,展开念道“朱眀涯,穆临文,任商谨,沈召墨,风尺阅,莫远遇。”

    话音方落,凌末将纸卷交与少年,躬身退后。

    少年轻捻着指尖的薄纸,似是无心道“拖下去,杖毙。”殿中,当即陷入纷乱。少年绝对无视阶下的挣扎求饶,不经意般将纸张化为风烟,淡淡地望着殿外繁华凋零的景致。

    耳边,是刑杖重重击在身上带出的钝响以及声声凄厉悲绝的哀叫,一切都仿佛与那晚重叠。少年握紧了十指,您,也是如此吗如彼时夙染,今日无忧。一样的冷情狠绝,于加诸旁人的折磨视而不见。

    无忧,今后,你便只是无忧了。呵这便是自由了么自嘲的笑仍挂在嘴角,少年的眸光暗沉,似有着化不开的浓重的忧伤。

    直至侍卫入殿还令之时,无忧方从过往中脱身。轻闭了下眸子,恢复一贯的冰寒“无忧继任国主以来,自认待诸位不薄。诸位何以如此相待况,无忧纵是身不在离国,诸位也该记着,在我无忧宫下做手脚,也该量力才是。”

    望着伏跪一地丝毫不敢分辩的朝臣,转念,无忧沉声道“念在诸位初犯,无忧亦不会不明事理。此次,无忧只诛主谋,只当诸位身不由己,过往不究。另,无忧去国多日,国事繁冗,诸位想必是劳累得紧。三年的薪俸,算是无忧的见面礼。”

    众人皆暗自舒气,齐声道“谢国主赏赐臣等愧对国主。”无忧轻

    12、殇城

    抬右手,道“平身吧。”待众人立定,无忧方道“召墨尺阅有负无忧信任,私相授受勾通奸佞。而今,相位空悬,终不为长策。无忧有意以千领主为相,兼领吏部之职,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尽皆躬身道“国主圣明”

    无忧冷笑道“如是,便好。”言毕,自顾起身离开。

    未央宫。偏殿。

    无忧坐于案侧,信笔写着什么。一名绯衣女子立在一侧,轻轻启齿“门主。”无忧轻顿了下,停笔抬眸望向女子道“是谁”

    绯衣女子应道“大理寺丞李陵晦。”无忧低喃“大理寺丞他是谁的人”

    绯衣女子道“门主,此事牵连甚广,又是京都洛阳天子脚下,若是尽数灭门,怕是会让人看出端倪。”无忧轻道“无妨。临安那次,幕后之人竟会找上无忧宫动手,足见谋反之心。如今,京都难回。留下这样的隐患,夙染终是不能心安。”

    绯衣女子轻叹道“门主即是不能放下,又何必勉强自己回来。”无忧良久道“饰颜,清心诀可有消息”绯衣女子道“恕属下无能。”

    无忧轻道“饰颜,你不必赔罪,此事是言夙染牵累了无忧宫,更是对不起师父。”绯衣女子正要相劝,无忧抬手道“饰颜不必忧心,夙染自有分寸。下去吧。”绯衣女子答是而退,回身轻掩上阁门。无忧闭了眸子,不发一言。

    许是无忧手上沾染了太多血腥,上天是一刻也不肯多给呢。

    13、无忧

    未央宫正殿。辰时。

    无忧坐于案后,信手翻着奏折,看不出所想。

    阶下,明寒水躬身进言“国主,前不久,临安的萦渊山庄已经于离国怕是”无忧平静道“无妨。”

    明寒水道“国主有所不知。据探子回报,萦渊将水运盐业转手卖于地方之后,不逾数日,渊国便下了明令,将盐业水运收归朝廷。下臣以为,萦渊与渊国有勾通之嫌。”

    无忧轻怔“此话怎讲”

    明寒水轻道“若如下臣猜测,萦渊先是以重金卖出所属产业,渊国再以非常手段收回。一方面,削弱地方暗势力,充实国库;另一方面,也将盐业水运收归中央,巩固统治。如此,渊国下一步便是这天下。炎国,离国,便是首当其冲。”

    无忧轻眯了眸子,抬眸看了明寒水一眼,暗思父皇自是好手段。不过,明寒水么我倒是当真走了眼。无忧合了手中的奏折,不置可否。

    明寒水道“若真如下臣推测,离国自该早作打算。只不知当初国主为何会与萦渊合作,国主手上可是有萦渊不敢背叛的因由姓言的若是”

    “放肆”凌末打断明寒水的话。朝堂之上,一片静谧。

    无忧轻蹙了眉,似是不悦,浅望凌末一眼,道“无妨。无忧以为,明司徒所言甚是。不过,无忧尚有些不解,还望明司徒解惑。”

    明寒水躬身低首道“下臣不敢。”

    无忧轻言“何谓早作打算”明寒水轻道“结连炎国,由临安北上,向西,直取洛阳。”无忧冷笑,果然。当是蓄谋已久,路线都选好了呢。

    视见无忧用意不明的笑,明寒水拜下道“国主,下臣绝无二心。”

    我自是知你绝无二心,是一心想灭掉渊国罢了。

    无忧道“明司徒请起。明家世代效忠离国,祖上又多为朝中重臣。无忧怎会猜忌离国肱骨至于结盟,亦不是不可。这件事,便交由卿家去做,无忧,坐等事成。”

    炎国。焚炎宫。

    司景炎与无忧分宾主坐定。

    司景炎笑道“久闻国主才德兼备,医毒双绝,却不知亦是英雄少年。当真是让人艳羡。离国有主如此,必是社稷之福。”

    无忧轻笑“君上谬赞,无忧不过少年。先主有心,是无忧之幸。”

    寒暄到此而止。无忧轻道“君上今日请无忧到此,是答应无忧的条件了”司景炎道“若国主执意如此,景炎亦不好坚持。”

    无忧轻笑“如此甚好。有君上鼎力之助,攻陷洛阳,定是指日可待。”司景炎挥手,一侧的侍从奉过纸笔。无忧挑眉望着司景炎

    13、无忧

    ,不置一词。

    司景炎道“非是景炎不信国主,但两国邦交,毕竟不是虚言。请国主勿怪。”

    无忧展开盟约道“这是自然。”轻浸砚墨,书上姓名。

    司景炎浅望一眼道“想来传闻不假,离国的规矩倒是少见。”无忧望着纸上未干的“无忧”二字,轻道“不过是谨记当日亡国之耻、复国之艰。无忧未敢忘”

    司景炎视见无忧眸中深切的哀痛,与侍者相视一笑,道“国主不必过分忧心。这次定要渊国付出代价。”无忧背转过身子,假意拭泪。

    明寒水,莫怪无忧心狠。

    于今大事已成,无忧便再留你不得。

    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权势,名利,地位,人生于世,便避不开的苦劫。处心积虑汲汲营营,明日之后,又是谁家天下

    许一世繁华又如何

    纵是盛世,也抵不过荼毒生灵的罪孽。

    觊觎天下,到头来还不是身死国灭,落得个惨淡收场。

    14、梦魇

    天光暗。

    疏弋宫。卯时一刻。

    若水轻轻唤着榻上沉沉睡着的孩子“小主子,小主子,时辰到了”熟睡中孩子无意识地浅浅应着,却是迟迟没有清醒。蝶翼般地双睫轻微颤着,在寂静的睡颜上投下浅灰的影子。

    若水垂眸轻叹,小心地将孩子扶起,环在怀中,细致地穿好衣裳。直到若水为浑然不知的孩子结上发髻,怀中的小人儿始清醒过来。

    孩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含混地唤了句“若水姐姐”,才发现已是被穿好了衣裳。急急地跳下床榻,孩子低着首支吾道“对、对不起若水姐姐,言儿误了时辰。言儿不是、不是故意的。若水姐姐把言儿扯起来就好”

    若水轻拉过孩子,按坐在榻上,为他轻轻穿上鞋袜,道“小主子,是奴婢未叫您。您该多睡会。”孩子紧抿着唇,扯着衣角道“可是、可是”若水轻道“小主子,您不用担心。在这疏弋宫,没人会向皇上乱说话。”

    闻言,孩子轻舒了口气,随即向若水道了谢,径自跑去洗漱。而后胡乱地去桌边塞了些点心,便到书案后用心的温书。

    若水望望窗外未明的天光,轻轻拨亮了灯芯

    一身明黄的帝王坐在案后,手中执着的紫檀木戒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案上。案侧,一袭青衣的侍者静静候着。

    案前,立着一个七岁上下的孩子,微低着首,一字一句地背诵“五刑章第十一。 子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要君者无上,非圣人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 广要道章第十二。子曰教民亲爱,莫善于孝。教民礼顺,莫善于悌。移风易俗,莫善于乐。 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者,敬而已矣。故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兄,则弟悦;敬其君,则臣悦;敬一人,而敬一人”

    案后的帝王蹙了眉,不耐道“后面呢,敬一人什么”孩子只是低着首,不做声。帝王道“敬一人,而千万人悦。所敬者寡,而悦者众,此之谓要道也。”

    孩子抬首,轻声复述“敬一人,而千万人悦。所敬者寡,而悦者众,此之谓要道也。”帝王望着孩子道“近前来。”

    孩子答是,步至案侧。帝王轻问“还记得规矩吗”孩子仍是答是,伸出双手。帝王将戒尺轻压在孩子的手心,道“多少字”孩子略想了下,轻道“十八。”视见眸中人再度蹙起的眉心,孩子改口道“言儿错了,是二十二。”

    话音方落,戒尺便重重落

    14、梦魇

    在手上。孩子身形轻颤了下,眸中泛出水色,却未敢移开分毫。帝王恨道“你倒是记得清明,早干什么去了不思进取,整日的不用心”每字每句中含着的愠怒,化作责打发泄在孩子身上。

    许是疼得过了,孩子竟下意识抽回手去,戒尺重重敲在案上。

    还未等孩子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帝王已扬手将孩子甩跌在地,厉斥“苏言洛,我给你脸了迟溯,把他给我拖下去”

    孩子强撑着跪正身子,一下下地叩首,哀求道“言儿知错。言儿再不敢了。父皇开恩,饶了言儿,饶了言儿吧”

    未央宫。偏殿。

    日上三竿,暖阳入户。

    无忧仍是沉沉睡着。十指握紧锦衾,眉心紧蹙,似是陷入浓重的梦魇。

    倏忽,无忧睁开眸子,暗沉的眸中无一丝波澜。伸出右手,觉察出阳光的温度。无忧轻颤了下,抱紧双膝,退到床榻的角落,满是无助失措的样子。

    良久,无忧起身下榻,赤着足行到镜前。指尖拂过铜镜上模糊的光影,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无忧轻轻地唤“悦然。”

    千悦然从外室应声而入,道“门主,您醒了。可是要洗漱么”无忧自顾地摇首,道“不。现在是什么时辰”千悦然怔了下,低声道“回门主,巳时一刻。”

    无忧轻笑,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铜镜。已经是巳时了啊

    巳时,该是日光满室了吧。

    15、父子

    未央宫。正殿。

    一众的臣子伏跪在地,齐声问安。无忧扶着千悦然的手,一步步登上高位,无忧倚坐案后,抬手示意众臣平身,便径自道“凌末,炎国何日出兵,可有接到暗报”凌末轻道“九日后。遵照合约,国主是时也该发兵临安,以为策应。”无忧嘲讽地笑“这是自然。”

    转念,无忧又道“无忧尚有琐事缠身,旁骛不得。这期间,离国上下之事悉决于凌城主。”凌末怔住“国主凌末”无忧轻道“无妨。若是无忧被琐事牵绊,不能及时赶回,凌城主就照这份密信去做。希望凌城主莫要辜负无忧信任。”凌末接过密信,倾身答是。

    无忧起身,正欲步去。阶下,一人道“下臣万死,敢请国主留步。”无忧停住步子,眸中显见不悦“卿家何事”那人道“国主,前日明司徒不幸遇刺身故,希望国主垂怜。”无忧低声道“明氏一门,有大功于离国。此事,无忧不会善罢。至于明司徒,依礼加封。要国库拨下款项,厚待明司徒家人。”

    一众臣子拜下地去,齐声道“国主仁德”无忧不语,仁德吗“仁德”二字,无忧此生怕是再配不起。嘴角轻扬,无忧勾起一丝寒凉的苦笑,借了千悦然的扶持,步去偏殿。

    未央宫。偏殿内室。

    千悦然将无忧引到案边,正要扶无忧坐下。无忧轻轻摇手,道“不必了。你帮我收拾东西,即刻离开。”千悦然怔住,轻道“门主可是回洛阳”虽是问句,却带着出乎意料的决绝。无忧不言。千悦然道“门主当真清楚自己的处境吗饰颜去寻清心诀,至今未归。您的身子也越来越差,甚至”千悦然视见无忧瞬间惨白的脸面,转开话题,“如今,您还是执意回渊国。事已至此,您要如何解释也是枉然。若是一个不慎被他看破身份,您是当真不要性命了么”

    无忧迟疑了下,道“不。炎国不日攻城,渊国也该有所应对才是。若是事有差池,我也不至酿成大祸。”言未毕,无忧已转去榻侧,匆忙地收拾行李。千悦然见状,轻叹步过,接下无忧手中凌乱的衣物,不发一言。

    东宫。睿俟阁。

    苏平洛立在案后,潜心作画。饱蘸浓墨的笔勾勒出修妍的竹,一派清幽。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同烦躁的喧哗,一名蓝衣的少年不顾侍卫的拦阻奔入室内。苏平洛正惊愕中,来人已径直扑跪在地,急道“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救救九殿下,求求您”

    苏平洛挥退侍卫,上前扶起千悦然道“九弟怎么了你

    15、父子

    且慢慢说。”千悦然摇急道“不,不能。九殿下,在韶、韶华殿。太子殿下,求求您救救九殿下,他身子很弱,受不住大刑的您救救他,救救他”苏平洛一惊,韶华殿,是父皇么思及此处,苏平洛匆匆奔去。

    强闯进韶华殿的时候,苏平洛怔怔地望着眼前永远也忘不掉的那幕,失了平日惯有的镇定。苏言洛满身是血的倒在满地的碎瓷上,身上的素衣被鞭子撕裂出深深的血痕。苏昳宸冷冷望着苏言洛,喝道“滚起来”苏言洛身子明显轻颤了下,勉强地扶地跪起,却身形不稳重重跌回地上。锋利的碎瓷轻易的扎进单薄的身子,鲜血涌出,苏言洛压抑地呻吟。

    苏昳宸抬脚踢在苏言洛身前,厉喝“装什么死不是能耐着吗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谁又管得住你到如今,你还滚回来做什么”苏言洛只觉得内府一阵翻涌。勉强压抑着的内力不断外泄,额角的冷汗濡湿了鬓发。

    苏言洛忍住声音的轻颤,道“父、父皇,言洛知错,父皇息怒。言洛当日离开,绝非对父皇心有怨怼,言洛不能亦不敢。言洛只是不得已父皇,言洛回来并非有意碍您的眼,只是炎国近日边境兵马调动频繁,怕是将要生变。言洛无意惹父皇不悦父皇既不待见,言洛这便走。”话音方落,苏言洛勉强扶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出,正撞上立在门侧未发一言的苏平洛。

    苏言洛重重跌下地去,身上的伤激起叫嚣的痛。苏平洛亦被撞得向后踉跄两步,急忙倾身扶起苏言洛“九弟,小心。”苏言洛轻怔,低首呐呐“太、太子殿下言洛失礼了,还望宽宥。”语未毕,抽身欲行。

    “站住”一声厉喝,生生遏住苏言洛的步子。

    16、偏宠

    室间静谧。

    苏昳宸步过,扬手将苏言洛甩跌在地,厉斥“是哪个准你离开的教给你规矩都还给我了是吧”苏昳宸望望跌倒自己身前始终低着首的苏言洛,转向苏平洛,压低声音道“平儿,有没有伤到”苏平洛怔忡地摇首。苏昳宸执了苏平洛的手,引他到案边坐下,轻问“平儿有什么要父皇帮忙的地方么你已是多日不曾到过韶华殿,父皇还当平儿忘记了路。”

    一侧,苏言洛抿紧了唇,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不是不知父皇对苏平洛的宠护,初到洛阳的那日,便已从朝臣的口中得知苏昳宸平日的性子。溺爱,称得上放纵的溺爱。苏昳宸从未重责过任何一位皇子,就算是偶尔的斥责,也最终以苏昳宸百般迁就的安抚作结。可于己

    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父皇鞭打,挨耳光罚跪怕是再平常不过的责罚。若是犯了大错,被罚跪在碎瓷片上的时候也有。为什么偏偏不待见自己

    苏平洛低首“怎会呢,父皇。不、不是,平儿没有什么难处,只是”苏平洛侧首望低首跪在不远的苏言洛,噤声不语。

    苏昳宸冷笑,扬声道“千悦然,你给朕滚进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千悦然步入室内。行至苏言洛身侧,不期然地被拦住步子,苏言洛轻道“不关悦然的事,要罚便罚言洛一人。”

    苏昳宸闻言便蹙了眉。苏平洛轻轻握上苏昳宸的手,道“父皇,饶了他吧,只不过是救主心切。父皇罚了他,是在向平儿暗示,平儿也是做错了么何况,九弟纵是有错,这样罚也够了。父皇当真是要打死九弟么父皇又怎忍心”

    苏昳宸压下火气,道“滚出去再敢离开明亲王府一步,朕就打断你的腿。”苏言洛低首答是,在千悦然的扶持下退出殿去。

    千悦然宽下外衣,替苏言洛掩住衣衫上浓烈的血迹。千悦然轻道“殿下,您还好么”苏言洛抬手拭去嘴角溢出的殷红,道“无碍。今日,言洛承你的情,不过,不准有下次。我苏言洛是生是死,与旁人无关,何必要你自作聪明。你是当真要拖累死我才甘心么”

    心口一阵翻腾,苏言洛蹙着眉强咽下涌上的鲜血,压抑地轻咳。千悦然惶急地为苏言洛顺着背,道“殿下,你怎么了属下要人去叫大夫”苏言洛肆意地笑,眼底却满是自嘲,向千悦然道“你又何必如此相待这里是洛阳,京都洛阳。我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保护不得自己,更守不住别人。只怕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千悦然平静道“悦然,不悔。”苏言洛低首轻笑。千悦然扶苏言洛步下阶石,低声道“殿下,前面是台阶。您

    16、偏宠

    小心。”苏言洛抬首望着中天刺目的光华,竟是不闪不避。眸光暗沉,静如深潭。他竟是这样厌恶自己吗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只是一眼也看得出吧。

    父皇,您许给言儿的将来,言儿再看不到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推开

    紫宫。皓日殿。

    苏昳宸着了明黄的朝服,坐于金阶玉案后。

    朝堂上,宇文明远与商凛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自苏言洛提及边境异状,苏昳宸便加派了人手前去打探。炎国正不断抽调兵力,布于北面边境。炎国对渊国称臣多年,苏昳宸早已放下了戒备,才会要炎国有机可乘。何况,渊国的暗线多布在离国边境。比起已臣服的炎国,一向杀伐不断的离国似乎应该更加的不安分。

    孤军作战,渊国于离国有亡国之恨,仇深似海,难保离国不会乘虚而入;结连离国,这无疑是最好的策略,只是,离渊两国宿世之仇,只怕离国国主并不愿合作。权衡利弊之下,苏昳宸已有属意。与离国结盟,亦许离国分一杯羹炎国江南四郡划归离国。

    苏昳宸扬声道“宇文将军、商丞相,朕有意与离国结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宇文明远躬身道“皇上圣明。只是,依微臣愚见,离国那边未必答应皇上可记得,当年渊国诛灭离国之事。宫无忧复兴离国之初,离国只是偏居东南一隅,到如今已是足以同渊国抗衡。而离国强盛后,宫无忧却在无生崖自刎谢罪。时隔百年,离国严令未改。足见离渊两国仇怨已深,只怕”

    苏昳宸道“宇文将军,所言非虚。朕已决定,同意离国划下江南四郡。”商凛惊道“请皇上三思。江南四郡绝非小域。离国在无忧宫下经营多年,羽翼已丰,万万不可再给以契机。炎国灭后,离渊两国势必鼎力,水火不容。若是要离国再划城池,恐有远日之忧。皇上三思啊。”

    众臣伏跪一地。苏昳宸轻轻蹙眉,道“众卿请起。此事容后再议。”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1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