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贡品男后 第7节

作者:绯叶 字数:17145 更新:2022-01-01 06:03:49

    皇帝的声音传来,“把他扶出来。”

    仍是小福和那个小太监,他们扶着贺兰骢,走进了一座幽静的院落。

    进门前,贺兰骢似无意地,看看上面的匾额,永寿宫三个大字,苍劲依旧。

    初冬尽管还不是很冷,但呼呼吹来的北方,还是令人不禁瑟瑟发抖。

    上首位,天子和贺兰如月一左一右已经坐定,皇帝见人来了,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太妃,这便是朕新收进宫的人,姓贺兰,东林人,应该和太妃家族渊源颇深。”

    贺兰如月如今坐在另一侧,镇定不在,嚅动半天嘴角,未能说出一字。

    皇帝似乎是在做介绍,笑道“贺兰,这是太妃,这北苍宫里的大长辈。即使你和太妃有渊源,不过现在你是贺兰公子,就要守着北苍的宫规,还不快过来给太妃请安。”

    “陛下”贺兰如月看看自家的兄弟,又看看皇帝,被皇帝凌厉眼神震慑,后面的话竟不敢再说。

    皇帝给了安成一个眼色,大总管迈着四方步,走到浑身无力的人面前,道“公子啊,陛下如今宠你得紧,但这规矩也不能破,公子是聪明人,当知道该如何做吧”

    见贺兰骢呆呆地不出声,安成喊来侍卫,把他按跪在地,安成高声呼道“太妃,贺兰公子初来乍到,还面羞的很,这里给太妃见礼啦”

    “太妃,朕的人,新来,不大懂规矩,还望太妃海涵,不予计较。”

    贺兰如月眼泪簌簌而下,哽咽着道“免礼。”

    皇帝见人被扶了起来,道“还不到朕身边伺候,愣着做什么”

    不知皇帝到底要做什么,如今姐姐在旁边,贺兰骢尽管再勉强,还是走到皇帝身边。

    皇帝抬手在贺兰骢胸前摸了一把,不顾他惊怒的表情,扭头对贺兰如月笑道“太妃,朕和贺兰恩爱的紧,太妃该为朕高兴才是。”

    贺兰如月看兄弟屈辱的神色,颤声道“陛下开恩,他、他”

    皇帝道“太妃要说什么是想说他身上有伤对么,呵,太妃,这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太妃是大长辈了,想来不会不知道。贺兰犯了错,朕纵有诸多不忍,然罚他亦是无奈之举,总不能因他一人而坏了规矩不是。”

    “是,陛下说的极是。”贺兰如月的声音很小,又惊又怕,却是毫无办法。

    贺兰骢气得发抖,却发现皇帝突然握住他的手。

    皇帝似乎有意当众要展示恩爱,不理他奋力要撤出双手,自顾牢牢握住,含情脉脉的眼神,只把对方看得浑身起鸡皮。

    “你们这群奴才真是没眼色,没见贺兰公子还站着么,也不看坐,还要朕亲自吩咐。”

    安成一旁忙告罪,立时有小太监搬过椅子,请贺兰骢落在。

    皇帝很宠溺的看着自己的俘虏,近乎温柔地说“来,贺兰,你有伤,别久站着,快些坐下歇息。”

    “你”太诡异了,贺兰骢心里暗想,这小皇帝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皇帝似乎很喜欢贺兰骢望着他的探究目光,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才大声道“把他们带上来”

    贺兰皱眉,又不知皇帝要做什么,等看到几十个侍卫,内侍被带上来,跪了一地,心里更加狐疑。

    皇帝收起了笑容,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你们都是在永寿宫当差的,可知当差自有当差的规矩,闲散了些时日,难道连主子是谁都忘记不成”

    贺兰姐弟一起看向皇帝,皇帝还是那副九五至尊的气势,“每人杖责二十,行刑后,发到永陵伺候先皇吧。”

    慎刑司的人很快到了,把人绑在刑凳上,一阵求饶声过后,响起了啪啪的梃杖声。

    贺兰姐弟明白,皇帝如此做,无非是让他们明白,要安分,这北苍国,只有一个主子,就是天子元文敬。

    待行刑完毕,人被架走之后,皇帝又用恭敬的语调对贺兰如月道“太妃,那帮奴才伺候不尽心,朕今日就换了他们,日后太妃可继续静养,调理身体。若是奴才还是伺候不周,那朕就再为太妃换奴才,可好”

    “谢陛下眷顾。”女人脸色难看至极,皇帝的威胁意味如此明显,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看看目的也达到了,皇帝这才起身,扭过头,道“贺兰,陪朕走走。”

    贺兰骢后背痛的厉害,看看姐姐一脸担忧,冲她点下头,便跟在皇帝身后,步出永寿宫。

    来时是乘轿,此时是步行,贺兰骢本就不适应北方气候,再加身上的伤,没走几步,顿感不支。

    皇帝摇头,解下自己的黑色丝绒绣盘龙的披风,给贺兰骢披上,才道“司制坊这群废物,冬衣居然还不送来。安成,去催下,若是贺兰的冬衣再不送来,那就换个大司制吧,宫里不用当差不利的奴才。”

    安成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把一群侍卫、宫监支得远远的,皇帝道“贺兰,如果你规矩地留在这里,朕可以答应你,你随时可以见到贺兰太妃。她是你的姐姐,虽然朕恨她最后夺走母后的希望,可她陪着先皇五年,也令先皇改变很多。朕不想步上先皇的后尘,所以不要逼朕对你用强。”

    “一个亡了国的俘虏,不敢奢望北苍国君的眷顾。”贺兰骢哂笑出声,无比苍凉,那个如今一直对我用强的人不正是北苍陛下你么。

    “男人入后宫,这在北苍本不是稀奇事。”皇帝有些急促,这么平常的事,这人就如此在意,看来东林的礼教深入人心啊

    太液池畔,二人停下脚步。

    望着还没上冻的一池碧水,贺兰骢开始思念故乡。

    故乡翠湖的金钱柳,金塘的大江潮,千古望江楼的名联,如果不拥有自由身,恐将再无机会故地重游。

    “其实,”皇帝说“你跟在朕身边,朕会给你一定自由。朕的父皇曾经把一个傲桀不屈的灵魂禁锢在皇宫数年,即使死也未放他离去,朕不想这样对你。”皇帝没有说,有你在身边,朕可以感受温暖。

    23、莫道帝王事

    哗啦,手抖动了下,锁着双腕的链子发出金属的脆音。

    皇帝低头,拿手去抚摸他腕间被锁链磨出的红痕,他说“贺兰,乖乖留在朕身边,这条链子朕会为你除去,但不是现在。不要怪朕不信你,朕心里实在是没底。”

    贺兰骢觉得眼前皇帝太过天真,不愿和他说话,目光转向太液池对岸渐渐飘远。

    皇帝苦笑,太液池对岸,那是南边的方向啊难道,你的心里,只有南面的家国么收回双手,就在他身边站着,陪着那人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太液池上吹来的萧瑟北风,吹散了贺兰骢如邪愕囊煌肺诜37垦锲穑臼俏氯笕缬竦娜耍固砑恿思阜掷渚校八粒徽叛铩  脸颊有些发红,呼出的白色气雾向后飘着,收回目光,贺兰骢终于忍不住,还是说“若论治国,你确实有独到之处,贺兰佩服。但真正的君王,不应耽于声色,我主就是前车之鉴,你若有福泽苍生的宏图大志,就不应把心思用在如何征服一个俘虏身上。”

    皇帝探究地看着他,“你,还是想离开。”

    “这个念头从未断过。”贺兰骢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做回你的北苍明主,如果那年的往事,你仍是放不下,贺兰可以自行了断谢罪,毕竟殴打储君罪不容赦,陛下只需遣人将我埋骨故乡即可。然这北苍后宫,绝不是贺兰该留的地方。”

    “你。”皇帝压低了声音,道“不要考验朕的耐心,朕说了,不会放你离开。你已经是朕的人,那就注定了,你贺兰骢,从此旁人染指不得。”

    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贺兰骢想,我这算是生气吧这小皇帝冥顽不灵,难道真的要迫我用下下策,与翼王他们合作么

    皇帝察觉出面前人不对劲时,他已经在不停地发抖。原以为他是站了两个时辰,受了风寒,忙把人揽到怀中,才发现,远没这么简单。

    贺兰骢双颊通红,两手冰凉,额头却是滚烫。皇帝发现他开始不停发抖,不由皱眉,撩开披风一看,顿时一惊,蓝色的长衫洇出点点血迹,原来是伤口裂了。

    心里有点惊慌,昨日,在他受伤下,强迫他接受了一场近乎暴虐的性事,而今日,为了警告贺兰姐弟,不顾他的虚弱,又把他拉出来“看戏”,眼下,应该是伤口破裂,又受了寒,发烧了。

    一面把人抱起,喊了随侍的宫人回昭凰阁,一面着人传太医,又是一番忙乱。

    远处,一个宫女躲在暗处,把太液池的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她返回金华宫向自己的主子回报时,不出意外地,她看到自家美丽的主子惊愕的表情。

    崔贵妃说“你可看清了,陛下真的抱着那个男人吗”

    宫女肯定地点头,“奴婢看的真切,陛下看起来还很着急呢。”

    贵妃围着红木桌案踱步,这事太过诡异。一个比天子大出近十岁的男子,陛下居然对他有了兴趣,听闻,那男子第一次侍寝,居然是在受了掌嘴之刑后的那晚。那样的情形,陛下居然也能

    崔贵妃摇着头,宫女不解,“娘娘,你不舒服么”

    贵妃道“没道理,没道理啊”

    宫女一下糊涂起来,问“娘娘,要不要奴婢出宫面见御史大人,请示下啊”

    崔贵妃抬起纤纤素手,阻拦宫女,“这个先不急,本宫问你,那个男人样貌如何”

    “回娘娘,奴婢离得远,看的不是很细,人倒是算出众,却不像”

    “不像什么”崔贵妃好奇。

    宫女答道“和外面娼家的人很不一样。”

    贵妃狭长的凤目眯起,似一弯新月,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大司寝被召到金华宫时,见崔贵妃端坐主位,只冷笑不语,心里颇为忐忑。下跪请安时,出口请安的话竟结结巴巴,连贯不上。

    “安天命,本宫找你来,你应当知道为什么吧”

    大司寝冷汗涔涔而下,金华宫和玉宸宫两位主子互斗,这倒霉的只有宫里的奴才啊真是不知做了什么孽,自己在这北苍皇宫混了大半辈子,如今碰上这么两个难伺候的主儿,看来这条老命,哪天怎么去的都不知道啦

    “回娘娘,陛下近来未曾留宿玉宸宫。”

    崔贵妃扯了扯嘴角,似很无奈的说“安天命,难道你真是老糊涂了,本宫可有问你陛下留宿何处么”

    大司寝战战兢兢地,“那,娘娘的意思是”

    “把陛下召寝的宫簿给本宫看看。”女人面无表情,却足令下面跪着回话的人心悬咽喉,胆颤不已。

    接过那本册子,女人看似漫不经心地翻看,然明眼人在旁观瞧,贵妃的面色非常难看。陛下近来召寝次数不多,可侍寝的竟全是敌国获封的贺兰公子。

    绣眉紧颦,女人暗自思忖,陛下封了这个贺兰公子,却没有按照规矩,后宫依礼觐见,而玉宸宫那位,几次靠近昭凰阁,又均被侍卫挡驾。曹贵妃的性子,宫里无人不知,那些侍卫如此胆大挡她的驾,那便只有皇命最高可以解释得开。如此看来,这贺兰公子不简单啊

    女人合上宫薄,缓缓道“这么说,陛下最近往玉宸宫那边走动也不多啊。”

    轻缓的语调,令大司寝松口气,道“回娘娘,近来贺兰公子得宠,陛下多有临幸。至于玉宸宫那边,陛下已经很久不曾去过了。”

    “嗯。”女人挥了挥手,令大司寝告退了。

    “娘娘,您怎么看”宫女上前,迫不及待地询问。

    崔贵妃道“明日,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见我爹和我大哥,把这边的事情说与他们,让他们想想当如何处理。记住,在他们没有回复前,只静观其变,不得多事。陛下的心思,难揣摩的很。”

    “奴婢明白了。”宫女把头低下,矮了身子,帮已经站起的崔贵妃,整理裙裾的下摆。

    “梅子啊,你说这天儿,怎么还不到数九呢,本宫想看这满园子的梅花啊。”

    看自家主子一瞬期待的神色,宫女轻笑,“娘娘是想见陛下了吧。”

    是啊,北苍国的国君,喜爱梅花。

    昭凰阁内,受了风寒的人如今侧卧着,手里拿着本书,恹恹地看着。

    那日被送回来,太医看过,也说不出,究竟是受了风寒,还是外伤破裂,或者是头天晚上的性事引发了高烧。其实,太医未必就不知,但皇家宫闱秘事,除非不想要脑袋了,哪个敢胡乱说。总之,退热的药开了,发汗的药也开了,去腐生肌的药也开了。至于病人何时能痊愈,既不在病人是否配合,也不在太医问诊处理是否得当。

    皇帝几日未露面,昭凰阁的主人气色好了很多,他和小福说想看书。小福如实把他的要求报给了皇帝,皇帝急恼不得,便命小福带人去藏书馆,为贺兰骢寻了些经史典籍,随他去看。

    皇帝进入昭凰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宫女撤下的吃食大多未动,他问小福“他进食还是很少么”

    小福垂下头,不敢看天子,“是,陛下。奴才无能,不能劝公子多进一点。”

    “算了。”皇帝知道这不是小福的错,那个倔强的家伙,岂是一个奴才劝两句就会转了性的。

    迈步进入内室,见贺兰骢双目微闭,右手托着头,左手拿着书卷,置于身前,呼吸平稳,似已熟睡。

    放轻了脚步,皇帝过去,想把书拿开,不料却惊动了床上正休憩的人。

    猛地睁开双目,“你来干什么”

    皇帝心头火起,忽然想起这人现在可是禁不起折腾了,硬生生把一肚子火压下,才道“朕听说你不思饮食,过来看看。”

    贺兰骢吁口气,道“贺兰是东林人,不惯北苍饮食,无需大惊小怪。”

    “可是,”皇帝盯着他的双眼,道“朕命你慢慢习惯北苍的饮食,就如同你终是要习惯朕是你的男人那样。”

    贺兰骢冷笑,“贺兰是曾娶过妻室的人,严守礼仪教义,陛下还是死心吧。”

    “这怎么可能。”皇帝不怒反笑,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

    贺兰骢不敢大动,又躲不开,索性也不躲了,任由皇帝亵玩他胸前的茱萸圆润,只一双怒目,恨恨地瞪着皇帝。

    “贺兰,看,你有反应了,其实,你的身体也需要朕,为何就不承认呢朕强了你也好,你顺了朕的意也罢,但朕已经是你的男人,你想不承认都不成。逃不掉的命运,何必不去面对呢”

    贺兰骢羞愤难道,他原本自恃克制力极好,放由这皇帝抚弄他胸前的敏感不予理睬,不想身体竟然不争气,真的起了反应。

    “把你的手拿出去”咬着牙,贺兰骢冲皇帝低吼。

    皇帝并不理他,自顾玩弄他胸前的敏感,过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便动手解开了他的裤带。

    “滚开,别碰我”大惊之下,贺兰骢开始轻声骂着。

    “”顾不上有伤的后背,奋力向后退,却被皇帝压住双手动弹不得。

    皇帝有点沉醉,那人不情愿的眼神,不安的扭动,无不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他的手下不停,或轻或重地抚动着,在他的抚触下,贺兰骢小腹温顺的柔软开始渐渐背离主人的意志而硬挺。

    “贺兰,不要咬嘴唇。”皇帝说,然后前倾上身,用自己的嘴,覆上他的唇。

    皇帝尽情地调戏身下人湿滑的舌,手上动作确是越来越快。

    看着他的双眼渐渐迷离,感觉他的身体更加滚烫,而他的哽咽,也被迫堵回喉咙,皇帝心想,是时候了。

    最后的动作,速度越发的快,这时身下人一阵痉挛,贺兰骢的欲望在皇帝手里抖动数下,倾泻而出。

    皇帝拿帕子擦了手,才笑道“贺兰,舒服吗朕的手法还不错吧,被朕伺候觉得如何,应该不比你妻孙氏差吧,嗯”

    “无耻。”贺兰骢大口喘着气,一时调整不过来呼吸。心里更是悲哀,禁欲多年,如今在这皇帝手里,强行发泄欲望,真比被他压在身下还难接受。

    “行了,贺兰,朕念你那几次伺候的朕舒服,才反过来也伺候你一次,别给朕摆出这副不甘不愿的表情,刚才你还是一副舒服不已的样子呢。呵呵,朕会牢牢记住的,可惜,没叫画师,否则把刚才的情景画下来,何时想起来拿出看看,该是多么销魂。”

    皇帝再泼冷水,令贺兰骢更加绝望。

    知道那人此时心里不好过,皇帝也不勉强,叫来小福,叮嘱好生伺候着,一应用度不可慢待。然后道了声,摆驾金华宫后,便迈步出去了。

    等皇帝的脚步声听不到,贺兰骢狠狠扯开衣襟,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前胸。

    小福跑进来时,愤怒的人已经把胸前抓出数条殷红的血痕。有些心疼,他道“公子,你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你要想开,就当为了自己少吃点苦头也好啊奴才知道不该多嘴,可有个事奴才还是要和公子说。不要和陛下硬碰,这昭凰阁当年的主子,因为反抗先皇,可没少被整治。很多想都不敢想的手段用的多了,那位主子苦撑了一时,还不是最终放弃,日日龙榻上承欢。”

    “你”贺兰骢疑惑,这小福知道的不少啊。

    小福摇头,“那位主子最后一年,奴才就在身边伺候。唉,那位主子流的血啊,忆起来,就是一个字,惨。惨啊,惨啊”

    给贺兰骢擦拭好身体,小福把被子拉上,又道“陛下和先皇有些地方很像,但奴才觉得,陛下不会像先皇对那主子那样,待公子你的。”

    贺兰骢瞠目哑然。

    24、玉佩与面条

    贺兰骢这次的外伤好的很快,小皇帝那晚离开了,便极少来骚扰他,还给了他一点自由他可以在小福的陪同下,在昭凰阁的阁楼和院中走动。

    贺兰骢是南方人,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外面冷的很,便在阁楼内活动。

    昭凰阁虽然只是个三层阁楼,但占地并不小,三层总计下来,竟有几十个房间。平日他只能在三层走动,如今获得这点来之不易的自由,外边又出不去,便到二层去转转。

    阁楼一直都有人打扫,但从各个房间木门开启时发出的吱吱声,便可推断出,这里还是鲜少有人来。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串着,贺兰骢奇怪,问身旁的小福,“这里怎么感觉,看着像书院啊”

    小福道“听宫里的老人讲,这里最早,是历代先皇的私库重地,并非是住人的”

    “私库”贺兰骢打断小福,“私库又是什么地方”

    小福轻笑,“私库啊,就是陛下存放自己喜爱的珍宝的地方啊,一直叫藏珍楼来着。直到那年,先皇带回了顾公子,那会先皇把顾公子当做是世上的无价之宝,便把藏珍楼腾了出来,粉饰一新后,更名昭凰阁,给他居住。”

    原来是这样,贺兰骢心中冷笑,两代帝王,居然有相同的恶心嗜好,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这二层怎么会是这样子”

    小福见他心情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便道“那位顾公子啊,学问可大了,听说是北苍第一才子呢。他被带进宫,一直郁郁寡欢,先皇为了给他解闷,便把这二层改成如今这样子,如同开了个书院,让顾公子教奴才们读书、写写字。”

    “竟有这种事”贺兰骢哑然。

    小福失笑道“呵,先皇为了讨好顾公子嘛,什么手段都用了,当然,整治的手段也都用了。”话到最后,竟是声音越来越小,面色也暗了下来。安成的手段,宫里是出了名的。

    书案上,还放着论语,礼记等书册,翻了翻,贺兰骢一笑,无论北苍还是东林,书院要读的书,均是大同小异。

    这时,墙边书架上的一本吕氏春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本书看上去很随意地一放,不如其他书册放的那般规整,凸出了一块。带着一丝好奇,他走过去,拿起了书册。却在书册被拿出来后,发现书架后面有道暗格。

    心里咯噔一下,他转身对小福道“我有些口渴,帮我拿杯水来。”

    小福也不多想,就道稍等,转身小跑而去。

    手伸进暗格,贺兰骢当时根本不去想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自己已经中毒,那些机关又当如何。

    在暗格内摸索了下,一个精致的漆匣便拿了出来。把书册放回去,他打开了那个手掌大的漆匣。

    不过,里面的东西,倒不是什么稀罕物,碧幽幽发着翠光,竟是一块半月形的翠璧,缠着五彩丝线,打着万字结的丝扣,原来是块玉佩而已。

    实在看不出这玉佩有什么特殊,便对着日光看去,翠璧晶莹剔透,雪花状的玉花若隐若现,看似普通,竟是块稀世美玉。

    “贺兰,你喜欢这个,就拿去。”皇帝的声音突然传来,令正对着玉佩出神的人大吃一惊。

    皇帝迈步进来,左右看看,道“这里,朕小时候也来过。”

    小福跟在皇帝身后,战战兢兢,端着托盘,寻了张木案,赶忙给贺兰骢倒水。

    把玉佩放回漆匣,贺兰骢道“我只是无意看到这个,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皇帝见他把漆匣递给自己,便又放回他手里,道“朕说了,给你了,当朕赏你好了。再说,朕拿了你的玉佩,来而不往非礼也,就当这个补偿你。”

    精致的漆匣在两个男人手里倒来倒去,最终还是落在贺兰骢手里,他放弃了。他说“东西我可以收下,但我还是不会感激你。”感激你,感激你灭了我的国家,感激你带给我无限痛苦,感激你把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么

    皇帝今日命人把御膳摆在昭凰阁,看着满桌子菜肴,贺兰骢还是提不起食欲。有你在,我更不会有胃口。

    一碗蟹黄羹盛在金碗,递到面前,贺兰骢睁圆了双目。

    “这是朕麻烦太妃亲自下厨做的,你的胃口一直不好,如此下去,身体就会很难调理。”

    “大姐。”轻叹一声,贺兰骢一下黯然,近来她好么

    皇帝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便说道“太妃是宫里的大长辈,眼下年关已近,很多事要太妃出面主理。等过了年,朕会让你们多走动。”

    马上年关了,原来被捉到这里已经半年了。

    蟹黄羹吃完,皇帝命人端过一个特殊的小食盒,神秘一笑,“贺兰,这里是朕送你的礼物,不要拒绝,否则你会后悔哦。”

    听着皇帝半调侃的话语,贺兰骢眉头微皱,这是什么花样。

    食盒的盖子被打开,本以为是什么美味佳肴,结果竟是一碗面。碗内汤多面少,还散发着浓浓的酸辣味,面汤上漂浮着木耳、豆腐、鸡蛋等入汤菜,心里更加奇怪,这只是普通的一碗面而已嘛。

    皇帝轻笑,道“尝尝看,这等美味,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整个北苍皇宫,自朕即位以来,你可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人。”

    不解地看向皇帝,见他一脸期待,鬼使神差般地,执起象牙箸。

    面条入口,贺兰骢一怔,面条细长,厚薄均匀,肉味鲜香,面汤油光红润,味鲜香浑厚而不腻,入口柔韧滑爽。这碗面看似普通,但味道竟是如此独特,贺兰骢似乎一下来了食欲,又挑了两筷。

    皇帝带着盈盈笑意,忽然问“贺兰,朕的手艺不错吧”

    刚还津津有味地吃面的人,听了皇帝的话,浑身一震。放下象牙箸,吃惊地说道“你、你的手艺”

    皇帝心情大好,放声大笑,“哈哈,贺兰,没见过一国之主下厨房对么那么朕告诉你,你面前的,就是下过厨房的国君。”

    “这面有名字么”贺兰骢淡淡地问,虽然他的食欲马上就下来了,但不得不承认,这碗面确实很好吃,而做这碗面的人,嗯,手艺说的过去。

    皇帝高兴,道“这是岐山臊子面,讲究薄、筋、光、煎、稀、汪、酸、辣、香。在北苍国,除了岐山本地,大概只有朕,可以做正宗的岐山臊子面。”

    呃这是什么意思。

    安荣见他不解,便解释道“陛下的生母是岐山人,未入宫前,女红和厨艺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后来太后身体贵恙,但总是思念家乡吃食,那会陛下年幼,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便和太后仔细询问了诸多岐山吃食的做法,亲自下厨练习,侍奉床前。”

    这皇帝,竟如此孝顺

    不知是不是皇帝下厨房的原因,令贺兰骢有了丝动容,总之,那碗面,他吃了不少。

    皇帝心里又高兴又得意,迈出了第一步,再往后就会朝着朕的想法而行了。

    那日,皇帝本来带着御膳去昭凰阁,偏巧碰到被支出来倒水的小福。以为贺兰骢又生逃跑的念头,他心下一紧,急匆匆赶到小福说的房间,却见贺兰骢正对着一块玉佩出神。

    那里过去是藏珍楼,有遗下的没有收回大库的珍玩不稀奇,他见贺兰骢似乎喜欢,便大方的将此物赐予他。当然,那人是不肯要的,不过不要也得收下。

    那日,用膳完毕,皇帝不顾贺兰骢的推拒,把那块一寸大的半月形玉佩,挂在他的颈间。

    回到沧澜殿,皇帝道“他今天心情不错,胃口也好了很多。”

    跟在后面的安荣道“是,还是陛下有办法。”

    “这人不能逼得太紧了,刚极易折,强极则辱。”

    “陛下所言极是。”

    皇帝扭头,看看安荣,嗤笑一声,“你也不必恭维朕,你和元常,不都是反对朕用这个方法对他吗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朕岂会不知。罢了,如你们的意就是。”

    安荣呆住,皇帝的意思是

    皇帝叹息一声,“既然他的心不会臣服,那么朕也不能就这么赌下去。朕明日就告诉元常,追魂的解药既然没有把握,那就配些暂时抑制毒性的药就是了。”

    “陛下。”安荣大惊,“你不准备为他解毒了”

    皇帝哂笑一声,“即使解了毒,他也一样存着离去的念头。朕不想自己太累了,干脆等杨林的事情一解决,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陛下,不可,不可啊”安荣跪于皇帝面前,非常焦急,“陛下的心意,旁人不知,奴才知道。但方才陛下所言,绝非陛下本意。”

    皇帝拉起安荣,道“那你说,朕该怎么办”

    安荣无奈,“陛下,请想下,一直以来,你用的方法可是妥当”

    皇帝跺脚,“那你说,朕该怎么办,他总是惹朕生气”

    安荣忽然一笑,“陛下,今天他不是很高兴么。”

    皇帝一愣,“是啊,看得出,他今天和平日不大一样。”

    “陛下,如此下去就好。萦山那边,韩朝辉的五万人马已经展开搜剿,想来杨林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嗯,皇帝道“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若是死了,朕还真是有些不舍。”

    安荣摇头,“陛下,既然要赏甜枣,后面就不要准备板子。那样陛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把人给吓得不敢迈步了。其实,陛下要修好,方法也很多,就看陛下怎么做了。”

    皇帝对着眼前的橘色宫灯发呆,若有所思。

    25、琼台赏雪夜 一

    萦山,如今翼王的据点,正面临北苍大将军韩朝辉带领的五万大军的搜剿。

    隐匿在丛林中的干戈,放下手中的千里望,对身旁的翼王道“他们这是虚张声势,未必是真正的围剿。”

    翼王道“何以见得”

    干戈无声冷笑,未做回答,转身离去。他在渔阳被翼王挽留多日,本想再次悄悄离去,翼王接到了京城密报,说是北苍派大军去围剿萦山。

    翼王再次敲开了干戈的房门,他请求他,允诺这次击溃了韩朝辉,便放他离去。同时,翼王还告诉他,高英已经在京城,和杨林取得了联络。

    干戈仰天长叹,答应了翼王,动身和他前往萦山。

    韩朝辉在开阔地安营扎寨,随行之人不解,问“将军,我军暴露在敌人明处,若是在此地扎营,似有不妥。”

    韩朝辉道“咱们是搜剿,不是围剿。陛下有旨,做出围剿的样子即可。”

    这时,有副将也道“可是,即便是做做样子,我军也暴露太过明显。”

    韩朝辉指了指西北面的密林,道“那里才是我们的栖息地,这里是留着关门打狗的。”

    副将一下恍然,“末将明白了,这里就是诱饵。”

    韩朝辉轻笑“这萦山,山有点高,林子又太密,我们贸然进去,必定中埋伏。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然后关起门来,一个个吃了。”

    副将道“可是,就这一个诱饵,不够啊。”

    韩朝辉嗤笑,“多扔几个不就够了。”

    韩朝辉在萦山外围拉开了阵势,至于翼王能否会上当,无人而知。翼王不是泛泛之辈,手下谋臣不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翼王的人没有出来偷袭,韩朝辉也不急,只不时在各处抛铒撒网,忙得不亦乐乎。

    干戈只身出来探了一次营,不巧韩朝辉正好赶来,一见干戈,韩朝辉顿时愣住,立时想起了樊城城楼上迎风而立的人。这张和被困在宫中那位的样貌竟是如此酷肖,但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人绝不是那位。那位被皇帝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机会出逃,而眼前这位,虽然很像,但面部的线条明显比那位要粗犷的多。这人看起来,倒有些西北外族的样貌特征。

    近身相搏仅在瞬间,铁拳相对,二人后退数步。一个晃着手双眉紧拢,一个把手放在身后,松了握,握了松。

    二人都是名将,动起手来,军人的招式,不求华丽,只求快速制敌,绝不拖沓。

    萦山那边韩朝辉和翼王进入胶着,而北苍京城,则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雪是夜里开始的下的,皇帝睡不着,穿戴好了,拿了件番族进贡的雪貂斗篷,带人去了昭凰阁。

    把那人自床上拉起来,不顾他的推拒,给他披了斗篷,亲自系好颈间的缎带,拉着他就跑。

    贺兰骢挣了几次,发现皇帝年纪不大,手劲不小,攥着自己,如同铁钳一般,竟是毫无机会挣脱。

    被他一路小跑扯到了琼台才发现,已经有人在琼台四角升起旺旺的火盆,中间大理石桌上铺着明黄色的丝绒桌布,正中绣着金色的五爪飞龙,隐现在层层祥云中,展示着真龙天子的神圣、帝王的尊贵。

    桌上有适合夜间食用的点心、粥品,这时更有宫人将烫好的紫金壶端了过来,斟满两杯。

    “贺兰,”皇帝首先开口“你总是闷在内室,对调养身体不利。现在雪不大,朕在这里,陪你一起赏雪如何”

    贺兰骢看看四周,雪片不大,也不密,状如柳絮,随风起舞。大雪初下,落地即化,哪有雪景可言。忽然一笑,感觉这皇帝无聊至极。

    皇帝似乎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叹口气,道“一会就大了,北方的雪都不会太小,下吧,下的大一点,这满园的梅花,便可多开些时日。”

    “贺兰,”皇帝停顿了下,又说“朕很闷,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和你说话。其实,你一直以来,话都不多,即使朕强迫你,你连骂朕的话都很吝惜,可今日,就当做朕请求你,陪朕说说话可好,最近朕很烦啊。”

    “呵,陛下掌控天下人生死,能有何烦心事”意料中的,贺兰骢讥笑而言。

    “就知道你这么说。”皇帝顽皮地翻起眼睛,郁闷地说“谁说天子没烦恼的。坐在这个位子,看着至高无上,尊荣无比,可盯着这个位子的大有人在。有的大臣,表面恭顺,背地里时刻盼着黄袍加身;有的大臣,倒是不盯着这个位子,天天撺掇自己的女儿玩小把戏,好早一步母仪天下。你看看玉宸宫和金华宫那两个女人,那个是省油的灯直谏署出了大案,看卷宗,那被判了斩刑的人犯,连朕都想为他喊冤,可就是拿不出他没杀人的证据。年关一过,就要忙着明年南方水患的防治,北方汉中干旱的问题,那个也怠慢不得。”

    皇帝一口气说了很多,贺兰骢面露惊讶,是呵,帝王忧心天下事啊心中感慨下,他却还是笑出了声,带着淡淡的讥讽,“看来陛下这内忧还真不少,幸好没有外患。不过话说回来,真若那样,贺兰倒是欢喜的紧,乐得清静。”

    “呸”皇帝啐了一口,道“你这人真是乌鸦嘴,全让你说中了,谁说没有外忧。翼王至今不降,遁入山林,不时作乱;北方番族,两大世家起兵,互斗起来。本来朝廷不理,但却不得不防万一战火燃到边庭,岂不是受池鱼之累。汉阳郡守奏请朝廷出兵,索性两个都镇压了,然这明显是下策,这次镇压了,下次其他番族作乱,朝廷也镇压不过来嘛。一群废物,朝堂上吵了十来日了,都给朕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贺兰骢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翡翠杯,若有所思。半晌,他问“那两家番族,因何起兵”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07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