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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 第4节

作者:anecdotes 字数:20869 更新:2022-01-01 06:29:10

    韩音自从家里出来,还没有女子这么耐心温柔地对他,吃了三个馍馍果腹后,道“昨晚那几个人,时常来你家骚扰”

    姑娘道“是啊,本来家里养了两只大狗,他们进不了门,谁知他们竟然下药,把大黑和二白害死了。”说起爱犬被杀,她露出难过的神色,“昨夜趁着下雨,又想来捣乱,还要踹门,幸好你把他们赶走了。”

    韩音道“可我赶走他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你们怎么办”

    姑娘笑道“这个,我婶婶自有办法,哪怕你们不在,我婶婶也不会让他们进门的。”

    韩音心想不过是一个寡居妇人,能有什么办法却见那姑娘端了一碗米粥,一碟开胃小菜,送去另一间屋里,在里头说了会话,又出来惭然道“我婶婶说,虽然多谢你们二位相助,但这屋里都是女人家,两位不宜久留,还是等那位先生起来,就打点离开吧。”

    韩音第五个馍馍还塞在嘴里,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顿时卡在那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姑娘也十分歉疚为难,但她向来听从婶母的话,不敢有违。

    这时赵昔从屋内出来道“姑娘说得是,我二人若久留,势必有损夫人和姑娘清誉。我们这就动身。”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噢的地雷x2,zar的地雷x10

    其实小老爷们收藏评论就好了,不用一直给我扔,太破费了擦汗

    、收尾

    柳氏本名唤作云秀,是小秦淮小有名气的歌伎。

    说起小秦淮,那可是天下人闻之艳羡的温柔乡,夜夜笙歌不许人间见白头的好地方。

    她打从记事起,就在明月楼生活了。这里多的是她这样自小被教养的女童。等她们长大了,有的是客人为她们一掷千金,甚至到了摒弃家室倾家荡产的地步。

    云秀在这些女孩中尤其出色。虽然流落风尘,但她和那些浑噩度日不知为将来打算的女人不同。她心存长远,并且善于审时度势,很快得到上头的青睐。

    后来她按上头指示接近一个由北而来行商的男人,与他郎情妾意,并暗示他将自己带回家去。

    一切照计划来,只是在男人说“我照顾你一世”时,她的心微微地动了。

    风尘女子,最怕的便是听见这句话,这让她们对将来有了指望,哪怕只是男人敷衍之辞。

    男人已过而立之年,虽然为商,祖上却也曾是大族,相貌俊朗,谈吐不俗,真正让云秀动心的是,他许诺“照顾她一世”,并非是空口虚言。

    云秀终于发现,自己和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们毕生所求,终究是一个安稳。

    铁铐在手腕上磨出几道血痕,云秀从昏沉的回忆里惊醒,陡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影。

    她微微抬起头,眯起眼,那人摘下深灰的兜帽,露出一张艳如粉桃的脸来。

    云秀张了张口“白、白氏”

    白寻雁伸出一只嫩得青葱似的手,指甲上还有两朵碎桃花,抬起她的脸道“倒的确是个美人儿,比我年轻时也不差几分了。”

    云秀愣了愣,眼前女子看着比自己大不了两岁。她顿然醒悟,这女人是江湖人士,是“上头”派来的人。

    白寻雁笑眯眯地凑到她面前“小妮子,上头瞧你有点小聪明,打发你来做事,你可知这是天大的机会。偏偏你呀,不求上进,贪恋安稳富贵,白白断送了前程。”

    她的指甲抵在云秀的下颚,明明是丰腻柔软的手,却叫她生出一丝寒意。

    尽管她知道今是必死无疑的了。

    白寻雁把握住她的喉管,却不急着动手,悠悠道“男人,有什么长性。你以为他爱你他能爱你,也能加倍地爱别人。至于家产,子女,那更是舍弃不得的了。你瞧我只是设计了一场假孕,他就把你冷落了,我再稍稍透露你在小秦淮下毒杀人的事,他就恨不得离你远远的。唉,可怜可叹。”

    云秀动了动嘴唇“我没有”

    白寻雁拍拍她雪白的脸颊“你当然没有,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会杀人呢但是我那个表姐心急啊,她自个儿生的儿子是个草包,偏偏丫鬟生的女儿聪明过人,再加上一个聪明美貌青春大好的你,她一个半老徐娘怎么争得过呢只好先料理了小的,再推罪到你身上,一举两得不是”

    云秀没有说话,只睁眼望着白寻雁,她想那李氏不过是个平庸妇人,若无此女在背后出谋划策,哪里能动摇齐大官人心思半分

    白寻雁道“哎,这双眼睛真好看,可惜了,可惜了。你此举失败,上头不会再用你了,我见你资质不差,所以弄出些动静来点醒你,谁知你执迷不悟”

    说着手指收紧,稍一用力“去吧。”

    芳华败落,红颜倾颓。

    白寻雁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盖在嘴角溢出血迹的女子的脸上。转身走了出去。

    等在门口的人道“白娘子,张道长和卢小公子请您过去。”

    白寻雁道“我正要找他去呢,卢二那个精明鬼,往齐府跑了一趟,吞下三千两银子,我定要他吐出两千来。”

    说着行至厅屋前,张岐和卢书生都在静坐喝茶,这两人向来不和,白寻雁习以为常,进门便笑道“卢二,你那三千两银子呢道长抓贼辛苦,还不拿出来分人家些。”

    她不说还好,一说又激起卢书生心中憾意,冷笑道“抓贼辛苦恐怕人家仗着少爷宠他,挂羊头卖狗肉,三番两次将人放跑,还折进去一个田鹞。我倒要看他如何向少爷交代”

    白寻雁叹口气道“好吧,好吧。道长怎样我不多说。可这小妮子是我打下马的,你临时捡了个便宜,总该慰劳慰劳我这苦工吧”

    卢书生摇着折扇笑道“人家刚在你手里没命,尸骨未寒,你忍心抢这要命钱吗”

    白寻雁跺脚道“好啊你个卢二,白长了一副儒生样,竟是个铁公鸡”

    卢书生笑嘻嘻的,还要与她斗嘴,忽然见她身后站了一个人,也不知是何时来的,无声无息,厅堂内三位高手,竟无人察觉。

    张岐已经站起身来,垂眼道“少爷。”

    来人手指轻抚腰间悬挂的短刃,那刃口极锋利,又不带鞘,稍有不慎便会割破手指,可这人像是抚摸过千千万万遍,一点不怕,反而忍不住似的,一遍一遍地抚摸。

    他目光扫过面前三人,轻笑一声,那声音极温柔动听,若是对着年轻姑娘说情话,十个有九个会沦陷。

    那双眼睛亦是,望着你的时候,仿佛春雨浸润,令人沉醉。

    白寻雁望了一眼,立刻低下头去“妾身不知公子到来,有失远迎。”

    那人抬手道“无妨,我才到这里,听你们三个人争三千两银子,实在有趣。是我接手风字堂之后,给的花销太少了吗”

    卢书生忙道“公子待下赏罚分明,从无缺漏苛刻之处,是我们私下里有些外财,分说不清,叫公子笑话了。”

    那人道“我方才听了个明白,此次是白娘子先行,又辛苦了些时日,你分一半银两给她,不算吃亏。”

    他一发话,卢书生当即道“是。”毫不迟疑。

    那人点了点头,又看向张岐“你追踪不力,该罚。”

    卢书生立即道“岂止是追踪不力,田鹞跟随他而去,竟被一种暗器穿心杀死,他却毫发无伤,不是做事惫懒,就是与对方有勾结”

    张岐道“他如何尾随我我不清楚,况且田鹞武功不低,对方既然有击杀他之力,若遇上我,又怎会让我全身而退”

    两人还要争执,那人道“都不必说了,椿山,你该知道我有多想看见他的人,或是尸首。他只要一日还活在这世上,我就一日不宁。”

    张岐道“我明白。属下甘愿领罚。”

    那人看着他,叹道“我只怕你不明白。”转而问白寻雁道“札记的事如何了”

    白寻雁道“这齐家不过是齐氏一族的分支,我看他夫妇俩的模样,竟是对札记一事毫无所知,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卢书生道“你这妇人,说便说,少卖关子。”

    白寻雁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道“我查到齐府的上上任家主,曾向官府购得一处地产,在深山之中。你说好好一个官绅子弟,跑去那荒山野岭的买地皮作甚么莫不是为了藏什么要紧不能见人的东西”

    那人微笑道“白娘子心思缜密,此次若能拿到札记下卷,可是大功一件。那地产现在何处”

    白寻雁道“商洛山中。”

    那人眉心猛然一跳“商洛山”手不由捏紧了短刃。

    张岐开口道“云中仙在写下札记之前便已叛出罗浮山,罗浮弟子对他的生平应当少有所闻,更别提此人遭朝廷武林封杀,知道札记的人更少。”

    那人抬手道“商洛山离那人坠崖之处不远,当初我也是派人四下搜寻,终无所得按理说他武功尽失,又身负重伤,该走不远才对,这么一想,莫不是与那札记有关”

    他又转头盯着张岐道“我记得商洛山一带,我是让你负责搜寻的。你告诉我既没有人也没有尸体,那为何那人安然无恙地从那里出来了”

    眼见着气氛有些凝滞,白寻雁忙道“这不怪张道长,这山有古怪,齐家那位家主在买下这地皮后,怕是请人动了什么手脚,听说这山有一个地方只进不出,寻常人都不敢乱闯,若不小心闯进去,就再难出来。”

    那人听了,半天沉默不语,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确定那人就是他”

    白寻雁哑然,她来是专门负责札记一事,对这位公子寻找之人知之甚少,再者这位宋公子也非她正经上司,他的私事她不好多嘴。

    张岐和卢书生却是专程为了寻人而来的。她不禁回忆起那大夫的模样,顶多算个斯文,又带着病,手无寸铁弱不禁风,谁知竟是让宋公子如此忌惮之人。

    卢书生道“先前和他同行那小子,被张道长堵在胡同里,落下一张药方子,有人认得这是他的字,白娘子和咱们联络之后,也曾取来画像给她辨认,确认无误。”

    白寻雁见公子看向自己,忙福身道“是与画像上有五分像。”

    “只有五分像”

    白寻雁苦笑道“公子画上的人,神采飞扬,见之忘俗。我所见的大夫,虽然眉目相近,气质却大不相同,故而只有五分像。”

    她心里也嘀咕,既然是恨不能手刃的仇敌,何必给他弄一幅那样好看的画像,一看就知道执笔之人是费尽了心思,才作成这样一张好画。

    她话说出口,堂中居然陷入了沉默,良久,那人才重新启口道“那咱们就进山一趟。”他望向白寻雁,“你说的大夫,是因何事进的齐府”

    白寻雁道“听说正是为齐府在商洛山中的那块地皮,那儿长年无人看管,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个小村的人住了,齐家要收地,他们不肯迁走,这大夫就住在村中,因此便上门,以解毒为交换要走了地契。我见他居然能解我独门的,才疑心起他的来历。”

    “。”那人笑了一声,“有什么是他不能解的”不再多问。随后诸事议定,白寻雁和卢书生先行离开,留下那人和张岐两人,在堂内静立不语。

    那人道“看来你我都被骗了,当初我派人在山上搜寻了几天几夜,还以为他已经葬身豺狼之口,或是逃之夭夭,谁知他居然就藏在山中休养,这一次更是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张岐道“纵然如此,他一身武功尽废,况且当初那毒还有扰乱神智的功效,纵使他深谙医理,想要恢复也非易事。”

    那人转过身,看了他半晌,笑道“你是在怪我对他太狠么”

    张岐道“少爷想多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他换了一种带着叹息的忧愁的语气,“椿山,有人告诉我,要狠就狠到底,切勿一时心软而坏了大事。我记着呢,你也记着,否则可是要吃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白莲花都出场了,渣攻还会远吗

    谢谢江晚正愁余的地雷

    、客栈

    却说赵昔和韩音接过小姑娘送的干粮和伤药,韩音去后院将马儿牵来,赵昔在门口向她致谢,随即两人双双上马,避开人烟多处,出了小村落。韩音道“先生,你要去哪儿”

    赵昔道“要躲开武林盟的搜查,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也在想走哪条路好。”

    韩音道“你现在武功不济,一个人行走太危险了。”

    赵昔看向他道“你呢你要找你母亲,去洛阳”

    韩音点点头“我要去韩家,找到我娘,带她回关外。先生,你和我一同去吧,我们相互照应,倘遇不测,总好过一个人。”

    赵昔和这少年对望,韩音只知他武功尽废,却不知他连记忆都残缺不全。甚至到如今,他还想问韩音一句,自己的真名是什么

    是赵解秋这个名字在他舌尖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韩音又道“先生,你还是不愿收我为徒吗”

    赵昔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可你已有教派。况且你母亲是韩家女,你也习了韩家掌法,实在不必再拜我为师。”

    韩音黯然道“我娘遭韩家人唾弃,早已不在他们的族谱上了,我爹教我朱砂掌,只是为了怀念当初和我娘在一起的日子,我爹他两年前就去世了。”

    其实在他说这话之前,赵昔已有些动摇,决定随他去韩家了。他们两人中韩音虽然年纪小,一路来却都在照顾他这个大人。赵昔记忆全失,连个可投奔的朋友都没有,这个时候,与他共过生死的韩音便犹为重要了。

    赵昔算了算路程道“此处离洛阳城,只消往东北方向去,再走一段官路就到了。我们骑马赶路,还要快一些。”

    韩音眼睛一亮道“先生,你肯随我去了”

    赵昔道“如你所说,我一个人行走艰难。况且你有魔道的身份,去韩家,保不定他们是好是恶。我虽无武功傍身,但好歹能出一份力。”

    韩音开心地点了两下头,拉了拉马儿的缰绳,走在前边。

    赵昔看着他的背影,也笑了笑。或许甫入江湖,能遇上这么一个生死之交,也算大幸了吧。

    虽然韩音身上有伤,赵昔的身体也虚弱,但所幸天气不错,日头淡淡的,无风无雨,兼之有两匹好马,两人午时休息了一会儿,吃些干粮充饥,韩音的伤口换了药,下午赶路,在傍晚之前到了官道上的一家客栈。

    前面不远就是洛阳城门,二人在客栈稍作休息,打算入城后再找住处。

    客栈小二见两人都是风尘疲敝,衣裳简陋,便把他们当作借地歇脚的穷旅客,茶也懒得上。韩音喊了好几次,也不见上茶来,正要发火,在柜台写字的年轻女子发话了“倪三儿,客人叫茶你听不见吗生意是这么做的”

    说罢亲自提了茶壶过来,给赵昔二人斟满道“店内小二不通事理,两位客人多担待。”

    赵昔道“无妨。多谢姑娘。”

    那女子抿嘴一笑,转身将茶壶递给小二,低声训斥道“你们这些毛病呀”

    韩音见茶上来,也就不再理会他们。他见赵昔脸色极差,比他这个带伤之人还难看,便想改变主意,在这客栈先住一晚。

    正欲开口,忽然一个背绸布包袱的小厮,领着一个玉冠华服的贵公子进客栈来,进门便吆喝小二上茶,又自个儿擦拭桌凳,服侍那公子入座。引得四周在座的客人,都转过眼睛来看。

    那贵公子也是前呼后拥惯了,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打量,摇着漆金竹骨的折扇,往长凳上一坐,张着手等小厮奉茶来。

    他这做派倒和戏文里那些翩翩公子哥一个样,只可惜身材太过圆润,再好的布料和裁剪都遮不住身上的肉,面皮白净,像是上等皮薄馅大的白面包子,任凭五官再清秀,也显出些愚笨可笑来。

    小二忙不迭地端来一壶茶,小厮接过茶壶掀开一看,道“不中用,这哪能入爷的口”从背后包袱取出小锦盒盛的茶叶,交给小二道“拿去泡”他主子回头瞧见小厮油腻粗糙的手,皱了皱眉,收起折扇指了指道“再使唤个人去泡茶,不要他。”

    小厮忙收回茶叶,左右看看,一眼相中又回到柜台与账房一块理账目的女子“你去泡茶,要筛两次,水要八分烫。”

    女子抬头望了望他两人,那胖公子眼前一亮,没想到这灰扑扑的客栈里,竟有这样俏丽的女子,当即道“就是她,一定要她给本公子泡茶。”

    小二陪笑道“这位爷,这是我们掌柜的千金,不是干活的,爷另选一个吧。”

    胖公子不耐烦地“嘶”了声,小厮会意,从包袱里拿出一枚纯金叶子,在小儿眼前一晃“你看看,请那位姑娘过来,这就是你的。”

    小二眼睛都直了,他虽在这官道上的客栈常年做工,但似这般出手阔绰的客人,还是头一回见。为难了一下,抓起金叶子向那女子走去。

    他俩低声说了几句话,女子脸上露出愠色,甩手就要走人,小二拦不及,跟了上去,碰上一个模样精明的中年男人,女子不得不止步,小二立即上前说明情况。

    男人正是这客栈的掌柜,此刻一边听着,一边向这边主仆二人瞄了两眼,见到通身富贵的胖公子,那眼神就好像后者见到他女儿一样。连忙赶了上来,打恭作揖道“公子爷贵姓”

    胖公子“刷”得一下展开折扇,摇啊摇道“姓陶。”

    “姓陶”掌柜立马想到富甲天下的皇商陶家,试探着问道“不知陶颐老先生是公子爷的”

    胖公子扫了他身后女子两眼,嘴角露出一丝笑道“那是我先祖父。”

    掌柜大喜道“原来是陶老先生之孙,难怪举止非同一般”

    要说陶家,那可真是非同一般,非同一般的富贵。

    陶家的创始人是掌柜口中陶颐的父亲,但真正使陶家闻名南北的是陶颐本人。自古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尾,陶颐一介商贾之子,却能左右逢源,在朝廷他是皇商,在武林他又最讲义气,出手阔绰,与各大世家交好,终成一脉。

    陶家规矩,子侄每及十六,但凡有意经商者,须地在外走商一年,再回家中参与各项事务,如此说来,这位陶公子走商经过洛阳城,也不算异想天开。

    掌柜的喜不自胜,向身后女儿道“还不去为陶公子沏茶,这样的贵人可不是谁都能遇见的”

    旁边的人一留神就知道,他这是想“卖女儿”了。

    掌柜的正有此意,他这个女儿,自幼生得俏丽不俗。妻子和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妻又悍妒,不许他纳妾,他没有儿子,便指望着他这个漂亮闺女嫁得一步登天。

    谁知女婿挑挑拣拣,要么人家看不上,要么自个瞧不上,眼见着耽误了嫁龄。如今碰上陶家的后人,真真是送上门的金龟,哪怕不能为正妻,只做个妾室,也是大好的前途。

    掌柜千金却不这么觉得,但父命难违,只好忍辱接过那盒茶叶,转身入内室泡茶。

    胖公子兴致勃勃地打量她窈窕的背影,问掌柜道“令千金叫什么名字”

    掌柜笑道“我姓同,小女单名一个柔字。”

    胖公子嘿嘿笑道“好名字,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啊”

    他摇着折扇等了一会儿,掌柜千金果然端了好茶出来,香味清逸,胖公子眯起被肉挤得豆似的双眼,伸手接过,顺手摸了一把姑娘的纤纤玉指。

    掌柜千金身体一颤,又羞又气,满面通红,扔下茶盏就要走,被胖公子一把拉住手道“姑娘急着走作甚么这等好茶,佳人何不坐下来与本公子细品”手指不怀好意地在她腕上摩挲。

    姑娘气得身子打战,甩手就是一耳光,胖公子养得肥嫩嫩的脸上现出五个鲜红指印“什么陶家后人,披着人皮的禽兽罢了”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客人里有的倒吸一口气,都惊叹这年轻女孩虽有个势利爹,脾气却烈。

    胖公子被那一巴掌打得也有些发懵,待到反应过来,跳起来一拍桌子“敢打你陶爷,信不信爷砸了你这破酒楼”

    掌柜也一时惊慌,回身对着女儿作势要打“你”

    闻讯赶来的老板娘见到此景,连忙上前拉住道“你敢打女儿”又急忙向胖公子屈了屈膝道“公子爷息怒,女儿被我们娇惯了,脾气骄纵,公子爷别见怪。柔儿,过来道歉”

    掌柜千金早已泪落如珠,老板娘叫她,她只低头抹泪,理也不理。

    一角的赵昔将这一幕收在眼里,对身边韩音道“这里乱得很,咱们走吧。”

    韩音当然应允,在这寄宿的念头也打消了,两人起身向门外走去。只是不巧,经过胖公子身边时,赵昔忽然不知怎的身子一下不稳,撞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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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老爷们的地雷

    上章那位不是正攻哦

    、生死

    胖公子正没好气呢,忽然给人撞了一下,回头怒道“什么东西”

    赵昔连连作揖道“冒犯,冒犯,方才有人推了我一下,公子爷莫要见怪。”

    胖公子心思都在那女子身上,又见这人双目无神病恹恹的,也懒得和他计较,反而退后一步,怕过了病气。他身边小厮道“走走走,哪里来的痨病鬼。”

    赵昔低头退出人群,韩音上前扶住他道“先生。”

    赵昔看着慢腾腾的,脚步却不慢,反而拉着背行李的韩音,两人至道旁上马,见官道上来处有一队人马正赶来。

    赵昔拉了拉缰绳,对欲问他刚才举动原由的韩音道“先走,进城再说。”

    韩音只得随他一路往洛阳城门而去。

    他们身后那队人马停在客栈前,听见客栈里有人吵嚷,是小主人身边长随的声音,忙赶了进去。

    进门后,只见胖公子正与一对中年夫妇对峙,旁边还站着个俏丽女子,领头的人喊道“二公子”

    话音未落,忽见他家小主人“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大声叫“疼”。

    不光跟进来的人,连原本在客栈里的客人连同掌柜一家都愣住了,那公子身边的小厮更是手足无措“爷,二爷”想扶他起来,他却是满地打滚,怎么也拉不住。

    “我手疼腰也疼还有腿”

    领头人一面指使人去扶起公子,一面质问那小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急得满头出汗“我也不晓得,方才还好好的,您一进来就”

    领头人怒道“难不成还是我的过错么你仔细想想,方才谁动了公子”

    小厮把眼光转向掌柜的一家“他们,他们端了茶来”

    掌柜的连忙叫冤道“我们只照吩咐沏了碗茶,况且那茶陶公子并没有入口”

    领头人道“还有谁”

    “还有”小厮灵光一闪,道,“还有一个痨病鬼撞了二爷一下,我怕他过了病气给二爷,就叫他走了。”

    领头人问“什么时候走的”

    小厮道“走了有一会儿了。”

    领头人目光扫过掌柜夫妇,又瞥了眼那抹泪的女子,心里揣度了个大概,吩咐手下人道“还不将二公子扶进马车里去,赶在城门关前进城请大夫。”又对小厮道“你糊涂二公子爱玩爱闹,你也不劝诫着些,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小厮使劲地低头,领头人又道“你即刻骑一匹快马,务必要追上你方才说的那人。”

    小厮弯腰应是,又疑惑道“可他只是撞了二爷一下,我看得真真的,怎会害得二爷”他瞅了瞅被几个人抬着仍旧挣扎不休的胖公子。

    领头人冷笑道“你才多大,能见识多少东西在这里顶嘴,还不快去”

    小厮连忙去了。领头人见他跑出去,叹了口气,对那掌柜的一家道“今日之事,你只当没见过我们,也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好自为之。”

    掌柜的诺诺应是。

    领头人回到马车上,胖公子还在嗷嗷喊痛,不过叫声中气十足,应当无甚大碍,只是行事太过放肆,被人给教训了。

    他使唤小厮去追那两个人,心里却明白,怕是追不上了。

    再说赵昔与韩音快马进城,寻了一处客栈落脚,等在房中解下包袱,韩音才问道“先生,你为何要帮那家人”

    赵昔道“他家女儿不为富贵折腰,我心里很佩服。”

    韩音道“仅此而已”

    赵昔看向他,笑了笑“明日我们便要拜访韩家,你我这一身行头,只怕还未靠近大门就被赶出去了,还得要换身像样的衣裳才是。”

    韩音皱眉道“可我们逃路过来,除了要紧的物件,盘缠只有早上那位姑娘送的几吊钱方才住店已花完了。”

    正说着,却见赵昔扔来样明晃晃的物件,接过来一看,是个十分精致绣丽的荷包,内有两个裸金锭子。

    韩音眼睛亮了亮,原来是为了这个。

    赵昔已转身道“早早睡罢,明日见韩家人,又不知是怎样情形。”

    韩音神色一顿,望了望他的背影,不觉握紧了双手。

    次日二人打点齐整,前去韩家的宅邸。

    这宅邸坐落于洛阳城北,足足占了大半条街,门庭森严。韩音取出一块玉佩,递与守门的弟子,后者讶异地瞧了他一眼,端详那玉佩片刻,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久便有人来,请韩音两人入内。

    二人在厅中喝了口茶,很快有神恭貌肃的正式弟子前来,请韩音去大堂与韩家主事之人相见。

    赵昔仍留在厅内等候,不一会儿,又有弟子来请他同去。

    他随弟子来至大堂前,听见屋内一人声如洪钟,正是韩家代掌门韩佑“你要走要留,我不强求。但你母亲勾结魔道,屡教不改,甚至为此伤及数位本家弟子和长辈,罪无可恕,终身囚禁已是大赦。”

    韩音勉强收敛着怒气“我母亲为人心善,绝不会伤及无辜”

    韩佑道“心善她为了逃出地牢,私炼那魔道教她的武功,数月前意图越禁。我夫人好心来探望她,她竟然狂性大发,将我夫人打成重伤,经脉寸断直到如今仍未苏醒。”言语间甚是痛心。

    韩音捏紧了拳头。韩佑又道“你不必多言,你若能弥补你母亲所犯的过错,我念在兄妹旧情,尚可考虑放她出禁,若不能,就是关她一辈子,也抵不完这罪过”

    赵昔进来,拍了拍少年的肩。韩佑道“这位便是赵大夫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明。”

    赵昔拱手道“掌门谬赞,方才在堂外听得尊夫人一事,掌门请我到这,莫不是为了尊夫人的病情”

    韩佑摇手道“经脉寸断,就是大罗神仙来了又能如何不过我听说”他看了赵昔一眼,“世间有一种灵药,叫作生死种,传闻它能活死人肉白骨,若是用它接骨续脉,我夫人或许还有醒来的那一天。”

    赵昔挑挑眉“掌门也说了,此药只在传闻之中,现下如何寻得呢”

    韩佑冷哼一声“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若能交出此药,我自然为你母亲解禁,从此天长地远,再不相干。若交不出,你要么留在韩家,做一名杂役弟子,替你母亲赎罪,要么就出去,再来时,我只当你是魔教余孽之子,定斩不误”

    堂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赵昔皱了眉,道“掌门此言,未免太过武断。不妨先让赵某看过尊夫人的伤,届时再决定是否去找这生死种。”

    韩佑冷笑道“大夫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为了拙荆的伤,我请了多少名医这生死种一法,也是我走投无路,从一位老前辈那里得知的,我为了救人一命,不得不试。两位若怕难,只管离开,没人拦着你们。”

    赵昔和韩音对视一眼,少年咬了咬牙,站出来道“那就一言为定,一旦我找到生死种,你立刻放了我母亲。”

    韩佑起身道“我以代掌门之身答应你。”

    “若你反悔呢”

    韩佑居高临下,对上韩音的双眼道“那韩某身败名裂,拙荆亦不得苟活。”

    一言既定,韩佑命人为赵昔二人收拾客房,在府中暂住一晚,翌日启程去找灵药。

    韩家仆役走后,赵昔和韩音坐在房中,韩音道“先生,天下真有生死种这样东西”

    赵昔道“若没有,你何以答应他呢”

    韩音抿唇道“不答应他,我无路可走。韩家高手众多,凭我二人之力,恐怕连我娘的位置都找不着。”

    赵昔颔首道“是了。生死种的确存于世间,但也没有韩掌门所说的那样神奇,若真有这等灵药,世人都去求长生做神仙了,还要大夫做什么”

    韩音道“不能起死回生,那接回韩夫人的经脉,让她重新醒来总可以吧”

    赵昔看着他,无奈道“这韩掌门也不知是听了哪位高人的误传,以为生死种真能起死回生。事实上,它只能为濒死的人续命,而且它的药性太霸道,续命的同时,也在毁坏人体,反而再无可能复原了。若换做身体康健的人吃,不仅不能有所增益,还会损伤肌理,酿成大病。”

    韩音握紧了拳头“这么说,我岂不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赵昔安慰他道“也未必。生死种治不好韩夫人,天下还有许多其他续断的灵药,我们可以先找来,或者韩掌门答应让我看看韩夫人的病情,总会有办法的。”

    韩音看了他一眼,道“先生,你知道生死种在何处吗”

    赵昔皱眉道“我也只记得有关于它的记载。生死种的配制过程极为繁琐,且代价昂贵,这也是它为什么十分罕见的原因。”

    韩音望了他许久,低声道“我明白了。”说罢起身,心事重重地回房了。

    赵昔等门重新合上,外头已是入夜,他却不急着睡觉。其实在他看来,那位韩家代掌门韩佑身上疑点颇多,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他拒绝赵昔为他重伤的妻子诊治,连看一眼都不许,反而再三要求他们找来生死种。他既身为一代掌门,又是中年人,阅历不会少,却肯听信他人一句传言,着实奇怪。

    倒不像为治好他夫人的伤,倒像是冲着生死种来的。

    赵昔皱了皱眉,决定等明天上路时,再和韩音谈这件事,此处隔墙有耳,实不宜多话。

    作者有话要说  zar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815 12:43:57

    zar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815 12:44:07

    暖暖扔了1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60815 19:50:24

    谢谢你们的地雷和手榴弹3

    注意了,换地图了,地图名韩府,将有正攻出没,注意捕捉

    、假意

    还有一件事,赵昔也瞒着韩音,那就是他对生死种,并不是只在书上见过。他手中就有一颗,和其他药丸一起,都封存在随身携带的小瓶中。

    但他担心韩音太过心急,冒然拿着生死种去做交换,到时救不醒韩夫人,反而误事。所以刻意掩去不说,只等观望事情走向而定。

    外头寂静无声,赵昔起身到窗前,稍稍支开一点窗扇。这韩家宅邸占地宽广,纪律森严,虽处在繁华的洛阳城中,房屋却清冷肃穆,里头的人也刻板无情。赵昔摇摇头,心想韩音的母亲当年离家出走,也并不是毫无缘由。

    次日早起,赵昔打理齐备,走至韩音屋门前叫他一块启程,却见一名府中弟子走来道“赵大夫不必敲门了,韩公子已被叫去掌门处,临行前掌门答应他让他见一见韩冰。”韩冰就是韩音的母亲。

    赵昔道“哦那我便在此处等他回来吧。”

    弟子躬身道“掌门特派我来传话,大夫和韩公子此去,若能寻回生死种,便是我韩家的恩人,所以请赵大夫前去沐德厅,那里已备好酒菜,为您和韩公子送行。”

    赵昔心下讶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掌门一番好意,这叫我如何受得起。”

    弟子笑道“韩公子见过韩冰也会过来,请赵大夫先行一步吧。”

    赵昔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请。”

    弟子转身带路,赵昔跟上,心中却越发觉得这韩家人态度古怪,明明昨日还是一副不屑模样,甚至赵昔怀疑连所谓生死种救人都是韩佑故意提出来为难他们的,今日又好言好语起来。

    他不由疑窦暗生,随那弟子穿堂绕舍,走了许久的路,始终不见沐德厅的影儿,反倒是周围越来越冷清,连来往的弟子和下人都不见了。

    这位代掌门,究竟玩的什么花样

    赵昔目光一沉,他为了预防不测,制了不少药粉带在身上先前那位陶公子,就是吃了他这毒粉的亏,即便没有武功,凭借手快和,一般武林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但韩家在武林中位列四大世家之一,府中卧虎藏龙,恐怕不是一般人可比拟。

    他有意放慢脚步,对那弟子笑道“不知酒席究竟摆在何处我走了这么久,倒有些累了。”

    弟子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脸色发白,连几步路都禁不得,便有些瞧不起他,随口答道“就在前面。”转头指向前边道“那个屋角便是”忽然眼前景物有些模糊,还来不及醒悟,就一个倒栽葱晕倒在地上。

    赵昔手指弹了弹粉末,打量四周。一边是修得极高的墙,他没有武功,当然越不过去,一边是弯弯曲曲的来路,想来是这弟子带他来时刻意绕的路,前方便是弟子所指屋舍,是一个小院,算不上破敝,但比起方才经过的那些修整宽敞的庭院,显得寒酸不已,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既然那弟子奉命将他带到此处,他若退回去,势必会被府中打手擒住,还不如前去院中一探。

    他这么想着,已经迈步向小院走去。忽然凌空传来两声击掌,有一人笑道“不愧是鬼手,哪怕武功尽废,也不是我等能够小觑的啊。”

    赵昔听声辩位,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人,衣着服色与韩佑相近,应当地位不低,眼中精光毕露,是一流的高手。

    看来韩佑早有预谋,先用韩冰将韩音引过去,再派人在这边对他设伏。

    他转过身,不疾不徐一拱手道“韩掌门真是看得起我。其实要对付我,昨日在大堂内就能把我抓住,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那人哈哈笑道“鬼手之名,虽然现在江湖已经少有人提起,但我当年可是亲眼见过的。掌门和我都不敢掉以轻心。”

    这种别人都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自己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况且赵昔动了动面皮,他脸上的易容一直都在,这些人是凭什么认出自己的

    他道“那么你们想做什么”弄这么大阵仗将他和韩音分开,绝不是为了救韩夫人。难道是要对韩音下手,所以派人来牵制住他

    “韩音好歹还有你们韩家的血脉,你们就这么急着除去他”

    那人道“赵大夫是避世太久了,连武林盟的规矩都忘了。中原武林,凡勾结、私藏魔教,偷炼魔功者,视为魔教同党,俱杀之。留这小子活下来,岂不是玷污韩家的名声”

    赵昔冷笑一声“那所谓的救韩夫人性命,也是你们捏造出来的”

    那人顿了顿,道“这倒是真的。赵大夫,其实往年间恩怨不足为提,只要你交出生死种,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比动刀动枪的舒服”

    赵昔眯了眯眼,看来自己失忆前,曾和韩家有过什么龃龉,所以韩家人想要他身上的生死种,又见他武功已废,便选择了这种半胁迫的方式。但事情尚有疑点未解开,比如韩佑是如何认出易了容的自己的还有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上门,总不会是碰巧碰上的吧

    对方还在循循善诱“赵大夫,你如今武功已失,江湖上行走多有不便,若我们能交好,我韩家大可为你住所养伤,还有许多上等的固本培元的药材,都可赠与你。礼尚往来,这笔买卖不算亏吧”

    赵昔神色有些动摇,但仍道“生死种乃极珍贵的药物,即使我现在用不着,也不能为了个住处和一点药材就送出去,那我岂不是太亏”

    那人道“赵大夫还想要什么只要在掌门能力范围之内,都是可以考虑的。”

    赵昔道“自然是放了韩音和他母亲,再准备点行李盘缠,送我们出韩府大门。”

    那人脸色一变,冷笑道“你已没了武功,别说大门,连这方寸之地你都走不出去,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昔不禁笑道“你们要从我身上讨东西,还这么凶神恶煞的。”说着抬起手,松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药丸,“这是生死种,但是”

    他指尖轻轻捏着一枚银针。说是银针,阳光下的针身却镀上了一层幽幽的黛青色“我这枚针上淬了些药,若针刺入药丸中,两者药性相克,你们要的生死种就会变成药渣子了。”

    那人一惊,摸不定他所说是真是假,赵昔伸出食指,摇了摇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生平最恨遭人挟制,若叫我不开心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他指头动了动,眼看着针尖要刺入蜡丸中。

    “慢着”

    那人连忙喊道,见赵昔横眉冷冷地看着他,不禁左右为难。两人间上下风霎时间换了个个儿。

    那人踌躇片刻,不敢不信,咬牙道“你想怎样”

    赵昔想若是到前院去,敌众我寡,容易被钻空子,便朝身后那座小院走去“韩音被你们骗去了哪里”

    那人见他大喇喇地将背后留给敌人,反而更加警惕,当年“鬼手”一手医人一手杀人,医术和毒术兼备,性情多变,令人防不胜防。哪怕此人此时没武功了,焉知这又会不会是他的障眼法

    殊不知是他疑心太过,反被赵昔利用了。

    他盯着赵昔的背影答道“掌门说带他去见他母亲,自然就带他去了。”

    赵昔道“再趁他们母子相认,背后偷袭么枉你们也是武林世家,尽做些背后阴人之举,韩五娘若还在,必定要为你们所做蒙羞了。”

    那人道“掌门若还在,该为韩冰蒙羞才是”他此处说的掌门与韩佑的代掌门身份不一样,乃是韩家的正经家主,韩莹,江湖人称韩五娘,拳门中响当当的人物。

    赵昔道“她有什么错,不过是嫁给了心爱之人而已。”

    那人道“光是勾通魔教,就是该杀的大罪”

    赵昔道“既然该杀,为何留她至今呢”

    那人才要接话,突然醒悟“你在套我话”

    赵昔在院门前停了停,推门道“还不算笨嘛。”

    “”

    门轻轻推开,院内零零落落种着些花草,一个年轻姑娘正舀水浇花,听见人进来,吓得木瓢掉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两人。

    赵昔笑了笑道“姑娘莫怕,在下无意冒犯”说着上前去替她捡起木瓢。

    他身后人见他这一俯身,尽是破绽,药丸也滑进了袖口里,再也按捺不住,纵身一掌向他劈来。

    赵昔耳旁早听得风声,手腕一翻,拿木瓢里剩下的水撒了那人一头一身。

    这人只觉脸上一凉,忽然眼鼻口内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捂着脸大叫几声,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漆黑。

    原来顷刻之间,那水里已被赵昔放了毒。

    他双手颤抖起来,吼道“卑鄙小人”松开手,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待适应之后,方才那两人已不知去向。他侧耳一听,院中西边房屋有动静,立刻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zar扔了1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60816 11: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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