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掉落悬崖之后
作者anecdotes
备注
宋绎站在断崖边上,远处树涛声阵阵,风吹得罩了青纱的衣袍猎猎作响。
几百丈的悬崖,在夜色中好像巨兽张开的口,藏着锋利的牙齿,等着猎物送上门来,吞噬,撕碎。
主受,上面描写是攻。
受明恋攻,放弃前途鞠躬尽瘁替攻干活最后被打下悬崖,醒来后蒙圈了武功废了啥都不记得了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先放个文案,一周后开始正文。
内容标签 怅然若失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昔 ┃ 配角宋绎 ┃ 其它
、楔子
宋绎站在断崖边上,远处松涛声阵阵,风吹得罩了青纱的衣袍猎猎作响。
几百丈的悬崖,在夜色中好像巨兽张开的口,藏着锋利的牙齿,等着猎物送上门来,吞噬,撕碎。
他垂眼看去,静默地等待山崖下搜寻的结果。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下属单膝跪在地上,怆然道“少盟主”
静立许久的身影动了动。
下属低头道“山下方圆十里都找过了,不见人,也不见尸体,只找着了这个”
宋绎转过身,从下属的双手中接过一枚破碎的玉环,这物只有不到巴掌大小,环身有小指粗细,是中空的,缠着着深青的丝绦,系着穗子。
玉环一旦碎出缺口,就不能叫“环”了,而叫“玦”。
而此刻这枚玉玦和缺口处的碎玉就躺在宋绎掌心,他轻轻收拢了五指。另一个下属轻功飞过来,也单膝跪着道“少盟主,舟少爷伤得很重,盟主要您即刻回府为舟少爷疗伤。”
宋绎嗯了一声,动身向两人之后走去。
先到的那个下属问道“那少盟主,还找吗”
宋绎步伐未停,纱衣飞摆之间,已经在崎岖的山路间走出去数百丈远,只留下滞留在寒风中的一句话。
“不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手痒了上来放个楔子,周五开更,谢谢噢的地雷
、入府
数月后。
这是淞县北边,商洛山中的一个小村落。
村中只有不到一百人,此时正是青壮年出村打猎的时间,老人们聚在大树下闲话,女人们一边洗衣做饭,一边训斥爬树摇果子吃的捣蛋鬼。
赵昔拿起尚带着新鲜泥土的药草,放在鼻端嗅了嗅,慢慢地把它放在几个小竹篓之一里。
屋外面小孩嘻嘻哈哈地玩闹,一个扎双马尾辫的小女孩跑进来,拉住他的衣袖叫道“昔昔,昔昔”
赵昔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头顶摸了摸道“怎么了”
女孩子抱住他的腰说“狗蛋说你去给大官人治病不回来了,你别去好不好”
赵昔低头和她仰着的眼睛对视“不会,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我还要看你出嫁的。”
女孩皱起浓浓的,形状很好看的眉毛道“我不要你看我出嫁,我不要你出去,你娶我好不好,你做我家里的童养媳。”
赵昔笑了,指节曲起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谁是谁的童养媳”
女孩和他厮缠了一会儿,见他果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向,撅着嘴巴喊了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迈着短腿从屋里跑了出去。
赵昔看着她跑出去,稍稍移动了一下,站久了的关节传来些许疼痛,只是整理了一会儿药草,四肢就传来疲倦无力的感觉。
他把药篓盖上,下意识去摩挲腰间的什么东西,可是那里空无一物,他指头划过粗糙的布料,收拢了手指,心里想,究竟是什么呢
次日清晨,马家老大牵来一匹大青骡,给大病初愈的赵昔骑,自己牵着缰绳,走在群山之中。
这座村子几乎与世隔绝,村里人都善于在山间野地跋涉,有时一天走上四五个时辰,只要稍作休息,又可以抖擞精神。
马家老三和幺女阿云就是在半年前的一天清晨,在离村五里之外的山崖下发现赵昔的。
当时他重伤昏迷,藏匿于隐蔽的山石之中。阿云年纪小,爱在这些山洞里钻来钻去,蓦地发现平时解渴用的小眼泉水里染了血色,绕过石头一看,吓得不轻。
阿云喊来了两个哥哥,兄妹几个把奄奄一息的伤者抬回了村里,这可让马老大父子犯了愁,请来赤脚大夫一看,直说这人混身上下骨头连着筋都断了,还怎么治放在那等死吧。
还是马老大脑子转得快,搜了搜伤者身上,搜出来一个小瓶,也不管是什么,一骨碌全给人喂了下去,放在草屋里躺了两天,居然醒来了。
问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做什么行当的,皆答忘了。马家人将从他身上搜罗来的一堆东西还给他,他见那小瓶底部刻了一个“赵”,就以赵为姓,因为昔时事尽数忘了,便以“昔”为名。
赵昔。
阿云自以为她捡回来就是她的,成天缠着赵昔,不肯喊哥哥,“昔昔”“小昔”“阿昔”地乱叫,马家老大斥她,她就哭,倒是赵昔摸着她的脑袋道“小云姑娘说的,也有道理。”
阿云头一回被人尊称“姑娘”,居然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出去和邻家小子模泥巴,乖乖地穿上布裙,红绳扎两个小辫子,整天绕着赵昔打转。这天拣了个清早爬起来,她母亲笑道“难得你个小懒虫肯早早起来。”
阿云穿好布裙子跑出去道“昔昔呢”
母亲道“赵大夫一早和你哥哥出山去了,还等这会子呢。”
阿云撇撇嘴,扭头往屋里走,她母亲道“你往哪去”过去扳过她身子一看,圆滚滚的脸蛋上两行泪珠,哭笑不得道“小讨债鬼,大夫出山给人看病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阿云抽抽噎噎道“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
“你怎知他不回来”她母亲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拿衣袖给她擦眼泪,“赵大夫和我们不一样,你说得也没错。”
且不说阿云这边如何伤心,却说赵昔和马家老大穿过崎岖的山路,走上了最近的一条官道,赶在午时之前到了淞县城。
齐大官人是当地有名乡绅,齐家更是镇上大户,马家老大牵着青骡问了两个行人,走到齐府所在的一条街上。赵昔在大门外树荫里站定,马老大系好骡子,上去握着铜兽门环拍了两下。
好一会儿,门才推开一条缝,懒洋洋的门房眯着眼睛,在正午的大太阳下打量来人的草帽和粗布短衣,不耐烦道“谁呀”
马老大道“我们找你们齐大官人。”
门房笑道“你当这里是你家种的地么我们官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马老大照着赵昔先前的嘱咐道“那边那位是赵大夫,是来替你家大小姐看病的。”
门房这才把视线转向树下的赵昔,见他也是一身粗布衣裳,满身风尘,当即不屑道“你当我家官人和你这乡下人一般见识这人自己都是一副痨病鬼模样,还救别人。我家大小姐的病,那是连并州宁大夫都治不好的顽疾,你们这些乡野郎中,要骗钱财,往别处去。”说着就要关门。
马老人一把扳住门怒道“你这门子,有人到你通传就是了,少门缝里看人”
门房道“看扁谁了我看扁谁也不会看扁你穷鬼”
赵昔听到这一句,便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了,像齐府这等大户人家,门房向来是十分赚利的差事,因为外人拜访府中主人,总要经过门房通传,送的礼物也要经过门房的手,所以来拜访的总不免多拿些钱物,才使唤得动这些人。
赵昔走过去拍了拍马老大的肩,将一点碎银递到门房手里“这点子钱当是请小哥的茶水钱,还请通传。”
门房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才转怒为笑道“嗳,这就对了。您二位等着。”转身悠悠地去了。
马老人见他走远,不忿道“这齐家从上到下,没一个正人。赵大夫,难怪你要先去当铺换银子。”
赵昔微微笑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正是这个道理。”
二人站在门前又等了许久,那门房才回来道“我们老爷正在见客,你们二人随我到偏厅等候,等老爷见完客,再见你们。”
赵昔点点头道“劳小哥带路。”
门房哼笑一声道“不是我带你们去,我还得守门子呢。七宝。”他朝身后喊了一声,“你带这两位去偏厅坐着,给他们上两碗茶,等着老爷过来。”
他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来,却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看着十分机灵的少年,戴着小帽,扶了扶帽沿道“哎,三财哥,交给我吧。”
声音清朗。赵昔眉心几不可察地一动,向对方看去,那少年也正觑着他,视线相对,便不好意思地笑笑,带出几分少年人的腼腆来。
那被唤作七宝的少年转向门内右边道“二位这边走。”
赵昔和马老大被他带到偏厅里,七宝又道“老爷还在会客,不时便来,二位稍等。”说完转身向屋后,几个老婆子烧水沏茶,七宝拿一个托盘端了两盏,走上厅来,“天儿热,两位喝杯茶解解燥。”
马老大本来被那门房的态度闹得十分不忿,此时见这少年小厮待人周全,进退得体,火气倒是消了一些,又见赵昔,他正垂眸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七宝端了一盏茶与马老大,又端了一盏茶给赵昔,他头也不抬地接过,忽然手指一抽,茶盏未拿稳,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
只见这小厮手腕一翻,旁人眼前一花,那茶碗已好好地落在他手中,半点茶水都不曾漏出。
赵昔惊叹道“好功夫。”
七宝僵了僵,将茶递给赵昔,才收回手道“小的端茶倒水惯了,算不得什么功夫。”
赵昔半带笑意地低头喝茶,心里却想,才只是第一天离山,就遇到江湖中人了吗
七宝自知刚才一时不察,落了下风,抿了抿唇,退到一边,暗暗打量一身风尘疲敝的赵昔。
马老大看看赵昔,担忧道“赵大夫,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你这身体还受得住么”
赵昔笑道“无妨。喝了这里的茶,觉得好些。”
马老大还未说话,小厮先道“先生身体不好我叫婆子再沏碗茶来。”
赵昔有些讶异,抬眼去看那少年,一开口就叫他先生,虽有试探之心,却无敌视之意,应该不是仇人。
不是仇人的话,总算好办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莫无月,噢,宸陆的地雷,字数35前会更得较慢,一周五更因为作者手速渣要攒攒存稿,上榜之后就会日更了3
、药毒
七宝话说出口,才想起自己又疏忽,把从前的称呼带了过来。赵昔却笑道“赵某一介乡野郎中,当不起先生两个字。”
七宝欲言又止,退到一边立着了。
那位齐大官人姗姗来迟,一进堂内,和赵昔粗略地见过礼,便道“犬子正昏迷不醒,请大夫现移步后院一看。”
赵昔颔首道“请官人带路。”
齐大官人也真是走投无路了,女儿已经在床上躺了两月有余,长子又陷入昏迷。他膝下子嗣单薄,止有这一儿一女,若就此在床上长睡不醒,那可是近乎绝嗣的打击。
几人来到齐大少爷的院子,在卧房中,赵昔把过脉,又去翻动齐大少爷的眼皮,齐大官人见他不言不语,心想也许结果同前几位大夫一样,他也是急病乱投医,以为这人虽然衣着粗陋,但眉清目楚,举止沉着有度,说不定能有奇方。
马老大跟在赵昔身后,见到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齐大少爷,心下想道“这人五天前还带着一帮人来村里,扬言要拆了我家祖祠,如今却躺在这里动弹不得,真是善恶终有报”
赵昔直起身道“据脉息来看,令郎已经昏迷十个时辰有余,且昏睡前贪食,昏睡后多呓语,高烧不退。”
齐大官人眼前一亮,忙道“大夫说得一点不错。”
赵昔道“这毒是慢慢积累奏效的,可下毒之人心急,一次下足了分量,才使得令郎昏迷时出现如此明显的症状。”
齐大官人大为心惊道“大夫的意思,这不是病,竟是毒”
赵昔点头道“不错,这毒的要旨便是人不知鬼不觉,一点一点下,慢慢积存在人体内,等到发现症状时,已经病入肌理,不光毒性难解,而且病人的脉息,体征一切如常,令人无从下手。”
齐大官人道“那方才大夫是怎么探出来的”
赵昔微微一笑,抬起手,齐大官人这才发现他食指与拇指之间捏着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在天光下一照,还沾染着血色。
齐大官人恍然大悟,原来赵昔方才竟不是以指探脉,而是借助这一枚银针。
有传天嘉元年的时候,皇帝陛下的胞妹纯宜公主卧病在榻,遍寻杏林国手而不治,后有一无名道人,经由丞相大人举荐入宫,以悬丝诊脉和针灸技艺治好了公主,皇帝大喜,要赏赐这道人金银珍玩,留他在宫中做御医,这人却转眼不见了。从此以后,医者中便尊针法娴熟之人为高明医家。
齐大官人替女儿求医问药这两个月,将远近州县的名医都请了个遍,其中也有用针法探症的,只可惜用尽手段却毫无所得。如今见赵昔捎一探脉就能道出前因后果,已是信了两分,忙道“大夫好脉息,却不知这毒该如何解”
赵昔道“银针排毒,佐以汤药,不出七日,令郎便能醒过来了。”
齐大官人大喜道“大夫此言当真”
赵昔道“人命关天,在下不敢口出诳语。官人若心中难安,我可以先以银针使令郎苏醒片刻,不过只是片刻,毒性上涌,令郎又会昏迷。”
齐大官人仿佛看到了救星,拱手道“就请大夫施针,我和犬子说上一句话足矣。”
赵昔便侧身示意马大将药箱交给他,放在圆桌上打开,里面寒光凛凛,是大小长短各不一的银针,据马大说,这是从他贴身的衣物里翻出来的,露出来时还吓了马大母亲一跳。
陪床的丫鬟们都让开,赵昔取了一枚,走到床前,在齐大少爷的脑门顶找准穴位,轻轻刺了进去。
他一双手在银针的映衬下格外苍白削瘦,手指捻动,慢慢地将银针送进去。
就在针没入皮下半截之时,一直毫无生气的齐大少爷忽然一声,睁开眼来。
齐大官人大喜过望,上前扶着床沿,颤声道“我儿你瞧瞧为父,瞧瞧为父。”
齐大少爷眼珠转过来,看着齐老爷道“爹,我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一直静默的屏风后忽然站起一道身影,被老妈子拉住道“夫人使不得,大夫还在呢”
原来是齐大官人的妻子李氏,原本隔着屏风听赵昔的见解,听儿子醒过来,一时情难自抑,甩开婆子丫鬟的手道“那也不能不让我看孩子”说着急步走至前头,扑在床上抱住齐大少爷哭道“我的儿”
齐大官人定了定神,向赵昔问道“我儿说他动弹不得,这是何故”
赵昔道“这就是这毒的效用,长期服用,毒存于体内而不自知,渐渐的贪食嗜睡,一旦倒下去,哪怕神智尚存,也动弹不得,长此以往,便无知无觉,形同草木了。”
齐大官人闻言又骇又怒“是谁如此狠毒,使这样手段害我两个孩子”
伏在床边的李氏听得这话,转身又扑到赵昔面前就要下跪道“求大夫救救我儿”
丫鬟们忙去搀扶,赵昔侧身让开,不受这一礼,道“在下造访贵府,为的就是令千金和公子的病症,夫人不必太过虑。”
齐大官人紧接着道“既然犬子有救,就请大夫再去看看小女,她已经昏迷两月有余了。”
于是一帮丫鬟小厮,又簇拥着齐大官人和赵昔来到齐大小姐的闺房,赵昔看过后只道“一样。”
“好,好。”齐大官人退后一步,埋首作揖道“大夫医术高明,齐斌就将一双儿女的性命,尽数托付给大夫了。”
赵昔收起银针,亦回了个礼道“定不负所托。”
儿女有救,齐氏夫妇如蒙大赦,吩咐下去,在齐大少爷的院子打扫出一间厢房,给赵昔住着,方便来往。马大则命人带往现成的客房去,马大自幼山野长大,哪见过这富贵阵仗,当时就手足无措,赵昔安慰了他一番。那里齐大官人又派人来道,赵大夫两人奔波辛苦,晚间还会有一桌宴席,替二位接风洗尘。
赵昔闻言便对马老大道“正好趁此机会,把地皮之事跟齐大官人说清楚了。”
马老大连点了两个头道“赵大夫,你真厉害,这么一比,嘿,那什么名医还不如你呢。”
赵昔笑了笑,比起齐家人,他更关心的是先前在偏厅遇到的那个小厮。
一个人的容貌和神采是相契合的,观之这位叫七宝的小厮,眉眼寡淡,眸光却炯然有神,想必是在相貌上做了什么手脚吧。
晚间宴席,齐大官人先提出疑问道“赵大夫说是为了犬子和小女而来,小女病倒两个月,县城里人尽皆知,倒不奇怪,但犬子病了不过两三日,大夫是如何知晓的”
赵昔笑道“这正是我造访府上的第二个缘由。这县北的商洛山中有一村落,民风淳朴。我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多亏了这里村民搭救。四天前令公子带人来村里告知,这方圆十里的地皮是齐家祖产,要他们迁居别处,我与他交涉时,见他眼窝深陷,舌苔发紫,步伐紊乱,分明是早期中毒之相,就劝了他两句。可齐公子急于收回祖产,不信我所言。”
齐大官人明悟,又拈须皱眉道“商洛山中的祖产我并没吩咐人去收回,谁告诉大少爷这块地的”
隔着纱帘陪席的李氏忙道“想是管家他们聊天,大少爷听见了,想在老爷面前立份功,就暗暗地去做了。”
齐大官人冷哼一声“正经不肯读书,做这些有什么用,我齐家还差那一块地”
李氏道“孩子年轻,急功冒失总是难免的,再说,若不是山中一见,怎能得赵大夫妙手回春呢。”
齐大官人脸色稍霁,向赵昔道“大夫的意思我明了了,这地皮原是先祖向官府讨得的,因坐落深山之中,荒置数代,也无人去照看。我齐家虽不算大户,却还有两分薄产,不指望这一块地皮盈利,改日便将地契奉上。都是犬子骄横,扰了大夫和村民的清静。”
赵昔起身道“那我便代一村的村民,谢齐大官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有读者老爷不明白,解释一下赵昔是失忆了但是为人处事什么的都很清楚他忘记的是他从前的经历和认识的人和自己的身份,这个叫七宝的小厮认识赵昔但不知道赵昔失忆了为什么认识请看后文
希望你们没被我的坑爹逻辑吓跑。
执以迟暮戏流年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9 09:30:00
噢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9 20:2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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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9 21: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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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终于会看霸王票了,谢谢老爷们的地雷
、夜谒
宴散后,赵昔回到齐大少爷院子里的厢房,派来伺候他的下人提了水来,赵昔洗漱一番,让下人回自己房中睡觉,下人剔了灯便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合上。
赵昔一人躺在榻上安枕,双目阖着,明月照窗,一室清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灵巧地闪进屋里来,落在地上的脚步轻得得像猫爪,带着两分谨慎试探,向赵昔睡卧的床榻走去。
黑影在床前伫立了一会儿,似是犹疑不定,可赵昔安安静静地躺着,呼吸绵长,仿佛已经陷入沉睡。他一咬牙下定决心,提掌并指如刀,就向赵昔的脖颈砍去。
就在他动手之际,赵昔忽然睁开眼,两人目光遇上,来人大惊,可掌势难收,眼看着就要切在赵昔侧颈上,赵昔却伸出手,在来人手腕上轻轻一拂,当即半条手臂都酸麻难忍,这人低声惊呼,握着手臂退后一步“你诈我”
赵昔好整以暇地坐起来,双腿盘着道“不敢,赵某等候多时了。”
那人紧盯着他道“果然是你”
赵昔笑道“既然是故人相见,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此时屋外云开雾散,月光映出来人的轮廓,正是白日里那个引路的小厮。
赵昔眼观这少年的身量,似乎比白日里要高瘦些,他五感一向灵敏,甚少出错,要是他没出错的话,那就是缩骨功
易容术,缩骨功,还有掌法这少年年纪不大,学的东西倒是驳而不纯。
少年哼了一声道“故人你根本没认出我吧。”
被他戳破,赵昔也不觉尴尬,仍旧笑道“赵某因为一场大病,许多从前的事都遗忘了。失礼之处,望小兄弟海涵。”
少年眨眨眼,撇嘴道“你就是记忆未失,也不一定记得我。”
赵昔道“这是为何难道阁下从前见我,也用了易容术”
少年瞪他道“当然没有”
赵昔颔首笑道“既然没有,小兄弟不妨将易容卸了,说不定我见到你的真容,就记起来了。”
少年面露不信,但还是抬手将脸上薄薄一层撕了下来,露出原本的面目,眉清目楚,显然更符合他那一身武功。
赵昔仔细打量,少年问道“认出来没有”
赵昔答道“没有。”
“”
少年气鼓鼓瞪着他,心里虽然明白赵昔不大会认出来,但还是掩不住一点失望。
赵昔切入正题道“阁下夜行来找我,不是为了半夜叙旧的吧。”
少年道“我来验明你的身份,以及,和你做个交易。”
赵昔挑眉“噢什么交易”
少年道“你还不知道,县城中有人在找你吧”
赵昔神色不变道“什么人”
少年道“我不知道,我见到的有两人,一人身穿道袍,二十往上年纪,一人看着略小些,就是今天齐老爷会的客人,恰好赶在你进府之前,他们离开了。”
赵昔道“你怎知他们找的是我”若这两人来齐府是为了向齐大官人打听他的下落,那齐大官人见到他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少年目光闪了闪道“他们并没向老爷提及你的下落,是我觉得他们形迹可疑,所以跟着他们一路走到香满阁,听他们一边喝花酒,一边说起的。”
赵昔闻言思索片刻,抬头笑道“那么你想和我交易什么呢”
少年仍自近前一步道“我听他们说,为了寻找你的踪迹,他们已经在这附近滞留三个月了,其中一个急着回去,另一个还要再留守半月,这半个月,难免他不会找到齐府来,若是发现你人就在府中,他一定不会放弃这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赵昔道“立功你的意思,要找我的是这两人的上家”
少年歪歪头道“应该是,我听他们叫他少爷。”他露出一个笑道“你觉得这两人抓你回去,是会把你奉为上宾呢,还是置你于死地”
赵昔苦笑道“我怎知道。”
少年见他神态落寞,脱口而出道“我可以替你隐瞒。”
赵昔讶异地望着他,少年别扭地整了整表情道“我替你隐瞒,你也要为我做件事。”
赵昔不假思索道“尽管道来。”
少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要你为我疗伤。”
赵昔会意道“肩背上的”
少年一愣道“你看出来了”
赵昔点头微笑道“你两肩高度不一,伤应该偏右侧吧。”从少年进房时他就察觉出来,这人并不是要害他,那一掌作为试探,更是有所保留,否则他点在他的内关穴上,就不止手臂酸麻这么简单了。
少年已经将知道的告诉了他,不论有没有隐瞒,已经足见诚意,提出的要求也非他力所不能及,赵昔便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少年道“我说的你都相信”
赵昔道“我为何不信呢况且我虽然记不起来你的姓名,但看着你总感到有一丝亲切。”这句话就是纯粹在忽悠人了,不过他看出来,这小朋友吃软不吃硬,说两句软话反而有奇效。
想到这里,赵昔笑意更深。他仍盘着腿,两手搭在膝上,入睡前已经将束发解开,此刻长发散落,浓墨似的泼在霜白的里衣上,衣襟稍稍散开,露出苍白的锁骨,少年多看了几眼,手足无措道“你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会听你的了。”
赵昔笑道“赵某并无此意,时候不早了,小兄弟不如先脱了衣裳给在下验伤,等明日我再将拟好的药方交给你。”
少年忸怩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你能不能转过去。”
赵昔差点喷笑,随手拣了一条腰带绑在眼上“我蒙着眼睛了,你脱吧。”
少年盯了他几眼,才低下头去解夜行衣的腰带,忽然想起自己本就是脱给赵昔看的,再要他蒙上眼睛,岂不是多此一举,当即恨不得钻地上去,三下五除二脱光了上衣,壮士断腕一般道“来吧”
赵昔“”
不是,本来就是两个男人,为何这小子闹得好像要被人非礼一样。
难道他也是个断袖
我为什么要用“也”
赵昔摸摸下巴,恍然大悟,原来我是断袖么
少年见他久久不动作,脸都涨红了“你究竟看是不看”
赵昔回过神来,笑道“你走近些,这样远,我怎么看”
少年“哦”了一声,慢慢走近,背对着他坐在床边,露出背上的伤。
没有破口,也没有伤疤,而是蔓延至肩膀以下的青色纹路,对着窗一看,十分的诡异。
赵昔皱了皱眉,拿起他的手腕号脉,手指在少年光滑的背部一寸一寸地按压,查看完毕后,令他穿衣道“这是何物所致”
少年低声道“一门叫软烟罗的功夫。”
这些纹路繁复缠绕,远远看去就像烟萝一般,的确名副其实。
赵昔淡淡道“好阴毒的功夫。这样的功法,不是武林正道能修炼的吧”
少年脸色一黯,赵昔又道“赵某并无冒犯之意,小兄弟不愿说也罢。我先拟好药方,明日为齐大少爷看病,你循个机会到我跟前来,我将药方交予你便是。”
少年点了点头,望着他道“我叫韩音。”
赵昔点头道“韩小兄弟,人前我还是唤你七宝罢。”
韩音走到窗前,正要翻身出去,听见赵昔又喊道“韩小兄弟。”
韩音回过头,却见赵昔不知是望着他还是望着窗外,晃了晃神,仍笑道“无事,你去吧。”
第二日赵昔背上药箱去给齐大少爷看脉,刚走到廊下,只听里面有女人的笑声,便立住问屋外守着的丫鬟道“这是令府的女眷”
丫鬟道“是柳姨娘和白姨娘,还有老爷在里头呢。老爷嘱咐过了,大夫身份特殊,不必避嫌,进去便是。”
赵昔道“如此,赵某便不避讳了。”
进到屋内,果然齐斌坐在上首,两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妇人,赵昔无暇打量,拱手道“齐大官人。”
齐斌道“大夫请入内。”
赵昔一颔首,转身进了内室。坐在床头为齐大少爷把脉,仍能听到外间女人娇声软语地和齐老爷说话。
陪护在侧的两个丫鬟忍气吞声道“这两个人,平日害得老爷冷淡夫人不说,如今大少爷病得这样,她们还要在这里喧哗。”
另一个道“少说些吧。被芸香降香那两个听见,又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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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以上小老爷的地雷
、喜脉
赵昔从内室出来时,齐大官人道“赵大夫。”
赵昔停步道“官人有何吩咐”
齐大官人道“我儿病情如何”
赵昔道“在下已用银针为他排出一些毒,自今日起到第七天,待体内毒素排尽,令郎便会醒来了。”
齐大官人点了点头道“甚好,甚好,大夫辛苦。”
坐在他右手边的女子笑道“大夫如此好医术,妾身真是前所未见。不如请赵大夫为我和妹妹都把把脉,开两剂补药吃吃。”
齐大官人笑道“胡说,药也是浑吃的。”
女子娇痴道“可是妾身近来常觉得神思倦乏,懒怠动弹,本来想请位大夫瞧瞧,可少爷和大小姐都病着,实在不好叨扰,便一直拖着,如今趁赵大夫在,把了脉,也好叫我安安心。”
齐大官人道“果真身子不适那就请大夫瞧瞧。”
赵昔依言过来,女子将手腕搭在桌案上,身后的丫鬟覆一纱巾于其上,赵昔伸出两个指头搭在她腕上,凝神片刻,向齐斌道“无妨,夫人这不是病,是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齐大官人喜出望外,道“大夫没断错”
赵昔道“官人若不信,可寻来城中其他大夫瞧瞧,应当是喜脉不错。”
齐斌大官人连连摆手“赵大夫妙手回春,我哪有不信的。”回身握住姨娘的手,难掩喜色道“你啊你,自己有身孕还这么糊里糊涂的。”
姨娘垂首羞道“妾身素来体弱,哪里想到这个。”
她说出“体弱”两个字,赵昔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齐大官人不想问两句话的功夫竟得了意外之喜,忙遣人好好地将两位姨娘送回去,又许诺今晚一定去陪着那位有孕的白姨娘。
等人都走开后,齐大官人才对赵昔道“我还有话要与大夫说,请书房里坐。”
两人来到书房里,屏退下人,齐大官人已不复方才的喜色,肃容道“请大夫来,是想问问大夫,昨天初见,大夫说我儿女的病皆是奇毒所致。可小女深居闺中,如何能遇上下毒之人”
他问到这个地步,赵昔也只得道“官人既如此说,不是很清楚了吗,下毒之人,就在官人府中。”
齐大官人似是无法接受这个猜测,在房中踱来踱去,忽然停道“小女二三月前,曾随我走了一趟洛阳,莫不是那个时候”
赵昔摇头道“此毒的奇特之处,正在于下毒之人须得在很长一段时日内,慢慢地将毒种在人体内,若是急躁一次下重量,便会同令郎一样,症状明显,并且很快就能发觉。”
齐大官人道“你的意思,是这下毒之人,不仅就在我府中,还是在府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
赵昔道“不错。据令千金的脉象来看,下毒之人应在半年前就动手了。”
“半年前”齐大官人退后一步坐在椅内,闭了闭眼,“多谢大夫,我明白了。”
赵昔拱手道“在下唐突,还要向官人讨一个便宜。”
齐大官人道“大夫且言。”
赵昔道“在下要研制解毒的丸药,须得有个帮手。想起昨日入府时,有位引路的小厮颇懂些药草医理,想向官人讨了来,做我的助手。”
齐大官人道“这何来唐突赵大夫是我家贵宾,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同底下人说。这小厮叫什么名字”
赵昔道“我听门房喊他七宝。”
齐大官人颔首道“这孩子我认得,确实有些机灵劲儿,一会儿便叫管家找了他来,送去大夫屋里。”
“多谢官人。”
赵昔回到厢房中,正是近午,下人端了午饭来,正要动筷,马老大来了。
赵昔让下人多添了一副碗筷,问有什么事,马老大笑道“我是来跟你辞行的,地皮的事我听管家说了,地契今早上就给了我。明儿一早,我就回村里去,出来久了,总是不放心。”
赵昔知道他幼弟幼妹尚小,母亲身子不好,父亲年迈,心中牵挂,便道“也好,你等一等,我备了些药材,是给周婶留着的,她那是陈年旧疾,得慢慢调养。还有些碎银,这三个月我在你家叨扰,耗了不少钱资,请你收下。”
马老大知道他说要自己收下,那就是一定要收下,便收了道“赵大夫,我马家有幸救了你,这才逃过一劫,从今以后,再不必提什么救命之恩了”
赵昔嘱咐了他两句,送他出了院子,笑道“替我和小云姑娘说一声,赵某答应了她的,绝不食言。”
马老大哈哈笑道“她个小丫头,哪懂什么,不过把你当成了从前捡回来那些山鸡小兔子,等她大些了就明白,活人要走,是留不住的。”
马老大前脚刚走,后脚换了身新衣裳的七宝就进院来,站在屋外道“先生。”
赵昔立在廊下,朝他笑笑道“过来给我打打下手,不算委屈了你吧”
七宝眼中闪过些莫名的情绪,道“不算。我听丫鬟说,你给白姨娘把出了喜脉。”
赵昔道“这位夫人很有福气。你先进屋来吧。”
七宝随他入内,两人走到内室,他道“你真的诊出是喜脉”
赵昔提起茶壶倒了一碗茶,推到少年身前“哪里不对吗”
七宝冷笑道“哪里都不对,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怀孕。”
赵昔道“你怎知道”
七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已见过白姨娘,你觉得她有二十吗”
赵昔道“她是女眷,我怎好盯着她看”
七宝哼了一声,脸上就差没写上“装模作样”四个字了“事实上,她已经年近四十了。”
赵昔道“哦你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