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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小地主 第35节

作者:召南余歌 字数:17756 更新:2022-01-01 06:47:00

    “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你看,好好的一个孩子,都没个人形了。”

    “可别是被狐狸精什么的精怪给迷住了吧要不怎么老是往外跑呢”

    “可不是,我们刚才找了那么多地方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怎么突然就这么冒出来了呢”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毛毛的,还是让他六叔去找高人看一看吧,总这么闹也不是个事。”

    “哼,只怕是这头安生了,那头又闹了起来,有人闹的是心鬼。”

    “你就不怕她闹到你家去”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怕什么”

    “好了,既然人已经回来了,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都回去吧。”

    说到这里,众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离开了。

    这一次阿姆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眼见着阿启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向她道了声谢后,便跟着他爹离开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但愿大少爷回来后不要怪我们才是。”见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阿姆边关门,边和红英说道。

    “阿姆,你说阿启到底去了哪里呢会不会去找大少爷了”红英若有所思的问道。

    “胡说八道去见大少爷用的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再说了,大少爷能把他吓成那个样子的话,这么长时间,他还不早就没命了。我看啊,八成是真的让什么精怪给迷住了,这么大个小子,家里也不给张罗门亲事,自然就容易着了邪道了。”阿姆头头是道的分析了起来。

    红英见她又歪到了亲事上,便毫无兴趣的走开了,任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自说自话着。

    事实上,在阿启去了医馆之后,他们家里还是建了两间屋子,就在原屋的前面,大概离着二三十步的距离,阿启回去之后就住在了新屋里,虽然一开始遭到了他娘的抗拒,可他爹却难得的强硬了一会,即便是被威胁着回娘家,也没有让出半步,而他娘见以往的手段不见效了,竟也忍了下来,只是日常说话时,难免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而好似有满腹心事的阿启,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一般,日子倒也算得上安稳。

    村里的孩子到了他这个年纪,只要不是家里太困难的,都已经定下了亲事,有些甚至已经成亲了,只有他,跟村里脱节了这么久,即使再回来,也终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的亲近了,而他本人似乎也没这个意愿,因此,每天除了休息就是干活,倒是惹得长辈们连连夸赞,直说不知道谁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

    只是这些对于他来说,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天除了休息干活之外,早中晚都要在村口张望一次,至于在等什么,他自己似乎都有些不清楚了,仿佛只是一个习惯而已,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般。

    已经快一个月了,那个人始终没有回来过,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突然了,他们之间甚至连个告别都没有,便就这么匆匆的结束了,有时想想,真的像是在做梦一般,醒了之后,就算记得再清楚,也绝无重温的可能。

    那时,当他像往日里一样,从镇里赶回去的时候,得知对方又进城去了,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对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去是很正常的。可隔了几日,当他怀着思念和期盼又赶回去的时候,却得知对方要定亲了,而那日他之所以回去的比较晚,是因为半路被他爹拦了下来,劝说他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别将自己看的太高了,忘了本分,他和对方始终不是一路人,总不能一辈子赖着人家,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些是不是他们预先商量好的,不然的话,怎么就那么凑巧呢可他真的不忍心去怀疑那人。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连夜进城想要问个明白,不然的话,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法安心的,而且他愿意相信对方,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进城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站在靠近对方家门的角落里,眼看着月西沉,日东升。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其开门,于是他便先去了另一个地方,对方的四叔家。不料却从他那里得知,对方真的是要定亲了,虽然目前还没有挑到中意的人家,可是已经相看了几家了,不仅如此,对方还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当真是要定下心来了。

    顾不上失不失礼,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从他家出来之后,茫然的在街上站了一会,他还是不死心的往对方的家门口走去。只是这次比较巧,刚到门口,便碰到了对方正准备外出的弟弟,他们也算是熟悉的了,对方一见到他,就走了过来,告诉他就在刚才,那人跟着徐母出门相亲去了,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请他去家里等。

    “他真的要成亲了么”走了一夜,又等了这么久,嗓子已经有些干哑了,他说的有些艰难。

    “是呀,大哥以前还不肯,这下倒是自己着急起来,主动提出要成家立业了,还把我们吓了一跳呢,可也都替他高兴,这两天尽忙着相亲去了。”似乎急于跟人分享这份喜悦,对方大大方方的说道。

    “他自己提出来的”阿启近乎喃喃自语的说。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我先前也不愿意相信,害怕大哥以后不理我了,可想着多一个人对他好也不错,便觉得以前的自己小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这么毫不掩饰的向自己倾诉,就好像看穿自己也有着同样的心思一般,阿启疑惑的想着。

    虽然没有见到对方,让他亲口对自己说,可是阿启觉得这些已经足够了,自己不想要他再去找对他好的人,这样的自己也很小气吧不对,应该是自私才对。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可是没了那个人,便什么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也吃不下去,总觉得心里很堵很胀,闷的难受,结果理所当然的,他被医馆里的人送了回去。再次回到院子里,看到木盒中安然躺着的香囊和玉佩,想着昔日那人的玩笑话,两人的亲密,他仍然有些不死心,于是在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便趁着夜色又到城里去了。

    这次他鼓足了勇气敲开了大门,却被告知对方在专心准备定亲的事,暂时不见外客。也许他这样做就是不想自己来纠缠,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来让他为难呢带着这样的想法,阿启再次黯然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有些不稳,以后会好好表现的,谢谢大家的支持onno

    第93章 九十三离合二

    自从那次回来之后,阿启就越发的沉默和消瘦了,虽然身形依然挺拔,可让人看着,不仅没了往日的精气神,而且像是一阵大风就能给刮倒了似的,还总是见不着人影,倒是更加坐实了村里人关于他被狐狸精给迷住了的猜测。于是,不忍心看着他被祸害的众人,便不时的提醒他爹,赶紧给他娶个媳妇回来,只要收了心,人自然就好了。

    可是都快一个月了,也没见他家里有什么动静,主要是他娘将这件事推了个一干二净,不仅她自己不管,说是怕好心没好报,受了累还落得一身埋怨;而且还不准别人插手,说是谁有这份心,就要包管到底,无论以后阿启家出了什么事,都要负全部责任,与他们再无任何瓜葛。这样一来,众人虽然对阿启颇为同情,可谁又愿意自找麻烦呢只能在见到阿启消沉的身影时,默默的叹口气,嘀咕上几句父母狠心之类的话。

    而阿启不仅不为此事烦恼,反而松下一口气来,不管那人还回不回来,他肯定是要想着对方一辈子的,哪天想不起来了,这一生也算是解脱了吧。更何况,他的内心还隐隐有些许希望,想着不定哪一天,那人就会来找自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说他一直都想着自己,就像他们第一次离别之后的那样。想到这里,阿启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将手里的草扔在一边的草堆上之后,便随意的坐了上去,往村外那座院子的方向看了看,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来,隔了这么长时间,那人的亲事应该已经定了下来吧自己真的还会有机会么

    就在他面对着玉米地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背后轻咳了几声,他猛的回过头去,却见他爹一脸心事的站在那里,让他觉得很是失望。

    “太阳还这么大,就开始鬼上身了整天蔫头蔫脑的,像个什么样子”见自己好像不是很受欢迎,又见他一副失落的模样,他爹有些不满的说道。

    阿启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太合适,于是也没有接话,只是恭敬的从草堆上站了起来,等着他说来找自己的目的。

    “咳咳,你也这么大了,不能总让我们替你操心了。”见他态度好,他爹也没有再指责什么,说完之后便蹲在田埂上胡乱的拔起草来,也不看他,径直说道“你娘刚回来,说是托人给你找了家姑娘,这两天好好歇歇,养好了精神,过两天去看看,大致不差的话就定下来吧,也算对你娘有个交代了。”

    “我不去,我谁也不想看。”原本还想顺着他的阿启,突然倔强的说道,好似带着一股怨气一般。他知道他爹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他的亲娘,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是他爹第一次对他提起,可却让他觉得有些委屈,好像在他爹的心里,他就是一份债,只要他成家立业了,这份债就算是彻底还清了,以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他们母子遗忘掉了。

    “你还想一辈子赖着你弟弟他们不成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被人家看上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由得你来挑三拣四的”他爹也一下子火了起来,从地上猛的站起来,将手里的草摔在他脚下,瞪着他训斥道。

    “反正以后都是要散的,还不如开始就是一个人。”不知是想到了那人,还是去世很多年的亲娘,阿启突然有些哽咽的说了一句。

    “你”很明显是被他的话气到了,他爹恨恨的说了一句,随后似乎领悟到了他的意思,脸色变的复杂了起来,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我原以为你都忘了,没想到是一直埋在心里,你娘都走了那么久了,计较这些还有用么是个男人就该朝前看,端着那些也填不饱肚子。”

    “走了的人就该被忘记么反正都是要离开的,为什么当初还要在一起呢”他更加的迷茫了。

    “你这是魔怔了,还是硬要和我对着来以后的事谁能知道,过日子就要踏踏实实,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想的再多有什么用你娘走的时候,留下什么都不懂的你,我能怎么办守着她就有人帮着洗衣做饭了人家的几句同情话就可以解决温饱了你那时因为饥一顿饱一顿的夹生饭,差点吃出毛病来,如果不是你当你能好好的长这么大”也许是被阿启引出了心事,他爹愤愤不平的说道。

    阿启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盯着远处的院子没有出声。

    “你娘虽有些偏心,可把你养这么大,也没少过你吃喝,总比你当初跟着我吃苦受累的好。去计较别人的好算什么本事,没有谁是生来就欠着你的,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才是正经,无论离了谁,日子一样要过下去,一脸的苦相才惹人笑话呢。”只当阿启是在琢磨他的话,他爹接着说道。

    “我会好好过的,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见他爹一直盯着他,似乎在逼他表态,他也没有退缩。

    “你就跟我倔吧以后也别指望你侄子们给你养老送终,总有你后悔的时候”见说了这么大半天,完全等于白说了,他爹又气愤了起来,可说完看着他那瘦的扎眼的身体,又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缓了缓语气说道“你娘好不容才托人说好的,总不好得罪人家,先去看看吧,若是实在不合心意那就再说吧,也没说要逼着你什么。”说完也不等他的回答,就背影沉重的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阿启又盯着远处那熟悉的院子看了许久,直到天越来越黑,彻底的看不见了之后,才默默的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背着原本被太阳晒得温热,可此时已经冰凉的草回家去了。

    虽然早已打定了等着那人的准备,可面对他娘突然热情了起来的面孔,就像他爹说的,他也没好意思一口回绝了,生怕家里再因为他的事吵闹起来,于是在对方完全不容拒绝的攻势之下,决定过去看一看,然后就说不同意,也算是解决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在相亲回来的路上会碰到那个人,而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有些心虚,看着那人从马车里出来,笑盈盈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和他打招呼,他竟一下子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倒是他娘,颇为热络的和对方搭起讪来。

    “你们这是”那人的眼光在他穿着新衣服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不理会自己,便朝着他娘问道。

    “哦,刚陪着阿启相亲回来,徐少爷你回去了这么久,想必也是喜事将近了吧”极力撮合这门亲事的她一下子热情了许多。

    “是么想必对方一定很合阿启的心意。”那人仍然笑的那样好看,好似对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在意。

    “算是吧,反正我是挺满意的,不仅人长的好,家里人更是知书达理,不仅不要一分钱的聘礼,还要倒贴嫁妆,若是再不合心意,就当真没有天理了。”她看了阿启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不满,便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倒真是难得,先在这里说句恭喜了。”那人仍然笑意不减的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到时候定要来喝杯喜酒才是。”她的心情更加的舒畅了,于是毫无顾忌的说道,“两家的孩子也都不算小了,这样好的人家,还是早点娶进门来安心,只要对方定好了日子,说不定下个月这杯酒就喝上了,徐少爷你忙,可要先排好了日子啊。”

    “这么快”那人终于有些惊讶了。

    “快什么,村里已经成亲的可不少了。家里这会也没什么要忙的,阿启你就陪着徐少爷说说话吧,我先回去了,也省得你爹在家里心急。”眼看着已经离家不远了,她说完之后便留下了阿启,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恭喜啊,这才多久没见,就已经好事临门了,我若再回来的晚些,说不定就要错过了。”阿启上了马车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那人重新挂上笑意对他说道。

    “我倒是觉得等的时间太长了。”看着对方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不知怎么,阿启就这么回了一句。

    “是吗能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真是难得了,该不会就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姑娘吧”那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心慌意乱的阿启随口回应道。对方的表现让他十分难受,他很不甘心,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而对方却可以那么的无动于衷,甚至还诬蔑他以前就有喜欢的姑娘,难道就这么急于要摆脱他么

    “那可要抓紧点了,再相思上一段时间,估计到时候你连新娘子都要背不动了。”那人肆意的说笑着,“放心吧,不管时间多么紧迫,我肯定都会备好一份大礼的。”

    “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阿启含糊的说完,便匆忙的跳下马车离开了。

    “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怪你什么。”站在马车上看着他的背影,那人满脸苦涩的自语道。

    心心念念了那么久,却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一个月之前他们还能相拥而眠,而现在呢,却连心平气和的说话都做不到了。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对方断的那样干净,自己大约也可以死心了,省得纠纠缠缠,让对方为难。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的阿启,不断的安慰自己道。

    浑浑噩噩的熬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才想起来要和家里人说自己不同意,于是又引起了一场混乱。看着他爹怒容满面的质问着他为什么不同意,大有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他好看的架势,他呆愣着想了半天,也着实没有想出什么来。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相亲的,可他当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身影,连长什么样都没看到,那姑娘就被人带到另外一间屋里去了,当然,他也根本没有上心,所以这会倒真的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了。

    见他这么胡闹,又有他娘在旁边添油加醋,他爹竟然随手将自己手里厚实的瓷碗砸向他,没有防备的他被砸了个正着,幸而碗里的饭已经不是很烫了,只有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即便如此,也没能平息他们的怒气,连问都没有问他一句,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好在他学过医术,自己清洗包扎好了之后,本来也打算去地里干活的,可头实在晕的厉害,便在邻居的劝说下,到屋里休息了一会。

    结果见他连活也不干了,他娘的火气更大了,骂骂咧咧的,恨不得全村的人都能听见,都知道她受的委屈。可是第二天中午,事实便又一次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原来听了她回村的炫耀之后,阿启的三婶便有了疑心,这么些年人们都对她的刻薄习以为常了,她猛然这么一热情,总叫人心里有些不踏实。虽然阿启和他们不是很亲近,可终归是一家人,也不忍心看着他被算计。结果只是略微一打听,便气的忍不住上门吵了起来,最后甚至还打了起来,只是这次包括他爹在内,没有一个人再站在他娘这边。

    从她们的争吵中,可以大致得出这样的信息他娘百般说合的那个姑娘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傻子,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那种,别说是有人愿意娶了,就是她自己家里的人都不太愿意照顾她,所以相亲时才远远的露了一面便被藏了起来,生怕让他看出了什么破绽。而这些他娘竟然还是早就知道的,甚至还和人家说,阿启绝对是个老实的,只要对方嫁妆给的够多,她可以保证不会亏待了那个姑娘。

    真相揭露出来之后,面对着他娘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众人都是一副恨不得替她栓好绳子的表情,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甚至直接让他爹休了她,而他爹虽然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此时也羞愧的抬不起头来,最为有趣的是家里的几个孩子,都似乎对这种情景已经麻木了,任凭她怎么呼喊,他们都是各玩各的,连围观的兴趣都没有。

    可这些对于阿启来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出了这样的事,那人竟然都没有来看他一眼,这才是对他的致命打击。好在头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又在家里呆了一天之后,他便重新收拾好东西,打算继续到镇上去学医,从此和这个家再无瓜葛。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家里虽然和好如初,可他娘再也不敢高门大嗓的说话了,低眉顺眼了许多,大概是真的怕他爹听别人的话,把她给休了吧。而他爹因为对他有愧,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将他应得的那份家产给他之后,便随他去了。

    在走之前,他忍不住又去了院子里一趟,原是想和那人告个别的,却得知那个人早在当天便连夜赶回去了,更没想到会有另外一个人在院子里等着他。

    等他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说他自己是个游医,受那人所托,特意来教他医术的。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有师傅。”人都不在了,这算是给他的补偿吗阿启苦涩的想道。

    “唉,本来还想在这里多赖上一些时日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一会我将医治徐少爷的方子抄写与你,往后就有劳了。”那人颇为遗憾的说道。

    “徐少爷方子”阿启有些糊涂了,他前几日还见那人好好的,怎么会得病呢

    “是啊,不是我不信你的医术,而是这种病十分古怪,怕是以后出了什么差错,我心难安罢了。”那人性子倒是好,认真的和他解释道。

    “阿远得了什么病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他的话音刚落,阿启便煞白着脸,抓着他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急些什么,你们不是前几天还见过的吗怎么,他什么都没跟你说么”见着阿启脸上毫不遮掩的担心,对方意外的说道,“也是,徐少爷也算得上是一个怪人了,和家里翻了脸要往这里跑,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交待,便又跑了个没影,当真是难以捉摸。”

    只不过阿启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这么轻言细语,连忙央求他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本是个游医,因为在游荡的途中碰到一个叫秦文明的人,那个人甚是有趣,虽然年纪不大,而且总是板着一张脸,可说出来的故事却是新奇有趣、引人入胜,每回都能赚到不少盘缠。正是从那个少年那里,他得知那些故事都是出自于这里的一种叫做报纸的东西,而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于是便靠着记忆寻了过来,而路上恰巧又遇到了赵家的镖队,便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这里。

    他先前是住在赵家的,因为要医治赵老爷的旧疾,然后有一天,赵家三少爷带回了一个朋友,说是身体病弱,让他帮忙诊断一番,却没有想到由此牵扯出一段往事和一出阴谋来。

    也幸亏那徐少爷遇到了他,不然恐怕是要被欺瞒一世了。他因为醉心医学,便四处搜寻医术,希望有一天能够融会贯通,自成一家,因此,但凡是与医理、药理相关的,他都十分有兴趣。而当年经过这里之前,他曾于南方搭救过一个小倌,对方得知他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便将他们用来调理身体的秘药送了他一瓶,据说这种东西可以让男子变的如女子般娇小柔弱,而且前方流出的东西透明无异味,这样可以让客人更加的满意,只是要付出的代价是,即使可以人道,但子嗣终归是无望了,虽然看似五毒,服用后很难诊断出来,但于寿命却极为有损。

    他当时虽觉得不是好东西,可还是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将那瓶奇怪的药粉收藏了起来,而且将它的功效写在纸上,附于瓶底,本来是打算研究出解药的,可是在从这里离开之后,便莫名的丢失了,从此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之后,无意间的旧地重游,既然又让他找了出来,只是追悔莫及的是,它已然成了害人的凶器。那么,当年到底是落到了谁的手里,又为什么要害徐凌远呢

    经过一番推敲,疑点便落在了徐母的身上,因为当年他来的时候,曾替徐母的父亲治过病,并因此在她家住了不少时日,期间与徐母也算是颇为相熟的,只是从来未曾想过东西会到了她的手上,而且竟会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

    虽然有了线索,可没有证据,也不能冒然的去当面质问,只好先引蛇出洞,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于是才有了后面徐凌远假意顺从徐父,积极的四处相亲,接管家业,希望能够再次逼她出手。因为回忆前两次,一次是他中了秀才,一次是他与四叔合作果脯的事,而且赶走了小姑姑,所以他们才做出了这种尝试。

    可结果却与他们的预料有所出入,徐母不仅很是积极的替徐凌远张罗婚事,而且也许是对前两次的效果太过自信了,竟然一直都没有再动过什么手脚。可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徐凌远和游医过从甚密,又见徐凌远的行为极为反常,虽然表面上装的极为镇静,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恐慌,一旦被查出什么,不仅以往的心血都白费了,甚至还要失去眼前拥有的一切,这些都让她不能不焦虑。

    第94章 九十四离合三

    白天要尽心尽力的为徐凌远的亲事操心,尤其是看了那么多竟没有一个能够让他点头的,总让她觉得夜长梦多,晚上还要想着以防万一的应对方法,便越发的焦虑和闹心了。只是白天还可以仗着她毫无疏漏的手段,以及清醒的理智佯装镇静,可却没有想到会在睡梦之中,毫无意识的将把柄交待了出去。

    至于具体是如何暴露的,由于更深半夜的,当时只有知晓这一切的徐父在场,事后也没有人再有心思去过问。只知道那晚的下半夜,整个徐家都被徐父和徐母屋里传出的争吵声扰醒,先前还有贴身的下人上前询问,却被徐父厉声呵斥了下去,于是等徐凌远和徐思远来到他们门前的时候,屋里只有仍然在激烈争执着的夫妇二人,而屋外,也只有满脸担心和惊恐的徐思远,以及有些兴奋和好奇的徐凌远。

    “哼我冤枉你梦话虽不可当真,但你今天必须要给我说清楚,我依着你的梦话找到的这个药瓶是怎么回事一个空瓶子又不是什么宝贝,值得你藏的如此严实,连说梦话都念念不忘,又为什么说凌远永远也找不到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不理会徐母委屈的反驳和哭泣,徐父毫不退让的质问道。可能是彼此的情绪都比较激动,而半夜的院子里又太过清静,以致他们的声音很是清晰的传到了屋外兄弟俩的耳朵里。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明天我就拿着这个瓶子去找大夫,若是真的没有什么,我自当回来向你赔罪,可若是让我查出什么来,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么些年,我自问也没有亏待过你,却没想到你竟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你说,这东西是不是和凌远有关系”等了半天,除了细细的哭泣声,徐母并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够听到徐父越发气愤和怀疑的声音。

    “这瓶子的确是装药用的,是当年我爹病故时我偷偷留下来的念想,你也知道我那些个兄弟,我爹一去就把我送进了徐家,为此我这些年都不曾回去看过一眼,可那毕竟是我的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是人之常情,怎么就歪到我心存歹心上去了至于我提到凌远,你哪里知道我这些日子里所受的苦,无论哪家小姐,他都是看上一眼转身就走,留我在后面对着人家的冷脸赔小心,我就是在梦里气苦的说上一句,就值当你这么来审问逼供了”徐母终于又开始反驳了,而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是这样最好。”徐父的怒气似乎也因她的话打消了不少,可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可事情还是弄清楚了为好,等明日我找人查验明白,自会还你个公道。”

    “那你尽管去查好了,若是再不放心,大可把凌远也一起带上,看我这个继母到底有没有对他使坏,人家以前都说后母难当,我还不放在心上,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像亲子一般恭敬待我,可现今就凭着一句梦话,你就这般怀疑于我,当真是教人寒心。”徐母幽幽的说道,好似有万般的无奈与委屈郁积于心。

    “你放心,我说过,只要证实这一切都是误会,让我当着众人的面给你赔礼道歉都行,我不是也想求个家宅平安么”被徐母这么一说,徐父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

    “赔礼道歉就不用了,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好。为了避嫌,你也别找往日里的那些大夫了,省得再怀疑是我收买的,城西和城南还有几家医馆,你不妨都去看看。”徐母反而大度的替他出起主意来。

    “这个不用你操心,听说赵家最近招了一个名医,连赵老爷的旧疾都给治愈了,城里不少人前去拜访,想来是有些手段的,凌远又素与赵家亲近,我明日里请他过来一趟,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当是来替凌远调理一子也是好的。”徐父也好声好气的说道。

    “那不就是个到处招摇撞骗的游医么能有什么好医术,还是去找城里德高望重的大夫好。”不知为什么,徐母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不少,似乎有些慌乱和紧张。

    “人家既然能医治好赵老爷的旧疾,总不会是完全误打误撞的吧是好是坏,明日里请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好了,赶紧睡吧,看你最近脸色也不是很好,索性也让他一起诊治诊治。”徐父说完便打了个哈欠,大概是又要睡下了。

    “我不同意这种难以知根知底的人,万一心存歹意,信口胡说怎么办我可信不过这种人”徐母的声音一下子冷硬了许多。

    “人家跟我们又没仇,能有什么歹意莫非是你心虚不成”徐父似乎真的是很困了,声音小了许多。

    “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谋财害命,有什么好害怕的”徐母突然有些怪异的说道。

    “明日不就清楚了么,你还睡不睡了”徐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些年来,我为你们徐家生儿育女,操持家业,还要应付你那一群只知道吸人心血的兄弟姐妹,你扪心自问,我可有什么对不起这个家的地方”徐母冷静的问道。

    “我也没说你不好,否则这么些年我也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带回来过。大哥他们,我知道让你们受了不少委屈,可现在不都已经过去了么,再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至于今晚的事,就当是各自求个心安吧。”徐父认真的回答道。

    “心安你拿什么让我心安就凭着无论我们母子如何委屈求全,都不及你那个冷心冷眼的长子重要么我们在这个家、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是不是哪一日你那个有出息的儿子看着我们不顺眼,你也能无动于衷的将我们赶出去,就像对你的兄弟姐妹那样”徐母似乎有些疯狂了。

    “你这发的什么疯他们完全是咎由自取,关凌远什么事,只是以前小打小闹的,我不想去计较罢了。这个家里,除了外面的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凌远难得麻烦你一回,再说了,儿女的终身大事,本就该由你来操心,你这么说他不觉得亏心么”徐父的火气似乎又被挑了起来。

    “哼,我亏心亏你说得出口什么年少有为不过是骗骗别人的把戏罢了。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有什么能耐我还能不清楚那些个果脯、菜谱、报纸,当真是一个病怏怏的书呆子能够想的出来的他四叔还有赵家,你就当真没有插过手么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着他的时候,有替思远考虑过一心半点么”这会咄咄逼人的换成徐母了。

    “那瓶子里的药不会是你自己吃的吧当真是病的不轻就算我日后把家业都给了凌远,也轮不到你来说什么。”徐父大概被气得够呛,也赌气般的说道,“这些话我就当你随便说说,日后别在孩子们面前胡说八道,幸亏他们兄弟感情好,不然这个家早晚要被你折腾散了。”

    “你尽管给好了,当我会害怕么只怕是他有命拿却没命守”徐母冷笑着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父终于觉察到有些不对了。

    “你也不用再去找什么游医了,我现在就给你个明白,瓶子里的药的确是让他吃了,不过你放心,要不了人的命的,我还要为思远积德呢,只是绝了他的子嗣而已。”徐母似乎也豁出去了。

    在她说完之后,屋里如屋外一般的沉寂了一会,随后只听“啪”的一声,听徐母的反应,应该是被打了一耳光,吓的徐思远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忙跑过去拍门。徐父先是呵斥了一番,让他回去睡觉,可在明白他们兄弟知道了一切之后,便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事到如今,徐母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她脸色复杂的看了徐思远半晌,然后便将事情的经过都交待了出来。

    原来那个药的确是他从游医那里拿来的,当初他爹一死,他的兄弟就不顾她的意愿,贪图徐家的聘礼,强行替她定了这门亲事,伤心绝望的她便带着这瓶药进了徐家的门,想着自己不好过,也不能便宜了徐父,不过之后见徐父待她还算好,她便改变了主意,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徐思远还那么争气,凭着她的手段,徐家的亲戚也都对她敬重有加,那瓶药也就暂时没用了。

    可在徐凌远中了秀才之后,她就突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了。整个徐家,只有这个冷心冷性的继子让她不自在,这下有了出息,再加上对方是长子,说不得自己算计来的东西倒要让他占去大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越想越觉得不公平的她,就又想到了那瓶奇怪的药,然后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只要让徐凌远吃了这种药,就能让他短命、没有子嗣,就需要从徐思远这里过继一个孩子过去,甚至还等不到过继就去地下见他的亲娘了,那么一切就都还是她们母子的,以至于连徐凌远后来的成就,她也是十分喜闻乐见的,有人免费替自己挣家业,当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而在此之前当个慈母,也就没什么不能容忍的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个游医会再次回来,还会碰到徐凌远,更加没有料到,竟会因为几句梦话便将自己的计谋败露了,而这其中最令她心虚的,是她为了给徐凌远下药,利用了毫不知情的徐思远。

    第一次得手的很容易,因为时机选得好,恰巧徐凌远得病在先,也没有任何防备,而第二次,徐凌远和徐思远同吃同住,难免要担心误伤的问题,而且容易被误伤的那个还是她的亲儿子,可看着徐凌远那么嚣张,而且徐父还总是偏袒他,她便觉得不踏实,于是又将剩下的药都用上了。

    随后,每次给他们兄弟两个准备点心时,她都会将有毒的一块放在堆成塔形的点心的最上面,因为她知道,徐思远总会让徐凌远先拿,或者是自己拿给他,而徐凌远似乎也不曾拒绝过这份好意,所以竟然就这么让她得逞了。

    “你就不怕他拿错了么”对于她的自信,徐凌远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回想起那个时候,他和徐思远的感情的确很好,而从他们在乡下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徐思远就对他很是谦让,直到现在仍然如此,可即便是这样,她就能保证不会出任何的差错么

    “不会的,因为娘事先跟我说过,说第一块点心代表着尊重和祝福,大哥是兄长,我是不能和大哥抢的,即便大哥不吃,也只能放在一边,而且还不能和大哥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为了让大哥得到祝福,每次都劝你吃了的。”徐思远煞白着一张脸,无比愧疚的说道。

    “我只不过下了三次而已,又没有害了他的命,你有什么好不安的。”徐母看着徐思远,很是心疼的说道,“你就是心太善了,若是你能多些心眼,也许我就不用这么累了,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你”徐父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你这是要亲手杀了我,还是休了我,或者是去报官”她看了看徐思远,然后对着徐父,挑衅般的说道。因为她知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这件事一旦张扬出去,毁的可不是她一个人,整个徐家都要颜面扫地了,尤其是徐凌远,一个废人,就是再有出息又能怎么样呢而且还会影响到徐思远兄妹的前途,徐父断然是不会这么做的,而有徐思远在,她也不信徐父能杀了她。

    “既然娘都是为了我,那一切就由我来承担吧。”徐思远忽然笔直的跪在徐父的面前,冷静而决绝的说道。

    “你”徐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徐思远一眼,随后表情又柔和了起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们能够好好的,无论怎样我都无怨无悔。”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竟然一头朝墙上撞去。

    没有想到徐母会这般狠心,等将大夫送走之后,天也跟着亮了,憔悴而疲惫的徐父和一脸好奇的下人宣布,徐母因为琐事和他争吵时,想不开的撞破了头,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希望下人们能够管好自己的嘴,既不能打扰到徐母,也不能私下里胡说八道。而事实上,徐母也许只能够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了。

    当然,她也不可能再知道,仅仅凭着那一瓶药,虽然她每次都下的很重,以至于第一次时差点趁病要了徐凌远的命,可想要达到她所希望的效果,却是不可能的,只要从小就开始服用,至少用上三年方能初见成效。而徐凌远用的少不说,又有各种名贵的药材补养着,尤其是在阿启坚持让他用草药泡脚之后,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受损,反而好了许多。

    “既然阿远都没事了,为什么还要你到这里来呢”听说徐凌远已经没事了,阿启放下心来的同时,疑惑的问道。

    “徐少爷他不信啊,坚持说自己的身体不怎么好,说不定是余毒未除,药既然是从我这里丢的,就要负起责任来,在没找到一个医术可以让他放心,而又不怕对方将他所中的毒传出去的大夫之前,我是绝对不可以离开的。”对方笑着说道,“最后,他就向我推荐了你。”

    “可他不是准备定亲了么”明白他这么耍赖都是为了自己,阿启很是感动,可想着最后一次到城里去时得到的消息,又很是伤心的说道。

    “这和教你医术有关系么”游医不明所以的问道,“谁说他要定亲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爹倒是强行要他娶一个大富人家的姑娘,可他却不愿意,他爹一生气,就把他关了起来,非要逼他答应不可,对外则说是在专心准备亲事,连赵家的少爷去求情都吃了闭门羹,最后还是被他弟弟放了出来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误会,阿启既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难道他回来你都没看到吗”对方有些诧异了,既然那么费心思的让他来教人,怎么两个人竟然连招呼都没有打过么

    阿启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傻眼了,他们见过面的,就在他相亲回来的路上,然后双方说了什么呢好像他娘说他快要成亲了,还要请阿远喝喜酒,而阿远还说要准备一份大礼,然后他就跑掉了,那么,阿远也误会他了么

    “怎么没看到,大少爷走的时候还嘱咐我,说是他要出一趟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等阿启成亲的时候,让我们代他送一份厚礼呢。要是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明明早就向游医打听过几遍了,可还是忍不住心酸的阿姆替阿启回答道。

    听完阿姆的话,阿启突然精神了不少,脸上难得的挂上了一丝笑意,他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在道了声谢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出门去了。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学医么”游医颇为纠结的问道,虽然他也不是很情愿,可对自己一再被拒绝还是有些介怀的。

    “我要先去找阿远。”阿启停了一下说道,“我愿意跟你学医术,不过我要先找到他。”

    第95章 九十五结局

    不管阿姆他们怎么说,阿启还是固执的往城里去了,因为对于他来说,只要知道徐凌远并没有想要离开他,他就已经激动的难以自持了,更何况对方为了他不惜和家里闹翻,虽然后来的一切都是误会,但一想到对方是因为他而离开的,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所以,尽管被告知对方出了远门,根本就不在城里,而且也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哪怕连一点消息都得不到也没关系,他只是不想他们之间再有一丁点的错过而已。

    “唉,这孩子,一听见大少爷出了事,倒是比他自己的事都上心,也不枉大少爷这么为他着想了。”看着大步离开的阿启,阿姆深有感触的说道,随后又想起来徐家的糟心事,忍不住扭头对着游医抱怨道“大少爷说的一点也没错,那种害人的东西本就不该留着,就算是硬要留着,也该藏紧点才是,怎么就被夫人给拿去了呢不然也没有这么多的事了。”

    “阿姆,重点不是药的问题,而是夫人本来就有害人之心啊,毒药又不是只有那一种。”红英不赞同的说道,可还没等游医向她表示感激,就又好奇的问道“夫人到底是怎么拿到您的药的呢”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啊。”游医一脸遗憾的回复道。时隔多年,他们再次见面时,当初那个明丽爽朗,爱向他询问父亲病情的闺阁小姐,已经成了一个呆傻的妇人,至于藏在他的屋里的东西,为什么会被当初的她拿走,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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