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儿,再不出来饭菜可就要凉了。”林端清叫道。
李画眠低低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却发现并未将替换的衣服拿进来,正在手足无措之时,屏风边头来一声询问,“怎么了?”李画眠支支吾吾,好半天林端清才听清这人说的是没有拿衣裳物什,好笑地从包袱里捡了长衫。
“你把衣服放在屏风上便好了……你,你怎么…”李画眠愣愣地站着,看着面前笑嘻嘻的人。
“嗯?我怎么了来服侍少主穿衣啊。”
李画眠红着脸,“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林端清上前一步,“那怎么行。”说着便将红着脸的人从木桶里抱出来,李画眠低呼一声,赶紧勾住少年的脖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将水渍都蹭到了少年身上。林端清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床上,拿过绵软的毛巾擦拭光裸的人身上的水珠,李画眠抬起手挡住眼睛,任由那人的动作。
林端清拿过长衫,披在人身上,挡住一片耀眼的白和两粒殷红,慢慢将人抱起,“好了,吃饭吧,菜都要凉了。”李画眠挣扎了几下,“我自己走。”林端清拍拍怀里不老实的人的屁股,李画眠锁骨都红了,终于老实了。
林端清将人放在腿上,布菜、投喂,不许李画眠自己动手。李画眠自小长在深山中,前段时间又开了情识,哪里受得了这般撩拨,扭着臀不安的扭动着,总感觉身下麻麻的奇怪。林端清哪能不知道,他怀里的人这般诱人,领口大开,轻易就能看见里面的两粒红果,当下苦笑一声,他这般撩拨李画眠只是出于纵横风月、遇见美人的反应,实在没想到这魔教少主有这般诱人、可爱的反应,他察觉到自己下腹的动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画眠察觉到身下的动静,前段时间的荒唐他自然知晓是什么原因,一双秋水眼定定的看着林端清,林端清就算再想吃了怀里的人,也不得不考虑武林盟与魔教的关系,这美人,恐怕他无福消受啊,“好了,今天玩了一天,你早些吃了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说着便将人放到边上的凳子上。
李画眠垂下眼,脸上的红慢慢褪去,只留一片惊心的白,终是什么都没说。
☆、11
11
林端清出了客栈,径直去了附近最出名的青楼——倚红楼。这些天一直同李画眠在后山胡闹,但却一直没有开荤,这是林端清自知晓□□以来是没有过的。今日里看着湿漉漉的李画眠,他险些没有控制住,这实在是很危险。
青楼里一派热闹,颇有几分风姿的老鸨早在林端清还未踏入门槛时便迎了上去,“林公子可是有段时间没来啊,莫不是忘了咱们楼里的姑娘。”林端清摇着不知哪摸出的扇子轻笑到,“嬷嬷说笑了,就是忘了那么些姑娘,林某也不能忘了嬷嬷啊。”老鸨掩唇,“林公子这张嘴真是抹了蜜,难怪将我这些傻姑娘都哄骗了去。”林端清摇摇头,“嬷嬷这话在下可不能认同,每位姑娘在下都是真心以待,哪里有什么哄骗。”
老鸨捏着帕子,“罢了,左右我也说不过你这小冤家,不过啊,今儿个你可是赶巧了。”
“哦?”
“看见这么些人了吗,这可都是冲着今天选花魁来的。”
“是吗,看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这个热闹林某是一定要凑的。”林端清收起扇子,杵着下巴笑道。“脆莺、红袖!还不来带着林少爷到雅间去~”
“欸~来了,妈妈。”两个分别着红纱裙和黄纱裙,胸脯若隐若现的少女从回廊边遥遥小步过来,“林公子这么久不来,莫不是忘了奴家与姐妹们吧。”着红纱裙的少女拉着林端清的衣袖,撅着嘴道。林端清用扇柄挑起少女的下巴,“林某怎么会忘了美人儿呢~”说罢拥着二人向二楼雅间走去。
“各位公子老爷,咱们这花魁选举开始之前奴家少不得要废话几句。”老鸨扭着臀站在台上,台边垂着数条拖地红纱,“咱们楼里啊规矩不多,知识这选举花魁,图的是公子老爷们一个开心,这花魁单单是相貌身条好那都是衬不起各位的,这才情、技艺的考察是一个也不少,也请各位耐心观看这次的选举。”老鸨招招手,立马有个机灵的小厮端着托盘上来,老鸨拿起托盘上的木牌,“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是领了这木牌的,这木牌可不仅仅是张门票,各位老爷公子可以凭着这木牌为心仪的姑娘投上一票。至于这花魁的初夜,”老鸨掩着帕子轻轻一笑,“还得凭各位自个儿的心意了 。罢了,我这张老脸也不在这儿惹大家嫌了,姑娘们,开始吧。”
旋即起了一阵丝竹之声,几十个着红点金的姑娘鱼贯而出,只是这些姑娘都蒙着轻纱,见过礼后便有退下了,有几个相好的,在台下便喊一些姑娘的名字。
这第一项比的便是身形,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的舞着同一种舞,端看哪位身姿更曼妙。林端清捏着手里的木牌,颇有意趣的看着台下的一众女子,只一眼心下便知,这花魁大概又是那位了。
待到技艺、才情一一比过,场上也只剩下三位姑娘,这最后一项便是容貌了。这时,左边一位着粉白套裙的女子哧哧笑起来,“罢了,奴家也不在这里自取其辱了,方才在台下惊鸿一瞥,有一位我是万万比不过的。”说着取下面纱,林端清正讶异,这女子大家定睛一看,不正是连续三年夺得花魁的风音么,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这如芙蕖清雅,似白梅暗香的容貌也算得上少有。
众人正是惊诧,这台上的两位合该是怎样的姿容绝胜,竟连昔日花魁都却三分色。林端清挡开依在身上的女子送到唇边的酒,双眼复杂的盯着台中穿着大红纱衣,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一头如瀑的青丝懒懒地挽了个髻,一大半垂在脑后,甚至还有几丝钻进大红抹胸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摸鱼打小说又被男上司看到。
☆、12
台上的评比仍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每个人都睁大了双眼,不愿错过台上的人的一举一动,不少绅士、学子急急的吩咐身边的小厮赶紧从家中再取些银钱来。
台上两人中着翠绿衣衫的姑娘先是取下的面纱,众人一看,不免有些失望,倒不是说小姑娘多么难看,相反,这位姑娘弯眉杏眼,红唇小巧精致,脸上带着些不知世事的小女儿家的青涩,真实吸引人不过了,但若是比之那风音却少了几分韵味与气质,若再长些年岁,恐怕也担得起花魁二字,只是现下,文人骚客、达官贵人却不会再去关注她,只直直的盯着还未揭开面纱的红衣女子,那个绝美之人想必是剩下这位了。
小姑娘瞧见如此,倒也不生气,大方地笑道,“翠缕今儿个有幸和这么多出色的姐姐讨教几招,已经是万分有幸了,现下还厚着脸站在这里,只是同各位老爷公子混个眼熟罢了。”说罢,行个礼也就退下了,如此一番倒是获得了不少赞赏。
现下,便只剩下一人立在台中央,葱白的手指放在耳边的面纱上。“哎哟哟,各位别着急,”这时老鸨嬷嬷扭着腰慢慢走上了台,“各位别心急呀,我看这花魁跑不了是这位姑娘了,咱们也别让花魁在这儿揭了面纱了,各位公子老爷,奴家也不唠叨,今儿个谁价高,咱们这新进楼的画儿姑娘就是那位爷的。”
“怎么着,老子花了钱了,还连个面都看不着。”一虬毛大汉嚷道。
“啧啧啧,有些人出不起钱就别在这儿瞎叫唤了。”一青衫公子嗤笑道。
“你小子他妈找死。”虬毛大汉愤怒的站起来,马上被同桌的人拦住。
“哼,粗鄙之人。”青衫公子不屑道。
“哎哟,各位别吵了,咱们今儿不能见,明儿还不能见了?”老鸨急的直罢手,“莫不是瞧不上我们其他姑娘?姑娘们,还不出来伺候好各位爷。”方才下去的姑娘有嘻嘻笑笑地出来,那虬毛大汉见到相好的姑娘那么一撒娇,也不去寻那公子哥儿的麻烦了。
出价这才正式开始。
若说开始时还在互相观望,一旦开始了,价格就涨得飞快了,不一会儿就叫到了五百两,此时许多人都开始退缩,毕竟几两银子就够一个普通家庭吃大半年了。大腹便便的张老爷本来有些后悔叫了如此高的价,这时见没人再加价便有些得意,此时周围的人的奉承,“张老爷不愧是咱们这一方的首富,五百两说拿就拿!”“对对对,这张老爷真有钱。”“哎呀,不得了。”
老鸨咧着嘴笑着奉承了张老爷几句,便宣布这画儿姑娘将与张老爷共度良宵。几个伺候的小丫头上台请画儿姑娘去房间,那画儿姑娘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二楼的一间雅间。张老爷正被众人捧得高兴,这一看,一个小小的青楼妓子还敢驳他的面子 ,当下就怒了,推开在身边周旋的老鸨就要上去捉那画儿姑娘。
林端清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掷到张老爷脚边,大声笑道,“张老爷,这美人儿难免有几分脾气,这般粗暴可不好。”
☆、13——14
话毕,只见一月白长衫的少年从二楼一雅间飞身而下,缓缓停立在红裙女子身边。
“小子不要张狂,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英雄救美的事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张老爷不屑道。
“岂敢,林某一介凡人岂敢惹张老爷不快。”林端清的手指挽起画儿散在脑后的发丝,“只是听说令夫人今儿个刚刚回府,若是未在府中见得张老爷,难免有些伤心呢。”
“信口雌黄,我夫人昨日才去香山礼佛,岂容你小子胡扯,我看,你今日是要讨打。”张老爷怒指林端清,正要吩咐身边的护卫。
“张老爷别急,是与不是,你一看便知,何必因为在下耽误这些时间,反而惹得夫人惦念。”林端清笑着说。
张老爷命身边的人查看,不一会,小厮果然慌慌张张的跑来说夫人现下已到府中,张老爷一听这话,放了几句狠话就急忙走了。
“哎哟,林公子,您把张老爷打发走了,可让奴家的画儿怎么办哟。”老鸨一看这情形赶忙拉住林端清,这到手的银子可不能跑。
林端清借下腰带上的玉佩,在后山居住这么些时日,身上并无多少银钱,“这玉佩大约值三百两的。”
“林公子您看,咱们一晚竞价的可是五百两。”老鸨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这偌大的倚红楼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林端清看着老鸨笑了,“嬷嬷,这是林某要带走这位姑娘,可不是什么一晚两晚的……嬷嬷别着急,据林某所知,这位姑娘可不是卖给倚红楼的吧。”
老鸨眼珠一转,“林公子说笑了,奴家还能强迫哪家正经姑娘不成。”
“实不相瞒,这位是林某的熟人,林某要是想带人走,嬷嬷的倚红楼可是拦不住的。”林端清意味深长的说,佯装要收回手里的玉佩。
老鸨忙道,“好了好了,真是小冤家,连奴家的便宜也要占了去。”
“那就多些嬷嬷了。”
“只求林公子得了美人莫要忘了我倚红楼的姑娘了。”
“自然。”
14
“回客栈吧,魔教少主实在不该如此任意胡来。”林端清背对着画儿,也就是李画眠淡淡开口。
“那玉佩……”
“没什么,一个旧物罢了。”
“你早知是我了。”李画眠肯定道,“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魔教少主做事,不需要向在下说明理由。”
“你生气了,为什么?”
“我没有生气。”
“可你分明…”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林端清叹了一口气,“抱歉,走吧。”
李画眠抿唇,拉住前面人的衣摆“不要生气。”
林端清转过身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画眠深吸一口气,“我一个人在后山这么些年,从来只知道习武,没有人告诉我世上会有这样的事情,一个人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我,我没有办法……”
“好了,”林端清打断李画眠,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了,“你先回去吧,我出去走走。”
“你是不是还要去找那些女人!”李画眠吼道,声音带上哭腔,“明明我好好呆在后山,是你闯进来的,是你打乱我的生活的!”
林端清扶着人的肩膀,“所以,我把你的生活还给你。”
李画眠摇头,“不一样了,怎么会一样。”接着慌张地抓住人的衣袖,“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林端清拉开紧紧抓着衣袖的手,“离开我。”说罢转身就走。
“你可以和那些女人,为什么我就不行!”李画眠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人的腰,他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确这么难。
林端清咬着牙,“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的。”
林端清反身拥住眼圈通红的人,轻轻的吻上去,笑道,“现在愿意回客栈了吧。”
☆、15——17
15
“放松,”林端清拍着身下人的挺翘的臀,“不然待会疼的可是你。”
李画眠红着脸,主动把腿勾到身上人的腰间,林端清轻轻笑着,声音低沉悦耳,听在李画眠耳中,只觉得分外诱人,像一只小钩子勾扯着李画眠跳得过快的心。李画眠勾住身上人的胳膊,低声对着在身上四处轻啄的人说,“进来吧。”这轻轻的三个字却引来第一次激烈的开拓。等到后半夜李画眠几近昏厥时,满口的求饶却是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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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清摸摸身旁的位置,指尖的触感冰凉,林端清裹紧身上的被子,有些冷呢。
李画眠拖着酸疼的身子走在冰冷漆黑的巷道,不赶紧走的话会贪念那人怀里的温暖吧,他这样的人,连父亲都不愿意给予半分问候,还有谁会给他温暖呢,李画眠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现在已经是初秋了吧。
林端清埋着脑袋,耳边还有那人的话“林端清,你知不知道,如是良人长相绝,犹恐梦中思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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