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祁呈透明状态站在床边淡淡笑,祝福他们。
贺星辞伸手去抓他,怎么抓也抓不住,一缕烟飘散去…
次日早上醒来。
贺星辞发现睡前抓住的手没有松开,梦里看到的枕边人还在睡着,眼角残余泪痕。
白以祁还在就好了。
梦里梦外强烈的反差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跟墨燃在一起后,这些感觉总算比以前减轻很多。
“怎么了?”
第九十三章 :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走了!
“没事,睡醒了有点懵,你起来洗漱吧,我送你下楼,你昨晚不是跟我说还有工作么。”贺星辞撑着床边,脑袋有些昏沉,靠喝提前凉在床头柜的蜂蜜柠檬水续命。
喝完水,床上另一个人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套衣服:
“墨大总裁,舍不得走了还,温香软玉抱满怀固然好,正业当然也不能忘。”
紧接着,贺星辞就感受到床上一阵骚动,男人以极快的速度穿衣服刷牙洗脸,期间贺星辞迈着悠哉的小步子,时不时讨人嫌的伸长了脖子去看洗漱间里那人的动作进度。
没两分钟,墨燃收拾干净自己,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如你所言,这就走了。”
… …?盗dao资zi源yuan小心Si妈 ma
贺星辞不知自己是睡懵还是真懵,腿下灌铅千金重,愣是一步跨不出去。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小跑到阳台上,咬牙切齿看着男人上车,摇车窗,对他侧了侧头,车那么开走了。
“!!!你xx!”贺星辞站在阳台上爆跳。
隔壁房间容悦早起来查看两个人的情况,她穿着一身富贵绿睡衣,哈欠连天走到儿子房间,儿子正在阳台上指手画脚,她敲门道:
“大早上的,你在干什么,墨燃那孩子呢,这么早就走了啊。”
“对…他那么早就走了。”贺星辞越说越委屈,本来是逗逗他的啊,他垂眉低眼无力的瘫回床上,斜看老母亲,“妈,你起这么早干嘛。”
容悦抱着胳膊冷哼,靠在门框上:“当然是来看看你跟墨燃怎么样了。”
她不会说,本来是打算早起来偷听的。
结果睡过头了。
偷听没听着。
大意了!
看穿老母亲的内心,贺星辞懒得揭穿,语气疲乏,双眼瞪着天花板:“你说这才几点,这么早走,工作比命重要啊。”听起来非常关切的话语,处处透着他的私心。
他这张嘴巴真该改改。
口嫌体正直也不好,自己想要的东西,顾着面子说不要,后果就是那东西真不给他了。
他愁眉苦脸:“妈,你说我是不是该改改我的性格了?”
难得儿子有这种觉悟,容悦笑了:“你性子挺好的,说说吧,哪里要改。”
“既然妈说我性子好,那我就不改了,我觉着我也挺好的!”
“… … ”
*
贺家吃早餐一向早,七点不到,一家五口围坐在桌前,享受难得的团圆早餐。有各式各样的菜色,甚至西餐都有,可贺星辞就是食不知味。
他喝了一口碗里的牛奶,立刻表情扭曲:“妈,这是什么,好腥啊。”
容悦看报纸的头抬起来,丢去个眼刀:
“这是羊奶,早上喝羊奶对身体好。”
现在的孩子太不懂这些了,嘴巴都被垃。圾食品给养的不对劲了。
呵呵。
贺星辞表示现在他想念的是路边两元一包的豆奶跟包子,他觉得那些东西比桌上油腻的饭菜好吃多了。
贺爷爷摘下老花眼镜,“星辞,墨燃有跟你说什么吗。”
贺星辞不懂:“没啊…他没跟我说什么,您跟他说了什么嘛?”
“没,我们聊了点公司里的事情而已,”贺爷爷的表情看上去欲言又止,他推开时政报纸,岔开话题,“好了,没事,我看会报纸,你们继续聊。”
看来有事情瞒着他啊…贺星辞喝一口罗宋汤,艰难的咽下去,他不着急,如果墨燃不主动告诉他,他不会去问。
一顿不对胃口的饭吃下来,贺星辞没饱,揉着瘪肚子,他从前院里拿回两只鸟,一手一只,开始在老宅附近的区域内遛鸟。
这片地方闲杂人等进不来,遮掩的口罩与帽子不需要戴着,他惬意的拎着两只鸟儿走了一圈又一圈。
“哔哔——”
“哔哔——”
他的脚步停下来,身后有辆车在滴喇叭,下意识靠到边上,熟悉的车牌号离自己越来越近。
车窗摇下,热腾腾冒热气的包子豆奶首先映入眼中,看清楚车子里的是谁,贺星辞咧嘴乐了,两只手都不得空,他又着急又欣喜:
“你还知道回来。”
听这口吻,像极了哪家小娇妻在训斥彻夜不归的丈夫。
“丈夫”贴心的吹凉包子,“小娇妻”双手不便,“丈夫”便轻柔塞他嘴里,一口一口等着他吃完。
墨燃头一回发现,原来看着人吃饭也是种享受。
投喂崽子真是快乐的不得了的事情。
皮薄馅多的一个包子下肚,贺星辞瞬间高兴了,这才是早饭该有的味道。许是太久没回老宅吃过早饭,从小吃到大的饭菜不合口味起来。
这个跟自己心灵相通的人带来他当下最想要的东西。
墨燃总是这样,在他最需要的出现。
肉包油渍沾在嘴角,墨燃失笑,没有提醒他,反而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早晨温柔的太阳逆着光洒在他身后,笑的灿烂漂亮。
“你偷拍我!”贺星辞听到咔嚓一声,反应了过来,换来的是墨燃再次按下拍摄键,前后照片大幅度反差。他想了想,不亏,“这就算我们两个扯平了,付给你的早餐费。”
两个男人迎着晨光聊天眼中仅有彼此。
距离他们一排车远的银白色轿车里,摄像机正在对焦。
口罩上标志性的那双吊梢眼阴狠毒辣。
很好,墨燃连贺星辞家里都进来了。
什么人前不合原来是营造出来的假象,他可把自己这位哥哥想的太单纯了。
十指缠绕白色绷带,他略吃力的点击切换键查看拍的照片。
口罩下冷哼。
贺星辞,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
时间飞快,此后几天,墨燃工作繁忙,两个人白天抽着时间微信聊天,晚上墨燃收工了,或者在后台,他们打视频聊天,恨不得把对方的声音模样刻入骨子里。
贺星辞常常心疼他,于是,无论他再怎么想怎么贪恋墨燃,还是会去嘱咐他快点睡觉,他主动做狠心那个人,挂断电话。
有句歌词是这样说的:你可能已经进入梦乡了吧,但我还要想你一会,再入睡。
不同床,两人的做法如上一样。
消磨完一周的休息时间,《无风不起浪的哥哥们》开拍在即,按照惯例,贺星辞提前一天带着行李经纪人来到拍摄场地。
保姆车内,贺星辞的头随着车身的颠簸而晃动:
“南言,我这回住宿舍还是住酒店啊。”
他侧脑袋看向车窗外,好几个叫不叫的上名字的艺人带着能组成一个拆迁队的人马扛着几个小巧行李走进去。
艺人口罩帽子不离身,手里抓着手机。
他再看自己,连带司机,这辆车上三个人。
或许成为0202年最没有排面的一线艺人。
南言吹吹刚修的指甲,冷哼:“当然住宿舍,住酒店,你肯定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这算男团选秀节目,不过就是岁数差了点,规矩按着的是男团规矩。”
言外之意说自己老呢qwq
他不就二十七岁,哪里老了?!
“哎,我们又要失联了。”他装出苦大仇深的样子,“没有我,你多孤单无聊。”
南言无语:“没了你才是好事,一天到晚净给我惹麻烦,你们当少爷的都太任性,时时刻刻考验我等平民的心脏。”
贺星辞大喊冤枉: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瞎说!
否认三连。
他很能闹腾吗?
不,他是最乖的艺人啦!
司机靠边停车,中间位置被几个人占着了,看上去起了争执。
贺星辞没有看热闹的习惯,下车后叫同样不喜欢凑热闹的南言人手一只行李箱往馆里大厅走。
非常不幸,要走到那里,贺星辞必须经过吵架的两队人。
一直插在裤袋里的太阳墨镜派上了用场。
贺?拽哥一心一意拖着行李箱进去。
走到半路,他耳朵尖的听到…
“楚云玦,你现在还跟我横,你看看你脸上的伤好了吗?”
楚…云…玦?
先是恶寒上心头,这个人怎么那么阴魂不散。
随即是好奇,他冷着脸转头扫去目光。
托太阳墨镜的福气,他正巧看到楚云玦身边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扯下他口罩的瞬间。
“噗-”贺星辞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在车里没发现楚云玦就是那个戴着口罩的。
那女人不叫他名字,贺星辞更完全不会相信自己那便宜弟弟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就一双眼睛能看,哪个仁兄打的,太漂亮了!
南言搭上他的肩膀,“别看了,走了。”
贺星辞心底膈应着,同时为他脸上的伤而幸灾乐祸,两种情绪复杂的交缠在一起。
这种感觉跟当初对墨燃的不一样。
他更加确信,很早很早以前,他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墨燃。
便宜弟弟察觉到贺星辞横扫过来那几下不屑的注意力,他低着头戴好口罩,拽开经纪人红姐已经把他手臂掐红的手指,力气过大,红姐倒退几步摔坐地上。
她又气又恼,楚云玦是越来越不好控制了。
大红色指甲内嵌入灰尘。
与他们争吵的一队人见他们内讧,懒得计较,麻溜走了。
心情极佳的贺星辞来到休息室没一会儿。
立马,接收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第九十四章 :休息室内楚云玦的不自量力
休息室,空调恒温22℃。
贺星辞冻的哆嗦,他的心正如同他抱着胳膊发抖的心情,跌落谷底:“我没唱过京剧,赶鸭子上架会逼死人的,我参加节目前做过功课,没见过哪家男团不去唱跳,去唱京剧。”
南言卷起台本,敲他脑袋:“这是节目方的安排,更何况,京剧怎么了,能够提升你,你这语气跟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他不是瞧不起京剧,反之,他很尊重唱京剧国粹的前辈们,主要问题在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对此一窍不通,贺星辞私心担心出丑。
南言叹气,他不会不清楚贺星辞的心思,故意激他,“你不想让墨燃瞧瞧你有多厉害?”
说到这个,贺星辞攥紧拳头,眼睛亮了起来,小虎牙露出:“那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我得去学学。”
南言满意的剥橙子投喂乖乖贺星辞,看来两个人之间关系的乌龙是他错觉使然,看星辞现在跃跃欲试在挑衅的模样,嗯,很好,就该这样。
他不知道,贺星辞满脑子想的都是:等我学会唱了,墨燃一定会夸夸我!
每天都想求摸摸求夸夸的小贺同学w。
论背着经纪人谈恋爱是种什么感觉,当事人表示就是非常的刺激。
送艺人进节目组,南言跟节目方友好交涉沟通,贺星辞则坐在休息室里跟墨燃分享自己半天的见与闻。
他跟墨燃说了楚云玦脸被打成猪头的事情,墨燃发了个擦汗的老年人表情,贺星辞抿嘴不满,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严肃。
下一秒,他发现发错了。
墨燃:媳妇开心就好[龇牙笑]
依然是老套的龇牙笑。
贺星辞不觉得老套了,他美滋滋的回发了一串龇牙笑过去。
从跟墨燃在一起后,他彻底变成个恋爱脑。一有时间抱手机看微信,他时常告诉自己,这样不行,必须有自己的生活理智时间。
另一个声音空灵的穿透脑子,告诉他:你谈恋爱还要保持理智理性干嘛!!你不如一个人!!
恋爱脑沉浸在感情中,有人敲门进来,他都没发现。
近视眼的他,眯着眼,放松在沙发上的腿缓缓放下来,感受到小腿的紧绷,他半搭着眼皮冷哼:
“楚云玦,你还有脸皮来找我。”
门“啪嗒”一声,挂上锁。
贺星辞目光越过低气压的楚云玦,警惕的站起身来,他没走两步,楚云玦叫住他:
“哥,外面那么多人,我想对你做什么,做不了,之所以反锁,是不想有人打搅我们,我有话要跟你好好聊聊。”
聊聊?他们之间有聊聊的必要么,贺星辞忍着不在他已经受伤的脸上抡几拳,他已经很有道义修养了:
“你有话跟我讲啊,我没屁跟你放,这地方你要呆着不走是吧,那我走。”
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急促,没成想,楚云玦的手更快一步,摁着贺星辞,抵住他的肩膀使他不能动弹,细碎头发下那双标志性的吊梢眼平视他,“我说了有话跟你说,别走。”
“x你大爷,”贺星辞獠牙外眦,恨的不得了,楚云玦什么时候那么大力气了,像是在用全身力气死命的缠住他,既然如此,贺星辞不是好惹的主,一拳头重重打的他捂肚子后腿几步,“你听不懂人话么?我没话跟你说!”
南言靠近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拧门把手,还反锁着,他着急的拍门:
“贺星辞,开门!”
贺星辞嫌脏似的,那只打了楚云玦的手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