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
不知道崽子脑袋里纠结了许久做出现在这副坦然样子的墨燃倒也没迟钝到忽略崽子听上去不错的心情。
他想也没想:
“一起。”
贺星辞:“……”
只是“墨燃批发式友好”,没什么其他意思。
“你敢的话,就一起来喽。”以证明自己脑子里不是h色废料,没有其他意思的贺星辞脱口而出让人更加血脉喷张的话来。
兄弟间不该这样吗?
呸呸呸,镜头前“兄弟”间。
心虚小炸毛想法一会儿一个变,多变的表情尽数收入墨燃余光里。他先败下阵来,比流氓,他肯定输,在墨燃口中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前,他抱着浴巾溜去洗浴室。
水放到最大声,掩盖心跳声。
活到二十七岁,脸红纯情的像个高中生,贺星辞,你真不是玩意儿!
浴缸热水放满,贺星辞脱光了躺进去,水弥漫开来,延至纯白瓷砖。
结束一天的忙碌,只有不被摄像头捕捉、不面对别人的时间段,是最舒服的时间。以前拍戏的时候不觉得累,拍个综艺牵扯出他疲惫神经了。
防水pad拿在手里。
修长漂亮的手举过水面,贺星辞兴致勃勃跟南言商量新剧本的事情。
现在八月份,两个月以内可以拍完《国民偶像去流浪》。
充电休息半个月,他打算接部悬疑电影拍。
贺星辞:南言,最近有什么好剧本没?
为消除贺星辞不存在的负面新闻,南言已重回公司,开始跟公关部交接位置,身为金牌经纪人亲自下场。
此时,一眼望去魔都四处灯火通明,公司大楼内寂静的只有他敲键盘的声音。
南言咬开一个面包,忙到现在才吃东西:有啊,很多,古装、现代、大男主都有。
长腿搁在浴缸边缘,贺星辞埋下一点点。长卷黑色睫毛有节奏的动了几下,弯曲弧度足以让小水珠调皮滚落下去。
他不想接已经接过的。
贺星辞:[刀]我要悬疑!
“咳咳…”面包屑非常不友好的卷入鼻子,南言靠矿泉水续命。
南言:形势严峻,接悬疑对你没好处,很难,哦不,基本不可能短时间内过审,过完审估计只能点映,迅速下架。这些年悬疑电影都是这样,你换个吧。
南言说的不错,贺星辞也懂。
近几年的制度愈发严苛,染了头发的动画片会被部分家长举报到下架,某些编剧、导演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是那一亩三分地。
贺星辞:没事,能点映让部分人看到就行,实在不行我亲自出去卖电影DVD,九块九带回家怎么样?
噗嗤,南言撑着太阳穴宠溺的笑着,年龄二十七岁,心理年龄七岁的小天真。南言愿意这么花心思带他,不是单纯为了钱。
是为了贺星辞这个人。
听话的艺人哪里没有,可惜不对南言胃口。
贺星辞可不是听话那茬,时不时露出小刺扎的你暴跳如雷,过后,两颗糖又能哄的你欲罢不能。
他摇摇头,随他去吧:你开心就行,我给你选着,选好了告诉你。
贺星辞:好嘞~我好想快点结束综艺啊~
南言:嗯,我看看结束后你减肥多少。
捏起肚子上堆起的小肉肉。
贺星辞回复:秦慢他们都说我瘦了好多!
南言:真的?
当然是假的…贺星辞呼噜呼噜吐泡泡。
贺星辞:我发誓!
得得得,可受不了他发誓。
南言:知道了,你好好拍综艺,我继续忙了。
他刻意不提墨燃,只要他不提,那么墨燃这个人就不存在!
主要徐洋那家伙,最近天天科普墨燃对贺星辞有多么讨厌,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星辞杀了墨燃全家那种恨。
他笃定的怀疑被徐洋声情并茂、有板有眼的说服下给动摇了,贺星辞说自己没跟墨燃走的近,墨燃没表现出来,徐洋的语气是“贺星辞杀了墨燃全家那种恨”。
所以…一切都是他多想喽?
难道,他才是基佬!!?
“叮铃铃——”老式铃声震在这层唯一亮着灯,属于他的单间里,变得诡异。
看到来人是谁,他翻了个白眼:“徐洋,又找我干嘛?”
“来…来吃火锅…”初次尝试川菜,徐洋辣的眼泪花花,“他们不信我跟你是朋友…”
看眼腕表时间,南言琢磨着时间够。
“他们?谁?”嘴儿上没答应,动作麻溜的关电脑关灯,生怕来不及似的摁开电梯。
“就我朋友,之前跟你说过…啊啊啊你别搞我!这个太辣了不行!唔…总而言之,你快来,地址就在,就在你公司附近新开的火锅店!”
南言无语拿远手机,耳边杂音吵的不行,他嗯几声应下,马上挂断,换脑子一片清净。挖挖耳朵,从电梯出去。
皮鞋声踢踏着越来越远,电梯后的小单间,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在黑暗中露出双窥探的眼睛,贴紧墙根转身迅速上楼。
来到刚刚才关闭的电脑旁。
男人摸上还热乎的主机,松一口气,就是这个了。
。
秦慢端来睡前小水果,借着聊天的名义,呆在门口逗留。
贺星辞亮起星星眼,“谢了,洛然有份儿不,他对你也挺好,记得给他准备。”
秦慢嗯嗯嗯的答应,小眼珠转的那叫一个快,正看两人房间内的陈设。
“你在找什么。”墨燃敏锐感觉到秦慢来意绝不是为了送水果,优越身高成功挡住小矮子秦慢目光所及之处。
他半无奈:
“没什么没什么,墨前辈你们聊你们聊,我走了。”
“嗯?”
贺星辞疑虑放心底不说,眼前水果更重要。青甜葡萄、酸软芒果、香脆葡萄,一口一个!
玻璃碗中水果盛宴集中贺星辞大部分目光,转身撞到墨燃又硬又实在的肱二头肌上。
墨燃才关上门,手没收回来呢,小崽子上赶着送“撞”。
“你吃吗?”贺星辞挑出葡萄堆里最小那个,在他面前干吃不大好,多少意思意思。
指甲盖大小的葡萄,墨燃用来塞牙缝还显得寒酸。他板着脸推开迟早有天皮断腿的崽子,很明显——不要。
“你不要吃对吧?我给你了哦,是你自己不吃的!”
“真的不吃?害,年轻人要懂得养生啊,让你多吃点水果…”
撩拨不起墨燃的情绪,贺星辞顿觉无趣。
墨燃捏紧鼠标的手已然代表他的震怒。
真想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尝尝这双嘴巴被堵住的滋味。
小炸毛甩开拖鞋爬上大床,收到来自几份南言传来邮件。说来奇怪,南言跟他说过,这些年许多优秀剧本通过查不到IP地址的邮箱方式传过来给他,像是背后有什么人在帮他挑选。
贺星辞演一部火一部的那种。
现在他想演悬疑,南言试探性给那邮箱发了悬疑要求。
没过多久,悬疑剧本整理在邮箱给了他。
贺星辞嘬嘬酸甜的手指头:
真想知道这个默默帮助他的人是谁。
第八十五章 :知晓心意
抽出几张床头柜的清风纸巾,贺星辞擦净手,跃跃欲试地打开邮箱附带文件夹。他素来信任南言口中“不留名雷锋”的眼光,从角色适应度—人设背景,细枝末节的私设,都是贺星辞的对口菜。
草草几眼观摩过去,剧本主题以电影为题材,贺星辞越看,越觉得欢喜。
——心理医生被所骄傲的学识反打败,堕入无尽的深渊,白日是衣冠楚楚微笑者,夜幕降临手提血刀划破长空。
读到其中为《暗》原著改编成的剧本,不知哪条血脉被打通,背靠床头坐直,兴致十足的点开完整剧本。
心理医生傅余是男主角。
十五岁以前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父母亲从监狱里出来后,他才被接回家。
傅余叫傅余,家庭并不富裕。
监禁十年的父母亲没接触到过新时代许多事物,监狱的日子促使他们提早衰老。出来后干的全是力气活,听说有案底,经常被拒绝,一家黑心工厂要钱不怕查,壮着胆子给两人签下了长期工。
…
种种背景与灾难之下,傅余的三观被一次次击破重建,手中掌握的学识成为伤人的利器。
…
意犹未尽读完整个故事,pad上显示的“完”字冷不丁提示贺星辞再没有下一页,仅是故事的笼统让他非常心动了。
“阿嚏——”
及手边的纸巾几乎是混着鼻涕水跟泪水用没了半包,贺星辞捏起袋子失笑,人年龄越大,越容易被感动。
在别人眼中“傅余”是个因为生活不如意撒泼到他人身上的没用者,在贺星辞眼里,“傅余”是条鲜活真实热切的生命,不论好坏对错。
墨燃的工作不知道何时结束的,今天他难得不穿黑色睡衣,而是套上可爱圆滚滚的猫咪睡衣,肩膀处有两只小耳朵,毛绒绒。
贺星辞偷看他的时候,怎么说墨燃今天看上去怪怪的?通体扫过好几遍,睡衣的差距才看出来。
床在普通人眼里是大的,对两个身高均在185以上的成年男人来说,是腿挨着腿,手摸着手的距离。
特别是在其中某个人手脚不安分的情况下,半个腿螚叠在一块。
墨燃太坦荡了,坦荡的好像这个动作没有多暧昧似的。
的确,两个人刚在节目组重逢见面,墨燃晚上抱着他睡,这种更出格的事情尚且发生,贺星辞心大没觉得有什么。
自己心虚了,容易看对方做什么都是心虚。
“你能不能让开点,虽说咱们都是男人,可是这么亲密也没必要吧。”
贺星辞望着墨燃身后分明还有剩余的位置,他却像吸铁石,把自己当作铁,毫无阻力的贴上来,且脸红只有贺星辞。
他想,他要是再不开口,怕是自己先完蛋。
藏在被子里微微凸起的小秘密绝对,绝对是不可以让墨燃知道的。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形容的就是墨燃了。
墨燃无赖撒娇道:“累了,让我睡会儿吧。”
贺星辞张嘴想说什么,视线倾斜,真真看到墨燃闭上疲乏的双眼,眼下没有粉底液遮挡,青黛色逐渐明显,看的人心跟着一疼。
锋利的话语柔和下来:“躺枕头上,别躺我肚子上。”
墨燃继续恬不知耻:“你肚子上比较软。”
什么,这是变相说自己又喜提肥肉。贺星辞推开他的心愈发强烈,手摁上脑袋,软乎乎的头发穿插指缝间。慢慢的,贺星辞也不再推他,只是饶有趣味的在这只很好rua的头发中穿梭来穿梭去。
顺滑的发质真让人羡慕。
他坐的屁股疼了,rua的满意了,挪动位置来保持舒适度,墨燃沉重的脑袋随着自己上而上下而下。
他睡的很香。
方才摸他头发的左手似是无意蹭到鼻子边,有墨燃标志性的味道,清香宜人,神秘悠远,吸引着人去闻与接近。
与墨燃较劲的这些年中,他算不上“日思夜想”这个人,却总能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想起来。APP,微博,电视,充斥着这个人,同时这些里也充斥着自己,贺星辞想,墨燃一定也对看到这些自己而觉得膈应吧。
“算了,就这样睡吧。”贺星辞不忍心吵醒睡梦中的墨燃,关手机睡觉前,他好好的端详了墨燃这张缱绻的俊脸。
真好看。
别看了。
睡觉!
。
俞真琦一走,贺星辞的感冒腰疼神奇般不治而愈,胃口好了,话匣子打的开了,导演组一度觉得这个贺星辞被掉包了!
开工前,方导叫来贺星辞,摆出一副“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为难表情,看的贺星辞心急又失笑。
贺星辞好脾气的问苦逼脸小方导:“方导,有话就说,跟我不用藏着掖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导演组坑爹的属性深入人心,小方导自惭形愧同时摇头否认:“没有没有,不关节目安排的事情,私人的,私人的。”
贺星辞一愣:“私人的事啊,我问问南言能不能说。”他是开玩笑的,以这种调笑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底线。
——有些话不是我不想说,我经纪人不许呀。
俗称:甩锅。
“那我说了哈,”方导的腰弯的更下来了,“星辞,我想问你,你知道我们节目组最大投资方是谁么。”
“知道啊,不就是王导。”贺星辞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还搞得神秘兮兮,看方导错愕的表情,其中多半有内幕。
他神色转变:“不是王导,还能是谁。”
说多错多,小方导演技拙劣的挠起了后脑勺,靠在冰凉的机器上还嗷叫了好几声,逗的身后八哥咯咯叫着学他。
小方导道:“我也好奇纳闷儿,咱们节目组别看对你们寒酸,其实花钱得很,我也想知道,私底下问问你罢了。”
既然不想说,贺星辞没有逼问的习惯。他敷衍的假装相信小方导的说辞,应了墨燃叫他的声音,佯装不耐烦撇着眼睛过去,跟方导眼神示意告别,方导尴尬的傻笑。
原来…贺星辞都不知道。
背后最大的投资方是墨燃本人,这个私底下多次说要跟你同框不顾经纪人阻拦都要拍各种同框的墨燃啊。
“又怎么了?”
厨房隔壁是公共换衣室,艺人们不用脱光换,基本都是在原有的短袖短裤基础上增添衣物,不需要避着摄像头。换衣室最左侧有个摄像头,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