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云南,一干人等坐在一起。
墨燃从早上看上去就困的不得了,贺星辞发现了。
不然…
不然,这会儿,他也不会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均匀的呼吸声,紧闭的眸子,一只黑色鸭舌帽盖在脸上。
“嗯…”贺星辞小小的奶哼了声,想坐起来一点。
“别动。”沙哑的嗓音莫名招人。
贺星辞昂着脖子,“没。”
“嗯。我想睡会儿。”
这昨晚是干嘛去了?偷鸡还是摸狗去了?
吐槽归吐槽,小脸蛋写满倔强的贺某人依旧让某个人靠着躺。
坐在两人身后的秦慢看傻了。
这就是他表弟说的针锋相对?
这就是多年不合?
要是不说,人家都以为你俩亲兄弟呢!
亲表哥秦慢默默不爽,哼。
魔都飞往云南四个小时到达,所有人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西双版纳的夏夜多蚊虫,穿短裤还在外面晃荡的几个人腿儿上全是红肿起来的块儿,特别是招蚊子的贺星辞。
“真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他没好气的自认倒霉,昨晚睡得够了,现在即便夜深也没觉得困倦,跟着几个人围坐在室外露天小圆桌前,还要拍节目。“咱今晚玩什么呀?”
徐颖抱着堆卡牌蹦蹦跳跳出来,起哄的语气,“当然是真心话大冒险了,看,我把卡牌跟酒瓶子都准备好了。”
“喔喔~~”几个人对视两眼,这可刺激了。普通人玩真心话冒险都足够看透了,更何况在场的清一色艺人。
最好问到感情问题,大家开开眼。
啧,真心话大冒险。贺星辞本身对此没兴趣,看到更加兴趣缺缺的墨燃,他突然来劲儿了,嘿,就玩这个。
“好啊,玩呗,反正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贺星辞抱着坏心眼儿,灵动的眸子四下一转,落到平淡如水的墨燃身上。笑着道,“墨老师,你说呢。”
其他人:……胆子真肥。
墨燃不恼,就那么看着他:“随时奉陪。”
徐颖收起荡漾开来的笑容,咳嗽两声,蹲在桌子边整理真心话与大冒险的牌,这可是她专门找人订制的,上面的问题保准各个够辣丶够爆!
桌上酒瓶转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希望这开头炮儿的不是自己,人人都想看热闹,人人都不想变成热闹。
“嘿!”秦慢这回拍自己大腿了,疼得他眼泪花花,真倒霉,怎么自己就是第一个?
“哈哈哈哈哈,秦慢你来你来。”虽然不是墨燃,但是自家表哥,贺星辞看热闹也不嫌事儿大。
“哎。”徐颖在心底儿叹气,太可惜了,为什么不是贺星辞或者墨燃?嗯…比较起来,她更想知道关于贺受受,毕竟她可是名不虚传的受控。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直截了当。
“yu~~~~”
秦慢很豪气的从底部抽卡,看完半天没说出来,红着老脸石化。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去看,你一嘴我一嘴儿的。
贺星辞毫无顾忌捏着卡牌字正腔圆的念出来:“你身上最mingan的地方是在哪里?”
念完他就后悔了,天!!怎么会是这种问题?
卡牌如烫手般,他塞回秦慢手里。
作为多年的素瓜和尚,唯一能提的起来的,除了那次,还有哪次?每每想起,脑袋就会被回忆冲的昏昏麻麻的,心中有股他明知道却要压抑的冲动。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单身,家里人给他介绍过女孩子,可他对女孩子不感冒,他不能去毁人家大好女孩的感情。男的他没碰上过喜欢的,提出要包养他的倒不少。
可惜的是,那些金主,卡里的钱还没他卡里的多。
呸。
大家还以为秦慢是运气不好,才抽到这种深水炸弹。在秦慢结结巴巴回答完后,一个接连一个,全都是类似问题。
最后,贺星辞默默的问了句:“这都是可以播的吗?”
摄像师朝他们打了个OK手势,大不了播出的消音跟马赛克就行。
游戏继续进行。
在徐颖心底儿声嘶力竭赶快转到贺星辞的祷告下,深绿色的啤酒瓶子不负她望,稳当当指向贺星辞,且没有丝毫偏差,不偏不倚。
坐在他身侧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墨燃,蓦然抬高了头。
“我选大冒险,”贺星辞为难的作出这个抉择,看其他人的真心话卡牌不是隐私就是非常劲爆,“我自己来抽。”
徐颖高如玉秦慢洛然坐在他对面,不约而同表情邪恶起来。
秦慢嘿嘿道:“宝儿啊,你可是今晚上第一个选大冒险的。真心话坑的我们有苦说不出,你确定大冒险?”
徐颖装腔作势的拍他胳膊,“啧,什么话,选都选好了,不能反悔。”生怕贺星辞反悔似的,她将一摞卡牌推到贺星辞面前,用期待的眼神:
“来,抽吧。”
哼,他才不怕什么大冒险,撑死了也就跟人啵个嘴儿,这种烂透了的套路他了然于胸。
贺星辞大咧咧上手抽卡牌,随便摸了张就出来。
徐颖积极的替他念出来:“把你左侧位置最近送你的一个礼物当着他的面儿砸了。”
读到最后,她迷茫了,这算什么大冒险?说好的劲爆够辣呢?这辣个屁啊!
不按套路出牌让贺星辞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左侧位置,那不就是墨燃么?
他往下看去。
墨燃正凝视着他,唇角勾抹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算什么嘛!
秦慢没劲儿的摆手,“这墨燃会送星辞什么礼物啊,过了过了,咱们继续下一轮。”
“嗯,下一轮吧。”洛然在旁附和,没人让他罚酒,他却暗搓搓喝了一杯接着一杯。迷离复杂的继续在贺星辞与墨燃之间转来转去,他撑着下巴,半个身体重量压在哎哟哇啦的秦慢身上。
游戏结束后,天空盖上层雾蒙蒙的灰色,已经凌晨三点左右。
节目组驻扎在几片雨林附近,双层楼民宿,六个人睡在二楼,一楼用来招待来的嘉宾。
“哈欠…”贺星辞哈欠连天,短裤换成贴身的长裤,勾勒完美腿形。他扶着木质把手往楼上走,第二个哈欠没打出来,看见墨燃站在楼梯口。
他吓了一跳,没由来的心慌:“大晚上不去睡觉站在这儿干嘛?”
墨燃前进一步,贺星辞后退一步。
重复几次,退无可退,贺星辞退到小角落。他眼神飘忽,心底直打鼓,幼稚的举起水杯在自己胸前作防备状态。
“我送了你礼物,怎么不说。”
“难道,你想看它被砸?”
“哦?还是因为是我送的,舍不得。”
第六十四章 :这两个人老在一起 有奸情!
沉重的呼吸声蔓延开来,当贺星辞意识到呼吸无端急促后,咬紧下嘴唇遏制频率。他微张了张嘴,墨燃抽回双手,踏着散漫的步子上楼。
他扭头歪着笑:“你说的,还不去睡觉?”
被戏弄后的手足无措,贺星辞涨红着脸:“知道了,你先上去。”
夏夜民宿安静的只有蚊虫渲染叫声,二楼最后一间屋子的灯光熄灭,整个房子陷入沉沉的宁稳中来。
第二天早上,众人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陆续起床。
贺星辞在洗漱间照镜子,整个脸都耷拉下来了。
桃花眸下青黛色了一片儿,双眼皮也成了三眼皮,一头卷毛乱炸,要多疲惫有多疲惫。他叹气,继续龇牙咧嘴的刷牙。
“早啊。”墨燃睡意朦胧的走进来,习惯性揉了崽崽的头发一把,嗯,今天的头发更软了,他很满足。拿起杯子接水,“昨晚睡得怎么样?”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贺星辞烦躁的躲他小半米远,两个人,一个在镜子这头,一个在镜子那头。他的小脸蛋儿上写满了不耐,
“托您的福,我睡的可真差。”
墨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未完全苏醒的面庞残留迷人的睡意。他弯下腰,在贺星辞脸上像找宝那样看了好一会。
贺星辞獠牙外龇,“你丫干嘛,一天到晚这样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黑眼圈。”墨燃在电动牙刷上挤上牙膏,慵懒的半斜身子继续看镜子里的自己…以及贺星辞。
就喜欢把他逗的活蹦乱跳,可稀罕了。
“啧,看来今天又要上好几层粉了,我说,怎么跟你一起睡以来,我这睡眠状态隔三差五就变糟糕。”别看墨燃外人眼里话不多丶还高冷,睡觉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儿。
一米九的“小孩儿”死死抱住你,像抱住个玩具。
最初,贺星辞也是挣扎过得。
可也不知道墨燃哪来的手劲,怎么扒还扒不开。为了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屁事上,贺星辞后来随缘佛系,爱怎么抱怎么抱,就当被只大金毛抱着睡了得了。
墨燃点头:“我睡的很好。”
…屁话!你当然睡得好了!
门外阵阵骚动,加快的脚步声。秦慢一路唧唧歪歪进洗漱间,“星辞,我不要跟洛然住了!他喝醉酒发酒疯!把我大腿上咬红了,气死我了!”大早上,秦慢火气大的很。
“洛然?不应该吧。”贺星辞不敢相信洛然会发酒疯。
洛然在他眼中跟乖乖男挂钩,乖乖男怎么可能咬人大腿呢?要说他表哥喝醉酒发酒疯咬自己大腿,他可能会信。
“咬了咬了就是咬了,我大腿现在还痛着呢,我真的无语了,为什么要来这个节目组,我迟早被洛然玩儿死。”秦慢卷起裤腿,好不显眼的牙印。
你是被洛然玩儿死,我得被墨燃玩儿死,贺星辞如是想着。
嘶…这一口,咬的还真特么狠,他拍拍秦慢的肩膀,憋笑:“好了,多多包容点,说不定洛然失恋了呢,你宠着他点。”
“失恋?!”他嗷一嗓子,“我看他就是变态!”
贺星辞指指他的背后,洛然轻飘飘的捏住秦慢的后脖颈,像捏小猫咪。“谁变态?”
秦慢=。=:“我变态,我行了吧?”
早晨结束在四个男人的打打闹闹中,反观还在魔都的贺家爹妈。
贺妈妈吓的筷子都掉在地上,她捧着手机看了半天,墨燃居然是那个墨家的唯一儿子?她拉过正在吃荷包蛋的贺爸爸,咬着牙缝,“你看,墨燃居然是她儿子!”
贺爸爸状况外:“谁儿子?”
“顾淮暖她儿子啊!那个小贱x,前两天跟我抢地盘开店,嚣张的不得了…”贺妈妈说着说着诶了两声,“我怎么都没听她说过自己有儿子?”
“说不定人家不想说而已。”
“去你的,她就是小气。”
豪门太太之间来往很多,搓搓麻将,唠唠家常,炫耀自己今天怎么了,明天又怎么了。容悦作为豪门太太之中鲜少出生根正苗红、自己有事业的女人,遭不少人在背后杜撰猜忌。
有说她跟老贺貌合神离在外各玩各的,也有说她嫁入豪门是要干不得体的勾当。
其中嘴巴最碎的要数顾淮暖,仗着年轻、又是小三上位,嚣张跋扈的谁也不放在眼里。
贺爸爸吃完一个鸡蛋,优雅的用餐巾擦擦嘴巴。对自家傻老婆无奈,“你算算墨燃几岁,顾淮暖又几岁,她生的了墨燃吗?”
墨燃二十六了,顾淮暖四十不到,容悦半天反应过来。
“这是后妈?”
“很明显。”
“…家里有后妈的一般都不怎么会跟人相处,也不会爱人,咱们还是得帮星辞把把关。”容悦多愁善感的没心思吃饭,苦巴巴抱着手机,打听更多消息去了。
贺爸爸于是把她那份儿鸡蛋吃光了。
*
烈日炎炎,遮阳棚下。
方导头戴遮阳帽,“上午大家的任务是去地里挖藕以及砍甘蔗,挖到一百个藕跟二十捆甘蔗就能兑换相应的食材。但是要知道,你们之间有一位卧底,会想方设法的妨碍进度。”
体力与脑力的结合。
“你们在中午前达标了,除了卧底,都有食材。你们没达标,那么只有卧底有食材。”
听到卧底两字,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企图从对方脸上看出来有没有写着卧底两个字。
他们算是发现了,节目组的丧心病狂开始了!
贺星辞摸着下巴:“那我们在中途把卧底揪出来,能说吗?”
方导墨镜下的眼神微妙:“如果能确定卧底是谁,揪吧,揪出来卧底还是可以破坏进度。所以我劝你们在确认的情况下,当碟中谍,卧底怎么破坏,你们见招拆招。”
秦慢摩拳擦掌,他最喜欢这种考验双商的游戏了,“好好好,那我们赶快开始吧!别磨叽了,走!”
“去那边换衣服吧。”方导指指右边,统一换下地服装的地方。
换完衣服,六个人顶着大太阳,背着篮子下淤泥地里开工去了。
方导先前说明有卧底,他们之间的氛围自然没有先前那么欢快,每个人都揣着点小九九,非卧底的眼角余光一心二用,看荷叶,注意身边人什么反应。
“我靠!”秦慢那边首先传出播出后会被哔——的脏话,脚下打滑,连浅浅的荷塘都让他喝了好几口水。“…”
洛然机警的看过去。
秦慢急了:“看我干嘛!我只是摔了!我又不是卧底!”
贺星辞没管那边风波,弯下腰,在水里掏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亮起来,“我找到了两个!”漂亮的两个个头不小的藕呈现在手中。
他展示给身后的跟拍摄像。
此后,每个挖到藕的人都会尖叫出声喊出来,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