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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相逢 第5节

作者:响一片 字数:21095 更新:2022-01-01 07:16:54

    “你是谁”琼弄玉冷冷盯视来人。

    “在下,姓吴,单名一个迹字。现为太守门客。”

    “既是太守门客,不在台前为太守祝寿,到这里来做什么”

    “在下只是一个混吃混喝之辈,老在太守身边晃悠,怕迟早被拆穿给扫地出门。”他眼神一转,又道“早闻金霞班名伶琼弄玉,气质绝伦,容貌一等一的好,今日有幸一睹真容。”

    “既见过了,就请出去吧。”琼弄玉凉凉道。不久后,就会有其他人进来,他不想惹出什么乱子。

    “只单单见过怎行如不介意,请与在下结为友人。”吴迹眯起眼睛,像一只狡猾狐狸。

    不知有多少人贪图琼弄玉美色,称想要与之结交。这种话,琼弄玉听得太多了,放下脸,声音一沉“出去。”

    “在下”

    “出去"

    吴迹被下逐客令,只得灰溜溜得出去了。不过他的脸皮堪比拐角城墙,自那日之后,天天缠着琼弄玉。琼弄玉登场唱戏,他便在台下看着;琼弄玉台后卸妆,他在门外守着;琼弄玉出门,他也跟着。琼弄玉赶也赶不走他,打也不能打,最后只能无视,希望对方早点厌了。

    琼弄玉本是官门子弟,只是亲人犯事,牵连全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虽幸免,却也从此不得入仕。可怜他饱读诗书,却再无施展才华机会,差点饿死街头。幸得金霞班班主收留,他为了报答恩情,留下来帮忙。不想,他在这一行颇有天赋,第一次登台便收了满堂红,名声大燥。

    春风一过,两岸绿柳飞扬,燕鸟纷啼。琼弄玉受邀至游船赴诗友会。他平时不爱参与此类聚会,于他来说,两三人足矣。但今日为了让吴迹出丑,应下约定。他一踏上船板,里面的人纷纷涌动出来,热情地邀他进去。

    其中一人指着他身后道“请问这位兄台是”

    琼弄玉听了微微一笑,道“无才无德,跟屁也。”吴迹整日里跟随,着实恼怒了他。

    众人听他口出讥语,自然晓得又是一个垂涎他美貌的人。他们当中也不乏觉得琼弄玉容貌美丽动人,但他的身上气质,绝不容人轻亵。

    吴迹听了,不仅不气,反而暗自欢乐“这些天,他全程无视我,我还怕他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哩。现在哪怕他是在骂人,那也是好事。”于是笑道“在下吴迹,太守府上混吃混喝之辈,各位无须在意。”

    他话一出,惹得全船的人哈哈大笑,不少人也露出了鄙夷之色。

    琼弄玉觉得他的无耻更上了一层境界,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径自走到船头欣赏风景去了。

    吴迹想要跟上去,却被其他文人学子故意拦住,不让靠近。他往右,一群人往右,他往左,一群人往左。

    “你们干什么拦我”

    先前问他身份的人王新语,带头道“想要见弄玉,可要先过我们这一关。”

    “正是,正是”其他人纷纷应和,他们想着吴迹不学无术,故意要让他出丑。

    吴迹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眼琼弄玉,被人侧身挡住,无奈抱胸道“你们要怎么样”

    “对对子吧,你要是对上了,就让你过去。”

    吴迹一口答应“好。”

    王新语在船上踱了几步,敲了敲湖岸风景,灵光一闪,出了个上联“春城无处不飞花。”

    “游船不是不刁人。”

    “你”

    吴迹拱手道”在下,可是对上了。“

    王新语哼了一声,一甩手,又出了一句,竟又给吴迹对上了。后面的猜字,作诗,也均一一过关。这下众人知晓吴迹方才所言不过自谦,非但不是平庸之辈,反而才学颇佳。只是他们仍旧不知,吴迹最拿手的还是他的字。

    吴迹施施然踱到琼弄玉身旁,笑眯眯拱手道”现下,在下可与卿交为友人乎“琼弄玉再次醒来时,瞥见小犰秋睡在身旁,小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心柔得快化成一滩水。他伸手在小犰秋身上摸来摸去,挠他痒痒肉,小家伙撑开眼皮,笑得浑身发颤。他本想送小家伙一起回去,奈何小家伙太过懂事,担心于氏迁怒自己,竟然趁着换衣服间隙偷溜走了。琼弄玉急忙赶上,推开门,却见小孩跪在房中央瑟瑟发抖。他扑过去,将小孩浑身上下细察一遍,见无伤口,才松下气来。

    他抬头扫了一眼,平生最厌恶最痛恨之人此刻就在这里。他看也不看,就要扶起小犰秋离开。

    “弄玉,都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犰秋是彩蝶的孩子,你怎能一句话也不说,说带走就带走。”

    “你要怎样”琼弄玉抬眼,视线直逼安庆东,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安庆东触到他的视线,微微一笑“我们许久未见,你姐姐也甚想你,留下来一起吃顿饭罢。”

    琼弄玉冷冷扫视于彩蝶一眼,于彩蝶端正坐在桌旁,不发一言,神色却也难看。

    “不了。”琼弄玉冷冷吐出两个字,然后推开挡在门口的小翠,带着小犰秋进入漫漫夜色。

    那年八岁的小犰秋被琼弄玉拉着从那个地狱似的地方逃出来,他抬头借着月光,只能看见对方绷紧的下巴,心里却是溢满不可言喻的幸福。可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不到两年,当琼弄玉离开之后,小犰秋过了很长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直到有天,翻出琼弄玉留下的那唯一字卷,这还是他在安庆东下令毁掉所有琼弄玉之物时,偷偷藏下的。他日复一日地临摹誊写,只为求感受到那年一起练字的一丝温馨。

    小犰秋一练便是四年,四年里,于氏又生了个女儿,把他赶到旁边的小屋;安庆东又多了两名小妾,千竹园里的竹子被铲光了,改建成新人喜欢的样式。不过,这一切对于安犰秋来说,早已无所谓了。他沉浸在字海里,整日里不是读书就是写字,对外界发生的事不闻不问,直到那晚。

    安犰秋是被一声尖厉的惨叫声惊醒的。他从房里出来时,外面早已乱成一团,火光冲天。下人们四面奔跑求救,却不断被后面追着的人拿刀子一一砍倒。安犰秋生平第一次看见死人,他从不知道人的血有那么红,那么多,就流水一般喷射出来。地上都是残肢断臂,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下意识转身要往后门逃去,却见一人手持短剑,从屋顶跳落,刀面闪光,一剑刺入人的身子里。人血飞喷出来,溅到脸上,而他却露出一脸欣喜若狂。

    安犰秋从未如此恐惧,他拔腿就逃,脑袋里一片空白,到处都是人死之前发出的惨叫。他想大声喊叫出来却做不到,只能不断往前跑,往前逃。逃到花园,看到假山,立刻闪了进去,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整个人缩成一团。可风里的血腥依旧传了进来,有那么一刻,安犰秋怀疑自己是在一片血海里,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都灌满鲜血。

    第19章 19凶手是谁一

    两片唇,合成一片。

    余丛云见琼犰秋蹲在地上,紧紧捂住双耳,整张脸埋在膝盖里。林旭躺倒在地,兀自沉睡。

    他上前分别摇晃两人,均不被理睬。

    “小秋”余丛云又摇了摇琼犰秋,琼犰秋似听不见他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身发抖。

    余丛云不明白琼犰秋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他在旁边不断轻摇呼唤,却始终不得回应。他又去摇了摇林旭,林旭和之前一样又回到了毫无意识的尸体状态。他看了看突然异变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见琼犰秋不住发抖,回想起那段在回春堂的日子,小秋明明痛得浑身都抽搐了,却从不吭出一声,原以为这孩子性子要强,不愿喊痛,却哪知竟然天生哑巴。可是哑巴痛的时候,好歹也会发出声音,这孩子到底是受了什么折磨,才会这样忍住自己的声音。

    他一心疼,蹲下将琼犰秋整个包进怀里,头轻轻磨蹭着他的头,想要以此安慰他。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会守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琼犰秋被困在那个残酷血腥的夜晚里,满腔的血腥味,让他几欲作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味道,他循着气味,小心从山洞里钻出来,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尸横遍野,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只有无边的暗黑。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前面传来,呼唤他往前走。他犹豫着先小心迈出一步,接着又是一步,然后发疯一般的跑动起来,他想起这个味道是谁了。

    余丛云觉得怀里动了一动,连忙放开手来,迎面是满脸泪水的琼犰秋。他从未见琼犰秋露出如此恐惧悲伤的神情,不由自主用拇指轻柔地擦去泪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余丛云在吗小哑巴你们在吗”洪亮的呼喊声从外传了进来,余丛云陡然清醒。此刻,他正与琼犰秋面对着面,两片嘴唇只离的一指距离。余丛云吓得一跳,慌忙要退,琼犰秋此刻依旧处于极度不安中,见他要离开自己,慌忙迎上。一退一迎,琼犰秋来势更猛,一下就撞上去,两片嘴唇合在一起。

    两人眼睛皆然瞪大,倏地往后一退,怔怔望着彼此。

    李立和丁谋飞快往宅子里冲来。他们受袁寂然命令,保护余、琼、林三人,半天不得回应,以为出事,飞快往里赶来。

    他二人见余琼怔然相对,脸色古怪,林旭则躺在地上。

    李立飞快站到余丛云和琼犰秋二人身旁,急问发生何事。丁谋则蹲在地上,仔细查看林旭情况。他们二人见他们三人身上并无带伤,只是现场氛围太过诡异。

    “到底怎么回事”李立性格急躁,不停转圈问道。

    余丛云侧脸,尴尬道“没事。”

    “没事的话,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古古怪怪"李立还欲再问,忽闻得一声重物抛却之声。他和丁谋立即警觉起来,作势让余琼二人保持安静,拔刀横在身前,一步一步往院外移动。待步到门后,两人对视一眼,豁然从门口蹿出,把刀对向门外。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面容。确定周围没事之后,二人把刀插回刀鞘。丁谋上前,把人翻过来,此人双眼瞪大,嘴巴微张,脸上泛着一层死气,显然已死去多时。

    李立与丁谋对视,点了下头,折回院内,沉脸对余琼二人道“是个死人。你们看看认不认识。”

    听闻又有人死,余琼二人均感悚然,有些无措地看着李立。

    李立被他们盯得发毛,搔了搔头“过去看看吧。其实也也没那么恐怖。”这是真话,自从他当衙役以来,不知见过多少死人,比起在水里泡烂的尸体,这次的不知美上多少。

    余琼二人自然不是害怕尸体,而是害怕又是认识之人。余丛云拍了拍琼犰秋的肩膀,对李立道“我去就好。”

    琼犰秋却抓住余丛云衣角,意思是要一起去。

    余丛云因方才之事,不敢与他视线相触,劝了几句,没用,便带着他一起去了。

    李立领着余琼走到院外,余丛云往地上瞟了一眼,发出一声惊呼。

    “她她就是李环燕”

    琼犰秋点了点头,也表示此人正是李环燕。

    李立是见过画像的,只是地上之人五官略有变形,一时没察觉。现再仔细看上两眼,确实和画像之人十分相像。

    “这事要尽快禀告袁大人,也要请仵作验尸。”丁谋将尸体稍作查看,脖子上有一圈发黑掐痕,眼睛瞠大鼓出,舌头拉长,应是被人掐死。他站起来,对李立道“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我去去就回。”

    李立携余琼二人重回内院,脸色郑重“在衙门派人来之前,你们紧紧跟着我,千万不可以离开。”

    余琼二人点头。

    李立将林旭抱回房间,放在床上,走到桌旁坐下。

    余丛云帮着将被子盖好,见他呼吸匀称,才走到房中央在李立旁边位置坐下。

    李立自顾倒了杯茶,道“唯一的嫌疑人也死了,这案子该如何着手。"他转过身,对余琼二人道“除了李环燕,还有其他可疑人吗”

    余丛云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竟也死了。”

    李立问琼犰秋“你呢”

    琼犰秋一顿,也缓缓摇了摇头。暗里寻思“如果两年前那夜的人,应该会直接找上自己。林旭和阿绿与自己还有点关联,但李环燕”他确定不认识此人。可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让琼犰秋隐约觉得自己脱不了干系。

    “那真是奇了怪了“李立托着下颌道”既然凶手把李环燕送回来,那么此事应该不是因她而起。”

    余丛云问“为何不是她引起的”

    “你想,如果凶手是想要杀李环燕,已经得手了,为何要多此一举将尸体送回来除非”李立灵光一闪,“除非他想要李环燕的尸体向我们传达什么”

    “可是无时神志不清,就算把尸体送回来也没用。”

    “也许也许是想让你们看呢”

    “让我们”

    “据我猜想,凶手本想杀了林旭让你们痛苦,但不小心失手伤了阿绿,那李环燕不是身怀武功吗她定然出来相救,结果反被捉了去,最后被杀了将她送过来就是警告”李立突然提高声音“他要杀死所有的人”

    余从云听了皱眉,回道“李捕头,一不说我从未与人结怨,二来凶手能将李环燕杀死,不一定武功高强,但总是有武功的。我一个卖面的怎么会牵扯到会武功的江湖人呢”

    李立转头看向琼犰秋“既不是你,那就是另有其人了。”他一指头指向琼犰秋,大声道“那就是你了你认识李环燕对吧”

    余丛云汗颜,对李立的胡乱推理感到头大“那日救起李环燕,我们四人都在场,李环燕苏醒后,也没说认识我们任何一个人。”

    “那真是怪了,肯定有哪里被我疏漏了。”李立做出一副深思状。

    琼犰秋站在一旁脸色煞白,手心冒汗。当年安家遭遇灭门,他虽不知原因为何,当十有八九是江湖纠纷。林旭阿绿还有余从云他们断然与江湖事全无牵扯,那么只剩下自己一人。想到阿绿因自己遭到杀害,林旭又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他看着与李立争执的余从云,要是自己也将他害死了。不,不,不,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第20章 凶手是谁二

    李立还在和余从云争辩,突然伸出只右手,示意余从云安静下来。琼犰秋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不动声色走到余从云旁守护着。

    三人皆立起耳朵,凝神静听。

    有人从院门进来,步伐稳健而飞快。

    李立舒了口气,道“不用担心是丁谋来了。”站起来,开门迎接。

    外面果然是丁谋,他进了屋来,扫视一周道“大人,让我带余公子和琼公子过去,有事商量。”

    “可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余丛云抢先问道。

    丁谋摇头“我也不知。我一回衙门便将这边发生的事禀明给大人,大人派了仵作和其他公差与我一起前来,并让我带你们两人过去。”

    余丛云与琼犰秋两人对视一眼,均在猜想到底为了何事。

    “大人让你们过去就过去呗,肯定有要事商量。”

    “可是无时这边”刚又发生命案,余丛云怎么也不放心林旭,万一凶手回来灭口怎么办

    “有我和其他兄弟守着呢”

    “可是”

    余丛云还在犹豫,被李立打断“我一定会在这里守着,一步也不离开。你们两个不会武功,留在这里有只会让我们分心。“余丛云觉得他言之有理,遂答应了。又道“你可以差人去请回春堂的秦大夫吗无时今早曾醒过一次,想让大夫瞧瞧。厨房里有熬好的米粥,只须稍稍温热,等秦大夫来了,让他喂下便是。”他想李立人粗,让他帮林旭喂粥定然会不耐烦。

    李立当下指挥两名公差,一人去回春堂请秦大夫,一人去厨房热粥。

    余丛云这才放心,携了琼犰秋,由丁谋护送着去了衙门。

    余丛云和琼犰秋到了衙门之后,被请进二堂,到了袁大人办公之所,竟发现当归也在。

    两人正要行礼,被袁寂然免了,道“本官今日请你们两人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量。”

    余丛云道“大人,请问何事”

    “当归。”

    当归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小民今早刚一开馆,就有一名少年蹿了进来。他在药柜一顿乱翻,小民要拦,那少年看着瘦弱,力气却大得惊人,一下就把小人推倒在地。他把药搜刮一顿之后,就拿出张画像,问我认不认识上面的人。我一看,竟然是小秋,当场吓得魂飞魄散。那少年眼神凶恶,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小人支持不住就就招了。“当归说到这里,满心愧疚,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衣领里,“师傅把我大骂一顿,赶我过来报官,于是于是我就来了。”当归看也不敢看余琼二人一眼。

    琼犰秋只听得那人手中有自己的画像,犹如直堕冰窟。满脑子只一个念头“这一切果然是因我而起”

    余丛云也大为诧异,他当时救下琼犰秋,只以为他是个寻常乞丐,受人欺侮,没想到另有隐情。

    琼犰秋见余丛云面色不定,心中大痛“他是不是恨我了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就在琼犰秋心神不定时,袁寂然突然道“那日接手命案,本官便派人查清各位身世。其他人均是本地住民,一查即清,只你一人身世不明。”他双眼直逼琼犰秋,“我让朱画师,画了你的画像,本想送去沿县查访,不料一下人见了你的画像竟然全身发抖。事有蹊跷,本官细细查问,才知你竟然到过本府。”

    房中,除袁寂然和书棋二人,其余人皆面露诧异。

    “你应该认识小儿袁天霸吧天霸这孩子,一出生身子便不好。本官与夫人遵循算命先生的指示,为他取了一个硬气的名字,不想这孩子病好了,脾气越来越顽劣。天霸这孩子也是苦,夫人虽从小宠爱他,却早早去了,本官公事繁忙,也极少陪他。陪他一起长大的皆是府中下人一类,尽给他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让他变得是非不分,时常惹出乱子。那晚,本官见他鬼鬼祟祟,便知他又惹祸,一顿责问下,这孩子才颤颤巍巍道出实情。原来他坐的马车行驶过快,撞倒了人。”他看了眼琼犰秋道“那人便是你吧”

    琼犰秋一顿,缓缓点头。

    余丛云想起当日他被撞得额头遍是血,脸胀得脸五官都挤在一处,心头一酸,眼眶都红了。

    袁寂然续道“我将他大骂一顿,关在房门里不准出来。又从下人口中得知,他们将你关在柴房里,结果到了之后,竟然没看见你。想是,你已经逃了出去。”

    琼犰秋又点了点头。那日,他被关进柴门之后,心中虽也有恐慌,但他早已于世间失去容身之所,唯一挂念的人也早已离去,反而有了一种解脱之感。他本以为,到了天明就会被毁尸灭迹,哪想他稍一动作,才发现绑在手腕上的麻绳竟散开大半,略一用力就给挣脱出来。他稍一想便知,把他双手捆绑的下人不忍自己丧命,才偷偷打了一个活结。琼犰秋不想辜负他人好意,趁人不备,偷逃出去。他怕被追上,连累那好心下人,一出门便寻个隐蔽处藏了起来。原本打算天一明,逃出城外,却意外地昏倒在余丛云面摊口。

    余丛云则想,袁天霸差点将小秋害死,袁大人却只是将他关在房内,不免太轻罚他。

    袁寂然道“那个不肖子,我已把他打发去了林文书院,望能得到教诲,痛改前非。等年底,他回来了,本官定当亲自押他给你登门道歉。”

    琼犰秋还未做动作,余丛云已替他婉拒“大人,此事已过良久,小秋早也不当一回事,大人不必麻烦这一趟。”

    琼犰秋望着余丛云的侧影,没想到他竟还为自己说话,明明这一切祸事都源于自己。

    “天霸做错了事,必须道歉。你不必推辞。”

    余丛云自小住在信州,自知袁天霸素行不良,岂是区区数月教诲就能改过他担心到时袁天霸起了报复之心,他和琼犰秋无钱无势,只能任人鱼肉。袁寂然虽在办案方面从来秉公处理,但对袁天霸确是糊涂偏爱。可是他实在不知如何说服面前这个强硬之人,只能硬着头皮,保持行礼姿态,表示抗拒。

    琼犰秋哪里舍得余丛云为了自己如此低三下四,上前就拉过余丛云的手,让他站在自己的身边。余丛云这时又怎么愿退步,阿绿离去,林旭半死,若是连琼犰秋都出事,他怎么还能独活下去。他难得得强硬起来,甩开琼犰秋的手,请求袁寂然放弃。

    袁寂然气得山羊胡子都给吹起来,他携子亲自登门,诚意十足,却被人一再当面拒绝,尽失尊严。一气之下,猛一敲桌面“本官带我儿上门致歉,还这般被你推三阻四”

    书棋弯腰在袁寂然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袁寂然面上虽不豫,话却软了下来“既然你不愿我儿上门,本官备上一份礼作为代替。”

    余丛云听了,松了口气,躬身答谢。

    这时有官差在门外表示有事禀告。袁寂然让他进来,那官差道”大人,属下奉大人命令带那少年的画像去各客栈酒楼巡查一遍,还没盘查几间下来,竟在张三冰糖葫芦摊前见到了他。属下和各兄弟当场捉拿,哪想那少年看似平平,行动如泥鳅一般滑溜。兄弟们几次要碰上他,却一一被他溜走,竟连一片衣角都没触到。”

    “这少年武功尽是这样高强”

    那官差被一个少年耍得团团转,面上颇有些过不去,喃喃道“是。属下几个没用,抓不住他。”

    袁寂然并不见怪,扬手示意他下去。那官差正要退出,袁寂然又忽然道“等等,你将那少年的画像那与他看。”那个他,正是琼犰秋。

    那官差面色一紧,当场跪下“属下办事不力,那画像已被少年偷走。”他不敢说,那少年当着大街上所有人的面,把画像撕成碎片并讽刺官府将他画得太丑,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惹得街上百姓哈哈大笑。

    “出去吧。”

    那官差拂了一把额头汗,退下了。

    第21章 21凶手是谁三

    “方才那官差所言,陌生少年武功高强,又持有小秋画像,莫非是杀害阿绿凶手既是凶手,为何又主动现身是自恃武功高强还是另有目的无论如何,若那人的目的是小秋,小秋岂不是时刻有性命之忧”一大堆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余丛云眉头越隆越高,心里头也越来越烦躁。

    “接下来,本官要对琼犰秋一人问话,其他人先退出去吧。”

    余丛云偏头转向琼犰秋,面露忧色,却见他点了点头。余丛云只得与当归、书棋三人一起退出房间。

    书棋领余丛云、当归二人到内宅大厅,请他们在此稍作等候,并吩咐下人奉茶,交代一句有公务在身便离去了。

    余丛云将茶盏反复拿起又放下,站起来走至门口张望一会,在厅内兜了一圈,又转回座位。

    当归见他坐立不安样子,安慰道“袁大人找他也只是为了查明此案,早日找到真凶,决定不会伤害他。“余丛云听到伤害二字,想起那武功高强少年,忙问当归“当归,你可看清那少年样貌了”

    当归被他万分急切的神情唬住,点了点头。好像又回到当初琼犰秋住在医馆里的日子,每回琼犰秋稍有不适,余丛云就急得团团转。当时他便想,一个人怎么能对一个初识之人如此上心

    “那少年如何有没有提到关于小秋的事他是不是很凶恶他是不是来杀小秋的”

    当归见他愈来愈惊惧,脸色也愈加惨白,连忙道“他只是问我认不认识小秋并没有说要杀他。而且他抢走的药物中并没有剧毒,应该不是要伤害小秋。““但他到底是为了小秋前来,就算不下杀手,可能也会捉了他去。”

    “真这样的话,那么官衙恐怕是目前最为安全的地方了。这里官差多,可以保护小秋。如果待在林宅,我们都没有武功,小秋可就真危险了。”

    余丛云觉得他所言极是,脸色稍缓和回来。

    当归见余丛云愁眉不展,转移话头“对了,林旭好点了吗”

    余丛云想起躺在床上的林旭,道“他今早醒过一回,发了疯找阿绿后来又和原来一样睡着了。”

    阿绿直皱眉头“你可以将情况详述一遍吗”

    余丛云当下将今早林旭各种言行情状一一备述。

    “不好”当归嚷道“再这样下去,他要变成活死人了。不吃不喝,挨不过七日便会死了”

    余丛云大吃一惊,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

    当归拉起余丛云的手就往外冲“我们要赶紧找师父过去。”

    “我已经让李立找秦大夫去了,这会儿应已在林宅了。”

    当归停下脚步,回头对余丛云道“那你现在还去林宅吗”

    余丛云看了眼书房方向。

    “袁大人一定会派人保护小秋,我们在这里也没用。如果实在担心,我们快去快回。”

    余丛云沉思片刻,跟着当归往林宅方向走了。

    书房内

    “你可会写字”

    琼犰秋迟疑会,点了点头。

    “那好,本官问你话,你把回答写在纸上。”袁寂然将一张白纸摊开,把笔交到琼犰秋手上。“你若是想及早捉拿凶手归案,本官劝你老实回答,不要耽误案情。”

    琼犰秋点头。

    “你是哪里人”

    “镇江人氏”

    “家住何方”

    “江湖醉龙拳安家。”

    袁寂然惊诧“镇江安家惨案”

    琼犰秋一恍,点了点头。

    袁寂然抚了把山羊须,喃喃道“难怪难怪。”沉吟半晌续道“那杀害林绿的凶手可是灭了你安家之人”

    琼犰秋摇头。

    “不是还是不知”

    琼犰秋提笔“不知。”

    袁寂然正要接着问,门外有人轻敲三下,道“进来。”

    书棋拿着一幅画进来,袁寂然示意道“拿给他看。”

    画纸缓缓展开,琼犰秋面色一白,干呕出来。

    袁寂然和书棋见他反应如此剧烈,心道“那少年果然是关键人物。”

    画像中的人正是当年以短剑劈头刺杀家仆之人,那残忍疯狂的笑容,三年已过,在琼犰秋的记忆里一点也没模糊,他甚至还能闻到当年那夜灌满耳鼻的血腥味。

    琼犰秋抖着手,在白纸上留下歪曲的字迹“是他当年屠杀安家的其中一人”

    袁寂然一凛,大喊道“来人”

    一官差进门接令“大人有何事吩咐”

    “加派人手捉拿少年归案,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切勿因对方年小而掉以轻心”他又对书棋道“你去让朱画师加紧赶工,多画头像交给他们。”

    官差和师爷领命,急急忙忙办事去了。

    待房门重新合上,袁寂然又问“你可知那少年是何身份”

    琼犰秋摇头,提笔写道“家中事务一概为父亲和大哥料理,我整日呆在房内,对外面知之甚少。且行凶之人并不止他一个。”

    “镇江醉龙拳一夜之间在江湖抹去,官府迟迟捉拿不到犯人,成为一桩悬案。但在一夜之间灭人满门,又不留下一丝痕迹,江湖上恐怕也只神秘组织百鬼楼。““百鬼楼”

    “它是个杀手组织,只要有人出钱,就会派出杀手完成任务。此组织旗下杀手数十,各个神出鬼没,认钱不要命。或许那个少年正是百鬼楼的人。”

    琼犰秋依旧摇头,表示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当年,他在假山里躲了一夜,逃出来时,天还未亮。他拼命奔回彩蝶轩,面前却只剩一堆残垣断壁,蹿着火光,地上散着人体断骸,传来一阵阵烧焦的人肉味。他从地上拾起一段还未烧焦的断木,用力在火堆里划拉,有时火光突窜,烫伤了大片肌肤。他找了许久才在一堆瓦片之下发现一具烧焦尸体,尸体团成一团,怀里似乎抱着什么,那大概是他的小妹。他不知道母亲死前是否曾想到过自己,只知道哪怕当时亲眼见到如此惨境,心中也无起任何报复之心。或许自琼弄玉被害死,他就恨起安家里的每一个人。

    “无论那少年到底是谁,他的目标总是你。依本官的看法,你不得再回到林宅或余丛云身边,最好是待在县衙内,由官差保护。”

    琼犰秋自丛知道少年冲自己而来,便起了离开之心。只是他实在舍不得离开余丛云,若可以的话,他只想一生一世守在他的身边。当下点头同意。

    “这人还是待在我的身边吧”一串清朗声音突然从屋顶响起。喀喇一声巨响,屋顶上的瓦砾尘土纷纷落下,落满琼犰秋和袁寂然一身。

    袁寂然头上、脸上都是灰尘,睁不开眼,边抹脸边大声喝问“是谁”

    来人嘻嘻一笑,好似顽童,轻悠悠从屋顶大洞落了下来。他在袁寂然和琼犰秋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又冲袁寂然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手抓住琼犰秋肩膀,刷的一下,竟又从屋顶大洞原路飞了出去。所有一切不过片刻,少年来回形似鬼魅。

    袁寂然又惊又怒,大嚷道“来人快来人快叫丁谋过来”

    衙里官差大多数都被派遣出门,只余下几个,他们早听到声响,立刻往这边赶来。

    “大人丁捕头奉命上街捉拿要犯去了。”

    袁寂然眼睛被迷得生疼,流下两道泪痕,在布满灰尘的脸上分外明显“刺客方才往东去了,你们赶紧去追,路上看到丁谋或其他人,也让他们一并追去,势必要救下琼犰秋”

    余下官差各个领命,倾巢而出,奋力往东追去。

    第22章 22凶手是谁四

    余丛云和当归两人急匆匆往林宅赶。余丛云心里焦急,总觉得有不好事情要发生,一颗心七上八下。当归在他身后穷力追赶,跑得小腹都疼了。

    “你你先过去我实在跑不动了。”两人从衙门出来,一口气也没歇过,当归先支撑不住,在原地蹲下来。余丛云停下脚步,往身后转“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得起秦大夫。”扯过当归一只手臂,要帮他站起来。

    “我能有什么事”他朝余丛云摆摆手“真的跑不动了,让我休息会。”

    余丛云用力扯他双手,却半点挪他不动,泄了气“你要休息多久”

    当归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小会,让我把气喘均。”

    “好吧,我等你。”

    “哎”当归原想一个人慢慢走过去,他估计是岔了气,小腹才这般疼痛。不过看余丛云架势,万不可能将自己丢在这里,看他不住转头望林宅方向看,只得咬了咬牙“好了,我们走吧。”

    余丛云拉过当归一只手臂,又跑起来。等到了林宅,当归疼得连汗水都出来了。

    余丛云推门进去,正看到秦大夫坐在床沿给林旭喂粥。他赶忙上前问道“秦大夫,无时他怎么样了”

    李立看他回来,兴冲冲道“大人找你们问什么事案子有眉目了吗”他一个人守在这里本太过无聊,秦大夫又不许他出声,快要闷死了。

    “具体你问丁捕头吧”余丛云头也没回,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林旭面孔。

    秦大夫将手中米粥交给余丛云,换他坐下,站起来摇了摇头“他不进任何米水,我无论如何喂他,他都吃不进去。你试试吧。”

    余丛云俯身靠近林旭,低声呼唤“无时无时”对方仍不见反应,但脸色却比之前好上许多。

    “秦大夫,我看无时的起色比之前好了。”

    “那是他现在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心情愉悦,精神自然就好。但人又不是铁块打造,没有食物支撑,过不久便会消瘦下去。”

    “师父”当归有气没力扶着门框,手心沁出的冷汗快把门板浸湿了。

    “当归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师父“声音都带着抖“我肚子快痛死了。”

    秦大夫扶他坐在位置上,按了几个肚子上的穴道。

    当归哎呦叫出来。

    “你是跑太急岔气了,扎几针就好了。”

    余丛云听见自己害得当归岔气,还硬拉他奔跑,心生愧疚。

    李立笑道“跑个路都岔气,真是没用。”

    秦大夫双眼往李立一瞪,李立乖乖闭起嘴巴,自知此刻不是嬉笑时候。

    秦大夫手执金针,几下往当归肚上穴道扎去。

    “噗噗噗噗”一时房里雅雀无声。

    当归涨红了脸,小心挪了挪屁股。

    “哎呦妈呀,我出去喘口气。”李立当先从房里冲出去。余丛云本想装做没事,奈何太臭,也跟着快步出去。

    “师父”当归又羞又委屈。

    “早让你少吃些大蒜偏不听。哎呦,老头我也受不了了。”秦大夫也捏着鼻子冲出去。

    当归待在原地又羞又急,几乎掉泪。就在当归坐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的时候,一声轻微支吾声从床上传来出来。

    当归跑到床畔低头去瞧“师父林旭醒过来了”

    秦大夫等人在门外面面相觑,皆感匪夷所思。

    秦大夫翻了翻林旭眼皮,冲当归大声道“还不给我去开窗好不容易把人熏醒,别给臭死了。”

    当归稍退下的脸色瞬时又冲了回来,连忙赶去开船。

    余丛云和李立均用衣袖掩住口鼻。“无时林旭醒了”

    “嗯,想不到我这徒弟的臭屁还有这等奇效。”秦大夫捏着鼻子道。

    “师父,窗户都打开了。”当归低着头,诺诺道。

    “嗯哎呦,你又放了”

    “师父”当归这次真哭了,“师父,我忍不住。”

    “我的天”三人齐齐逃窜出去。余丛云临走前,不忘把被子轻轻覆在林旭鼻子上。

    秦大夫在外面喊道“你给我好好照看林旭”

    当归连忙用袖子把味道散开,真个担心把人熏死。

    一个带刀官差突然闯进来。

    “不好了琼犰秋被人捉走了,丁捕头命令我把你们都接去衙门””小秋他怎么会被抓走“余丛云跳了起来,抓住官差肩膀。

    “具体我也不知,只晓得犯人把琼犰秋抓走了。大人命令我们所有人赶去追。丁捕头担心这是犯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命我前来保护各位。所以请各位快快随我去衙门吧。”

    “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犯人一路往东逃去,丁捕头正带人去追。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余丛云焦急地在原地跺脚。

    秦大夫按住余丛云肩膀,温言道“当前最要紧是将小秋救回来。我们先去衙门那,一有什么消息,也能立马听到。”

    李立拍着胸脯“余兄弟别担心,我们兄弟定会将小哑巴找回”

    余丛云急得快要抓狂,但也只得听他们的话,去往衙门。

    李立冲官差道“兄弟,烦你去把房里的林旭背出来,随我们一块到衙门去。”

    那官差进去虽也闻到一股异味,但此刻气味已散去不少。他屏住呼吸,飞快把床上之人扛在身上,和当归一起出来。

    “等等。他身体虚弱,受不住你这样扛他。你把他翻过来,抱在身前。”秦大夫双手做了示范。

    “这可是抱娘们的法子啊”那官差明显不愿。

    “是人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秦大夫爆出他的暴脾气。

    官差只好认命。

    他们这一行人,引得不少人围观。但他们心中各个有事,也不放在心上。

    到了衙门,余丛云赶忙跑去求见袁大人。袁大人正和师爷书棋一起从书房出来。

    “大人,小秋”

    袁寂然面有愧色“本官思虑不周,让犰秋小兄弟在衙门里被捉。”

    “大人,他们回来了。”有仆役来报。

    袁寂然带着一干人等前往大厅。

    丁谋带着众官差跪在下面“属下无能,跟丢了要犯。”

    余丛云一进大厅没看见琼犰秋,就觉心凉。现听他们说跟丢了小秋,只觉心口窒得厉害,忍不住弯腰扶住胸口。

    “丛云”秦大夫上前,把了脉搏,“你静下心来。小秋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肯定那凶手杀人不眨眼,阿绿”他口中哽咽,想起那日亲眼见到倒在血泊中的阿绿和林旭,"他还不是把阿绿害死了。“丁谋道“余兄弟,在下一路追赶少年,并无见到他有任何伤害琼兄弟的举动。若真有杀害之心,绝不会大费周章来府衙捉他,其中定当有什么缘由。”

    袁寂然道“据本官判断,这少年应与凶手是两路人。凶手在暗,他和我们一样在明,他这样做恐怕是想引凶手现身,暂时不会伤害琼小兄弟。”

    书棋道“大人说得正是。为今之计是要尽早找出他们的下落,救出琼兄弟,也正好来个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丁谋道“那少年武功不知如何,但轻功绝顶,只轻轻一跳就出了城门。”

    书棋道“你说,他们出了城”

    丁某道“是。”

    书棋道“大人,他们若去了其他州地,我们的人可追不到了。”

    余丛云双手紧握成拳,却什么也做不了。

    袁寂然道“尽快通知到各地沿县,让他们随时注意犯人动向。“案子越发棘手,少年若是一刀杀了琼犰秋再抛尸荒野,恐怕世间又要多了一桩悬案。

    第23章 23凶手是谁五

    余丛云推开家门,篱笆内的公鸡扑哧起大翅膀,发出一嗓子咕咕叫声。母鸡低头在地上啄食,身后跟着一串子毛茸茸的小鸡崽。前段日子,他托了邻居张大娘帮忙照顾,是以他不在家,这些鸡禽仍旧神气活现。小院里杂草蔓生,友人送的小白花几乎快被掩盖过去。余丛云将附近杂草拔出,从水缸里舀水,淅淅沥沥浇到柔嫩的花瓣上。这些小白花似渴极了,枝叶摇颤,争着喝水。自从琼犰秋来到这个家之后,这个浇花的事情一向由他负责,如今人不在,自然又回到余丛云身上。余丛云收起嘴边的一抹笑容,把瓢放回水缸里。

    他一偏头,望见了被杂草半包围的石桌石凳,他走近几步,瞧见桌面上铺着一层枯黄树叶。余丛云正要伸手扫去落叶,忽想到中秋那夜四人齐聚于此,小秋就站在自己的身旁,阿绿和林旭斗嘴,互不相让,一幕幕从眼前晃过,宛如隔世。他收回手,转身走向房屋,推门进去。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霉味,是长久没人居住的味道。余丛云看见厅中木凳倒在地上,弯腰拾起,触手是一片灰。他又进到里屋,把窗子打开,让风吹进来。桌上白纸翻飞,有几张飘落地上。余丛云拾起一张,上面是琼犰秋的笔迹,是两人之前聊天所留下的。他将全部纸张收拾整理起来,打开木箱,和原先存放的一塌纸放在一起。跟着就坐在琼犰秋时常坐的位置上,呆呆望向窗外,看着院中紧闭的大门,直至日落西沉。

    “丛云在吗”当归踢开院门,手中提着一篮食盒来到余丛云家。他走到门口,看见余丛云呆望窗外,径自走过去,把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一道道饭菜来。“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他把余丛云牵到桌边坐下,将碗筷塞进他的手中。

    余丛云忽然道“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当归一顿,强笑道“会,当然会回来。谁都知道,小秋最黏你了。刚来到医馆的时候,身子都还没好,就整天眼巴巴看着门外,就等你来看他呢。后来来医馆当学徒也是,一到申时,说什么也要回去陪你吃饭。”

    余丛云轻轻一笑,用筷子夹了几粒米往嘴里送去。

    “无时好些了吗”

    当归在余丛云旁边坐下,看着他吃饭“放心吧。有我和师父守着他。虽不说十分好,但好歹能吃能喝,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余丛云点点头。

    自琼犰秋失去下落之后,余丛云等人便住在县衙里。秦大夫身为大夫,一日不开医馆,便会有无数病人被耽搁,次日便向先向袁寂然辞别,带着当归和林旭离开府衙。官衙里,每日里都有官差进进出出,余丛云每次问他们,得到的都是摇头。待了五日之后,余丛云亦向袁寂然他们提出离开。袁寂然知这案子怕又是一桩江湖悬案,而凶手八成已被引出城外,没有了危险,于是宽慰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距离琼犰秋被抓已有六日,生死未卜。余丛云除了回到他们的家中等他回来,其余什么也做不了。他吃了几口米饭,便把碗筷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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