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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相逢 第1节

作者:响一片 字数:19499 更新:2022-01-01 07:16:52

    与君相逢响一片

    文案

    在我失去一切的时候,命运让我遇上了你。

    纵然,这世上有许多纷纷扰扰总想让我们分离,但请你相信,最终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所以,请你等我,等我回到你的身边。

    哑巴弱攻温柔受 受宠攻

    小剧场

    “小秋,你想吃什么面”

    “”

    “阳春面”

    “”

    “炸酱面”

    “”

    “热干面、臊子面、担担面还是刀削面你总得选一种吧”

    “”

    “好吧,我都给你做。”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从云琼犰秋 ┃ 配角林旭阿绿秦大夫当归黑衣人雪天意 ┃ 其它命途多舛年

    第1章相逢

    人道前生三千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

    不知前世修了多少福分,今生能与你相遇、相知、相爱。

    但,只怕来生

    刚入秋,天就凉了。

    余从云一从被窝出来就打个冷颤。

    此时刚过鸡鸣时分,天还昏暗,他伸出一只手,摸向放在床边的小木凳,上面堆放着昨晚脱下的衣裤。手一触上就感到一丝凉气。他起来将内衫穿好,想了想又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摸向床尾的衣柜,取出一件中衣穿上,再披上外衫。

    推开门走到小院,拖着七彩尾的大公鸡正伸长着脖子打鸣,叫声嘹亮,花母鸡们还在笼子里沉睡。他揭开水缸上的盖子,从里面舀出一捧清水,用盐粒洗牙,一入口就是一哆嗦。他想,这天说冷就冷,前几日还有人穿半袖哩。草草洗过了脸,又进屋里用了一碗白粥和一只鸡蛋。吃完早饭,他把上面放满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推车推出院外,转身上锁,检查三遍,确认锁好,这才出门去。

    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

    余从云推着车子从三尺巷出来,车轮咕噜噜的转动声回荡在空荡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冷清。像往常一样,沿着这条街一直往下,除了老陈包子铺已开门迎客,其他店门均是门窗紧闭。刚出笼的包子香随着清风从街角穿到街尾,再一转便是他的余记面摊。

    余从云是余氏夫妇老来所得,待得十岁时,他们已迈入古稀之年。余家世代耕农,深知种田之苦,为不让爱子走上此路,夫妇商量后决定早早送其去城里学门手艺。

    一日,余父问“我与你娘决定送你去城里学门手艺,你想学啥”

    不过十岁的余从云,听了不哭不闹,睁着那双还满含稚气的眼睛道“阿爹,我要去当面师傅。将来给阿爹阿娘煮面吃”

    三年后,余从云学成归来,亲手给阿爹阿娘煮了两碗面。当晚,余母拉着余从云的手说着数不尽的话,说他刚出生时邹巴巴一团如今却这般大了;说他不在时想他,给他做了许多衣裳鞋子,都藏在家里唯一大木箱子的箱底;说他煮的面很好吃,定能成为大师傅;说怕今后是见不到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说得,两人泪珠涟涟。余父在一旁劝着,却也红了眼眶。

    翌日一早,余从云敲开爹娘的房门,余母的身子已经凉了。五天后,余父也跟着去了。

    余氏夫妇去了之后,余从云将爹娘的屋子仔仔细细打扫一遍,整理处许多身后物。尤其是那口装满他从小到大用过东西的大箱子,看得他泣不成声。最上面都是他小时候的玩具,鼓面已戳破的拨浪鼓,破烂的风车,还有几对瓷娃娃。他想起当年格外喜欢瓷娃娃,每经过摊子前,总拉着爹娘衣袖不让他们走,原地撒泼打诨,直到买下他所中意的娃娃才肯停止闹腾。后来,某日起夜时,见爹娘屋子还亮着,就偷偷过去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却听得娘正在一个个数着家中的铜子。娘每数一声,爹便叹口气。每一口气像一把尖刀子戳进他的心里。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吵着买玩具了,爹娘问他怎么,他也不说。余氏夫妇,见他变得乖巧懂事,便在每年生辰给他买他最爱的红酥轩的千层饼。

    余从云将瓷娃娃拿出来,摆在衣柜顶上。在箱子里翻了翻,最底层果然垫了许多新衣新鞋。他红着眼眶,把这些新衣新鞋抱在怀里,缩起身子,低声哭泣。

    搬进爹娘的屋子后,余从云便把自己那不过十尺见方的小屋子改成了灶屋,在里面做面揉面。如今已过十年,十年里,余从云从给别人打下手的小工熬到了面点大厨。虽然,他已精通各式面点做法,但仍最喜当初爹娘送他去学的面条手艺。于是,三年前,他终于筹足了银钱,盘了属于自己的面摊子。三年下来,他不仅还清朋友借的钱,还小赚了一笔,再过几年便能盘下一间铺子,开一家余记面馆。

    余从云想着今后愈来愈好的日子,嘴角愈发弯起。他将车子推到街角,才发现他的面摊子上赫然躺了一人。此地正值两条大街相交之处,两条街上店铺一间挨着一间,家家客似云来。当初余从云就是看中这点,才以高价盘下此处。他将推车移到一边,确保不会占用街道,才慢慢走向那人。此人身上衣着脏污破烂不堪,应是叫花子流浪汉一流。他面朝里,余从云看不见他的样貌,不过从身量来看,应不过十三十四年岁。余从云想及,自己当年十三岁时,丧母丧父,从此孤身一人,对这占了地盘的小乞丐陡然发起恻隐之心来。他想“等会叫醒他,给他煮碗面吃,再赶他走吧。”

    他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恶臭,下意识就要退后,那小乞丐忽然转过脸来,一双眼睛直直看着余从云。余从云躲闪不及,乍然触到他的视线,心下一颤,他的眼睛如此清明澈亮,和他现下模样一点也不搭。

    “你你没事吧”等说出话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

    小乞丐一言不发,只是拿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余从云,眼里充满戒备。

    余从云见他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把心一横,撸起袖子,就要把小乞丐扶起来。但一想到,医馆离此处有上一段距离,他又站起来,把推车上的桌椅板凳统统拿下,打算把小乞丐放在上面。他低下身子,刚要触碰他,小乞丐突然把手臂甩过来。可惜,他气力几无,还没碰到余从云就重重落下来,开始不停喘气。

    “你别动,我带你去医馆。”他一把将小乞丐抱起来,轻如薄被的分量让他诧异不已,这哪里是一个十三四岁孩子的重量。余从云抱着小孩,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颤栗。他以为对方害怕,用尽量温和语气重复一次,“别怕,我不是要伤害你,我是带你去医馆。”他把小孩小心翼翼轻放在推车上,飞速往南而去。

    “大夫大夫”余从云拼命敲门。

    此时天色尚早,医馆还未开门。约半盏茶后,一位年轻小伙揉着眼睛出来。

    “什么事儿一大早吵死人了。”说着,打了个呵欠。

    “大夫,你快救救他他就快没气了”余从云推着车往医馆赶时,发觉小乞丐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眼睛也闭上了。他吓得连忙停下,去探他呼吸,结果几乎没气。惊惧之下,他直接抱起小乞丐就在街上飞奔起来,却见医馆门窗紧闭,急得他不停大力敲门,大声呼喊。生怕,小乞丐就这么死了。

    “大夫,你你快救救”说话都带上了哭音。

    小伙计见他面色惨白,一副快死了爹娘模样,连呵欠也不打了,连忙让他进去,然后冲向后房喊大夫。

    须发花白的老大夫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被伙计从床上架起,一身白亵衣就被拉了出来。

    余从云一看大夫来了,立马向他冲了过去,“大夫,大夫,大夫”

    老大夫看他那么面色焦急,话也说不清楚,也只事情严重,打发伙计拿来道具,就看起诊来。

    余从云见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都提到嗓子眼里。这种情绪很久没有过了,那种令人闯不过气的伤痛。

    “当归,你把他的衣裳脱了。”

    那个伙计依言,手拿一把剪子把小乞丐身上那破成烂布的衣料剪开。

    三人同时倒吸口气,只见小乞丐周身遍布大大小小的烂坑,有些甚至深到可看见里面白色的骨头。那些伤口溃烂得十分严重,紫黑色血肉翻出来,流着粘稠的黄白浓液,发出阵阵恶臭。除此之后,他实在太瘦了整个人就像在骨架上披了一层烂皮,每根骨头都可以看出来。

    “他是你什么人”老大夫一眼就看出这小孩是个乞丐出身。

    “他和我非亲非故。今早在面摊上捡的。“

    老大夫厉眼看向余从云“我看你还是把他打哪来扔哪去。随便找个破庙”

    “您是让我眼睁睁看他死吗””他的病会拖垮你,何况你们非亲非故。”

    “大夫医者父母心,怎么见死不救”

    老大夫冷声道“就算我救了,恐怕你也耗不起。”

    余从云明白老大夫的意思“钱的事,勿须担心。我定然全付,一分也不拖欠。”说是这么说,他知道家中贫困,若是真要大量钱财,恐怕吃不消。只是,他也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涌起一个念头哪怕倾家荡产也不愿放弃小乞丐的性命。他总觉得冥冥之中,上天安排他两相遇。

    老大夫眼神缓和下来,叹了口气,“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他在一旁摆着笔墨纸砚的桌子边坐下,动手写方子,“他的病十分严重,全身性溃烂和极度营养不良,再加上打伤撞伤。”

    余从云跟着老大夫,见他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当归,原本放下的心又被他的话吊起“打伤撞伤”

    老大夫哼一声像他这样的,自然时常受人欺负。他的撞伤之处在头部,并不致命,醒来以后会有些晕眩。我猜,他应是逃跑时不小心被马车撞到,然后拼着口气爬到你的摊子那。”

    “怎么会”余从云声音都抖了。

    “自古道人心险恶。他的手脚也有伤痕,应该是遭人绑缚。若他当时没逃出来,以他的体质恐怕早死了。”老大夫见余从云几乎又要落泪,自知已达目的,语气一改原先冷厉,柔和下来“幸好他遇上了你。今后,你可要好好待他,切莫再让他被欺负了。”

    余从云拿衣袖擦了下眼睛,重重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狗,情人节夜里只配更文tot

    第2章治病

    “当归,去把玉肌膏拿来。”

    小伙计不一会拿来一窄口黑色陶罐。

    “你把这药膏涂他伤口上。他的伤口溃烂严重,到时定然剧烈挣扎。当归,你则负责把他按住,绝对不能让他乱动弹,否则便会伤上加伤。”

    当归点头应下,到里屋子去了。

    “哪怕他大力挣扎甚至哭喊求饶,也不可心软,一定要涂遍全身,一点也不能落下。”老大夫把陶罐交给余从云,神色严厉。

    余从云接过药膏,郑重点头。

    哎,大夫叹口气,摸一把花白胡子,“若是真要你付清这医药费,恐怕你倾家荡产也不见得还清。罢了,就当我为子孙积福。诊金不要了,药钱也只收你本钱。”

    余从云没想大夫如此慷慨助人,与先前咄咄逼人两般模样,当下就要跪下。

    “谢谢大夫。我家有摆面摊子,每月略有进余。如不嫌弃,今后每月,我定然前来奉还银钱。”

    老大夫扶住他,不让跪“你谢我什么”

    余从云讶异“您救了小孩,却不收银钱”

    “我是救小孩,又不是救你。你与小孩非亲非故,就算要还银两,也是小孩还,与你甚么干系”

    “可是,今后小孩就是我的家人”

    老大夫故意冷言冷语“你想要人家当你家人,人家未必愿意呢”

    “怎么会不愿意呢”

    “不要以为你救了他的命,他就是属于你的。”

    余从云略沉吟,回答道“大夫说的是。到时醒来,我会征求他意见的。”

    老大夫抚了把胡子,点头赞赏。等余从云抬头看他,脸上又摆出一副严肃模样。

    这时,当归从后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捆牛筋。

    “你们两个,去把他的手脚缚上,绑牢点。”他对傻看着自己的余从云喝道“还不快点”

    余从云不敢吭声,和当归手脚麻利两三下就将小孩牢牢绑在床板上。

    余从云用药签蘸了点药膏小心涂在小孩一处伤口上,淡绿色的膏体刚一触上,小孩的身体倏然就弹跳起来,吓得余从云停下动作,怔怔看向大夫。

    “看我干甚难道还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

    余从云当然不敢,只更加小心将药膏一一涂上。每涂一下,小孩的身子便颤动一下。小孩的眼睛始终紧闭,原本蓬乱的头发已被汗水浸湿,黏腻地糊在脸上,苍白的嘴唇抿成薄薄一条线。

    当归紧紧压住小孩身子,不让他动弹。

    “停手。”

    听了大夫的这句话,余从云打从心里舒出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背上也早已出了一层汗。

    老大夫皱着眉头“他的身体太虚弱了。恐怕还没涂完药就被痛楚折腾死。当归,你去后面看看药煎好了没”过去拉起小孩的手把脉,“你等下先用巾帕沾湿他的嘴唇,等他开口,再一小勺一小勺喂他喝药。切记一定要慢慢来,他长时间不进米水,一口气进食会致命。”

    余从云将大夫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在等药煎好时,余从云向大夫借了巾帕,沾水打湿,一点点擦去小孩脸上的脏污。其他的地方不敢动,他怕伤口进水,感染更加严重。这时他才第一次真正看清小孩的脸,他的脸肿胀得厉害,五官几乎挤在一起。小孩的眼睛忽然张开,楞楞看着余从云,眼角忽然滑落一颗泪水。

    余从云和他对视半晌,温柔道“我叫余从云,今后你愿意当我的家人吗”

    小孩怔怔看着他,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等当归将药端上来,余从云轻声换了几声小孩,小孩才又睁开眼。

    “累的话,就闭上眼睛。我把药吹凉,你张口就是了。”

    小孩这次却没有再闭上眼睛,反而一眨不眨地盯着余从云瞧。

    余从云把勺子凑近嘴边轻轻吹气,他记得大夫的叮嘱,每次只喂半勺。方才他给小孩擦完脸后,已经用条新湿棉布涂在小孩唇上喂水。

    小孩现在连喝水的力气也没有,那么一点药水还是从嘴边溢出,流到了伤口上。

    余从云连忙用布巾擦了,却不敢再喂药了。

    那小孩似明白余从云的顾忌,冲他眨了眨眼。

    “你是让我再喂吗但是你的伤”

    小孩依旧眨眨眼,然后坚定看着余从云。

    余从云继续喂药。一小碗药,足足喂了一个时辰。

    过会儿,老大夫走过来,朗声道“好了,趁药效还没过去,赶紧上药。”

    余从云不明所以看向大夫。

    “我在药里加了点助眠成分,可减弱他的痛楚。”

    余从云见小孩果然开始昏昏欲睡。

    当归依旧压着小孩四肢,防止他突然从睡梦中醒来乱动。

    余从云想让小孩少受点罪,于是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不敢上药,反而加快了手上动作。

    尽管如此,小孩的身体仍旧不住地簌簌发抖。这样宛如千万根针同时扎下的痛楚,绕是睡梦也减轻不了多少。更何况,那不定是个噩梦。

    “慢点,不要一味求快。”老大夫在旁时刻盯着小孩的脸色,发现他将嘴唇咬出血,开口让余从云动作放慢。“明明醒了却装睡,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等药膏上完,小孩已经彻底痛昏过去。

    “接下来,他起码要睡上两个时辰。你在这里也没用,先回去吧。”老大夫见余从云面色疲惫,让他回去休息。

    “我没事。”

    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看中身子,非得病了才行”

    余从云被大夫骂了一顿,只得乖乖回去,一步一回头。

    “快回去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余从云这才出了医馆门。

    “师傅。”当归向大夫递上一把刀。

    “把他按住。”

    “是。”

    老大夫将小刀在烛火上烤上一阵,然后对着小孩一刀下去。

    小孩一下醒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喉间不断发出呜呜悲鸣。身上青筋一根根爆出来,四肢奋力挣动。

    “想要活下去就忍着点当归”

    “是”

    当归连忙将小孩更加用力抱住,好让大夫将他身上的腐肉一块块割下来。鲜红的血水伴着混合绿色药膏的脓液,将大夫的双手染得到处都是。等全部腐肉割完,大夫接过当归递上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吩咐道“把他的手脚解开,然后用绷带将全身缠上,再给他喂点麻药。”想了想道,“别给喂多了。想要活着,痛也要忍着。”

    当归送大夫进屋休息,然后将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的小孩抱起来放到干净的床上,绑上绷带。

    余从云听了大夫的话,呆呆地往家里走。走了大约一炷香,才想起自己本来要上街摆摊,于是又改方向往东大街走去。他走到街角发现他的推车就在摊位上,桌椅板凳排列得整整齐齐。他看着这一切,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从云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吃饭的家伙扔在大街上要不是我正好路过,这些家伙早被官府拿去,当做妨碍街道的障碍物收了。”来人正是和余从云从小长大的朋友,秀才林旭,字无时。

    “无时”

    林旭被余从云的脸色吓得一跳。

    “从云你生病了”

    余从云失魂落魄地摇头“不是我。”

    “那是谁”林旭和余从云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自己和他父母,不记得他有其他亲密之人。

    “无时你来得正好,麻烦帮我看下摊子。我要回家一趟。”说着就留下林旭,拔腿奔回家。

    林旭看他飞速离开的背影,郁闷道“什么叫来得正好,我已经帮你看了一上午的摊子了。”

    等余从云再次回到医馆,他的手里多了一样食盒。这是他在家熬的红枣粥。红枣剁得很碎,和米粒一样被熬得滚烂。

    “来了他刚醒。”当归对再次上门的余从云道。

    余从云听得小孩醒来,大喜,连忙小跑过去,却见小孩正要看着自己。

    小孩浑身上下都被白色绷带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

    余从云一阵心酸,差点又要掉泪,好在忍住了。他把食盒打开,飘出一阵甜香。

    “当归,他现在能喝粥吗”当时回家,他也没细想。如今看小孩如此模样,担心他不能进食。

    当归瞧一眼米粥,糯白的米粒浮着点点红色“没事,你的粥炖得足够烂了。只是喂的时候要小心,千万别烫了他。”

    余从云这才放心,连忙盛了两碗,一碗给当归,一碗给老大夫。

    当归闻到香味时,肚里的馋虫就已醒了。现得了米粥,欢喜不已,脚步欢快地跑进后房,端给老大夫。

    后屋传来了老大夫不满得呵斥声“当归,你做事急急忙忙的个性怎么还不改想烫死我啊”

    余从云想到,刚刚当归还叮嘱自己小心别让小孩烫到,笑着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小孩,见小孩正看着自己,清亮的双眼满含点点笑意。

    第3章危机

    余从云将小陶罐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淡淡药香,又沾了点青绿色透明膏体,涂在手背上,略冰凉之感。

    “我家的玉肌膏绝对没问题。”当归走过来,拿过一只小板凳坐在余从云的旁边,贴着小孩床沿。

    “我不是只是觉得这药膏涂在自己身上明明无任何刺激之感,为何”他看了小孩一眼,小孩闭着眼睛,虚弱的模样令人心疼。余从云将当归从板凳拉起,轻步走到病房外,压低嗓子“为何涂在他身上,会那般那般疼痛。”他想起之前上药时,小孩疼得一颤一颤,心里一阵难过。

    当归暗叹“你还没见他被挖肉的模样呢那才叫真正的痛。”垂头哀叹“伤口溃烂不比其他伤口,更何况你也见到,他有多严重。哪怕是我家的玉肌膏,恐怕也抹不平留下的伤口。”

    “男人留疤倒是不怕,只要身体能好就行。”余从云忽然想起,“当归,他脸能恢复吗”如今,小孩整张脸还被绷带包着,想起当初肿得像个馒头,担心恢复不了原状。他有那么一双独具风采的眼睛,容貌定然不差,要是恢复不了,实在可惜了。

    “你不是说了男人留疤不怕吗又不是姑娘家”

    “可是”

    “如果真的毁了容,不是还有你吗你把他娶回家便是。”当归故意说笑。

    “男子与男子怎能成亲”

    当归暗道“男人和男人不能成亲,但该办的事却都能办。”当归打小就在老大夫旁当学徒,自然遇见过各色病人。有时,老大夫出诊,有些人上门买那润滑用的脂膏,也是由他一手打点的。他见余从云面色忧郁,也不捉弄他,“他的脸上没有疮,只是一些划伤撞伤,脸肿胀也是头顶被撞所致。等撞伤恢复,自然就好了。”

    余从云听完当归的话,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又进屋去了。

    这几日,余从云心里一直记挂小孩的病情,忧心忡忡。自那日后,他便没再出门做生意,面摊子已好几日没能开张,银子也是只出不进,幸好老大夫心善,省去一大堆药钱。此时已值午后,病房里熏着宁神檀香,余从云几日来没安心合眼,这会儿,头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终于趴在桌上睡去。

    睡梦朦胧之际,耳边忽然闻得一阵嘈杂之声,悠悠转醒。

    天色已经暗下,房间里已点上粗长蜡烛。

    老大夫一边呵斥当归,一边七手八脚在小孩全身上下一阵摩挲。当归垂着头,神色委顿。

    余从云刚从梦中睁开眼,神魂未归,有点迷乱之感。全身无力地趴伏在桌上,倏然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在他的脸颊上,寒意瞬时通向四肢百骸,彻底清醒过来。

    “怎么了”他慌忙从桌上爬起,急步走向小孩。

    “他高热不退,神智昏迷,再不醒来恐怕”

    当归跪在一旁呜呜哭泣。

    余从云只觉当头一盆冷水淋下,站立不住。

    “怎么会怎么会上午还好好的。他还冲着我笑。怎么会怎么会”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金针拿来”

    当归跌跌撞撞把布满金针的布包拿来,然后又把所有蜡烛移近,火光映照在小孩的脸上,让他的脸不是那般死气沉沉,反而有了几分生气。

    老大夫刚才已把小孩身上的绷带全部拆开,露出的躯体。余从云这才看清,小孩身上的疮口比之前又严重几分,不断渗着血水。这该是怎样的疼痛,而他还在不久之前冲自己笑。余从云胸口一窒,握紧双拳,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看着老大夫下针。

    老大夫神色凝重,金针如骤雨般落在小孩身上,瞬时插满全身。他翻开小孩的眼皮,露出一片惨白,摇了摇头。

    余从云双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

    老大夫把金针一一取下,大声道“当归还记得前些日子教你的按压指法吗”

    当归哆哆嗦嗦“记得记得”

    老大夫神色凌厉“人命关天,到底记不记得”

    当归哭出声“我我记得大清了。”

    老大夫锁紧眉头“我等下告诉你穴位,你用力按压便是。记住,要使出全身力气。”

    房里明明密不透风,三人额上密布汗水,蜡火却在不断跳动,忽大忽小,宛如小孩的性命于阴间阳世来回徘徊。

    过了一时辰有余,老大夫翻了翻小孩眼皮,吁了口气。拿过布巾擦了擦汗水,又擦了擦手。“这条命算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了。”他看向跪在地上的余从云和气力用尽摊在一旁的当归,嘱咐道“今晚,你们两个轮班守着,决不可睡着稍有问题,立时来找我。当归扶起去我后屋躺会。”老大夫一动,全身像散了架。

    当归擦了擦汗水,扶老大夫进屋。等伺候好老大夫,才抹着袖子出来“对不起,都怪我睡着了,没有看顾好他。”递上一块巾帕,道“你也别哭了。”

    余从云听了一愣,摸了下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

    接下来,两人都不讲话,呆呆地守了小孩一个时辰。

    “哎呦,你们非得气死我。”原来老大夫不放心,又起来打算再看看小孩,却见两人傻傻地一瞬不瞬盯着小孩看。“我让你们两个轮流守着,你们这样能熬过一夜要是又在他病发睡着,是不是觉得我还能再救他一次。我告诉你们要是再来一次,还没救回他,老头的命就先给累死了”

    当归得了老大夫一阵骂,乖乖进去陪着休息去了。

    余从云握住小孩的一只手,手上几乎没肉,怔怔发呆。静默半晌,忽出声道“刚才是你在哭吗是你在舍不得我吗”说到后面,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小孩当然没有回答,还是那样闭着眼睛。

    余从云等了片刻,伸出手指凑近他的鼻端,略烫的气息。他伸回手,趴在床上,通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孩瞧,心里不断念叨“别睡了,快点醒来吧。”

    后半夜,小孩又起了两次高热,每次都被老大夫的金针压下。

    清晨,当第一道日光透过窗杦照进来时,小孩的双眼再一次睁开来。

    这次,不仅余从云和当归守在一边喜极而泣,连老大夫也红了眼眶。

    自这次危机之后,小孩的身子迅速开始好转。以前他只能勉强喝下半碗粥,现下可以一口气喝下一碗,再过上一段时间,便可以正常进食。

    面摊子有段日子没经营,余从云想着接小孩回家,今后家里多了一个人,花费定然增大。如今,小孩的病情已稳定下来,他决定重新开张,上午开半天,下午再来看小孩。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孩现已经能坐起来了。每回,余从云来看他,都能见他就坐着望着自己。

    小孩的脸已经消肿,露出原来俊俏的五官。原先担心留下的疤痕一个也没留,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子,能让姑娘们都瞧红了脸。

    当归见了俏皮道“长得挺俊的,捡来暖床也不亏。”

    余从云见小孩恢复地很好,心里高兴,没把话放在心上。他把小孩身上衣物揭开,开始给他上药。那几处挖去腐肉的伤口尤其厉害,余从云已尽量放轻手上动作,仍能见小孩痛得肌肉颤抖。如此疼痛之下,小孩依旧一声不吭配合,实在忍不住,才张开眼来看着余从云,然后又把眼睛闭上。

    余从云见小孩如此懂事坚强,心酸不已。

    小孩虽然恢复得很好,身体还是和当初一样,骨瘦如柴。

    余从云摸着手底下清晰突出来的骨架,问他“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小孩看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必须要说一样。”

    小孩依旧摇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小孩微笑得看着余从云。

    “你不说,我就还给你带粥。”

    小孩点点头。

    余从云摸摸小孩剃光头发的脑袋,心疼道“说笑的,明日我给你带好吃的。”

    翌日午后,余从云果然给小孩带了好吃的。他揭开食盒,煞有其事地端出一碗鸡汤。“这是我特意熬了一晚的鸡汤。汤里的油腥都给去了,还加了香菇、红枣、枸杞。你尝尝看”

    碗里鸡汤,澄黄如琥珀,澄澈见底,不含一点杂质。

    小孩低头含住勺子,只觉鲜美无比,不一会儿就喝下一小碗。

    余从云又从食盒里拿出一个小碟子,一块块翠绿色小方上,沾满白芝麻,又甜又香。

    “好香啊”当归嗅着鼻子出现,见这一碟子点心,惊喜道,”这不是红酥轩的千层饼吗”

    “我今早买的。小孩病了许多日,嘴里没味,特意给他带的。”

    “不行”

    “什么不行”余从云被当归忽然转变的语气惊到。

    “他还在病中,不能吃这甜腻点心。”

    “不能吃吗”

    “不能”

    “真不能”余从云讨好地语气,倒像他才是个病人。

    “不行”当归一把把碟子抢走,“你多给他喝点补品鸡汤之类,养好身子就能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了。”说着,人已经跑到后屋去了。

    余从云无奈地看着小孩。

    小孩莞尔一笑,拍拍余从云的手表示安慰。

    第4章回我们的家

    小孩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只须按时服药上药便可无碍。

    余从云想着老大夫都不收他们银钱,不要意思再呆在医馆麻烦他们,打算今日便接小孩回家。

    “你们不继续呆在这吗”当归一脸舍不得。

    “不了,这几日有劳秦大夫和当归先生了。”

    当归第一次被人称作先生,脸上无不得意,更不愿余从云他们离开了。

    “哼,先生。他能称作先生笑掉我大牙。”

    当归嚅嗫道“您本来就没几颗大牙。”

    “你说什么”

    当归一怂,脚跟后移“我我去药庐看看药煎好了没。”说完,拔腿就跑。

    “秦大夫,这些日子太感谢您了。请受我一拜。”站在余从云旁边的小孩跟着也要跪下。

    秦大夫拦住他们“不是说了,我救小孩干你什么事你也不用跪。就你那身板,再跪伤口裂开,老头我真要被你给累死了。”

    小孩连忙把半曲的双膝站直。

    “这些日子的诊金药钱,待我”

    秦大夫不耐烦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说过了,就收你药材本钱,前几日不是已结清了”

    “可是”

    秦大夫脾气一上来,就要赶他们走,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可是什么听不懂人话啊走走走省得碍我老头的眼。”

    余从云和小孩被秦大夫推出门外,不得以便在门外对他深深鞠了个躬,拉着小孩的手,回家了。

    “舍不得他们回去就直说呗,让他们多回来看看不就得了”

    “闭上你的臭嘴。”老大夫顺手抄起一个药包扔过去。

    当归赶紧拉上门帷,躲回去继续煎药了。

    余从云拉着小孩的手一路走,穿过几条大街,走进三尺巷,快到尽头,停下来,站在一户人家面前。

    余从云用钥匙打开院门,拉着小孩进去,说道“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

    小孩怔怔看着余从云,然后移开视线看向自己的新家。

    小院的左首是用篱笆围起的鸡舍,一只色彩斑斓的大公鸡正领着三只母鸡一步一走,母鸡后面又跟着两只小鸡,小鸡刚生才来,只孩童拳头那般大,走起路来左晃右晃,可爱得紧。右首摆着两只大水缸,用木盖头盖着,水缸的旁边是一丛花树,雪一般的花朵中央是奶黄色的花蕊,和那小鸡仔的毛色一模一样。这花,小孩从未见过,只觉和他以前看过的花朵全然不同,但细看又觉得和普通花朵没甚区别。

    余从云又拉着小孩往屋里走,里面的摆设简单,只几张桌椅板凳,西面是灶屋,面摊的所有用具都在里面,连那天用来推小孩去医馆的推车也在其中;东面便是余从云的房间,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口大木箱,其他就是一些板凳杂物之类。

    余从云事先已经把家里都整理一遍,可是东西实在太少,最后只是拿块布所头到尾擦了一遍。

    “你累了吧躺床上休息下。”

    小孩被余从云半强制地塞进床里,裹上被子。

    “我去烧热水,给你洗个热水澡,去去霉气。你躺在这里不要乱动。”

    小孩眨眨眼睛,算是应了。

    余从云走后,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呼呼的风声在窗外刮来刮去。小孩捏紧被子,脑袋转了转,头上的帽子就移了位。他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这是余从云给他买的,灰青色,样式简单,做工也粗糙。小孩把它塞进怀里,当做珍宝一样抱着。他一人无聊,开始打量起屋内摆设,和第一眼见到一样,只几件简陋家具,其他什么也没有,和他以前的房间相去甚远。他左看看又看看,忽然在门框旁边见到一条条横杠。那些横杠应是烧黑的木炭所画,时日有些久了,有些模糊不清,断断续续。他猜想这些线应是余从云爹娘所做,一笔一划记录他的成长。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小孩笑着跑来跑去,被大人拦腰抱住,抱到门板旁边,命小孩乖乖站定,然后用木炭在白墙下郑重地划下一条黑线。思及此,不觉眼眶湿润。

    呀地一声,门板被推开,那些横杠被隐在阴影里。

    “来了,来了。”余从云笑着将一个灌满热水的大木桶一点点挪进屋里。他抬头看小孩,见小孩呆呆望着自己,以为他身体哪里不舒服,忙放下木桶,急步上前。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找秦大夫。”

    小孩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余从云呼出一口气,重新露出笑脸。

    “我把秦大夫的药草放进热水里了,你在里面泡上半个时辰,连续一个月下来,病就好了。”他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好,就帮把小孩把衣裤解开。正要把小孩的亵裤拉下,小孩却抓紧了。余从云抬头看他,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些日子,我都看惯了。”

    小孩红了脸,执拗地拉住亵裤。

    余从云想起,当日在医馆问起小孩的年岁,原来他已年过十七,早已过了知人事的年纪。只是身子实在瘦弱,才会看起来像个孩子。想及此,心里又是一酸,放开手道“算了算了,小孩子家家有什么好看。”只这一句,让小孩的脸更红了。

    小孩似乎被余从云伤了男性自尊,不要余从云将他抱起,自己从床上起来,爬入木桶中。温热的水温和舒缓疼痛的药性,让小孩深深呼出了口气。

    余从云见他面露舒适,高兴起来,继续去灶屋烧水。

    余从云回来时,见小孩全身浸在药水里,只露出个脑袋,摇头晃脑,昏昏欲睡。他连忙帮把小孩的头靠在桶壁上,以防一头栽进水里。伸手进水里,有些凉了,舀出部分水,将新烧的水缓缓加入桶里。

    小孩在做梦,梦见母亲歇斯底里地对他怒吼,骂他贱人,和千竹园里的那人一样。他想大声反驳不是,奈何无论如何发不出声,他上前想抱住母亲,却被母亲用力一推,撞向房间中央方桌。桌上摆放的一干茶具因这一撞,哗啦啦地摔了一地。母亲更加大声骂他,他捂着被撞疼的肚子呜呜哭泣。

    “小秋小秋你没事吧”

    琼犰秋睁开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眼中含泪,表情悲伤至极。

    余从云原本要将小孩从桶中抱起,擦净身子,放入被中。却见他忽然挣扎起来,呜呜出声,连忙叫醒他。

    琼犰秋已然清醒,只是双眼怔怔盯着余从云瞧,过了陣子,忽然紧紧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脖子。

    余从云见小孩这般亲近他,又惊又喜。这么一段日子以来,小孩虽然从不拒绝自己,但这般主动亲密的行为却从未有过一次,而况这般犹如撒娇的举动。他轻拍小孩的背脊,想让他好受些。

    琼犰秋慢慢冷静下来,从余从云怀里离开,见他衣襟已被沾湿,眼露懊恼。

    余从云察觉到,笑笑说“没事,我本来也要沐浴。”

    泡完澡之后便是上药。每回上药,最是痛苦,不仅是琼犰秋,余从云心里也不好受。他小心翼翼把药膏涂在伤口上,这些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只剩一些及其严重之处,但比起当初已然好上许多。余从云一面上药一面观察小孩脸色,见他又用湿黑的眼睛盯着自己,被发现后又立马闭上眼睛,心里一疼,便低头对伤口轻轻吹气。小孩的腿一缩,睁大眼睛看着余从云,显然很不习惯。余从云笑笑,把他腿拉好,放在自己的腿上“别动,这样会好受些。”

    晚间,余从云在铺被子。他把一块大木板放在两根长板凳上,再在上面铺层被褥,就要躺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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