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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的皇子 第1节

作者:不虞 字数:17502 更新:2022-01-01 07:12:55

    一

    铛铛铛

    美妙又动听的钟声每一次敲响,都如同一次次的祝福洒向美好的日子里受着大家祝福的白色身影,洁白的婚纱映衬着女子美好白皙的面容,雪白的西装衬托着男子从里到外的魅力和表露于外的喜不自禁。

    花车彩带,明丽的伴娘还有教堂古色古香的中世纪琉璃天窗,望着牧师身后的耶稣和十字架,站在身穿黑色长袍的牧师面前那个略显害羞的女人和自信满满的帅气男子,身边一片祝福声和羡艳声,突然觉得一切都恍若隔世,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

    “小闲,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无论前路有多难,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但是没有你,我会撑不下去”

    那个人,那些话,到头来像风一样,雁过不留痕,随云淡去。

    庄闲啊庄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没有任何知觉,自嘲地笑了笑,又望向被一干同事好友团团围住的新人,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踱步至石拱门外。

    外面的空气清新多了,没有让人觉得压抑的气氛,那无法融入其中的自卑和罪恶,还是没办法完全从心里驱逐开去。

    脚步声渐渐接近,有人靠近了自己。

    “不觉得后悔”

    庄闲望着前方被太阳猛烈照射的地面,“后悔又能怎么样”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干干净净,留着黑色短发的青年直面阳光的时候还是眯起了眼睛,“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有责任告诉你,是你提前了你的死亡,本来还有一两个月的”

    眨了眨眼,庄闲却没怎么觉得阳光刺眼,“反正都是要死,早点死和晚点死有什么区别,早点捐器官和晚点捐器官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庄闲有些厌恶地想了想,在他知道身上几个重要的器官差不多坏死的时候,他还有强烈的求生意志,依靠药物和仪器维持了三个星期的生命,直到三个星期后,与他一同出车祸的周郁也醒了过来,只不过他恶俗地失忆了。

    是的,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初生婴儿一样什么都要重新学,甚至连吃饭喝水拉屎撒尿都忘得干净,天真懵懂地视线看着自己是那样单纯,但它不会再含情脉脉地无声看着自己,用眼神告诉他爱他。

    一开始,庄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周郁恢复记忆,但这样只会让他更加远离他,后来,他开始绝望,如果有时间,他还有信心一直陪在周郁身边,哪怕永远也恢复不了记忆,但是他知道自己也是风中残烛,下一刻生死不知。

    幸好,自己的器官可以让周郁恢复。

    安排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看着一直深深爱着周郁、会好好照顾周郁的女人和周郁步入礼堂,结婚。

    那个女人是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

    庄闲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

    没有人是不害怕死亡的,但是提前进入死亡可以安排好自己死亡的方式,庄闲怕疼,他不想自然死,他选择了安乐死,那种睡一觉就可以永远陷入梦中的死亡。

    李医师豪爽地笑了笑,在他肩膀拍了下,“放心吧,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

    庄闲却没有笑。

    他笑不出来。

    一件件、一桩桩,关于周郁的,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一点一滴涌上心头,闷得他快要窒息了。

    他躺在床上,突然很伤心。

    三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哭了。

    庄闲苦笑了下,原来自己竟然是窒息而死的么

    周围的空气十分稀薄,身在像水一样的地方动弹不得,难过地动了动,却只听见外面属于女人独有的尖叫声,声声混在一起,无法辨认到底说了什么,似乎十分遥远,又十分迫切。

    “娘娘用力,用力啊”

    “再用点力小主子就快出来了”

    “啊已经看见头了,再、再用力啊娘娘”

    眼皮越来越重,从黑暗到光明让他的眼皮受了不少刺激,他无法睁开他的眼睛,可他却能感觉到光明,自从车祸以后,他对光线的感觉就变得异常迟钝,那是车祸后遗症,他知道。但,虽然睁不开眼睛,他还是能感觉到光线,这让他有些激动,有些高兴。

    不是死了吗

    “出来了,生出来了是个小皇子是皇子啊娘娘”

    女人激动的声音异常刺耳,让庄闲很不高兴,他一向喜欢清静,再加上他对现在的状况不十分熟悉,自己不是应该在病房里接受安乐死么,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女人,还有个气若游丝的女人哑着嗓音在哭泣。

    于是,他将不满诉诸于外,仅仅是因为想骂人罢了,但当他将从来不曾说过的脏话骂出口时,竟然变成了一声声奶气的哭叫。

    “哇哇呜哇啊啊啊”

    “小主子哭了小主子哭了”

    有人将他抱到了床上,他还在哭,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全身的疲惫让他的心很乱很乱,他只有哭。但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婴儿般的声音时,他已经猜到,只是还不肯承认,自己大概是重生了吧。

    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然后又握住了他小小的手,一把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宝宝不哭哦,娘亲在这里。”

    那是比他前世还要年轻许多的女子,大概才十六七岁,正是高中花季的年龄,旁边那个聒噪的女子叫她“娘娘”,不会好巧不巧就重生在古代帝王家吧

    就在庄闲累得很了打算睡了的时候,那个聒噪的女子呜呜咽咽地抽泣“娘娘娘娘小皇子这么可爱,陛下好狠的心将您丢在冷宫不闻不问,受尽欺负,小皇子才七个月大呜呜陛下怎么可以对您这样”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居然是帝王家,生下自己的少女还是个冷宫妃子,庄闲这才发现这具身体是真的先天不足,哭的时候发现肺活量不行,大概是先天性肺功能不足,以后要好好锻炼才行这么想着,庄闲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依然睁不开眼睛,含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大概是母亲的嘤咛,低而婉转。

    一把鸭嗓子般难听的声音从空旷的房里响起,“沐妃娘娘,陛下传话。”

    床榻上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庄闲听出来应该是刚生产完身体还虚弱的母妃起床的声音,带着一点稚气却口气成熟“臣妾在。”

    鸭嗓子清了清嗓子,依然沙哑而难听,“陛下有旨,沐妃虽品行欠佳,但为朕生的皇子仍是朕的七皇子,名执废。”

    “臣妾领旨。”

    “娘娘您起身吧,以后小皇子的名字就叫殷执废。”

    “辛苦左公公了,绿芳,你送送公公。”

    “是,娘娘。”

    睡意袭来,庄闲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上下五千年有没有哪个朝代新殷的,商朝听上去好像不是而且,这个时代的皇帝,实在不会起名字。

    梦里,他见到了周郁,那个与他相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那个曾经身上散发着阳光气味笑容恬淡的男人,却是一脸的忧伤,他靠近庄闲,那浓烈的悲伤怎么也掩饰不住,泪水无声,庄闲投入他温暖熟悉的怀抱,大大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背,然后,他听到的不是曾经的甜言蜜语,而是,

    “死在一起。”

    庄闲猛地记起,车子撞到卡车后,玻璃碎裂、水管崩裂、人群喧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周郁沉稳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额头上留着血的他几乎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对他喊,“至少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可是现在周郁活了,而庄闲则自私地离去。

    就像那时李医师所说,如果不是周郁,他或许不会死,或许还有稍微长一点的寿命,只要他想活。但是当他看到周郁失忆的样子,心脏就被狠狠击中了,想到了死,接受了死,却忘记了这是对他、对周郁最大的残忍。周郁虽然失忆,但他以另一种方式活了过来,而现在庄闲也活了,有了新的生命。

    既然不能一起死,那不如一起生。

    决定了以后,庄闲,不,现在应该称为执废,一边在梦里安抚着周郁,一边对自己说,“那就活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bug修改中

    二

    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宫里处处是勾心斗角,朝廷有朝廷的战争,后宫有后宫的争斗,尔虞我诈水深火热,几乎没有一片净土。

    但是凡事还是有例外的。

    在皇宫西北角的一处荒园,俗称“冷宫”的驰骤宫,那里的人深居简出,基本不允许走出宫殿的一步,住了从开疆皇帝到现在的所有被罢黜了的妃嫔。沐妃,也就是执废的母妃,因遭人陷害而在怀孕三月之期被打入冷宫,成为当今帝王亲政以后第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沐妃与圣旨上“品行欠佳”的描述颇有出入,相反,她知书识礼与世无争,贤良温婉,只是相貌仅在中上,皇帝的新鲜劲一过,就不再有多留恋,这样的妃子满宫里都是。

    因此,其实冷宫里的前朝废妃对沐妃是极好的,绿芳的那句“遭人欺负”是夸大了的说法,主仆二人加上肚子里尚未出生的执废到了冷宫后,实际上还受到了不少前朝妃子们的照顾。

    执废已经三岁了,在这个冷宫里过的日子虽算不上富裕,甚至与一般宫人相差无几,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得到了健康的成长。

    母妃很贤惠,让绿芳找了些丝织素绢,用彩色的线绣成一幅幅花色艳丽又雅致的手绢,绿芳就托出宫的太监们带到宫外去卖,卖了的钱去买牛奶给执废吃,补充他的营养,剩下的钱积累起来,买菜种子,在后院辟了一方小田地,种上一些蔬果,每天都能吃到绿芳做的菜肴,可口清爽。

    驰骤宫的妃子们都只有一名宫女服侍,而且没有一位皇子是生长在冷宫的,所以那些三十来岁四十岁左右的“姨姨”们最喜欢逗弄已经学会走路了的执废。

    “小执废,来这里来这里有糖糖吃哦”

    “来姨姨这里,姨姨这里有好玩的拨浪鼓”

    “哎呀,当然是来我这里啦,过来过来,姨姨给你唱歌听”

    女人们褪下争宠夺爱的面具,其实放下争执也可以相处得很好,这些女人每天最喜欢的就是把执废拉到远处,看看他会被谁吸引。

    其实谁都不吸引,执废翻了个白眼。

    虽然他的身体年龄只有三岁,但他死的时候已经三十二岁,实际年龄已经三十五了,母妃今年十八,而据说自己的父皇也才二十二,这些自称“姨姨”的女人们最大的也不过大他几岁,那句“姨”实在叫不出口,但又不能让别人发现他和一般的三岁小孩有什么不同。

    只能跌跌撞撞地迈着两条白肉肉的小腿朝其中一个曾经帮母妃做过刺绣的女人走去

    “哇看看,我就说小执废最喜欢我啦”

    不是最喜欢你,是母妃的工作需要你。

    在园子里玩得晚了,几位女子送执废回去,半路上遇见了来接执废的绿芳,她的眉间凝着皱纹,似乎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人也没平时那么多话说,特别是看到了执废以后,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让人好不心疼,绿芳从来不做作,她表现出来的情绪总是最真实最有震撼力的,执废发现了这点以后,并不似一出生时那么讨厌她了,相反的,越来越喜欢她。

    毕竟,绿芳也算执废的半个奶妈,每天都喂执废牛奶喝。

    三位女子玩得尽兴,与绿芳说了几句话后匆匆离去,夕阳映着她们满脸的笑意,执废突然觉得自己就这样做小孩子也挺好,能让这些寂寞的女人多点露出笑容来。

    绿芳牵着执废的小手,慢慢走在路上。

    执废抬起头看她,身高差距,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绿芳是母妃嫁入皇宫前就在身边伺候着的丫鬟了,就算到了皇宫成为宫女也在母妃身边伺候,打入冷宫后也一直陪着她,帮忙照顾执废,任劳任怨,人又还能保持这般的活泼,真是难得。

    罢了,绿芳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这话还是由自己来起头吧。

    停下脚步,执废用力扯了扯绿芳的手,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双和沐妃有些相似的桃花眼,漆黑的眼珠好似最闪亮的星辰,单纯得让人忍不住好好呵护在怀。

    “怎么了”绿芳也停下脚步。

    “绿芳,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执废说”执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偏着头,样子好无辜。

    绿芳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她叹了口气,“还是瞒不过小主子您,其实娘娘也同意了就是等小主子过了生辰要去太学院上学了。”

    啊,原来是这个。

    皇室规定凡皇子年满三岁就要进太学,并有资格挑选一位伴读和一名贴身侍卫。

    上个月执废已经三岁了,过不久就要到皇子读书学习的地方去了。今年入太学的小皇子一共有四名,执废的年纪是最小的,最大的是四皇子执默,因为身体不好,直到五岁才入太学院。

    这些都是前几天听来冷宫送饭的太监李公公说的,当时李公公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执废一眼。

    执废执废,名字里的这个“废”字,可不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对他的抛弃

    晚上回去听母妃面露喜色地跟自己说了好多要注意的事项,还拆了件旧衣服连夜为执废缝制了一个小。

    比自己尚年轻许多的母妃对自己谆谆教诲的样子说不出的诡异,但执废也只能点点头,歪着脑袋,看上去似懂非懂的样子。

    “也罢,废儿还是个孩子,母妃对你说的这许多,转眼就忘了。明儿要跟绿芳去选伴读和侍卫,这个不能忘,听到没”

    “嗯,知道了,母妃。废儿不会忘。”

    小母妃伸手搂住自己,就像这三年一样,一到关乎自己的事情,母妃就会变得紧张不安,这点执废十分理解,做母亲都是这样,何况还是沐妃这样的好母亲,回抱她,伸长小手臂艰难地触碰母妃的后背,但还是没办法抚摸到她的背心。

    要是再长大点,能够保护她就好了。

    这么想着,执废对母妃说,“母妃,我一定不会和皇兄们吵架打架,我会和他们好好相处,不要担心我。”

    母妃的声音有些哽咽,“嗯。”

    第二天,绿芳先领着执废去朝云殿选伴读,绿芳是宫女,不能随入陛下议事的殿堂,所以在殿外等。因为是按顺序来,执废被排到了最后,传说中英明神武少年掌权纵横沙场的父皇不在,几位皇兄已经挑完伴读去角逢殿选侍卫了,殿内只剩下了四位公公和五个少年。

    皇子的伴读不可能出身普通人家,他们多半是官家公子,能挑上来选伴读的也是优秀的人才了。

    但,有谁会愿意跟着一个出生于冷宫的皇子呢

    执废打量着这五位身高都比自己要高的少年。

    他们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看不到眼睛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大概是在心里嘲讽自己吧,执废微微勾起唇角,他对旁边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太监说,“公公,我可以问他们一个问题吗”

    那位公公有点疑惑地看着执废,但还是点了点头。

    “青蛙能跳过大树吗”

    充满了稚嫩的童音问出一个看似可爱的问题,不少少年都咧开嘴笑了,又摇了摇头,心想这位小皇子真是异想天开,又觉得真是愚笨不堪,不知世事,几个人都不打算回答。

    但是执废的眼睛还是滴溜溜地转,几位少年早已抬起头来,看着天真无邪的的七皇子,心里都有了计较。

    等了许久,只有一名灰衣少年缓缓站了出来,他额头已冒了不少的汗,眼睛只是与执废对上了一瞬便连忙低下视线,颤了颤嘴唇,他开口说,“臣臣觉得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能”

    这番话让几个少年包括那些公公都捧腹笑了起来。

    执废也笑了,他清亮的嗓音笑起来说不出的动听诱惑,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你猜对了,因为大树不会跳,青蛙当然能跳得过大树啦。”

    那名少年惊讶地抬起头,就看见执废温暖的的笑容,让他觉得所有的华丽辞藻与之相比都要枯萎,答案竟然是这个,方才几名讥笑中的少年都纷纷重新审视着执废。

    “你叫什么名字”执废走到那少年面前。

    “回、回七皇子臣叫闻涵。”闻涵战战兢兢地说。

    执废伸出手去牵起了闻涵的手,少年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不少的汗,清秀的脸庞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苍白,执废回头向管事公公看去,“执废就要了闻涵了,劳烦公公。”

    身高比执废还要高出两个头的闻涵就这样被执废牵着,跟在他后头,脸庞爬上了小小的红晕。

    角逢殿。

    这里的少年都穿着黑色短打劲装,长发高高地束在脑后,看起来说不出的精神,帅气。

    大概有十多名少年,都是和闻涵差不多年纪的,有的比闻涵还大些,刚才在路上问了,闻涵今年七岁,是吏部闻家不受宠的三少爷,他性格老实却不刻板,是个可塑之才。

    一目望去,这些少年都几乎面无表情,只有一名站在最边边的少年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

    有意思

    这是执废的最初想法。

    “我就要他了。”执废指着那个表情轻佻的少年。

    有位公公上前劝他,“殿下还是另外选一个吧,这是去年被二殿下遣回的,不懂得服侍人啊”

    在宫里,如果选不上侍卫到了年龄就要净身做内侍,虽然也是有武功的,但少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我就要他。”执废重复了一遍。

    那公公冷汗直下,被执废的眼神一盯也只能给执废办理好手续,那轻佻的少年便跟在执废身后出了角逢殿。

    绿芳已经等了很久,见执废挑的人看起来都挺精神的,也觉得高兴,欢欢喜喜地领着他们走,手紧紧抓住执废的,表情顽皮可爱。

    走了一会儿,执废回过头去看跟在身后的两人,一人低头,面无表情,一人对上他的眼光露出不屑。

    执废看着那少年,问“你叫什么”

    黑色短打哼了一声,“我们的名字都是皇子赐予的,您要是还认得几个字就随便给我个名字吧,反正不过是个称谓。”

    他身边的灰衣少年闻涵已经面露惊讶之色,当然还有愤怒。

    绿芳就直接上去开骂“你敢欺负小主子这里小主子最大你知不知道”

    执废拍了拍绿芳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走到黑色短打的面前,“沐翱,你跟母妃姓沐,单名一个翱字,翱翔的翱,你看可好”

    沐翱不置可否,算是答应了。

    闻涵眼睛都快瞪了出来,给一个小小侍卫冠以母妃的姓,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但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执废本想伸手去拍沐翱的肩膀,无奈十岁的沐翱实在长得高,比闻涵还高一个头,执废够不到,只能改为拉拉他的袖子,看上去有点撒娇的嫌疑,“你像鹰,看起来很孤独,但是终会翱翔在天之彼岸,大展拳脚的。”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文中的bug

    三

    皇帝的案前跪着两名影卫,即使是跪着,他们的腰板还是直挺挺的,英姿飒爽。

    无聊地翻看着奏折,“今天皇子选伴读侍卫,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

    影卫们的脸变得跟衣服一样黑,良久,其中一名将白天里发生的事无巨细地向上位者禀告,包括执废的那个脑筋急转弯。

    皇帝殷无遥露出了几许玩味的表情,“执废,嗯”

    坐在皇帝怀里的少年动了动殷红的朱唇,凤眼光华流转,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绝美无双,怪不得主上对二皇子的宠爱无人能及,皇帝一个眼神扫过去,影卫们立刻了解,隐了身形退出御书房,此时房里只有天家的父子二人。

    殷无遥低头吻住了二皇子执秦,他的秦儿才七岁就已经让他沉迷不已,身为帝王,殷无遥是可怕的,他并非嫡长子,却夺了兄长的皇位,手段残虐,他聪明,他狡诈,他肆无忌惮,他风流倜傥天下无双,只有他能将这个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所以,将幼子作为娈宠又有何不可

    他身边,不仅妃子多,而且娈宠也不少,他虽不贪色,却也风流,越是风流,越是无情,越是引人飞蛾扑火般靠近。

    殷执秦这么想,不由得将檀口张得更开,殷无遥灵巧的舌头已经卷起了他的丁香小舌,越吻越是忘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稍微分开了一些。执秦清澈的眼睛闪着欲望的光芒,揪着殷无遥衣衫的一双粉嫩的手让人忍不住好好怜惜,当然更诱人的是这副身子。

    殷无遥可不是什么恋童癖,但他更喜欢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执秦小小年纪已是勾魂摄魄的主,将来成长起来定是美味无穷,他不急于一时,但要让执秦知道谁才是他的主人。

    是的,这个国家独一无二伟大无双的帝王,是所有人的主宰。

    这边冷宫里某处院落,极似一家五口人的围坐在一张桌子前,绿芳端上最后一道菜,拍了拍手,坐了下来,“好啦好啦,可以吃饭了”

    沐妃和执废端起碗开始夹菜,菜式虽简,动作却高雅,看得新来的两个少年不知该如何是好。

    执废吃了几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两人,大眼睛眨巴着看向他们,“怎么不吃吃不习惯吗这里的饭菜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比不上御厨,你们先将就一下,明天我让绿芳做点你们喜欢吃的菜,好不好”

    两人惊讶的嘴巴张得更大。

    这位七殿下小小年纪不仅很懂礼貌,而且温柔谦和,一般被打入冷宫的主子不是性格乖戾就是自卑懦弱,但是这个才三岁的孩子就已经平易近人知书识礼,实在是让人惊叹。再看七殿下的母妃,生得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很年轻,就像一个大姐姐,小小的房间小小的烛火在摇曳,却说不出的温暖。

    闻涵忍着将要喷薄而出的情绪抓起筷子埋头扒饭,旁边的沐翱也开始吃了起来。

    一块肥瘦各半的肉落入闻涵的碗里,闻涵疑惑地抬起头,只见执废微微笑着,“光吃饭不吃菜怎么行”

    闻涵的脸差点红到了脖子。

    这天是到太学院上学的第一天,临走前执废又被母妃和绿芳抓着告诫了好久才肯放人,一旁的闻涵和沐翱忍着笑意看着他。

    执废还是不太习惯被两个年级比自己还小的女孩训,但又没办法,紧紧皱着眉头,像个老头子,好不容易得到释放,连忙拉了那两个已经笑得肩膀打颤的人走。

    宫里到处都是差不多的瓦和墙,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才到了一座幽静的院子里,院前的葡萄架上已经结了不少的葡萄,就像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家,听说太学院的太傅是个性格古怪多才的人,在办公的地方种上葡萄,皇帝也应允,该是个受宠的人物吧。

    希望不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子,执废想,前世也学过书法和古籍,只要问的不深,稍微背一下还是能跟上进度的吧。

    沐翱被留在外院,闻涵跟着执废进了内院的学堂。

    皇子的学堂与普通的学堂没什么不同,执废到的时候已经坐了稀稀拉拉的几人,都是小孩子,还非要摆出成人的扑克脸,每个人对执废都是爱理不睬的,大抵是根据自己寒酸的衣服看出来自己的是冷宫里出来的皇子了吧,座位是按着年幼顺序坐的,从右往左数七个就是执废的座位了,执废小心翼翼地跟第一座的大皇子、第三座的三皇子、第六座的六皇子拜了拜,说几句“拜见皇兄”以及一些吉利话后就领着闻涵坐好了。

    大皇子今年八岁,名执仲,是贵妃所出,个性内敛沉稳,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眼神里还有对执废的鄙夷,但是执废也没在意,打了招呼以后便稍微记了下每个人的性格特点,以后见了他们也好有个不得罪他们的对策。

    三皇子名执语,令执废觉得惊讶的是,他眉目间长得有几分像前世的周郁,在三皇子面前愣了好久,闻涵在背后推了推他,执废才反应过来,道了声“对不起”后匆匆离去。

    六皇子执铸比执废大一岁,也是今年才进太学院的,他与五皇子执清同岁,四岁的孩子你指望他能懂多少人情世故,自然是将喜恶全写在脸上,执废问安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声。

    然后四皇子、五皇子也来了,都是今年入太学,侍卫与伴读都是精心挑选的,两人的伴读都穿得比闻涵华贵,甚至也比执废华丽,看向执废的眼神里也是鄙薄与不屑,四皇子执默的伴读卫曦哼笑着说,“听说七皇子的母妃品行不佳,善妒,四皇子您可要亲贤臣,远小人才是。”执默懵懂地点了点头。

    闻涵皱起了眉头,“殿下”

    “我没必要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一会儿夫子就来了。”执废给了闻涵一个安慰的笑,但闻涵眉间的皱纹还是没有平复,望向执废的眼里多了一些无法捕捉的情愫。

    几位皇子与他们的伴读讨论起执废来,小孩子,他们要说便说去,童言无忌。

    这时候,门口站了一个好似天仙下凡的孩童。

    芙蓉面,殷红唇,黛眉星目,长衫飘飘墨发如云,真真一个天下难寻的绝色。

    这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二皇子,执秦。

    执秦的目光将在座的皇子们扫了一圈,然后咧开嘴笑了,“唷,这里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皇兄别来无恙,几位皇弟,有礼了。”

    声音也如空洞中滴落的水一般动听,执废只觉得他应了“此人只应天上有”的话,谪仙般的美貌,从前见过的那些明星一比较起来,全都失了颜色。

    不过才七岁,就已经这么可爱美艳,要是再长大些,定是倾国倾城了吧,执废想。

    执秦走到执废面前,打量这个目前太学院年纪最小的弟弟。

    说实话,执废的面容只算得上中上,没有执秦显山露水的美艳,却也挺耐看,尤其是一双大大的桃花眼,大抵是继承了他的母妃,明亮得仿佛要将人吸引进去,执秦稍微惊讶了一下,又觉得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娃,根本就还没长开,嗤笑了一声便带着伴读走到了他的座位。

    太傅,也就是他们的夫子,常相离,站到了他们面前。

    常相离粗看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看起来十分年轻,实际上他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听说他曾是某一年的探花,做过两年翰林院编修,皇帝赏识他的才华,让他做了皇子们的太傅。常相离的五官很深刻,目光如炬,偏偏又那么冷漠,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以后算作跟学生们打了招呼,然后让学生们翻开桌上的什么书的第几页,讲解了起来,也不管第一天上课的皇子们听不听得懂。

    年纪较大的皇子们自然是听得懂的,书籍都是与论语相似的治国安家修身的内容,执废触类旁通,也是懂的,但四皇子、五皇子他们就明显没办法,听着听着要不就睡着了,要不就逗自己的伴读去了,常相离也没有说什么。

    执废的位置靠窗,一转过头就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点缀着淡淡洁白的云朵,与前世所记忆的天空没什么不同。身边的闻涵皱着眉头盯着书本,他虽然在家里读过几年书,但也显然没办法跟上课程的进度。

    常相离并非不会在课堂上提问,他总是提问大皇子、二皇子他们,接触得久了解越多,两个最大的皇子总能回答得头头是道,让常相离颇为满意,相反,只要他转头去看执废,眉头就会紧锁。

    执废已经习惯了,因此看到常相离的样子也不恼,也不哀伤,就是闻涵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了。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明天我要就今天的内容检查功课,几位皇子闲时也莫要荒废功课才是。”

    “是,夫子。”几个人垂首应后,早上的课就算作结束了。

    四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有必要交代一下各位皇子的情况,免得大家看文的时候会困惑

    大皇子,执仲,8岁

    二皇子,执秦,7岁

    三皇子,执语,6岁

    四皇子,执默,5岁

    五皇子,执清,4岁

    六皇子,执铸,4岁

    七皇子,执废,3岁

    这是目前皇子们的年龄

    补充一下,闻涵7岁,沐翱10岁

    离下午的骑射课还有两个时辰,执废和闻涵与在门口等了好久的沐翱一起在太学院的葡萄架下用午膳。午膳是母妃一手准备的家庭式菜肴,简单又美味,三个孩子每个人都有一份,平等对待,端着食盒坐在树荫底下,真有种野餐的感觉,执废看着两个少年在碗里扒拉扒拉的样子,舒心地笑了起来。

    沐翱的吃相不若闻涵的斯文,他从小习武也没怎么学宫规,吃相还真是粗犷。

    虽然这么想,执废却不打算说出来,沐翱还是大大咧咧的好,要他斯文岂不是比要他的命还难受这么想着,见到沐翱嘴角沾的饭粒,忍不住伸手捏了下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啊,不够我这里还有。”沐翱的脸有些红,怔怔地看着执废,傻傻的样子哪里还有初见时候的轻佻,执废笑着凑过去把碗里的菜饭分了一些给他。

    “殿、殿下小的不能吃殿下的饭”沐翱颇为难地推搪,他不敢真的推开执废的手,没办法只好向闻涵目光求助。

    闻涵也唯唯诺诺地劝执废。

    “我吃不来这么多,你不吃,母妃的心血不是要浪费”执废不管两人的阻拦,反正这里还是他说了算,“还有不要自称小的,要叫我,母妃不是也让我们像兄弟一样相亲相爱吗”

    沐翱闻涵被执废堵得没话说,私下里练习了好多遍才将称呼问题解决了,执废不喜欢他们比自己低人一等或者自己就高人一等的感觉,大概就算是重活几次也不会习惯吧,沐妃也是平易近人,支持执废的想法,就连绿芳虽然口上“奴婢奴婢”的,实际上最没大没小的就是她。

    如果日子就这样耗过去该多好,虽然身在帝王家,但要执废忧心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一件也无,每天悠然自得的,偶尔给皇兄们欺负欺负,听夫子难得的两句唠叨,或者听宫人们的墙角,也不失为一种恬淡舒适的生活。

    闻涵是伴读,早上的课结束以后就可以不用陪着执废了,可他不知道是一根筋还是保护欲作祟,竟也要跟着执废去骑射课,当然,他是不能跟着上课的,只能在一旁远看,而下午的课沐翱就能一展拳脚了,只不过他是被集中到旁边的训练场去训练,和执废这些皇子不能接触。

    执废出生的时候先天不足,前世的父亲是医生,小时候体弱多病的庄闲曾经跟在父亲屁股后面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病理药理,这一世的身体和前世一样肺功能和气管不好,很容易得哮喘病,一般执废都会尽量避免大量的运动,三岁前只走走爬爬,倒没生过什么大病。

    负责教皇子们骑射武功的是禁卫军统领宋景满,高高瘦瘦,皮肤经常年日晒而黝黑,肌肉饱满结实,年约四十,看上去更像个文人学士,倒不似舞刀弄枪之辈。

    执语、执默的身体虚弱在宫里是早有耳闻的,宋景满上课的时候就让他们坐在树底下观看,偶尔让他们扎扎马步,也是在树荫下、屋檐下这些凉快的地方,倒是对执废没有额外宽容,一上来就是扎半个时辰的马步。

    先不说执废的身体情况,单就是第一节课扎马步扎半个时辰的在宫里是闻所未闻,宋景满是出了名的老滑头,看不起出生卑微的皇子,反正作弄作弄他们还能让上位者高兴,有何不可,只要不玩死了就不算自己的错。

    当然,执废是不可能扎够一个时辰的马步的,他最多就坚持了十分钟,两条腿就拼命打颤,站都站不稳,最后只好光荣加入树荫下休息二人组。

    场上的执清执铸两兄弟虽不是同一母出,但感情却很好,性子也活泼,对武学很有天赋,上蹦下串的,什么兵器都想耍一耍,什么功夫都想学一学,男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动,这情景让执废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一群小伙伴玩耍的情景。

    小时候的庄闲是很少有身体好的时候的,身体好的时候他就会和小伙伴们做游戏,在草坪上玩捉迷藏、踢足球甚至只是追着跑,往往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衣服裤子都沾了泥,脸上也都是汗津津的。

    执废找了个空地方坐了下来,不远处执语手中握了一卷书在看,执默则瞪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

    执废对他笑了笑。

    似乎被执废的笑容鼓励,执默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不敢靠得太近,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执废好笑地看着他,最后没办法只好先开口,“四皇兄,是有什么要跟执废说的么”

    “七、七皇弟”小小胖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有点害羞地递给了执废,“给、给你”

    “给我的”执废有点惊讶,接过布包展开,是一块杏仁核桃酥,不由得又抬起头看了眼执默,“让我吃”

    执默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这是第一次收到来自“兄长们”的礼物,执废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下,还好没有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讨厌自己的吧,拿起那块核桃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因为很用心地吃,所以没留意此时执默已经走远了。

    酉时将近,所有的皇子及侍卫们都可以下课了,执废的肚子却疼了起来。

    沐翱离执废最近,他一下课就奔到执废身边,见到年仅三岁的小主子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一张小脸因痛苦扭曲在一起,衣服也被滚得都是泥巴,马上就懵了,猛地回过神来立刻抱着执废就朝冷宫奔去,出了校场在门口遇上闻涵,闻涵见了执废的样子也吓了好一跳,恨不能替他承受胃肠绞在一起的痛苦,小跑着跟上沐翱的步伐,还在一边说着安慰执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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