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诚眼也未眨,在那剑即将触及眉心之时,轻飘飘地飞了出去,短刀,半分未曾抵挡。果然,宇文诚,还是最擅长轻功的,看着他平安脱离,我的心,终于跟着安定了一下。
可宇文诚还没有落稳,宇文敏的剑又紧追不舍地刺了出去,我紧张得张大了嘴,却看见宇文诚轻盈得像只鸟一样,在密布的剑雨之间来回游走,半分也未曾伤及到。
不知多少个回合,两个人终于停顿了下来,也许是一功一逃,确实费了他们不少的力气吧
“五弟,”宇文敏忽然开口,说话之中,听得清他的喘息“五弟这般躲来躲去,岂是大丈夫的行为”
“二哥,你五弟在世人口中,只不过是一介痞子,花花恶少,当然不可能是二哥口中的大丈夫。”宇文诚嬉笑着从房梁上跳下来,稳稳地站在宇文敏面前。
“既然如此,就别怪你二哥我不留情了。”宇文敏话音未落,人已经闪电般前冲出去,举剑直逼宇文诚,冷毅的脸,暴起根根青筋。这火爆的行为,便宛如宇文敏火爆的人,性子冲四声到骨子里去了。
宇文敏招招带狠,剑剑不偏,直逼得宇文诚步步退后,却也挣脱不得,无半丝逃脱的缝隙,转眼间,已至墙角,倘若宇文诚在不还手,便真的,要被挟制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了。
我的心,再一次突兀地乱蹦了起来,指甲也跟着嵌进了肉。
再看宇文敏,嘴角露出了预示胜利的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宇文敏挥剑刺了出去,眼看着那剑已经划到了宇文诚的脖颈,我惊悚地尖叫了出来。
“乒”又是一个短兵相接。我愣愣地转头,宇文诚,竟然倒立在半空中,脚点天花板,手中短刀与宇文敏手中长剑互相对峙。
“呵。”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捶了几下心脏,以表示我极度的紧张感,凌妃大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小健,没事的,二哥,是断然不会伤害五哥的,你不要怕。”宇文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到了我身边,纤细的手臂搭上我的肩,“你若是害怕,我帮你遮上眼睛便是。”
轻柔的话语,和熙得如同四月暖风的气息,温柔得扑在我的尔侧,麻痒难耐。我的脸立时一红,忙不迭推开他去。
当是时,只听见宇文诚大喝一声,脚踩着天花板便开始了反击,兵刃碰撞的声音,不知道狠了多少倍。
情势逆转,宇文诚从防变成了攻,而宇文敏,则从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攻击变成了不得不退。
“不要恋战了,再战下去伤了和气”凌妃凌厉的声音突然传来,“敏儿,诚儿,一招定胜负”
宇文诚、宇文敏心领神会,瞬间都使出了自己最具爆发的招式,只听“呛”的一声,宇文诚踉跄落地,手中短刀断成两截。
“喂,宇文诚,”我再也按捺不住,挣开宇文轩扑了过去,“喂喂,宇文诚,你没事吧”
宇文诚那个臭无赖,虽然平时总是对我以欺负的姿态,虽然以前总是压榨我,可,莫名之中,我似乎,很犯贱地在这压榨之下,对他建立起了友谊,不忍看他受伤,不希望,他被宇文敏明晃晃地打败。
“嘿嘿,”宇文诚大口喘着粗气站了起来,脸上一条寸许长的剑痕,细密的血丝往外流淌着,“小东西,不要小看了你夫君宇文诚谁胜谁败,还未知分晓呢。”
“啥”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不会被宇文敏打傻了,在这说胡话了吧”
“二哥,你说呢”宇文诚嘿然嬉笑着转过身去,宇文敏收剑回鞘,举手落臂之间,一绺头发轻飘飘落在地上。
哇塞,惊叹的人,除了我,可能再无其他了吧
武侠片那神乎其神的镜头就在我眼前上演,视觉享受,简直上升到了绝对的高度。
“很好。”不待宇文敏开口,凌妃大妈已经先行说话,“敏儿和诚儿,功夫都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以后带兵打仗,大彦有你们便不足为惧了。这一局,便是你二人平手。”
啥平手谁说这个凌妃娘娘公正公平铁面无私来着难道现在这样,不算是做好人么
不过,也许宇文敏和宇文诚再战下去,也还是会平手的吧这个凌妃娘娘,倒是目光长远,知道不要浪费时间。
“太好了,”宇文轩掩面而笑,“倘若二哥和五哥,每天都能这般以和为贵就好了。”
“哼”
“切”
平手的两人各自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对对方嗤之以鼻。我才想起,他们两个,是彻头彻尾,十足的冤家。
那么,经过了刚才的三场比试,他们的成绩,我掰着手指头算着,突然发现,三个人竟然打成了平手。
tnnd的凌妃娘娘,不会是故意要让他们三个平手,做个老好人儿的吧还是,她看不上我,想让这三个家伙打成平局,再来纠缠我一阵子
冷汗直冒,我偷偷地斜睨向凌妃,却见她正襟危坐,半点看我的意思都没有。
切。还以为她是看不上我,结果,她是根本都没看过我。
“小青瓜,下一张签,我来摸。”宇文敏大喇喇地拿起抽签的盒子塞进我怀里,从那余下的两张纸条摸出一张,然后打开。
刚一展开字条,就看见宇文敏对着窗外喊道“来人,笔墨伺候”
可想而知,那第四项比试,便是比试耍墨了。
这是分割线
5555555555555555555555,俺的收藏,怎么一下子就掉下去了55555555555555555,泪奔
五十二、诗词、绘画与雕纂
依照要求,下人很快便带上了需要的东西。笔墨纸砚,连带着诗赋书画,桌椅板凳,就差柴米油盐、锅碗瓢盆了。
三张长桌并排而立,丈余长的宣纸一字铺开,全备的毛笔放于桌侧。
“闲话不多说,那就开始吧。”随着凌妃娘娘的一句号令,宇文敏和宇文轩,纷纷奔着自己的那方桌子走了过去。下人研磨,他们便开始了摩拳擦掌。
再看宇文诚,那厮竟然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悠然自得地看宇文敏和宇文轩作势。
我不禁一阵火大,一个箭步冲到宇文诚面前道“宇文诚,你干嘛人家都已经开始了啊”
奶奶的,想要故意输掉比赛就直说
想要抓住他的衣领子,好好质问一番,结果他轻盈地一跳,飞上了天花板,然后轻飘飘落在房梁上。
“怎么的,小东西,怕我输了比试”宇文诚得意地瞅着我,看得我心里火气直冒,却拿他半点奈何不得。
“臭宇文诚有种你给我下来”
“我偏不,”宇文诚得意地笑开,忽然从口袋里又掏出那把小短刀来,嘴里还直吵嚷着,“哎呀,这刀似乎有些钝了,还是磨一下的好。”
说罢,他便抽刀出鞘,自顾自拿着短刀在房梁上摩擦开来。
“喂,喂,”你大爷的当然,这句话不敢直接骂出来
我仰头半晌,他都不再理我,倒是弄下不少木头屑子,结结实实扑了我一脸,我暗自咒骂着,不得不离他远些,去观看宇文敏和宇文轩的大作。
宇文敏已经开始着手,看样子,似乎是要一挥衣袖,写出一首大气的诗词来。墨已研磨得差不多,一只大号的毛笔已经被他握在了手里。
再看宇文轩,也在细细地看着那墨,似乎挑选着那砚融化的时机,几根大小、粗细不一的笔也已经攥在了手里,他的眼睛,只盯着那墨,半丝分神的感觉都找不到。
人家都已经在全力准备了,宇文诚那个白痴,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不会书墨的话,像适才宇文轩那样,直接放弃不是更好何苦要像现在这个样子,跟个耍无赖的泼皮般让人郁闷。
耍无赖的泼皮他不就是那样一个人么,也不枉了那花花恶少的名称。
“真没意思。”我闷闷不乐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左右环顾起来。
宇文敏和宇文轩皆是一脸认真对待的样子,半丝顾他的闲暇也没有,再看凌妃,那高雅的脸上竟然露着若有所思的笑,心里这个气啊,抬头再看宇文诚,却见他依旧磨拭那小短刀,只不过,脸上再没了戏谑的神情和玩味的笑,相比之下,认真的样子,执着的态度竟然可比敏、轩二人。
我彻底晕了,真的不知道,宇文诚的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当是时,只听见宇文敏大喝一声,毛笔蘸到墨汁里,狠狠地吸住了墨,然后开始在偌大的宣纸上游走。
宛若游龙惊风,动作出神入化,那毛笔,也好似成了神来之笔,伴随着他刚劲的爆发力跳跃纸上,短短的几十秒,迅速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没有一丝的不干脆,一副作品已经浑然生生,如我猜想,果然是一首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那么,我也开始吧。”宇文轩继宇文敏之后,也开始了泼墨的工作。
几只大小不一,粗细不均的笔在他手中灵活地换来摆去,被他优雅地舞弄来去,姿态好似跳舞,转瞬之间,一副“贵妃醉酒”的美人图已经翩然浮现于纸上。
只是,那图上的女子,怎么也不像是那以胖为美的杨贵妃,倒是,倒是有几分像是,又瘦又小的男子。
“不错”凌妃忽然站起身来,向着宇文敏的诗词走了过去,“敏儿的字大气磅礴、势吞山河,举手投足无半点停顿,所有文字又停顿有致,真是不错”
虽然嘴上没说,可我心里也跟着眨了眨眼睛,凌大妈说的不错,确实很有气势。
她又转身走向宇文轩,站在那副“瘦男醉酒”前盯了半晌,然后说道“不错,轩儿这画,大中有小,粗中有细,举手投足,都以画中美人为中心,画美,人美,情感也丰富,实在也是画中的上品啊。”
完了完了
我绝望般地看了一眼还在房梁上一心一意“磨刀”的宇文诚,心想着这局比试宇文诚肯定肯定是要输了。
可谁知,这一想法才刚从脑海中掠过,就看见宇文诚伸了个懒腰,然后嘴里吵嚷着“做好了”笑了出来。
“诚儿的也完成了”凌妃看也未看他,便开口。
“啊,完成了。”宇文诚懒腰伸罢,忽然操起短刀,瞬间将房梁上的硬木劈下了一小块儿,然后一个飞身来到我们眼前。
“小东西,看着。”宇文诚轻佻地挑了我的下巴,然后借着宇文轩那未干的墨汁,将那木块浸了一浸,然后顺手分别扣在宇文轩的画和宇文敏的字上。
那是清秀的雕篆体的两个小字戴健。
五十三、我的心思
“啊”我忽然大叫了起来,宇文敏和宇文诚作品上都没有署名,这一扣,不成了我盗版他们俩的作品了么
大滴大滴的汗从脖颈和背脊流了下来。我侵权了当然,惊慌之中,就忘了细看那雕篆的写着我的名字的东西。
“好”凌妃再一次发出赞不绝口的惊叹,“雕工精细,字迹清楚,脉络有致,无半点参差,诚儿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做出这样一个用心之作,真是了得之至啊”
宇文诚但笑不语,宇文敏和宇文轩也一脸期待之色看着凌妃,这样的诗、画、篆,这样的超凡脱俗的技艺,赢者,到底属谁呢
只见凌妃嫣然一笑,毫不负责地说道“这样的比试让我很为难啊我看不如就像第一场的美色比试一样,三人皆胜出吧”
“铮”
我只感觉,脑袋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一下子崩直,并且险些绷断。还说这凌妃不是在做老好人儿,如此下来,似乎他们三个又战成了平手,倘若如此,那下一场论证的比试,我真是怀疑,还有没有继续比下去的必要了。
啊我在心里怒吼了一声,真想抓住凌妃大妈的衣领子,狠狠地问问她,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我没敢。一来,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我的小命本来就有如冰霜下的小草,随时可能毙掉,敢跟凌妃娘娘叫板儿,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二来,那个凌妃大妈,她,她会武功,就我这小干巴瘦儿,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某艾“对,小干巴瘦儿,小干巴受儿啊哈哈哈哈”
某健“”
“那么,这最后一场的比试,就只剩下论证了。”凌妃重又坐回椅子上,“时间为半个时辰,论证的题目,就以当前大徐与我大彦的发展关系为题,加以叙述吧。”
她说罢,就自顾自优雅地端起茶,不再理会我们了。深褐色的眸子,径自看向窗外的天空,仿佛开始了什么憧憬,又好似回忆起了什么过去。
三个皇子也已经坐到了各自的桌子前,准备开始“埋头苦作”。
不行,在宇文诚“写作文”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宇文诚,”我怯怯地溜到他身边,像个小孩子一般拽了拽他的衣角。
“干嘛别打扰我码字。”
某健“作者,你写错了吧码字码字”
某艾窃笑“哼哼哼,怎么的,让我们诚诚来点现代术语,不行啊”
某健
然后继续说道“作者,我鄙视你,打从心底里,一心一意地鄙视你。你绝对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外加人格分裂,外加性格分裂,外加细胞分裂”
某艾“信不信我让你性别分裂”
“那个,”我支吾道,“刚才那枚印章呢”
“在这啊,”他手掌向上一翻,那枚小巧的印章便翩然出现在手心上,虽然外表没有经过半分的打磨和处理,甚至表面还有些疙疙瘩瘩,可刻着我的名字的那一面,却精致绝伦,独具匠心。
“给我吧印着我名字,就应该是我的”我激呼,上前伸手去抢,宇文诚却灵巧一躲,我扑了个空,一下子前倾,栽进他的怀。
“哎呀小贱贱,为夫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想我,”嬉皮笑脸的样子重又出现,“你想要,直说就行了么,这么大幅度的投怀送抱是作何啊”
囧
以往也这样胡闹过,都是以我恼羞成怒的反击做回应。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只感觉我的脸立刻烧得像热水壶,忙不迭想要挣扎出他的怀,可他却顺势吻上我的唇,大胆而放肆,箍得我挣脱不得。
忽然,一道凌厉的目光激射而来,吓得我一个激灵,全身的寒毛都跟着竖了起来。是谁,宇文轩,还是宇文敏,看见我跟宇文诚“亲热”,竟然如此愤怒
“乖”激吻之中的宇文诚,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那凌厉的目光,唇分,他才将我放出怀来,“你想要,我给你便是了。这东西刻着你的名字,自然是你的。”他嬉笑着递上印章,我看着那笑宛若阳光一般灿烂的荡漾出去,心里跟着欢喜。
伸手接过那印章,才发现,那小巧的木头竟然有如铁块那么沉,难不成,宇文敏房梁上的木头,是传说中的铁木再抬头,却看见了宇文诚的手指上,有几条异常明显的伤口。
“宇文诚你受伤了”我的心,一下子跟着紧张起来,那几条伤口那么的触目惊心,甚至还在往外渗着鲜血,红红的,腥腥的。一定是刚才雕那印章的时候弄破的,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抓过他的手指头,用自己的舌头舔了上去,心却跟着那伤口一起往外淌血,好疼,伤在他身,竟然痛在我心。
“乖,别闹了像个小狗似的。”他猛然缩回手指,眼里少有的温柔,“我还要写我的论书呢,你再这般打扰我,输了比试,可要哭鼻子了”
“呃。”我急忙躲开,将他让回到座位上,“宇文诚,对不起。”我站在他身边,红着脸轻声说道,“不过,你要加油啊一定要赢啊”
他不再理我,而是专注到了手中的纸笔和脑中的思路之中,我也不敢再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开来。
再看宇文敏和宇文轩,两人也早已纷纷专注到了自己的文章之中,都已经写下不少字了,再斜睨凌妃大妈,她依旧盯着窗外的蓝天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适才那一道凌厉的目光,那道冷到让我发寒的目光,到底是谁投出的呢
五十四、健落谁手
窗户外面,阳光明媚刺眼,蓝天如洗,敏贤殿内,气氛严肃安静,无半点嘈杂。
我和凌妃,便是同坐在这静谧的无半点嘈杂的环境之中,看着窗外那湛蓝湛蓝的天,看偶尔有白云漂浮而过,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她到底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呢以至于,手里香茗都品干了,还在端着杯子往嘴里送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这么专注,以至于,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已经超过了好久,她还没有从暇思中回过神来。
“咦,宇文诚,写好了没有啊”眼看着宇文诚终于从那文章之中挣扎了出来,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我忙迫不及待地围了过去。
“好了”他放下笔纸,顺便抛给我一个媚眼,“小贱贱,难道,你还不相信为夫的实力么”
“夫,夫你个大头鬼啊”我猛地给了他一个暴栗子,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非要一次一次挑战我愤怒的底线,把我惹毛了才罢休。
他嬉笑着揉脑袋的空当,我才发现,宇文轩和宇文敏,也刚好在这时候完成了他们的“大作”,纷纷舒展开筋骨来。
“都完成了”凌妃的声音适时传来,其时机之恰巧,其声音之突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不得不开始思考,刚才她那长时间的走神,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当然,她才不会理会我呢
只见她完全无视惊讶得把嘴张得老大的我,径直走向了宇文轩,一把拿起宇文轩的文章说道“就从轩儿开始好了”
所有人,从这一刻起,都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妃,看着她那明澈的眼睛在宇文轩的文章上面扫来扫去,时不时停顿一下,似乎寻找着重点。
半晌,她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发话了。
“轩儿,我一直以为,你身体不适,长期处在这深宫之中,并且极少外出,见解、想法都会有局限,却没想到,见识也可以这么宽阔,思路也可以这么卓越超群。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实在是非常难得非常可贵,若不是因你这天生虚弱的体质,大彦未来的皇帝,想来你必是要争上一争了”
宇文敏和宇文诚一愣,明显没有想到,凌妃会给宇文轩如此高的评价。只可惜,他宇文轩是个病秧子,先天的弱势,让他注定永远无法比拟和赶超他的两个哥哥。
“呵,没什么拉,轩儿也自知体弱,又怎么有可能去跟二哥和五哥争天下呢只怪轩儿福薄,说不定哪天就病发呜呼了,承蒙娘娘可以如此夸奖,轩儿真是荣幸之至呢”凄惨的笑荡漾在嘴边,那样的无可奈何,那样的掏人心坎,那样的低沉,我的心,也不禁跟着揪集。
巧得很,在我盯着他侧脸的工夫,他忽然转过头来,那凄美的样子更加黯然,我不禁有些愧疚,也许有一天,他突然就因为病魔纠缠而离开这个世界了。他这么的喜欢我,我却撇下了他,倘若他不在的那一天真的来到了,是不是我们双方都会抱憾呢
“诚儿的文章写得也不错。”凌妃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转头一看,她已经开始在看宇文诚的文章了。
“嗯这养兵、练兵之道讲得不错,安抚民心这点说的也很好至于这通商友好往来之处,说的更是细致独到,不错,不错”源源不断的赞叹从凌妃的口中说出来,我的心情,不禁也跟着兴奋起来,我的表情,也不禁跟着流露出骄傲来,这么多的中肯,是不是就说明,这局宇文诚赢定了呢
片刻过后,宇文敏的文章又被凌妃拿在手里,众人依旧是盯着她看,却看见随着字里行间的移动,她的眉间忽然皱起,笼罩上了偏偏阴云。
怎么了
宇文敏的文章,是出了什么问题么为什么凌妃给人的感觉,她突然不高兴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却看见凌妃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认认真真、若有所思地将他们三人盯了很久,然后又看了我半晌,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这第五场的比试,是敏儿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