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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囚/折枝 第10节

作者:困倚危楼 字数:18818 更新:2022-01-01 07:38:30

    左护法见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就像他得知教主身死的消息时一样。

    他走过去问“段凌死了”

    “是。”

    “你吸干了他的功力”

    “当然。”

    陆修文将那柄长剑擦得寒光凛凛,站起来道“听说今日来了不少正道人士我刚吸完功力,正好去活动一下筋骨。”

    “不必着急,”左护法道,“你先跟我切磋一下。”

    陆修文挑眉道“你确定我如今可比你强得多了。”

    左护法笑了笑,笑容极为古怪“如此正合我意。”

    陆修文脸上骤然变色“好呀,原来你在打我的主意,不过你可未必敌得过我。”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左护法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碧绿的玉笛,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并无笛声响起。

    但陆修文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就如柳逸那般,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左护法收起笛子,对表情木然的陆修文道“我若没有制住你的手段,怎么敢让你活过来你一醒来,我就对你下了蚀心蛊,此后只要一吹笛子,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听我号令。”

    说罢,左护法抓起陆修文的一只手,用自己手指的少商穴抵住他的脉门。这是魔教吸人功力的法门,接着只要引导陆修文的内力注入自己体内,他就可功力大增了。

    左护法仿佛回忆起了某些往事,眼底有微光闪动,自言自语道“我等这一日,已经等得太久了。”

    语气是说不出的寂寥。

    然后他定了定神,正打算动手吸取陆修文的功力,却见剑光一闪,陆修文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那柄长剑往上一挑,剑尖正抵住了他的咽喉。

    左护法始料未及,朝陆修文脸上一望,却见他目光清澈,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他顿时明白过来“你未受蛊虫控制”

    “若非如此,岂不是已被你吸干内力了”陆修文抖了抖手中长剑,道,“左护法还是快些放开我的手吧,否则我怕一不小心,会在你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

    左护法缓缓松开手“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这是自然。”

    “我的蚀心蛊应当不会出错,你是如何清醒过来的”

    “蚀心蛊虽能控制人的心神,但是却有一个缺点,就是蛊虫害怕某种草药的气味。那草药因此得名,叫做蚀心草。”

    “蚀心草确实能驱走蛊虫,可是这草药十分难得,你在不知道自己中蛊的情况下,根本接触不到。”

    陆修文衣袖一振,从袖中滑落一物,在左护法眼前晃了晃。

    那东西被火烧过,有些难以辨认,左护法仔细瞧了瞧,才道“这是香囊”

    “对,就是我当初在魏家时做的那个香囊。”

    “但我记得这香囊”

    “这香囊是你替我买来的,连香料也是你帮我准备的,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制出这香囊,又用香料掩盖住蚀心草的味道,你自然不会有丝毫怀疑,不是么”

    “你那蚀心草是从哪里来的”

    陆修文道“你既然精通蛊毒,那药房里必定会有蚀心草,我对柳逸描述了一下这草药的形状气味,他果然一找就找着了。”

    “原来如此,”左护法眯了眯眼睛,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这么早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不过你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怎么会想到做这香囊的”

    “因为我早就知道,魏神医你就是左护法。”陆修文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对,按理说,我应当叫你师叔才对。”

    左护法瞳眸一缩,眼中杀意骤现“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陆修文笑了笑,慢悠悠道,“你练的也是本门的七绝功,而且跟我一样,早在十多年前就已被教主废了武功。”

    左护法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孔,这时却变得扭曲起来,像是被触动了最隐秘的心事。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道“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以你的年纪,应当不会知晓这些。”

    “我原本确实不知,只是为了医治自己的病,翻阅教中古籍的时候,偶然翻到了一本书。那书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前辈所著,上头记载了不少疑难杂症的治法,其中有一种方法,正可以治我的病。只是这法子十分凶险,需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待人断气之后再行施救,一不小心可就真的死了。连那位前辈也仅是推测而已,并未真正证实过。而且他想出这个怪异的法子,并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让自己恢复武功。”陆修文瞧了左护法一眼,道,“由此我才得知,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被教主吸走了功力,却侥幸留下了性命。”

    左护法轻轻“啊”了一声,道“原来那本书竟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后来我住在魏家治病,在书房里看见你的笔迹,竟与那书上的一模一样。”

    “那你自是对我的身份起疑了。”

    “嗯,我思来想去,教中也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除了那个从不露出真面目的左护法。我再前后一想,就猜到杜枫其实是你找来的。人人都道天绝教左护法智计双绝、本领高强,可是谁料得到,你其实根本没有武功。”

    左护法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陆修文的长剑正抵在他喉间,只需往前一送,就可要了他的性命,但他却视若无睹,道“我从前的功夫,可并不比你差。只是七绝功这门功夫,一开始精进极快,等练到第七层时却再难突破,必须同门相残,吸取别人的功力才行。”

    陆修文猜测道“你同教主相争,最后却落败了”

    左护法冷笑一声,道“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连我们两人的武功亦在伯仲之间,有时是他赢了我,有时是我赢了他。后来争夺教主之位,若真是成王败寇,我也是服气的,谁知他竟然骗了我。”

    他说到这里时,紧紧咬住牙关,眼底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陆修文瞧着他霜白的鬓发,心想多年之前,必是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他这么一恍神,却是变故陡生。刚才还咬牙切齿的左护法,忽然神色一凛,用掌风震歪了剑尖,一掌向他头顶拍来。

    这一掌乃是杀招,眼看就要落在陆修文身上,陆修文却是气定神闲,泰然自若。他甚至还弯起眼睛,朝左护法身后笑了笑。

    身后

    左护法蓦地停住动作。

    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截剑尖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有人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这石室里总共只得三个人,左护法没有回头,只是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段凌”

    段凌长身玉立,全然不像受伤的样子,道“我还没死,看来令左护法失望了。”

    陆修文将手中的剑一扔,说“师弟你怎么这么迟才动手我举剑举得手都酸了。”

    段凌拔出剑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去。

    左护法顿时血流如注。段凌那一剑刺得太正,并未伤到他的要害,他一时便还未死,慢慢后退几步,靠在那石桌上,道“原来你没有杀段凌。”

    “我师弟若是死了,我岂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早已将你碎尸万段了。”

    “他胸口的伤”

    “不过是划破手掌,涂了些血在衣服上。我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恢复了神智。”陆修文道,“那香囊的香气太淡,无法立刻见效,不过蛊虫害怕蚀心草的气味,中蛊之人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心生厌恶,千方百计的毁掉香囊。而一旦香囊损毁,香气自会四散开来,助我解开蛊毒。所以我才叫师弟日日将这香囊戴在身上,片刻也不能离身。”

    “你为了护他周全,当真是费尽了心机。”

    “我那时可快要死了,自然要将一切安排妥当。”陆修文眉眼一扬,眸光湛然,一字一字道,“谁也休想伤我师弟,即便是我自己那也不行。”

    段凌心中一动,悄悄握住了陆修文的手。

    左护法的目光在他俩人身上转了一圈,问“你早知道我会救活你”

    “只是有此猜测而已。”陆修文道,“被教主吸走功力的人,武学根基尽毁,从此成为废人一个,就算想重新练武,也是绝不可能了。而你苦心孤诣多年,就是想重筑根基、恢复武功,可惜你想出来的那个法子实在太过凶险了,一不小心,可就真的命丧黄泉了,所以你始终不敢轻易尝试。”

    左护法道“嗯,这些都是我写在那本书上的。”

    “后来你在陈家村遇上我们,原本是想叫杜枫杀了我们的,可是杜枫死后,你却改了主意。这一来是因为我师弟武功高强,你找不到机会下手,二来则是发现我的情形跟你一样,正好可以拿我试上一试,来验证你那法子能否成功。若是成了,你自能恢复武功,若是不成,也不过是死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若是我根本不打算救你,或是虽然救了,却未能成功呢”

    “那我就真的死啦。”陆修文眨了眨眼睛,说,“可我赌你会救。”

    “哦”

    “你执念甚深,一心想着恢复武功,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怎么可能放过至于成或不成,却要看天意了。”

    “哈哈哈”左护法大笑起来,“难怪你早知我的身份,却一直没有揭穿,原来你也是为了赌这万分之一的生机。”

    陆修文望了段凌一眼,道“这世上有我心爱之人,我当然舍不得死了,自是要赌上一赌的。”

    “这以后的一切,也都在你的计划之内”

    “你若当真救活了我,总不会这么浪费,立刻又把我杀了吧我料想你会想办法控制我的心神,让我为你所用,等我没了用处,再吸走我的功力。魔教控制人手段一共只有那么几种,不是用蛊就是用毒,柳逸既然在你药房里发现了蚀心草,那你必然是用蛊了。”陆修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缓缓握了起来,“身在天绝教中,走一步就要想十步。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准备好万全之策,不是吗”

    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左护法长叹一声“我自以为算无遗策,没想到还是你棋高一招。”

    陆修文笑眯眯道“师叔过誉了。”

    左护法口吐鲜血,只说了这一会儿话,衣襟已经被血染红,眼见是活不成了。

    段凌横剑道“你作恶多端,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如今是时候偿还了。”

    左护法并不理他,只是对陆修文道“你这师弟可迂腐得很啊。你们现在虽是生死相许,但过得五年、十年,两人的七绝功都练到第七层时,又当如何我可真想亲眼瞧瞧。”

    他说完嘿然一笑,又道“我今日虽然落败,但只凭你们两人,可别想取我首级。”

    说罢,伸手在石桌底下一按。

    原来这石桌也藏有机关,只听“嘭”的一声,旁边那石床一下翻转过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左护法合身一滚,就滚进了床底下,床板马上又重新阖上了。

    等段凌追过去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用剑柄敲了敲床板,问“这里也有密道”

    “嗯,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密道应当是通往”

    “通往何处”

    “历代教主陵墓。”

    段凌一怔,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处地方。左护法是知道自己将死,所以去墓中等死么或者是去见那个人

    段凌想了想,道“他伤重至此,倒是没必要再追了。”

    “嗯。”

    “不知外头打得怎么样了,我们出去看看。”

    “好。”

    陆修文平日总爱跟段凌唱反调,这时变得百依百顺的,倒叫他不习惯了。段凌念头一转,问“你可是想着左护法刚才说的话”

    陆修文道“教主跟左护法,原本也是师兄弟。”

    “那又如何我们跟他们可不一样。我们又不必争那教主之位,待七绝功练到第七层时,不练也就是了。何况”段凌抓起陆修文的手,亲了亲他的掌心,道,“你失忆之时,有句话我不知说了多少遍,如今正可以说给你听。”

    “什么话”

    “师兄,我是喜欢你的。”

    陆修文立时微笑起来,眼底灿然生辉,道“既是如此,师弟你可亲错地方了。”

    说着,抬头吻上段凌的唇。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亲吻,而是直接将舌头探进去,与段凌纠缠起来。

    待两人分开时,舌尖还连着一线银丝,彼此都喘得厉害。

    段凌面上发烫,幸得石室内光线微弱,也瞧不出什么。他轻咳一声,道“我们赶紧出去吧”

    话音未落,就觉一阵山摇地动,脚下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

    段凌几乎站立不稳,问“怎么回事”

    陆修文蹙眉道“是左护法动了陵墓内的机关,这山腹中的密道快要崩塌了。”

    “快走”

    段凌片刻也不迟疑,抓起陆修文的手就往外冲去。

    一路上,果然不断有石块坠落下来。

    好在他俩人轻功都不弱,迅速奔过密道,开了外头那扇石门一看,见一场恶战已近尾声,敌我双方各有损伤。柳逸的师父剑法高明,而左护法的手下却没有特别出众的人物,所以柳逸跟林盟主倒是性命无忧。

    众人会合后,段凌简单说了一下左护法触动机关的事,大家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一股脑儿朝出口涌去。左护法的手下虽然悍不畏死,在这种情况下也乱了心神,跟着四散逃命了。

    没想到才跑出去没多远,就有人嚷道“不好了,前头的路被山石堵住了”

    众人上前一看,只见山壁塌了一半,巨大的石块将密道堵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隙也不见。在场的众人虽然都是武林高手,但见了这等情形,亦是束手无策了。

    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头顶上的乱石纷纷坠落,眼看就要葬身于此,不少人的情绪都有些失控,叫骂声不绝于耳。

    段凌倒是镇定得很,同陆修文十指相扣,低声道“能跟你死在一处,也算不枉此生了。”

    陆修文拍了拍他的手,好笑道“我还没跟师弟好好亲近过,怎么舍得死了师弟忘了吗我们先前呆的那间石室,还有另外一条路。”

    “对,”段凌这才想起来,“另一条路是通往魔教总坛的。”

    “嗯,我们快从原路回去。”

    段凌点点头,忙招呼大伙赶紧跟上。

    众人自然不敢耽搁,跟着段凌他们回到先前那处灵堂,再由那扇暗门进了密道。

    在这生死关头,每个人都是步履如飞,但心头也忍不住想,万一这条路也不通该怎么办

    段凌走在最前面,将这个念头问了出来。

    陆修文仅是一笑“当然还有别的路。”

    幸好这条路比先前的好走许多,虽也有碎石落下,却并未挡住道路。众人身上多半有伤,不过互相搀扶,走得倒也不慢。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缕微光。

    段凌上前两步,将头顶上的石板一掀,一跃出了密道。外头一片断壁残垣,正是已被一把火烧毁的魔教总坛。

    其他人也都陆续出了密道。每个人都是蓬头污面,样子狼狈不堪,但是想到历经一番生死,此刻总算逃出升天了,又不由得相对大笑起来。

    陆修文略通医术,给林盟主包扎了一下伤口,又翻开柳逸的眼皮看了看,道“他中的也是蛊毒,不过跟蚀心蛊稍有差别,听到笛声才会受控制,并不会失去记忆。等下了山后,我再想办法帮他解毒。”

    大家在山顶上休息了一会儿,与守在山洞外的那一路人马合在一处,匆匆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仍能感觉到山体在微微震颤。

    陆修文回首一望,见山顶上烟尘滚滚,似乎半座山峰也要倾塌下来。

    他不禁低语道“我自幼在这山上长大。”

    段凌道“我在落霞山上种了桃花,从今往后,自然有我陪在你身边。”

    陆修文垂眸而笑,没再多说什么,与段凌共乘一骑,扬鞭而去。

    一切看似真相大白。

    但陆修文心底始终有一个疑问。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左护法尚未恢复武功,他究竟是如何在众多高手的眼皮底下,夺走教主的头颅的是左护法的手下吗还是

    随着天绝教彻底覆灭,这也成了永远的秘密。

    第十九章

    扬州自古乃是风月之地。

    段凌花重金包下一艘画舫,让陆修文和柳逸一尝闻名遐迩的狮子头。因为正是秋季,螃蟹膏肥肉美,便又叫了两篓子蟹,配着桂花酒喝,别有一番风味。

    那日离开天绝山后,陆修文立即解开了柳逸身上的蛊毒。柳逸醒来得知自己被左护法控制,一剑误伤了林盟主,自是好生愧疚,同师父一起送林盟主回了洛阳。段凌和陆修文两人则策马而行,回那山谷向陆修言报平安。陆修言见兄长死而复生,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之后还丢脸的哭了一回。

    陆修文十分满意段凌种的那些桃花,只因先前与柳逸有过约定,两人便一路游山玩水,辗转来了扬州。

    柳逸吃螃蟹吃得满嘴油膏,用手背随意抹了抹,问陆修文道“陆大哥,你说魏神医不,应该是那左护法,他当真死了吗”

    柳逸天生好脾气,跟谁都容易打成一团,当初跟魏神医的关系也不错。后来得知自己被他利用,心中也未生怨恨,反而因魏神医的死唏嘘了一番。

    段凌埋头吃蟹,道“那左护法被我当胸刺了一剑,又进了地底的陵墓,自是必死无疑了。”

    “是啊,”陆修文也点头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墓里还有别人,且那人救了他。”

    柳逸奇道“陵墓里不都是死人吗”

    陆修文瞳眸乌黑,笑道“所以左护法定是死了。”

    柳逸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只是还待再问,段凌已先瞪了他一眼“吃螃蟹就吃螃蟹,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柳逸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段大哥怎么越来越凶了”

    陆修文忙打了个圆场,问“小柳,林盟主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痊愈啦。只是林盟主这次受伤过重,折损了不少功力,需得好好修养一阵。”柳逸看了看段凌,对陆修文耳语道,“我瞧林盟主十分看重段大哥,夸了他好几次,说他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日后必成大器。”

    “是么”陆修文神色淡淡,一副“我家师弟当然样样都好、别人随便怎么夸都不为过”的神气,就算段凌明日当上了武林盟主,恐怕他也不会惊讶。

    柳逸颇觉无趣,又跟陆修文聊了些风月之事,故意不理段凌。

    段凌毫不在意,继续低头吃东西,还替陆修文剥了一只蟹。

    “陆大哥,以后你们便在落霞山上隐居了吗”

    “嗯,山上风景不错。”

    “可是,行走江湖可要有趣得多了。”

    “我这身份不适合在江湖上露面。”

    “怎么会你从前虽是魔教的人,但早已弃暗投明了。听说那天山洞崩塌,多亏了陆大哥你把大家带出来。”

    “那都是师弟的功劳,我可什么也没干。”

    柳逸听他左一口师弟、右一口师弟,颇有些不以为然,压低声音道“段大哥整日冷冰冰的,一点意思也没有。陆大哥,你究竟是喜欢他哪一点”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轻,但段凌何等耳力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他装着专心剥蟹,但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听他们说话。

    陆修文眼波一转,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首先,我家师弟生得很好看。”

    “唔,”柳逸点头道,“段大哥确实相貌英俊。听说有不少女子倾心于他,可惜他不近女色,一个也瞧不上。”

    “其次,我家师弟生得很好看。”

    “咦”柳逸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最后,”陆修文笑吟吟道,“我家师弟还是生得很好看。”

    “”柳逸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时却听“啪”的一声,段凌手中的酒杯忽然碎裂开来,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段、段大哥,你的酒杯”

    段凌将那碎了的杯子一扔,眼睛紧盯着陆修文看,然后重重哼了一声。

    柳逸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莫非闯祸了

    之后段凌没怎么说话了。

    柳逸心惊胆战,就怕他们两人因此吵起来,甚至跑去外面大打一架,从此相忘江湖,再不相见。那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了他只是好奇陆修文为何会喜欢上段凌,并不想拆散一段好姻缘。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有逆伦常,但他见过陆修文为了段凌不顾性命,也见过段凌为了陆修文伤心欲绝,他可不愿见到两人分开。

    柳逸独自在那里担心得要命,陆修文却是若无其事,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等到酒酣饭饱,三人从画舫出来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他们住的客栈离得不远,便一路走了回去,照旧是段凌和陆修文住一间房,柳逸则住在隔壁。

    一进房门,陆修文就从背后环上了段凌的腰,问“师弟是生气了吗怎么不跟我说话”

    段凌哼哼了两声。

    陆修文伸手戳一戳他的脸颊,道“我说我喜欢你的脸,你不高兴了”

    段凌一把捉住他的手,将他扯进怀里来,黑着一张俊脸问“你跟我在一起,是只贪图我的美色吗”

    陆修文听得大笑起来“我同小柳说笑而已,师弟怎么就当真了嗯,师弟你确实是容色过人,但我岂是如此轻浮之人”

    段凌瞪他一眼,心想,你不就是这等人吗但他没有说出口来,只道“我说过多少遍喜欢你了你可是连一次也没说过。”

    陆修文“咦”了一声,惊讶道“没有么”

    “哼,你只管装疯卖傻罢。”

    段凌说完,扭头就走。

    陆修文的一番情意,段凌自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是喜欢这两个字,他却从来不曾说过,如今更说什么只爱他的脸

    段凌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颇不是滋味。难道他以后竟要以色侍人么

    他心中气闷,便没再理会陆修文,洗漱一番后,自己先上了床,将被子一卷,面朝里睡下了。

    过得一会儿,屋内的灯就熄了,段凌感觉有人爬上床来,伸出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叫道“师弟”

    “今日天气这么冷,师弟是要我一个人睡么”

    “是我错了还不成我以后不再跟小柳说笑了。”

    “师弟真是好狠的心,是要我看得见吃不着么”

    任凭陆修文百般纠缠,段凌就是不声不响,后来被他缠得没办法,干脆低喝一声“你再吵下去,以后别想再上我的床了。”

    这一下正戳中陆修文的软肋,他委屈的眨一眨眼睛,果然不敢再出声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段凌发现半边床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了陆修文的踪影。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陆修文是去隔壁找柳逸了,吃过早饭后过去一看,柳逸却说不曾见过陆修文。

    自从陆修文恢复记忆后,他们两人一直形影不离,少有分开的时候。大清早的,他一个人去了哪里难道是因为他昨夜闹了脾气,陆修文负气离开了

    虽然段凌知道陆修文不是这种性情,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在附近找了一圈后,又回到客栈房间里,却见桌上多了一张信笺。信上是陆修文的字迹,却是叫他去昨夜的画舫上找他。

    段凌好生奇怪,不明白他大白天去画舫干什么,但陆修文既然这么说了,他便依言去了。

    那画舫仍泊在昨夜的地方。

    段凌上去一看,只见四下的帐幔都拉着,里头昏暗得如同黑夜。

    “陆修文”

    段凌叫了一声,然后就见一人从角落里走出来,轻轻搂住他的腰,道“师弟,你可算是来了。”

    段凌见陆修文如此温言软语,昨夜的气倒是消了大半,问“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说着低头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陆修文穿着一贯的黑色衫子,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再往下看,他的两条腿也在衣衫下若隐若现他身上除了那件黑衣,其他什么也没穿

    段凌面上轰的一下热起来,连忙将陆修文的衣服裹紧了,咬牙问“大白天的,你这是发什么疯”

    陆修文整个人贴在段凌身上,在他耳边慢腾腾的吹气“师弟不是不准我上你的床吗所以换到这船上来了。”

    段凌被他这么一抱,身上就热了起来,挣扎道“岂可白日宣淫”

    陆修文笑说“师弟只要乖乖躺着,我自己一个人淫就好啦。”

    边说边去脱段凌的衣服。

    在这桩事上,段凌从来不是陆修文的对手,只三两下,就被他解开了衣带。

    段凌本来已消了气,被他这么一闹,倒又别扭起来,使劲儿把陆修文推开了。

    陆修文自恢复了武功,每日也是勤练不辍,并不比段凌差上多少,不料被他这么一推,竟软软倒在了地上。这画舫极尽奢华,地上也是铺了毯子的,摔下去并不会疼,陆修文却倒在地上不肯起来了,一双眼睛带着水雾瞧向段凌,拖长了声音喊“师弟”

    段凌定在原地,当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陆修文冲他一笑,慢慢撩起自己衣裳的下摆,露出两条又白又长的腿。

    段凌脚上像生了根,再也走不动了。

    “师弟当真不要我么那我只好自己来了。”陆修文说着,手探进衣服底下,捏住了胸膛上那一点突起。

    “嗯”

    他身体十分敏感,只是这么揉捏几下,下面就硬了起来,连嗓音也变得沙哑不已。

    “啊师弟”

    陆修文虽是玩弄自己的身体,一双眼睛却望着段凌,嘴里不断叫他的名字。他一只手在自己胸口揉弄,另一只手却伸进嘴里,用舌头一点点舔湿自己的手指。他舔得极为认真,嘴里不时发出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把几根手指舔得湿漉漉的。

    “师弟快点”

    他一边低声喘息,一边屈起一条腿来,手指摸向身下那紧致的密处。他那穴口又窄又小,只进去一根手指,就是一阵哆嗦,难耐的闭起了眼睛。

    段凌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更走近了一步。

    陆修文面色绯红,用那根手指在自己体内搅动着,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既似痛苦又似欢愉。

    在段凌的注视下,他很快又加入了第二根、第三根手指,在里面抽插翻搅,将那地方弄得湿淋淋的。然后他抱住自己的腿弯,让段凌瞧见那变得湿软无比的地方,哀求道“师弟,我下面好痒快来干我”

    段凌早已忍耐到了极限,听了他这番淫语,自是再不迟疑,走过去压在了他身上。

    陆修文下面湿得一塌糊涂,段凌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只扯开裤子往前一顶,就顺利进入了他体内。

    “啊”陆修文惊喘一声,双手攀住段凌的颈子,毫不羞耻的说,“师弟,好大”

    段凌进入他体内的那物顿时又胀大了几分,咬着他耳朵道“师兄,你怎么这么淫荡”

    “有什么关系”陆修文喘了喘气,笑说,“反正我只给你一个人这么玩。”

    段凌扣住他的腰,在他体内一阵挞伐。

    陆修文被他干得双腿发颤,嘴里乱七八糟的喊“师弟,好厉害啊,再快一点”

    段凌腰部挺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身体,情热之际,陆修文将唇凑至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段凌听了这话,眸色霎时转深几分,沙哑着声音问“喜欢我哪里只有这张脸吗”

    陆修文断断续续道“当然是全部都喜欢”

    段凌故意在他体内磨了磨,重重顶了一下,问“这里呢”

    “啊”陆修文又叫了出来,说,“喜欢喜欢”

    段凌眯了眯眼睛,忽然将陆修文翻了个身,让他四肢着地趴跪在地上,从后面插了进去。

    这个姿势进入得更深,陆修文简直喘不过气来,半晌才道“不行,太深了”

    段凌却不管这个,又是狠狠的一个撞击。

    “啊”陆修文浑身一颤,连嗓音都变了调。

    段凌却像是发现了他的弱点,对准刚才那个位置,一阵狂风骤雨般的顶弄。他气力甚大,颠得那画舫也摇晃起来,船舱里尽是淫靡的声响。

    陆修文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深处传来又酸又麻的快感,积累到极限时,他的背脊一阵痉挛,连脚尖也蜷缩起来,竟是被段凌干得射了出来。

    “嗯师弟”

    陆修文发泄过后,身体软得似一汪水。段凌那物却仍旧火热,在那柔软的地方进进出出,肆意而为。

    陆修文终于支持不住,求饶道“师弟,我不行了”

    段凌回应他的是又一轮抽送。

    陆修文双手抓着地上的毯子,胡乱叫道“好哥哥,快饶了我吧。”

    段凌闷哼一声,张嘴啃咬他的后颈,道“再多叫几声。”

    陆修文便放软了声音,叫道“阿凌,好师弟,好哥哥,快点给我”

    段凌这才满意,扳过他的头来与他亲吻片刻,然后是几次又凶又猛的撞击,彻底释放在了他的体内。

    第二十章

    秋去冬来,很快又是年关将近。

    跟柳逸游山玩水虽然快活,但这一年的除夕,陆修文还是想同弟弟一起过。段凌自然也是陪他,因此腊月一到,两人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回到落霞山时正是腊月廿十,便是山林间也有了些过年的喜气,段凌将两人住的小屋整修一番,早早贴上了窗花。去年这个时候,新年每近一日,陆修文的生机就减少一分,段凌回想起那段日子,仍觉得心有余悸。

    到了除夕那天,段凌和陆修文一早就下了山,到陆修言家吃团圆饭。陆修言早备好了各种野味,叫陆夫人烧了一桌子菜出来,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陆辰过完年又大了一岁,倒比去年活泼得多,段凌送了柄小宝剑给他,乐得他整夜握在手里,恨不得当场拜段凌做师父。

    吃过饭后,三个大男人又围在一起喝了点酒。

    陆修言酒量最差,不多时就醉了,拍着段凌的肩膀,颠来倒去的说了好些话。总结起来只得一个意思,就是要段凌好好对待陆修文,若是敢欺负自家兄长,他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段凌苦笑不已,心想陆修文不来欺负他,就已谢天谢地了。

    他俩人喝得差不多了,就自回山上去守岁了。到了午夜时,段凌去外头放了一串鞭炮,在隆隆炮响声中,辞去旧岁,迎来新年。

    段凌放完了鞭炮,又回屋送了陆修文一样东西。

    陆修文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只香囊。与他从前送给段凌的不同,这香囊上绣了一双鸳鸯,亲亲热热的在水面上作伴,形影不离。

    陆修文瞧得怔了怔。

    段凌动手给他系在腰上,道“上回那个香囊被火烧坏了,所以我重新送你一个。”

    陆修文摸了摸那两只鸳鸯,见绣功颇为精巧,忍不住问“这是找谁绣出来的”

    段凌道“我又不认得什么女子,自是让弟妹帮的忙。”

    陆修文微微惊讶“咦你称呼辰儿他娘什么”

    段凌被他这么一问,有些不大自在“我叫她弟妹,难道不对么”

    “对对对,正当如此才对。”陆修文笑得眉眼弯弯,在段凌嘴角边响亮的亲了一口,叫他道,“陆夫人。”

    因是新年,段凌没有理会陆修文的疯言疯语,只是耳根却烧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陆修文道“师弟送了我香囊,我却还未送你压岁钱呢。”

    他今日确实什么也没准备,但只想了一想,就已有了主意,伸手一扯自己的发带,满头乌发散落下来。他本就相貌俊秀,在这样的夜里,被烛火一照,更是别有一种动人之处。

    段凌虽与他日日相对,见了他这模样,仍觉得怦然心动。他想到陆修文平日对床笫之事颇为热衷,说什么要送他压岁钱,恐怕又是打这个主意了。他本打算斥责他几句,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不料陆修文散开头发之后,却并不去脱衣服,反而伸出手来,将段凌束发的簪子也抽掉了。

    段凌跟他一样散了头发,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

    陆修文竖起一根手指来抵在唇上,道“师弟只管看着就好。”

    说罢,缓缓凑了过去。

    他俩人的头挨得极近,陆修文却没有像平日那般亲吻段凌,只是抓起自己一缕头发,再抓起段凌的,将两束黑发并在一处,手指上下翻飞,只一会儿功夫,就打成了一个死结,就是想拆也拆不开了。

    段凌这时才明白他的意思,一颗心顿时变得柔软无比。

    屋里没有剪子,陆修文四下找了一圈,干脆取过段凌的佩剑来,把两人缠在一起的这束头发削了下来。而后塞进段凌掌心里,问“师弟可喜欢这样东西”

    段凌还没来得及作答,陆修文已倾身向前,与他前额轻轻相抵,在烛火下展颜一笑,道“如此,便是结发了。”

    “师兄”

    段凌紧紧攥着那束头发,虽有许多话说,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好师弟,”陆修文捏一把他的俊脸,笑说,“压岁钱都发完了,我们也该上床休息了吧”

    说着说着,人已经贴到他身上来。

    段凌满肚子情话立刻烟消云散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结果还是为了把他哄上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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