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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兄弟 第4节

作者:北欢 字数:10838 更新:2022-01-01 07:37:44

    “不,我身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愿意承担为此的一切代价。”二姨太的语气透着坚定。

    这边顾沉秋和母亲争执之际,那边顾江辰却已经到了飞机场,赶去飞往美国的路上。兄弟两人至此劳燕分飞,然而这次的出国却并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顾江辰并没有在美国待多久,事情急转直下,一次短暂的分离,再次见面却已是物是人非。

    二姨太执意不肯离去,顾沉秋也是心急如焚,然而对于执意如此的母亲,顾沉秋最终只能强行将母亲带离顾家公馆,送离上海,暂住在南京。顾沉秋心里暗自想道:父亲是个急性暴烈之人,初闻此事,或许怒不可支,然而若能缓冲些时日,也许事情会有更好地解决方式。于是日子继续平和地过着,顾江辰离开了,顾沉秋照例处理着家里内外之事。

    这顾江辰虽然贪玩爱闹,索性也并不是全然的不学无术,到了美国,半是说半是比划基本的交流却也还是可以的,在这里他遇到了早两年便过来的李恒,李恒蓄起了胡子,经过一番修剪,更有一番男人味,浓眉大眼,一双眼睛里熠熠生辉,如两盏明亮的灯,时光并没有磨灭他本性中那光明的一部分。李恒在这里学的是经济学,由于来得早,已经融入当地的生活圈里去。

    话说这李恒与他和沈九安初中时便是好友,虽然来了国外,然而不时却也有书信往来,故而此时见面两人皆是十分欣喜,虽然这两年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不过竟毫无隔阂之感,这李恒将顾江辰带到自己租的房子里,一顿安置,两人摆上一壶好酒,摆上一些面包火腿烧鸡,边饮边聊,气氛热烈而亲切,桌子旁边烧着炉火,两人围着炉火取暖。李恒说起刚开始美国人说起一个美国人称中国人为东亚病夫不自觉又猛地逛了一大杯酒,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的,喝过酒的眼睛泛着红,显得异常凶猛,他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自己反驳那美国人,并因此和那美国人干了一架,当即把那个美国人撂倒在地,为此被送到当地的派出所,后来又被一些要好的美国同学救出来的事情。李恒是一个永远能将生活过的有声有色的人,他就是那样一个色彩鲜明的人,不将就,不糊弄,永远活的明明白白。

    在美国,顾江辰感受一股新鲜的充满活力的生活气息。不同于大上海那般繁华糜烂的气息,他感到充满了对于生活的最热烈的激情。李恒在一家小吃店里做兼职,而顾江辰一边在学校里报了和李恒一样的经济学专业,然而在真实的学习中,却遇到很多实际的问题,诸如在课堂上全程的外语教学便令他万分痛苦,再者则是在交际方面陷入某种孤立的境地。顾江辰不自觉又开始显露出某种沮丧和落寞的情绪。

    这天李恒兼职回家后,却见顾江辰手里拿着本书,却是倒着拿的,头歪着趴在桌子上,手腕上压着封还没寄出的信,只露出信尾,正是寄给顾沉秋的。离家越久,顾江辰心里开始涌起一种深深的孤独感伴随着强烈的思想之情,想念自己的故土,更想念自己的哥哥,这种思念深深的藏在他心底,犹如蚂蚁在轻轻啮咬他的心,酥酥麻麻的疼痛,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对于他二十年的人生来说,陪伴他最多的不是那个在小时候就去世的母亲,而是那个大他三岁的哥哥,那个会小时候陪他哄他,长大后教训他斥责他的哥哥,从来没有如此长久的分离过,他的心里控制不住开始思念起那个长久的陪伴着自己的人。然而如今兄弟俩正是出于一种尴尬的时候,他却是不知该如何起笔,一只笔握在手上,起起落落好几回,落笔之后,又觉甚是不妥,只得重来,终是不知如何写这一封家书。难不成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吧。然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真实的发生了,而且也在彼此的心里埋下了根刺,又该如何化解。

    李恒却在旁边坐下,长久地注视着那个睡得一无知觉的睡得沉沉的漂亮的人,炉火映照着他的眼睛,竟映照出一些异样的柔情,天晓得当他知道顾江辰要来美国时他有多高兴,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困惑,在美国这个开化的国家,他接触得到的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一样的恋爱甚至有的在大街上热情拥吻,虽然这样的人大多数会因此遭到别人的轻视,但是若两个人的心是在一处的,那么旁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呢。

    早在国内之时,他就总是格外地想和顾江辰亲近,所以以朋友的名义待在他和沈九安的身边,却有时总是刻意只带着他去郊游,只是有些话总也不敢说出来,只是怕一旦失去朋友这个名义,再也没有理由待在对方身边。直到自己离开故土,来到这陌生的国度,心里那爱念般的感情越发疯狂地滋长着,从未停歇。

    李恒吻了顾江辰,这个吻隔着两年的时光,带着点涩味又带着点期许,带着点试探,却是柔软的甜蜜的,顾江辰几乎一愣之下,一双桃花眼里充满着惊讶,只顾着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任他吻着,直到有湿湿滑滑的舌头撞进来缠绕着他。李恒刚开始还有点犹豫,有点胆怯,但是却渐渐放开手脚去,紧紧地抱住这个让自己肖想多年的人,眼神却依旧是明亮的坚定的。

    炉火是摇摆着的,窗外是灰色的天空,陌生的街道,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着陌生的外国语言,陌生的国度将那些异乡的人拉得很近很近,原本不相识的可以成为朋友,原本亲近的更为相亲,萌生出了类似于相濡以沫般的感情。

    顾江辰没有拒绝,只是让事情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他接受着李恒的爱抚,李恒的手指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惹得顾江辰也情动不已,李恒并不急着去做某些事情,他似乎更是享受这种另外一些游离在现实之外的感觉,有点美好也许还带着点梦幻,相拥,亲吻。

    “江辰,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很舒服的,很刺激的,这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少数的人,他们爱上自己的同性,也许这是生物学的变异吧,因为这违背了人的自然规律,然而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的。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或是爱上一个女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只是别人的眼光罢了。而这世界上,人们是不能接受异类的,在最原始的时候,宗教会杀死那些异教徒,而现在人们一样会利用舆论和道德来压制另外的异类。”

    顾江辰眼神迷离,显得神思有点飘远了,李恒的技巧很好,却带着点蛮横,只一味地扣着他的腰,横冲直撞,撞得他那些飘忽不定的也许本不该有的想法都被撞飞了。

    顾江辰眼前开始闪现顾沉秋的脸,在一场浮沉中,他想起那薄酒的味道,淡淡的,初饮无味,却渐渐入了心,着了魔。顾沉秋凝眸望着他,好似隔着千山万水,又好似咫尺天涯,有情思有惆怅,万种相思情义尽在不言中。

    “江辰,回神。”

    李恒在耳边骤然拔高的声音将他拖回了现实中,原来一切已是离自己那般遥远。

    ☆、新生活

    顾铮在下火车的时候失事了,很多人在那场事故中散生,可是顾铮还活着。

    他在手术过后昏迷了整整一年,在这之前,他本有很多要做的事,可现在一且都成了枉然。在他病倒之后,萧萧完全地消失了,当然他也不知道在这次的失事中,他身边那个温柔婉约的女子是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分泌着致人死亡的毒液,而且只差一步,就可以杀死他,然而现在的结局也不太差,他现在也算是一个活死人了。

    在这一年里,顾沉秋完全掌握顾家的全部事业,已经完全脱离了父亲的控制。他依靠着江生的情报关系,窥探时机,吞并了许多其他的家业,并对顾家的事业进行了转型,从传统的依靠手工业,转向了完全机械化的的生产,这已经完全脱离了顾铮的想象,机械化的生产效率更高,产量更大,自然也就获得更多的财富。而这一年的时间也将顾沉秋彻底地推向了瘾君子的行列。顾沉秋将那几个姨太太遣散,该给的钱一律不少。

    顾家公馆已经被废弃了,顾沉秋买了一套洋房,住了进去,而二姨太却不肯走,将那顾铮接回来后,顾铮混混沉沉的头脑已不大灵活,坐在一把轮椅上,二姨太照顾着他,两人一起住在顾家公馆里。

    顾沉秋待在新买的房子里,坐在沙发上,却总觉得没什么精神,于是叫那孩子给自己燃一炮鸦片来抽。那个孩子名叫阿阮,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想来小时候,被人贩子卖过几次,渐渐也忘了自己原先的父母。阿阮近来眉目长开了,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了,轮廓之间已没有顾江辰的样子,然而却也是十分好看的样子。故而顾沉秋就当收一个花瓶似的将他放在自己身边,有时也让他去笑飞身边跟着学习,然而大多数时候,阿阮总是如一头小绵羊般温顺地待在自己身边。

    顾沉秋拿着那根细细长长的烟枪,闻着那股味道,慢慢地吸了起来,阿阮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特征的好看的木头似的只沉默地待在他身边,不言不语,不喜不怒,却是长长久久地陪伴着他。顾沉秋心里有许多事儿,可这些事儿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微不足道,随着这一缕缕的烟雾缥缈而去。

    顾沉秋的表情是梦幻的,甚至带着愉悦,他将那阿阮拉近抱住,对着阿阮的脖子猛地亲了一口,那阿阮也不觉得有什么,就势和那顾沉秋吻在一处,带着点粗鲁野蛮,好在那顾沉秋正是飘飘欲仙之时,也不觉有什么。那阿阮对着顾沉秋那薄薄的性状姣好的嘴唇咬了一口,带着感情,也带着沉痛。此时的阿阮甚至隐隐带着点悲伤,眼睛带着点湿润的,可是那眼神里更多是冰封着的不轻易流露出来的情感。

    两人行那巫山云雨之事。阿阮很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顾沉秋吸了鸦片,精神气足了,眼神也变得既明亮又犀利。阿阮在那样的眼神下并不躲闪,也并不惊慌,反而平平静静的。顾沉秋心思一动,便不觉地去挑逗那阿阮,手指灵活地在他的身上游走着,刻意去挠他的痒痒。这阿阮霎时笑了起来,颇有些阳光的味道,顿时整张脸变得异常生动。可是一见顾沉秋眼神中仿佛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的感觉,他顿时止住了笑意,又恢复那一脸木木的表情。任凭顾沉秋再如何逗他,也只是绷着张脸,不言不语。顾沉秋眼神里闪过戾气,顿时加大力气抬起他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我让你笑,我让你笑,你听到没有。”那阿阮慢慢地俯下身来,对准顾沉秋细细的脖子一把狠狠地咬住,顾沉秋吃痛,竟不知这阿阮气力如此之大,自己竟挣扎不过,一时气急。

    那阿阮一松口,顾沉秋一把扇了他一把掌,近乎气急败坏,当即怒吼道“滚,赶紧给我滚。”

    “我不是别人,我只是我,我叫阿阮,不是你想的别的什么人。”阿阮突然冲着顾沉秋很大声地嚎道。

    顾沉秋忍不住又想抽一口鸦片,争吵让他觉得头疼,他忍不住开始不停地揉着额头。

    恰好这时电话响起,顾沉秋接起电话来是江生打来的,竟是来求救的。江生说自己被囚禁在金家公馆里,趁这会儿,金贾去厕所的时间赶紧下楼来打这个电话。顾沉秋并不想和阿阮计较,也不大想去管他,只是脖子上一个咬痕委实不好看,故而就找了一块创可贴贴在那脖子上,叫上卫长风,又让那卫长风招些打手,以防万一,旋即火速离去。

    顾沉秋带着那群人一路疾驶而去,到了金家公馆,顾沉秋按了门铃,一个胖乎乎的管家出来开门,卫长风一见管家出来,一把把他撂倒在地。顾沉秋交代让一些人留在门口,而自己则和卫长风一群人进了房间。顾沉秋喊道“江生,你在哪呀?”

    然而空旷旷的公馆里并没有得到回音。

    顾沉秋踏上楼梯,继续寻找,却依旧没有找到江生。

    顾沉秋看见江生就在四楼的一个虚掩着的房门里,一推开门,就见江生衣衫半裸侧卧在床边,床下放着些针管,还有一些注射液,江生脸色苍白,看到顾沉秋顿时在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薄薄的笑意,说道“你来了。拉我一把。”

    顾沉秋借了把手,把那江生一把拉起来,江生浑身软绵绵的好似没有一丝力气,兀自强撑着站了起来,顾沉秋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江生一把止住了,沉声道“出去再说。”

    卫长风从旁边过来和顾沉秋一起两人一起架着江生往外走。走到外面的时候,顿时看见金贾带着一群打手正出现在门口,金贾手里还提着袋炒栗子,一见顾沉秋和江生一起,那袋炒栗子顿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在寂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响亮。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格外尴尬和沉寂,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发出声响,但是两方的人却都集中了精神看着对方,甚至都各自拿了枪支在手上。

    金贾掏出□□正对着江生,顾沉秋脸色一寒,顿时沉了下来,变得严肃冷峻,而卫长风也一把把枪口对着金贾,双方的人马霎时都亮出了武器,雪亮的冰冷的。

    金贾的眼神是决绝的阴郁的。

    “江生,你又骗了我一次,可惜我竟然还相信你。”说时迟那时快,金贾左手持枪,扣动扳机,那子弹发了出去,顾沉秋一把将江生扑倒在地。子弹穿过门,在门上留下一个弹孔。顾沉秋附在江山耳边很快地低语道“你他妈的惹得是个疯子呀。”

    卫长风本来还有些顾虑,此时也就顾不得许多,当即一发子弹就打在金贾的左手上,金贾吃痛,那把枪支落在地上。

    两方人马顿时厮杀开去,只是后面来的巡捕房的人却来了,正是沈九安,带着队人马,隔空打了几枪。

    沈九安走近金贾,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道“金贾,有人告你私自囚禁他人,限制他人人生自由。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说完,沈九安的人就把那群打手包围了,并收去了他们的武器。

    金贾被捉住,眼睛却透着寒光直视着江生,一张俏脸白里透红,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里全是你们的人,如今我说什么也是没用了。”

    沈九安转身对着顾沉秋说道“一年了,江辰也快回来了吧。”

    “再过几日,阿辰就回来,到时定要宴请你,你可以定要赏脸。”

    “一定,一定。”说罢,沈九安带着人就此离开。

    江生竟是冒了一身冷汗,顾沉秋嘲笑他“怎么,浪里白条让你浪呀。当初是谁说金家小公子色如春花来着的。

    “色如春花是真,不过实在是朵多有毒的春花。”说着,两人一起想回了顾家。

    到了顾家,江生才说那金贾有抑郁症,前段时间还肯切看病吃药,不过这段时间又开始发疯了。

    顾沉秋坐在沙发上,端着茶壶,泡着大红袍,倒在翠绿的瓷杯里,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反正金家老爷子也死了,这金家也算是散了。不如就让沈九安把他在牢里”顾沉秋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显是有些试探之意。

    “不,别杀他。他虽疯的可怕,可到底对我还是真心实意。”江生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金老爷活着的时候,曾派人暗杀过我,他曾替我挡过一枪,他的肩上至今还有那个弹痕。我对他做不到如此绝情。他若是真傻了,我倒也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顾沉秋笑得意味不明,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生性喜爱自由的江生既受不了金疯子的束缚,但也是对这个人上了心,要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这世间最难便是这一个“情”字。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句话对于游戏人间的江湖浪子也是一样适用的。自以为可以游戏人间,其实又何尝不是遗失了真心。江生自以为早已看透人间之事,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栽在这个金家小公子手上。江生并未很清醒地察觉到自己对金贾的感情,却已对他存了畏惧。

    世间之事莫不是如此,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世事如棋,你我皆在局中,半点逃脱不得。

    ☆、探望

    最近不太平,军阀混战时期,前段时间渡江口的一批货物被炸毁。顾沉秋让那卫长风去调查清楚情况,而自己则带着阿阮,开着辆老爷子车往顾公馆去,前面竟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拦在车前,顾沉秋停下车来,并未下车,转而让阿阮拿着几块大洋下车去递给那中年人。那中年人好似道了声谢,阿阮转身上了车。

    顾沉秋并没有打算把阿阮往家里带,只是觉得这阿阮最近在家待得闷闷不乐的,怕他在家闷久变傻了,没点少年人的活力,故而将车开到百乐门的时候,顾沉秋侧着脸亲了阿阮一下,语气亲昵地说道“吃喝玩乐都可以,但是你的身子必须是清白的,要是把你的身子都给别人去了,就不必再来找我了。”说罢就让阿阮下去,拿了钱给他,就让他自己去找乐子。

    顾沉秋并没有马上把车开走,而是看着阿阮走进百乐门,才调转车头把车开走,要说他对这阿阮全然不用点心思那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必费尽心思把他找到,又带回自己身边,多少还是有点情义的,只是这感情往深了说,却又并不全然是平等的,更类似于某种饲主对于宠物的感情,无关情爱,却是一个陪伴,足以拟补情感上的寂寞。

    顾家公馆显得有些冷清了,只有个下人还在里里外外地进出着,那下人一见顾沉秋便都恭恭敬敬地和他问好。在这些下人心里,顾沉秋不怒自威,没有人敢怠慢,只是那还没回来的顾江辰却是不一样的,会调戏下人,但却是可以开玩笑的,无忧无惧的,这顾家大少爷,他通常是不会说什么的,他只需一个冷冽的眼神就足以令人惊惧,若是惹得他不快活了,多的是办法让你也不痛快。记得这里曾经的新来一个小姑娘和那顾小少爷那是一个亲热,多次借着端茶倒水的机会亲近小少爷,结果没过多久就被顾家大少爷许给一个吴老太爷那个老色鬼。而那阿曼则不同,她心思敏捷,又受小少爷亲昵,读过许多书,会讲故事给那二姨太解闷,倒是颇受二姨太的喜欢。想来也是看在二姨太的面子,这顾大少爷才没刁难那阿曼。

    虽说有批货物被炸,但是最近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他倒也是十分欢喜,故而一直面带喜色,且以他们照顾老爷子为由,给他们各个都赏了钱,这可把顾家下人都乐坏了,干起活来更是带劲了。

    阿曼穿上身着件新式的白色碎花丝罗衣裳搭配一条及长及脚踝的半身裙,倒是显得有些清新,只见她眉目含笑如出水芙蓉,双手推着轮椅,把顾老爷子推出来出来晒太阳。二姨太穿着绣着牡丹花的旗袍走在后面他们后面。

    顾沉秋只见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两鬓霜白,眼神黯淡无光,谈吐不清,说话又经常颠三倒四。看见顾沉秋他却道“阿辰,小辰,你回来啦,在你叔家住的如何呀?”好不容易说一句完整的话,却也还是十分错乱的。

    “挺好的。”顾沉秋回道,转而拿过那把樟木梳子把顾老爷子那被风吹乱的头发一下的一下给理整齐了。

    “小辰哪,你哥他到底还是疼你的,偶尔骂你也是你太太闹腾了。”

    顾沉秋来了好多次,顾老爷子总将他当成了顾江辰,而顾沉秋见老爷子的情况总是不乐观,也已经告知顾江辰,让他赶紧回来。

    “小辰哪,你怎么还没回来呀?”顾老爷子说着,渐渐带了些愧疚,“小辰,爹从小就很少照顾你,都是你二姨娘和你哥在照顾你,若是那件事你知道了,也不要埋怨他们。”说到最后,顾老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顾沉秋转而在顾老爷子面前蹲了下来,接着问道“爹,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沉秋,对了,沉秋你怎么这么久来看我,你都去忙些什么了。”

    “我在忙家里的事业。”

    “小辰呢?”

    “他很快就回来了。”

    “唉,也许我是见不到了。”顾老爷子唉声叹气的,阳光暖暖的,他在暖阳下把头一歪就睡着了。

    顾沉秋将头趴在父亲的腿上,半蹲在地上,渐渐觉得伤悲如潮水一般一波波涌上心头,二姨太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阿曼走去里屋拿出一条毯子来帮顾老爷盖上,转而将他推进里屋去。

    二姨太见阿曼走远了,才对顾沉秋说道“儿子,我有话对你说,你随我来吧。”

    顾沉秋随着二姨太来到后院,二姨太一把把门锁了,往里屋走去。

    “你可还是喜欢男人。”

    “母亲,我”

    “你只管回答我,人间事态,我没有什么是不清楚的”二姨太不觉得把语气加强了。

    “没错。”

    “好,江辰也快回来了,你对你这个弟弟是什么心思。”阳光透不进来,被厚厚的窗帘隔着,早已历经世事浮沉的女人对于任何事物总有格外的独立于群体之外的敏感。

    这房间有点暗,二姨太的手紧紧抓住儿子那双未经劳作的光滑的手,儿子的手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手里,可她总怕这双手的主人会受到伤害,这双手的主人会满是伤痕,这双手的主人,她的儿子或许正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她很想把他唤回,可他却在无声地拒绝或是满口谎言。

    “当然是一个兄长对于一个弟弟应有的关爱之情。”

    “不,你对他还有别的心思,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那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眼神。你错了,儿子,你回头吧。”

    “妈,您想太多了,真的。”

    “不,你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你赶紧去娶妻生子,断了这不该有的念头,你爱着自己的兄弟,你对他有着不该有的爱恋,你错了,你赶紧把家里那男孩送走,去过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二姨太一字一句说得语气十分沉重。

    “知道了,母亲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前日我看了一件西洋来的礼服非常好看,正是适合您,您看,我给您带来了,您不去试试。”

    “你别转移话题,你赶紧娶个妻生个儿子。”二姨太紧接着赶才的话题又接着开始说了起来。顾沉秋开始觉得头突突地疼起来了,他以前不觉得,如今却觉得怎么自己那个貌美的母亲何时变得如此啰嗦。顾沉秋揉了揉额头,以自己还有个商业会谈为由,近乎逃也似的走了。

    顾沉秋出了门,坐上车子,却开始犯鸦片瘾,浑身发抖,甚至抽搐,他现在特别想抽个鸦片,心慌意乱,他把手放上方向盘,却是在颤抖。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一把拉开车门,跑进顾家公馆里,打了个电话给笑飞,让他过来接自己,顺便给自己带泡鸦片来。阿曼看见顾沉秋跑进来,正想说点什么,顾沉秋却止住了他,不想自己的母亲又过来说那些七的八的事情,又一把转身回到车里去。

    顾沉秋坐在车里,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开车,所以就坐在车里等着笑飞。

    笑飞一来,顾沉秋一把屈起手指扣响玻璃窗把笑飞引来,笑飞带着一个人来的,让跟来的那个人开着笑飞的车回去,而笑飞则坐上驾驶座,将车开到一处偏僻的森林处,才打开车窗,将鸦片点燃,又将那烟枪递给顾沉秋,然后自己开了车门,走了出去,在一棵树下坐着,拿起随身的一本书开始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顾沉秋精神气足了,愉快的松了一口气,才把那笑飞叫进来。

    笑飞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沉秋,发现他此时精神奕奕,双眸明亮,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颓靡之气,转而笑着问“少爷,现在要去哪。”

    “去百乐门接阿阮。”

    笑飞应了声,便启动引擎,将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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